原来,这人正是孟子学同乡好友钱绅。钱绅和孟子学一样府试落考,心中郁闷,特来京师投亲散心。这日闲转中,听闻鸣琴姑娘才艺俱佳,所以特特来拜见,不想竟在这里巧遇好友孟子学。(未完待续
第0257章 出来福客栈
见这情形,海青将地上的靴子捡起,小心送到钱绅面前,赔罪说道:“小的给钱爷请安!海青冒犯钱爷,这里给钱爷赔罪了!”说罢,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钱绅兜上靴子,说道:“你起来罢!各为其主,我不怪罪你就是。”
海青谢过钱绅。乔妈妈见两人原是旧交,院内少了一番纷争,又多挣些钱,心中颇喜,笑道:“若不是那鞋底子,钱爷孟爷也见不着面呢?来来来,两位爷快请屋里坐,我让他们重整一桌宴席,鸣琴姑娘作陪,两位爷好好喝一会儿,叙叙旧。”
他们两个自然乐意。乔妈妈挑起帘子,请两位爷进去。屋内正站着一位姑娘。此时,孟子学这才见到鸣琴姑娘的面:她瘦长脸,肤色略黑,穿了一袭淡青色对襟长裙,手里拿着一管碧玉箫,若有所思站在那里,样子虽不美貌,却也没有青楼女子的轻佻。
见两位爷进来,鸣琴弯腰微微福了一福,淡淡说道:“鸣琴给两位爷请安!”
乔妈妈笑道:“孟爷别见怪,我家姑娘就这性情,十位爷她都能得罪九个半。除了这性情,才艺绝对没的说。待会儿两位爷坐了,鸣琴给两位爷吹一首《清平乐》。”
孟子学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交给乔妈妈说道:“既然如此,有劳妈妈准备一桌好酒菜。”
乔妈妈见了银子,笑得越发灿烂起来,嘴角几乎挤到眉毛上,连声说孟爷客气都市修真庄园主。
有了银子,自然好办事。顷刻间一桌酒席摆上来。孟子学命摆到东厢房去,厅里虽豁亮。但不如东厢房僻静好说话。乔妈妈自然一一应承。
进了东厢房,两人分东西坐了,鸣琴姑娘坐中间,负责斟酒倒茶。两人先说了一些阔别的话,喝了两杯酒。之后,孟子学问道:“我听说钱兄也落榜了,难道也是来京师散心的?”
说到落榜。钱绅愤然说道:“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气煞小弟了!”
孟子学忙问怎么回事?钱绅仰脖喝了一杯酒,慷慨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孟兄了。当初小弟和孟兄一起参加平阳府试,却是买通关节的。”
孟子学大吃一惊,问道:“怎么?你也给高文翰一万两银子?”
借着酒劲,钱绅恨恨打了自己一巴掌。说道:“谁说不是呢?兄弟也是一时迷了眼,被下头人给糊弄了。他们说只要给高文翰一万两银子。奔中试。兄弟心道既然才学不如孟兄,不如就花这一万两银子,落得省心。兄弟凑了一万两银子,交给具昭。他许诺考前必将考题泄露给兄弟。兄弟临考前确实拿到了考题。心中还庆幸,以为此次必中。谁知到了放榜时候,小弟竟然落榜了。”说罢。钱绅又敲自己的额头,恼道:“这该死的具昭。没给小弟办成事不说,还吞了小弟一万两银子。一万两呢,小弟的银子是从天上掉下的么?”说到痛心处,钱绅又猛灌一杯酒下去。
孟子学诧异道:“具昭?可是我们同一期考试的具昭么?”
钱绅说道:“不是他是谁?这辈子别让我见到他,见到了我定要在他身上捅几个窟窿才行。混账东西,吞了我整整一万两银子呢。”
孟子学心道,具昭这个人他也略有所闻。他是平阳知府高文翰的朋友,也是这次的考生之一。行贿舞弊这个事情都是由具昭经手,难道他确实贪了钱绅这一万两银子么?可是还有一件事他疑惑不解,因为具昭也和他们一样落榜了。若像传闻的那样,具昭和高文翰是穿一条裤子的,怎么也不该落榜的啊?这件事想来蹊跷的很。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鸣琴冷冷一笑,说道:“这种小事也值得哭哭啼啼?两位爷的见识还不如一弱女子呢?”
