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随形跟在蔚凌然身后,他跟过来当然不是不相信蔚凌然的实力,只是出于习惯使然,蔚大王跃起奔出的时候,他便如一抹无根飞絮附在她身后飘呀飘的,蔚凌然从门主头顶翻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后面专心剥着红薯皮,自然没有跟着飘过去。
然而少爷本没有心思理会阻碍他视线的阴影,但墨玑门门主偏偏抬起了毒掌对付少爷,掌风含着血腥自空气飘荡,混淆了烤红薯的天然甜美香气,拍他不要紧,污染了他喜爱的烤红薯就罪无可恕了,于是少爷皱眉了,然后,少爷不耐地出手了。
再然后,倒霉的墨玑门门主因为对少爷劈出带有腥味的毒掌,一招死在蔚凌然手里。
仅一招。
墨玑门门主——毙命!
一招门主就死了?
砰然倒地的躯体有力宣示着这个简简单单直接到不能再直接的消息。
墨玑门门徒陷入极度惊惶中,呆滞一片,然后在惊骇绝望中,潮水般调头疯狂撤退,副门主与几个头领飞身掠过来,望了望陷落尘埃的黑袍老者,也不敢靠近蔚凌然身边,相互对望中犹豫了一下,看到了同样的讯息,门主已死,对他们而言——这是一个上位拢权的大好机遇,自然保存实力最为要紧。
“退——”惊疑片刻,副门主立刻沉声一喝,墨玑门门徒当即兵败如山倒,争先恐后往外撤。
蔚凌然站在原地甩着拳头,傻眼了——靠,这算什么江湖势力,一群贪生怕死之徒,不为自己门主报仇反而下命令有序地大撤特撤,看了看,她呆愣半晌之后突然急了。
这些人全撤走了,他们还怎么被围歼失踪啊,失踪不成功他们怎么去凤轩名胜旅游啊?
第170章 三局两胜
(
“喂!”少女突然抢了墨玑门徒一顶帽子往驿馆后院抛起,“你们好歹也出来露个脸吧,连衣角都没让人摸着,他们怎么杀人啊!”
南宫谈与姬沅和相视一眼,慢吞吞掠了出来,拽着她一道混入撤退的墨玑门徒中,不久,驻守本地驿馆的士兵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现场,随后大洛王三千护卫也赶到了烧得不辩原样的驿馆,除了看到现场一片混乱狼籍之外,只知道墨玑门门主被杀,而蔚王与另外两国皇子以及蔚王壁齐齐在这场意外围袭中失了踪迹。
金沙江,江水清澈,轻波荡漾中,一江两岸蜿蜒经流了无数秀丽景色。
轻波流漾景色如画的清晨,一片蒙蒙雾气中,一叶轻舟悠悠荡在水面上,船浆划开的粼粼水纹波光,在宁静的晨光里圈圈荡开。
“喂,那船家。”水光微微的岸边突然传来清脆喊声,船家抬头望去,便见岸上丝绦细翦的柳树下,淡紫衣衫娇俏少女在向他招手,她迎着晨光盈盈浅笑中,那轻俏身姿流逸美态顿时令岸上雾气也仙幻了几分。
少女站在中间,两旁是与她并肩成一线的长身玉立少年,衣带风流,容颜半掩在薄雾中,或微笑或冷漠或淡静,轻风掠过衣襟,几人眼波氤氲淡淡流转,波光明媚一沾即过,无论是魅惑的或冷漠或虚化天地的神情举止,一抬眼,那几人容颜顿时便赛过了这瑰丽江山颜色万千。
船家怔怔看着岸上几个神仙似的少年男女,他也不是什么饱读诗书之类的文人骚客,想不出什么华美流丽的词句来形容,直接的张口赞道,“好漂亮一群少年儿女!”
