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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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出白纸。

“你是来月事了吧?”

“咦?嗯……”

刘燕的脸红透了,又好奇的凑过去。

“你咋会学施老师签名?”

“我不得过书法大赛的第一名吗?学做签名有啥的。”

“我妈说你内定的,不是真本事。”

写完了把纸递给她,就坐在施夷光的椅子上:“她瞎说你也瞧信?奖杯还在我家呢。”

刘燕脸一红说:“那我走了。”

“等等,你呀,来月事经痛嘛,就要多喝些红糖水,加些大枣枸杞下去,管用。身子弱就少做些剧烈运动……”

“你还懂这些?”刘燕愣道。

“书上瞧来的。”

李傻子跟她走出来,她摇手告别,他呢,就跑去对街找了家药店擦药。等他回教室,他跟程咬金过招的事大家都听说了。

黄琥珀跑过来就说:“伤得重不重?重就让程咬金赔医药费,赔死他。”

“没啥,比他上回受的伤轻。”

知道他说是捅伤程咬金手臂的事,黄琥珀笑眯眼说:“你不怕他?”

“干嘛要怕?他还能真把我弄死了?”

李傻子口气大得很,冯小怜就一皱眉,却也没转身像对着空气在说:“读书才是高中生该做的,高三学业重,要高考落榜了,后悔药都没吃。”

“哎呀,冯大班长,你又说教起来了。”黄琥珀扁嘴说。

冯小怜哼了声,捧起课本,就起身要走。

“等等,冯班长。”

她停下脚回头看着说话的李傻子。

“你是蛇精吗?”

以冯小怜的智商都一下愣住。

“什么意思?”黄琥珀感觉到了啥,兴奋的问。

“你没发现吗?咱们冯大班长有一把水蛇腰,走起来美极了,就跟蛇精一样。”

“哈哈。”黄琥珀笑得前仰后合。

冯小怜脸一冷,快步出了教室。

正文 第六十四章 计生工作

李傻子没办住校,县城离家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又不常来上课,就没必要,但想感受下住校生的伙食,就托着盘子跟黄琥珀有说有笑的走到食堂。瞅了眼外头挂着的转让承包的牌子,抿抿嘴,就仔细的瞧了几眼,把电话默记下了。

“你干嘛参队?没见大家都排着队吗?”

“你哪只眼瞧见了?我刚才去上厕所,我原来排这里的,我回来不行吗?”

“你瞎说,我一直就站在后面,没看见你。”

“咋了?我就参队,你能拿我咋办?小骚货的,是不是欠日了?”

参队的是个黄毛,说话的女孩被骂得惨了,眼泪一汪,就要哭。

“哟,哟,说你两句就受不了?你妈就是个偷汉子的骚货,你能好到哪去?这龙生龙,凤生凤,骚货生的就是骚货……”

跟他站一堆的那些人都大笑起来,一脸**的打量着那女孩。

女孩穿的单薄了些,这大冷天的根本不顶用,嘴唇都冻得发紫,模样倒水灵得出奇,脸盘子可说是万中挑一,线条也极佳,****的,眼睛大而有神,现在受了委屈,一撅嘴,楚楚可怜的。

可偏生这满食堂里都没人帮她出头,都像躲瘟神似的避着那帮男生。

“没话说了吧?没话说就给老子让开,等老子哪天开心了,说不定还能日日你,让你尝尝男人的滋味……”

女孩身体颤抖着,憋屈的走到一边,将不锈钢盘子放回原位,找了张椅子,蒙头就大声哭起来。

“那都是啥鸟人啊?”

“高一的,都是教师子弟,张狂着呢,除了程咬金和小霸王谁都不怕……”

“那程咬金也是教师子弟吧?”

“嗯,那黄毛叫许锋,他爸叫许敬宗,是咱们英语教务组组长。”

“那女孩呢?”

“她叫唐婉,她妈原来也在咱学校食堂做厨师,听说后来跟学校的男老师婚外恋,被开除了,现在不知在做啥。”

李傻子排队打了饭,就走到唐婉那张桌子,见她还耸肩在哭,就敲敲桌子。

“吃饭了,哭啥,就当他们是野狗叫。”

唐婉抬起头,瞧着摆在跟前的饭盘,不知想到啥,又低下头哭起来。

“你哭管用吗?你老老实实的吃饭,我再去打份我的。”

也没跟她多说,就又排队打了饭,回头要找黄琥珀,就见许锋带着那些教师子弟走过去。

“哟,就有男人帮你打饭了,还敢说不是骚货?还有鸡腿,行啊。”

许锋抓着饭盘,一抬胳膊就将饭盘掀了,嘲笑说:“我看谁敢再帮你打饭……”

他话音未落,就飞过来一个盘子,将他脑袋砸中,跟着虎扑上来个人。按住他脑袋往死里打。

他那些小伙伴都惊呆了。

有人反应快的就去扳李傻子的手:“别打了!停手!”

