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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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张口就送礼,还是这样合心意的礼,要知道暖玉本就珍贵,还是和田暖玉,那可是千金难求的……老夫人金银珠宝什么没见过?临老了最看重的就是身体了,有什么比治好头疼更吸引人?

“这……让孙女婿破费了。”实在不大愿意拒绝啊……

“应该的。”说完后,才转身看向其他人。

小张氏最初的惊疑过后,已回复平静,恭敬有礼地站着。李氏则大大方方地看着肃王,带着那么一点好奇的味道。

舒云智和他娘一个表情,还多了点探究意味。舒云信则皱着包子脸,握着肉拳头,看看肃王,又看看姐姐,见肃王来了姐姐就不理自己了,更确定了心中想法。

肃王扫过众人,然后锁定目标:“侄婿见过两位伯母。”

“侄女婿多礼了,快快坐下吧。”小张氏笑了,说道。

他不坐,别人没法坐啊……

肃王坐下,嘴角翘起一个合适的弧度,“不知大伯母的腿脚寒疾好些没有?侄婿从西域购了些上佳药酒,明日给伯母送到府上,只是不知有效否。”

小张氏眼睛一亮,她的寒疾不是很严重,可每次发作也不好受,多年来都在寻找西域良药,可惜西域遥远,每次得的都不知真假,这次……

第一次送礼就送到心坎上,定是做了不少功夫!

小张氏对这侄女婿的满意度提升了那么一丁点。

“你看你,怎么还送那么贵重的礼物,怎使得?”小张氏笑容大了些,声音也大了些。

舒然看着祖母、大伯母一点点被收买,有了点不可言说的危机感……

“侄婿应该的。”肃王说完,目光看向了李氏。

李氏偷偷递给舒然一个“我不会那么容易被收买的人”的眼神。

第21章 钻石

(“素闻二伯母喜爱搜集侠女舞剑的名画,恰府里先生藏有一幅顾鼎言的《衣香剑影》,侄婿便厚颜讨了来,明日一齐送来,伯母喜好才好。ww”

李氏身子忍不住动了动。

舒然头更低了,二伯母生就一副豪义性子,可偏偏生于高墙之内,断了那自由的翅膀。所以她平日就爱收集那些侠女舞剑的名画,可本来这个主题的画就少,出自名家之手的更少,如今也只不过有三四幅。

顾鼎言,平生可就一幅《衣香剑影》啊!

李氏华丽丽“阵亡”……

“嗯,这个……”李氏难得扭捏起来,刚刚还想着不会被收买来着,“这……谢过侄婿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啊。”

这可是人家“求”来的,自己也得许点好处啊……瞧肃王这样子,应该也不会亏待阿然,以后若小两口吵架了,自己也可以偶尔“照顾”一下吧?

“伯母客气。”肃王仍是得体的微笑。

舒然就不明白了,肃王何必做这些?他什么都不做,舒家也得对他毕恭毕敬啊,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接下来更简单了,舒云礼还好,舒云智那直肠子,听说有宝刀,就差点上前勾肩膀称兄道弟了,而刚刚还一脸防备的舒云信,也在听到孤本古籍的一刹那,两眼放光。

肃王pk舒家,全胜!

不不,还有舒然呢!

当肃王目光转向舒然时,全家都看了过来,被这么多目光注视着,舒然只好抬起头,站起来,缓缓行了个礼,“肃王殿下。”

肃王没有避开,却向她微微弯了下腰——其他人可没这待遇。

旁边的老夫人老怀欣慰地点点头,连舒云礼眼里也多了一丝赞赏。

舒然也是一愣,从没见过哪个王爷向未婚妻弯腰,哪怕是妻子都没有过。

“我给你带了东西,也不知你会不会喜欢。”肃王开口。

舒然想了想,微微低下头,摆出一个略微娇羞的造型,完全一个娇小姐样,只差咬手帕了。

按照流程,肃王该介绍一番送的东西,再说一句“明日一齐送来”,然后舒然再装模作样地说一句“谢过殿下”,就over了。

可是……却见肃王把手伸进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锦缎盒子来,打开,“你看看,喜欢么?”

