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1 / 2）

猛地跳了起来，急急的望向床榻，除了那有些凌乱的被褥，却是连男人的影子都瞧不着。

“凤染！”江素昔的心顿时就悬在了半空中，她的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回放着琉璃凤染那苍白的面容，身体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

那青霉素没有效果吗？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吗？凤染他……不！就算是死，她也不能让他藏起来，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要吃将嘴唇咬破了，冒出绯红的血来，江素昔却半点没觉得疼，她转过身子，撒开了步子往外跑。

她埋着头，强忍这眼里的泪水，慌张失措中就撞进了门外进来的那人怀中，将那人手里好好端着的米粥直接撞飞，那小小的瓷碗来不及在空中做一个优雅的动作就摔在地上碎成了很多片，粥香四溢。

“素昔，你这是怎的了？跑甚？”

来的人正是修罗王爷琉璃凤染，他刚走到门口就见到江素昔箭一般的朝他飞奔而来，忙速度的将手里的托盘移到一边，却还是没能避免了女人的撞击，撞上的瞬间，他生生挨了她的力道，身子微微后仰，疼的他嘴角抽了抽。

以他的身手，当然是可以避开的，但一旦避开，受疼的人可就是他心爱的女人，门槛那么高，她却将步子抬得很低，不摔了才怪！

此刻，琉璃凤染一只手稳稳的抱了江素昔，可惜的看着地上米粥，疑惑的问：“素昔，是不是那药出了什么叉子？”他微微皱眉：“不能啊，我都好了。”

“凤染！”江素昔大叫一声，一双手飞快的爬上琉璃凤染的脸，使劲的捏了捏，感受到从他脸上传到她手里的温度，她才罢了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胸膛，“呜呜”的哭出声来。

“凤染，你这个骗子……你乱跑什么……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

他没事了？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好好的拥抱着她，这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

琉璃凤染这才明白江素昔反常的原因，心，瞬间被填的满满的。他轻轻的拍打着江素昔的后背，眼睛里竟是柔情：“素昔，莫哭，嗯，凤染好了，素昔的药真真是很好用的，凤染已经让道大夫们在厅堂里候着了，我们先吃饭，吃晚饭，素昔教大夫们制药可好？”

顿了一下，见江素昔的哭声渐渐小了些，琉璃凤染又道：“素昔啊，渝州的百姓还需要你来拯救，你要坚强一些！”

言下之意，即便是他真的死在了疫病上，她也不该这般慌乱。毕竟，她的身上，承载着大家的希望。

234.第234章 我们该回家了

“对不起凤染，我……”江素昔抬起头，抬高衣袖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泪，道：“我知道了凤染，我先给你解毒，然后去教大家制药！”

她明白了，他是怕她饿了，所以刚刚好一些，便顾不得虚弱的身子，去吩咐煮了米粥亲自给她端过来。可正因为是他，她醒来见不到他，才会这般的惊慌害怕。

他已经成为了她的劫，影响着她的情绪，左右着她的心情，这磨人的甜蜜的爱之劫，就像她前世最爱喝的黑咖啡，很苦，她却甘之如饴。

半月后的一天上午，天气晴好，江素昔站在面对城门的一家酒楼上，看那些激动不已的官兵将厚重的城门打开，劫后余生的人们跪在城门口不停的以头叩地，那场面，足以让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落下泪来……

“是你救了迁城的百姓，救了渝州的百姓，救了云泽的百姓！”琉璃凤染走过来，从后面将江素昔抱住了，毫不吝啬的赞道：“我的王妃，你很伟大，无愧神女素昔的名。”

“神女素昔？”他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有微微的痒意，她缩了缩脖子，涌起些奇奇怪怪的感觉。

“是啊，你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恩人，他们都唤你‘神女’！”这样的解释有些牵强，但琉璃凤染却说得认真。

江素昔转过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琉璃凤染：“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如此，你欠了我一条命呢！都说这滴水之恩啊，当涌泉相报，你可要记得，倘若哪天有机会了，你得还我！”

“你不信我？”琉璃凤染的声音闷闷的，那一张俊美的脸也阴沉了许多。

江素昔愣了一下，这话她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不想琉璃凤染却当了真，想了想，道：“这与信任无关。”

“你还是怕我。”琉璃凤染的眼睛有些暗淡，语气却十分笃定。

“怕？”江素昔重复了一下这个“怕”字，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道：“是的，我怕！”

她怕琉璃凤染，对他的这份害怕，很重，从来就没有减轻过，最开始的时候是怕死，怕嗜血残忍的他一个不高兴就要了她的性命，后来怕他的阴狠毒辣，怕他的反复无常，怕他的腹黑深沉，怕自己努力的不够，达不到他要求的强大，怕自己被他大笔一挥，划分为一子废棋……

