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1 / 2）

解剖了的尸体也没什么异样的话，就算基本通过了黄杰豪的考验。

杜龙隐约猜到黄杰豪的想法，因此虽然明知去了尸检中心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但是他还是必须得走这么一趟，不过赵武威却不怎么想去那‘晦气’的地方，所以他半道上就下车走了。

其实尸检中心并不像多数人想象的那么阴森恐怖，这里灯光明亮、整洁干净，各种先进的仪器有条不紊地摆放在各处，充满了科技的未来感，不过这里充斥着福尔马林的味道，还是让杜龙下意识地怂了怂鼻子。

“咱们区只有两名法医，其中一个还只是学徒，因此有时候都忙不过来，周丽暧的死因还算简单，倘若荔园小区何正阳那个案子没破，何正阳身上那么多伤，可够老耿忙活的了。”黄杰豪给杜龙介绍着，把他带到了法医耿卫东面前。

耿卫东正和一个年轻法医在验尸台旁研究着台上的一具尸体，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黄杰豪用档案袋掩着鼻子道：“老耿，周丽暧的尸检完成没有？你们怎么这么闲啊？”

耿卫东抬头望着黄杰豪道：“周丽暧的死因很明显，家属不肯签字，若不是我用还没结案这借口挡着，尸体都被领走了，还有什么好验的？”

黄杰豪皱眉道：“既然这样，正式验尸报告你怎么至今还没给我？”

耿卫东道：“报告就在那边办公桌上，我下午就准备给你的，不过小蒋突然接到通知，明天他有个测试，所以临时给他恶补一下……尸检结论我不是一早就告诉你了吗？案件有新的进展？这位怎么没见过？”

黄杰豪道：“他叫杜龙，我专门带来给你打一个小时下手的，杜龙，我跟你实说了吧，咱们刑侦队有个空缺，我很看好你，因为你当警察的时间还不长，所以我要对你做些考验，咱们刑侦的经常见到各式各样的尸体，有的很难看，很臭，就像这具医学院捐赠的教学尸体一样，膨|大、腐烂、恶臭……你若能在这里站着看老耿他们研究尸体一个小时……星期一我就去给你办手续，把你调到刑侦队。”

杜龙微笑道：“我也很想直观地了解一下人体的内部结构，耿老师，还有工作服吗？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您的正式学徒了！”

黄杰豪就在耿卫东的办公桌上研究起正式的验尸报告，等他一无所获地回过神来时，他赫然发现验尸台旁边站着三个身穿工作服正在忙着将那具尸体大卸八块的人。

黄杰豪惊讶地看着杜龙熟练地操作着验尸器材，毫不避忌地将尸体腐烂的内脏一只只取出放在一旁，他虽然话不多，但是只要那学徒小蒋答不上的，他便会代为回答，黄杰豪虽然不懂那些专业词汇，但是看到耿卫东满意的样子，黄杰豪简直难以置信。

“杜龙，你是哪个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黄杰豪走上前插了一句问道。

杜龙戴着面具，声音有些闷闷的答道：“我上的是天南警校，没读过医学院，不过我看过很多法医学的书，个人爱好而已。”

黄杰豪心里觉得怪怪的，只听耿卫东笑道：“杜龙，你不当法医实在可惜了，天南省医学院院长是我老同学，要不我推荐你去读上一两年，凭你的能力，拿个证很容易，别当警察了，去哪里都是一流的医生，或者当法医也不错啊。”

杜龙笑道：“可我更喜欢当警察啊，我爸也是个老刑警，也许是受了他的影响吧，我最喜欢看刑侦悬疑类的书和电视电影，我爸以前带回家的内参、案例什么的我都仔细看过好几遍，从小我就想当警察，侦破各种案件，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所以……耿老师您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黄队，我的表现怎么样？可以加入刑侦队了没有？”

黄杰豪笑道：“你表现不错，我星期一就帮你去办调动，不过前一个月是试用期，你表现不好的话可别怪我把你踢回派出所啊。”

杜龙笃定地笑道：“放心吧，黄队，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十九章 当约会撞上小偷

ps：锣鼓敲、战鼓响……加油！加油！冲上去，把挡在杜龙面前的所有人都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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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杰豪把杜龙送到楼下，塞了半袋柠檬给杜龙，叮嘱道：“杜龙，这些柠檬不是给你吃的，是给你泡水洗澡的，那些味道用肥皂和沐浴液是洗不掉的，得用柠檬汁。”

