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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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信听了“小酸儒”这词,老大不高兴,也顾不得礼仪地瞪着姐姐,可偏偏眼睛圆圆的,脸上还有婴儿肥,愣是没有气势。

舒然被他萌得心都化了。

这样的家人,她怎么都要守护的。

“别欺负云信了,”舒云礼来找舒然,就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开口,“他不小了。”

“是不小了啊,都不能捏了。”舒然遗憾地说道。

舒云礼有事和她说,便支开云信:“云信,李先生布置的课业完成了么?”

“呀!”云信一拍脑袋,“还有些呢。”当下匆匆行了一礼,转身一溜烟跑了。

李先生的戒尺,可是相当疼的!

“看吧,这礼仪白学了。”舒然朝云信的背影努努嘴。

“礼仪是做给别人看的,”舒云礼指指前方,示意她跟自己来,“去湖边说。”

***

永宁侯府的翠心湖,湖面开阔,偶尔一丝风掠过,带起缕缕微波。

舒云礼站在湖边,看着舒然在湖中的倒影。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那个揪着自己衣袖不放的小丫头,就已经十三岁了,出落得亭亭玉立、花容月貌。

以后,她还会为□□、为人母,经历各种风风雨雨,气度和风华必定更胜此时。

他忽然有了一丝惆怅,所谓长兄如父,便是这样啊!

“大哥,你怎么了?”舒然在他眼前晃晃手指,“有什么事?”

舒云礼回神,灿然一笑,“想到咱们阿然要嫁人了,有些惆怅罢了。”

舒然不以为然地咬咬唇,笑道:“哥哥这是笑我呢,我成亲还早,倒是哥哥,大伯母也在忙着给你物色了吧?”

大晋女子成婚都较晚,十七八岁成亲的大有人在,而且对兄妹之间婚娶的顺序没有严格限制,弟弟先于哥哥成婚的也很多。

所以她这次赐婚,十五及笈后嫁人,大伯母、二伯母也不用烦心三位哥哥的婚事,慢慢挑得了。

“不说我的了,说说那事。”舒云礼连忙转移话题,“有结果了。”

舒然眼睛一亮,“是谁?”

“苏家,”舒云礼缓缓说道,“靖海侯二弟的岳家。”

舒然一愣,是那个苏家啊。

可是……苏家也算是个有头脸的人家,虽然没有爵位功勋,但因着与靖海侯府的姻亲,加上族中能干子弟不少,那也跻身三品大员行列了,苏老爷子更是去年入了内阁。

如此人家……怎么会做这样蠢的事情?

舒然脑筋极快地转了转,说出了猜测:“不是嫡系吧?”

舒云礼赞赏的点点头,“是苏老爷子的庶子干的。”

怕舒然不了解陈年旧事,又解释道:“是苏老爷子最宠爱的庶子,也算是有点小聪明,后来给他弄了个外放的差事,想着在外面赚点政绩,家里再打点一下,便可在京有个一官半职。

他们算计的很好,那庶子也谋了个不错的差事,只可惜……经不住夫人的枕头风,想摆脱嫡系控制,便起了向太子邀功的念头,本身又没有什么大智谋,听信一妇人之言,竟做了这等不着边的事!”

他俊秀的眉头皱起,眼中有着薄怒,真不知这些人脑袋怎么长的!

一个大男人,虽说有时也需要妻子出谋划策,可也得辨得清好坏、分得清形势啊!再说一个庶子的夫人,能有什么见识?

看来“妻贤夫祸少”的话没错,看看这主母要是拎不清,得有多少麻烦。

她这样一解释,舒然就想起来了那天灯会上的苏梦,不就是她家?

“这……苏家是靖海侯二弟的岳家,这出主意的虽是苏家庶子,但如果嫡系没有向着太子的意思……”舒然字斟句酌地说道,“他又怎敢?”

苏老爷子和他的嫡系子孙若是没有露出向太子示好的意思,一个庶子怎么会想起贪那从龙之功?

而若是苏家有意,那靖海侯家……

舒云礼听了,低头寻思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你应该先问问我对那庶子一家的处置。”

“呀!”舒然一拍额头,失笑道,“居然忘了这个,大哥快给我说说。”

舒云礼好笑地看她一眼,第一这么大了,还是孩子气。

“边走边说,”他沿着湖边慢走着,舒然跟在旁边,提着裙子,不时踢一两颗石子进湖里,“那庶子一家,官职被削,被贬回 ...

