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很多幢建筑,而且还有大片大片的花园、树林、溪流、草坪高尔夫球场,一切植被都保持着原生态。
楚瓷踏上小道,荫凉的林风并不能舒缓她心里的委屈。
她恼恨地猛踢身旁的一棵树,权当是在打贺梓朗出气。
“姓朗的大猪头,我不过是给你打一个月工而已,又不是卖身给你,难道我没有自尊吗?”
“熊姥姥的,你想吻就吻、想看就看、想让我滚我就得滚,你这个纯天然野生混蛋!”
“是你叫我滚的,那我现在走了就不算违约,你个暴君,本姑娘不伺候了!”
说走就走,她麻利地扯下围裙,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却听见了一阵“嗡嗡”声。
第022章 踢爆马蜂窝
?
“什么东西?”
楚瓷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抬头一看。
我亲妈呀!
她刚才踢树踢得无比爽,都没发觉树上挂着个硕大的马蜂窝。
那些本来很安生的马蜂,全都被她的“踢馆”行为激怒了,一只只飞出来,还呼朋引伴。
这马蜂也叫胡蜂,和蜜蜂相比,它体大身长,而且还有很大的毒性。
雌蜂身上还有一根有力的长蛰针,如果被蛰到血管,那就是九死一生。
此刻它们被楚瓷挑衅,立刻集结成群,“哗啦”一下就冲着她飞来。
“啊——”
楚瓷吓得魂都飞了,一把将围裙包在头上,撒腿就跑。
而那一窝的马蜂,比贺梓朗可要恶劣多了,对楚瓷穷追不舍,如同一团黑云一样,变换着形状扑向她。
有一只飞得快的,一下就蛰在楚瓷的肩膀上,她疼得尖叫一声,眼泪都忍不住流出来了。
一不留神,脚下就踩到了一块有点突出的雨花石,“噗通”一下摔在地上。
完了!这回肯定会被蛰成癞蛤蟆的……
她简直绝望了,只好死死遮住了自己的脸,拼命爬起来,忍着疼往前奔……
这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从前方传来,楚瓷露出一只眼睛一看,就在林子的出口处,停下一辆像高尔夫球场中那种草坪代步车。
那本是打理别墅的园丁平时乘坐的,因为这别墅区域太大,步行比较浪费时间。
贺梓朗板着脸坐在驾驶位上,沉声骂了句:
“看什么看,还不上车!”
楚瓷一看见贺梓朗,又惊又喜,连脚步都轻快多了,甚至也忘记了肩膀上的疼。
她几步就窜上了车,死死挽住了贺梓朗的手臂。
贺梓朗却反感地看着她。
他看到设计图被她改动了的时候,真是气得想杀人。
可是叫她滚了以后,他冷静下来,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楚瓷为什么会画出这样的链坠?为什么要用粉钻?
如果不是想要问清楚这个疑问,他绝不会追来找她。
楚瓷见贺梓朗嫌弃地看着她,听着那“嗡嗡”声,都快急哭了:
“看什么看,马蜂可不认人!”
贺梓朗收回了目光,一把甩开楚瓷的手,踩着油门就“嗖”地一下消失在别墅的小道上,把那群黑压压的马蜂甩得无影无踪。
虽然已经脱离危机,但楚瓷耳边仿佛还有马蜂狂舞的声音,她用围裙死死地裹着脑袋,只露出两只眼睛。
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确定一只马蜂都没有跟来,她才松了口气,瘫软地倒在座椅上。
侧目看着贺梓朗,见他满脸的怒气,倒不像是因为原谅她才追来的。
她不敢主动搭话,只好郁闷地低下头,心想,那些电视小说里的女主角遇到英雄救美的时候,都能收获一枚痴情男主,为什么我这么倒霉,被一个男人救了三次,居然越救越成仇家了?
我又不丑,还这么聪明伶俐,善良热心,虽然不精通琴棋书,但起码我会画呀!
为什么老天爷不能为我安排个正常的男人……
贺梓朗看见楚瓷瘫倒,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他便皱起了眉,更加快了车子的速度。
到了主楼前,他什么都没说,一把抱起楚瓷。
这标准的、充满了暧昧感觉的公主抱,简直把楚瓷吓傻了。
姓朗的,这又是你的第几重人格?
