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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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这样的。

她只会双目炯炯的看着我,从来没有回避过。

即便是从金国进宫的路上,我因为墨鸰出手太过狠辣而避开她的那段时间里,墨鸰也从未刻意避开过我nad2(

墨鸰这般,究竟,是为什么?

一个念头忽然在心中闪过,顷刻间,我的手心便是一层冷汗。

但下一瞬,我将手又紧紧地攥了起来,缩在衣袖之中。

“怎样?”我平静地看着墨鸰。

“他……他……”墨鸰再一次欲言又止,眼神亦变得扑朔。

我略略侧首,示意墨鸰说下去。我的嘴角似乎是轻轻扬起,但我的心里,却是止不住发凉。

紫鸳的话,这么快就要应验了吗?

墨鸰的任务,果然不是为了保护我来到宋宫这般简单吗?

而她对于永宁王的态度,亦果然是因为,金国王爷完颜雍的使命吗?

不,不会的。

这些念头涌出之后,我又立刻否认了。

我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但我的心里,却是真真切切地在不断地否认着这些念头。

“他可能不是好人,姑娘你一定要提防。”

就在我心中的念头此起彼伏的时候,墨鸰的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让我整个人怔在了那里。

这种震惊,不亚于一个时辰前见到墨鸰把永宁王按在地上。

墨鸰居然也说了“可能”两个字,这对她的性格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她觉得可能的内容,居然是永宁王不是个好人nad3(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艰难地开口问道:“墨鸰,你……你可当真?”

墨鸰点头,她自然是当真的。我当然知道,墨鸰怎会与我玩笑。

但惟其她是认真的,我才更加惊奇万分。

不,不只是惊奇,我几乎要笑了出来!

遣走了墨鸰,我独自走到院外,默然思索今日的种种头绪,只是刚一想到墨鸰的这一句话,虽简简单单,却一下子就难倒了我。

恩平王……

蕙儿,黄公公,夏晴岚……

冷香阁,永宁王,还有,墨鸰……

种种念头在脑中杳至纷来,一时间竟然理不出个什么头绪。

墨鸰先是告诉我,那恩平王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继而又告诉我,永宁王可能不是好人,让我一定提防。

短短的一个傍晚,便发生了这许多事,我极想理出一个头绪,却没有时间去细思其中的究竟,因为端午节,马上就要来临了。

我只想着再到冷香阁去一趟,问一问蕙儿有什么需要没有,却总是想到那日临去时永宁王的话——那么今天发生的事情,彼此都当做未曾发生便了,这个地方,以后也别再来了。

从那之后到现在,几天时间里,永宁王果然没有出现过,亦不曾找过我跟墨鸰。

想到永宁王淡漠疏离的态度,以及隐着复杂心绪的淡淡语气,我走出慈宁宫前往冷香阁的脚步,便又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终究,我还是派了墨鸰去打探了,知道蕙儿依旧在冷香阁,每日到了用饭的点儿照常出来取食盒,心中也安慰了许多。

至于冷香阁,日复一日冷冷清清,而里面除了蕙儿,更不知道还住着什么人。

而既然永宁王是这般淡漠的态度,我亦不敢公然在丫鬟们之间打听。

端午节还有大约十日左右,宫中却已经忙碌了起来。

因为端午节晚上,太后要在慈宁宫设宴,故而慈宁宫中更加繁忙许多。尚书内省也因为宫中过节的准备,特特宣了一众女官前去安排,我与夏晴岚自然也去了。

尚书内省也是特别繁忙,准备过节的事宜。

司籍女官并没有什么事安排给我,但司灯女官却将下属的典灯、掌灯都留了下来。过节本来需要的灯油火烛已经为数不少,而太后宫中设宴,自然更要处处灯火通明,又不能有任何闪失。

虽说太后宫中曾不止一次办过宫宴,慈宁宫中的内侍、娘子、宫女们也都有过办宴席的先例,样样事项都是有例子可循、也都是准备齐全的,本不需要夏晴岚做什么,但她既是掌灯女官,少不得要监管些事情的。

相比较之下,倒是我闲暇了许多,于娘子和李娘子有些事情,我便从旁相助。

这些日子,从皇上、皇后起,到各位妃嫔、五位郡王,以致王公贵胄,都有应节气的礼物送到慈宁宫,我便帮着于娘子清点送来的各色事物。

点了半日,略加休息的时候,宫女上了茶。

于娘子笑道:“姑娘点了两三天,可看出些什么门道?”

