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2 / 2）

“她就能理解？她是哪儿毕业的？还有多少文化怎么的？爸,别找那些借口,爸,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总之,你在这段时间里更要对得住我妈,赶紧和她断掉,否则太不公平,我妈太可怜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小风,放心,你爸不是一个糊涂人.”

也许他不是一个糊涂人,糊弄我妈时,他是聪明的.

比方说卖车这事,他就能利用我们不能让我妈知道真相而糊弄我妈来压制我,拒绝我们的要求.

然而,事后的种种事证明,他确是糊涂的,而且是糊涂的一塌糊涂.

我妈的上省城,我爸的不着家,这两面家就只有我们一家三口,勤进表现了一个主人的姿态,尽心尽职地照顾着我们母子俩.

... （

第一百零七章 各执一词

？那年的中秋节那天,向曦给我打电话.

“大姐,我哥今天早晨给你家打电话没人接,他就更不好意思打了,其实,大姐,我哥很听你的话的,他一直那么敬重你.”

“我也一直想给向昕打电话,可是因为锦绣的关系,许多话都被挡住了,我不知该和他说什么.不过,不管怎么着,你哥这次的做法我都想不通,如果他还爱着你姐,他怎么能那么理智地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他太冷静了,所以我对他俩的感情产生怀疑了……”

“大姐,你多劝劝我姐,我多劝劝我哥,咱俩多说说他俩的好话……”

“小曦呀,如果他俩的感情需要我们说好话才能维系,那还算真感情吗？”

“大姐,你对他俩没信心？”

“原先,我对他俩从不怀疑,可是弄到今天,我确实没有信心了,我不知道他俩是否还在爱着？”

“其实,大姐,你应该知道我哥的难……”

“是的,小曦,不管你大和你哥之间谁是谁非,在你姐有病这个节骨眼上,在你姐最需要他安慰的时候,只去看过她一次,再就是远远地一个劲地忙忙忙吗？我是最能理解你哥的人,可是这次,我真不能理解他了……”

“真的,大姐,我理解我哥,这次我哥是太过份了,不过在有些事情上也不全怨我哥……”

我知道小曦的意思是说怨我爸,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必要再说再指责对方的呢？只不过把钱拿回去一切也都完结了.

“小曦,就这样吧,咱都是局外人,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随他们自己去吧.”

“大姐,我哥最听你的话,你劝劝他好吗？他不好意思跟你打电话,你给他打个传呼吧,他的传呼是…...”

在我们的不知不觉中，向昕的传呼号已经换了，可我们竟然不知道，被忽略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小曦,我看就不必了吧.”

其实,我好想给向昕打电话,但是如果避开锦绣这个问题,说的话也无非是隔靴搔痒,触不到痛处,如果说锦绣,我又能解决个什么问题？我真的是要钱没钱,要说了算不能说了算.

“不,大姐,你还是记一下吧.”

小曦坚持着,小曦其实和我一样从心里希望小锦和向昕两个人能和好如初.

记得向昕妈妈去世后不久,小曦还不能平静地接受他爸的那个女人,她和那个女人沉默地对立着,那时小曦把小锦当成了自家嫂子,她对小锦说

“我爸问我说‘你为什么不能接受她呢？其实她并没有伤害你们呀！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没有一句怨言.现在你妈不在了,我难道不该给她个名份吗？’

我说我恨她的乘人之危.”

那时,向昕和小锦之间是多么融洽呀！从没明说,可是小锦和向昕向曦一道,默契地站在了一处,而今,方家的人旗帜鲜明地站在一起,忘却了过去的种种不愉快,倒来应付陈家了,人世间真的有太多的不一定……

我记下了号码,不长时间以后,妈打来电话,气冲冲地说

“小风,刚才向曦往家打电话了吗？”

得到我的肯定,妈继续说

“这个小姑娘太不让人说话了,我一句话没说完她一百句在那里等着,小嘴巴巴竟说她哥的理,就是好象说向昕这么做是让你爸给逼的.

我也真火了,我说你呀,还太小,你将来也面临着恋爱,婚姻,家庭这些问题,你要是象你姐现在的处境,你就知道这个滋味了.你哥这次处的事他就不叫人事,他的心真够狠的了,不管怎么说,他这次都没理由解释,我们怎么能想得开？我们怎么能不生气？什么事情能有眼病重要？啊？反正我没给她好的,气死我了.我怎么觉得向昕在旁边似的……”

“在不在旁边又能怎么样？妈,你也别生气了,我现在觉得,也许向昕真的早已经不爱小锦了,妈,我现在才算明白,爱情不可能脱离经济的,既然已经搅在了一起.”

