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澡了,这可怎么办。
云澜看着一脸要死的太监。斜昵着他,没好气的道‘磨叽个什么。还不带路?‘
太监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什么?‘
“皇上不见我了。是吧?”云澜脸垮了下来。
他这是要去见皇上,而不是回去换衣服?
太监又惊又喜,“见,要见的。”眼角不自觉得偷瞟向云澜的衣袖。
云澜皱眉,太监吓得脸一白,赶紧上前带路。
此刻凌鸿正在凤鸣宫里,绝美的脸色很不好看,心里一边怪姜黎离太过鲁莽,一边又庆幸她去的及时,若是琏清真在她这里出了什么问题,恐怕寒商的气数就到头了。
灵族掌管着各国龙脉还有水运,如果少族长在寒商出了事情,灵族就算不在龙脉上做手脚,只需要垄断了水运,寒商就完了。
但是姜黎离这么直接的给慕容莲对上了,也是一大档子事情,慕容莲虽然很少理朝证,但是她暗地里积累的实力绝非表面那么平和。
凌鸿平时叫她一声长姐,明面上她不会真的做什么大动作,可是人嘛,最不缺的就是在暗地里搞动作。
现在姜黎离和她直接站在了对立局面,这个形式对她很不利,但是她和慕容莲之间总归有一站,姜黎离也不过是把这个对决提前了一点,现在凌鸿即是又高兴,又纠结。
周寒霜对姜黎离的印象不错,可畏好到极致,眼下见凌鸿没有任何动作,不由侧着眉眼,小心递过一杯茶水,试探的问道‘皇上准备怎么做?‘
寒霜喜欢姜黎离,见皇上这样,心里不安,试着探她口风,看能不能给姜黎离传点信息,让她平安渡过这关。
‘什么也不做。‘
凌鸿瞟了寒霜一眼,也不见那个丫头和寒霜在一起过几次,怎么拂影这个丫头竟然把她身边的寒霜也给勾去了。
寒霜怔了,姜黎离在慕容莲手上强抢了人,慕容莲在人前不便对姜黎离怎么样,但私下绝不会放过姜黎离,如果皇上不管的话,公主凭她自己之力,根本不可能抵得住慕容莲的报复。
正想再问,听见门外传外。
“泯王和拂影公主到了。”
凌皇坐直身子,把脸垮了下来,让自己看上去象是正在生气。
寒霜倒了杯茶,向姜黎离递了个眼色。姜黎离捅了这么大的漏子,见着凌鸿,不敢象在外头一样狂妄,接过茶递到凌皇面前,小声道‘娘,喝茶。‘
那声‘娘’直接把凌皇的心给叫化了,不过凌皇见姜黎离只是奉茶,却不认错,又喜又忧。
喜她和自己一样任性,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原则,但这样的性子,不够圆滑,一生当中,注定要吃很多苦头。
自从她来了寒商,空闻才现身把尘诏放在了她身边,那时候尘诏才十二岁,却已经是文明天下的谋士,后宫多战争,也正是因为有尘诏在身边,她才能活到现在。
那时候皇后还不是她,皇后见她突然有了谋略,就开始疯狂的调查她身边的人,查来查去,几乎杀掉了她身边所有左右手,但是却独独没有想到,为她出谋划策的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那时候皇后家族的势力遍布朝野,在后宫也是专宠嚣张,皇上虽然对于皇后不满,但是却不能真的动她。
身为帝王是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势力强大到压过自己。皇后那些年太过张狂,大有压主取而代之的味道,虽然奈何不了皇后家里的实力,却也已经按耐不住。
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有人出来打压一下皇后的势力,先皇却是十分乐意的,凌鸿就是在这个时候靠着尘诏,步步为营,除去了皇后。
那时候先皇已经知道了尘诏的存在,既然皇后一家已经除掉,就算凌鸿深的宠爱,先皇却也容不了凌鸿身边有这么一个谋士存在。
深宫里的人心最是险恶,过不了多久,先皇就对尘诏下手,但是先皇派去了许多人,他却依然好好的活着,过了几年,先皇也去世。
直到姜黎离出现,她等到了空闻口中说的那个女子,就把尘诏放到了她的身边。
那时候尘诏已经做了全盘布局,控制天下诸国的灵族琏清,天下第一医的花泷,一个来历不明却武艺精湛的华韵,商业第一的莫家,就连无双的容景,也大有倾向他那一边的趋势。
