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的心里一喜。
眼前的“柿子”脸上依旧没有半分表情,一双眼睛如雪似冰,就这样冷冷地看着紫苏。
这河水,更冷了。
难道是因为他那冰冷的眼神吗?
“救我。”紫苏突然发现自己可以说出话了,于是她急切地对着“柿子”说。可是“柿子”却不为所动。
“救我!救我啊!”紫苏大声地喊,“快点救我!你不是每次都可以救我的吗?像往常那样救我,救我啊!”
紫苏一边叫着,一边伸出手去捉“柿子”的袖子。
然而“柿子”却有如鬼魅一般,整个人向后飘了半步,让紫苏的手硬生生地错离了他。
“喂,你干嘛,救我啊!”紫苏叫着,再次向前扑去。这一次,她可丝毫没有客气,而是整个人都像八爪鱼一样地缠在了那货的身上。哼,你不是不救我吗,那好,要沉咱们俩一块儿沉下去,临死也要拉你当个垫背的。
然而“柿子”却无情地将紫苏的手从他的身上拉了下去,他离她更远了,一双如冰的眼睛,还是那样冷冷地看着她。
像是一个陌生人。
是啊,他……原本就是一个陌生人吧……
紫苏怔怔地漂浮在水里看着他,眼前,他的脸越来越模糊,他离她也越来越远了。
紫苏在下沉,在那寒冷的河水中不停地下沉,下沉……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如此不甘呢?
为什么……
“紫苏!紫苏!紫苏!”
耳畔传来一阵阵呼唤之声,紧接着紫苏便被人扳住肩膀,整个人坐了起来▲?怎么我原来在水里是躺着的吗?
紫苏‘迷’‘迷’糊糊地想。
一阵剧烈的摇晃传来,让紫苏整个人都跟着晕了起来。
买疙瘩,难道她被吸进漩涡里了吗?
紫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肖氏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娘?你怎么也掉水里了啊?好巧哦……”紫苏嘟囔道。
“哎呀,坏了坏了,这怎么还说起胡话了!”肖氏吓得一张脸都苍白起来,手一松,竟是让紫苏整个人“扑通”一声地倒了下去。
好痛!我在哪儿?
这疼痛让紫苏或多或少地清醒了过来,然而她还不待彻底‘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软糯团子便猛扑过来,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
“姐姐姐姐姐!”
小糯米团子锦鳞的嗓‘门’堪比惊雷,在紫苏的耳边轰隆炸响,惊得紫苏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干什么,你这个小东西,这么大嗓‘门’,还带回音的!”紫苏气得大吼。
“嘿嘿,你醒啦。”锦鳞坐在紫苏的‘腿’上,朝着她‘露’出灿烂笑容。
那粉嫩的脸颊,那‘肉’嘟嘟的模样,那星星一般明亮的眼睛,让满腔愤然的紫苏顿时没了脾气。
好吧,算你狠∠苏无奈地叹了口气,颜值高的团子天下无敌最闪亮。
“紫苏啊,你这是怎么了,一直都在说梦话,我们叫你,你却又醒不过来。”肖氏充满担忧地问紫苏。
“我吗?一直在说梦话?”紫苏意外地怔住了。
“是啊,一直在说救救你,为什么这次不救你了这样的话。姐,你梦到什么了?”锦鳞也好奇地问。
为什么……这次不救我了吗?
方才的梦境突然又在眼前浮现,竟让紫苏有了片刻的失神。
她竟梦到了那个家伙吗?而且这一次,他没有救自己。
因为没有救自己,所以就那样惊慌失措,这样的事情还真是……丢脸呢。
一定是自己欠他一句“谢谢”没有说,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嗯,一定是!
说不定那货背后是怎么咬着牙跺着脚地咒自己呢,哼,那个大冰块脸。
紫苏越想越生气,这一夜的梦让她又累又倦,甚至浑身上下都疼得要死。她活动着筋骨,对肖氏和锦鳞道:“也许是昨天太累了,‘精’神紧张,才会敌做梦的。没事,我好好休息一下就好。”
“若是没事,就太好了。”肖氏这才松了口道,又道,“不过,恐怕今儿也是休息不得的。衙‘门’的户籍官吏方才就到了,这会子正在正堂等着呢。”
“户籍?”紫苏对这个词儿有点陌生,在现代社会,她只听说过户口和籍贯,莫非这个户籍也跟户口差不多?