“向昕他不是说经济是经济,感情是感情吗？”

“他不那么说怎么说？向昕是怕咱不给他家钱,那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呀！人家不爱了,咱也应该给人家钱,妈,别说人家仔细,就是不仔细人家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谁说不给他家钱？现在不是谈钱的时候,现在是小锦的身体重要呢？还是钱重要？......”

一向温柔可人的妈妈因为自己女儿的病,因为向昕的太冷漠,妈竟一反常态,改变了一往对向昕那包容的爱的态度,立场变得坚定鲜明起来了,这应该正合我爸的意.可我还是觉得世上的事情都善始善终的好.

“妈,我现在才明白,没有纯粹的感情,感情一旦涉及了经济,那决不会分得清的,妈,别生气了,咱就好好地争取年底给人家钱得了,那时你再谈也不晚,否则现在说什么都不中听.”

“我不管,向昕让我在小曦面前好个反,我说你哥真狠得下心,从前的种种好早忘的一干二净,那时你们都怎么好来着？”

“那时是那时,不能说现在不好了就否定当初,何况向昕不爱小锦了也许咱也有一定的原因,这锦绣问题确实伤了双方的感情,即使向昕早变心了你又怎能辩得清？也许到这一步咱也应该明白,世界上没有永恒的什么,何况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妈,你也应该想得开.”

“小风啊,我也知道这锦绣事,可是,你向昕如果真爱小锦,你会不超越它？我不信.”

“那倒是,不过,妈,没有几个人会忽略它的,向昕也许已很不错了,也许走到今天,也不必去争辩谁是谁非了,小锦的眼睛好了难道不是我们最大的福？”

“那是,不过小锦的心算是凉透了,她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我知道她懒得接电话,我说她睡了,她也顺势就不起来.”

“我知道,所以无论如何,让小锦早日卸下这包袱,无论爱与不爱.”

“小风,我当时是真生气,向昕他对小锦太过了,一个电话也不打……”

“可不是吗？这就说明他要么一点不爱小锦了,要么他耿耿于怀锦绣这事,这事就得早点说开.”

“那还不得等到年底吗？现在小锦又花这么多,在这节骨眼上他还想要钱不成？”

“那他没有,不过他俩之间的裂痕很难愈合了,你也别再纠缠了他怎么对小锦,没用的,妈.”

难怪妈妈这么生气,小锦的病给妈妈一个很大的打击,那天妈妈实在一个人憋得受不了了,跑到公用电话亭给我打电话时泣不成声,足足哭了二十几分钟.

妈这一生都把情看得太重,她最受不了这样子有始无终的感情,可是她没确定的是她已经被我爸给深深的伤害了.

... （

第一百零八章 渐行渐远

？我爸那天去沈阳看小锦,不一会儿就要走,我妈说

“你就不能留下来陪小锦和我一天吗？”

我爸不高兴了,当着小秦的面对我妈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说

“那我的工作你给我安排呀？”

我妈还没当众吃过我爸的醋面,心里难过极了,学给我听时都要哭了.

我当时一听,就特生我爸的气,真能装,一天到晚拿工作打掩护,不揭穿你的真面目是怕我妈受伤,你还得寸进尺了,欺负我妈怎么的？你一天到晚忙什么？忙人家家里去了呀？

你老姑娘治病期间你还不间断地去那个女人家,你还要不要脸了？不知道罢了,知道了你的行径，你在我们心目中早已经没有那么高的威严了.

不说你,是为了在女婿面前保全你的面子,你怎么的,你还有理了？咋唬谁呢？

可是我对我爸颇有微词时我妈却护着我爸.

小锦和我妈回来后的一天傍晚,妈随着爸爸去应酬了.小锦和我们三口人刚要吃饭,向昕来了电话,恰好是陈锦接的.

“锦儿,是我,好点了吗？”

“你还好意思这么叫我,你这么叫我还那么顺口吗？一点也不拗口？这么长时间了,我都不适应你这么亲切的称呼了,问不问候我有什么用呢？我妈我姐会照顾我的.”

