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难道一只女鬼比起爷的事还要重要?”
苏宝儿一听这犹如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的话,只差点没呕出一口老血来,“死妖孽,你这是想纵容你的侍婢了?”
“晤,她是我侍婢么?”他怎么不记得了?花夙靳歪着头,如玉的容颜上带着一丝疑惑。
花府上下那么多奴才侍婢,要记得每一个人倒是不太可能,但是……
“她的衣服可还是你花府的标记,你怎么可能不认的!”
“哦~难怪我觉得那裙子眼熟。”花夙靳摹挲着尖细的下颚,长挑眉尾,一副恍然大悟模样,就是没有打算放手的意思。
苏宝儿看看周围白茫茫无人的世界,再看看突然失去联系的纸鹤方向,气急的一连怒骂底咒了几声,将落到地上又变回黯淡无光的卷轴收入袖兜,手中再次凝结出一个口诀,一道金色光芒的圈阵直接打向头顶上方,厉声道,“幻术,破!”
紧接着空间出现撕裂,笼罩的白雾散去,露出了原来的拍卖台,和台下仿佛被定住身的宾客。
大厅内白光一闪,像是解除了某种禁制,现场忽然又开始喧哗起来。
“咦,这是怎么了,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
“你也做梦了?我也是!就是不记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梦了!总觉得不是个好梦!”
“既然不是好梦,就别去想了!接下来我们就等风三娘出来主持拍卖会,运气好还能买个好元丹进修成为职业术者!哈哈!”
“对对对!拍卖会!”
……
忽然,大家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关于刚才一切的记忆,苏宝儿暗暗在心中叹气,想要在人群中查找宇文骆的身影,可是环视了一周后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已离开。
想想了作罢,若日后相见再说元丹的事吧!
苏宝儿避开人群跟在花夙靳身后从幕帘后方的一条通道隐去,因为低着头想其他事情去了,因此也错过了花夙靳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
这时,人群中有人看见了后面跪坐在地上的汤芸曦和风三娘,“啊!这不是玉宝阁的汤阁主和三娘吗!三娘怎么死了!”
大家闻声都围拢过来,汤芸曦眨了眨眼,这才好像回过神,目光下意识的越过人群看到快隐入幕帘后无人注意到的花夙靳和苏宝儿,眼底闪过一抹迷惑,下一刻感觉怀中冰冷触感时垂眸,身形一僵,“三娘——”
通道内,苏宝儿听见身后传来的悲泣,伸手拉住走在前面的人,“你不救她?她怎么说也是死在了你的地盘上,你就不怕传出去对你花家名声不好?”
“晤,爷可以理解苏苏的这句话是在关心爷么?”花夙靳停下脚步,得到苏宝儿一个白眼之后,突然伸手拉过苏宝儿,苏宝儿来不及没稳住身形,一下子便撞进了他的怀里,耳贴着宽阔的胸膛,听着嗡嗡传来他的声音,“在爷的世界里,只有苏苏最重要,你现在比她们还需要安静的环境休息,所以不必管她们。”
苏宝儿听着这极其平淡的一句话,且不说它到底是真是假,却不可抑制心中有为其悸动过一瞬。
靠在胸膛听着胸腔内砰砰传来有力的心跳声,一种陌生的情绪在心底滋长,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慢慢生根发芽,等到有一天要拔除之时,却如无以言述的切肤剜心之痛!
“哟,我说靳公公这么急着撇开我们三楼宾客不管,是去干吗,原来是去一楼幽会小美人了,来来,让我看看是个什么样儿的美人,竟能吸引得除去凤姐姐就不会再看其他女人一眼的靳公公这么在意!”
不知为何,苏宝儿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的声音,也不认识这个世界里的任何一个人,但她心中的那股烦躁感是什么,竟几乎让她恨不得立即冲过去把这个说话的女人撕碎!
是这具身体前主留下的残余意识?
花夙靳察觉到怀中人的异样,推开点距离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苏宝儿闻言身子有一刻的僵硬,脑子里也同时蹦出一个信息——她拥有自愈的秘密被发现了!
不然他该做的事是第一时间内拿出救命丹药来救她,或者是找大夫来帮她看诊,也不会在听绿萝道出她心肺震碎也无动于衷,更甚至现在只是问她是否是身子不舒服!
怎么办,杀了他?
随即埋着头似乎笑了笑,紧绷的一根弦也一松,她杀的了他吗?