那紫衣少女见他呆怔盯望的涅也不生气,笑微微的扬了扬手里一锭碎银,道,“劳烦船家渡我们过江。”
成色十足的纹银,一锭银子足抵船家两三个月的收入,中年涅的船家连忙笑逐颜开的划浆撑了船过去,接了银子,却听那美得不沾凡尘娇俏伶俐的少女笑眯眯道,“到了再给你三两。”
船家大喜,那笑靥如花的少女又道,“但是有几个先决条件。”她淡淡看着船家飞快瓣着手指,“第一不准多问,第二不准多看,第三饭菜不准做得不好吃,每多问一句扣一两多看一眼也扣一两饭菜不好吃也扣一两,直至扣完为止。”
船家立刻讪讪闭嘴,本想和这几个漂亮人儿搭讪几句的念头打消,转身默默划着浆,好奇再重要也重要不过银子,少女满意地笑着。
随即她走至甲板正中,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两臂交叠枕着头乌黑眼珠滴溜溜地转,然后十分满足而陶醉地叹道,“哎,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多舒爽多畅快自在啊!”
甲板本不大,被她那么一躺占了大半位置,其余三名名具特色的男子瞄她一眼,或盘膝或随意坐在她两旁,均轻松注目水天白云,领略云天水色美丽景致。
船家划着浆闷了一会,忍不住看了那姿态懒散随意口齿伶俐的少女一眼,道,“有一句还是必须要问一问的。”
她身侧穿着银白锦袍的少年微笑道,“别听她的,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众位是要到对岸去游览美景还是去吃饭?”
“吃饭!”这是以吃为上的少爷,平淡没有情绪的答案。
“看风景!”这是看惯漠漠灰土根本没有风景可言的南宫谈,被金沙江沿岸美景吸引首要的坚持。
“饭要吃风景也要看!”这是看起来最和善实际最厚黑兼顾吃饭与娱乐的姬沅和。
少女清澈眼眸内,墨玉般晶亮眼珠骨碌碌转了转,脸上神情似是在极力抵制美食诱惑却又心往神向的矛盾难抉,半晌张口道,“哎,还是先吃饭吧!”
四人四张嘴三种答案,船家怔了怔,那少女却眸光如画的看了过来,“船家你问这个干嘛?”
船家不慌不忙的道,“各位若一心游览沿江美景,老小便吩咐我家娘子给各位下厨做饭,若各位想一尝新鲜特别,过了前面的九曲弯,有一个天使渡头,最近来了位厨艺了得的外地客,烧得一手绝妙美味的好菜,但其人规矩极多,这人每日烧菜不过三道,且规定只做给恩爱情深的夫妻品尝,各位如果……?”
“这个有意思!”船家话还说完,少女眼睛亮亮的拍手,“我要去会会这位烧菜异人。”
“姑娘,那人的规定,只给恩爱情深的夫妻烧菜,你们……?”船家好心的提醒,视线从三男子脸上看过。
“呵呵,夫妻嘛……知道了!”少女随意摆了手,眼神笑眯眯一转,貎似有些苦恼的样子,半晌咕哝道,“这什么臭规矩!”偏偏她又是极为爱好美食的馋猫,想不去心里又痒得难受,眼珠溜溜一转,道,“戈怰你和我去!”想了想,还是决定选她的壁一起假扮夫妻,少爷话少安静又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估计要表现出恩爱的样子少爷也配合得来。
“不行,为什么是他去?”跳出来举手反对的当属最爱与蔚然唱反调的姬沅和,“他留这,我和你去!”
“凭什么你去?”少女翻眼望天,一副嗔恼不情愿的样子。
“还是我去最好!”少女回头瞪那声音主人,一向最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南宫谈也掺一脚,这两人平日吃惯山珍海味还争去凑什么热闹?
徒戈怰冷冷横那两人一眼,直接粘在少女身侧,用行动宣示他的毫不退让。
“喂,船家,一定是夫妻两人吃吗?多几人一起去行不?”
“姑娘,那人规矩就是这么定的,不是夫妻者不接待!”