小锦很少用这样清冷的语气和人说话，何况是和向昕。

“有她们在,我很放心,谁会比她们照顾得更周到？”

“是,谁会比她们好？这次住院,我才知道,母爱才是真正无私的爱……我住院的时候啥都看不见你都对我不闻不问,现在我不用蒙着眼睛一天一天地挨日子了,你倒想起我来了……”

“你不知道我一天到晚有多忙？”

“别找借口了,你那里离沈阳有多远？不用说你有车,就是没车,去那儿也不过二个多小时,你再怎么忙,如果心里有我会仅仅礼节性地探过我一次？”

“是我不对,但我是做给某些人看的.”

“做给某些人看的？感情还要做给某些人看？”

“是的,不过,我不是叫某个人给你打过电话吗？可你们家某些人还发火……”

“还发火？你自己不会打吗？难道连个打电话的功夫都没有吗？”

“……”

“如果我眼睛治不好呢？你会怎么想？”

“治不好也没办法,也只能听天由命.”

“你怎么这么狠？你说这话叫安慰人吗？”

“那你叫我怎么说？不管怎么说,我没有钱,我要多挣些钱,要不咱俩将来花什么？”

“不要说那些好听的话来糊弄我了,咱俩现在这个样子,还谈什么将来？这次的病,我算是明白过来了,我不再相信什么感情了.”

“我也不信了,我最信任的人那么咬我,我信谁？也别提什么感情了.”

“谁咬你了？你说出来.”

“不必说了,你明白我指的是谁.不管怎么说,今年年底我过去拿钱.”

“讲来讲去你终于抓住了主题,打电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我只是要问候你,你偏要往上引……”

“向昕,你也不要为难,咱俩事怎么办？你说个明白话,省得现在这样,我累你也累.”

“什么怎么办？”

停了好一会儿,

“还照旧呗！”

“照旧？照哪个旧？照现在这个旧？还是过去的那个旧？现在这样子算什么？”

陈锦长时间的沉默,终于，也许向昕的心那最最柔软的一处被碰触到了,也许是过去的美好被唤起了,他充满感情地问

“锦儿,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哭了吗？”

谁知陈锦象是被人击了一棍,一下子猛醒过来.

“我哭？我凭什么哭？为你而哭？太不值得,我早已没有眼泪了,向昕,也许你做得好,你不这样做,你继续伪装我什么时候能认清你？”

“小锦,我真的只是问候你……”

“谢谢,只是这问候太迟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挂了.”

放下电话,陈锦还是久久地不能平静,一时间,我们都没有心思吃饭.我说

“小锦,我也认为你会哭,也许你哭了,向昕的心会软的.”

“姐,我只是生气,我真的哭不出来,从手术后,我的眼泪硬了.再说我还要靠哭来打动他吗？让他来同情我,我只是生气,这事要是发生在他身上,我会立刻奔到他身边,不管不顾一切,可他对我却那样绝情,我们真的完了.”

“小锦,别那样,即使真的不爱了,也别恨他,毕竟你们真爱过.”

“姐,我做不到你那样,何况我和向昕之间的感情哪里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如果我们不再爱了,如果我们再相见,我不会再和他说一句话的,真的,有什么好说的？”

“小锦,你做不到,我们家人心善.”

“不,我做得到,说到做到,姐,就是现在咱没给他家钱,要是给了,我马上就拉倒,太累了,姐,我太累了,付出了几年的感情不要紧,眼见得不能了,我还要继续拖着,咱爸也真能弄个玩艺.”

... （

第一百零九章 温情不再

？晚上,我悄悄对妈妈说

“妈,向昕今天来电话了.”

“他怎么说？”

“他倒没说什么,小锦和他谈得不太愉快,妈,也许只有等今年底,把钱给他们家了,一切才能有个了断,妈,太苦了小锦了,向昕说年底要来拿钱,咱一定要好好攒钱给人家……”

“又是钱钱钱……”

“不是钱是什么？别说的那么高,咱也不是不愿放弃钱才讨厌谈钱的吗？妈,已经到了这一步,别听他们说什么小锦亏了,再没有个了断小锦就更亏了,她的眼睛都这样了,经不起上火着急的,她一个劲地喘着气,直吵吵热,让我开窗子……”

“小风,我也不是不想给向昕家钱,不是讲好年底给的吗？再说现在这状况更从何而来的钱？小锦的眼睛我很担心,现在倒是复了位,谁知以后会怎么样？以后小锦的生活怎么办？向昕别说现在这个样子,他即使不说拉倒,咱也得考虑考虑,他会对小锦好吗？

小锦今后需要悉心照顾的,她干不得重活,生活中处处需要小心,而向昕现在整天就那个站不稳坐不住的样子,他也不会有那个耐心的,何况他早已不爱小锦了呢？妈整天这心里的担心老多了,自从小锦得上了这病,我呀,就是乐不出来,就是不能真正从心里开怀大笑,小锦是我一辈子的心思……”

是的,我妈本来很胖的,现在至少掉了二十斤.

