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娘她……有心疾?”这两兄弟都怔住了,这么多年,他们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娘亲是有心疾的。
紫苏继续问道:“她从前是不是经常说心口疼?尤其是最近,她是不是会经常晕倒?”
钱玉桥和钱玉川更加骇然。
虽然他们小时候顽皮淘气的时候,娘常常会说气得她心疼,到现在谁做了糊涂事惹到了娘,她也只是说自己气得心疼,但他们都以为娘的心疼只是气话,哪知道她竟是真的心疼。
难怪最近娘晕倒的次数越来越多,躺在床上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凡事也都交给了武氏和陶氏处理,却原来……她是心疾发作得越来越厉害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钱玉桥问。
“我们家大小姐当然知道!”还不待紫苏说话,翠兰便抢先一步,得意洋洋地道,“我们大小姐是什么人?我们大小姐可是受到天上神仙眷顾的!她不仅通晓玄黄之术,而且还有听风观水,破煞转运的本事!给人诊个脉,断个病,那根本就不是事儿。”
紫苏真是一脸黑线,只说自己懂玄黄之术就行了,做甚什么说这些七七八八神神叨叨的事儿?
于是她扫了翠兰一眼,对钱玉桥和钱玉川道:“钱老夫人是平素里操劳过度,她本就有旧疾在身,这会子又急火攻心,血淤于心口才会晕厥过去,倒也不是大碍。若是你们信得过我,那么现在让我为钱老夫人扎上一针,让她苏醒过来。若是你们信不过我,那我现在就走人。”
钱玉桥和钱玉川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思量。现在当家二哥已经拂袖而去,不管他人死活,能够做主的,便是钱玉桥了。钱玉桥瞧了瞧紫苏,又瞧了瞧躺在地上的钱老夫人,自是一咬牙,道:“有劳大小姐。”
紫苏微微地点了点头,她拿出银针,在钱老夫人身上的丨穴位上连续刺了几处,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工夫,钱老夫人方才缓缓地醒了过来。
“娘!”
见钱老夫人醒过来,钱玉桥和钱玉川兄弟二人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道:“娘,儿子不孝,您有心疾在身多年,儿子竟不知道!”
“这么多年的操劳,娘,苦了你了!”
钱老夫人看了看钱玉桥,又看了看钱玉川,想到自己最为疼爱的二儿子竟是连管都不管自己这个娘就离开了,当即心中酸涩。
“钱老夫人,”紫苏对钱老夫人道,“若我没有猜错,你的心疾是天生的吧?”
钱老夫人的脸色一僵,继而艰难地点了点头。她确实是有天生的心疾,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先天性心脏病,这种先天性的疾病有百分六十左右的可能性会遗传给下一代。钱老夫人一共生了四个儿子,遗传的机率竟然全部都集中在了大儿子钱玉山的身上△为长子,钱玉山可谓少年才俊,不仅相貌俊朗而且知书达理,十分的优秀。可惜的是,他不仅继承了母亲的先天性心脏病,而且十分的严重,在那个中医医术发达,但外科医术并不发达的古代,钱玉山的心疾可以算得上是在阎王爷那挂了号,剩下的光阴都是有数的了。
虽然心里明知道这是由于自己身体不好导致了儿子的短命,但钱老夫人却一直不敢说,因为她很害怕一旦这个秘密说出去,钱老爷子便会大发雷霆,将她休掉。于是她即便是心疾发作,也不敢声张,只为了将这秘密瞒下去。于是这秘密一瞒,就是四十年。
“钱老夫人,你要好生静养,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纵然是有再多的话,紫苏这时候也无法对这么一个憔悴得奄奄一息的老人说了,她自是叹息一声,道,“若你还体恤您的长孙,就请让我带逸轩和姑姑先回百里家,姑姑现在身体也十分虚弱,若你不放心,我会在逸轩调养好身体之后再亲自将他送回来。你看可好?”
“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钱老夫人的声音已然沙哑,她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道,“人在我这里都养成这个样子,我哪还有脸说‘不放心’这三个字?都道是留来留去留成冤家,罢了,你们走罢。若是逢年过节能来看看我,也就知足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钱老夫人也是真的伤心了,她自默默地流着泪,抬眼,竟看到了陶氏。
钱老夫人抬起手来,颤巍巍地指向陶氏,自是怒气冲冲地道:“你这个欺上瞒下,就会使阴招害人的贱妇!我们钱家今日必要休了你!”
休……休了我?