“真牛逼!”少女噘着嘴叹了口气,话说回来,这年头有点本事的人哪个不牛逼哄哄的!
“我有个主意,你们三人都不肯留在船上是吧?”三男子暗潮汹涌,目光无声在空中较量一番,没有人肯败下阵来,少女贼兮兮的望了一圈,微笑道,“那你们猜拳,三局两胜者获得与我同食的资格!”
猜就猜!
徒戈怰过去的岁月里除了练武就是学习各种技能,完全没有猜拳的概念,蔚凌然少不得对他简单说了规则与玩法,然后三人猜拳游戏开始。
蔚凌然当然消少爷是胜出者,少爷最听话最没意见嘛!就为这一点,她讲述规则的时候特别用心。
三局下来,结果也出来了,万能且强大的徒少爷果然不负蔚大王厚望,居然以一个最新入门的菜鸟新手赢了那两个不服气在吭吭哈哈的尊贵殿下。
船顺流而去,很快便过了九曲弯,天使渡在望,姬沅和突然拉了徒戈怰去一旁神秘兮兮的嘀咕。
然后,下船的时候,姬沅和高高兴兴过来挽蔚凌然的手臂,笑吟吟道,“走,娘子我们吃饭去!”
可怜蔚大王一头雾水中被姬沅和半拽半拉的拖走了,徒戈怰则无动于衷笔直地站在船头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
那位烧得一手绝妙好菜的外地客在天使渡头的梁家客船上,两人下了轻舟,姬沅和亲亲热热的挽着少女,不容她挣开!笑话,好不容易逮着个好机会,他不好好把握才是傻瓜。
“听说凤轩皇室找咱们找得厉害!”
少女挣了几下,发觉这人铁钳似的臂膀,怎么挣都纹丝不动,也就泄气随他挽去,眼珠乌溜溜的转,笑意晏晏的道,“那是,咱们三国的人是做戏的,凤轩是着急的,喂,你夏饶有派重臣来坐镇渡城,要找到你这个闲散皇子吧?”
姬沅和微微又靠近些,笑了笑道,“哪能不找呢!再闲散也是皇子,还是代表夏饶出使凤轩的,就是做戏也得派人来做全呀!”
“那个质朴随和优雅的十殿下,对咱们的失踪怎么说?”
“剿匪不力,自请惩处,但当晚他确实不在城关小县,于是县令成为他的替罪羊被革职查办,他戴罪立功继续负责剿灭江湖势力,听说已经砍了好几头墨玑门首领的人头,也不知是真是假,依我看,八成是他想扶植自己的势力,牢牢控制住墨玑门。”
“真是不分时空不分时代,警匪皆是一家亲!”少女挑了挑眼眉,咕哝道。
“我对这些事没兴趣,管他凤初茗爱杀谁想控制谁,只要他们别来惹我就行!”
薄薄日光中,有耀眼的旗子在清风中猎猎起舞,蔚凌然抬头一看,眼睛顿时亮了,“看,那是食船的旗帜,我们有口福咧!”
两人快步走去,上了甲板却发觉船头没人,静悄悄的没人迎接也不见有人行走,却隐约听闻船舱中有高谈阔论的声音传来,两人对望一眼便遁声走去。
第171章 钓大鱼
记住哦!
“今天的最新传闻……”翻动纸张的沙沙声“夏饶天邦两国皇子与珞篱蔚王在我凤轩城关驿馆失踪……咱们凤轩现在实在是多事之秋,这事乱麻似的扭成一团,于凤轩实是等同火上浇油……”吐字清晰中隐隐叹息。
“其实治国安邦跟这炒菜的道理差不多,调料放多了不成放少了味会淡,这火大了不成火小了也不成,这厨子手势的轻重与调料的多少同火势大小同样重要,同样直接影响着一道菜最后的结果,就像咱们的十皇子,剿匪那轰隆隆的阵势,火候就有点过了……”
那人似乎讲得口沬横飞,激动之处直敲锅铲,“讲到火候,先前饭馆里请掌勺的,考究手艺什么都不用做,只让人做一盘豆芽炒蛋,炒出来蛋是金黄的,豆芽是生脆颜色如鲜的,一口咬下去,蛋是甘甜清香的蛋香味,豆芽是鲜脆爽口的豆香味,下了油盐酱醋做调料,吃出来十八般滋味样样齐全……那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好了,不讲吃的再讲吃的一个都没得吃!”
