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安雨柔刚下了计程车,手就被安亚楠给拽住了,“为什么几个电话都打不通?”
“哥哥,我……我去借钱了,你看!”安雨柔把包递过去,脸上扬着笑,眼里却禁不住漫上了泪水,“五万,五万块诶……哥哥,你快打电话让爸爸回来,让他别去求人家。”
安亚楠紧蹙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却无一不显示出他的痛苦。
安雨柔奇怪地看着他,“哥哥,出什么事了?”
“小柔,爸爸他……他下午出了车祸,抢救无效,一个小时前去世了。”
“啊?”安雨柔手中的包倏然掉地。
g市公墓。
安雨柔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头上别着一朵白花,静静地站在安明阳的墓前,墓碑上的父亲照片在阳光下明朗清晰,他长得很帅,哥哥安亚楠很像他。
安亚楠坐在墓碑前,他在吸烟,一根接一根,而父亲的碑前也放着一排的香烟。
安亚楠说:“这两年,我一直跟爸爸忤逆对仗,都没有陪他好好说过话,今天就坐在这儿陪他一天吧。”
他垂着头,声音喑哑,篷松的头发垂落在额角,让他的脸看去更加削瘦,而原本闪亮黝黑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
天慢慢暗了,安雨柔也坐了下来,她的头靠在墓碑上,呆滞着双眸,眼睛干涸,泪好似流光了。
“哥哥,怎么办?”
听到她问话,安亚楠抬起头,灰色的光晕下,他眼角濡湿,声音更低沉沙哑,“有哥在,你不用担心。”
他说完站了起来,把手伸给安雨柔。
安雨柔望着他,眼睛里又闪烁出了对他的一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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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你在糟蹋自己
安爷爷住院一年了,头部动了五次手术,这一次又成功地开了刀,取出了最后一颗良xing肿瘤,医生说效果不错,但老爷子能不能恢复以前的硬然与清醒,他不能打保票。
他说:“只要不再长出肿瘤就好。”
化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这次又靠自己拿来的钱,再一次保住了爷爷的命,安雨柔还是开心的,而眉头一直打结不舒的安亚楠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哥哥,为了爷爷,你还是找一份工作好好做吧。”在医院走道里,安雨柔劝着哥哥。
安亚楠吐掉了唇角的烟蒂,捋了一下头发,朝妹妹笑笑,“没事,哥哥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你好好准备上大学吧。”
他走了,一走就没个音讯。
安雨柔在医院照顾了爷爷一个星期,等爷爷病情稳定后,她才放心地把爷爷交给了护工,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了枫林苑。
推开屋门,安雨柔差点撞上家里的老佣人吴妈。
吴妈正手拎着一只牛皮箱,满面惆怅地站在玄关处,安雨柔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讶然道:“吴妈,你这是要做什么?”
“小姐,”已五十多岁的吴妈声嗓发哽,眼底涌动着晶亮的泪水,额角的皱纹深长了,“我要回老家去了,晚上的火车。”
“什么?”安雨柔肩上的包滑落了下来,她走过去拉起吴妈的手,焦急地问,“是你自己要走,还是哥哥赶你走的?”
吴妈神情沮丧,轻轻地摇了一下头:“不怪少爷,他也难。”
五年前,安夫人生病去世,如今,安父又离开人世,企业又倒闭,这家的日子连佣人工资都开不起了。
“不!”安雨柔摇晃着她的手,急切地说,“再怎么难,也不能赶你走,你在我们家做了十多年,爸爸妈妈走了,你就像我的妈妈一样,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啊!”
安雨柔心里阵阵酸楚,眼睛红起来,差点哭出声。
吴妈望着眼前自己从小带大的小姐,老泪纵横:“小姐,吴妈也舍不得你,吴妈带你去过那个小山村,哪天你想吴妈了,你可以过来,吴妈给你做你喜欢吃的糕点……”
“吴妈……”安雨柔抱住了她抖动的双肩嘤嘤哭起来。
安雨柔送吴妈去了火车站回来,天已浓黑,庄园的四周都笼在一片黑暗中。
枫林苑别墅二楼亮着灯,计程车在大门口停下,安雨柔付了车费,打开车门看看未亮灯的高大围墙,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靠在大门柱上,她看着计程车闪着红色的尾灯慢慢消失在视线中,很快,周围又陷入一片静寂。
想以前,这儿可是灯火辉煌,只要车子一到门口,看门的师傅就会打开雕花大铁门,笑呵呵地叫一声:“小姐,你回来了?”