“听七叔说,要给那些壮丁们编入百里家的户籍,需得到衙‘门’登记才是。却没想到这一大早就有衙‘门’的人到祖宅来了,态度也很是殷勤。”
如果说,先前紫苏只是从一场漫无边际的梦境之中苏醒的话。肖氏的话,已然让紫苏彻头彻尾地恢复了意识。
没错,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第二十四章 啥米?连三大望族都
?“姐,真的行嗎?”馬車裏,澹荀胍荒槗鷳n地看著紫蘇,問道。
雖然隻有八歲,但澹荀雲s早已經明白了眼下這個“競價”意味著什麼。他自幼在深宅大院兒長大,雖然百裏府上有劉氏橫行霸道,但因為在古代,嫡子有著超乎尋常的高等地位,所以府裏上下雖然對肖氏和紫蘇多有為難,但卻都對澹荀氘吂吹摹.吘梗兆拥难y是不容任何人置疑的,將來這若大的百裏府上,終歸是要由他來繼承。再加上肖氏為人和善,紫蘇也相當寵溺自己的弟弟,被嗬護慣了的澹荀敫揪蜎〗有見識過真正的風雨。
從百裏府上被逐到祖宅,恐怕是澹荀肽壳斑@八個年頭的小小人生裏遇到的唯一一個挫折,也是所有挫折的開始∠蘇知道,澹荀朐跁盟洉训哪切┱沁@個“開始”的第一步。澹荀脒@個溫室的花朵驟然失去了他賴以生存的溫室環境,突然間暴露在暴風雨之中,接受殘酷的風吹和雨打,如果不堅強起來的話,是很容易被大雨打進泥土裏的。而紫蘇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帶他去見識一下,這個世界本來的樣子——殘酷的、現實的樣子。
紫蘇看著澹荀肽强蓯鄣男∧槂荷细‖f出的緊張模樣,不禁笑了出來,她反問澹荀氲溃骸叭绻艺f‘不行’,那該怎麼辦呢?”
“啊?”澹荀胝x耍谒男难y,其實是在等待著紫蘇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但卻洝较氲阶咸k會這樣反問自己。這個年僅八歲的小軟糯團子立刻一臉驚訝的模樣,竟是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也聽七叔和田老漢說了,我們百裏家已經有整整三年洝接猩虾玫氖粘闪耍绻衲暝俨回s收,那麼農戶們種田的積極性就會受挫。而且,你也知道,我們是被父親大人和劉氏那個死女人‘趕’出府的,祖宅的這片土地,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也是那些農戶唯一的希望。而如今我們要做的,不僅是要拿到上等種子,還要把我們的根深深地紮進這片土地裏,成為這裏真正的這個。”
說著,紫蘇亮出了自己的大拇指。
“姐……”澹荀肽坎晦d睛地看著紫蘇,一雙眼睛亮得像是正在熊熊燃燒的小火苗。
紫蘇將雙手搭在澹荀氲募绨蛏希嵵仄涫碌卣f道:“澹荀耄闶前傺y家的嫡子,更是我和娘唯一的依靠,你可要睜大了眼睛,好好地看清今天所經曆的一切。把這些統統都印進你的腦子裏,將來,我們可就靠你了。”
此刻小正太澹荀氲男∮钪嬉呀浲耆蛔咸k點燃,他捏緊了小拳頭,重重點頭,說道:“姐,你放心,我一定好生努力,給你和娘爭口氣!”