拜托你不要这么变化多端好吗,我的小心肝实在承受不了。
她呆呆地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小心脏怦怦乱跳,直到登上了台阶才反应过来,忙说: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贺梓朗根本不理她:“闭嘴!受了伤还那么多废话。”说着,就径直送她回到房间。
接着电话一打,三分钟后,贺梓朗的私人医生就来了。
医生给楚瓷处理了伤口,看着伤处并不打紧,就打了针,留下了药。
因为家里一个佣人都不见,就只好对贺梓朗交代了一些照顾楚瓷的注意事项。
楚瓷疼得受不了,拉住医生说:
“医生,你能不能开点安眠药给我,睡着就不疼了……”
医生还没开口,贺梓朗就抓住了楚瓷的手腕,让她放开了医生:
“马蜂的毒很厉害,你最好是不要睡着,一个小时内保持清醒,有什么不适,也能及时发现,不然昏死了谁知道?”
楚瓷躺在床上,靠着枕头,郁闷的目送医生离开,然后怨念地看着贺梓朗:
“你刚才不是恨不得我死吗?干嘛要管我。”
贺梓朗每次救她都是反被咬一口,对楚瓷这只白眼儿狼,他已经渐渐习惯。
“我想你死你就死?你有这么训练有素?那我刚才还叫你滚,你干嘛用跑的?”
“你……”
不提“滚”还好,一提起来,楚瓷就伤心,这也太伤自尊了!
但是经过刚才一通狂奔,加上踢树发泄,她心里的怨愤差不多也消了不少。
而且要不是贺梓朗及时出现,她说不定会丧命于马蜂的群攻之下。
想到这个,她也实在没脸、没立场再和贺梓朗吵嘴,就紧抿嘴唇不说话。
贺梓朗见她终于学会沉默,就直接杀入主题:
“那个链坠,你为什么那样画,为什么要用粉钻?”
这么一问,楚瓷算是明白贺梓朗为何会及时出现了。
原来他的生气、他来找她,都是因为遗照上那个女孩子而已。
那女孩一定是他极其在乎的人吧,要不然,我不过就是修改了她的设计图,他怎么会那样生气?
她缓缓抬眸看着贺梓朗,想起他一次次霸道的吻,心里酸溜溜的。
她忽然想起,唐微微坐在贺梓朗身上说的那句话:
“就算你心里还惦记岑宝儿,我也不在乎!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那女孩难道就是岑宝儿?
她和他都已经到了住在同一个别墅、照了婚纱照,已经准备结婚的地步了……
这样年轻,多半不会是病死,应该是意外而死。
要是那样,留在人世的人应该最难以接受,所以才耿耿于怀。
他留着她所有的东西,保持着起居室的样子,甚至连一幅设计图都不愿意让人碰,这也就能理解了。
楚瓷想起自己的妈妈,如果她也能给女儿留下些什么东西,楚瓷肯定也不能容忍别人去触碰、破坏的。
想不到这个面瘫冰山男,居然也有这样痴情的一面……
她决定如实把自己画设计图的原因告诉贺梓朗。
如果他真的对那个岑宝儿念念不忘,应该和楚瓷一样,哪怕没证据,也宁可相信灵魂是存在的。
她鼓起勇气,梳理着自己的思绪:
“刚才我为了躲你才跑上三楼,没想到一下就闯进了那个房间。我看着墙上的照片,第一眼就觉得很亲切生动,好像她也在看着我,接着,我就看到了那张未完成的设计图。”
贺梓朗听着楚瓷的话,眉头越皱越紧。
虽然他不知道楚瓷会不会像初遇时一样说谎,但是看她认真的表情,和上次完全不同,他不禁有些愿意听她的理由了。
“继续说。”
楚瓷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照片上的姐姐虽然穿着美丽的婚纱,但是没有配项链;而设计图上那条项链很完美,和她简直是绝配,可惜没有设计好链坠。当时我脑海里就莫名其妙闪过了那条项链的完整样子……我本来不懂设计珠宝,所以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是那个姐姐给我的提示,她想借我的手做完这件事。”
说到这里,都不过是楚瓷的猜测,对任何有理智的人而言,都没什么说服力。
贺梓朗却一把抓住了楚瓷的肩膀,整个人都紧张得像绷紧的弓弦:
“说下去!”