可眼下,她再也看不到那样的情景,自从爷爷两年前卧病在床,一切都变得苍凉萧瑟起来,佣人一个接一个走了,院子里的灯也一盏接一盏地熄灭了,一座美丽豪华的大庄园开始陷入萧条,失去了篷勃生机。
原本还有三个人居住的大庄园,今天吴妈一走,家里只有她与哥哥安亚楠了。
打开一扇小门,安雨柔跨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今天院子里停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车,昏暗的一盏路灯下,这车显得有些灰渍暗沉,倒跟这座大院极其相称。
安雨柔捂了一下“咕噜”在叫的肚子,慢慢走进了别墅,一楼大厅一片漆黑,她摸索到了灯掣。
“叭!”客厅里一盏豪华吊灯只亮了一半,显然,上面那些小灯泡坏了后还没换上。
“哥哥!哥哥!”她朝楼上叫,宽敞的客厅里回响着她单调的声音,却没有人应答。
她抿了抿唇,忍不住饥饿,只好到厨房里找吃的。
吴妈说,她给她做了几个馒头。
打开电饭煲,那里面还真的有白白香香的肉馒头,狼吞虎咽,她吃下了两个,身上的气力马上就有了,抹净嘴,她上了楼梯。
“啊啊……阿楠,阿楠,你好棒……”
忽然,安亚楠的房间里传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女人吟叫声。
“我说过,我会……会让你满意的……”还有,男人的粗吼声,那么清晰,那么激奋高亢。
安雨柔放在门把上的手触电似地收了回来,脸上渐渐发烫,心跳如鼓。
虽然,安亚楠带女人回家是常有的事,可是,这一年时间他不是收敛了些吗?
为什么现在他又开始放荡靡乱起来?
房内男人的低吼,女人放浪的吟叫,加上身体撞击的声音,一声声,如尖利的刺扎进了安雨柔的耳膜。
心中涩然难过,安雨柔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起床时,她看到安亚楠松散慵懒地走进她房间。
他穿着一件白背心,下着一条蓝色沙滩裤,靠上床头,沙哑地问:“爷爷怎么样了?”
安雨柔叠着床单,心里对他不满,语气便显得平淡疏冷,“还好。”
“你怎么了?”感觉出她的情绪不对,安亚楠走近她。
安雨柔直起身,幽怨地望着他的脸……
头发凌乱,英气的脸上布满了疲惫之色,那双温润的眼睛此时看起来疲倦耷拉,坦露出的两胳膊上留有暧昧的掐痕,白净的下巴尖了,泛出青色的胡茬。
那么高大俊逸,英气清爽的男人,如今怎么看,都像颓废的。
“告诉我,你为什么又乱带女人回家?为什么?”她忍不住责问安亚楠,表情哀怨,小脸上的那双清眸虽然瞪得老大,可眼圈明显带黑。
安亚楠微顿,继尔耸耸肩,摊开手说:“没为什么,哥哥我本来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罢,他抬手去撩安雨柔披在肩上的秀发。
安雨柔撇开他的手,伤心道:“你这是在糟蹋自己?”
安亚楠黑眸一凝,唇角扬起一丝痞笑来:“我这算什么糟蹋啊,人生不就是要及时行乐嘛。”
“你把公司糟蹋没了,现在又开始糟蹋你的身体!不是吗?”
“哎!”听了她的话,安亚楠的眉心收紧了,他伸手一戳她的额头,表情很是不满,“你什么时候开始会管我了?记住,我是你哥哥。”
“就因为你是我的哥哥,我才要管你!”安雨柔难受极了,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不用你管!”安亚楠面色一沉,转身开门。
第005章 侍候女人
“哥哥!你珍爱自己吧!”她近似祈求,带着哭腔朝他喊,“如果媚儿姐姐留学回来看到你成了现在这样子,她会很伤心的。”
安亚楠停下脚步,眼底滑过一抹嘲讽,姚媚儿?她还会在乎自己?
两年前,要不是她……
他晃晃头,不愿多想。
安雨柔伤心地倚在门口,看着他走进了隔壁的大房间。
紧接着,房间里就飘出了男女打情骂俏的说笑声,没一会,安亚楠便搂着一个身体臃肿的肥姐出来了,他们对安雨柔视而无睹,边说边笑,好似一对情人。
安雨柔难过地咬着牙,等他们下了楼,她就冲进了安亚楠的房间,把他床上的床单、毛毯全部扯落在地……
“安亚楠!你为什么要这样作jian自己?!”她伤心地嚷,泪水潸然落下。
安雨柔扯乱安亚楠的床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住宿过,也没有给安雨柔打过电话,他的手机总是打不通。
安雨柔去过好多的会所酒吧,可是,她打听不到他。
每次她都怀着希望进去,又满怀失落地回来,然后孤零零地坐在别墅前的台阶上,忍受着蚊虫的叮咬,睁着眼望着天上的星星,等待着大门外响起熟悉的汽车声响。
这一天,天很阴沉,风很大,乌云压在城市上空,沉甸甸的像要塌下来。
安雨柔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一部青春电视剧。
电话突然响起,她欣喜地扑过去拎起听筒,却听到女同学方诗娅惊喜的声音:“小柔,你上了重点分数线了!”