我笑道:“奴家只是给娘子打打下手,一时间还不曾看出些什么。不过大略看起来,官家、圣人、诸位妃嫔娘子、以及各位郡王,凡是这些近眷所献的礼物,都是些应节气的物事,玩物香料等等,虽然也都是上好的,但皆是寻常之物。倒是王公贵胄们所献,却都是些精致贵重的金玉之属。”

我看了看那些被登记了放在一边的金器玉器,又道:“只是看起来,娘娘倒是少用这些金玉之物。”

于娘子呵呵而笑:“姑娘好仔细!”随即微笑道:“娘娘自来简素,凡事不喜奢华,你看着慈宁宫中的摆设物品,还有娘娘日常使用的东西便是了。其实娘娘是高寿之人,又是这般极尊贵的身份,所用便是华贵一些,又有什么……”

正说话间,一个缓慢的声音传了过来:“于兰,又在说我什么呢?”

我与于娘子不约而同地一起站了起身,唤道:“娘娘。”然后一起行下礼去。

原来太后午睡过后,踱步到了这偏殿里。

于娘子给太后斟了茶,笑道:“婢子跟谢姑娘说,娘娘您历来奉行节约之风,是盍宫之人的楷模。”

太后不由得笑了起来,伸手点了点于娘子道:“好啊你个于兰,竟也来欺我年老耳昏了。苏芳,你来说,方才她在说我什么?”

我笑道:“于娘子确是在称赞娘娘您性喜简素,不爱奢华。正因为凡俗之人,人人都觉得娘娘这般尊贵的身份,当得起也应该是生活在金玉锦绣之中的,娘娘的这份对简素俭约的固守,才更加让人钦佩。”