两人俱吃一惊,同时看向鸣琴。鸣琴自顾自斟了一杯酒喝了,目光炯炯地看向窗外。
孟子学问道:“姑娘此话怎讲?子学知道姑娘出身大家,必有高见,子学洗耳恭听姑娘教诲。”
鸣琴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低头注视着自己精心修剪的指甲,淡淡说道:“鸣琴能有什么高见,不过是一些粗俗见识罢了。”
钱绅大声说道:“姑娘有话直讲,别和兄弟们绕圈子。”
鸣琴正色说道:“鸣琴最嫉恨贪官污吏。若不是他们卖宠求荣,天下也不会有许多人流离他乡。你们问鸣琴什么见识,鸣琴再无别的,只有一个字---杀!可惜,鸣琴只是一个女流,出不得庭园三尺之外,说这些有何用呢?”
钱绅原是个容易激动之人,这会儿被鸣琴一鼓动,愤然说道:“姑娘说得不错。堂堂男子汉,生在天地间,不做其他,就当为我们平阳士子除了一害。钱绅想好了,即刻回平阳府,找人捅了高文翰才是。”
孟子学虽觉此事不妥,但眼前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法子。起码高文翰死了,或者明年的府试会公平一些。于是,孟子学低头不语。钱绅却很爽快,颇有兴致地要三人猜令喝酒。孟子学和鸣琴虽懒懒的,但拗不过钱绅,只喝到日落时分才散。
这几日,格格一直在计划,平阳府肯定要去的。要想查出平阳知府高文翰有没有买卖考场关节,至少要去平阳查访一番。只是这几日金缕正好过十八岁生日,少不得里面热闹了几日超品心术全文阅读。直到今日早上,格格才吩咐暗香备车。
之前,暗香已经听格格说过了。这次,格格准备依旧带红翠、暗香过去№春家中有事,乱蝶闹哄着和他一起回江宁了。菩提不喜热闹,还是守在家里更好。
暗香窃喜,幸好这件事洛青松不知道,否则准又要搅和进来。
得贵听说格格要起行了,头天晚上就将车马准备周到。格格的行装也由画屏早早打理好。这日一早,吃了早饭,暗香骑马,红翠和格格坐在车里,一路向山西平阳而来。
平阳府在山西西南部,平阳府东连上党,西界黄河,南通汴、洛,北阻晋阳,也算是山西境内一大府县。三人一路晓行夜住,几日内就到了平阳府。
三人在平阳来福客栈住下。红翠和格格住了楼上一间上房,暗香住了隔壁。此时已经是日暮时分,三人简单用了饭,早早歇了。
此日一早,暗香问伙计平阳府治在什么地方。伙计放下手中的抹布,诧异地看着暗香,不知暗香什么底细。暗香笑笑解释说他们是从京师来的,和府里的陈师爷有些旧交,这次经过平阳特来拜访一番。
听说是来见师爷的,伙计放下心,呵呵笑道:“爷是不知道,最近府内不太平,时常有闹事的士子围堵大门。前几日,府内还出现了刺客,差点将知府大人杀了。知府大人大怒,说严查来往客人,遇见可疑之人,先要禀告知府。若查出有谁勾结客人行凶刺客,店主脱不了干系。小的只是开店的,不想惹事。”
暗香说道:“你看我像刺客么?哪个刺客出门还带两个姑娘?”
伙计点头说是,这才将府治地址给了暗香。暗香命摆上饭,送到楼上,然后回到房内,将刚才的话禀告给格格。
今日,格格穿了一件白底衫,配了一条淡青色绣罗裙,板板正正地坐在椅上,前面支着一架铜镜。红翠站在格格身后,手里抓着一把弯月桃木梳,正为格格盘髻。
格格从镜子中看到暗香进来,问道:“可打听到府治地址了?”
暗香侍立在格格右下首,垂首答道:“问是问到了,不过也听到了一桩奇事。”
红翠正在盘髻,转不得身,不过听说有奇闻,心中大喜,语带惊呼问道:“倒是什么奇事?你快说来我听。”
暗香答道:“店里伙计说最近府内有刺客出现,还差点捅伤了高知府,所以最近整个平阳府都处于紧张状态。”
格格没说话,红翠却欢喜道:“啊,有刺客啊?太好了,不知道谁请来的刺客,红翠就喜欢起哄,越大越好。红翠等不得要看好戏呢。”
格格嗔道:“红翠,你可少说两句罢!”