她和他第一次见面,她不是没有动过想杀了他的念头,可是到头来她倒是被人捏的死死的,一直不得自由!那现在的她就有能力杀的了这位深不可测的一家之主吗?
答案是——不可能!所以还是等她拥有了绝对实力后再来秋后算账!
第31章 将她做掉!
?
“没事,只是突然有一只苍蝇坏了心情。”苏宝儿微微抬起头,透过与花夙靳身高差距的缝隙便看到通道的另一端口处站着两个人,说话的女人的在前面,另一个人有些恭顺的靠后一些,因为通道里的灯光有些暗淡,又是背光的缘故,导致看不清楚他们长的什么模样,却也从对方不可一世的态度里不难猜的出或许是哪一家权贵小姐女扮男装带着小厮出来凑热闹。
花夙靳转过身,目光在尽头的二人身上停了停,轻“呵”了一声,意味深长。
这一转身,自然也将苏宝儿整个人暴露在光下,原本听见苏宝儿无礼之话的赫连嬿儿,正欲问罪对方,可是在看到那一张夜夜让她睡不安稳的鬼魅面庞,眼眸瞬间瞪大,一抹惊恐自眸底闪过,红唇微张,语不成调,“凤……凤皇姐!”
赫连嬿儿身后的司雪衣也闻声抬头看去,他眼神微微一缩,脚下一个趔趄,俊脸瞬间惨白如纸,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仿佛这样才能防止他惊叫出声!
即使这张脸不是赫连凤那张脸,可是他却能十分肯定她就是她!那个阴魂不散,拆散他和他心爱之人,毁去他幸福的人!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以身喂饲的毒以自损八百伤敌一千著称,全天下无解,她……她怎么可能还有机会活命!假的……这个人一定是假的……
不光是司雪衣这样想,赫连嬿儿在惊慌之后也慢慢冷静下来,她知道司雪衣是不可能欺骗她,而且她自己之后也去破庙看过赫连凤,那时候的赫连凤,她敢断定根本不可能活过三天时间,所以她才有恃无恐放任她自生自灭,可眼前的这一幕,又是怎么回事?
“靳公公……”赫连嬿儿想开口确认一番,目光却依然牢牢地锁在苏宝儿身上,苏宝儿也将视线冷冷投过去,两者在半空相碰,迸出杀意的火花!
用苏宝儿的话来讲,必要的时候,不能动人,那就用眼神杀死对方,气势上压死对方,输什么就是绝对不能输阵!
“哼?”对于两人眼神上的无声战场,花夙靳看在眼里,眼皮懒懒一掀,截去了赫连嬿儿接下来的话,‘靳公公’这个称呼实在是令他甚是不喜,若是被他知道私下谁先叫开的,非拔了他的皮再撒上一层辣椒盐水不可!
挂在苏宝儿腰间还在继续梦周公,不对,是梦美人的小毛球不禁一股凉飕飕的寒意袭向心头,顿时还带吓出了一泡狐狸尿来!
它迷迷蒙蒙睁开犯花的眼,甩了甩严重充血的脑袋,待视线清晰,看到花夙靳那身一如既往的骚包衣着,也忘记了晕迷前苏宝儿对它进行了怎样残忍的对待,欢喜道,“哇!花夙靳,你怎么在这儿,小爷正说要去找的说个事的,你就出现了,简直不要太迷恋小爷哦!不过你人怎么倒着走了,哈哈哈,看着好滑稽……”
现场的古怪氛围被突然醒来的小毛球打断,一阵静默。
苏宝儿也是这会儿才想起被她劈晕一直挂在腰间的某只小兽,嘴角一抽,它该不会脑充血给充傻了吧?
“小毛球,我们又见面了。”
小毛球听见有人叫它,看去,“咦,原来你这只蝎子女也在啊,还带着你的男宠一起!你们怎么都倒着了,小爷呃……”
这时,苏宝儿解下小毛球拧到眼前,扯出一个笑容,“嘿嘿,小毛球你醒了?刚才的那一觉睡的可舒服?我为了让你睡的舒坦,我的手到现在都还在疼呢!”
说着还作势吹了吹似乎真疼起来的手背,丝毫不觉得说谎是可耻的,也不觉得之前想把小毛球拿去抵债的小心思有可能会伤害到一只兽兽的幼小心灵。
但在小毛球眼里,苏宝儿之前的所作所为一下在脑子回放,像极了狞笑的魔鬼,而且还是专门欺负它的魔鬼,和那个可恶的傲慢女人赫连凤简直一个样!