李傻子的拳头雨点般落下,一会儿就见血了,许锋的鼻梁被打破,地上都是血滴。

有人抱住李傻子的腰往后扯,但李傻子这会儿跟疯狂似的,别说他一个了,就是再加两人也扯不动。

“让你嘴贱,老子替你爹教训你!打你个清醒!”

这人要发狠,十匹马都扯不回来。

没多久,许锋已经成了包子脸,肿得快有脸盆大。

李傻子这才一抖手肘,站起来,冷眼扫过那些教师子弟,凡被他瞧过的,无一不心头大乱,退出几步。

“谁再欺负唐婉,这就是他的下场。”

说完,扯起唐婉的手就往外走:“咱们外头吃。”

黄琥珀在远处瞧着拍手叫好,推了把才来的冯小怜:“你瞧,人家还是好人嘛。”

“他做这事,非奸即盗,图的是唐婉的身子,你还真拿他当见义勇为的英雄了?蠢不蠢?”

声音一冷,就像什么事都没瞧见,安静的走过去排队。

十分钟后,教导主任办公室。

许敬宗阴沉着脸低吼道:“这太不像话了,教委打招呼的又怎么了?一周,就来了两天,第一天就把程老师家的孩子给捅了,今天,又跟小锋打架,这种人还能留在咱们学校?我建议,把他开除!”

赵铭山抿着茶,斜眼瞧站在窗口那抽烟不说话的程普,这位体育老师家的孩子也算是县中一霸,今天又跟李小满打上了,听人说还踹了李小满一腿,把上回的账给结清了。人家可没说话,晚上这事嘛,要说错,李小满是有,可首先你许敬宗的孩子嘴贱个啥?

突地想起来,跟唐婉她妈婚外恋的就是许敬宗,许锋他妈就因为这事气出脑溢血出世的。

这倒怨不得了。

“教委的人,咋能说开除就开除?要办退学也不容易,人才来了几天,咱们做老师的也有管教不当的责任……”

赵铭山说着话,眼角就瞅一直没说话的吕红妹。

“不过嘛,要是一点都不做,咱们也要维持学校的次序嘛,这样吧,给他记个大过。”

吕红妹惊道:“记大过?两个大过就得退学了……”

“吕老师,你还有脸说?这李小满可是你班上的,你看你教的好学生。”

许敬宗看事情只能这样了,冷哼声走了。

程普这才回身:“许锋那孩子比咬金在高一的时候还闹得凶,被收拾一顿也未尝不是好事,有人能治治咬金,我也很乐意。”

表态完了,他就冲吕红妹一点头也离开了。

赵铭山叉住手说:“吕老师,我知道这事怪不得你。那个李小满,自从得了县里书法比赛的第一名,就自满自得了,在李庄就是个祸害,你要用点心,好好管教他,别让他成了害群之马,拖累整个十班。”

“是。”

吕红妹心中苦涩,我哪还有脸管他,见着他就心虚得紧呢。

李傻子拖着唐婉来到校外的快炒店,要了三个菜,看她很局促,就把筷子递给她:“吃,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怕个啥?大不了不读这书了,是金子哪里都发光。”

唐婉眼睛一亮,像小鸡啄米样的点头,拾起筷子,就大口吃起来。

瞧她是饿着了,李傻子心想,不知许锋那帮人渣欺负了她多久。

“我去结账,吃好了就回宿舍去吧。”

李傻子没跟她多说啥,就走的时候听她说了声谢谢,心里舒服得很,有种做了大侠的感觉。可一上班车就郁闷了。

这事回家肯定又得被唠叨了,想想也是,哪有一插班就旷课,唯一去的两天还打了三架的?这都破县中的记录了吧?

一回家里,就瞅见董玉兰在跟黄桂花唠嗑。她来窜门也正常,刘明德跟李水根是李庄两大巨头嘛。

跟董玉兰问了声好,就跑出门去了,一瞅她就容易想起刘长军来,要不留神说漏嘴,可就捅破开了。

跑去吴月芝那,她正守着王八池子在瞧。春暧了,王八都放水里,每天从鱼塘里捞些螺虾的过来。按李傻子说的,这王八池子比鱼塘值钱多了,就把塘里的鱼都放了,都养虾螺来喂王八都划算。

可她还想守着那鱼塘,怎么说一年下来也有十几万进账。

“你咋个来了?你上个学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在学校跟人打架了,嘿,没啥大不了的事,我就不愿去学校待着,心里念着你呢,就跑回来了。”

吴月芝喜乐的一笑:“你越来越会说话了,最近我瞅你,不在人前,连婶都不愿叫了?”