暗香答道:“暗香也认为这事不简单,只怕是落榜的士子花钱雇来的刺客。若是格格不来,平阳府出事是早晚的事情。”
红翠已经盘好了髻,格格转身说道:“你说的不错,我们吃过早饭就去拜见高文翰,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格格话音刚落,伙计已经端来早饭,小米粥,几个馒头,陪了两碟小菜。
暗香吩咐将饭菜摆到桌上。伙计听命,饭菜摆好。格格对红翠和暗香说道:“出门在外,不用太刻意主仆之分,你们也一起坐下吃吧。”
红翠在锦绣澜时时和格格这样吃,还不觉得怎样,倒是暗香有些拘谨。还是红翠将他摁在凳子上,方才小心着坐下。
三人吃了早饭,吩咐伙计看好房门,离开客栈,这就要去平阳府治拜见高文翰。(未完待续
第0258章 小奶奶黛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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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知府衙门修建得甚是宏大。新漆的朱红围墙,上好的梧桐门板上钉着乌金发亮的铆钉。角楼重檐流瓦,正方的门楣上挂着一副匾额,上面写着斗大的四个大字——清廉为民。
门前有四五个小厮站着,个个精细过人。远远见格格过来,门首一个小厮上下打量一番,见格格不甚雕琢,身边丫鬟却身着华丽,珠翠满头,为此,也不敢很是小觑。
暗香近前行礼问道:“这位小哥有礼了。”
小厮微微作揖,问道:“你们哪儿来的?来府治有什么事么?“
暗香答道:“我家主子晴格格,经过平阳府,特来府内寻知府高大人一见。你们高大人可在里面么?”
小厮怔了一怔,似乎还在领会这句话的涵义。门后一个领头的早放下茶杯,一溜烟跑出来,竟跪在格格面前,直给格格磕头,口中说道:“平阳府门卫甲班头领柴冒给晴格格请安!”
见头领都磕头了,他身后的门卫也就跪在地上,声口不一给格格请安。
格格微微颔首说道:“你们起来罢!你们高大人可在里面么?”
柴冒从地上爬起,屈身埋首恭谨答道:“回格格的话,高大人正在衙内办公。小的这就进去禀告大人,晴格格请里面坐。”说罢,扭头瞪眼对他后面的小厮喊道:“啥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禀告大人。”
那小厮忙才醒悟过来,答声是,飞步进去禀告。柴冒前头带路,引着格格进府,进入外厅坐下。又亲自献上好茶。
格格端正坐着,慢慢呷着茶,正要问些闲话。哪知顷刻间,就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格格抬头看去,也没看清相貌,竟见一个中年汉子甩着马蹄袖,噗地跪在地上。口口声声说道:“平阳知府高文翰给晴格格请安!”
格格依旧慢慢喝茶。喝了一会儿,见高文翰依旧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格格才放下茶杯。缓缓说道:“你就是平阳知府高文翰?跪着做什么,起来吧。”
高文翰这才从地上爬起,侍立在一旁。格格没有说话,先打量他一番。看他约莫四十来岁,五短身材。略有些臃肿,簇新的官袍紧紧地勒在身上。
高文翰斜眼瞥了一下格格,小心问道:“外厅风凉,不够安静。请格格随卑职后院静室坐?”
格格说道:“这倒不用了,我过会儿就走。”她盯着高文翰说道:“若晴偶尔经过平阳,听人说。高大人被人刺伤了,不知此事真切否?这么大的事。高大人可禀告朝廷没有?凶手抓到了么?”
格格并没有开门见山问他买卖关节的事情,却旁敲侧击,要看他怎生回答。
果然,高文翰怔了一怔,继而说道:“让格格费心了。不过是平阳府内无赖之徒,寻衅滋事罢了,本知府也没当回事。我们做官的,总要做到问心无愧就是,总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冒犯了少数人的利益,他们总要找出些事来。文翰身历官场十多年,这些年也习惯了。”
格格原指望他能顺带说出考场买卖关节的事情,可是他嘴严的很,半个字也没带出来。格格无奈,只得打开天窗说亮话:“若晴听说平阳士子对今年府试结果很不满意,甚至说出很多对高大人不利的话,不知大人如何处置呢?”
