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的上前小声问道‘公主怎么不披个狐裘?这么冷的天怎么在这里发怵?‘
姜黎离这才回过神,接过绾甸手里的暖壶,眼神有些恍惚‘绾甸,你说这战争要毁了多少人,要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公主,您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这不容世子去平乱了,有他在,寒商一定不会有事情的,公主你就不要多想了。‘
姜黎离测过了头,辛苦愈发的堵,面对绾甸担心的表情,扯起嘴强硬的笑了笑。
绾甸看见她舒展开得笑脸,也放下了心,伸手把马车门关紧,退了出去。
军营里是没有住店这一说的,听说就连容景也和一切士兵一样,吃大锅饭,住帐篷,姜黎离去的时候,容景正和围成一个圈的士兵说着什么,不时还发出爽朗的笑容,而一旁,正是消失半月之久的尘诏。
姜黎离站了片刻,便往回走,走了没多远,身子却被人拦下。
姜黎离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润如玉的脸,那双黑色的眸子好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半个月不见,姜黎离突然发现两人疏远了很多,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气氛有点尴尬。
尘诏好似没有察觉一般,伸手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喝着气‘这么冷的天,就不要出来了。‘
姜黎离手一顿,就想抽回来,却被他死死拉住,只得作罢,那温暖的度数从手掌传输,逐渐蔓延到了全身。
‘尘诏,好巧。‘说完之后,姜黎离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么烂的打招呼,也只有她能想的出来。
尘诏眼角嗪着一丝笑意,温暖的笑容好似融化了半个冬天,这样温润如玉的男子,一见就再也移不开任何视线。
‘尘诏送公主回去。‘陈述的语气不容人反驳,姜黎离任他拉着往回走,一路上也不说话。
两人沉默了半晌,直到快到马车时,尘诏才缓缓开口‘军营里不要乱跑。‘
‘嗯。‘姜黎离点头,感觉到那十个手指的抽紧。
‘老老实实呆在车里,饭菜我会让绾甸给你送去。‘
‘尘诏,一直要这么温柔下去吗?‘
‘嗯?‘尘诏脸色一僵,随即笑了‘尘诏只对公主温柔,公主可满意?‘
这下轮到姜黎离身子一僵,平时一本正经的人,猛地说出甜言蜜语,还真是让她不习惯,难道这货这几日专门去学甜言蜜语去了?姜黎离不禁拿眼睛斜他。
‘公主这样看着尘诏做什么?‘尘诏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你是不是学了甜言蜜语。‘姜黎离也不含糊,直接了当。
‘额。‘(未完待续
第129章 摊牌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姜黎离感受着他手中传来的温度,身上的寒意逐渐褪去。
尘诏一尘不染的站在她面前,温润的脸庞上满是笑意‘公主以为?‘
看着面前男子的笑意,姜黎离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忽的伸手佛上他的脸‘你对阐离十八州有兴趣,暗主!‘
姜黎离突然冷下的语气并没有让尘诏有所动,没有反驳,只是笑意逐渐让姜黎离觉得冷寒。
‘果然是你,赫郎!‘姜黎离只是想试探一下,只要他反驳,他就相信,但是他却笑着承认,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手被他紧紧抓住。
看着面前的女子,尘诏苦笑,他是不能有情的,对任何人都不能,包括她。
姜黎离看着尘诏的眸子黯了又黯,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不由冷笑,“你该不会是被我发现了身份,就打出亲情牌来感动我,让我念着与你的情谊,把以前的事就此揭过,甚至帮你隐瞒?”
‘我若真想瞒你,你会发现?‘
姜黎离嘴角却浮上一抹嘲讽,“这么说,你现在利用完了,所以告诉我了?”