贺梓朗的手掌那么热,抓得她那么疼,而且刚好碰到她被马蜂蜇到的地方。
看着他眼中夹杂着痛苦的期待目光,楚瓷竟一丝都感觉不到自己的疼痛。
他果然是期盼那逝去的岑宝儿还会有魂魄留存在这世间的,不然,又怎么会露出这种期待的目光,怎么会相信鬼神之说?
就像楚瓷,如果有人告诉她,见过她妈妈的灵魂,她一定会深信不疑。
那是因为爱,因为想见而不得……
她的心慢慢沉寂下来,刚才心头的一丝酸楚也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同病相怜。
“当时我也只是猜测,所以我就问她,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完成设计,如果是,就让风给我答案。”
贺梓朗的手抓得更紧,疼得楚瓷忍不住皱起眉头。
“接着……接着风就从窗外吹进来,把画架上的白布吹落了。我觉得,这应该就是她的回答,所以我才敢替她完成了设计。”
她说着,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贺梓朗,直到在他脸上看见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不相信我吗?”她难过地问。
贺梓朗用指尖托起了她的下巴,怔怔看着她的脸。
恍惚间,竟觉得她的五官、轮廓,尤其是眼睛,居然有那么一点点岑宝儿的影子……
他相信岑宝儿是想要完成那个设计图的,但是他不愿相信,现在和她灵魂相通的不是他,而是这个与她素未谋面的傻丫头楚瓷。
如果会灵魂不散,为什么从来不在他的身边、在他梦里出现?
他怅然若失,慢慢站起来,背过身去:“我信。”
楚瓷听了,心里忍不住有些开心:
“真的?那你也不生我的气了吗?”
贺梓朗微微抬起头,让眼底的雾气消散:
“除了宝儿,没人知道,五年前我送了她一颗阿盖尔粉色钻石,让她亲自设计结婚时所佩戴的项链。”
第023章 她是开胃菜
?
“啊?”楚瓷惊呆了。
难道她刚才反常地设计出那个珠宝,而且恰恰用了粉钻为链坠,确确实实是受到了灵魂指引?
“这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她低头想着这件事,越想越觉得诡异。
“看来那个姐姐……哦,我是说宝儿姐姐,她的灵魂真的留存在这个世界上。”
她羡慕地看着贺梓朗:“朗少,你真幸福……”
要是她妈妈的灵魂也能陪在她身边,那该多好。她就能知道妈妈是谁,长得什么样子……
贺梓朗听见这话,忍住了心痛,回头看着楚瓷。
他幸福?
失去了宝儿,何来的幸福。
粉钻是他和岑宝儿之间不为人知的秘密,楚瓷根本不可能知道。
她完成了那个结婚项链的设计,而且设计得天衣无缝,就连设计风格,也像真正出自岑宝儿之手。
五年来他常常在那个房间待着,如果宝儿要完成这幅作品,为何不假手于他?
可是,她却一次都没有让他感觉到她的存在。
她还在怨恨他那天的迟到吗?
他想求得她的原谅,也想查明杀害她的凶手,然而五年了,疑凶逃逸,证据毁灭,他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又有什么资格让她宽恕……
反而是是这么个傻乎乎的小丫头得到了宝儿的青睐,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现在他终于能够将这件珠宝打造出来,献于逝去的挚爱墓碑前,这不能不说是楚瓷的功劳。
楚瓷见贺梓朗看她的眼神从阴冷变得宽容温和,心里忽然有点发毛。
朗少,你又要精神分裂了吗?
