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声音,淡淡的回了一句。
“是吗?”南宫亦辰有些颓丧,可是下一秒却已经开始动手要掀开被子下地了,“我去找她。”
“皇上,你身子还没有好,大夫说了要让你多休息的,你这个时候不能出去啊。”眼见南宫亦辰就要下床去找倾城,瞿善先南宫浩然一步,伸出手拦住了他。
“可是……可是倾城一个人在山上,她要是出事了怎么办?”显然,一个不稳摔下山坡后,南宫亦辰竟然忘记了这次并非倾城一个人在山上,而她的身边,还有一个沈孟岩,可是对于倾城的担心,南宫亦辰已经将它完全体现在了脸上。
用尽了全身仅有的力气推开了瞿善,南宫亦辰刚一下床,却因为全身无力,险些一个不稳又摔倒在地,多亏瞿善眼疾手快,在南宫亦辰快要摔倒在地时,及时伸出手扶住了他,这才将他小心地扶到桌边坐下nad3(
南宫浩然刚要伸出去的手落在了半空,心里竟有几分懊悔,不知道以一己之力强力撮合南宫亦辰和倾城,这到底是正确还是错的?
连站也站不稳,还怎么去找倾城?南宫亦辰有些恨自己不争气,竟狠狠地出拳打在了自己的双腿之上,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两股凸出青筋,眼眶里也隐隐有着眼泪涌出。
一个倾城,害苦了两个痴情男子。
这是瞿善现在对倾城的看法了。
“我真是没用,真是没用……”南宫亦辰恨自己,恨自己无能,却又做不了什么,只有将所有的气都汇聚在拳头上,一下又一下地打在自己的腿上,只有身上痛了,心才不会那样痛,可是看他这样虐待自己,就是瞿善也于心不忍,在下一秒南宫亦辰的拳头快要打到自己的腿时,快的出手拉住了他即将要落下去的拳头,“皇上,找人固然要紧,可是你也不能这样伤害自己啊,你想想,要是连你也出事了,那谁再去找她呢?如果连你也不能照顾好自己,又怎么能够再去保护别人呢?”
瞿善苦口婆心的劝着,既然在萧宇风伤心难过的时候,她不能守在一旁为他分忧,那么,就在这个这些年来一直为她好,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的男子身边,替他排忧解劳吧!
“我也想多陪在她身边,照顾她,保护她,可是……可是我……”后面的话已经被眼泪给代替掉,南宫亦辰低着头,自从父皇死后他哭了第一次,没想到第二次掉眼泪,竟是为了一个女人。
“是因为你是皇上,不可能时时守在她的身边,而她亦不可能进宫,所以才会让别人占了先机。”站在一旁的南宫浩然默默的开了口,说出来的话,却不知是带了生气还是不满。
南宫亦辰沉默不语,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才会把他和倾城的距离越拉越远吧!
霎时间,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瞿善心里的话终是在看到南宫亦辰如此难过的时候忍不住破口而出:“皇上,臣妾有一办法倒是可以让皇上时时见到倾城,不知皇上愿意听否?”
一听瞿善有办法,南宫亦辰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就是南宫浩然也不得不将好奇的目光放在了瞿善的身上。
什么时候,他们的身边竟然多了这么多聪明的女人?
******
萧宇风的别院内。
“你是怎么办事的?南宫亦辰出宫你不禀告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他去了南山这件事你也不说呢?”当他听到这些事情瞿善都隐藏不报的时候,萧宇风心里有一股压制不住的怒气,现在终于全都爆发。
难道他这个世子,现在在她们的眼中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吗?倾城如此,瞿善亦是如此。
瞿善并没有理会萧宇风的话,只当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目光却是盯着窗外的风景,看那立在枝头,叽叽喳喳欢快叫着,自由自在的鸟雀。
如果她也能变成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一定会比现在开心吧!
见瞿善无视自己,萧宇风心里的气不禁更胜:“瞿善,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世子,有没有代国?”