高文翰脸上一白,亏他还算镇定,呵呵一笑,掩饰过去,说道:“格格从哪里听来的这话?高文翰自认为做事光明磊落,不怕他们信口胡说。”
格格淡淡一笑,闲闲问道:“既然别人都是胡说,那高大人说是怎么回事呢?若晴正要好好听听高大人的解释。”
高文翰答道:“格格既然问起,卑职自然要一五一十说明白。今年二月平阳府试,卑职原有个不错的朋友也是考生之一。他这人不知怎么昏了头脑,四处宣扬说和卑职关系不错,可以买通考场关节,保证府试稳稳取中。有一些人被他蒙混过去,竟将银子给了他,直到临考前,卑职才听下人说起这件事情,十分震惊,可也奈何不得他。卑职不动声色,府试过后,依旧按照成绩优劣取士,卑职这位朋友,也落第了。那些士子将银子交给卑职的朋友,多有落榜的。他们不明情况,还以为卑职收了钱没办事,埋怨卑职,竟派遣刺客进府刺杀卑职。卑职为朝廷办事,问心无愧,也不怕他们胡闹。”
格格听了频频点头,赞同说道:“高大人说得很是在理。我们为朝廷做事者,总得公平廉洁为第一,若做不到这一点,不说朝廷公法在上,就是皇上只怕也难逃罪责呢?”
高文翰暗暗佩服自己这一番言辞,幸好当时收银子时,已经想好了对策,否则今日被她一问,恐怕难以敷衍。
格格起身说道:“若晴此来无事,讨杯茶就走。高大人公务在身,若晴就不叨扰了。”
高文翰忙盛情说道:“这才刚来,格格怎么就走?卑职已经让下人准备了一桌酒菜,特特为格格接风洗尘,还望格格赏个薄面!”
格格笑道:“若晴在平阳还要待一段时间,咱们来日方长!高大人留步!”说罢,跨出门槛,竟走了出去。
高文翰不敢留步,紧趋着送格格到门口,由红翠搀扶上车,目送格格走远才回府中。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从侧门闪出。他是高文翰的师爷,名叫吕望。格格和高文翰说话时,他就躲在外厅西暖阁偷听。等格格刚离开,他急急跟过来对高文翰说道:“大人看她来平阳为着什么?吕望听说皇上很尊崇晴格格,由着她做事,不受朝廷束制。晴格格这人专爱管闲事,外人多称她为‘倾格格’。只要被她盯上的人,十有八九都要翻船。吕望看她此来平阳,只怕心存不善。大人还是小心为好。”
高文翰见此处正在大院,说话不便,吩咐道:“你也昏了头了?这里可是说话的地儿?”
吕望低头说是。高文翰又说道:“我们去书房说话。”
高文翰说的书房在府治后院,原是平时办公暇余他休息读书的地方,偶尔也做待客用。两人来到书房,茶僮献上茶。事属机密,高文翰命身边仆从都下去,屋内只留下他和吕师爷。
当门轻轻关上的时候,高文翰方才说道:“你刚才说的我自然知道。晴格格此时到平阳肯定不同寻常,只是你我那事可要好生预防一番才是。”
吕望低头站在房中,心中忖思,你收的银子,给我什么好处来?事后为了堵我的嘴,赏了百十两银子。这时倒说成你我的事,和你有事,和我什么事呢?心中虽这么想,嘴里却说道:“大人说要怎么预防?我看那件事大人不用过于担心。他们的银子都给了具昭,大人只要把责任都推到具昭身上,和大人可有半点关系?具昭要说将银子给大人了,那凭证呢?无凭无证的,空口白说谁信?”
高文翰担忧说道:“话虽是这么说,本官心中还是忐忑。本官对具昭是不是做得太绝了?”
吕望双关答道:“他私扣大人银子时就没有想过绝么?为人相交只有诚心待人才能长久,若都像他那般一心为己,不顾别人死活能行?”
高文翰沉吟说道:“你要这么说我心里可就踏实了。”
两人正说话间,忽听门外刘三禀道:“小的刘三有事见过大人。”
刘三是高文翰府内的亲随,他既有事来见,想必是不得已之事。
高文翰说道:“你进来说话。”
刘三推开门,先是给高文翰磕头行礼。高</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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