“啊——苏宝儿——你居然敢劈晕小爷!小爷不报仇,誓不为狐狸!”一双小短腿使劲一蹬一蹬,就是怎么也逃不出苏宝儿的魔爪,反被各种揉捏搓圆。
“嘿?你是一只狐狸么,难道不是一只肥猫?”苏宝儿停下动作,拿鄙夷的小眼神瞅瞅它肥滚滚的身材,意思不言而喻。
小毛球凄惨的倒吊着,顺滑的绒毛蓬乱,模样狼狈不堪,一双气鼓鼓的黑眼睛对苏宝儿登时一焉,两只肥爪子努力向花夙靳伸去,“哇呜,花夙靳,丑女人她欺负小爷,小爷不干,小爷要离家出走!”
“哈哈哈,肥猫,哭鼻子羞羞脸!”苏宝儿笑疼了肚子,花夙靳也一脸恶寒的离它远一点,表示他不认识这只没了节操的兽兽。
通道的另一端,完全被遗忘的两人,神色复杂地看着其乐融融,容不下其他人介入的二人一兽,突然一个奇怪的想法闪现在脑海里,这是一家人?
三楼的兜售会场,宾客满至,分成两排对立纱幔包间,包间外站着举牌的侍从,随时听遣坐在里面的贵宾传话。
对于兜售推迟这么久,他们本就不耐烦了,现在更是听下人们打听来的消息说是这一切都是因为花家少主的一个女人,齐刷刷的眼神直透过纱幔射进主位包间里的妙曼身影上,恨不得掀开纱帘看看究竟是何方妖精,迷得花家少主第一次在庄严的兜售会上破例!
位列主位的左下首位置,赫连嬿儿一面手指在小几案上敲打着节奏,一面直眼盯着隐在纱幔后的苏宝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雪衣若是在平时看见赫连嬿儿这副模样,定要心生警兆,别人不了解她,但跟在她身边尝过她手段的他便知道,这是她又动了想杀人的念头了!
偏生随时警觉的他在这个时候走神了,连赫连嬿儿连叫了他几声都没听见。
“雪衣?司雪衣!”
司雪衣迷茫的阿了声,突然意识到问题,吓得心惊胆战,从垫子爬起跪在地上,‘噗咚’嗑下的额头撞到案角,“陛下,雪衣该死!请陛下责罚!”
第32章 她就是赫连凤
?
赫连嬿儿眼底的阴狠倾狂泻出,正欲发作让人拖下去鞭打一顿,随即好像又想到什么,皱紧的眉头舒展开,对着司雪衣虚扶一把,“雪衣这是怎么了,好像寡人是那专食人的鬼怪?”
司雪衣的头埋的更贴紧地面,额头的血流不止似乎一点也不自知,“不,不是!陛下就是陛下,是大雍百姓和雪衣的神,绝不是什么吃人的鬼怪!是雪衣不对,惹了陛下不高兴,还请陛下下令责罚!”
说着使劲嗑着头,生怕坐位上的人一个不高兴又把他送去军营,想到这里,司雪衣一个颤栗,美眸在赫连嬿儿看不到的角落,一抹浓到化不去的憎恶一闪即逝。
“呵呵。”赫连嬿儿闻言,看着那人心中的宝贝疙瘩此刻在她面前低贱的就像只一狗一样残喘,心中的不快终是散去,“雪衣,不管你之前是如何想寡人怎么对你的,现在你也看见了,那个人又出现了,无论她是不是真的赫连凤,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若不然,她如果真的回来了,就该是我们落到她那般的下场了!”
司雪衣匍匐着的身子一僵,抬起头,撑在地上的双手不自觉捏紧,“陛下的意思是……”
赫连嬿儿却是笑着不接话,依花夙靳这个神秘男人对这个与赫连凤张得极其相似的人的态度,虽然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令她不得不怀疑这人或许是在花夙靳发现他们所做的事情之后故意找来迷惑他们的替身,好让他们自乱阵脚,以达到自身的目的!
哼,好一个以假乱真的计谋,不论花夙靳是否知晓一切,不论这个人又是否是真的赫连凤,他们都休想从她手中夺回大雍!
“古忆。”
“奴才在。”
“让影煞暗中调查下这个叫苏宝儿的女人,如果可以,最好是将她引出花家势力范围,套出话之后立即将她做掉!寡人看见她多活在这世上一刻,寡人心中就多一刻不快!”