闻言,瞿善回过头看着萧宇风,眼中全是不信,全是委屈,“我瞿善这些年尽心尽力为代王做事,我倾出所有,到头来,你竟然说我心里没有你,没有代国,呵呵……”瞿善失声笑着。
“如果你真是一心一意为代国,那你怎么还会去救南宫亦辰?”
“呵~~”瞿善不屑的冷哼一声,步步逼着萧宇风后退道:“难道世子你只允许自己千般万般的对倾城好,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就不允许我在心里仅存一点情?”
她的委屈道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可是眼泪却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萧宇风这辈子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流泪,瞿善的眼泪融化了他起初的怒气,原本要冲口而出的责备,却在下一刻变成了一句:“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随后,萧宇风一甩袖,拉开房门便扬长走了出去。
回头看着萧宇风扬长而去的高挑背影,瞿善紧闭了双眼,两滴泪从脸庞滑落,落在地上化为烟云。
第68章 一同下山
?翌日,天空放晴,洗去了昨日的一切阴霾,给昨夜被狂风暴雨所淋打的大地披上了一件暖暖的轻纱,鸟儿轻快地叫着、唱着,给树林增添了几分活跃,薄雾层层,更像是一件人工所不能及的完美衣衫,轻薄,洁白。
暖暖的一缕阳光射进洞内,洞口处的火篝上还冒着缕缕青烟,洞口的岩壁上时不时地还会滴落几滴小水滴,以此来证明了昨日暴的存在。
阳光照在眼睛上,让倾城不适地眨了眨眼。
揉了揉眼睛,倾城就地坐了起来,披在身上的衣服随之滑落,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件蓝色的衣衫。
男人的衣服?
沈孟岩?
由一件衣服,倾城立即联想到了沈孟岩,左右看了看,终于在火篝的另一边看见了他。
此刻的沈孟岩只着了一件白色的亵衣,整个人蜷在那儿睡着,却因为寒冷而双手环抱着,身体一阵阵的不住的发着抖。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蓝色长衫,倾城幸福的笑了。
倾城起身,手中拿着蓝色长衫,绕过火篝走到了沈孟岩的身旁,随即将手中的衣服轻轻地披在了沈孟岩的身上。
看着那张完美俊俏的轮廓,比小时候的他多了几分俊逸,少了几分青涩稚气,却更加多了以往不曾存在的几分忧愁,那好看的浓眉都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给俊秀的脸庞增添了些许苦闷,使得倾城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替他抚平那紧皱深锁的眉头。
小时候就是好,没有忧愁,没有烦恼,虽是整日困在那深闺大院中少有出门的时候,可是那个时候有他,还有……雨汐。
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小时候的骨肉亲情,现在都已经永远成为了过去,将那些过往的快乐,过往的感情,全都锁在了小时候,如今早已不复存在nad1(
纤长的手指抚上那紧锁凸起的眉头,一下又一下地来回平抚着,沉睡的人终是感受到了一些反应,浓黑的眉毛挑了挑,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却叫倾城仿若触电般的猛地抽回了手。
微微眯了眼,一抹阳光却正巧射了过来,叫沈孟岩下意识地伸手去挡住那刺眼的阳光,勉强睁开了眼,沈孟岩看清了身旁的人,还有些迷糊的叫了声:“倾城。”
对于沈孟岩的突然起来,倾城被吓了一跳,顿时觉得尴尬无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感受到她刚才在触摸他的眉头,有没有看到她看他时那种痴迷的目光,如果有,那该让她以后如何自处?
可是这种担心和尴尬很快就被倾城一扫而光,平淡无常的朝着沈孟岩微微一笑:“你醒了!你还真是傻,昨晚下了那么大的雨,夜间又这么冷,你还把你自己的衣服给我,要是你半夜被冻坏了,我可赔偿不起啊!”