陶氏唬得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
且不说她被赶出家门有多么丢脸,单说她娘家的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和只认钱不认人的爹娘,见她回家,哪个还能给她好脸色看?况且她如今没了姿色,又胖成了这般水桶的模样,将来又要如何嫁人?她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穿什么?!
陶氏彻底慌了。
...
第四十八章 陶氏的下场 中
?“不,娘,你不要休我,不要休我啊(重生萌妻:世子快投降213章)!”陶氏一面痛哭着,一面跪着朝钱老夫人行了过来。
众人冷眼瞧着这一幕,自是无比的鄙夷。百里文秀的脸上更是挂着充满讥讽的笑意,就在昨天,百里文秀用力地敲大门请求钱家人放她出去请郎中的时候,陶氏还双手叉腰地出现在门口,耀武扬威地告诉她趁早死了这份心,钱家的所到之处现在可是她当家,可是她是不会放百里文秀出去的。
陶氏不仅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更是眼睁睁地看着百里文秀和钱逸轩病死饿死,哈哈大笑的贱人。这样的人,只得到一个被休掉的下场,实在是太宽待她了。
“你还有脸叫我娘!我的轩儿险些被你害死,我们钱家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尽了!你给我滚,现在就滚!”钱老夫人一脸厌恶地吼道。
“老爷……”陶氏见钱老夫人的话说得坚决,只好抬起头来看向钱玉桥,眼中尽是乞求之意。钱玉桥跟陶氏成亲十几年,这陶氏耀武扬威了十几年,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说过软话,也从来没有求过他。
看着昔日的母老虎今日如此悲戚憔悴,钱玉桥不禁有些心软了。
“娘,陶氏她……”
“你给我住口!”钱老夫人厉声大喝,她扬手便给了钱玉桥一巴掌,怒气冲冲地吼道,“今日谁都不许替她求情!自从她嫁进门,就生了多少事!若不是她,轩儿哪里就能落得现在这般样子,我也不会被猪油蒙了心,做出这等事来!”
看着尚且在昏睡之中的钱逸轩,她曾一度十分疼爱自己的长孙,却因为陶氏不断的离间与挑拨慢慢地疏远了轩儿,甚至到后来都不愿再见这孩子一面,这全都是因为陶氏“只要一看这孩子,就会心软,就等于是在向百里文秀服软,她定然会百般想办法教会轩儿骗你的招数,然后把咱们钱家的产业统统都划到她自己的名下”的愚蠢主张。说起来,真正愚蠢的是她自己,竟然就相信了陶氏的鬼话!
钱老夫人越想越气,好好的一个家,竟然就闹到了现在的这般样子,真是可气!她指着陶氏骂道:“你现在就给我滚出钱家,如果你不走,我就叫人乱棍将你轰出去!”
这句话说得既狠又绝,钱玉桥便是有心替陶氏说话,也不敢了。陶氏顿时面如死灰,她看了看一片狼藉的霖苑,身形微微一晃,险些晕倒。然而,谁也不会有这个时候扶她的,陶氏深知这一
十四年。
从陶氏嫁进钱家已经过了十四年了,她嫁进来的时候正值豆蔻年华,可十四年的柴米油盐,却已经让她成了一个身材滚圆,步履蹒跚的妇人。昔日的风华不在,昔日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成烟消散了。在这个家,她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失去了最美的年华,也失去了一切。
陶氏踉跄着,慢慢地踱向门口,她知道,此次离开钱家,便再无可能回头。
可是,不回头又如何?她已经没有了选择,不是吗?她早已经一无所有,如今拼尽一切赌上了一回,却赌得输了。
罢了罢了,反正她也是一无所有,以后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无所有罢……
“等等。”紫苏突然说话了。
陶氏的身形微微地顿了一顿,她很惊讶,在所有人都恨不能让她赶紧离开甚至是赶紧去死的时候,竟然有人让她等一等吗?
而这个人,竟然是百里家的人?
紫苏见陶氏的脚步停了下来,便凑到百里文秀的耳畔说了几句话。这几句话却让百里文秀的脸色微微地变了一变,她转过头来看向紫苏,从紫苏的眼睛里,她看到了一种坚定和一种坚持。
百里文秀脸上的惊疑与愤懑均滞了一滞,她思量了片刻,终是长长地叹息,朝着紫苏点了点头。
见百里文秀是这般反应,紫苏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她看向钱老夫人,扬声道:“钱老夫人,陶氏暂时还不能走。”
“这……”钱老夫人怔住了,她一时间猜不透紫苏的想法,难道,这位百里家的大姑娘不想就这么算了,这是想要追根究底,兴师问罪的节奏吗?
