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节（2 / 2）

司在离开德斯善文领之后，就遭遇了学院派的人——白兰度领的锡山老人。因为学院派的人按耐不住的这样露面之后，司也真正地确定了在这个大陆背后一直都是学院派的人在施加控制，当然，他们不可能愿意让司来打破他们的布局。

不过，学院派的上层似乎还不主张对司这个大魔女直接使用武力敌对，在学院派上层仍然主持何谈的状况下，下层的一些人却产生了不满情绪，这其中就以白兰度领的锡山老人表现为最，他率先对司进行了狙击。这一战之后，司和女巫一族就是和学院派彻底进入对立状态了，这也成了不可避免不可挽回的事态。

经过一场大战之后，司杀死了锡山，可自身也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和灵魂都已经达到极限，而暗月更是完全坐视不理，在极端的绝望中，司的意识开始沉入黑暗。或者可以说，她“死”了。

黑暗里，却忽然多了那么一道光，于是司开始本能地循着那亮光处，游向那里，她能感受到温暖，此刻她就像是奔向生命洪流的最初之源一样，就这样本能地游去……

等她完全接触到亮光的时候，她终于再一次地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可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就像再次穿越一样，她变成了一个叫做莫叶的人……可不知怎地，司总是隐隐约约地有一种感觉，这个叫做莫叶的人，才是她本来的身份来着。

……

……

是的，现在的司已经取回了自己的记忆，取回了自己在“心世界”的，关于巫术。关于魔女，关于那些奇幻历程的记忆。这就像是一种必然，无论这种虚假的世界做的有多么真实，梦中的人总会醒来，只不过是早还是晚罢了。

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在一节自习课上醒来，恍然以为自己还是在正常的人类世界，而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高二生。可认知中的一切，都在隐隐约约地提醒她，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世界。

她和这个身份的自己的同桌纪宁一起结伴回家的路上。就感觉一切很不正常。

她开始在想，如果自己真的一直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之前的只是梦，可又怎么解释在这个世界的记忆全都是那么模糊不清呢……这真的是正常的状态吗？

她盯着纪宁，眼前这个人，又真的是真实的吗？

“小司？小司？你在想什么呢？”纪宁似乎是不满地在司面前摆了摆手。

“等等！你刚刚在叫我什么？”司突然抓住了纪宁的手，连忙问道。

“我在叫你小叶啊，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劲吗？”纪宁奇怪地看着司。

“不对……不对！”司大声道：“你刚刚不是这样叫我的，你是在叫我小司。对不对？”

“小司？那是谁啊？”纪宁一副费解的样子，“小叶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啊？”

司松开了纪宁的手，半晌无话。“是这样吗……”

“小叶你别吓我啊……今天回家你早点休息吧，千万别太累着了。”纪宁似乎是很担心的样子。

司笑笑。“没事，我刚刚就是在想事情呢，没事。”

“没事吗……”纪宁的眼睛里仍然透着怀疑，可倒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

……

回到家里。依旧是对这个世界这么的没有实感，没有认同感，见到了这个身体的父母的那种感觉。尤其如此……

莫叶的父亲是莫安，母亲的米雪，可司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完全没有一种熟悉和血缘上的认同感，就像仅仅是数据人物一样……

司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隐约记得，自己的名字，司这个名字，是一个魔女的名字来着……她甚至还记得那些术的用法来着，如果……那些都是真实的话……

她试着来到母亲身边，用手触碰她的背。

“怎么了，叶子。”母亲转头，很亲昵地看着她。

可司脸上的表情却一点都没有亲近。

巫术……是可行的……就在接触的那一瞬间，她已经摸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内核……

这一切……果然是假的……都是假的……

司之前还有些像人的表情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她整个人都变得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就像这只是一个人偶，一个机器一样，她冷漠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居然都让米雪有些害怕的退后了几步。

司的记忆回来了，就在刚刚，全都回来了。

在司的意识进入到母亲身体里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巫术是有效的，同时她也看到了眼前这堆数据的真实模样，这不过是一个造物罢了，就连这个世界也只是一个虚假的存在，当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她原来的记忆就都回来了。