(苏家老家守家庙去了。”

舒然脚步一顿,“这么严重?”

贬职还好些,削官还去守家庙,那是不能翻身了!

“能不严重么?”舒云礼扫她一眼,语气悠然,“李家、靖海侯府,还有咱们舒家,都上书向皇帝鸣冤诉苦,且证据确凿,你说那苏阁老会扛得住?皇帝会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庶子抹三家的面子?”

这也倒是哦,在国事面前,这算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事,为这等小事上书,原本是三家失礼了,可皇帝也乐得卖他们一个情面。

“皇上赚了……”舒然嘟喃,姜还是老的辣啊!

“也不全是咱们三家的原因。”舒云礼停下脚步,回身望着舒然。

那眼神,怎么看都充满调侃,她温文尔雅的大哥何时会有这等表情了?

舒然心里发毛……

“怎、怎么了?”

舒云礼直到把舒然看得想要落荒而逃时,才似是疑惑又似欣慰地叹口气,说道:“肃王,也上了奏折,恳求严惩凶手。”

轰隆……

舒然被“肃王”二字砸的一阵眩晕。

怎么、怎么什么事都能跟肃王扯上?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才发生了三天!消息就从京城传到塞北,然后还把奏折都传了来!

“这、这……”舒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他……”

“他有这份护你的心,我就放了一点点心了,至少不是个糊涂的。”舒云礼说道。

当然,肃王行动为何如此之快,他暂时不愿深想。

舒然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愣了半天才说道:“好神啊,你说……我们现在说的话,他不会晚上就知道了吧?”

舒云礼好气地弹她额头一下,轻骂:“想什么呢!”

“呀,”舒然护住头,大声呼痛,“会打扁的啊!”

“活该!”

初春的风自湖面上吹来,不像冬风那样凛冽,但柔和中还有一丝料峭的寒气。

舒然刚刚混乱的头脑清醒不少。

“阿然,”舒云礼收了刚刚玩笑的神色,认真道,“这件事只是个开头,以后……”

以后,不会再是这等跳梁小丑了。

当然,手段也不会如此粗糙。

“我知道,”舒然看着湖面里自己的倒影,缓缓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大哥,从小到大,你见我怕过什么?”

舒云礼当然知道,妹妹是个聪明而有分寸的人,其实不用多担心,况且全家都会坚定地站在她的身后,人家要碰她也得掂量掂量。

只是……孩子再聪明能干,家人还是会担心。

“大哥,以后有什么我都会找你们商量帮忙的,不会一个人面对,这样你放心了吧?”见兄长还是一副操心模样,舒然伸手拉住他,“再操心就成老头子了,担心娶不到媳妇儿。”

“你……”

“好了好了,我娘不是在大伯母那么,咱们她们去。”

第7章 上街

(京城趣事多,没多长的时间,大伙就将之前的事情忘到了脑后,就仿佛春风掠过,了无痕迹。ww

那在京城昙花一现的苏大人一家子,除了苏阁老痛惜几句外,无人问津。

这春风一来,花草树木冒了芽,小姐公子们也脱了厚厚的冬装,挽起俏皮的发髻,穿上轻便的衣裳,踏青骑马,好不欢乐。

郊游这种事情,对于别的小姐而言也许一年就那么一两次,机会珍贵,可对于舒然嘛,就只是她想与不想的区别了。

谁让她又这么一群纵着她的家人呢?

而作为一名穿越人士,舒然的兴趣自然要有些与众不同才正常,才对得起这名头不是?

“快快快,我都等不及了。”舒然穿着一身水绿色的齐胸襦裙,随手挽了个垂云髻,插了两只珍珠小簪,清爽明丽,此时正看着丫鬟们拿着小铲子在院子里撬土,不忘催促。

醉棠居,是以前舒然一家在永宁侯府的住处,后来虽然搬出去了,但由于她还是常来这边小住,所以一切东西都还是干净整洁。

醉棠居除了后院那大片的海棠外,舒然还在前院种了许多桃树,人家种桃树要么是赏个桃花景,要么是图个桃子的鲜味,可偏偏舒然不赏花也不吃桃,她……酿酒酿醋。

去年桃树开花结果,舒然就把一半的桃花用来酿酒,也不知哪来的方子,捣鼓大半个月,弄了十来坛全埋地下,说要来年取出。大晋只有烈酒和果酒,哪有花瓣做酒的?