几人都看去,却见里面静静躺着两圈圆环,一个细小,一个粗大一些,小的应该是手链,大的是发箍。都雕琢成了蔷薇花,一朵朵大大小小、错落有致地排列在一起,分外好看。

关键是!那些蔷薇花和枝叶,都是用一颗颗大小匀称的菱形透明颗粒点缀而成!在斜阳的映照下,有一*耀眼的光泽。

钻石!

舒然不可抑制地瞪大眼睛!

其余人却是失望的一叹,水晶?宝石?阿然从小见得那么多,不稀罕啊……

“这是一个外邦商队献上的东西,说是他们那的女子都十分喜爱这个,但出产实在不高,还算珍贵,我想着以前也没见过,还算好看,就打了给你看个新鲜。”肃王的声音响起。

舒然却还未回神。

乖乖啊,这一颗颗都不算小啊!组在一起得多少克拉啊!

作为一名来自现代的女性,舒然再怎么样也难以抵抗钻石的诱惑和魅力啊……

肃王见她呆愣,有些奇怪,虽然新鲜好看,可不至于吧?

他把东西往他眼前一送,“喜欢么?”

“喜、喜欢……”舒然终于回神,即便不喜欢也得喜欢,更何况简直着迷了好不好?舒然低头,再次作娇羞状,实际却是为了掩饰自己贪婪的目光啊……

“那就好。”肃王把盒子塞到她手里,然后看着她不语。

舒然在装了几秒娇羞后,才察觉气氛有些不大对,微微抬头,见肃王满脸深意地看着自己,实在不解,又往别人看去。

只见李氏在肃王背后不断给自己做口型,舒然看了半天,才看懂了。

回送。

肃王要自己回送东西?

可什么准备都没有啊!怎么办?

“那个……”这是要交换定情信物的意思?咱俩有情可定么?

“不如,”肃王再次开口,指了指她手中的帕子,“把这个给我吧。”

是陈述句语气。

舒然手中的这方帕子,随意绣了点花花草草,然后赶时髦地在角落小小地绣了个“然”字。

做定情信物,别说还蛮符合的……

舒然心里一抖,默默把手帕折好,递了过去,小声道:“殿下……”

肃王满意地接过,然后转身朝众人拱手告辞:“小婿如今,还要去叩见父皇,不便多叨扰,就此告辞,众位留步。”

他要去见皇帝,众人可不敢留,把他送到了门口。

这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目的达到就罢手了……

“唉,”老夫人叹了口气,回身拉过舒然的手,欣慰地说道,“瞧着是个好的,祖母就放一半心了。”

其余人也都是面带喜悦地看着她,舒然心底一叹,再次低头“羞涩”。

***

肃王回京的事,第二天京城就传遍了,在皇帝、肃王和舒家的有意隐瞒下,并没有人知道肃王来过永宁侯府。

但也就是消息刚传开,肃王那一箱箱东西就抬进了永宁侯府,看那四个壮汉抬着都吃力,定是相当贵重吧?虽然肃王没亲自送去,但对未来王妃的这份看重,可是有目共睹的。

满城人都在议论着这份厚礼,不免有人想起了那次的聘礼,于是很自然的,所有人都想起了前几天新鲜出炉的侧妃娘娘,苏宁。

她的聘礼又会是怎样?好奇者有之,看笑话者有之,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侧妃聘礼肯定远远及不上正妃的,侧妃侧妃,那也是妾啊,只是叫法不同,位分高点。

苏家带着既紧张,又有些小兴奋的心态,居然也能够摆出不动如山的样子,外面怎么说,苏家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可是这么等了几日,肃王天天被皇上拘在御书房,商议政事,这聘礼四日了都不见踪影,苏家不免急了。

当初舒家可是隔日就送到了,他们苏家也晚了几日,给正妃脸面也给够了吧?

