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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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又习惯性地动了动,并示意村长和阿勇不许再插嘴。

“这案子是赵函负责跟进。生的时候,我刚好去了别处。赵函,你过来,跟小兄弟说说你了解到的情况。”

赵函立马走了过来,将失踪案的始末大概说了下。

大概是年前,不断有云墨村村民到衙门报案。他们都说家中男丁自出了门,再也没回过家。

赵函几乎将整个云墨村及周围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别说是人,连鬼影也没捞到。人一直在丢,案子却毫无进展。

除了叮嘱村民们看好自家男人,有事没事别出村外,赵函什么也做不了。

没找到尸体,有时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案子就此成了悬案。

阿素听完,深呼了口气。赵函说的,跟她猜测的大体一致。

“曾大人,我要跟您道个歉。在何府,我隐瞒了一些事。你可能疑惑,云墨村村民失踪案与何府灭门案,风马牛不相及,我为何要将它们混在一起。”

“何公子的死,根源不在于何家的家产,而是他的病,以及他体内的一只蛊。”

“当日在何府,我也只是猜测。你对我满是猜疑,事情没有最后明朗前,我不想将捕风捉影的东西变成大家的恐慌。”

“可透过柳氏的死,何劲被残忍的开膛破肚,以及昨晚我无意中现的一些事。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云墨村村民失踪,也是因为蛊。”

054 剥茧

((谢谢梦若遗失的平安符,么么哒。提前祝大家劳动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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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边,乱坟岗里,村民们的尸被做成了干尸,砌在了墙内。”

阿素指了指在一边玩耍的王小云:“想必曾大人已经注意到,小云变成了不记前事,脑子也不怎么灵光的小傻子。怕黑,怕火,还怕人。先前他不是这样的,他跟所有人一样,是乐观勤劳的好青年。”

“这一切是怎么生的呢?那可能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千国的大旱还没蔓延到村子。小云扛着锄头跟在徐阿虎后边儿,准备一起翻新村头的那处良田。小云个头小,锄头重,落下了点距离。徐阿虎想是现了,乐呵呵地把锄头拿了过去,放在了自己肩头。”

“烟霭还没完全散开,四周很是宁静,他们撒开了膀子,准备用一早上的时间将土全部翻好。小云歌喉尚好,估计还唱了山歌,歌声嘹亮,带走了身上渐生的汗水。却没有注意到身后悄然出现的几个蒙面人。”

“他们身材高大,身手不弱,小云可能只到他们肩膀位置,很快就被擒住。徐阿虎奋起反抗,被一掌击晕。得手后,蒙面人将他们装进麻袋,快离开。”

“苏醒过来的小云,徐阿虎,现自己被扔进了一个陌生房间。房间里还有一些熟人,他们都用‘你怎么在这’的惊恐眼神望着彼此,原来,那里还关着村里之前失踪的其他村民。”

“蒙面人很大方,虽然关着他们,却好吃好喝供着。小云现伙伴一天天变少,隔壁房间常传来惨叫声,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那些被带走的伙伴再也没回来,新的人不断加入。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所有人,那些饭菜他们吃不下,蒙面人拿着刀逼着,不吃的立马被捅死。”

“很快,就轮到了小云和徐阿虎,他们被带到了神秘又可怕的隔壁,又被蒙住了眼睛。他们扒了上衣,躺在地上。然后,有什么东西爬上了身体,撕咬着肚皮。他们想伸手去抓,却被死死按住。那个想抓又抓不到的东西很快进入了肚子,他们出了与先前伙伴同样的惨叫声。”

“这样的痛苦持续了好几日,小云生不如死。他能感觉到肚子在鼓胀,有什么东西在吃他的血肉。那种被噬咬的感觉从肚子蔓延到全身,痛到极处,他咬断了舌头,血流了一地,带着浓重的腥味,肚皮居然慢慢瘪了下去。”

“蒙面人大怒,将他打得遍体鳞伤。他趁势装晕过去,血糊住眼睛时,他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平躺着的阿虎哥肚子忽然裂开,一只虫子从里面钻了出来。”

“惨叫声起此彼伏,蒙面人还用木桶接住阿虎哥流出的血,又将虫子放进里面。虫子再取出来时,颜色红了一些,个头似乎也大了不少。奄奄一息的徐阿虎被扔到一边,另外一个蒙面人将一种黄丨色液体灌入他的身体。”