“是,奴才领命!”古忆福身起来,偷偷瞥一眼地上还跪着的司雪衣,暗中叹了口气,默默退下。
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盯上的苏宝儿对各个包间投来想探知一二的视线仿若未闻,连她感兴趣的兜售会也没看上一眼,整个兜售会期间,一门心思全覆在了袖兜里的那轴奇怪卷轴上。
她跟随花夙靳到了三楼主位包间,曾把卷轴拿出来端详过,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她试图想打开它,卷轴却纹丝不动,后来她又试了其他几种的法子,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个撕不烂,烧不毁,水浸不透的铁疙瘩,所以在花夙靳看见她耷拉着脑袋毫无精神的时候,问她要卷轴一看,她便毫不犹豫的丢过去了,根本不担心对方会不会还她。
“哎~这可是宝贝,你也敢随便乱扔,也不怕摔坏了,肉疼。”花夙靳虽是这么说,手中动作却是不急不缓接住卷轴,仔细翻看了几处,面无表情的又递回给苏宝儿。
“宝贝?这打都打不开的东西,你怎么知道它就是个宝贝,若是它也像那些被人噬了力量的妖丹一样是个废品,你还能说它是宝贝?”苏宝儿把在手中转了几个圈,又顿觉得无聊,将卷轴塞进袖兜,打算等她找到绿萝的残魂之后问个明白。
这时,小毛球从花夙靳怀里爬出露出个脑袋,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卷轴,身上的绒毛不由的竖起,花夙靳见状,若无其事地又帮它顺下,有条不紊地操控着整个会场。
然,一年一度的鉴宝大会就这么在苏宝儿走神中慢慢临近落幕,等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想到自己还没有那些买卖的流浪术士,天已经黑了下来,来参加鉴宝大会的宾客也七七八八的走的差不多了,就徒自留她一个人傻呆呆的还坐在包间里,花夙靳和小毛球早已不见了身影。
眼角的余光晃到纱幔外还有人,苏宝儿掀开帘子对着那人道,“嗨,美女,你家主子人呢!”
被人唤作美女也波澜不惊,女子慢慢回转身微躬身道,“回苏姑娘,少主已经先一步回北院了。”
“什么!”这死妖孽走的时候居然不叫她一声,还抛下她先回北院去了……等等,不对,北院?“你说什么?他回什么北院?难道你们花府有两个北院?”苏宝儿不停的在心里祷告,千万别是她一个人住的那座大院子,如果是,那可就惨了!
似乎老天爷就喜欢和苏宝儿作对,女子一脸疑惑的看着苏宝儿,“花府就只有少主住的一个北院啊……苏姑娘……欸?苏姑娘你怎么了……来人啊……苏姑娘晕倒了……”
苏宝儿双眼一翻白,晕倒挂在女子身上,晕乎乎地看着人来人往在她眼前忙乎。
她就说一个烧火丫头除去后勤打杂,怎么会住在那种各种闪瞎眼,修建的就跟皇宫里宫殿一般的精美院子,亏她当初还以为她就是吃的上面要惨一些,活儿要无聊一些,住的地方倒还是将就着不错,她便勉为其难地先当一当这只妖孽的烧火丫鬟,哪儿知道……
哎,现在想一想那阵头也是只有一家之主才能住,才能享受的地方了!
不知道花妖孽现在去看到那座院子里的情景,会不会有一种想把她活剥的心情?反正她现在是生出一股恨不得立即跑路的想法,也不想去管他们想要在她身上套取到什么信息的阴谋阳谋了!
在苏宝儿准备计划跑路的时候,回北院的途中,花夙靳屏退掉一路随从,表情懒散随意地瞟了眼肩头上一脸便秘的小毛球,嗤笑,“现在已经没人了,可以说说你的收获。”
“哇!憋死小爷了!”说着,小毛球提提自己肥滚滚的救生圈,纵身一跃就站在了花夙靳对面的假山石上,表情一改平时蠢萌蠢萌的模样,目光里全是对自己获取的信息的笃定自信,“这次我近身观察的很清楚,她使用灵力的时候,的确充满属于赫连凤的气息,一招一式带出的气劲都太熟悉了,而且那样充盈无匹的灵力在这大片大陆上也只有赫连凤那种鬼才才会拥有,可惜……”
“可惜苏宝儿只能启用其中十分之一都不到的灵力,叫你看的好生冒火,所以你就一直装死挂在人家的腰间一个劲暗中偷吃豆腐。”花夙靳接下话道。
第33章 花夙靳对上金发神秘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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