苏宁的父亲苏三老爷,受不了妻子的枕头风,就去找父亲苏阁老说了几句,被苏阁老撵了出来:“此事休再提,女方的矜持都忘了?”

圣旨已下,聘礼是迟早的事,做什么这么猴急?

第22章 父子

(苏阁老当然历经两朝,当然可以稳如泰山,可其他人就不行了。

苏宁原本就知道之前父母都在为自己谋划这肃王侧妃之位,后来自己也是靠着这个还未确定的位子逃脱了家族惩罚,当时祖父就说了,若此事成了,那就一笔勾销,不成,她必将送往家庙。

圣旨下来之前的那些日子,可谓十分难熬,一颗心就像被谁揪着一样,还要时时忍受大房、尤其是大伯母那时不时的讥讽——她在怨恨自己毁了她次子的好姻缘,若是此事不成,都不敢想象他们会用什么手段折腾自己。

好在圣旨终于下了,钦赐为肃王侧妃,她终于松了口气,这心神一放松下来的结果就是,家人都在欢喜,她却病倒了。

“我的好姑娘诶,”苏三夫人秦氏将凉帕放在苏宁额头上,心疼地道,“怎么偏偏这时候病了?”

苏宁无力地躺在床上,此事万事已定,她倒完全放心了,病不病的无所谓了,只可惜苏家办宴席待客,她不能出去见客,要不然得好好朝那些堂、表姐妹们好好炫耀炫耀,看着那些以往对自己趾高气昂的人,以后要向自己行礼下跪,那脸色不知道要多好看多精彩呢!

“娘,我没事的,”苏宁看着秦氏,有些急切地问道,“娘,这几日舒家那边有什么动静没?”

秦氏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怒拍了她一下,骂道:“到现在你还和她计较?你忘了之前被弄得多惨了么?以前只当你们是小孩子家闹脾气,却没想她有这等手段,教你差点就要在家庙了却余生!”秦氏说得又急又快,“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哎哟……”苏宁抽回手,痛呼,“娘,您打我做什么?”

“做什么?”秦氏有些心痛又无奈,苏家嫡出庶出的孩子很多,她难免疏忽一些,却没料到这姑娘居然就和那些庶女学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就是要打醒你,我告诉你,以后可别在和那舒然较劲!”

苏宁心头一紧,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居然会这么说,当下哭了出来:“呜呜呜……娘,您怎么也这么说?您不知道那舒然多可恶,您居然不帮我,还……呜呜呜……”

秦氏心头烦躁,又担心她哭坏身子,只好安慰道:“娘亲怎么能不向着你?快快别哭了。”她拿了帕子给苏宁擦眼泪,看女儿收住哭声,才继续开解,“阿宁啊,不是娘不心疼你,只是这事实摆在眼前,娘为你好,不得不跟你说道清楚啊。”

她替女儿掖了被角,柔声道:“且不说以前,我们苏家虽是显贵,但舒家却是勋爵,又有忠义的名声在外,在皇帝跟前也说得上话,加上舒然结交的朋友虽不多,但就那么几个都非富即贵的,咱们惹不起,你又……”她不好说女儿脑子缺根筋,只好囫囵略过,“你哪次不吃亏?只是之前人家没下死力,都是小打小闹罢了。ww”

苏宁气得满脸通红,刚要开口,就被秦氏截住:“再说如今,她是正妃,你是侧妃,身份便矮了一截,她要收拾你……”

“她敢!”苏宁叫道,“我是圣上钦赐的侧妃,上了皇家玉碟的,她敢拿我怎么样?”

秦氏看着女儿这样,忽然觉得肃王侧妃虽好,但把她放到舒然手底下……

“侧妃又怎么样?照样是妾!”秦氏板起脸来,训斥道,“当家主母折腾妾室,有的是手段,叫你只能吃哑巴亏!”