“整个过程,徐阿虎都很平静,没有喊,也没有叫。只用小云熟悉的,慈爱的眼神看着他。他的嘴唇微动,出几个音节。那是每每小云痛到忍受不住时,阿虎哥都要说的‘逃,赶紧逃’。很快,他闭上了眼,脸上甚至还带着笑。”

“之后,小云现阿虎哥的身体慢慢缩水变形,又亲眼目睹了蒙面人将阿勇哥放在墙侧,与和过的泥灰碎石一起,砌成了墙的一部分。那是一整面墙,悲惨死去的村民全砌进了里面。”

“渐渐地,屋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后面连惨叫声也没有了。小云觉得自己就要这么死去时,有人将烙铁印在了他身上,好像要遮掩掉他身上的某些痕迹。”

“这就是我要跟你讲的故事。至于何劲身上的蛊,我觉得是个意外。究竟是怎样的意外,已经不得而知。那些用村民的身体做实验的凶徒,为了取回何劲身上的蛊,不惜用125条人命作为掩饰,佯装成盗窃案,混淆了视线。”

“我不知道小云是怎么逃出来的,可他确实还活着,用满身的伤告诉我,他曾经历过什么。其实有时候我在想,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也好,至少不用想起那些血腥,那些伤害。”

“方才我仔细检查过他的身体,他耳后完整的皮肤上,有跟何劲一样的伤口。我之前还翻阅过一些上古书籍,里面记载了一种叫往生蛊的蛊虫。”

“养蛊的人为了激它的血性,偶尔会采取激进方式,将它们寄养在活人身上。寄养前,会给活人投食,喂得饱饱的,以供往生蛊更好的成长。蛊虫成长到一定时期,会从人体里蹦出来。很可惜,古籍后面的内容遗失了。我不太清楚进入人体后的往生蛊有什么变化,又对人体有何种伤害。”

曾茗:“你是说,何劲的离奇死亡,村子里那么多人的消失,都是因为一只破蛊?这太匪夷所思了……居然有人用活人养蛊,居然有蛊虫专食人血……”

不仅是他,包括村长,赵函所有人在内,都被阿素的话震惊了。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些蛊虫呢,它们去了哪里?”赵函说。

“我不知道,一开始我以为可以通过何劲找到,可终究晚了一步。现在就算知道村民们因何而死,也无济于事……”

徐阿勇的身子踉跄了几下,接着倒地痛哭起来。

大哥的失踪,他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杳无音讯这么久,他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大哥就是扛了把锄头翻地去了,结果,锄头还在,人却不见了。

春嫂的小幺儿与大哥同时失踪。小云忽然回来了,被折磨地不成丨人样,满脸的伤痕,一身的病痛,一条腿折了,变成了哑巴,傻子。春嫂子脱了他的上衣,看到肩膀处的红色胎记,才确定是他是自家儿子。

小云身上的变化众说纷纭,春嫂已不计较她的儿子曾经遭遇过什么,只要他活着回来,她已经心满意足。

还有什么比活着,更让她欣慰呢?

小云的回归给了徐阿勇莫大的鼓励,或许大哥去了其他地方忘了留信儿,那地方风景太美,他一时不舍得回来……他知道那是美好的愿望,可他只有用这些愿望支撑着,才能好好的过下去。

村里好多人熬不住旱,举家搬往别处。他哪都不去,就守着石屋。要是大哥哪天回来,也能找到家门。他老娘的眼睛从那会儿开始坏,她天天坐在门前,看着村外的那条路。

徐阿勇哭了会儿,忽地站了起来:“带俺去,带我去见俺哥!”

055 灭口(求首订,求粉红)

(“好。”阿素点点头。

与云墨村的村民,同靠飘渺山,共饮云崖水,这里面的情意早就越了一般的大夫和病人的简单关系。眼下这场旱灾,让村民染了病,也让她重新回到这里。

这才有了昨晚的夜探,以及将所有事情联系在一起的可能。

徐阿虎与其他村民,她可能记不太清他们的面容,可他们跟阿勇哥一样,质朴,善良。他们从未做过害人的事,却无辜的成为有心之人的工具。

如果不是苏大哥在寻找粮草时顺便现了干尸,他们会永远封于墙内。活着与死去,都只能被揣摩,被臆测。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只会是亲人嘴里时常的叹息,心中永远跨不去的悲伤。

阿素遥遥指了前方:“曾大人,乱坟岗就在前面。麻烦您让您的手下继续照顾下小云,带他过来本就是我思虑不周,我不想他再掉进同样的噩梦,又重温一遍伤害。”