这样一个势力,不论放在哪里,都是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有这些人在拂影身边,她自然没什么担心。
本来姜黎离这是一个棋子,一个为了给尘诏这群人合适存在理由的人,但是没想到她却是师姐的女儿,这一步确实出乎了她的预料。
就像一个支撑点突然被打破,全盘都被混乱,但她没得选择,寒商重要,扶摇的女儿更重要。
姜黎离的那些个侍郎虽然都是赤阳之身,可以薄她的性命,但他们留在行欢府却不是为了姜黎离。
这样的关系,凌鸿自然不能指望他们能真心待姜黎离。
所以他们不是姜黎离的良人,包括尘诏。
凌鸿瞟了眼云澜,云澜就不同了,姜黎离现在虽然是寒商的拂影公主,但等自己退位了,她终究是要回到寒商做这个位置的。
所以拂影需要,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男人帮她,可以帮她杀出一条血路,坐上这万人敬仰的位置。
云澜是南朝的王爷,如果他能与拂影结成夫妻,真心对待拂影的话,她也就不用担心拂影走上自己的路子。
这次拂影撞闯,拉了云澜下水,倒是把他们绑在一起的好机会。
看着女儿递到面前的茶,不接,冷着脸,“今天你可知错?”
姜黎离扁了扁小嘴,“女儿没错。”
凌鸿猜到她会这么说,仍皱了皱眉。
姜黎离厚着脸色笑道:“娘先喝口水,听女儿慢慢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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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泯王出面
‘亏你还笑的出来‘凌鸿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你有什么想说的?‘
‘照女儿看来,这都是爱恨情仇所生的孽。‘
姜黎离原封不动的把尘诏的话般了过来,抬眼打量着凌鸿脸色一凝,她心里也是一抽。
莫非尘诏在坑她?不可能,尘诏不会害她。
凌鸿叹了叹气,却也没说什么,只笑道‘影儿啊,你可知这次闯了大祸啊。‘
姜黎离心里一惊,虽然不知道尘诏卖的什么关子,但是却知道这件事就因为这句话而不了了之。
忙的低眉侧眼,伸手为凌鸿腿上搭了一条毯子,老实的点了点头‘女儿知道,但是琏清不可能杀人,这分明是有人陷害,倘若还把琏清留在那里,势必会出事。‘
凌鸿泯了泯唇,她只是一个无用的帝王。
姜黎离看看左右,屋里只有寒霜和云澜,没有别人,放心道‘何况琏清是母亲放在我身边的,若是琏清出事,母亲也不会不管,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好让您亲自出面,所以影儿就代劳了。‘
‘如果是真的呢?‘
‘琏清不可能杀人。‘姜黎离正色道‘儿臣觉得,是有人陷害琏清。‘
凌鸿叹了叹气,琏清是被陷害的她何尝不知道,而陷害者不是别人,正是慕容莲。
当年慕容莲和木灵风情投意合,不料木灵风却被发现参与谋反,先皇一怒之下,除了慕容莲和未成丨人的儿子,满门入狱。
容湘在木灵风入狱当晚,去过一次大牢,不少人看见木灵风在和容湘大声争吵。后来容湘出来了,第二天官差却在牢里发现了木灵风的尸体。
因为出事前一晚,木灵风只见过容湘。所以慕容莲就一直以为是容湘为了驸马之位而杀了木灵风,后来。先皇一道圣旨下来,将慕容莲嫁于容湘。
本是杀夫仇人,慕容莲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甚至已死相逼,先帝无奈,只好以容景为要挟,慕容莲才被迫上了花轿。
成亲八年以来,慕容莲从来没有和容湘同寝过。一年四季在外面的时间比家里还要多,这次慕容莲回来,容湘却死了,她就已经猜到了是谁,但是牵扯到了琏清,是她没有想到的。
就如姜黎离所说,琏清是她派去的人自然是信得过,但是慕容莲也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眼下死命揪着琏清不防,怕是琏清无意知道了什么。
“娘是在担心慕容莲把不可能的事。变成了可能?”