苏家照样有正经抬进来的贵妾,但那又怎样?还不是被她管得死死的,丈夫还得叫一声好呢!

秦氏这时候才暗恨,自己怎么就光顾着照顾女儿的饮食起居,忘了把这些本事教给她?

还好还好,还来得及。

“那又怎么样?”苏宁傲气地一扬下巴,“我有娘家做靠山,她呢?舒家再强,也只有那几个男丁撑着,能怎么样?”她原本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她那弟弟还小,那些堂哥们虽然有些能耐,可毕竟隔了一层,也没多少助力呢……”

秦氏一听,虽然有些道理,可还是道:“即便这样,那你也不能掉以轻心,以后哪也不许去,就跟在我身边,好好学些事!”

可话一出口,就又想到女儿是做侧妃,学些当家本事也没什么,但……如何抓住男人的心,这可不是秦氏自己的强项啊……

“啊?”苏宁一听,皱了眉头,“我还想去舒家……”

“去什么去!”秦氏果断打断她,学好本事之前最好别去惹事!

也不知两年时间,能不能有所改变。

***

夕阳沉甸甸地挂在山头,如血的余辉穿过薄薄的琉璃窗子,洒在御书房的地面上,形成形状各异的光斑。

书房只有皇帝和肃王两人,皇帝手握茶杯,却未送到口边,眼睛直直望着案前的儿子。而肃王纹丝不动地坐在圈椅上,目光微垂,定定看着鞋尖上的那一圈花纹。

一室寂静,落针可闻。

连那有些甜腻的暖香,也掩盖不了空气中的肃寒。

“唰!”皇帝终于将手中的茶杯朝肃王砸了过去,肃王身子未动,头微微一偏,茶杯擦脸而过,“砰”地一声砸在墙壁上。

“翅膀硬了啊,敢威胁朕了!”皇帝一字一句地吐出来几个字,语气森寒。

肃王头轻轻一点,面无表情地说道:“谢父皇夸奖,儿臣还有待进步。”

皇帝生生被噎了一下,十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回嘴了。

“用塞北十二个官位,换我不给你纳侧妃,朕看你这脑子是越活越回去了!”皇帝目光一人幽邃如斯,语气却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你就不怕,我一气之下赐死你的王妃?”

肃王难得笑了笑,“不会,”语气说不出是讥讽还是别的,“父皇您要制衡。”

制衡制衡……

赵宁川无声一笑,这个几乎是皇帝治国的必须手段,可为何制衡只能靠姻亲?

无非就是皇帝无能,只能走这条最为省力的路子罢了。

“呵,”皇帝也笑了,“是啊,所以朕不可能赐死她,更不可能夺了她的王妃身份,但……朕从来不受威胁。”

“是啊,所以您还是给儿臣纳了侧妃,而且……还是一个和王妃恩怨不浅的侧妃,更是一个无头无脑的侧妃,就为了给王妃和儿臣添堵?”

肃王的语气愈加讥讽轻狂起来,身子也不在笔直,而是向后靠起,双腿交叠,双手交握于腹上,“威胁?您何时不受威胁?

“不受威胁,您会娶曹家之女为后?不受威胁,您还会立曹家之女为太子妃?不受威胁,您会拉拢舒家和苏家?您时时都在受威胁,也时时都在妥协,只不过您很能忍,用十年乃至一辈子的时间,去铲除这些曾经的威胁,成为笑到最后的人而已。”

皇帝胸口一窒,看着眼前面带讥讽,语气犀利的儿子,眼前恍惚又见到那个愤怒地拿剑指着他,责问他为何那样辜负、伤害他母后的小男孩,还 ...