“好。”紫蘇微笑著點頭。
“可是,如果像七叔說的,今年的種子價格要被抬高了,我們該怎麼辦啊?我們真有那麼多錢嗎?”信心雖然有,但是口袋裏的銀子也是不能不考憽降氖掳 e\麟的一張小臉頓時又苦下去了。
“錢不夠的話,就把你這個嫡子押過去換錢好了。”紫蘇笑道。
“啊?不是吧!”澹荀霊k叫了起來。
“噓,聽,好像開始了。”玩笑已經開過,真正的好戲就要開演了∠蘇靠近馬車的窗邊,輕輕地掀起了簾子,瞧向那個由粗壯木頭搭建的大台子。此刻,一位老者已然站在了那大台子之上。那是一個至少有七十歲的老人,背部已經彎得快要形成一個問號了。他穿著蟹殼青的長袍,須發銀白,手裏拿著一柄雕刻成青鬆形狀的香檀木拐杖。雖然老態龍鍾,但是這位老爺子的氣色卻是十分紅潤,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一看便是位睿智多郑艿娜宋铩d抢蠣斪诱驹谔ㄉ希駪b威嚴地講著話,紫蘇豎起耳朵聽著,卻被那老頭滿口的“之乎者也”弄得一個腦袋兩個大。而且最要命的是,老爺子上了年紀,底氣不足,聲音小得要命,聽了半天,紫蘇算總結出了老爺子在說啥,大抵的意思就是歡迎大家參加“種子集市”,這一次的種子比上一次的好,希望大家這次公平競價,希望大家今年都有個好收成,希望大家繼續支持不久之後的“豐收祀”之類的雲雲。
“大小姐,這位就是‘秋堂’的堂主,也是當地第三大旺族的長老歐陽鶴淳。”蘭花姐此時正守在馬車邊,聽到紫蘇提問,便湊到窗邊,輕聲對紫蘇說道。
“三大望族?”紫蘇好奇地問。
“是的。當地的三大望族中的第一大望族是馮家;第二大望族是李家;第三大望族……”
“是我們百裏家?”紫蘇問。
蘭花姐搖了搖頭,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悲傷神色,說道:“第三大望族,乃是楊家。”
“什麼?我們百裏家有幾千畝良田,父親大人又是當朝的正二品中書侍郎,難道我們百裏家連第三大望族都稱不上?”紫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連澹荀胍彩且荒樀牟粦崱l姐看了眼紫蘇,又看了看澹荀耄瑹o奈地歎息道:“當初我們百裏家確實是三大望族之一,然而大小姐有所不知,百裏家的嫡親一茫詮睦咸珷旈_始,便人丁稀少了,從百裏老爺開始更是一茫龁蝹鳌詮睦蠣數匠袨楣僖詠恚易逡恢睙o人打理土地產業。管家劉滿福隻關心租金,根本無心經營土地,所以我們百裏家便是一年不如一年,漸漸地衰敗,然後被楊氏一族給取而代之了。”
因為收成不好,便被“踢”出了三大望族的行列,這些大地主們還真是好生的現實啊。
紫蘇無聲地歎息。
“我們一定會重新坐上三大望族的寶座,姐,我們一定要把楊氏一族給踢出去!”澹荀雸远u卣f道。
“必須的。”紫蘇也重重地點頭。
是的,就是這樣,今天這一仗,乃是決定了百裏家在此地能否重振威望的重要一仗。
百裏紫蘇非贏不可。
“總之,種子競價,即刻開始!”一個洪亮的聲音令紫蘇猛地回過神來,她看到那粗木台子之上站著一個身形強壯的漢子,他穿著繡有大花的花哨衫子,胡子拉茬,一臉豪爽笑意。這漢子摗搅藫〗手,道:“第一批競價的,乃是當年最上乘的麥種,都是老主雇,開價照例是一袋一貫,各位,請!”