杜龙笑道：“我明白的，谢谢黄队，我正愁半夜没地方买柠檬呢，没想到黄队早给我准备好了。”

黄杰豪笑道：“我也是从老耿那里顺来的，对了，你爸也是刑警？他在哪里工作？”

杜龙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总是神神秘秘的，我都没见过几次他穿着警服的样子，只是听我妈说我们几次搬家都是因为我爸工作的缘故。”

黄杰豪笑道：“原来是这样……好了，我先走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吧？早点休息。”

杜龙回到家，用柠檬泡水好好地把身上臭味洗干净了，不过他却没有立刻睡觉，反锁房门之后他将那些照片又取了出来，这一次他仔细地把照片翻看了一遍。

可以肯定的是照片中的那位绝对是正主没错，从房间背景摆设来看，这也不是什么宾馆酒店的房间，那个女子的年纪相差太大，不可能是那位的原配，经过分析，杜龙怀疑照片中的女子是那位暗中包养的小三，地点嘛，自然是他们营造的秘密小窝了。

杜龙慎重地把照片收了起来，心想：“这事与我无关，最好还是找个时间把照片处理掉，不管沈玉洁和那个老张想干什么，这事都与我无关，我千万别引火烧身啊！”

杜龙躺在床上，又拿出那本‘黄书’，认真看了起来……

第二天杜龙又去上了个白班，星期六是治安案件高发期，所有值班民警都要随时待命、上街巡逻，这一天平静渡过，下班的时候，杜龙接到老娘电话要他赶紧把小护士带回家吃顿晚饭，好把事情定下来。

杜龙想了想，终于给纪筠珊打了个电话，那天他只是一时冲动，事后感觉挺对不住人家女孩，所以他下意识里都没有考虑过要给她打电话。

纪筠珊接了电话，杜龙说道：“筠珊，我刚下班，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吃晚餐，顺便一起走走聊聊怎么样？”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杜龙急忙补充道：“若你不方便就算了。”

纪筠珊沉默了一会终于小声答道：“好呀，我现在有空，我们去哪见面？”

杜龙心中一喜，忙道：“六点钟在翠湖公园正门碰头怎么样？”

纪筠珊答应之后杜龙立刻来到环城西路等公车，他赶到翠湖公园正门的时候，纪筠珊还没有到，杜龙就蹲在翠湖公园大门外的路边慢慢等着。

翠湖公园位于玉眀市中心，风景优美人文古迹众多，游人众多，杜龙曾经在广场蹲守抓了不少小偷，出于职业敏感，他的目光不断在来往的行人身上停留。

突然，杜龙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个中年男子蹲在了杜龙身边，那男子笑着递了支烟给杜龙，道：“老弟，你是哪个区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杜龙目光警惕地向那人望去，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那中年男子呵呵笑道：“别紧张，我是便衣，白华区反扒中队的，我叫彭辉。”

那人不动声色地亮出了警官证，杜龙扫了一眼这才释然，道：“我叫杜龙，是西山区的一个普通民警，来这里等女朋友的，你怎么看出我也是警察的？”

彭伟道：“咱们抓扒手的最重要的本领就是看人，不是我吹牛，这路上走过来一百个扒手我一眼就能认出九十九个，扒手跟咱们反扒便衣有个很相似的地方，那就是眼睛都不停地在看人！你看起来不像扒手，那肯定就是警察了。”

杜龙笑道：“呵呵，原来如此，我只是顺手抓过几个小偷，没想到……”

杜龙刚说到这，突听有人喊着抓小偷，然后几个年轻人沿着道路跑了过来，在距离他们很远的地方，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

“该死的，又是这几个小混蛋！”彭伟一扔手上的烟，向那几个年轻人截去，那几个年轻人见到他神色亦是一变，，啊，骂骂咧咧地拔出水果刀等凶器，恶狠狠地向彭伟围了上去。

杜龙见势不妙，急忙赶到彭伟身边，大喝道：“你们想干什么！我是警察！快扔掉你们手里的凶器！否则后果自负！”

那些小子骂道：“就要宰了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臭警察！大家一块上，捅死他们！”