“叫啥,你不知道,我那会儿瞧见你进连山叔的门,我心都疼死了,咋个这样漂亮的媳妇不是我李小满的?我那时就打你主意了,心里发誓总有一天要把你睡了……”

吴月芝扭动着屁股说:“这话你咋以前没跟我说?”

“这话不得要趁着有月光有蛙鸣的时候才说?有句话咋说的,月下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还拽文了?不过你婶子就喜欢你这样。”

贴近了他,牵起手了,吴月芝眼睛迷蒙起来,是个女人就爱听好话,这李傻子嘴里一串串的往外蹦,她心里堆满了欢喜。

李傻子拉脱她裤子,把她抱在怀里,跟着也将裤头扯下来,寻摸着那处地方。

“涨潮了?”

“早湿透了,你咋还在洞口磨咧,我这腿都站抖了。”

“我再抠抠……”

吴月芝乏力的轻喘起来,这死小满,要人命的指头,那哪是人的,就是神仙的也没这样的,抠弄得丢了魂,眼睛闭起来,沉浸在这要命的潮涌中。

李傻子是个悟性高的,一点就通,那本《春事绘》又图文并茂,写得详细至极,早在东婶、赵秀英、吴月芝这三个女人中转了一圈了。

“还磨你个死人头啊!”

吴月芝娇嗔句,抓住那玩意儿,就塞进洞中,双腿一屈,跨坐下来,从口中吐出浑浊的呼吸……

李傻子回家,李水根才回来,出奇的没骂他,就提了学校记大过后,然后拉着他就说:“乡上计生股来人了,说要咱村配合乡里工作,清一下超生的,还要做宣传,你既然回来了,明天就帮着写几个大字,再帮想想宣传口号。”

计生股长是个快五十岁的大妈,姓陶,把村委会的人都叫过来,扶着桌子就扯着喉咙大声说计生工作的重要性,把国家政策传达下去。等散会又把刘明德李水根和村里的计生委员找过来,问村里有没有怀三胎的。

在乡下,二胎还相对宽松,三胎就是死活不许的。二胎只要交个罚款,乡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权当没看见,到年底的计生统计能够过关就行。

这两年风声紧,也不能跟群众对立起来,搞得风声鹤唳的也不利于工作开展。

陶股长喝了口水说:“咱们乡一向是牛拦县优秀计生工作单位,我这次下来,就是想巩固去年的工作成果,也要抓紧宣传,把可能出现的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

李水根心里有感触,甭瞅这陶股长年纪不小,可到底是乡上的干部,说起话来很有水平。

偷眼去瞧刘明德,见他点头受教的模样,就也跟着点了下头。

“李村长,你点头是都听懂了?”

李水根一愣,忙说:“都懂了……”

“那你说说,咱们要用个啥宣传标语,好把乡里的精神传达下去?”

李水根噎住了,他哪会想这个,干农活倒是把好手,眼睛就滴溜溜的乱转,陶股长一瞅就心头有气,这村里的干部就是水平臭,原想着下来时就把标语想好,谭秘让她到李庄再想,顺带让这位李村长的儿子写几个大字,这倒好,一个屁响都没有。

“要不就按往年的吧?普及一股,控制二胎,消灭三胎?”刘明德出来说。

“不行不行,这标语太粗暴,县里要咱们工作要做,这手段嘛,也要讲究,不能来这样的。”陶股长摇头。

刘明德朝李水根瞅去:“李村长,你给想个?”

李水根也不傻,就朝计生委员瞅去:“蓝委员,你给想个?”

计生委员一脸苦相:“我记得咱兄弟县有一个口号标语还成,叫一胎环,二胎扎,三胎四胎杀杀杀……”

陶股长瞪大眼:“啥?这都啥年代了,你还敢上这种标语,就不怕闹出事?”

一屋子的人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合适的标语,这时候,李傻子进来了,他手里还提溜着条黄鳝,尺来长,细条得很。刚起春,哪有粗的,都饿一个冬天了。

他想着拿来给李水根,根本就没想起李水根让他来的事。

“你小子可来了,快帮着想想。”

“想啥?”