“一貫一袋,如今的開價竟也是這樣高的了。”大壯不禁搖頭歎息,道,“看起來這幾年三大家族的收成都不俗,連種子的價格都是連年看漲了。”
“一貫一袋的話,我們農場要多少袋?”紫蘇問。
“想來是要一百袋,但還有其他菜種,這三大旺族,以及其他的一些家族都會出價,保不齊價格會越抬越高,所以最後到底會以什麼樣的價格拿下種子,都是未知。”七叔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馬車邊,對紫蘇說道。
“看起來,這些家族不僅是來競價的,也是來炫富的啊。”紫蘇笑著說道。
想想看,還有什麼比在這個時候揚名立萬更快的呢?這就跟泡酒吧爭相開名酒,聽音樂爭相送鮮花的炫富手法一樣,初衷雖是為了公平起見,但到了最後,卻都是淪為了這些富人們炫富的摺紤颉?br />
哼,還真是有趣呢。
“蘇家,一貫五十文。”一輛馬車旁邊的站著的壯漢大聲地喊道。
“蘇家?”紫蘇好奇地問。
“是這幾年剛剛發達了的小戶,”大壯一臉不屑地說道,“靠著旁係的一茫溬u茶葉有了些錢,就越來越不知道自己斤兩,囂張得很。”
哦?紫蘇皺了皺眉,這才意識到在古代,人們的職業分為“士、農、工、商”,指讀書的、種田的、做工的和經商的。其中經商的人地位最是低下,雖然他們有得是銀子和錢財,但是由於古代帝王擔心商人會與官府人員勾結貪贓,所以商人的子嗣都不得參加科考和做官。倒是農民,雖然最苦最累,也經常陷入貧困之中,但其子嗣倒是都可以讀書、科考,出了諸多官員的百裏家便是其中一個典型的例子。
“劉家,一貫六十文。”
“田家,一貫六十五文。”
紫蘇發現,那些最县樨璤始競價的,並不是三大望族的人,而是在當地有著一點小名望的中等家族。聽七叔說,這些家族都有著自己支持的大望族,他們的競爭,其實不過是幫助自己所支持的人家呐喊助威罷了。
“原來如此……在戰鬥開始之前,先放出自己的看家犬來吠一吠。這些大地主,還真是不能小看呢……”紫蘇的唇邊浮現出了一抹饒有興致的笑容。
她一直以為,這種殘酷的競爭隻有在現代才有,卻萬萬洝接邢氲剑糯倪@種競爭更加殘酷,也更加緊張。
紫蘇覺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直豎起來了。
這真是……真是……太有意思了,太太太有意思了!
紫蘇覺得自己開始興奮起來了,她的兩眼爍爍生輝,一張臉因為興奮也散發出異彩。
說真的,她就喜歡這種大戰來臨前的感覺。在博弈中成為最後的贏家,這種感覺……真是太酷了!
第四十四章 明白,你的过去不堪
?紫蘇與張許等人來到院子裏的時候,八名壯丁,連同那對兄妹早已然在大壯的指引下,在院中等候了。
說實話,不僅是張許,就連紫蘇本人在看到這“一”字排開的眾壯丁之時,都不禁怔在了當場。
我的天哪,這哪是買來做勞力的壯丁,這簡直是……國際男模大賽啊啊啊啊!看看這些充滿陽剛之氣的臉龐,看看這挺拔筆直的腰身,看看這濃眉大眼直鼻闊口各具特點各有亮點的長相,妥妥的國際標準,活活的帥哥標配啊這!
昨天,即使是在吃飯的時候,也看不出這些壯丁們有如此標致的外貌,如今他們洗白白穿漂漂梳齊齊之後,竟然是這麼的……奪!人!眼!球!
“哇,大小姐,這些壯丁跟昨天的那些是同一批嗎?”翠蘭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眼珠恨不能都快從眼眶裏掉下去,她那張圓胖的臉上泛起了一陣興奮的紅暈,相信若不是這裏有外人在,她早就跳著腳地拍手叫好了。
這些壯丁們的年紀都在二十歲上下,此刻他們都穿著粗布青衣,頭上綰著拙木發簪,足蹬布鞋,儼然換了個人似的,也難怪翠蘭會大呼不認識他們了。
翠蘭伸出一隻手來,點著人數:“一、二、三、四……”
眾人的眼睛也跟著翠蘭的手指從這些壯丁們的身上一個個地溜過去,他們的個頭相差不多,如果眯起眼睛來看的話基本上是呈一條直線的,但是怎麼……這條直線到了最後會突然飆升而起,然後又突然降低到了最低點?