这话叫正沉醉在蛋香豆香里的蔚大王纳闷了,回头眼睛滴溜溜地望呀望,看看她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东西。
果然——甲板上竖了一块牌子,牌子字正方圆的写着规矩,想要吃他烧的菜,得先听他讲讲国家大事,这厨子的理由也很特别,说什么家事国事事事关心,炒菜煮菜蒸菜吃菜才吃得上心。
蔚凌然愕然,这什么异人,吃菜也能吃到国事家事的大事上来!
“还是说那个名号特多的蔚王……,”又是那声音,蔚凌然估计那人喝了茶润过喉咙,又有神气继续发挥他的吃菜国事联系精神,“多少人说她无耻黑心好运气……,平平常常毫无根基一个女子能做到如今这地位,凡事逢凶化吉,若非有贵人相助又有用不尽的好运,她怎么会先以一个年轻女子之身做了天邦的城主又当上珞篱的大洛王——”
甲板外少女指着自己鼻子,郁闷的想,她无耻吗?她黑心吗?她有花不完用不尽的好运气吗?里面那厨子说的肯定不是她本人吧,最多不过一与她同名的人而已!嗯——肯定是这样,某蔚伤心的自我安慰。
“依我说,这事没那么简单,人家一个平常懂医术的女子,能走到今日的地位,其中不知经历过多少滚烫磨砺,就好比白果破壳去皮,先要用捶子敲掉硬壳,再用开水煮上一煮,然后浸上一浸,再仔细剥掉那层黄衣,最后才能见到最里面的甜香莹白饱满果肉。”
搁杯子的脆响里有拖凳子的声音夹在其中。
沙沙细细的翻纸声,那个声音又道,“今日既然开头讲了这珞篱人称医毒双绝的大洛王,咱就接着说她,据说这个蔚王最先在天下闻名的天邦两大书院之一的烟华书院里搞事来着……”有细微的议论声起,“她当初在院首规定的时辰内,连连破掉书院的最高纪录,先引得院首亲自接见,后又在军事课堂上一鸣惊人,令从不轻易赞人的夫子对她大竖拇指,要说她在烟华书院最令人拍案叫绝的当属她离开书院时,那**的一炸……”
甲板外少女抱头掩面,回头那一场面还觉**哩!
“这一炸,炸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她炸的直接是人家院首精心布置居住藏宝的小楼哩!”
蔚凌然摸了摸鼻子,心想她有这么嚣张吗?想起那些书院旧事,她又半眯着眼睛斜睨了旁边的人一眼,顺带抖着手指戳向姬沅和腰眼,话说那些不是挺秘密的事吗?这舀手炒菜的异人从哪知道得如此详细?