“计生标语。”

把黄鳝拿给蓝委员,找个脸盆给养着,就拉着他坐会议桌旁。

刘明德也瞅着他,想他这病好的时候,那脑子转得比谁都快。

“这有啥,直接上个计划生育,国家大计,谁不遵守,不上户口,不就成了?这上不了户口,分不了地,又没身份证,在外打不了工,一辈子就完了,谁还敢再生?”

陶股长眼睛一亮:“这条倒不差,就是宣传起来要费些工夫。”

“那有啥的,让蓝委员负责就好了,”李傻子搓着手说,刚进屋这身体还没暧,“再找村里清闲的婶子配合下,咱村也没多少户人家,还能做不好?”

陶股长点头称是,就让李傻子帮着写标语,笔纸村委会都有,到时村头村尾,村里那几个大墙都得刷上。

“你说户口,我就想起一桩事来,”李水根说,“咱村尾那个马家,不是家里生了四胎了还没上户口吗?”

这事陶股长也知道,生三胎的时候,她就下来过,还要硬拉马家那媳妇去上环,可她死活不去,这陶股长作风还比较温和,考虑到乡里的指标还够,就放过她了,谁知隔一年又生了个。

“她还想上户口?把咱李庄的脸都丢尽了,”刘明德黑着脸说,“四胎都是女娃,她这还想生五胎。我瞅着她要把娃都给她婆婆,跟她家里的去外头打工,在外头生。”

有好些琢磨着生三胎的都这样干,在外头生了再带回来,村里一点办法都没有。

马家媳妇生二胎的时候,李四海就把她这事交给刘明德,那马家男人仗着家中人多,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罚款都没缴,就硬上了二胎的户口。

三胎的时候,他又过去,带上村委会的人和陶股长一块儿要拉马家媳妇去上环,被人拿扁担打了出来,眼眶还豁了口子,现在伤好了,还能瞧见个白印。

等把李四海斗倒,刘明德一时没想起这事,这陶股长一来,李水根一提,他才新仇旧恨都翻将出来。

陶股长的脸也黑将起来,马家就是李庄的钉子户,要不把这颗钉子拔了,这心头就堵得慌。

扭头瞧李傻子在专注的写大字,就叫上刘明德要去走一趟瞅瞅。

“我越琢磨你这标语越对头,你想吧,这不能上户口,领不了地,分不了村里的公钱,还上不了学,那就没法考大学,连个技校都读不成。没了身份证,在外头找工作那也不成,嗬,连暂住证都办不了,只能做黑户了……”

李水根摸着下巴越寻思越笑。

“黑户不少呢,”李傻子抬起头,“这只能吓唬人,说到底还得纠正重男轻女的观念。”

“这话说得有水平,我听着你咋跟乡干部似的?”

“咱不说过要做市长的人嘛。”

李水根嗤笑声,就走去办公室拿烟。回来就瞧董玉兰在会议室里打转。

他瞅这婆娘就不顺眼,身板比男人还壮,说话跟打雷似的,还有就是刘明德想让燕子跟小满处对象,她呢,死活不愿意,还在外头瞎说。

说啥,李小满那病时好时坏的,这要成了家,坏的时候咋办?那可是会咬人的。黑娃不就让他咬了?这嘴里还不知有没有毒,瞧人家黑娃,这都还瘫着呢。

说白了,就不想让刘燕跟李傻子做一对,凭啥啊,人家董玉兰还说了,燕子可是要上大学,赚大钱做城里人的,你李小满配得上吗?

董玉兰过来是找刘明德商量开春家里那几亩田是不是让村里帮着租给外面人种的事,那七八亩水田,种起来一年两季,也没啥收成。

化肥又涨价了,还不如租给人种,自家拿个租金,还能上外头打个闲工。

刘明德不在,她就在会议室等着,看见李水根进来,就点下头,继续瞅那墙上的贴画。

“支书去马家媳妇那了,陶股长也去了,说要查她生四胎的事。”

“还查,能查出个啥来?还能把人生下的孩子扔了?”

董玉兰冷笑声,就转身肉掌一拍李傻子的肩:“你去县中读书别骚扰我家燕子,不然婶子饶不了你。”

李水根脸色难看的说:“你咋这样说,小满读高三,燕子才高一,又不是一个班……”

“那又咋的了?有心的还能撞不上?”

李傻子揉着肩说:“婶子,我跟燕子没啥,我喜欢的是二妮。”

董玉兰一怔,这才笑起来:“有你这句话就成,那我也不等明德了。”

“燕子不给二妮好?我都跟你说几回了,二妮去东莞那打工,还能有个囫囵的回来?你咋就死心眼呢?”

“你想说啥?我都没日,还能让别人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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