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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也不能太纵容他，不然他真以为我对他有意思，那以后岂不是会更加得寸进尺？

我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却紧张得握紧了拳头。我问：叔，现在不是白天吗？为什么鬼还能出现呢？

小叔说：有些地方阴气过重，所以鬼魂也能在白日里出没，医院联系着生与死，有人从这里出生，也有人从这里死去，死者徘徊在生前最后逗留的地方，往生者蹲守在生产室外等候新生，所以这里也是鬼魂聚集地之一。

我哦了一声，没敢去问他究竟对我做了什么，让我一下子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不用想，我也知道轻浮的他会回答什么。

到了中午，我们都饿了，这时候我才发现他是一个嘴挑的人，医院饭堂打上来的饭，他光是看看就食不下咽了。我当场就纳了闷去了，这么嘴挑的人怎么吃我煮的素面和水煮蛋，他能夸得天上仅有地上绝无？当然，我也不想去问为什么。

我看他在床上饿得直打滚，就忍不住说把你钱包拿来，我下去给你买点你喜欢吃的。

他爽快地掏了钱包，还特地拿出卡在我面前嘚瑟地炫了炫，装腔作势地对我说：凉，你想怎么刷就怎么刷，叔随你高兴。

我嘴角抽抽，很抱歉地告诉他：叔，苏凉不会刷卡。

吾等平民，从来都是兜里五毛钱，回家白水加米，随便煮一锅稀粥就能解决温饱问题了，像刷卡这种贵族行事，不是的吾等平民的生活作风。

所以我趾高气昂地从他皮夹里掏了张大钞，把卡扔到他脸上。

我问：叔，你想吃点什么？

“我想吃……十三香小龙虾、甲鱼猪肚汤、人参炖老鸡、粉蒸牛肉、七星紫蟹、酒香椒盐肘子、浪花天香鱼……苏凉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吧。”小叔这老男人恬不知耻地捧着脸卖乖，我恨恨地收回手，他要是再不改口，老娘就掐死他！我听都没听过这些菜名，也更不知道该上哪儿弄去！

我离开医院，去给他弄点吃的去。

我就没有他那么娇贵，到了街上随便给他买了碗砂锅粥，伤患本来就该吃点清淡的嘛。

小叔离开家乡的这十几年里一定过着跟我们不一样的生活，不然不会一开口就能说出那么多我听都没有听过的菜名，不会皮夹里会夹有那么多大钞。我们跟他一比，简直就是暴发户和平民的区别。

买好了粥，我往回走，走到半路上，看到一个很面熟的人，可不就是大前天在我家楼下转悠的那个老乞丐吗？他不是在村里面吗？怎么会来到镇上呢？而且当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很明显地缩了缩身子，转过身躲到障碍物背后，显然，就是在躲着我嘛！

第33章卑微者

躲我？难道那个老乞丐一直在跟踪我？他那一日给我留下的那两个警示又是什么意思？

我立马大步流星冲过去，那老乞丐见了我就想跑，我张开手臂拦住了他，瞪大眼睛，大声地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老乞丐尴尬地咳了咳，说：没跟着你。

“没跟着我，那你躲什么呀？”

“没躲着你……”

“那你看着我眼睛跟我说话。”

“我长得丑，怕伤了姑娘的眼。”老乞丐低着头，佝偻着身子，卑微地对我说。

我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的，我又不是什么娇贵的人，说实话，我骨子里也有些自卑。我家境是村里面算是最差的了，赌博害惨一家人，我从小走在村里的路上都不敢抬头，就怕一抬头别人就认出我是苏兴奎的女儿，然后啪啦啦地跑上来拉着我讨要我父亲欠的赌债。我没想到我今天还能碰上一个比我更自卑的人？

我说：你长得还行，不差。

老乞丐尴尬地笑笑，说：姑娘你真会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