几个小子扑了上来，彭伟急忙叮嘱道：“小心他们的凶器，这些家伙还没满十八岁，根本就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四周群众纷纷发出惊呼走避的时候，杜龙大步冲了上去，那四个年轻人杜龙|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一个爆炸头倒持半尺多长的水果刀向他扑来，杜龙飞起一脚踢在他肘部，那小子顿时惨叫起来，水果刀也被他抛到了两三米外。

彭伟见杜龙一下就干掉一个目标，他顿时精神一振，一个小黄毛向他胸口一刀刺去，他抓住小黄毛的手腕一扭，那小黄毛顿时丢了刀跪倒在地，彭伟再向另外两人望去的时候，那两人也已经被杜龙干净利落地打倒了。

“我的手……断了！啊哟……”被杜龙踢伤的爆炸头哭喊起来，另外两个也一样抱着手哭喊连天，彭伟将自己逮住的那小子铐住之后把那仨小子也铐了起来，彭伟看到那仨小子的受伤情形，眉头不禁一皱，杜龙出手太重了，只怕这三个家伙的手半年也恢复不了，甚至有可能落下残疾。

“我要告死你们！你们暴力执法！啊哟，大家都看到了，我的手是被他活活踢断的啊！”爆炸头朝杜龙怨毒地大叫道。

“你们这是活该！”杜龙冷笑道：“现在不是我的执勤时间，我没有携带装备，在面对手持致命武器的暴徒时我没有别的选择，我这是自卫，说不定还能领一个见义勇为奖哩！”

“说得好！”周围的群众围了上来，他们纷纷鼓掌叫好，有个中年妇女甚至恨恨地骂道：“，上个月我的钱包就被他们偷了，这些小偷打残了活该，打死了才好！”

旁人纷纷附和道：“就是，法律对这些小偷太宽松了，抓一次至少关一年嘛，最好像沙特那样，抓住了就砍手，看他们还敢偷东西不！”

“我是护士，让我来给他们看看伤得怎么样……”杜龙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只见纪筠珊走出人群，来到那四个疼得啊哟直叫唤的小偷身边。

纪筠珊蹲下去给那四个小偷检查的时候，被偷了东西的老爷爷终于跑了过来，他气喘吁吁地握着杜龙的手道：“谢谢，谢谢你，警察同志……”

杜龙答道：“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老爷爷喘了两口气，指着其中一个小偷道：“是他！我的包是他偷的，我抓住他的时候，另外三个一起冲了上来……呃……呃……”

老爷爷的手突然哆嗦起来，他的话没有说完，嘴里发出呃呃声软软地向地面倒去。

“老人家！老人家！筠珊，你快过来，这老人好像是心脏病发作了！”杜龙眼疾手快地在老人家到底之前把他给搂住了，纪筠珊听到之后急忙抛下那四个小偷，来到老人身边。

纪筠珊首先观察了一下老人的情况，只见老人面色苍白，手脚有抽搐症状，杜龙怀疑老人心脏病发作的判断是正确的。

二十章 【原来是你！】

ps：冲不动了，大家千万不要泄气，继续加油啊！冲！一定要给我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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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筠珊发现老人颤抖的手指似乎想探入怀中，她迅速从老人家的上衣内袋里找到了一瓶速效救心丸，证实了杜龙的判断，纪筠珊熟练地倒了十来颗速效救心丸，喂给老人含在嘴里。

老人感激地朝纪筠珊眨眨眼睛，然后就无力地合上了眼皮，杜龙也很熟悉心脏病发作的抢救，他见老人穿着一件看起来有些紧绷的贴身t恤，妨碍了呼吸与血脉通畅，他抬头一看，正好彭伟把四把水果刀都捡了回来，他抢了一把过来，将老人的t恤从中割开，然后他大声问道：“有人打120叫急救车没有？”

“已经打了。”好几个围观者说道，杜龙摸了摸老爷爷的颈动脉，发现他脉搏很微弱，只怕等不到药效发作或者120赶来了，杜龙对纪筠珊道：“筠珊，你得给老人家做徒手心肺复苏，要不然他只怕撑不到救护车赶来！”

纪筠珊点点头，简洁地说道：“让他平躺在地上……”当咯人家平躺在地上的时候，纪筠珊双手叠覆在老人家的胸骨中下的三分之一处，很有节奏地按压起来，不到半分钟，老爷爷哎呀一声呼吸开始变得顺畅起来，他又重新睁开了眼睛，虽然呼吸还很微弱，精神也不好，但是病情分明得到了缓解。