她是司，她有一个姐姐，叫白兰，她有一个妹妹，叫辛，她还有一个伴侣，叫艾欧芙，她原本是在为改善女巫的处境而奔走来着……她死在了一个名叫锡山的人手上……

是的……当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死了？

她恍然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是如此的不真实。

于是她念头一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母亲在自己眼前消失掉，化为光点，然后她走出厨房，来到客厅，父亲也一起消失了，她走出房子，那些街上的路人，一个一个地开始消失，她走着，视线可及的人群就开始消失……大片大片地消失……

既然是虚假的，就都给我消失吧……看着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全都消失，一家家的饭菜都还冒着热气，但人都已经诡异地消失了，路面上停了无数辆车，可车里的人已经消失了……

这个时候，司忽然感觉到内心里一阵畅快。看着幻灭的一切，莫名地畅快。

消失吧……都消失吧……消失吧……这虚假的世界……消失吧……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发现整个世界再次又只剩下了自己一个，司停下来，终于不可抑制地，疯癫地大笑着，像是已经疯狂了一样……

然后，她又开始蹲在来，抱着自己大哭，无法停止地哭着，歇斯底里地哭，然后直接演变成嚎啕大哭。

忽然，司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又多了一个人，她立刻收声，连忙站起来。

等回转过身，她才发现，自己身后的，赫然是黑女巫法琳女士，自己从前的老师……哦不……应该说，该叫她赫卡忒了吧？

司这样看着她，至少这一个……总是真的了吧？

赫卡忒却是叹气，“傻孩子，你干嘛让那些都消失了呢？”

“那只是假的，没意义。”司闷闷地回答。

赫卡忒走上前，安慰地摸着司的头，“你以为这是假的，可你真的说的清什么是虚假什么是真实吗？”

“我……可我就是知道那些是假的，真的假的……这不是很明确吗……”

赫卡忒摇头，“这只是我们以为的而已啊……也许……我们的存在，我们的故事，在别人看来，也有可能只是一些看起来像荒诞不羁的奇幻小说里的存在一样，我们也是别人眼中的虚假，也说不定呢？”

“老师你别拿这种好像是哲学又根本不是哲学的说法来绕我，头都绕晕了。”司责怪道。

“噗……还能打趣，这说明你现在精神还很好嘛。”赫卡忒笑着。

司沉默了一小会儿，旋即问道：“老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是这样问着，可司的眼里却并没有迷惑，看起来，已经有了答案了。

“你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赫卡忒似乎是回答了，却似乎是根本还没有回答……

“果然……”司道：“这个世界……就是老师您制造的世界，对吧？”

“你说的没错。”赫卡忒很淡然地笑着，“而且，这是在你还是经历魔女游戏的时候，我就给你准备好了。”

曾经在大魔女游戏的时候，司在和菲碧的那场决战中，赫卡忒突兀地现身了，并和布鲁联手布置了一个幻境，而这个幻境，就掺杂了很多赫卡忒私下里准备留给司的东西。

“老师……您的目的又是什么？”司很严肃地看着赫卡忒，到这个时候，司已经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怕的了（虽然说上一个说这种话的人已经掉头了），她现在只想清楚地明白这一切，哪怕是最残酷的真相也好。

赫卡忒却道：“其实……真相倒没你想的有多么残酷……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来着……”

当赫卡忒这样说的时候，司发现自己的周围已经发生了变化，她们不在是在光秃秃的路面上，这会儿，她们已经置身于一座华贵的礼堂之中。

“坐吧。”赫卡忒指着一个座位，“故事可能要很长呢。”

“嗯。”司点头，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老师的话语。

“首先我要和你说的，就是你，我，还有暗月和塞勒涅之间的关系，你可能还不知道，其实我们四个，原本就是一体的，我们原本是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来着，莉莉丝。”

“莉莉丝？”（未完待续。。

...

...