“她确实有这个本事‘
姜黎离笑了,“我们不是有一个泯王吗?”慕容莲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而云澜的消息速度一直是无人能级。
凌鸿向云澜看去。
如果这件事,能让云澜出面搞定,自然比她和慕容莲硬碰硬好。
在一边看戏的云澜望天,这女人果然是打着他的主意,装作没听见,不理。
姜黎离脸一沉,起身拽了站在门边的云澜拽了过来,“这案子交给你了。”
“我又不是刑部的,不管案子。”云澜没指望不理。姜黎离就能放过他,不过他又不是她的下人。不打算让她想使唤就使唤。
“你只要找到线索,查出真凶。怎么定案,自然不用你管。”
“我干嘛要揽这破事上身,何况我又不是寒商的人‘云澜把自己的袖子从姜黎离手中拉出来,她刚才在他身上吐口水,现在想想都作心。
“你不是我的未婚夫吗?马上你就是寒商的半个人了”
“未婚夫不是用来给人擦屁股的。”
“那是用来干嘛的?”姜黎离反问。
‘自然是生生孩子什么的……‘
姜黎离拉下脸‘如果只是为了生个孩子暖暖床,我随便去大街上找一个都成,还用的到你?‘
云澜看着姜黎离耍无赖的样子颇为好笑,这个女人办事除了耍赖还会干点别的吗?
凌鸿在一旁听着姜黎离这么露骨没大没小的话,本来是该教训她的,但是心里也在同意姜黎离的话,如果只是暖暖床,她又何必费这么大心思拉拢他。
手故意一歪,杯里的水湿了衣衫。
寒霜忙道:“皇上进去换身衣裳吧,大冬天的省得受凉。”
凌鸿‘嗯’了一声,就扶了寒霜起身,去了里间,留下姜黎离和云澜,由着他们两小闹去。
这种时候,回避是她最好的办法。
云澜等凌鸿进去了,才斜昵着姜黎离‘难不成你还想悔婚?‘
姜黎离嗯了一声‘如果你一点用都没有,那么要你何用?‘
‘这可是皇婚。‘云澜提高了声音,奇怪的看着面前耍无赖的女人。
‘皇婚是指的云澜和拂影公主,我要是不做这个公主,这个婚自然不存在。‘姜黎离同样斜呢着他。
云澜看着姜黎离鼓这的小脸,忽的笑了,用扇柄挑起她的下巴‘你以为这公主是说不当就可以不当的?‘
姜黎离打掉他的扇子,冷笑‘云澜,你别忘记了我的身份,如果我不想做,这里没人能拦的住我。‘
‘那样你一样救不了琏清。‘
‘所以你要帮我。‘
云澜凝视着面前这个眼眸里闪着坚定神色的女人,突然有那么一刻他觉得他们是一类人,都是为自己而活的那种人。
他们这样的人,会喜欢和利用他们拥有的一切,包括富贵和权利,但富贵权利只是他们手中的剑。
他们用这把剑为自己劈山开路,但如果这把剑不再锋利,成为负担,那么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把这把剑丢弃。
云澜突然间觉得这桩婚约,比预想中会更有趣。
忽的笑了笑,扇柄一下一下敲在手掌上,绕有意思的看着她‘要我帮忙可是有条件的,只要你付得起钱。‘
姜黎离笑‘多少?‘她府里有天下第一商,还怕这点钱她出不起?