再说另一半桃树,到了结果的时候,舒然让人把桃子摘下,送的送赏的赏,自己一个不吃,但……却叫那些吃桃的人把吃剩的桃核送回来,大家都好奇她要做什么,倒真把桃核送了来。

只见她又叫人把桃核洗干净,酿起了桃醋。

桃醋?府里有专门的酿醋师傅,愣是遍了酿醋书籍,也没有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桃醋倒不需要放一年,半个多月就好了。

舒然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凉拌全席,凉拌三丝、凉拌鸡丝、凉拌竹笋……全都是加了桃醋的,还别说,味道口感都比以前用陈醋要新鲜可口!一家人吃得不亦乐乎,这桃醋也就摆在了大厨房的案头,做菜时不时加一点,提提鲜。

“小心点,别弄坏了。”看着丫鬟把酒坛子挖出来,舒然连忙说道。

“呀,这是可以喝了?”舒云智一进来,就看到这副情景,顿时两眼放光,“快快给我来一坛。”

舒然拦住他,嗔道:“来一坛?想得美。”再看看放在院中的酒坛,“再说了,能不能喝还不知道呢。”

“哎呀,我来尝尝不就知道了?”舒云智扒开她的手,上前一把抱过坛子,低头嗅了嗅,赞道,“好香啊……”

舒然见到他那见到酒就什么都不顾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问道:“你来不会就是为了贪我的酒吧?”

“哟,还真忘了。ww”舒云智拍拍酒坛,指指外面,“大哥找你呢,去书房一趟。”

“什么事?”那件事已经过去了,现下应该没有什么事了啊?

“不清楚,你呗,估计和肃王有关。”舒云智已经拍开了泥封,说道。

舒然也顾不得他,赶紧去了。

***

舒云礼的书房翰铭轩内,舒然盯着眼前的一个木匣子,怔怔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才开口:“你说……你说这是肃王的资料?”

舒云礼也皱着眉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今天我起来的时候,这匣子就已经放在了门口。”说着不禁一阵后怕,侯府的防卫是该加强一下了,这般令人来去自如可不行。

“这……”舒然上前打开一看,满满一匣子书册,“这么多,都有些什么?”

舒云礼摇了摇头,“你带回去再看,觉得有什么是需要告知我的,再挑着告诉我就是。”

有些事,不是他能够知道的,哪怕他是舒然的哥哥。

况且上面指明了给舒然。

“好。”舒然也没多说过什么,合上匣子,“我拿回去研究一下,这……也许是肃王送来的。”

舒然觉得自己就像被人盯上的一块肥肉,对方掌握着自己所有的消息和动向,而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只能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这感觉很不爽。

“嗯。”舒云礼应了一声,却又忽然想起什么,又说道,“阿然,这几日,成王殿下……与我多聊了几句。”

舒然一愣,当今圣上得子较晚,如今的七个儿子年岁都不大,除了太子,其余都未及弱冠。

这成王是四皇子,与肃王同岁,由于生母身份卑微,并未有什么实权。而他平素又是一副纨绔行径,结交的尽是江湖上的三教九流之辈,平素极为瞧不起他们这些官场之人。

如今……怎么会忽然和舒云礼“聊几句”?

“这……”

“没什么要紧的,他这边我会应付,只是说与你知晓一下。”舒云礼安慰地笑笑。

舒然此时也想不出个名堂来,也不再纠结,反正兄长比自己聪明,教他去想去。

“那我走了?”

“好。”

***

舒然回屋,打开匣子研究了半天,之后便带了兰屏、兰帘和几个护卫上了街。

兰屏替她打着伞,兰帘护在她身旁,以免被人撞到。

大晋对女子的管束并没有前朝严苛,世家小姐们只要带了丫鬟护卫,平日还是可以出门走走的,而京城这种富贵云集之地,百姓们早就见惯了各种阵仗,有些小姐出行可比她讲究多了。

朱雀大街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摆摊的叫卖的到处都有。舒然一边慢慢走着,一边打量着四周,可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顶多是有人好奇地朝自己看两眼。

舒然抬起手,手指上有一个碧玉扳指,扳指略大,套在指头上空空荡荡的——这是今天在匣子里发现的。

那个匣子里的东西,除了这个扳指,其余的和之前的聘礼差不离,都是一些店铺契约,但……聘礼是送给她的,而这次这些是要她帮忙打理的。

舒然想到那张薄薄的纸,和那力透纸背的刚劲字迹,心头一阵火起。

这即便不是肃王亲自写的,也定是出于他的授意,什么叫帮他打理?没有她之前不是也管理很好么?他当娶她是请个经理、秘书么?