第三十三节 鸽血红珊瑚

?||||-&gt-&gt正文第三十三我笑道:“于娘子的确是在称赞娘娘您性喜简素,不爱奢华。正因为凡俗之人,人人都觉得娘娘这般尊贵的身份,当得起也应该是生活在金玉锦绣之中的,娘娘的这份对简素俭约的固守,才更加让人钦佩。”于娘子的脸上漾开了微笑,太后的眉梢眼角,更加皆是温和的笑意。太后侧首对于娘子笑道:“如何?”“谢姑娘心思巧慧,将婢子心中所想、却又说不清楚的意思,明明白白地都说出来了。”于娘子笑道,“娘娘当年也曾赞我是个口齿伶俐的,今日与谢姑娘比起来,看来是又有不及了。那个李思呢,娘娘一早就说她是个没嘴儿的葫芦,自然是更加不会说话了。”李思便是娘娘宫中的另一个押班宫女李娘子,与于娘子一般,都是服侍在娘娘身边时候最久的宫女。我听于娘子这般说,忙躬身道了“不敢”。太后被于娘子的话逗得直笑,笑颜绽开,平日里太后总是神色平和淡然,即便露出笑颜,脸上总是祥和而淡然的微笑,这般开怀而笑,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只见太后眉目舒展,眉梢眼角皆是笑意,而嘴角轻扬,面颊舒展,虽然眼角、嘴边仍有着一道道皱纹,容色却较之平时,要年轻许多的样子。我心中微微一动,忽然想起了那天在凤凰山西苑普善寺前,第一次见到了太后的时候,太后听说有人悬在山崖上,惶急地派人去救人的声音。那声音也不同于平时太后缓慢沉重的声音,因为急切,似乎无意间流露出了什么本质,听起来竟似年轻了许多。太后很快便止了笑,脸上含着祥和淡然的微笑,缓缓说道:“他们进上来的这些东西,收着白放坏了,除去过节要用的东西按份数分到各处之外,那些精致玩意儿,该拿出来的也都拿出来,该送的各处都送一些,慈宁宫新来的这些姑娘们,也都分一些去。”于娘子忙答应了。太后说着接过于娘子斟上来的茶水,说罢轻轻啜了一口,继而又缓缓说道:“我虽不喜欢这些雕金镂玉、嵌珠镶宝的玩物,但既然费事做了出来,不用亦是可惜。再好的金玉器物,没有人使用,又与朽木何异?”我与于娘子都点头答应。太后说着这番话的神情语气,都与平素一般无异,然而我心中的感觉,却是越发不寻常。方才太后脸上那一闪而逝的笑容,竟似抹不去一般,一直萦绕在眼前。“其实我纵然身居‘太后’这等尊贵之位,毕竟是有年纪的人了,简素一些,原是该当的nad1(倒是她们年轻人,是需要时常打扮打扮的,那些金珠首饰固然能够装扮点缀,但也需要她们年轻人的气息荫润滋养,方才历时弥新,愈发有宝物的光气。”太后随手拈起一只匣子中的玉簪,对着光线看着玉石的纹理,缓缓说道。于娘子接口道:“娘娘说得甚是,这些器物,不管再如何贵重,若单是放着不用,时日久了,不管是金银还是珠宝,光泽就黯了。却不比戴在身上,时时有人的气息滋养。就比如娘娘的念珠手串,虽都是木质,一两年后,竟都有了玉石一般的光泽出来了呢。”太后听了于娘子的话,甚为喜欢,拿出手中的佛珠,细细跟于娘子讲说着什么。我隐约听到太后的话,珠子是何时开始上色,如何变得光润等等,听来果然甚是有道理。然而我却总是不能集中了精力细听。我脑中反复想着的,便是太后当时情急时候说话的声音,以及今天骤然绽开的笑颜,而方才又听到娘娘那一句“毕竟是有年纪的人了”,心中更是说不出的异样之感。恍然记起,自从我到了慈宁宫之后,不管是从于娘子、李娘子以及宫人、内侍口中,还是从娘娘自己口中,都不止一次听到过几乎同样的一句话——娘娘是有年纪的人了。而就是在刚刚,于娘子还曾说过一句“娘娘是高寿之人”。我虽限于年岁,尚属于初历世情,但在我的印象中,也知道说人老是一件颇为忌讳的事情,尤其是对于女子,年纪更是一件令人忌讳的事情。然而在慈宁宫这些时候,却发现对于年岁,太后竟似是毫不忌讳的。说话时候,虽常吃言上了年纪,但似乎并不因为年纪衰迈为意。以往听到太后这般说,我总想到这是因为太后多年修行之人,心胸豁达的缘故,故而不以年岁衰迈为意,但今天看见太后这样的笑颜,再听见太后这般说,却不由得心中满是异感。“婢子见过娘娘。”忽然门口走进一个人来,出声将我的思绪打断,原来是李娘子李思。我忙在一边行了礼。“回娘娘,方才四郡王的过节礼送了来,婢子我拿来交给于兰。”李娘子说道。太后带着平和笑意的脸色在李娘子的话音落后,略微变了一变,只轻轻点了点头,并不说话。四郡王便是永宁郡王赵伯璟,听到李娘子的话,我便不由得想到了那天傍晚见到永宁王的情形,当然跟着便想到了固执地让人头疼的墨鸰。而太后对于永宁王的态度,更是在她那立时沉郁的神色中显了出来。于娘子与李娘子都不开口说话,忽然间这偏殿里,便沉寂了下来。片刻,太后方才问道:“四郡王何时来的?”李娘子方才轻声回道:“半个时辰前来的,婢子说娘娘在宫中闲步,四郡王等了一刻,没有见娘娘回去。婢子说去寻娘娘,四郡王说不必打扰娘娘了,让婢子代为请安nad2(”说罢躬身向太后行礼。太后略略应了一声,片刻,方才淡淡道:“也罢了,有心来也就是了,不必定要见我。况且与四郡王见面,也是无话可说。还不如伯琋,年纪虽小,倒还愿意与我闲谈的。”伯琋便是五郡王郁林郡王。太后对于四郡王,却不叫名字,明显是分了亲疏的。再比如太后最喜欢的二郡王恩平郡王,太后提起来,向来都是直呼“伯玖”的,慈爱之情溢于言表。几个郡王之中,唯独对于四郡王,是这样的生分。于娘子命李娘子身后的宫女将东西都放在我身前的案上,让我一样样点了,又让我照例记上。点到一样东西时,看见装着物品的匣子上的笺子上写着“鸽血红珊瑚念珠”,于娘子拿起那只盒子,看了一眼,递在太后面前道:“这佛珠颜色甚正,娘娘请过目。”我在于娘子打开盒子的时候,也已经看见了那念珠,珠子颗颗浑圆,大小均匀,而颜色果真是殷红如血。珊瑚自来难得,而鸽血红更是珊瑚中的极品。我也只在金国的时候,曾见过王爷完颜雍的剑鞘上镶着一颗珊瑚珠子,但成色却不如这一串念珠好。我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喝彩,果真是宝物自辉。太后自来念珠不离手,对念珠自来宝爱,想必看见这串珊瑚念珠,定会喜欢。谁知太后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略一颔首:“倒果真是好东西。”只是太后并不伸手去接,却扶着李娘子的手站了起来,续道:“我手中的念珠都用的顺了,不惯再用新珠子。况且这颜色也太明艳了些,我年纪大了,这颜色不适合。”于娘子忙合上了盒子,放在一边。太后举步欲走,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来道:“收着白放坏了,连那玉簪一起,赏给苏芳玩吧。”我忙行礼谢赏,太后已经由李娘子搀着走了出去。于娘子目送太后走出偏殿的院落,却仍是怔怔不语,许久方才转过身来,拿起拿珠子看了片刻,摇头道:“四郡王这孩子,也实在太苦……”我心中微微一凛,于娘子却已经回过神来,含笑将珠子交了给我。见我欲言又止的样子,于娘子已经会意,敛了笑容说道:“谢姑娘,娘娘她做事,必有她的道理,我们这些服侍的人,不必深究其中的缘故。”我忙收摄心神,颔首答应了。我知道于娘子的意思,对于太后对四郡王的态度,并不是我们这些宫女之辈应该深究的。于娘子方才微露笑意,续道:“姑娘最是个明白人,娘娘也甚是看重姑娘。”说着将玉簪也放在了我手里,一笑续道:“娘娘有事有话,也并不遣开姑娘,可见并不将姑娘当做外人的。”我心中又是一凛,莫非于娘子是担心我,将太后的言语态度告诉别人?我忙躬身道:“婢子只是相助于娘子收录过节的礼物,这两日来所见所闻,皆是有关这些礼物的nad3(各处送到慈宁宫的珍贵物事,着实让婢子大开眼界,而于娘子讲解的关于这些东西的用处来历,也让婢子大受裨益。”于娘子满意一笑,走了出去。我方才缓缓站起身,珊瑚手串的盒子握在手中,早已经被捂得温热。