他心思细密,又最会摩擦人心,但在这个时机说了出来,只有两种可能。
一,就是她所说的,利用完了准备抽身,不在费心隐瞒了。
二,就是他对阐离十八州真的有想法,现在在隐瞒身份已经无用,反而摊牌彩绘更有利。
但是无论是哪个,对于姜黎离来说都不是好事,这些年来,他竟然拿她们儿时的感情作为赌注,不止一次的利用他。
一想到他在行欢府里隐匿这些年来。姜黎离心就隐隐作痛,那么现在,他又来这里和她说这些做什么。
看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只不过他手中的一颗相对高明的棋子,何来这么多感情可言。就是青丘的那段日子,也被仇恨磨的一干二净,被风一吹就成了渣子半点都不剩。
“不是。”他平静地直视着她的眼,眼里是一望无底的黑,这个眼神,如果换成别的事,即使是姜黎离或许也会就这样信了他。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你会信。”
他脸上神色没有半点变化。见过自大的,没见过这么自大的。就象他把他耍的团团转,还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的给她说话。
姜黎离气得笑了,“我母亲可知道你暗主的身份?”
“不知。”他微微一笑,暗主是皇家心目中的恶魔鬼煞,凌鸿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公然把暗主放在身边。
“那么你该想到,如果母后知道尘诏就是暗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没有一个皇帝不想要暗主的命。
暗主侵犯七国,各国帝王只怕也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咽了。
尘诏对姜黎离的威胁,没有半点动容。“尘诏是凌皇的谋士,天下皆知。如果凌皇的这个谋士突然变成了暗主,公主认为会怎么样?”
姜黎离脸色一变。凌皇的地位就是靠着尘诏一手扶持着走到今天的。尘诏是暗主的身份,一旦暴露,最先中枪的就是凌皇,就算凌皇推说不知道暗主的身份,也不会有人相信,别说国盟不会放过凌皇,就连现在虎视眈眈的慕容莲也不会饶了凌皇。
凌皇必死!
而由尘诏一直陪伴着的姜黎离也不可能有活路,所以说,暗主、姜黎离和凌皇现在是一条线的蚂蚱。一个出事,哪个都跑不了。
姜黎离攥着的手紧了又紧。“暗主好手段。”
尘诏对姜黎离的讽刺没有丝毫恼怒,“还有什么想问的?”
“你图的是什么?”
“生存。”他的族人在水深火热之中苦苦挣扎。只要能把自己的族人从那生不如死的地狱中带出来,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姜黎离咬了咬牙,强压下心里的怒意‘强迫一个弱女子去北溟,也是为了生存?‘
‘是。‘他说的风轻云淡。
姜黎离气红了眼,一巴掌向他脸上打去。
以他的头脑,要生存何等容易,可是他要的何止是生存,分明是至高无上的地位,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贪念。
他竟把做下的所有恶事,归于为为了生存,若是天下人都这样,那黎民众生又何以为家。
真是可笑至极,也可恨至极。
尘诏抬头,轻易的抓住她的手,墨色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离儿,夫君可不是用来打的。‘
姜黎离冷笑‘我打的不过是一个畜牲,我的夫君早已经在去往南疆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尘诏强横的把她拉近了怀里,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就这么恨我?‘
‘是,我一直以为暗主虽然可恶,但好歹是个敢做敢当的人,哪知道竟这样的无耻之徒,拿为生存做借口来做那些的下作之事。”姜黎离抬头等他,气势不输一毫。
他笑‘公主只需知道,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姜黎离冷笑‘暗主是想等上岸之后,把我们这些人都踢下船?‘
‘本来就是若肉强食的年代,难道公主怕了?‘
他轻飘飘的语气,让姜黎离暗恼,他不冷不淡的语气是在嘲讽她的无能还是她的懦弱。
自从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都超乎了她的预料,本来她的目标是在江湖中走走,一个人走过千山万水,会遇到命里的少爷,也会遇到几个知心人。
只是没有想到,只是在东海之畔遇见了容景,她的命运就被改变了,每一步都显着匪夷所思,又好像她的命早已被人安排好,纵使是穿越过来,姜黎离仍然不相信什么宿命天定,这个世界上能让她沉浮怕的人,还没有出现。
看着他从容淡定的面容,仿佛天下皆被他玩弄于手指之间,隐藏在心底深处的傲骨刹时间被激发出来。
仰脸望向身边那个一尘不染的白衣男子,眼角好似被雾气沾染,话语里带上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嘲讽‘我拂影绝不是任人拿捏的,今日你是怎么对我的,他日我定十倍奉还。‘
尘诏的身子一僵,看着怀里倔强的人‘我能助你母亲稳坐寒商,自然也能助你,我们各取所需,同行一程又有何防?‘
姜黎离冷冷一笑‘可惜拂影从不愿意为他人手中的棋子,哪怕是让天下闻名丧胆的暗主也不行。‘
拿着凌皇作为棋子,一步步完成他的想法,现在又想拿她当垫脚石,真以为她是个傻瓜?