倾城带着调侃的味道说着,却已经动手将沈孟岩给扶了起来,又拿过他手上的衣服,开始着手替他穿衣。
沈孟岩只呆呆的愣在了那儿,似还分不清此刻自己是身处在梦境还是现实生活中。
良久,沈孟岩才反应过来,一看是倾城在替自己穿衣,不禁有些不自在,连连后退了几步,伸手护住胸前的衣襟,带着一种防卫的意味道:“我可以自己来。”
他的排斥,他的不自在,他的尴尬,倾城全都一一尽收眼底,可是倾城却没有就此作罢,反而大步走到了沈孟岩的面前,挥掉了他放在衣襟上的手,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笑道:“怎么,难道我就替你穿下衣服,这你也要拒绝吗?”
由不得沈孟岩拒绝,倾城已经替他穿好了衣,正在仔细地理着他身上的衣服,因为在她的眼里,他永远都是完美无缺的,不可以有任何瑕疵。
“你这么早就醒了?”撇开刚才的一切不自在,沈孟岩朝着倾城笑着问道nad2(
“是啊,难道你还想在这个地方再多呆上一晚吗?”
“不是啊,我只是……”想找个话题开口,可是倾城的一句话便堵得沈孟岩吞吞吐吐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看沈孟岩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脸苦闷的样子,倾城顿时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还真是傻!”
“什么?”
“我说,你傻……得可爱。”虽然这个词不怎么适合像沈孟岩这种高大帅气的男子,可是他给倾城的感受却的的确确是可爱。
“哦。”沈孟岩淡淡的应了一声,低头不再与倾城争论这些。
“对了,你的腿上的伤有没有好”突然间,沈孟岩便想起了倾城腿上有伤的事,关心的问道。
倾城活动了一下脚,又在沈孟岩的面前来回走了好几步,可是都没什么大问题,这才走回到他的面前,笑道:“看,不是没事了吗?”
见倾城果真没事了,沈孟岩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也不看看她倾城是什么人!
代国第一医毒双修、天机门的长老的首席入门弟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弟子,他的一身医术和用毒本领都对倾城倾囊相授,有着这样一身本领的倾城,就膝盖上那小小的伤口,怎么可能会难得住她!?
就在倾城自我想着的同时,沈孟岩已经走向了洞口,看着外面早已一片晴朗的天空。
深呼吸了一下外面的清新空气,整个人顿时舒服了不少,昨夜的寒冷与已然过去,可是湿润的泥土,带着雨滴的树叶,却清清楚楚的告诉他昨天发生的一切不是梦,那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事实nad3(
在山上过了整整一天,就连整个晚上也都在这山上度过,不知道爹有没有发现他没有回家,看看时间,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转身看着倾城,沈孟岩心情大好,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哦。”倾城低头应了一声,有些落寞。
为什么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那么少,少得连回忆都不够,要是可以永远留住这一刻,哪怕让她放弃一切,终生留在这山上又何妨?
只是……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该走的留不住,不是自己的也守不了。
见倾城一直在那儿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沈孟岩好奇的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可是倾城愣是没有一丁点儿反应,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倾城如此失神。
就在沈孟岩疑惑不解,却又叫不醒倾城的时候,却听见倾城低头小声的低语了一句:“难道真的是命吗?”
