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1 / 2）

法了.”

“就你有能力,就你陈风了不起,你爸那里没一点动静,你就开始计划上了,你想的办法总是会令我受伤,总是会把我伤的很深nad3（

我有时都很奇怪,你说你不和我一条心,总是牺牲我的利益去满足你父母的利益,我也知道,我没有太多的发言权,因为这楼不是我们家买的,可是你不是给我们了吗？那你们想往回拿就往回拿呀,还带反悔的,如果真正想卖就不要征求我的意见,因为我的意见就是不同意.”

“勤进,你真的看不出来吗？爸妈也确实是没有办法了,心里才……也希望你同意卖掉楼的,爸妈可从来没给我施加过压力，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因为我们家厂子关闭了,也没有贷款的牵强理由了.”

“小风,你不要再和我说了,你看着办吧,我什么意思你知道,你什么样心思我也知道.爸妈这辈子最成功的地方就是他们有两个孝顺女儿,没有原则的孝顺.”

我知道勤进的心结没有打开.于是我每每关上门在东屋隔三岔五地给他争取,最起码要征得他口头上的同意，哪怕是情非得已也行。一次次重复着这不得已的理由，每每都是不欢而结.

我妈私下里对我说

“小风,勤进这孩子人品不用讲,这么多年了,也都知道了解了,他就是和我们不太近便,你说我们老了,这房子将来不就是你们的吗？这有什么可不放心的？我真是不明白,啊,你们的房子空着不住,我们这边急得团团转,都上火了得病了就不值了呀！”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劝好勤进的,他是一个转弯很慢的人,你给他时间.”

我心里说

“无论如何,我要这么做,别说是我爸妈给的,就算不是我爸妈的,在这个时候,也要帮着我爸妈挺过这道难关呀！哪吒都能把骨头肉什么的还给父母,我也能.”

当时我甚至都想过勤进就是想不开要和我离婚,为了父母不上火不着急,我也认了.可是另一方面我也可怜勤进，要是真离了婚，他又上哪儿去住呢？他都没有一个可以让我放心的退居之所。

这是不是我们的悲哀呢？

甚至于一瞬间,我也有那么一刻的动摇,要么就跟冉晓张嘴吧.

可是就是人家借给我了,我的还款之日真是遥遥无期呀！我也真的就是没了面子,我的做人的底线也随之没了,在精神上我还会活得那么轻松那么高尚吗？不,一点也不要想,权当人家没说过,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人家已经忘了吧？

为了父母，为了家里，我怎么样都觉得值，我把自己的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毫无意义的家务上，一菜一蔬，一粥一饭，洗洗涮涮，缝缝连连……心甘情愿的让家人高兴，让爸妈高兴，特别是让妈妈高兴，在心底深处，也许我也是高兴的，我也认同了这种生活状态，可是，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为我曾经的简单愚孝而深深的后悔。

第一百六十一章 卖楼还贷

？

白莲对我说

“陈风,你要理解勤进.我觉得勤进真是个好人,他这些年跟着你们家真的不容易,我觉得他就是冲着你的人好,不然他都会走开的……按理说不该卖,可你们家这现状也真没有别的办法.“

我说

“可不是，你知道吗？白莲,曾经我都龌蹉地希望小锦再婚的话，一定要找一个有钱的,可是有钱的人又有几个合适的？比小锦大十岁以上的,不用说看,听着都觉着太老,我都接受不了.

不管怎么样,我就觉得恋爱结婚的两个人年龄差最好不要超过六岁,我奶说六岁是半旬不好,我就想,那就不要超过五岁,再大了总有点不得劲的.为了钱找一个老头怎么样都是不值当的。

就我们家现在这经济状况，我们全家人也还是觉得找对象人品是最重要的，穷富在其次。所以对小锦的再婚就不抱有改变我们家现状的期待.那只有这个方法了,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改变我们家的现状,可是勤进他就是不松口.”

“那你就慢慢来吧,我觉得勤进也不是说的不对,你爸就是你们支持的他才会干到今天,要不是你们总帮着他借钱,也许他早就停了下来,可如今,说这些也没有用了,你还是多多理解勤进一下吧,毕竟他这是在你们家呀！”

一次又一次地关上门我和勤进在这屋苦口婆心地说,终于勤进也发现除了这个办法,确实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我再一次又一次地跟他磨叨，最后一次他终于松口了.

其实我知道勤进终会答应的，因为他本是一个面冷心善的人，虽然他一再的说我傻，可是他心里知道我不是傻，我是心太软心太善。

于是我让二嫂给我打个口头广告.一对年轻小夫妻很快找上门来,和我谈妥了五万六的价钱,我让她们尽量早因为我实在是怕卖不了而耽误了还款.