这个世上,姜黎离从来没有想过依靠别人安度一生,无论是他,还是容景,在她生命里都是过客,既然是过客,就会离去,所谓的永远,只是时间的长久与匆匆罢了。
‘在外这么久了,是冷了,你该回去了。‘尘诏把她送到马车前,看着她上了车,顺手关了车门转身离去。
姜黎离坐在软塌之上,胸口憋得象要炸开,用力的呼吸也得不到半点缓解。
马车里早就被暖炉熏的暖和,但是她却依然感觉全身发冷,她想过和赫郎关系的如何破裂,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竟会是如此的不堪,让她如此难以承受。
姜黎离看着他干净得一尘不染的袍角慢慢走开,心里茫然而空洞。
行欢府内,她一直拿他当个依赖,自从容景离去,他便是最大的依靠。
只是没有想到,今日他却说:我们各取所需,同行一程又有何妨?
又有何妨?
姜黎离的手紧紧攥住胸前的衣襟,却摸不到心里的痛。
他就在她面前,只要开个口,就能叫住他,甚至可以扑到他怀里感觉他的温暖。
然而她开不了口,只能看着他慢慢走开。
眼前景致渐渐模糊,似有东西涌上来。那一定不是泪,她自从容景走后,就再也不会哭。
一定是起雾了,雾气太重,湿了眼。
姜黎离抬头,马车外是暖暖的冬阳,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心底是刺骨的寒冷,这冷更胜过这些年承受的身体上的冷。
期间绾甸来过几次,在她耳边好似说过什么,但是具体说的什么她又想不起来。
不知坐了多久,姜黎离感觉乏了,就混沌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间感觉有人摸着她的额头,那手温暖而熟悉,姜黎离想睁开眼睛,却没有离去。
一时脑袋沉,又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一个玄色的身影坐在她面前,见她转头看他,他缓缓抬对,对她微微一笑,狭长好看的眼眸满是温柔。
姜黎离怔怔地看着他好久,好象认不出他是谁。
仿佛对她而言,面前这位只是一个与自己没关的人。
他放下手中的书简,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好了,无事就好。‘
姜黎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索性闭了眼睛,他伸手,把她抱入怀中,仿佛是一朵最美丽的食人花,张开诱人的花瓣,把他的猎物温柔地包裹住。“还冷吗?