一股寒意爬上了钱老夫人的脊背,她明白,若是百里家真的想要追究,他们钱家可就倒了霉。这事是他们百分之百的责任,若真进了官府,那可是要问罪的。
这么一想,钱老夫人便觉得眼前一片金星乱舞,连死的心都有了。
陶氏也被紫苏的话惊得顿时炸了毛,她猛地转过身,朝着紫苏大声嚷道:“你们百里家是要斩尽杀绝吗?是,毒是我下的,可我每次下的剂量都不大!只要百里文秀把东西交出来,我早就叫人停止给逸轩下毒,他也不会到现在中毒中得这样深!说到底是她这个亲娘把钱财看得比她儿子的命还重!怪不得我!”
“陶氏,你还真是……”看到陶氏这样的嘴脸,百里文秀简直恨得牙根痒痒,然而紫苏却伸手轻轻地拍了拍百里文秀的肩膀,只是淡淡地问了陶氏一句:“那些东西是姑父留给逸轩的,我姑姑凭什么给你?你陶氏算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用逸轩的命来威胁我姑姑,要我姑姑拿本属于他们的东西给你?陶氏,我看你应该好好学习一下法律知识,我今儿也给你扫个盲,你这样的行为,叫做‘勒索’,叫做‘谋财害命’。你自己说说看,若是进了衙门,你当判个什么罪?”
陶氏的嘴巴立刻张得老大,她这才明白,比起留下来,离开钱家才是最轻的处罚。
谋财害命,若是真的进了衙门……她可还有活路?
陶氏的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整个人都像傻掉了似的,一动也不会动了。
“陶氏,我再问你,若是你的孩子知道他的娘亲是个杀人犯,他又会是怎样的感觉?”紫苏又问。
“孩子……”“孩子”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枚钢针,硬生生地刺进了陶氏的心,让她整个人都疼得透不过气来。
...
第四十九章 陶氏的下场 下
?陶氏闭上眼睛,眼泪更是簇簇地流了下来(重生萌妻:世子快投降214章)。
“我哪里还有什么孩子……我的儿,早就在十年前离开了我,我这辈子怕是再没有这个命有孩子了……”说着,陶氏竟已泣不成声。
钱玉桥的脸色也有些愧疚,他想起来了,陶氏自从小产以后,就整日以泪洗面,把身子都哭坏了。他最开始的时候还劝劝,后来觉得烦了,就不再劝了,也不管她,任由陶氏如何哭泣难过,他自搬到了铺里去住,只图个省心。然而想想看,陶氏的性情,似乎也是在那个时候变的罢……她开始暴饮暴食,开始变得轻喜易怒,对大嫂更是有一股子没有来由的恨意。这些,钱玉桥都知道,但钱玉桥却不愿意管。久而久之,陶氏便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越来越偏激可怕。
或许……让她改变的不是岁月,而是他的冷漠罢……
紫苏望着哭泣不已的陶氏,叹了口气。这世上的恶人有千万种,但每一个恶人的内心,也许都有一处柔软的地方吧?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不可能的事。”
陶氏虽然够坏,却也不傻,她从紫苏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异样。于是陶氏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紫苏,问:“你……你的意思是?”
看着陶氏那既害怕又充满了期待的眼神,紫苏微微地点了点头,道:“没错,陶氏,你有了。”
有、有了?
虽然紫苏先前的话里已然有了些许的暗示,但陶氏仍是怔住了。
她竟是……竟是有了吗?
“你说得,可是真的?”这回第一个跳出来的,却是钱玉桥。他先前被钱老夫人掴了一巴掌,却好歹没晕了头,这会子他圆睁着双眼,难以置信地瞧着紫苏,那模样像是恨不能冲上去捉住紫苏的肩膀,用力地摇上一摇。
“我既能将钱老夫人从晕厥里救出来,自然不会诊错。”对于自己的医术,紫苏还是相当的自信的。方才陶氏冲自己发疯的时候,紫苏便捉住了她的手腕,陶氏的滑脉十分的明显,却不知这蠢妇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还在这里大呼小叫地作死。
“有……有了,陶氏,你有了!”钱玉桥大声地对陶氏喊道,浑然不觉他的模样简直傻到了家。
是了,正是那次,陶氏突然来了兴致,从地上直接跳起来把钱玉桥扑倒在床上,好悬没把钱玉桥给压断了气。钱玉桥呼吸不畅,拼了命地往下推陶氏,谁想陶氏却兴致浓浓,彪悍劲大起,压住钱玉桥就给他办了。事后钱玉桥十分生气,做男人做到这个份上,他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恼火到了极点的钱玉桥还因为这事好几天不回家,却没想到正是那次,他种下的种子竟然发了芽。这简直太神奇了有没有!
