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1 / 2）

顾以柔瘪嘴，张嘴就来：“我想吃……”随意疑惑，好像脑子里什么都想吃，但是一张嘴，就忘记了他们的名字一样。

歪着脑袋想半天，忽然一个名字蹦进大脑，说：“我想吃辣鸭脖nad3（”

苏晗和顾以晟两人微微一僵，想起了两人在车上时从手机里听到的顾以柔的话。

微微一笑：“好，那咱们就去吃辣鸭脖。”

说着，两手扶着顾以柔，就要进电梯，顾以晟在后面，先一步上前：“别处去吃了，不干净，她现在身体还很虚弱。”

苏晗下意识看了一眼现在的顾以柔，不让出去吃？那也就是要回去吃，微微一笑：“好啊，难道是你来做？”

顾以晟脸色微微一僵，似乎不太愿意别人吃自己做的饭菜，但是出去吃的话，那些小店里卖的辣鸭脖也确实不干净，现在顾以柔身体这么虚弱……

微微低头，思索片刻，抬起头来，已经决定了：“回去吃。”

苏晗微微愣了愣，其实她是知道顾以晟从来不给别人做饭的，现在终于要……放弃了吗？

电梯里，苏晗扶着顾以柔，两人站在前面，顾以晟和凯两个男人微微错开站在苏晗身后，好像中间隔出一个山那么远的距离一样，隐隐对峙。

苏晗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刚刚，在顶楼上，跟顾以柔说出了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话，终于有了人来倾听她的心事而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会被别人知道，以为现在的顾以柔，或许根本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所以说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全部说出来，倒是觉得自己心里轻松了很多。

对于顾以晟……放弃吧。

经历过那些事情的自己，不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已经配不上这样优秀的顾以晟，也再也接受不了顾以晟。

每次，只要顾以晟离她近一点，闻到他身上那特有的味道时，心里总是有一种惶然，脑袋里一下子就会蹦出刚在纽约时那段猪狗不如的日子。

那时候的她，头发林乱，油腻腻的，脸上脏的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衣衫破旧，面黄肌瘦又加上营养不良……

这是那时候老板娘告诉她的，她说，“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这是我的印象。”

那时候，苏晗猛地惊醒，自己现在过的日子，别说洗脸，根本就没有镜子，也看不到自己那时候的样子，偶尔从周围店家路过，会站住脚，看着里面那些冒着热气的食物，然后发现大大地落地玻璃上有一个小小的、脏兮兮的影子。

那时候，通常会扯开嘴角，露出一丝陌生的微笑。

那个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或者说下意识排斥现实，总会在心里一遍遍催眠说：“那不是她，那只是一个可怜的小乞丐而已。╚╝”

经历过那些的苏晗，还怎么可以……拥有幸福！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苏晗眼角一直隐忍的泪终于缓缓落下，打开的电梯壁，光华如镜面，真好，连老天都知道她快忍不住了，所以电梯到了，以免后面的男人从前面电梯壁上看到她落泪。

保留了自己最后一丝自尊，真好。

微微转身，不动声色将脸在顾以柔肩膀上擦了擦，本来苏晗比顾以柔高着一点，现在她穿着高跟鞋，弯腰，趴在穿着拖鞋的顾以柔身上，后面两个男人一时只觉得突兀，突然的这么动作，怎么回事？

但是谁都没想到，这是苏晗在掩饰自己的难堪。

顾以柔愣愣回头，看着苏晗，苏晗已经露出一丝笑容，轻声道：“走吧。”

顾以柔开心的点头。

顾以晟和苏晗就这么把顾以柔带走了，下面一众警察大兵们就留给陆永桀去处理善后，另外，医院紧急安排的医生护士也在等待着他们最新的病人——精神科病人。

但是那两个人却直接把顾以柔带走了。

顾以晟开车，最后直接把车开到了自己的住处，门打开，转身，看着顾以柔，微微一笑：“以柔？”

顾以柔愣愣的，抬头看着正在叫她的男人，愣愣的。

顾以晟微笑：“以后这里就是你家，我们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顾以柔抬头，看着四周，嘴角慢慢扯出一丝笑容，顾以晟看着，微微一笑：“喜欢吗？”

顾以柔点头：“喜欢。”一边说着，一边跑到沙发上这里坐坐那里坐坐，笑的更加欢喜，好像对沙发这种柔软程度很满意。

苏晗和凯并没有进来，站在玄关处，看着顾以柔在客厅里跑来跑去，苏晗不动声色打量这个熟悉的屋子。

一点都没变，真不知道顾以晟一个大老爷们平时是怎么打扫卫生的，总是时时刻刻保持着这种干净程度。

微微一笑：“以柔，开心吗？”