(是一样敌对疏离的态度,一样轻狂越矩的言语,却已经不会有当初那样绝望却又渴望的眼神。

十年了……

他离京十年,世人皆道是自己有意让他去西北历练,却不知当时自己听到他提剑逃出京城时,足足呆坐了一个下午,才命人抹掉了所有痕迹,然后传出了这个消息。

十年来,他不愿意回京城,他也不愿意见到他,父子二人不见不厌,倒也相安无事。

十年后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谈话,却是为了一个在他看来愚蠢至极的事情。

“苏家女纵然有诸多不妙之处,可苏家乃新起世家,很好控制,苏阁老门生众多,于你、于大局都百利无一害……”顿了顿,皇帝又说道,“即便她不讨你喜欢,冷着便是,何必冒着风险抗旨?”

皇帝觉得自己老了面对儿子大不敬的言辞,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转开话题。

也许,也就对他吧。

其他皇子,没有得罪他的勇气。

“我不愿,”肃王淡淡挑眉,“我不愿,便是理由。”

“那为何舒家之女你又愿意?”皇帝问完,又自己摇了摇头,“朕忘了,那舒家女,也是你跟朕讨的旨意。”

那是他十年间第一次亲自与他写信,求赐舒家之女,那也是父子两第一次心意相通——虽然原因各不相同。

“我愿意,那她便是千好万好,我不愿,那就是不堪入眼。”肃王皱了眉头,似乎不太愿意解释这么多,因而问道,“您不答应?”

皇帝望着他,“圣旨已下,不能收回,也不会收回。”

肃王似乎毫不意外,了然地点点头,薄唇轻启:“要个死人来占着位子,也不错,想来您也不介意多个死人做儿媳。”

皇帝听了,额头青筋不停抽动,半晌,才说道:“朕也不介意多个死人做肃王妃。”

他敢杀了苏宁,坏了他的大局,那他也有几百种方式,让舒然、舒家,死无葬身之地!

肃王静静回望着他,目光如深山寒潭一般幽凉,无波无澜的脸上,仿若结了一层寒冰一般。

对峙良久,肃王先笑了起来,嘴角翘起的弧度很大,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皇帝也缓和了语气,说道:“朕,只要你好好纳她过门,以你那好王妃的本事,苏家女还不够她折腾?”

肃王缓缓起身,弹了弹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拱手告辞:“儿臣告退。”

他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后,却又回头说道:“苏家的聘礼,儿臣会很快送到。”

看着儿子嘴角的戏谑弧度,皇帝知道,这聘礼定好不到哪去,但他也不想管了,只要苏家女过门,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第23章 下聘

(肃王走出御书房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最后一丝余热也渐渐消退,四周都弥漫上了薄薄的夜色和凉意。ww

他没有带仆从进宫,所以看了看天色,便自己往宫外走去,并没有叫人带路。沿途的宫人见了他,也多数退避,尤其是一些宫中的老人,巴不得肃王没看到自己才好。

大晋如今封王的不过三人,他,二皇子英王,四皇子成王,其余两人王府都在京城,而他在塞北受封,王府也在塞北,如今回京,却没有打算住在内务府安排的宫殿内,而是在一处离永平侯府较近的宅子里,所以现在得往宫外去。

赵宁川一个人走着,步子不疾不徐,走路带起的微风,将袍袖微微吹起,竟多了些悠闲自在的意味。

他目光缓缓略过一座座熟悉的宫殿,有些已经衰旧,有些依旧辉煌,这宫殿的变化,也能看出这宫内嫔妃的起起伏伏来。

很奇怪,以前自己也经常独自一人在这幽深的宫墙内行走,那时总是觉得满心的悲愤和孤苦,就如同这黑夜一样,死死地包裹住自己的身躯。只是如今,再次这样走着,心里却是平静异常,再也激不起什么波澜来——果真是岁月弄人么?曾经那么在乎的东西,现在想起,却能那么淡然。

他经过玉凤宫的时候,停了下来,侧首望去。

玉凤宫,和他在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啊,只</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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