...

第三十四节 处心积虑

翌日再与于娘子一起收点东西,于娘子的神色依旧如常,仿佛昨天提点于我的事,并未发生过。

转眼已经是五月了。

从五月初一到五月初四,惯例是为端午节准备的时间。

而初一当日,我在福慧楼服侍太后念佛,没有在宫中走动,然而回到景芳斋,紫鸳与语燕便已经迫不及待地告诉我,慈宁宫中的娘子已经分派准备端午节,单是听着,便觉得声势极大。

初二日,是我与夏晴岚每月到尚书内省点卯的日子。这一日尚书内省也是四处忙碌。

典籍隶属于尚仪局,而尚仪局之下,共有司籍、司乐、司宾、司赞四个职位。除了掌管经史书籍的司籍在端午节中没有什么差使,其余三司都有不少工作分派。

而掌灯则隶属于尚寝局,设有司设、司舆、司苑、司灯四个职位。因为大宴所需,故而皆有些忙碌。

我所隶属的尚仪局并没有分派什么事情给我,夏晴岚在掌灯一职,慈宁宫大宴时候的灯火油烛不得大意,却是忙得多了。

所以初三日、初四日,夏晴岚多往尚寝局去了,相反我却是闲暇得多。

五月初四的傍晚,我在回廊上闲坐,紫鸳忽然走近低声道:“姑娘,有内侍到慈宁宫偏殿后宫女住的房子里,说是要将蕙儿以前用的东西都搬出去。”

“哦?”我惊道:“你怎么知道?”