姜黎离不情愿的睁开了双眼,望上那个焦急的眼神,淡淡的笑笑‘无事。容世子请回把。‘
容景的手突然僵了,是啊,他已经娶妻,他们之间在无可能,抱着她的姿势停在了哪里,一时不知该往哪里放。(未完待续
第130 前方吃紧
越接近阐离十八州,姜黎离的心绪就越来越不安,她不知道尘诏会利用这次做什么,一旦阐离十八州出了变故,玉门关乃至整个寒商都会被牵扯。
越往西南而去,就能见到越来越多从阐离十八州一带往北跑去避难的人。
而姜黎离也能听见更多关于阐离十八州的战况。
自从容景率军支援以来,其名声早已传便七国,未到玉门关,就让金族的战士闻名丧胆,士气一溃千里
不少人说这容世子不愧为帝都第一个公子,文韬武略果都令人佩服,有容世子出战,皇上果然英明。
而行欢府里的公子更是被夸上了天,捧成了神,这些难得的人才一起出征,时候未到威先至,让玉门关的守将顿时士气高涨,一连几日都挡住了来势汹汹的金族大兵。
越往西南就能看见越多的绿意生机,然而一进入玉门关地段的时候,虽有入目的春意,却难掩人烟凋零。
之前在容景还没到达玉门关的时候,金族的军队一度曾攻破了玉门关前方的庐阳城防守,那日若非容景率兵来得及时,只怕沣扬城也早就失守了。
进入守备森严的玉门关,原本西南繁华的城镇难掩战后的烟焦苍夷,放眼望去都是需要修葺重整。
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路上匆匆行走,当日金族的军队攻城不过半天的时间就已经让它变得这样破败荒凉,那么被攻破的阐离十八州那定然比这更甚了。
因着阐离十八州城的战事,容景大军一到玉门关,不少百姓都围在城门迎接。
姜黎离坐在马车里,并没有露面,行军打仗都没有带女人的先例,为了不影响寒商军队的威名。姜黎离还是乖乖的窝在马车里。
绾甸掀开帘子看着外面,此时经历过战士的百姓此刻面上都露出了久违的欣喜,此刻容景的到来就是他们的强心计。让他们看到了新的希望。
‘你说这次寒商能胜吗?‘姜黎离撇了一眼外面,脸上面漏愁容。
绾甸小脸一惊‘公主。你这是什么话?容世子出征怎能不会成功,况且尘诏公子是天下第一谋士,这次寒商定然稳胜。‘
不说尘诏还好,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尘诏,若是在之前,有尘诏在这,这场战士毫无悬念,但是如今尘诏就是暗主。对阐离十八州同样虎视眈眈,这才是最棘手的。
绾甸不知道姜黎离心里想的什么,只以为她是担心前方战士,继续道‘公主啊,你放心吧,你只要静等尘诏公子的佳音吧。‘
‘嗯。‘姜黎离扶了扶额,还尘诏,现在她就怕尘诏在背后使乱子,如果他出手,这一次寒商的元气必然大伤。日后若是在想恢复,可就难了,这一次的战争不禁关系着阐离十八州。更是关系着寒商的以后,姜黎离真怕突生个什么变故。
进了玉门关后,姜黎离住在了一处城内的别院处,而容景一行人则是在前方为战士奔波。为了及时收到前方的消息,姜黎离特意在军营里面安排了人,主要目得就是小心观察着尘诏的动作,但是尘诏是暗主,伸手高不可侧,若是真想监督。实在太难,但是不试试。姜黎离心里又不甘。
绕是如此,安排的暗影仍是每日从前方传来消息。一连七日,容景率领大军连败金族,阐离十八州更是收复了八座,一切都是胜利在望。
第八天的时候,姜黎离却没有在收到关于前方的任何情报,知道容景已经到了阐离第十州,而金族此次将领乃是后起之秀不容小觑。
这一切好似都在预料之中,只是现在距离姜黎离收到暗影的信已经过去八天了。
之前在第六天和第七天的时候,姜黎离还能劝说自己,也许战事繁忙,实在没有空闲。
就这么掐着日头等啊等,到了第八天,姜黎离终于坐不住了,她有预感,容景出事了。
到了第九天,姜黎离终于坐不住了,之前她的侍朗还会有人前来陪夜,如今却四天未来。
从她起来后,就是让绾甸去军中那里帮她打听一下阐离十八州最新的战争情况。
“公主,你不要担心,公子们不会有事的。”绾甸看着坐立难安的姜黎离不由安慰着。
只是这样的话,对姜黎离而言,却没有任何的说服力,本来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争,如今却因尘诏的身份而步步危机,只要尘诏出手,现在大军压竟无力分心,就算是闻名天下的容景,恐怕也分身乏术,尘诏选在这时候回来,怕就是看重了这次的机会。
连续几日没有任何消息,难不成真的出事了?
夜色沉沉,天地俱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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