她听后,欣喜若狂,马上进厨房准备饭菜。
烧了安亚楠最喜欢吃的四个菜,还用零花钱去买了一瓶红酒,准备跟哥哥好好庆祝一番,却不想,她坐在客厅里等到外面下起了大雨,也没有等到他回来。
忍着饿,安雨柔走到窗前……天很黑,雨很大,“叭叭叭!”豆大的雨点打击着窗户,犹如打在了她心上。
看来,哥哥他又不能回来了。
安雨柔失落地转身,刚好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昏黑的院子,她眼皮一弹,一抹黑影闪进眼角。
地上有人?!
安雨柔陡然睁大了双眸,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哥哥!”
她慌忙不迭地跑出了门,只见安亚楠全身湿漉地躺在院子里,雨水浇淋着他,他一动不动。
安雨柔顾不上穿鞋拿伞,赤着脚跑到了他身边,看到雨水中的他脸上红肿,唇角渗血,衣衫裤子破碎不堪,她既震愕又心痛。
捧着他的脸,她摇晃着他哭喊:“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泪水,雨水从她脸上簌簌滚落,她抱起他拥在怀里,可他太重,她一下子又跌坐到地上,于是,她用自己的上身遮挡住了他的头。
“哥哥……”她摸着他红肿的脸颊,大声哭着。
风雨交加,雷声隆隆,闪电一个接一个照亮了萧瑟的大院。
树叶飘零,落在他们身旁,雨水又急急地把它们冲刷掉。
“小柔……”鼻青脸肿的安亚楠终于醒来,抖瑟的手摸上了她的脸,她的脸让雨水湿透,长长的秀发贴着脸,她在哭,泪水雨水混杂在一起,无法分清。
安亚楠想朝她微笑,想让笑容消除掉她的恐慌与伤心,可是,他扯着唇,笑得比哭还难看。
积聚了一下力气,他艰难地支起身子,断断续续地说,“小柔,哥哥没用,哥哥赚来的钱……那些钱被他们,被他们抢走了。”
“哥哥,没关系,没关系,明天我出去打工,我考上重点大学了,不用多化钱,我自己赚就行了,你在家休息,我们慢慢来……”她边哭边说。
安亚楠眼睛一热,咧开唇涩然地笑了笑:“祝贺妹妹!”
当晚,安亚楠发起了高烧,安雨柔守了他一夜,最后,她实在疲惫,手握住他的手,趴在他床沿上沉沉睡了去。
一夜的雨水冲刷了大地,一切变得清新,空气中有花草的芬芳,小鸟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地欢叫着。
安雨柔听到鸟叫声,慢慢醒了过来,手一摸,却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毯子,枕边放着折皱了的带着潮湿的五张百元大钞。
她讶然地坐起来,却不见了安亚楠的影子。
“哥哥!”她马上出门,一边着急地呼喊,一边屋内屋外地寻找,可是,安亚楠就像从家里蒸发掉了一样。
最后,安雨柔找到了福荣公司,女老板琴姐就是上次在枫林苑过夜的肥女人,因两家有过生意来往,安雨柔很早就认识她。
“你怎么找哥哥找到我这儿来了?”琴姐坐在宽大的皮椅上,倨傲地望着安雨柔,两根手指夹着一支黑色水笔随意地转动。
外面的天气虽炎热,可办公室开着空调,很清凉。
安雨柔摸了一下凉凉的手臂,嘴唇在颤抖,声音轻轻:“我哥还发着高烧呢。”
“可我今天没看见他呀。”她坐正了身姿,听到这个消息,似乎也感觉突然,脸上的神情变了。
“昨天他被人打了,全身都是伤,你知道是谁打他吗?”安雨柔鼓起勇气问。
琴姐先是一怔,继尔无奈地摇摇头,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安雨柔身边,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
“我不明白你哥哥这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一幢别墅吗?不就是一个养妹妹吗?没了这两样,他可以再把公司开办起来啊,可是……”
她顿住话头,撇了撇嘴,又摇摇头,作不可思议状,“唉,他竟然舍不得这两样,硬是自己出来赚钱,打工的钱又嫌少,侍候我们女人……钱虽然不少,可也还不了那一屁股债啊。”
安雨柔越听越觉得自己全身发冷,那是从脚底直窜心头的寒冷。
“琴姐,我是问……”听她话意,好像她知道不少。
“哦,”琴姐打断她,“你问谁打他的是不是?”