“先是听见别的宫女说,我怕不真,悄悄跑去看了,果真是这样的。”

“这是何意……”我沉吟道。

“那些内侍看起来有些眼生,不知道是不是黄公公的人nad1(”紫鸳说道。

我点了点头,蓦地想起来了什么:“紫鸳,你怎么知道?”

慈宁宫极大,宫女聚居的地方在最后一所偏殿之后,也就是慈宁宫西边的一溜房舍。距离我所在的景芳斋,颇有一段距离。

“你……你一直都在留意着这事,对不对?可是你不是说……”

紫鸳低低一笑:“婢子是说过,不想让姑娘管这件事。可是姑娘你这几日虽然不去找她,却又何曾放心过?难道我做奴婢的,便能袖手看着你着急吗?”

我又是惊喜,又是感激,握着紫鸳的手道:“紫鸳,你真好……”

紫鸳侧首笑道:“谁待我好,我也待谁好。我跟姑娘说过的,是不是?我虽不识得那蕙儿,姑娘待我的好,我却是知道的。”

我报以一笑,继而正色道:“黄公公不是好对付的,也要小心夏姑娘,我仍是有些摸不准她的路数。”

紫鸳答应了,又道:“姑娘看这次的事,是不是黄公公的意思?”

我沉吟片刻,自言自语道:“蕙儿被调往冷香阁那个偏僻处所已经好些天了,为何今天要将她的东西搬出去?偏殿后的地方,又能有蕙儿多少东西,何至于特特来搬走?难道冷香阁里,还支不起一个宫女的所需吗?”思念及此,不由得一惊:“莫非是要……”

紫鸳也跟着明白了我的意思,不由得脸上变色:“难道是……他们要对蕙儿下手、所以将她的东西都清走吗?”

我略定了定,摇头道:“若是要对蕙儿下手,却又何必这般张扬其事?”

宫中的宫女不管调度到那个地方执事当班,都是有一定分例的,衣裳物品,宫中是不会缺了的nad2(这般大费周章地搬走蕙儿的东西,既有些大张旗鼓,又有些画蛇添足。

仿佛,是要故意让谁知道一样……

紫鸳也忽然说道:“焉知他们不是设下了圈套,等着姑娘去救蕙儿呢?”

我点头道:“既是如此,蕙儿的处境,可就危险了。”说罢便起身往外走去。

紫鸳一把拉住了我:“姑娘要做什么?你……你要去找蕙儿吗?”顿了一顿,又道:“姑娘既知道那里危险,还要去自投罗网做什么?”

“是否是黄公公他们故意如此,现下还不知道,但蕙儿的处境不妙,却是绝无可疑的。”我蹙眉道:“万一误了时候,被他们伤了蕙儿,又怎么是好?”

紫鸳着急顿足:“早知道姑娘这般沉不住,我便不跟你说了。”

我握一握紫鸳的手:“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紫鸳仍是拉住了我不放,忽然道:“姑娘何不先让墨鸰?她……她好歹是有身手的,先躲在暗处,查探清楚再说也不迟啊!姑娘只是这般一心想着别人,可曾想着这些为姑娘担心的人呢?”

我看着紫鸳急切的样子,又跟着想到了孟沁祥,想到她当日那句话——我只能劝你一句,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事,不管多急,你能想到我今日的话,多思考片刻再出手,如何。

我点了点头,找了墨鸰,让她去查探此事。

“这两日宫里人多,出门可要小心。”我站在那里,直直看着墨鸰的身影没入夜色。

是了,这两日宫中到处准备过节的事情,来往之人不少,如果是黄公公命令收拾蕙儿的东西,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我已经隐隐从这种不寻常的举动中察觉到了异样,这一次,恐怕绝非是收拾蕙儿的东西这么简单,只是不想再让紫鸳担心,故而并不对她说明nad3(

不过紫鸳的担心,却丝毫不比我更少。

见她蹙眉深思的样子,我也只有温声宽慰。

语燕忙着将宫中分下来的过节的东西收拾好,耳边垂着的两条细细的辫子一闪一闪,一如她欢快的脚步。

这两日,香菖蒲、艾草、紫苏已经被分发到了各个殿里,由宫女们收拾在阴凉处,到初五一早便放在门边、屋檐下。

白团(注:白甜瓜)和木瓜也被成盘摆放在了各个房间里,散的室内一股幽幽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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