如今，又多了一重害怕，怕失去他，怕这再世为人后拥有的幸福只是镜中花，水中月，抵不过时间与空间的侵蚀，抵不过权利与欲，望的媚惑……

他为王，她却好似奴，她拼命的将自己逼迫的更加强大，却终究还是差他那么长的距离。许是她的安全感太差，许是她讨厌这种能力的不平衡，尽管她爱他，他也爱她，她还是无法心安。

“我们该回家了，”得到了江素昔的回答，琉璃凤染沉默了好一阵，一开口，却是将话题转移了。

知道自己做的还不够，无法获得她毫无保留的信任，可就目前而言，他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明天，遥遥未知，他也是走在刀口浪尖的人，江山谋，便是血染黄沙地，尸骨成薪柴……这条路，是他自十三岁时起就坚定不移的要走的，他绝不会放弃！

235.第235章 江南水患成灾

许不了她任何的承诺，却仍自私了要将她锁在身边。怕也好，惧也罢，她与他都只能风雨同舟。

回到云泽皇城，琉璃凤染和江素昔刚刚下了马车，还没有来得及跨进修罗王府的大门，宫里面传旨的内侍官就到了，那内侍官穿一身墨绿的宫衣，戴一顶乌帽，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皇帝面前待的时间久了，染上些狂傲，白白净净的脸上有一丝不耐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一月来，江南各地雨水持续不断，浑河水位接连上涨……四王爷琉璃凤染即刻动身前往江南治水，不得有误。”

内侍官宣读完圣旨，扯高了尖尖细细的嗓音：“四王爷，接旨吧！”

江南水患成灾？

江素昔微眯了双目，瞥一眼那内侍官，嘴角一歪，勾起浅浅凉凉的笑。

这次渝州瘟疫，可是琉璃凤染主动请缨的，这刚回来，褚浩天就给他下了一道治水的旨意，还派了这么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内侍官来宣旨，却是什么意思？

这该是褚浩天自登上皇帝位以来给琉璃凤染下的第一道旨意了吧！褚浩天想干什么？是觉得自己积蓄的实力已经足够强大，可以与修罗王爷相抗衡了吗？

还真是，幼稚！

琉璃凤染立在原地，似一块冰冷的石碑，不言语也没有任何的动作，江素昔便知道他是将这事儿交给她处理了，在心底骂了他一句，开口问：“这位公公，眼生啊，新进宫的？”芊芊素手朝府门口那块金匾一指：“你认识那匾上的字吗？”

内侍官的脸僵了僵，眼里流露出疑惑，他不明白四王妃为何问了他这么一个与圣上旨意毫不相关的问题，想了想，答道：“回王妃娘娘的话，奴才出生乡野，不识字。”

“不识字？”江素昔哑然失笑：“不识字你将圣旨读的那么顺溜？背的？”

“是……是背的……”内侍官的额头冒出细汗，他好像有些明白为何宫里面那些个老人听闻圣上派他给四王爷宣旨时，马上就跟他撇清关系的原因了。

那绝不是嫉妒他得了圣上重用，而是害怕受到他的牵连。

早就听闻四王爷“修罗之王”的名，可身为皇帝的内侍官他也只当了琉璃凤染是个寻常的王爷，如自己的主子大，依仗着皇势，站在这四王爷的面前，他也就轻狂了些。

可现在，他已经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这四王爷修罗之王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迫人寒气了，而这位绝美的王妃娘娘虽然一直在笑，却有一种……嗜血的味道。

“王妃娘娘，奴才可是完全按照皇上的旨意办事的啊。”答完了江素昔的话，内侍官心里害怕，忙补上这一句，小腿已经开始发起颤来。

“行了，”江素昔收起面上的笑意，冷冷的道：“看来，你也不算太糊涂，江南治水，四王爷与本王妃即刻启程，不过，这皇帝的圣旨，你还是带回宫里面去吧。”

言罢，也不再看那内侍官一眼，扯了扯琉璃凤染的衣袖，轻柔的道：“凤染，走吧。”

236.第236章 就将皇帝当条狗

江素昔想，琉璃凤染断不会放着江南数十万百姓不顾，渝州的事了了，他们回来走的慢，也不是很累，可以马上出发，只是可惜了自己的计划。

她原是想着，回到王府，好好的泡个澡，洗一洗身上的疲乏，然后去雾山看看师父夜月，再为她与子修一起开的成衣店设计一些春装，与琉璃凤染一起，将蓝素姬的事情处理了，开始着手准备江惜若与褚云逸的婚事。