‘可现在我不想要钱了。‘云澜忽然像她凑了过来,暧-昧的在她耳边呼气‘我现在想要你。‘
姜黎离面色一滞,这里是凌鸿的寝宫,他都敢乱来,这人狂的也是没有边沿,忙的伸手推开云澜,保存着两人的安全距离,干咳道‘我床上功夫不好,而且不是处……‘
云澜挑眉,继续像她靠近‘我会在乎这些?‘
如果他只是想找一个床上功夫好的,凭着他的泯王身份,倒贴的都能排成一个军队,他要的不过是她。
姜黎离用力保存着两人的距离,却还是被云澜紧紧的贴了上来,她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和身下那处灼热。
“不在意这些的话,那就是想占有我,然后显摆给某人看。”姜黎离手撑着他的胸脯,不让他贴的太近,“那个人是尘诏或者赫郎吗?如果这样的话,你就更亏了,他们两个,一点都不稀罕我,如果稀罕的话,早就和我滚到床上去了。”
‘你这身子给了暗主?‘云澜半眯着眼睛看她,她这话不全对。
说赫郎对她没兴趣?如果他对她真的死心了,又何必在十三年前就开始在寒商布这样一个局,一个可以让她日后安全踏入的局。
说他对她没兴趣,云澜只是笑,如果真的没兴趣,谁会自将身价默然的陪在她的身边。
这个女人对谁都是有致命的吸引,就连他,也抵抗不住。
姜黎离看着云澜的笑突然打了个寒颤,用力推开他‘我只是为了活命。‘
云澜拿开她挡着的手,凝视她幽深的目光,绝代的面容上却显现出来一丝凄美。
‘云澜,就算你都不介意,你妹子云沉也是会介意的。‘
提到云沉,云澜的脸色变了变,眼里的yin欲尽数褪去,整了整衣衫,凝视着她‘放心,这事我会处理好,酬金,我以后用你来抵。‘
“好。”姜黎离应得爽快。
那声干干脆脆的‘好’让云澜象咬了一口苹果后,发现苹果上剩了半条虫。
这种感觉很不好。
姜黎离冲着他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害一点,看着她稀奇古怪的表情,云澜拿着扇柄轻轻拍着她的脸‘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姜黎离摆出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人家只是一届小女子,怎么能敌得过泯王呢,还请泯王殿下放小女子一条活路。‘
云澜失笑,“放了你,我怎么办。”
姜黎离嘻嘻一笑,“不过这事,拂影先谢了。”
云澜瞧着她,有些无奈,真不知尘诏平时是怎么应付她的。
这时寒霜出来传话,说皇上身体有些不适,让他们自己回去。
姜黎离急着去问琏清到底看见了什么,而云澜自然揽了这件事,自然也是回去忙着查案子。
两人皆匆匆出了宫门,云澜看了她一眼,挑眉笑‘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姜黎离脸马上拉下来了,和这种精虫上脑的人,还是离远点比较好,果断的摇了摇头‘不。‘
云澜眼睛弯成了月牙状,走到她身边,一把横抱起,一本正经道‘若是让人家看着我娘子走着回去,而我做马车回去,本王的名声岂不是毁了。‘
姜黎离腹诽,和你一起回去我就毁了,不过她只是想想,没有说出来,不然才是真的毁了。
云澜看着她气的通红的小脸,俯身上了蓝晃晃的马车。(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想多了
云澜的马车上,姜黎离坐在车厢一角,警惕地看着笑得一脸明媚的云澜。
云澜看着她的表情,忽的一笑‘你今天怎么这么胆小了?‘
姜黎离打了个哆嗦‘我留下了后遗症。‘
云澜歪在车厢一角,拿扇子勾了姜黎离的脸过来,“这可不像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姜黎离一本正经。
云澜噗嗤一笑,斜视着她‘这次慕容莲是不会轻易放过琏清的。‘
‘她打的过琏清?有尘诏他们,我怕什么?‘
‘这倒也是,反正总有人替你擦屁股。‘
‘你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悔婚。‘
云澜看着她无赖的表情,哑然失笑。
‘云澜,你怎么会成泯王的?‘
云澜看了她一眼,知道这个问题她已经憋了很久,现在实在憋不住了才会问出来。
叹了叹气‘你也知道你父亲的事情,云家自然是被牵连到了,我大哥现在还没有寻到,至于这个泯王,你是怎么成为公主得,我就是怎么成为泯王的。‘
云澜说着,将手枕在头下,他本是高贵的九尾天狐一族,却也是不堪的一族,母亲竟然与别人偷情生下了他,也就是说他根本不是国公的亲儿子。
这些事情他父亲自然是知道的,为了云家的颜面,硬是接受了他这个私生子,只是那个偷情的男人,他的亲生父亲,就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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