旁观者纷纷鼓掌，有的甚至说道：“小护士，你真厉害，是哪个医院的？赶明儿我就去你们医院了。”

纪筠珊低着头没有回答他们，杜龙却看到她的脸红扑扑的，她这么容易脸红，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啊。

彭伟的同事赶来了两个，彭伟对杜龙道：“小杜，这个钱包看起来应该是这位老人的，里面好像有家属的电话，你陪老人家去趟医院吧，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说罢彭伟给杜龙递来了一张名片和一只钱包，只见名片上写着白华皮包公司总裁彭伟，这位彭总还真逗啊。

彭伟他们带着小偷走后不久，救护车来了，医生见老人情况已稳定下来，询问了纪筠珊几句急救过程，了解了情况之后老人也已被送上了救护车。

老人没有亲戚在场，救护车要求杜龙一起去医院帮忙登记一下，杜龙无奈地看了纪筠珊一眼，纪筠珊道：“救人救到底，我们一起去吧，这是红十字会医院的车，很近的。”

救护车呼啸着很快就来到红十字会医院，杜龙帮签了个名，老人就被推去抢救了，杜龙拿着老人的钱包，却没有人让他付钱，杜龙有些诧异，纪筠珊解释道：“救人要紧，从去年开始，卫生部下了红头文件，医院接收到急救病人时必须立刻抢救，否则医院会被罚款甚至降级，这个新措施让不少医院亏了钱，但是却及时抢救活了不少人。”

杜龙这才恍然大悟，其实老人最危险的阶段已经过了，所以没多久老人就检查完毕被推入了病房，一个小护士来到杜龙面前，对他说道：“杜警官，那位老人家醒来了，他请你和这位姑娘进去一下。”

杜龙纳闷道：“病人家属怎么还没来？”

杜龙刚站起来，大楼外突然风风火火走进来几个人，当先一人也戴了副大号墨镜，一进来见到杜龙面前小护士，立刻疾步走了过来，抓着她的手问道：“刚才送来急救的那位老人家在哪里？”

小护士吓了一跳，甩手挣脱之后愠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我们这里每天有好几十个老人家被送来急救，没名没姓的，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位？”

杜龙看到眼前这位却吓了一跳，因为他昨天晚上还看过人家的照片，虽然那是偷拍的，虽然眼前这位戴着大号墨镜……但是彭伟说得对，当警察的眼神就得够准，杜龙几乎一瞬间就认出他来了。

杜龙急忙把小护士挤到一旁，笑呵呵地向那人伸出手去，说道：“马……叔叔，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杜龙啊，刚才那位老人家是您长辈？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我这就带您去见他老人家。”

来人正是在杜龙住院期间去过第一人民医院探望杜龙的玉眀市市委副书记、市长马光明！

马光明对戴了墨镜的杜龙倒是有些印象，尤其欣赏的是这小子居然能够临时改口，没有泄露他的身份，他可不希望自己老爸因为玉眀市治安不好被小偷偷了东西，激动得心脏病发送入医院的消息变成明天早报的头条。

杜龙给那小护士使了个眼神，小护士也觉察出这几位不是普通人，她急忙带着人进了病房。

那是一间六人大病房，还没交钱呢，人家医院肯救治安排病床已经不错了，难道还想住特护？行，先把钱交了。

“爸！您怎么样了？心口还疼吗？”马市长一眼就看到还在吸氧的老爷子，他疾步扑到床前，望着老人家闭着眼睛面无血色的模样，心中不禁一阵揪疼。

病床上的老人家缓缓睁开眼睛，见到儿子就在眼前，他微微一笑，道：“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咯……”

马老爷子很快就看到了站在马市长背后的杜龙，他抬手向杜龙招了招，笑道：“小伙子，多亏你啦，要不我这条老命就要送在翠湖公园了，小明，你还不赶紧谢谢人家。”

马天明听了马老爷子的话之后立刻明白了经过，他转过身握住杜龙的手摇了摇，说道：“杜龙，谢谢你救了我爸，谢谢。”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是警察啊！”杜龙笑呵呵地说道，虽然他很渴望能与市长更进一步的多聊几句，可惜场合不对啊，连市长都不像上次那样长篇大论满嘴官样文章，杜龙可不能乱说话，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啊，反正老人家钱包里那个号码他已经记在了心里，以后再找机会和市长联络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