可是他们杳如黄鹤nad1（倒是二嫂不断的传来他们的消息,说是他们也在那里犹豫着呢！让我打打别人的谱.

很快地,二嫂有一天中午打电话来,让我赶快回去一趟,说是有人要看房.我说；

“不是答应卖给那家了吗？那家没回信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讲究呀？”

我二嫂说“谁给的价钱高卖给谁.再说那家也没动静呀，她们家就那样把你晾在那里，一旦不买了，不把你泡着了吗？”

我觉二嫂说的也很有道理，我不好拂二嫂的热心,忐忑不安地来到了楼上,好象是我做了一件什么亏心事.

我天生不是一个做买卖的人,我心里都希望他们听说我要的价钱后就走掉,我好对得起那一对夫妻.但我没敢要六万，要的五万八,他们和我还到五万七千五百元,他们还要降,我没答应,我希望把他们要跑.可是他们同意了.于是我说

“我已经答应卖给那家了,我得先问问他们,如果他们也出这个价钱,我就先卖给他们.”

他们不高兴了,说

“如果这样,我们也不买了,我们走.”

那家到底能不能买呢？我心里也没有数,于是我妥协了.为了那份不确定,也为了这多出的一千五百元钱,我办了一件在我当时看来很背信其义的一件事.

他们家确实是看好我的房子了,当时就非要交给我定金,我心里算了算还款日期,就也非常口急地定在后天全部交钱,把房子卖给他们了。我也并不想夜长梦多，本身我没有耐心和人讨价还价，最重要的是我特别怕在还款日期前没卖出去。

买房子那家找了一个明白人正在草写一个约定的时候,门铃响了,我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觉得那对小夫妻来了,心里惴惴不安的，我二嫂看出了我的不安，她紧捏着我的手，示意我放松，用眼神告诉我我这么做并没有什么不对，二嫂的安慰给了我很大的力量，我终于使自己狂跳的心放慢了速度，可是我的脸一点也没凉下来，还是二嫂去开的门，原来是另一位想看房子的……

我真没有想到过我特别怕出不了手的房子，骤然间会变得很抢手，这么多天，我一直蹬心，怕卖不出去，怕在银行贷款到期的日子前卖不出去，我度过了多少不眠的夜晚？

后来我知道自己的确还是卖便宜了，另个楼口一家和我一样布局的房子先我之前一个月，卖了七万块，可是我不后悔nad2（

回到家里,我把事情的经过说给我妈听,我妈并没有过份地内疚,她说

“她也没给咱们定金,也没有个信,让咱怎么相信他们,万一他们不买了呢？小风,妈觉得这可没什么不好的,和诚信无关，和做人无关,你不要太自责.”

我妈的话多少也使我的心释然，因为我妈也是一个办事特讲究的人，她不会出尔反尔。

很快地,那个小媳妇就来了一个电话,我抱歉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她就不听我解释放了电话.

晚上,给白莲打电话说这事的时候,白莲说

“陈风,这你一点也不用担心,你的人格和从前一样的高尚。这不是诚信的问题,也不是你现在没有钱的问题,因为她和你之间并没有承诺,这家和你之间写下了那一纸约定，才叫有承诺的,你不要对自己要求的太完美了,二嫂说得对,一旦她不要了,你找谁呀？”

听完白莲的话,我轻松了许多,却没有完全释然,过了许多日子,我才终于释然，我的自责悄然了无痕迹，这算个什么问题呢？我真笑自己的迂腐.

幸好这房子不是勤进的名字,要不是还不知横生出多少枝节呢,这样,只要我引见,我爸我妈到场签字就完了……

我直接就去了银行,把钱过了一下存了个活期，和我爸妈从房产出来分开后，我自己又陪着买房那家去地税局，等了半天才知道，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去的必要，可我为了把事情办到底，在买主的要求下做了无谓的事nad3（

下午时把钱取了出来，把那五万元钱贷款连本带利地还上了,我的心里特别轻松,没一点失意的心情,我觉得爸妈终于可以解除那么沉重的压力了,把这座最大的大山给搬掉了……

我妈郑重其事地看着那份还款收据，足足有五分钟，当她把收据放进抽屉里收好了的时候,我感到妈妈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最早的贷款，我爸从哪年开始的我们不知道，可是从02年以来，从4000元到五万元一年年递加的数额给我们的压力整整折磨了我们七年，在这七年里，我们经历了多少白眼，卑微了多少回，忐忑了多少回……我们已经再也不愿去想，因为从此我们和贷款说再见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友情千里