安雨柔点点头,眸光圈住她的脸,期盼她给个确定的答案。
哪知,琴姐耸了耸她那肥厚圆实的双肩,摊开双手说:“我也不清楚,你哥的债主不是一个两个,难以猜到是谁动了手啊。”
第006章 带给她的耻辱
她睨着安雨柔,小眼睛闪现着暧昧的光芒,“哎,小妹妹,你能不能跟你哥哥说,让他娶了我,我保证会替他还清债务的。”
“不!”安雨柔当即拒绝,声音坚定。
看着琴姐丰腴的身子,还有那镶嵌在圆乎乎脸上的一双刁钻犀利的吊角眼,安雨柔用力地摇着头,“我不会这样做的。”
不会的!我不能把哥哥给这个女人,她虽然很有钱,却离过婚,还有一个三岁大的儿子。
而她虽然是安亚楠名义上的妹妹,可谁都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妹。
安亚楠很疼爱她,而她也记得哥哥的好!
她七岁被安爸爸从孤儿院抱进了安家,那时的她长得水灵秀气,安妈妈非常喜欢她,笑着逗她:“真漂亮,长大后嫁给哥哥吧,妈妈就把你当媳妇养了。”
她那时候不懂得男女之情,看着站在安妈妈身边,那个帅气,比她大了五岁,眼睛温润的安亚楠,脸还是红了。
从此,她留在了安家,常常跟着安亚楠一起上学,放学,回家一起做作业……
“喂!为什么不啊?你这个当妹妹的就这样不体谅他?不帮助他?要看着他死吗?”琴姐见她拒绝,脸色阴沉了。
“他不会死的,不会的!”安雨柔低吼。
“你知不知道他欠了一千多万的债务?他拿什么来还?”
一千多万?安雨柔震惊得脚步一个后退,抖动着嘴唇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琴姐办公室的,只听到自己转身时,身后传来琴姐满夹着嘲讽的话:“一对傻瓜,迟早都得落难,小丫头……你哥真是白疼你了!哼!”
晚上,安雨柔来到了天上人间娱乐中心,这里是富豪们醉生梦死的乐园,曾经安亚楠常常出没在在这儿。
安雨柔不止一次地在想:如果当年哥哥归国回来不到这儿玩,也许他现在是个成功的企业家,他不会失去他的公司,不会变得如此落魄,如此穷迫潦倒。
这儿!是这儿的一切毁了他!
美女,美酒,暗下交易的毒品,还有不为人所知的地下赌场。
眼里有丝憎恨划过,安雨柔深吸了一口气,双掌紧握,咬紧了下唇,抬脚走了进去。
一楼酒吧流淌着靡靡之音,昏暗的迷离彩灯下,男男女女坐在各个台座里,酗酒狂欢,台上有两位几乎全裸的女子如水蛇般扭着细腰,跳着慢飘舞。
安雨柔按住心头的惶乱,直接来到了一楼吧台。
一位男调酒师正在调酒,见她身着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白净清丽,眉眼染着轻愁忧色,又独自一人,不禁好奇地问:“小姐,你来找人?”
正趴在柜子上的一个男人听到声音,好奇地转过脸,看到安雨柔,他不由得浓眉一展,猥琐的眼睛顿时发亮,连下鄂处的一条刀疤都扭动起来……哪来这么清新漂亮的女生?
那身姿既高条又苗条,秀美的头发挽上一半,扣上一个水晶发扣,其余柔柔地披在肩头,合身的衣裙衬出了她珑玲的身段,曲线优美,虽穿着不露,可依然让人遐思无限。
“你好!大哥,我想问一下,你认识安亚楠吗?”安雨柔声音清甜,微笑着问。
“安亚楠?”调酒师蹙了一下眉头,脸上顿显不满,“他都欠了我们好多酒钱了,这几天没看到他……对了,你是他什么人?”
刀疤男同样好奇,对于安亚楠,他真是太熟悉了,可眼前的这位小女生,他怎么没看到过,难道是……
“我是他妹妹。”
安雨柔的回答正中了他的猜测,他心底不由得一阵喜悦,手上的酒杯凑近了嘴唇,仰头喝尽。
早听说安亚楠有一个从孤儿院带来的妹妹,没想到竟长得这么的水灵灵,美如天仙。
好啊,安亚楠,你家有这么一个小宝贝,你竟然藏着掩着。
端起酒杯,刀疤男意味不明地睨着安雨柔,灯光下,他脸上的刀疤是那样的扭曲,那样的刺眼。
“哦,今晚他没有过来。”调酒师朝安雨柔笑了笑。
闻言,安雨柔没有多作停留,也没有注意到身边男人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她带着怅然,慢慢地朝大门口走去。
“呵!”突然,她听到一声轻微的冷笑,满含讥讽,透着一丝傲慢。
抬起头,她看到面前站着三个身着黑色衬衣的男人,中间的那个戴着酷气的茶色墨镜。
“呃</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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