“小风啊,那天我上市场买菜,遇上我们一个同行,她向我问起小锦的眼睛,我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她说什么‘唉,可惜了白老师家小姑娘那窈窕的身材和模样’……我没走远几步,听到了她这没有恶意的叹息,你妈顿时连买菜的心思都没有了……

那天,我去给小锦买衬衣,那家店的小姑娘够狠的,不让价,都说他们家儿子不着调,可他对他妹说

‘别给姨照这个价钱,你没觉出来姨自从她小女儿生病后,她很掉精神吗？’

小风,你妈回来没对你和小锦说,你猜我当时会怎么样？我竟然一下子哭了起来……”

妈的眼泪一下子又冲出了眼眶,,虽然她极力克制着,好一会儿,她才接着说

“小锦当初是早恋,如今却成大姑娘了,上了街,有人会很自然地问小锦是不是结婚了？对象干什么？这些问题就令小锦恼火,她忍着气说向昕是干什么的,她心里却不是滋味,向昕对小锦已没有那个味了,他俩现在这状况能成吗？

这么些年了,小锦早已不是**八二十三了,这对象还能抓着一个就成？向昕在她心里什么时候能真正放得下？这年龄相当的好小伙子上哪里去找？最起码小锦的选择范围小了吧？如果小锦有点钱,她选择的余地可能会大一些,最起码不用考虑经济,你爸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呀,可你爸那种方式方法我也看不上,就象打算帐似的,不能动气说不给人家,但给的数额可少一发生了这许多意想不到的事,小锦的眼睛会或多或少影响她今后的生活,如果向昕真爱过小锦,也不能不为小锦想一想,小锦的将来怎么办？他也会同意的,他这次做的太绝了,小风……”

“妈,给他家钱了,才谈感情吧,否则就这样没完没了纠纠缠缠多会儿是个头？妈,我们都跟着累得不行了,整天觉得笑都不舒畅,何况小锦？”.

“你妈有钱吗？你妈要是有钱，我早给向昕家了，我和他拖着干什么？我不累吗？小锦有病这次，我才算是把向昕看透了，你们傻都随你妈了nad1（我把向昕当儿子了，可是人向昕没把我当妈呀！你看过去我给向昕买手套,他非常珍惜舍不得戴,现在呢？”

“别说那些,妈,说那些没用,咱觉得咱亏,向昕觉得向昕家亏了呢！就因为人家觉得人家亏,甚至觉得咱花的钱是人家的钱带来的,人家心里不平衡.”

“那锦绣的钱也不全是向昕他们家投的呀！他家也只是拿来了二十万，其余的不也是你爸凑的吗？小风呀,你爸听我的吗？你看你爸现在多会儿能和我坐下来,咱家几口人平心静气地商量点什么事？一说就火,一说就火,火能解决个什么事？你妈不着急吗？

我和小锦在沈阳治病,小锦都变迂道了,一点小小的磕磕碰碰小锦会一叠声地问我‘妈,有事吗？有事吗？你说视网膜会不会又脱落？会不会？’我只好肯定地说‘没事,没事.’

你看小锦现在的这种心态我这个当妈的心里好受吗？会不害愁吗？孩子那种冷静的悲观失望我都害怕,小锦这么小竟然看破红尘了,我会不着急？可我一说你爸,你爸就来火,大骂向昕不是人,决不能便宜了他……”

“可咱不便宜人家,咱自己这心里更不轻松呀.真不知我爸是怎么想的？也许,退一万步说,现代人应该洒脱一不爱就算了,向昕家不是那么大方人家,要不,不爱小锦就算给小锦个补偿怎么了？

可他家自己不舍得用,他会随便放弃？人家不放弃咱也不能太指责人家,人家也没错,爱,也许也不是什么都会给予的,何况也许不爱了？妈,咱别出那样的事,当初咱好不顾人家怎么说,现在不好了倒要叫人家评理看笑话呀,你还是劝劝我爸.”

第二天早晨,我和陈锦在睡梦中被我爸的暴怒声惊醒.

“</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