也不知道师父伤成什么样了，都过去了这么多日子，没有什么消息，蓝衣圣女教的人也已经到了皇城……这些事，都只能先拖着了。

抗洪救险，刻不容缓。

听了江素昔的话，琉璃凤染这才回头望了一眼府门，黑沉沉的脸稍稍明朗了一些，反握住江素昔的手，扶着她一起上了马车。

公主琉璃与郡主白佳倩匆匆忙忙的赶到府门口，只看见马车飞奔而去，车幔在风里翻飞……

狠狠的瞪了一眼呆立在原地忘记了给她行礼的内侍官，琉璃一跺脚，转身愤愤的离开。

“公主殿下，你这是怎的了？”白佳倩赶紧跟了上去，软语相劝：“切不可因一时之气而……”

“好了，你啰嗦什么？本公主知道！”琉璃极不耐烦的打断了白佳倩的话，压低了声音道：“本公主就是恨，原以为潜入了琉璃凤染的身边，很快就可以成了事，可……渝州瘟疫他就去了将近一月，如今又要……本公主真是要疯了！就在这修罗王府里熬着，真真是度日如年！”

“公主殿下，不如，我们也去云泽的江南地区？”白佳倩如是建议道：“靠近琉璃凤染，然后，趁机……”

“不行！五公主琉璃溺过一次水，怕水怕的要死，怎么可能会主动跑到那洪患之地去！等着吧！”随手拽过一花枝，琉璃盯着那花枝上的小小花苞：“云泽的春天快到了呢。”

下一秒，她眼里阴毒的光就射了出来，使了劲，将那个小小的花苞揉捏的粉碎：“琉璃凤染，你的死期也快到了！”

马车里，琉璃凤染黑着一张脸，端端的坐在软榻上，眼底似隐着滚滚怒气，江素昔轻笑了一声，主动靠过去，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手臂，道：“凤染，刚刚倾儿踢了我一下呢。”

“你这是欺本王不懂医术吗？这么小的孩子，脸都还没长完全呢，哪里会踢你！”冷冰冰的话脱口而出，琉璃凤染却是移了移身子，又伸出手圈住了江素昔的腰，让她靠的更舒服一些。

“本王本王，四王爷，修罗王爷，真是好大的威风呢！”江素昔夸张的道，清清亮亮的眸子里尽是笑意：“素昔知道，好心没好报这感觉确实有些糟糕，你便将褚浩天当成你养大的一条狗吧，与一条狗置什么气！”

“一条狗？”琉璃凤染愣了一下，面上冷硬柔和了些，道：“你倒是越发的会劝人了，可这条恶狗啊，它开始咬人了！”

237.第237章 莫名晕倒的姑娘

江素昔正与琉璃凤染说着话，前行的马车突然往前颠簸了一下，马车停下，沐风的声音传了进来：“公子，夫人，前面有个姑娘晕倒在了路中央。”

“看打扮，是个平民。”素琴补充道。

江素昔挑起车帘一角往外看了一眼，吩咐道：“素琴，你上前去瞧瞧，是什么情况。”

这会儿，马车刚出了皇城，正走到官道上，因临近年关，路上的行人本来就少，眼下又快天黑了……突然出现个晕倒的姑娘，着实有些奇怪。

素琴领命，轻盈的跳下马车，一只手按在宝剑上，走到那姑娘的身边，细细的查看了一番，方才蹲下身子来。

这姑娘一身的尘土，扬天躺着，模样还算清秀，只是脸色十分的苍白，一点血丝也无，嘴唇干燥皲裂，双目深陷了下去，印台微微发黑……

素琴皱了皱眉头，返回马车，站在车窗下回禀：“像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是饿晕的，另外……”停顿了一下，素琴接着道：“瞧着这姑娘的打扮，该是从江南逃难过来的，救是不救？”

“救！”江素昔瞧了一眼琉璃凤染，道：“将那位姑娘，送进马车里来吧，素琴你也进来。”

灌了些甜汤进去，那姑娘终于清醒了过来，睁开眼见自己到了陌生人的马车里，忙挣扎的要起来，一不小心，却将软榻旁矮几上放着的青瓷碗碰了，那青瓷瓦摔下，即便是马车里铺了厚厚的毛毯，仍发出一声闷响，碗倒是没碎，里面还剩一半的甜汤却是溅了。