还真是……

而这个扳指,上面只说了要她戴着在朱雀大街上走一圈就行,没说为什么。但根据舒然在现代看武侠小说的经验来看,这多半是个什么组织或者机构的信物,而且……多半是消息传递的。

要不是这样,她才懒得跑这一趟呢!

除却这个原因,还有就是肃王在京中的产业令她心惊。产业不多,但各行各业都有一点——这不奇怪,现在的宗亲贵族 ...

(也大多如此,只是……肃王的这些产业,在行业内都算不得拔尖儿,但却也不容忽视。

这样多好,既不会枪打出头鸟,惹人忌惮,又能够有一席说话的位置。

这个度可不易把握啊。

“哗……”舒然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侧有一道疾风袭来,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身后的侍卫快速扯到了一旁。

“小姐!”兰屏扑上来挡在她前面,焦急地道,“您没事吧?”

“没……没事。”舒然惊魂未定,抬头看去,却见兰帘一身是水的站在那里,有一个妇人从旁边的店里跑了出来,叠声道歉:“哎呀,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刚刚泼水居然忘了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实在是不好意思。”

“小姐……”兰帘在那里委屈得想哭,舒然一见,她身上湿透了,春天穿的又薄……

“快把这披上。”兰屏连忙脱下了她的外衣给兰帘披上,暂时挡一下。

“这位姑娘,要不……不嫌弃的话进去里面歇歇,换件衣服吧,只是我的料子没这么好……”那妇人一脸为难地说道。

“小姐……”兰屏看向她询问。

舒然点点头,“兰屏你去成衣铺子买一套衣服回来,我们先进去等着。”

“那小姐快随我进来吧,真是对不起。”那妇人连忙把他们往里带。

舒然抬头一看匾额,心头一动。

烟波浩渺楼。

***

兰屏还没有回来,兰帘先和那妇人去换身干净衣物,防止生病。侍卫们都在门外侯着,这雅间里就只剩下了舒然一人。

烟波浩渺楼,是京城独一无二的一处存在。

它并非茶馆酒楼,也不是客栈书局,而是……专门供京中才子学士交流的地方。

京中的才子学士,还有上京赶考的书生,都喜欢在这里谈天说地,吟诗做赋,谈论时策。甚至有些人不在京城,也经常往这里跑。

渐渐地,这里就成了名士云集之地,有落魄才子,也有高门学士,也成了各世家笼络人才的好地方。

舒云礼经常带着舒云信来这里,舒云礼结交朋友,舒云信则来感受下文人气氛,偶尔舒然也会在二楼雅间里坐着,悄悄听听他们的谈话,当然,大多数是听朝政时策。

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想开拓下自己的眼界,多听听庭院之外的事情,以免以后思想局限。

“咚咚咚。”雅间们忽然敲响,侍卫声音传来,“小姐,掌柜送茶点来了,说是赔罪的。”

舒然正好口渴,说道:“让他进来。”

掌柜的四十出头,精神抖擞,走路稳健带风。

“见过舒小姐,”掌柜放下茶点,向她微微弯腰,不卑不亢,“今日内子无心冲撞了小姐,还望小姐恕罪。”

舒然不奇怪对方认识自己,抬眸刚想说话,却瞥见掌柜手指上有一个扳指,碧绿欲滴,是上乘碧玉。

和她的一样。

第8章 肃王

(舒然目光一凝,对上掌柜的眼。

掌柜此时转了转扳指,又重新对她行了礼,“属下见过王妃。”

属下?王妃?

舒然嘴角勾起,双手握着茶杯,慢悠悠地把玩着,“王妃?你们是肃王的人?”

掌柜依然弯着腰,回答道:“是,如今是王妃的人。”

“贵姓?”

“属下姓张,名白。”

“今日的水是故意泼的?”

“王妃恕罪。”

舒然即便对肃王有再多的不满,也不想把气出在别人身上:“罢了,说说吧,你</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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