（

第二百七十一章 自由意志

“你，我，暗月，塞勒涅，我们四个，原本是一体的，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莉莉丝。”

“莉莉丝？”

“没错，我，暗月、塞勒涅是莉莉丝的人格的三分，而你，则是莉莉丝的身体。”

……

……

在赫卡忒的叙述中，莉莉丝是最初的女巫和魔女来着，也是女巫一族真正和唯一的神明。当初因为和中世界，也就是传说中的天界，正面对抗的过程中，不幸陨落。这个故事曾经变化成无数个版本流传于世间，其中最著名的版本就是亚当的第一个妻子的说法（详情可见第二百零二章 莉莉丝）。

莉莉丝因为和诸神抗争而陨落，她由此坠落凡间，成了人间的第一位魔女，在这个时候，她获得了自己的躯壳。

“真正的神是没有自己的身体的，这一点其实暗月并不懂得，也正是这一点，会对她一误再误。”

原本是神明的时候，莉莉丝并没有自己的躯壳，她的意志并不会拘束在小小的一个囚笼里，而坠落凡间之后，她就不得不制造了一个身体，这个身体是那样的完美无瑕，简直就是艺术品一样的存在，可再怎样，这终究是凡体的存在，即使这身体被称为神体，却根本不可能是真正的神体。

因为真正的神没有自己的身体。

而莉莉丝所造的这个身体，就是司，因为在凡间，身体才是代表一个人的最真实的存在，有身体才有个人，所以莉莉丝称这个身体为“私”，以这个身体为自我。再后来，莉莉丝想要让这个身体去掌管一切。她便给这个身体改变了名字，称为“司”。

莉莉丝在变成丨人类之后，不可避免地开始产生各种各样不可控制的情绪，神可以是多变和多样的，可以同时处理无数种情绪和人格，可以转化成多种多样，但人不可以。如果一个人的精神和人格出现过多的相异状态，那么，这个人就会分裂，是的。莉莉丝就是这样的，她的人格也由此陷入分裂的状态，一分为三，这便是明月塞勒涅、暗月、以及冥月赫卡忒。

莉莉丝的三种人格分裂出去之后，每一个人格都单独形成了一个个体，而最开始的那个身体“司”则被遗忘了，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这个身体才再次在这个世界上出现，出现在北方那寒冷的雪原上。并被洛宁家捡到。

三人格分裂出去之后，都获得了莉莉丝的大部分知识和一部分记忆，她们根据这种知识和记忆获取了这个世界的神位，当然。这个神位比起当初莉莉丝的神位，水分可就大了。莉莉丝是真正的中世界的神，也是在这个故事里最当得起神的称号的存在，而单独的每个小世界也都有自己的神。就是明月暗月冥月这种的，但把她们放到更高层面上来说，都是根本不配称为神的存在的。更低级的。就是那些自称神族的存在了，他们比起明月暗月冥月还多有不如，只是一些超越了平凡人就自诩不凡的存在，甚至大多数连长生不老都没有取得。

三人格中，赫卡忒分到的知识和记忆是最多的，这一点，在分裂的过程中，被三人都清楚地感受到了，所以三人包括赫卡忒自己，都以为赫卡忒是主人格来着。

这其中，塞勒涅只是安安分分地当自己的明月之神去了，但分出去的暗月一直想要把主人格篡夺过来，甚至以自己为主，彻底恢复整个莉莉丝的存在。

赫卡忒知道了这种事情，

尤其是从暗月轻易打落了明月这件事来看，暗月的力量已经是远远超过于她们另外两个了，赫卡忒知道如果自己不早做准备的话，恐怕就会被暗月给“吃掉”了。她当然不想被“吃掉”，所以她选择了一招险棋。

赫卡忒选择了转生。

转生之后，赫卡忒原本分到的莉莉丝的知识和记忆也就都归属了暗月，暗月自然而然地就以为自己抢到了莉莉丝的主人格了，也就没有去管赫卡忒转生之后的事情。但妙就妙在，赫卡忒的记忆并不是剪切并粘贴过去的，而是复制粘贴过去的，简单来说，就是赫卡忒仍然保留记忆和知识的副本。

赫卡忒转生成了黑女巫法琳，并在巫术的修炼过程中，逐渐找回了过去的记忆，她甚至率先找到了属于莉莉丝的躯体，也就是“司”这一事物的存在。她知道，这个身体一旦出现，必定会引起暗月的注意，于是她很早就在“司”身上做了一些留意，她还收司为徒弟，她知道，变局必然是从这里产生的。