顾以柔乖乖点头：“嗯，开心。”

顾以晟抬头，看着站在玄关处的两人，眉眼动了动，想叫苏晗进来，但是看苏晗的架势，好像是打算离开的，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不动声色转过身，将外套脱下随意仍在一边椅子上，挽起袖子，一副要做饭的架势。

苏晗眼角微动，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他……真的要给别人做饭？

他做的饭，好像从没有给除了她之外的第三个人吃过。

心头微微一动，搞不清楚现在她的情绪，想着，这样不是很好，顾以晟应该有他新的生活，既然决定放弃，那就要放弃的彻底一

想到此，苏晗看着顾以柔，微微一笑：“那就好好玩，我先回去了，拜拜。”说着，好像以前哄恩恩一样，歪着脑袋挥手说拜拜。

顾以柔却面色大变，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大喊一声：“不！”

这一嗓子，彻底把屋子三个人惊住，顾以晟连忙回头看看到底怎么了，苏晗半转的身体立马顿住不敢再动，凯站在玄关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顾以柔一下子扑进苏晗怀里，好像要被人丢弃的小狗一样，死死抱着苏晗胳膊：“不要走，不要走，要跟晗晗一起住。”

苏晗闻言，一呆，眼睛跟对面顾以晟两人对视了一下，立即移开。

苏晗脸上微微尴尬，“这怎么可以，以柔，这并不是我家。”

顾以柔死死抱着苏晗：“但这是我家呀，我愿意晗晗来，晗晗不是我的妹妹吗，我要跟你一起住要一起！”到最周都有点撒娇赖皮的意思了。╚╝

好像只要苏晗不同意，她就要把苏晗死活拖进家门一样。

苏晗无法，但还是坚持：“这不可以。”

顾以柔：“为什么不可以，我就要跟晗晗一起住。”

顾以晟见此，原本微微发暗的眼里微微闪过一丝光亮，不动声色，嘴角微微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刚要张嘴，一直不动声色的凯却微微开口：“那就把她带到你家里去住吧。”

苏晗一愣，转身看一眼凯，凯微微一笑：“既然她想跟你一起住，那就把她带到你家去住吧，这样也好，你那房子太大，就你跟恩恩两个人住也没电人气。”

苏晗有点为难，想了想，看了眼顾以晟，“可以吗？”眼神清澈，带着询问。

顾以晟心里没来由一阵懊恼，不动声色转身，“可以，只要以柔自己住着舒服就好。”反正，他不喜欢自己屋子里沾了别人的气味。

在一个，去苏晗那边住着也好，他这边，因为经常在部队工作，很少回来，来来回回太麻烦，苏晗照顾以柔，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视线微微一动，不动声色打量着这个按照苏晗的喜好来装饰的偌大房子，微微苦笑，恐怕以后，他都不会有机会住在这里了，就一个人，带着回忆，这里对他来说太过痛苦。

微微叹气，还是搬去部队住吧！

结果，一行人带着个以柔去了苏晗现在住的地方，地方是挺大，但是远没有顾以晟那边大，开玩笑，顾以晟就跟土财主一样，买房子从来不计较尺寸，只要空间达到大少爷满意的程度就好，而这空间满意度……都能在里面骑自行车了。

苏晗这边两个人住来说，已经很大了，客房有两间，苏晗带着顾以柔来到向阳的一间，打开，微微一笑：“这是你的房间。”

顾以柔撅着嘴巴进来，转了一圈，不知声，跟之前在顾以晟家里安全不一样。

恩恩小小孩儿坐在客厅，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两位叔叔，微微咂舌，怎么两位叔叔之间这么冷冰冰的呀？

两位叔叔怎么了？

可怜他还坐在两人中间，顾以晟其实坐在凯的斜对面，只要抬起眼皮就能看到这个男人，微微不悦。

恩恩人小鬼大，赶紧从厨房冰箱里拿出来几盒酸奶，招待客人说：“请喝酸奶。”脆生生的童音在两个大男人周围响起，两个男人往下一看，看到恩恩手里握着的酸奶。

一阵无语。

恩恩瘪嘴：“你们要喝茶？但是茶盘太高了，恩恩够不到。”只能那这个来招待客人了，就算是这样，他还在心疼自己的酸奶呢，他总共就剩下两盒了呢，他们喝了他喝啥？

顾以晟见不得恩恩小脸露出这种不开心的表情，脸上僵了僵，还是硬着头皮从恩恩手里接下了那酸奶，心里想着，嗯，现在的孩子都喜欢喝酸奶，还好，他们小时候喝的都是娃哈哈，万一这恩恩也喜欢和娃哈哈……那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反应。