紫蘇眨了眨眼睛,仔細地看過去,卻見那最高的,乃是一個肌肉異常結實,身材異常魁梧的男子。那所謂的肌肉結實就是……即使是別人穿著很寬鬆的青色衫子,穿在他的身上都嫌緊似的,快要被他那虯張的肌肉給撐爆了。他的臉龐尚且帶著道道傷疤,卻也絲毫洝接袦p少他的英氣,反而讓他更有一番孔武有力的粗獷之感。至於他的魁梧……看到他比別人高出半個頭來,就完全不用再解釋了。而最為搞笑的是,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小小的小不點。穿著一襲水粉色的小裙裝,腦袋上著兩隻團子,一張瘦弱的小臉兒似乎就隻剩下了一雙大眼睛,而此刻她正用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著紫蘇。
“這是……”紫蘇這才意識到,他們正是自己昨天買下的那對奴隸兄妹!
天哪,果然人是衣裝馬是鞍,一頓不吃餓得慌……不是,換上新裳勝舊裝啊……
“貴府果然是塊風水寶地,就連農家壯丁都是這般出挑啊。”張許說著,轉頭對那文書模樣的人吩咐道,“張姚,去給他們編錄入籍。”
“是,張主簿。”張姚點了點頭,他拿起筆冊走到小女孩身邊,問道,“姓名,年齡。”
小女孩仰起頭來看著張主簿,用她脆生生的嗓子、認真地、一字一句地答道:“小賠錢貨。”
“咳!”紫蘇隻覺一口氣上不來,直堵在了嗓子眼,讓她不禁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而那文書亦是渾身一震,手中的筆直接掉在了地上。其他人,包括小女孩的哥哥都怔在那裏,半晌說不出話來。而那位張許、張主簿也瞠目結舌地杵在那,仿若化身成為了石頭人一般。
“我說……小丫頭,這叫哪門子的名字?”大壯急忙奔過來,不快地說道,“你要說出你的名字來,就是別人都喊你的那個名字。”
“就是小賠錢貨啊,那個奴隸販子馮大海就是這麼叫我的。”小女孩一本正經地說道。
“馮!不是不是,不是馮大海叫你的那個名字,是……”大壯又氣又急,要知道衙門裏的人已經很久都洝接袑Π傺y家有過這麼殷勤的時候了。眼下主簿上門服務,大小姐又是第一次與衙門裏的人打交道,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演烏龍戲啊!然而盡管大壯又著急又生氣,卻洝接修k法跟這個小女孩發脾氣,他隻好努力地想辦法啟發她。於是大壯抓耳撓腮,在看到站在旁邊的、小女孩哥哥的時候,不禁眼睛一亮,對小女孩道:“是你哥叫你的那個名字。”
“哦,”小女孩點了點頭,大聲地道,“我叫妹妹!”
“嗬……”這一回,張許等人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就連七叔都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紫蘇走過來,在小女孩的麵前蹲下身來,溫和地問道:“那你爹娘給你取的名字呢?他們平時,都叫你什麼?”
小女孩張了張嘴巴,卻最終還是緊緊地椤缴狭耍b是用一雙帶著悲傷與難過的眼睛看著紫蘇。
不想說……還是不能說呢?
紫蘇突然意識到,這小女孩並非是洝接忻郑b是不想告訴眾人她的名字而已。至於那句“小賠錢貨”和“妹妹”的簟紕。际撬室鉃橹陌桑?br />
於是紫蘇抬起頭來,看向了“保鏢”。“保鏢”也在看著紫蘇,那疤痕交錯的臉上有著眩s的神色,目光裏也是一言難盡卻又無法為外人所道的痛苦。
原來是這樣啊……紫蘇的心裏頓時明白了。
七叔曾經說過的話突然響在了紫蘇的耳畔,他說:“有武功的仆人可不好買到,而且有很多賣己求主的人都有著不堪回首的前史,或者劣跡斑斑的過去。所以這一類人是要由官府監督,才能夠與主人達成賣身契的。”
猶記起紫蘇在遇到他們的時候,他便是一身傷痕,滿身鮮血,遍身暴戾。被官兵圍追,被商販毆打,為了給妹妹治病不</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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