果然，一切都没有逃过赫卡忒的猜想，司成了暗月的容器，暗月利用司去争夺赫卡忒岛的利益，甚至是取得了塞勒涅的人格。到这个时候，暗月以为自己已经“完成”了，可她依旧没有“补完”，这让暗月陷入了困惑。

最终暗月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她还缺少一个身体，那就是司。

“暗月的想法对了，同时也大错特错了，神明根本不需要身体，需要身体的那只能是凡人，她还贪恋你的身体，这说明她最后只能变成凡人，她以为你是最完美的神体，可殊不知，那只是当初囚困莉莉丝的牢笼罢了。莉莉丝是不想在那个牢笼里待下去，才逃了出来，甚至是分裂成三份的……至于你……我倒没想到一个身体能够产生自己的意志……一开始我以为你只不过是一个异界人，不小心占据了那完美的‘神体’来着，后来我才渐渐发现，你根本就是那个身体自己产生的意志……我早该想到的，既然有身体，总该有自己的意志，这才是凡人的概念，我们虽然离开了，但原本的你还是一个正常的活人来着，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意识的……”

“所以？”

“所以，暗月得出了错误的结论，她以为变成完整的莉莉丝，是需要占据你的身体，所以在你的艾欧芙出事的时候，暗月就以此为要挟再度进入你的身体，她想要通过长时间的温养让你的身体变得适合她居住，然后找个成熟的时机把身体抢过来……”

“然后呢？”倒不是无理，只是司已经听得入迷了的样子，就跟这不是自己身上的事情，而是别人的故事一样。

“然后就有了南大陆的事情，暗月想要借这个机会由你来发展信仰，让她夺取到这片大陆的信仰权，这样她就可以获得极大的利益。可她没想到你居然宣讲了‘超人理论’，这就意味着当你发展起来之后，南大陆追捧和信奉的，将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而是你这个‘超人’。甚至逐渐的，你的存在都要超过了她，到那时候，她想夺取你的身体就会变得很难了。”

“所以……她故意……”

“是的，她故意要让你的死的。然后她把你的身体彻底拿过来，由她自己去宣传‘超人理论’去。简单来说，过去你是神明的代言人，现在，神明把你干掉了，自己去当超人去了。你说她傻不傻，放着神不当去当什么超人，很快的，暗月就会后悔她的决定的，她会发现她困在那个身体里，彻底地出不来了。”

“不出来？”司还是困惑，“可是我记得以前我转移

灵魂的时候很方便啊，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哼哼，你真的这么以为吗？”

“啊？”

“你每次转移灵魂的时候，有可能让自己的灵魂长时间暴露在外界吗？”

“好像……不能……”

“你只是通过‘镜子天赋’可以同时让两个人成为你自己，可你想想，在这期间，你的灵魂不还是一直在你的**里来着吗？当你占据别人的身体，并使其成为你自己的时候，你不就是一直在你自己的身体里来着吗？”

“所以……”

“所以你现在才是真正的自由了啊。”（未完待续。。

ps： 可以简单粗暴地把神的等级划分为三级。

一级神，也是最高级的神，是莉莉丝这个级别的，他们大多都在中世界，在故事的前期很少会出现。顺便一提，故事里出场过的一级神除了莉莉丝还有一个，也许你们能猜到是谁了。

二级神，中级的神，也就是明月、暗月、冥月这个等级的，他们大多都可以管理一个**的世界，被本世界的人称为真神、创世神等，当然，他们只是被本土居民称为创世神，不代表他们真的就是创世神。

三级神，超越凡人的存在，他们建立了所谓的神族，并自诩高贵，七芒星的大多数人都在此列。

顺便，低等级的神不在上位的神面前有自称为神的资格，比如说，对于一级神而言，二级和三级神只是凡人而已，对于二级神而言，三级神是凡人，而在凡人看来，一级二级三级神都是神。（其实人类在低等动物面前也可以自称神啊，笑）

这么长的字数我没有放到正文里，</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