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结课作业的要求一般是手写，字数不需要太多，用不用心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
虽然他看学生们的“鬼画桃符”，也着实是有些头疼。
但凡有字写得漂亮的学生，他总会习惯性地瞟两眼名字，默默给别人加上一个印象分。
辛然回头看了看角落里的一个纸箱，那里面装的是他用惯了的笔墨，还有一沓厚厚的无用的资料纸。
初学毛笔的时候，自然是用宣纸写，每天写字也慢慢成了习惯。
后来字成了型，他就不用宣纸写字了，而是拿作废或者不需要了的资料纸来练字，就像他的博导会用旧报纸来练字一样。
不过自从忙起来过后，辛然已经好久没写过字了。
等过了这一阵，再把这事捡起来吧。
第8章 第八章
短信的另一头，严晏勾着嘴角，完全没有“被勾搭”的自觉。
严晏在私教的办公室里等着饭点。
他在学员资料上找到了辛然的电话号码。存了号码之后，又从自己手机里唯一一张有辛然正脸的那张照片上，截取了部分作为联系人照片。
联系人头像的小小圆圈里赫然一张辛然的大头照，微微有些躲闪的神情也跟着被放大。
没人会想到这其实是一张赤着上身的照片。
虽然来电的时候会在屏幕上显出完整的照片来。
“少侠真是个正经人。”
严晏看着这条短信，不由地觉得有趣，他甚至能够想象电话那头的辛然在说这话的时候，会是个什么表情。
虽然严晏第二次上班就幸运地签到了辛然，但他目前确实只有辛然一个学员，所以时间安排上也比较自由。
错开午休的两个小时和周六的轮休，一天满打满算十个小时超长待机，辛然随意挑时间来健身，严晏都能好好招待他。
没有课上的时候，严晏就指导一下健身房里的普通会员，或者自己锻炼。
严晏十分没有志向的想道：就算拿不了太多提成，这份工作也能救他的急。
今天是周二，辛然没有课，严晏自然也是个闲人。
一早，他就和前一天差不多打扮，按时去健身房打了卡。
前台小姐非常熟络地给他打着招呼，还担心他刚开始接触工作，会不会有些放不开。
殊不知这个“有些放不开”的人，第一回签课就已经“调戏”上了自家学员。
严晏冲着她点头微笑，就迈着步子，背着自己的大包，径直走向了私教的小办公室。
推开门发现李威已经到了，正大大咧咧地跷着二郎腿，双手掌着手机屏幕，粗大的手指意外灵活，正快速点动着屏幕，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嘀咕着。
“李教练早啊。”
说实话，严晏并不想出言打扰眼前这个大清早就开黑的人。
李威闻声往门口瞟了一眼又快速撤回了自己的眼神，一边盯着屏幕一边说：
“哦，你来了啊。教练服我放你桌上了啊，看看合适不。”
严晏这才将目光投向自己的一方小办公桌，看见上面确实叠着两件一模一样的短袖，一黑一灰。拿起来一看，果然，左胸前一排不大不小的字，赫然写着“全民健身”，与李威身上穿着的如出一辙。
没像广场舞队服那样把大字写在背后真是谢谢。
严晏冷漠脸，努力说服自己表现出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挑剔的样子：
“嗯，合适。”
“那就好，穿上吧。”
严晏额角抽搐地继续挣扎：
“……能明天再穿吗？”
李威百忙之中抽空又瞟了他一眼，一脸疑惑：
“为啥？以后只要上班，都得穿这个，就算你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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