？

小锦那面不断的有好消息传过来，小锦的工作能力和工作状态越来越好，得到了业界的一致肯定和领导的高度认可。

除了年终的奖金外，小锦也会不时的发些提成的钱，小锦每过一段日子，就会回来探望父母和我们，每次回家来，她都会强塞给我妈钱，让手头拮据的我妈宽绰不少，当然也舒心很多，她的吃苦能干也使我妈的心很宽慰，我妈说她怎么也没想到过，老姑娘竟然如此能吃苦。她一回家来也会给我爸批两条大会堂……

曾经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爸总是吸红双囍香烟，后来改成了555牌的，不知具体从什么时间开始，我爸的品牌悄悄变成了红河，现在小锦在不知不觉中，把我爸的烟又提升了一个档次，没烟了，我爸也买大会堂了……

我爸我妈和我张嘴都离不开小锦了，其实小锦一直都在报父母的恩啊！她这样无私的性格，当初向昕怎么能期望她和父母决裂？

小锦最是个孝顺的女儿，她自己省吃俭用过着简朴的生活，却在最大程度上给予着家里。

钱真是不可缺少的东西，小锦的付出使我们在不知不觉中也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小锦成了我们家的骄傲。

有一次，小锦她们开一场座谈会，由于天气原因，那个主持人乘坐的航班延误了，可是这边被访者已经都要到访了，这是一场很重要的访谈，后来客户让小锦她们单位先找个主持人代替。

小锦出色的容貌气质和较好的交际能力让她老板一下子就把她推到了前台，她推辞了一番很快上场，并且主持得很成功。她的上司当场就给了她两千元主持费，小锦第一时间把钱汇到了我妈的工资卡里，我妈虽然拒绝，可是却非常骄傲她老姑娘的能干。

小锦点点滴滴从各方面帮着改善着家里的状况……

提起小锦来，我的心里脸上也满是骄傲nad1（

另外，七哥七嫂逢年过节回来，也会给爸妈带回来许多新鲜的海产品和其它东西，有些礼钱，只要涉及了七哥七嫂，七嫂都会暗中给我妈退回来。没有想要回报，可是对于这雪中送炭的回报，我爸妈也有意外的喜悦，我爸高兴的溢于言表，说起我七哥七嫂来，脸上好象都带着光。

过年的时候,小锦回来,有一天无意间我们家的窗,对我妈说

“妈,咱们家的窗表面上看着好好的,其实这么多大洞,还漏风呀！我从来也没想到过，这可怎么能再坚持呢？换了吧,我给你们留下钱,五一的时候就换了吧！”

五一时候,我们家就换了塑钢窗.这件事对于我们这里的寻常百姓家来说，现在也不是大问题了，可是相对于我们家这些年的难来说，确实是一件大好事情。

透过两扇明亮的玻璃看外面，世界都显得格外清亮。

卖掉了楼，真正准备长住妈家，我才忽然间发现我们家的房间还真不多，强强也大了，三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也实在不方便。

有一次，我试着对我妈说出了我的想法，我说想把西边的厦子改成一间房子，遭到了我爸妈的一致否决。因为新盖一间房子，要花很大的一笔钱，就我们目前的经济状况来说，很有难度，我爸脑子一转，把这个想法打了个折。

我爸说；

“其实主要的框架不动，只要把房顶修修，重新铺上油毡纸，换上塑钢门窗就可以了，这样可以省很多的钱。”

虽然我不满意维持原来的建筑结构，可是羞涩的口袋还是让我降低了标准，能多出一间屋子来就成。

我们家的厦子早就漏得不成样子了,可是因为没钱,也没修，通过了我爸妈的这一关，我就有事没事的和勤进唠叨着磨叨着,勤进说

“那就修修吧.”

我爸回来时，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开始去打听原料的价钱.当然钱由勤进想办法.

……

我们又把房子的外面重新抹上了一层水泥，并且刷上了喜庆的粉色nad2（

我们家开始搞的这点小建设,使我们家呈现出了好久没出现的一派新气象,新修的这间屋子,虽然在体积上和原来一样大，可是在视觉上却比原先宽敞多了。

我们家在这边修缮着，忽然间又传来了动迁的信息，说是我们这里三五年之内要动迁，刚听到这消息时我有点沉不住气了，这不是白花钱了吗？可是转念一想，我就不后悔了，最起码这几年我们住的宽敞，活动空间大，省得勤进和我爸妈在一间屋子里，目光不一会儿就要相触，怪不得劲的。

我爸整天里里外外的忙活着,高兴的什么似的……他这个人就闲不下来。

……

就在我们收拾房子的第五天中午，我接到了一个特殊的电话，电话是勤进大学时的好朋友丁伟民打来的，他说小言现在在他那里，下午要去丹东办事，想顺便来杨山看看勤进，我都替勤进兴奋不已。