姬沅和自然不能真给她戳中,眼睫一枕形一闪,开玩笑,她指头尖尖的可是吃人的银针。
“蔚王炸了人家小楼还不算,还在追缉途中智计百耍,最后逗留到天邦边境小城堤城,看着那些欺压汉人百姓的胡人不顺眼,硬是在当时没有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宰了原先的城主,凭着卓绝的智慧心计凌厉手段,不但抢过了城主的宝座还揉合了一直矛盾重重的胡汉两族,就连后来平定两胡叛乱,揭露南宫峦谋反都有她一份居高功劳,偏偏她还不屑朝廷嘉奖,最后让功弃位给昔日同窗,成就同窗的功业……”
少女捏了捏自己手臂,觉得里面那个人口中大吹特吹,厉害得跟妖精有一拼崇高得跟圣人似的肯定不是她,她那些丰功伟绩绝对没有这人嘴上说的精彩。
“这蔚王呀不止智谋过人,还是位十分有情义有操守的大夫,想想看,她为了朋友,情愿只身深入虎丨穴去救治当初还不是太后的玉妃,遇上五大尊之一打折了手打断了肋骨……”
蔚凌然越听越佩服,这人简直亲见一样,讲得不差分毫。
“她还孤身英胆斡旋于楚东成眼皮下,嘻笑出入于豪门官贾中,取罪证抓把柄,助珞篱的三殿下完成称帝伟业,这就好比煮在滚水里的猪肚包鸡呀,反复的煮反复的浸反复的搅,在腾腾蒸气中加料加筷,最后剖肚取鸡,滋味万千美妙漂亮痛快淋漓,还不动声色,看看蔚王在城关送上那一盒头颅,呀呀也是漂亮……好了,不讲吃的,再讲谁也吃不下!”
里面有挪凳子的嘎嘎声,估计是屁股坐腻了,一阵翻纸声后。
“我曾经到过海边人家,你们可知道人家是怎么吃鱼的?活蹦乱跳的新鲜海鱼网上来,当场洗净开膛剖肚用薄刃将鱼肉片片拆下,蘸着芥辣紫苏蒜末就着白酒,这一点一塞,辣酒入喉,鲜鱼生食,美味无穷呀!”
蔚凌然皱眉在想,这时代的人也讲究吃鱼生么?
“头扭得老远干什么?我说你们不懂这海鲜鱼食,万万不能明火煎炒烧煮,煮了熟了就不鲜不甜了,这洗净鲜血带着海味的生食才是最原始的味道……哦,话再说回来,那珞篱太子楚东成自以为寻着一个宝,抱着锦被做着春秋大梦殷殷叩动美人心,却不晓得人家神医在放长线钓大鱼,让他阴沟里翻船呢,说到这鱼……”
蔚凌然目光闪闪,默默弯起嘴角笑了。
姬沅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手指突然掠起,拈开乱在少女红唇上的发丝,指腹轻抚,少女颤了颤,脸颊微微泛红,他又将脸庞就近了些,眼神温柔明光流幻,然后慢慢就起方才抚过少女红唇的指腹,放在两片薄唇间——吮了吮!
少女瞬间从耳根红到了额头,霍地扭过头磨牙再磨牙,这混蛋借着时机调戏她呢!
手底脚尖小动作不断,却全被少年灵活的躲过去,里面那人还在滔滔不绝说着淡水鱼经。
外面两人斗手斗脚斗了一阵也消退,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异人——这何止是烧得绝妙好菜的异人,简直就是以食为天舌头犀利的食神啊!
一个寓政于食,谋局看政如炬偏偏在一堆蒸炒炖煮中撂来铲去的牛人。
深通政治明晰时事,却偏偏在江水之上,一条普通百姓家的渔船上,对一群只知天上地下水中间的愚实百姓大谈特侃无人能懂无人关心的“政治食经!”
是游戏人间?是风骨高傲?还是为了某种目的有意为之?
听了这么一大段精彩绝伦的另类食经,蔚凌然探头对船舱内望了望。
简陋内舱横七竖八坐着嘴角流涎的客人,与其说他们在听国事家事风云事不如说他们陶醉在饭菜诱人的香味里,舱正中一张桌子上绑了张凳子,一个瘦弱高挑的男子,很普通的衣裳,右襟上还有大片显眼油渍,卷着衣袖,手里捏着一把墨几新的纸,高高坐在凳子上正埋头讲得起劲。
蔚凌然跨步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夸赞道,“讲得好呀讲得妙!听得心脏扑扑跳。”
那看着不过三十的男子从纸张里抬头,揉了揉乱作一团的纸,眯起眼盯着含笑前来的蔚凌然,又看看挽着她手臂并肩同行的姬沅和,张嘴不客气的问,“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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