你就不能好好吃药,正常一
干嘛一副感动到想哭的表情,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习惯你面瘫啊……
贺梓朗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只是转身离开,打电话召回了金管家和今天本该当值的厨师和佣人。
半个小时之后,美味的饭菜就摆上了桌,贺梓朗如常的独自用餐,却比平时感觉更加孤独。
他看看身边,岑宝儿曾经坐过的位置,不知道此刻她的灵魂会不会也坐在这里,看着他吃饭。
寂寞,像潮水般向他涌来,让他全无力气,更无食欲。
他站起来:“金管家,准备一杯咖啡送到我房间。”
金管家担忧地看着贺梓朗:“少爷,空腹喝咖啡伤身啊。”
贺梓朗却像没有听到似的,负手离开了餐厅。
这个时候,女佣佳琳已经把给楚瓷准备的营养餐送到了她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好迎面撞见贺梓朗。
贺梓朗见佳琳正要带上楚瓷的房门,就抬手示意她不必关门。
他挥挥手,让佳琳离开,自己却站在门缝处看着楚瓷。
楚瓷用了药之后,肩膀已经没有那么疼了,而从早上饿到现在,她早就饿透了。
所以也顾不得什么疼不疼,就着放在床上的小饭桌就狼吞虎咽地吃,一边吃,一边还咕哝着:
“嗯,好吃!嗯,太好吃了!李厨师的厨艺真不是盖的!比金琪强多了……”
她却没有注意到,自己面前的饭菜都是家常的中式菜色,和上次从贺梓朗饭桌上端来的很不一样。
其实,这就是贺梓朗特意嘱咐金管家按照她的口味做的,算是谢谢她的“通灵”。
贺梓朗不觉笑了一下,这丫头的饭真的比较好吃吗?
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他竟然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咕咕咕咕……”
“嗯?”
听见一声怪叫的楚瓷,从饭菜中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在门缝那里看她吃饭的贺梓朗。
她一口吞下了嘴里的饭,忍不住一笑:
“朗少,你的肚子怎么还在叫啊?你还没吃饭吗?”
贺梓朗立刻板起了脸,“嘭”地一声关上门走掉了。
一分钟后,佳琳再次走进了楚瓷的房间,面色古怪:
“小瓷,少爷他……叫你去餐厅用饭……和他一起。”
楚瓷诧异地眨了眨眼,还没搞清楚状况,面前的小饭桌就被佳琳给原封不动的挪到了贺梓朗的饭桌上。
楚瓷穿着洁白的睡衣裤,傻傻坐在贺梓朗旁边,看着桌上的好菜猛流口水,却不敢再旁若无人的放开吃。
贺梓朗见她不吃,指尖不满地轻叩桌面:
“吃,你刚才怎么吃的,现在还怎么吃就是。”
楚瓷一听,如获大赦,急忙抓起筷子,捧着饭碗吃了起来。
贺梓朗见她这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
要是让父亲看见他亲自挑选的儿媳是这种乞丐相,会不会气昏过去?
不过,不能不承认,看着这丫头吃饭,就觉得饭菜真的很美味……
贺梓朗直接把楚瓷当成了开胃菜,心情忽然好了许多,一会儿就吃饱了。
而楚瓷,还在不停的吃吃吃。
贺梓朗用白色的锦帕擦拭了嘴唇,看着楚瓷还在胡吃海塞,不禁有些头疼。
“楚瓷。”
楚瓷一听,条件反射地抬头应了一声:“哎,干嘛?”
“……”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
谁敢这么随意无礼地应对朗少?
这么多年,也就这个楚瓷一个……
贺梓朗倒不以为意,或者说他已经很了解这丫头的秉性是如此粗鲁的。
他站起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不准再吃了!如果你敢在酒会上一直打饱嗝,我保证把你丢进海里。”
“虾米?”
楚瓷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下,被贺梓朗拽着就走:
“酒会?什么酒会啊?”
他该不会是在说唐微微请他去的那个电影投资人酒会吧?
贺梓朗瞪了她一眼:“你是猪脑子啊?我答应唐微微,晚上带你出席酒会,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楚瓷极其不满,拼命想要挣脱贺梓朗的大手:
“你什么时候答应了?还有……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也是,当时贺梓朗没有亲口答应,但是他也没拒绝。
因为他的嘴,当时正用来吻楚瓷,沉醉其中,根本没有机会拒绝,那就等同答应了。
贺梓朗想起唐微微那种笃定他不敢带楚瓷出席酒会的表情,显然在唐微微眼里,楚瓷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玩物。
就算贺梓朗带楚瓷去,唐微微也肯定会让她非常尴尬,让贺梓朗后悔带了她去。
无论是从哪方面考虑,贺梓朗都不可能让唐微微的计谋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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