因为我对勤进他们大学期间的友谊故事耳熟能详，我知道勤进对他们的思念有多深，我更知道我们家这些年的坎坷使勤进更加懒于和这些大学时代的好哥们沟通，可是在内心深处，他深深地牵挂着他们，而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小言曾经遇上了一个客户，恰巧是岫岩人，小言特别拜托人家打听勤进的消息，那个勤进广义上的老乡没有辜负小言的重托，根据小言提供的信息，辗转地打听到我婆婆家，并从我三哥那里知道了我们家的电话。

几年前的一天，小言给勤进打来了电话，可是勤进恰巧不在家，勤进回来时我告诉他小言来过电话了，让他回一个，可是勤进并没有回nad3（

如果在过去，我会对他挑刺儿不理解，明明特别想念，为什么偏偏又不联系呢？可是现在我能理解勤进的心情，我们家这些年内外交困，勤进的心情怎么能跳出圈外？他是觉得除了友情，他不知能和小言谈些什么，毕竟现实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我在电话里听着丁伟民对自己稍显冗长的介绍，很自然地说；

“我知道，你是伟民。”

伟民有点诧异我对他的名字竟然这样熟稔。

“勤进不时地对我叨念你们，所以很自然地，我就知道了你们每一个人的的名字……”

觉得出来，伟民的声音里有意外的成分。和勤进联系上之后，我对他说；

“勤进，等小言到了之后，你就领他们去饭店吧，去杨山最好的那家饭店。我们家这么乱糟糟的，再说我也不要见小言了吧！我觉得这些年我都委琐得见不得人了，别让人小言看见我这么胖还模样一般，影响了你的形象，索性我就神秘一给小言留点想象的空间吧.再说，你们别后多年，有多少话要说呀，我横在你们中间，不合适……”

“看你说的什么话？分开这么多年，我就想让小言认识认识我的家人，就想让小言来咱家里，上别的地方我还不得劲呢！你和爸就安排去买些咱们这个地方的特产吧，咱也不是太有，小言也不是为了吃的，差不多就好，也不要太浪费了。”

我坚持回避，勤进坚持，最终我依了他。

我对我爸说；

“记得勤进说过，每当春天来临的时候，小言在学校里总是念叨他家乡盘锦的虾爬子是如何如何的好吃，当时勤进还不知道虾爬子是什么样的什么味道，怎么也想象不出它是怎么个好吃法。可见小言是喜欢海鲜的，那么爸，你就多买些海货吧，别不舍得花钱。”

我给我爸拿钱，让我爸去买东西。

曾几何时，我们家来人去客，从不用我们掏钱，如今，我爸妈身上也没有多余的钱来应付这些额外的花销。人家小言二十多年才来这么一趟，下次再来也不知是哪年哪月了。

勤进回来时，还是对我爸买的东西不是十分的称心，于是一向买东西只要好的，不计价钱的我妈出马了，勤进让我妈去饭店再点几个菜。

小言是五点多钟到的，他带着两个他生意上的伙伴,勤进还没有回来。我和小言简单地叙了一下勤进对他们的想念，还有我们家这几年所发生的事情，以便让小言知道为什么勤进和他们疏于联系……

勤进说曾经小言也面临着重新就业和下岗两种选择,是他妈让他选择了下岗.他妈说

“小言,如果你到一个新单位,那势必要花不少钱,咱没有那么多钱,这钱从哪里来？势必你就要从你的岗位上划拉,那你就要犯错误,犯罪,可是妈可不想成天提心吊胆的,那你就自己干吧,花自己的钱心里坦然.”

真是一个睿智的老人,目光太长远.

小言如今就自己做着很大的生意,小言长得斯斯文文的,说话也慢条斯理的,眉宇之间和童安格有些相似.在学校时勤进说小言就是他的一个弟弟一般,在他身上,一点也看不出生意人的俗,只是儒雅.

我爸我妈骨子里就是喜欢来人去客的，这些年，和那些过去的同事属下早已经淡了联系，如今女婿的大学同学不远千里百里的来到我们家，只是为了一解思念，他们两个实惠人更是特别感动……更多的是我爸我妈插几句话,伺候着饭局,而我则退到前面厂房的一间屋子里听着他们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晚饭就在温馨浪漫的回忆中缓缓进行着……

小言他们离去时已是快半夜时分了……

他所带来的友谊却使勤进兴奋不已，他滔滔不绝地对我说着学校里的件件往事,趣事,有些事情是第一次听他说，他为他们的友情骄傲，不已……

第一百六十三章 借钱还钱

？

王兰的妈再次来到了杨山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