“有了,我有了,我有了,二爷!”陶氏先是笑着叫嚷,紧接着,便失声痛哭。
十年了,她以为她再不会有孕,却万没想到她还是有了。这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陶氏和钱玉桥喜极而泣,钱老夫人的脸色亦是十分的复杂。她一方面十分的盼望钱家子孙满堂,一方面,又因为陶氏做下的这等龌龊之事心怀芥蒂。所以一时之间,竟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你们也先不要高兴得太早。”紫苏那清冷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这声音就像是一阵冰冷的风,将陶氏的热情吹得冷了一冷。她望向紫苏,却听得这位给她带来好消息的少女继续道:“陶氏,我且问你,给逸轩所食用有毒草籽,可是你亲自研磨的?”
陶氏立刻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都道是内行看门道,这个百里紫苏还真的是个可怕的人。她才不过十几岁,竟仅凭着给钱逸轩诊了诊脉就能知道他所中的毒,是自己研磨了“裴种”所致!“裴种”是一种生长在塞外边境的一种野草的种子,这种野草很是常见,没啥罕见的,但恰恰是这不怎么罕见的野草,却身怀一种十分了得的毒素。只是这种毒素并不为人知,因为想要获取它相当的不容易。“裴种”的毒就藏在野草种子的内壳之中,需要将它的种子晒干,将外壳褪去,再将内壳研磨成细细的粉末才能够使用。“裴种”无色无味,混入食物中根本不会被人察觉,即便是吃了也不会有任何的异样。但可怕的是,它会沉积在人的身体里,如果一直服用的话,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毒发,很是邪?恶。这种毒药,是陶氏娘家的一个姨娘曾经告诉过她的,为了弄到这东西,陶氏可是花掉了不少的私房钱,而恰恰是这种沉积于人体内部的毒,却被紫苏一眼看穿,这等医术,简直教人害怕!
陶氏眼中的恐惧自然被紫苏看了个清清楚楚,只是,她绝对想不到紫苏接下来要说的,是更加令她恐怖的事:“陶氏,你可知道害人终害己吗?你研磨裴种,自然也会吸收裴种的毒气,你的体内,恐怕也积累了跟逸轩一样的毒素。”
“什么!”陶氏闻听,顿时有如一记惊雷直轰在自己的脑袋上方,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她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竟被自己害了吗?
“不!”陶氏嚎啕大哭,她人生所有的希望和所有的光明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连同她苟延残喘活下去的理由也都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啊啊啊啊!”陶氏捶胸顿足,哭得撕心裂肺,钱玉桥更是跌坐在地,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
钱老夫人已然完全瘫倒在四儿子钱玉川的怀里,她竟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钱家,为了钱而生的钱家,终是为了钱闹成了这般模样,真是讽刺。
百里文秀充满了讽刺地看着这些人,这一场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十六年了啊……在这个家,多少悲欢离合,多少青葱岁月,全都成为了过往……
全都成了过往。
百里文秀满心悲戚。
这时,一只温暖的小手扶起了她,百里文秀转过头,看到这只小手的主人朝着她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姑姑,我们回家吧。”
回……家吧……
“好,”百里文秀点了点头,“我们回家。”
...
第五十章 当年真相
?百里文秀在钱家十余年,置办的东西却并不多(重生萌妻:世子快投降215章)。大多数,都是钱玉山在世的时候,为她置办的。
思及钱逸轩将来还是要回到钱家,所以家具等大件,百里文秀都没有搬,只带走了一些软细。说是软细,其实有很多的东西,比如摆件等物,早就被陶氏唆使下人们给偷偷搬走了。她搬得十分彻底,那些没搬的,大多也都被百里文秀给砸烂摔碎了。百里文秀回首这间已然空荡荡的屋子,心里百感交集。
幸福了几年,闹了十年,此时的她已然再不想看这间屋子一眼,纵然这里有她人生里难得的一点幸福回忆,终……也是不愿回首的。
考虑到百里文秀和钱逸轩的身体状况,紫苏租了一辆更为宽敞一些的马车,让百里文秀和钱逸轩能够躺得舒服一些。然而没想到在出门的时候,陶氏却跪在正门口,说什么也不肯让开。
“大嫂,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见钱眼开,是我贪心不足。可是求你看在我多年无子的份上,求你帮我想想办法,薄这个孩子罢!”陶氏跪在那里,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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