“什么真的是命?”听见了她的话,沈孟岩不假思索的问了出来。
“啊?”他这句话成功地把倾城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他,倾城有些茫然,显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话。
“你怎么了?你刚才在说些什么?什么叫难道真的是命?”一连串的疑问从沈孟岩的口中说出来,不解的看着倾城。
“没、没什么。”倾城想要逃避这个问题,连沈孟岩也不敢直视,可是沈孟岩的目光却一直放在她的身上,似要把她看穿、看透一般,被他炽热的目光一直盯着,倾城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将沈孟岩往洞口推了推,道:“不是要回去吗,快点走啦,不然你的家人会担心的。”
对啊,想起自己一晚上都没有回家,这种先例还从未开过,上次在丞相府还有个上官雨汐为他开脱,这次同倾城单独在山上过了一个晚上,不知道爹发现了会有什么后果。
一想到这些种种,沈孟岩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也就任由倾城推着自己往洞外走去。
******
走了大概快一个小时了,倾城同沈孟岩总算是走到了城门口,也多亏了倾城从小习武,耐力与体质比一般人的要好,否则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要从充满浓雾和湿滑难走的山坡上走下来,还真不是一件小事。
城门口总是来来往往的有许多人,每一天都如此热闹,丝毫没有被昨夜的狂风暴雨所影响了人们正常的运行,也更加没有人注意到了这对刚从南山上下来的男女。
一同走进城门口,倾城在面对两条背道而驰的大路中间停下了脚步,有些话在心里酝酿了许久,虽然不想说,但还是转过了身,面对沈孟岩却迟迟没有开口,良久才道:“好了,我们就在这儿分开吧,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别让你爹担心。”
沈孟岩没有说话,而是轻点了一下头,然而却许久没有要离开的动作,就这样和倾城面对面的站着,可是谁也没有开口说出一句话。
这样的静默持续了很久,倾城虽然不想与他分开,只是这样站得越久,就只会让她的舍不得更增添几分,与其这样,她还不如先开口打破这静默,“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有缘再见。”
还能不能再见还是个未知数,所以倾城只能说有缘再见,兴许下一次再见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上官雨汐的丈夫,那个时候,他们就真成了两道平行线,永远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话落,倾城及其不愿的转过了身,朝着平西王府的路线一步步艰难的移动着步子,心里竟隐隐的痛着,想要回头,可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她:不能回头,回头只会让自己陷得更深,最终无法自拔,向前走,永远不要回头。
沈孟岩站在原地没有移动一下步子,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那离去的纤瘦的背影。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走着,可是倾城却走得很慢,每迈动一下步子,都是十分艰难的。
最终,沈孟岩还是抵挡不住来自内心的呼喊,朝着那背影喊了出来:“倾城。”
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倾城猛地回头,一颗心几乎快要跳动出来了,双眼溢满神采的看着不远处的人。
沈孟岩看着倾城,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道:“我送你吧。”
第69章 皇上有疾
?一大清早,瞿善丽妃所住的清微殿便召集了所有太医,前来为皇上诊治。
太医们一听是皇上生病了,不管现在是不是有任务在身,全都急匆匆地赶到了清微殿,当然,这一消息肯定是瞒不过于太后的,不单是于太后来了,就是南宫瑾和南宫浩然也是提前就来了这儿,后宫中的嫔妃也是相继来了这儿,不论是真心也好,还是走走形式也罢,霎时间,诺大的清微殿便已经挤满了人。
“皇上怎么样了?”还未见其人,于太后的声音便已经传进了寝宫。
“参加太后娘娘。”
一见于太后,寝宫里所有的人都纷纷下跪行礼,可是于太后一颗心全系在南宫亦辰的身上,直接从他们中间走过,来到了床边,却从未瞧跪在地上的众人一眼。
许久也没听见于太后叫起的声音,众人都纷纷起身,却不敢先出声。
看着南宫亦辰昏迷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样子,于太后心里变得更加焦急起来,回头看着身后的一众太医,强压着怒气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昨天早晨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众太医互相望了望,可是谁都不知道皇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就在所有人都议论纷纷的时候,瞿善却在于太后的面前跪了下来,道:“禀太后娘娘,都是臣妾的过失,望太后娘娘降罪。”
“到底怎么回事?”于太后沉着脸问。
“回太后娘娘,昨日皇上在清微殿就寝,可是皇上说月圆赏月别有一番风味,所以特带着臣妾到莲心湖去赏月,可谁知昨夜在半路突然下起了大雨,皇上淋雨受了风寒,都是臣妾服侍不当,还请太后娘娘降罪。”
说着,瞿善又重重叩了一个头,低着头不敢看于太后。
寝殿内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低着头静静的观察着于太后的脸色na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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