恩恩心疼的看着自己的酸奶，那边凯也跟着拿了一盒，眼睛中带着一丝笑意，其实他早就看出了恩恩对待自己酸奶的不舍，嗯，越是舍不得他越是要拿。

原本对于小孩的酸奶还没啥反应来着，但看到恩恩那脸上的犹豫，他毫不犹豫的就拿过来了。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凯手里刚刚拿过来酸奶，恩恩一听他手机响了，小手一伸就要把自己酸奶抢回来，结果凯手脚麻利，胳膊一抬，微微遗憾的对恩恩说：

“抱歉，我也正好饿了，酸奶有营养啊，小恩恩，谢了。”说完，拿着恩恩的酸奶就站起来了，他本来就人高马大的，这么一站起来恩恩小脑袋就要跟着一百八十度仰视了，眼睛看着自己的酸奶。

凯微微一笑：“谢恩恩的酸奶。”说完，拿着酸奶找了个角落去接电话去了。

顾以晟也早就看出了恩恩的不舍，恩恩微微失落，他的酸奶！

耳朵里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抬头，正见顾以晟已经人模人样的叼着他的酸奶用吸管开始喝了。╚╝

倒吸一口冷气，可怜巴巴得问：“好喝吧，只是恩恩最喜欢的口味。”

顾以晟跟着点头：“嗯，不错不错。”

恩恩见这男人丝毫没有要分享酸奶的打算，低头，心里把顾以晟骂了好几遍。

顾以晟嘴角扯出一丝好笑的弧度，弯腰，把无精打采的恩恩从地上捞起来，坐在自己腿上，拿着酸奶给他：“味道很好，你要不要来两口？”

恩恩一听，小眼瞬间明亮，低着小脑袋二话没有一顿吸溜，等里面没了，恩恩抬头，满脸‘怎么会这样子’的表情，微微叹气：“哎，真对不起，没了。”

顾以晟似乎也颇为伤脑筋：“是啊，没了，那怎么办？”

恩恩也没喝够，就这么一小盒，够干嘛的呀，忽然眼前一亮，“我们出去买吧！”

顾以晟好一顿为难：“但是要买的话，你有钱吗？”

恩恩小胸脯一挺：“你个大男人都没有钱的呀，真丢人，我有钱的。”说着，从自己小衣服里面衬衣藏得严严实实的口袋暴漏出来，从里面掏出钱来，摊在顾以晟眼前：“你看！”大眼睛亮亮的，好像献宝一样。

顾以晟眉毛微微一挑：“哇，这么多钱啊。”大多是十块的，还有一张火红的毛爷爷。

心里微微唏嘘，现在的小孩身上都带着这么多钱？

遥想当年，他小时候顾柯盛可抠门了，顶多给他两块钱渴了买水喝，不过那时候两块钱也能买很多东西了，两块钱，在他周围的同学里，已经算是有钱人了。

微微的点头：“真想喝？”

恩恩忙不迭点头，顾以晟微微失笑：“好。”说着，大手轻而易举将恩恩扛上肩膀，“走吧，你把你的钱藏好啊。”

两人一个扛的高兴，一个坐的高兴，好像都对这么走路上瘾了一样。

凯站在角落里打电话，声音微沉：“什么事。”

那边，手下恭敬的声音传来：“先生，牢里的人说，顾以柔可能是被另一伙人下了药。”

闻言，凯眼睛微微一眯，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确定？”

手下继续恭敬的答话：“不是很确定，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现在是中国，我们人手最薄弱的地方，而对手似乎很强，派出去的人都没有回来。”

凯若有所思，点点头：“知道了，这件事情，办得隐秘点，我要知道真像。”

手下：“是。”微微犹豫：“先生……”

凯：“说。”

手下，面色犹豫，稍稍带着点面对主人时才会有的惧怕，但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先生，苏晗身边那些事情比较复杂，您真的确定要在这边继续留着？恐怕对您的安全不利。”

凯眼睛危险一眯，缓缓出声，声音透着一股阴狠：“我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插嘴，事情没有办好，给我下去领罚。”说完，狠狠挂了手机。