琉璃凤染的脸色顿时黑下去许多，整个人都像是笼在一层极重的寒气里，使得这马车里，阴森森的冷。

他向来不喜欢自己的领地沾惹上别个人的味道，除了江素昔、夜月、沐久阳还有他刚刚找回的妹妹琉璃是例外，旁的人便是靠近他五步之内也会引发他的杀意。若不是没有备用马车，他绝不会让这不知道姓甚名谁的姑娘进来马车里面，就更别说让人躺在他的软榻上了。

琉璃凤染与江素昔自渝州回来，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装扮成富家公子携带新婚夫人游山玩水，到了修罗王府未能入门，这马车自然也没有更换。马车很大，足以容纳十余人，可软榻却只有一个，此刻见得那姑娘冒冒失失的模样，琉璃凤染的心情就更加的不悦了。

青瓷碗摔出了声响，也让那姑娘的意识更清醒了些，她怯生生的看了看这装饰富贵的马车，不安的抓紧了身上轻软暖和的锦被，目光在触及琉璃凤染和江素昔的时候，马上低了下去，沙哑着声音问道：“请……请问……我这是……在哪？”

“你晕倒在官道上，是我家公子与夫人救了你，现下，可感觉好了些？”素琴偏过头，见江素昔轻点了下头，面向那姑娘，甜甜的解释。

“姑娘，瞧你这身打扮，是江南人士吧？可是遭了什么劫难？为何会晕倒在路中央呢？我们家公子与夫人要去江南赏玩，你……”素琴扯开面上的笑容，热情与那姑娘讲话，实则在试探她的底细。

238.第238章 不是天灾，乃是人祸

哪知道素琴的问题还没有抛完，姑娘却突然神情激动了起来：

“什么？你们是下江南的？不不！我不能跟你们去，我要进皇城，我要告御状，我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我绝不能回去！”

江素昔与琉璃凤染对视一眼，瞧得对方的眼里都有些讶然，又各自很好的掩饰了去。

“这位姑娘，你说的告御状是怎么回事？能否与我说说呢？”江素昔轻轻握了一下琉璃凤染的手，自躺椅上起了身子，移到软榻旁坐下，轻柔了声音道：“你可知，平民告御状，闯宫门，是要过那三道生死关的，你一个弱女子，怕是会熬不过去。”

云泽王朝等级制度森严，平民打官司只能在本州县，倘若越级告状，就会有一些苦痛要受，比如三十大板，入狱半年，罚银千两等，而闯宫门告御状无疑将受到最残酷的考验，皇帝门前设了三道关卡，杖刑，火刑，水刑。

告御状的平民先是要从高举着刑罚杖的宫人面前爬过，那齐齐站在两旁的宫人护毫不留情的杖打闯关人，便是武功底子好的男人爬到终点的时候，也去了半条命。

然后，闯关人要赤着双足，从烧红的火炭上走过，倘若坚持不住，往回撤，就会被判欺君，当场斩首！倘若闯关人坚持不下去倒在了炭火中，也不会有任何人去救，就会活活的被烧死。

最后，闯关人要游过宽大的盐水池，前面在杖刑和火刑中留下的伤口，其疼痛度会在这里被无限放大，同样的，若闯关人熬不过去，便会溺死在盐水池中，宫人也只会将尸体打捞出来，往乱葬岗一丢。

如此变，态的考验，可谓是残忍至极，云泽王朝自建国以来，也只有一个人闯过宫门，那还是八十多年前，闯关的是江湖武林世家武艺超凡的公子，为了即将被和亲清平国的公主……不过即便是这武功一流的世家公子，也在游盐水池的时候疼晕了过去，直接溺毙了。

而面前这柔柔弱弱的平民女子，居然说要去闯宫告御状？这实在太令人震惊了！

“夫人，我……知道，”姑娘的声音有些颤抖，明明是害怕极了的模样，却咬着牙不肯放弃：“可是，夫人，我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倘若我不去告了那狗官，不去试一试，如何对得起那些冤死的魂！”

还真是很单纯的女子，可若真是这么单纯的女子，是怎么从千里之外的江南走到这云泽皇城来的？

江素昔在心底暗暗的想，面上却不动声色，拍了拍姑娘的肩头，继续问道：“你家？却是哪里？”

“道州蔚县，”姑娘悲伤的回来，突然抓住了江素昔的衣袖，哀哀的道：“夫人，求你送我进皇城，那狗官知道我来皇城告御状，却没要了我的性命，他们这是明目张胆的讽刺，他们认定了我到不了皇城，或者到了皇城也闯不过三关，告不成御状，可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要为澧县的灵魂鸣冤！

夫人，你不知道，江南水患，不是天灾，乃是**啊！浑河深夜决堤，蔚县数万人口，一晚之间……”

姑娘说到这里，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以双手掩了面，欲哭无言。

239.第239章 只看谁比谁更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