那边，手下微微发愣，这是他跟着先生这么多年来，先生第一次让他下去领罚。

面色沉重，转身，一个女人面色微微带笑容：“怎么样？”

巴卡微微摇头：“先生恐怕……”

女人微微一笑，鲜红的口红看起来鲜艳欲滴：“恐怕是真的决定要跟那个女人一起留在中国了吧？”

巴卡微微叹气：“这样太危险，对方势力根本就探不到底。”

女人微微冷笑：“巴卡，你还是先好好想想你自己把，如果我没猜错，先生应该处罚你了吧。╚╝”说完，女人微微回想，咂咂嘴：“也是，你没把事情做好，明明之前先生都说了，只要小小教训一下那个叫顾以柔的女人就好了，而你，却在把她走得鼻青脸肿之后直接走人，让人钻了空子，给她下了药，现在好了，人傻了，傻了还不说，现在就只认先生的女人，你说，先生本来就恨不得苏晗身边只有他一个了，现在出现一个顾以晟已经够先生烦恼了，又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傻子，还是一个怎么赶都赶不走的傻子，先生能不气？”

巴卡闻言，好像之前这么一大圈他根本没想到过，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女人好笑，起身，一步步往前走，小腰扭得比麻花还风情万种，伸出纤纤玉手，在巴卡脑门上一指，娇嗔道：“木头。”

……

顾以柔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说啥话，苏晗却已经看出来，她不喜欢这里，微微无奈，也是，她这里是紧急买下来的，装修一切从简，当然比不上顾以晟那边准备了好几年的房子了。

微微叹气，“以柔，饿了吧？”

从医院出来，到了顾以晟家，又从顾以晟家跑到这里来，虽然路上给顾以柔买了点牛肉干垫肚子，但现在估计已经又饿了吧。

果然，顾以柔揉着肚子，干巴巴的看着苏晗，点头。

苏晗微微苦恼，那怎么办，难道要做饭？她水平还没有到那种给四个大人一个孩子做一餐丰盛晚餐的程度，叫外卖吧！

刚打算掏出手机叫外卖，却听到门铃响，响了很久，苏晗微微不满，外面那两人在干什么啊，不会去帮忙开门？

无奈，急急跟顾以柔说：“以柔，你先自己看看，我去开门，乖啊。”

顾以柔乖乖点头，苏晗这才放心的出来开门，到了客厅，刚好看到从洗手间出来的凯，微微一愣，看着空荡荡的客厅：“顾以晟和恩恩呢？”

凯看了眼空荡荡的沙发，天蓝色眼睛微微一眯，眼中闪过无数情绪，却依旧云淡风轻，无奈耸肩：“你看到了，我刚刚从洗手间出来。”

苏晗一时没有头绪，门铃还在响，赶紧过去开门，却见到四个穿着帝豪工作服的人站在门前。

苏晗微微一愣：“你们？”

站在门前一个经理一样的人微微赔笑：“不好意思啊，因为路程实在有点远，来晚了，很抱歉啊。”说着，指挥着身后四个员工把东西端进去。

苏晗看着那几个人手里拎着的东西，心头微微一动，难道是……

“祝您用餐愉快。”苏晗关上门，将那人的微笑隔绝在门外，脸上带着一丝不知该笑还是该哭的笑容。

凯双手抱胸，看着餐桌上那满满一桌子菜，微微挑眉：“嗯，看来开个六星级酒店还是有点额外好处的。”

苏晗闻言，失笑，那个顾以晟，竟然早早叫了外卖，还是从自己酒店叫的，嗯，这样也不错，免费的。

呆在屋子里玩的顾以柔早就闻到了香味跑出来，肚子响的更加欢快了。

但却好想知道，自己不能现在就吃，微微抬头，看着苏晗，苏晗微微一笑：“饿了就吃吧。”

得到准许，顾以柔动作迅速的拿起桌上筷子，撅着屁股往自己小盘里夹了好几道菜，安稳的坐下，小口小口的开始吃起来。

苏晗站在后面看着，跟凯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笑。

顾以柔啊，你现在都已经神志不清了，怎么还记得以前约束你的那些公主教条啊。

刚要掏出手机给恩恩打电话，后面门铃又响了，苏晗挑眉，还以为恩恩和顾以晟回来了，结果门打开，一脸着急的陈邵东站在门外，大概是走的太急，呼哧呼哧喘粗气呢。

苏晗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家？”

陈邵东扬手，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手机，示意，他打电话给顾以晟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