曾茗:“张武,这件事交给你了。记住,一定要平安送他到家。还要注意安抚他的情绪,陪他玩哄他耍都行,晚些时候过来也无妨。”

张武立刻垮了脸,却不敢不答应。

他一个大老爷们陪个傻子耍……画面太美,他不敢相信。

小云想是对刚才的狂追还有阴影,张武一靠近,他就各种跑。

张武不得不学着阿素先前的样子,挤着一张老脸做了各种僵硬的鬼脸。小云看了直乐,还拍着手指挥他翻筋斗……

于是,前面的画风突变,一个人又蹦又跳。一个人又跳又蹦……

赵函捂着嘴乐得跟个王八蛋似的,却不敢表现地太放肆。要是曾冰块一个不爽,也让他作陪,他就赔大了。

倒是村长看他一张脸憋地通红,忍不住关心:“这位大人,可是内急了?哎呦,您可得憋紧了……这附近没茅厕的说……”

赵函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村长憨厚的话呛死。

曾茗冷冷扫来两眼。赵函这才觉察出自己的乐呵很不合时宜。他立马精乖的缩着肩,做起安静的美男子来。

曾茗看着小云远去的背影,声音有些低:“小兄弟。你可知道,小茶她死了,她解下腰带吊死在了房梁上。估计是那日她自爆了与汪二的丑事,何夫人的娘弟又到衙门大闹了一顿。她自觉无脸再活于世上。”

“汪二也死了。在收押的当天晚上,死在了牢里。他家还走了水。大火蔓延到了隔壁。他的八十岁老母,以及隔壁方家老小,全部活活烧死在房内。”

“来报案的,是个叫方子进的人≡称是汪二的结拜大哥。方家的男主人。他憔悴不堪,精神还有些恍惚。他主动坦白曾参与何府的监视活动,负责与中间人接头。因汪二暴露被抓。怕累及自身,这才藏匿了起来。”

“‘大人’找不到他。把怒火洒在了他家人身上。他捡了一条命,妻儿老小却遭了秧。”

“汪二一张嘴没门把,几口黄酒下去,就能把祖宗十八代交代清楚。有些事,方子进并没告诉他。譬如与中间人的联络方式,‘大人’在云关的其他藏身地等等。只是,他才交代了几句,就暴毙身亡。”

“他的死状与汪二无异,浑身找不到伤口,像是得了急病的自然死亡。仵作验了好多遍,才找出凶器。那是一根细长的银针,整根没入了脑内。郭仵作验了一辈子尸,从没见过这样独特的杀人凶器。”

“想是汪二咬出了棉花巷,方子进要说的话太重要,凶手等不及了,紧要关头痛下杀手。我彻查了整个衙门,也没现凶手的踪影。倒是在方子进身上,找到了这个。”

曾茗递给阿素一只用素纸做成的纸鹤。

它皱皱的,鹤头也歪在一边,做工有些粗糙,有些折痕还是重复的,翅膀耷拉了下来,蔫蔫的,没有生气。

是非常普通的玩意儿。阿素翻看了好几遍,也没现疑点,她还给曾茗。

“您不是说方子进有两个女儿?可能这是他折给她们的玩具。”

“有可能,我太紧张了。”曾茗摩挲着纸鹤的翅膀,语气有些无奈:“这也就是昨天生的事,这些天死了太多人。任何普通的东西,都能被我当成不普通。”

阿素看着曾茗抽着纸鹤的翅膀,继续说:“汪、方二人的死,凶手应该早就计划好了。他透过中间人来分派任务,行事隐秘。汪、方的存在,迟早会暴露他的行踪,事已成,汪、方就是弃子。”

“汪二以为碰上了大主顾,谁成想把自己搭了进去。是小茶的出现,打乱了凶手的如意算盘,这才导致汪二的被抓,方子进的躲藏。凶手放的那把火,是为逼出方子进,结果却把方逼到了县衙。”

“他们二人的死,恰恰说明凶手有可能还在云关。而且,他能在您的眼皮底下连杀两人,应该还有帮手。大人,他的帮手,应该是你们衙门内的,也许还是是您身边的人。”

曾茗猛地揉紧了纸鹤,声音像缀过寒冰般冷,几乎是咬牙切齿:“居然敢算计到我头上!不错,真不错!让凶手失策的人,不是小茶,而是你,小兄弟!你的故事里,有些东西虽是臆测,但不是毫无道理。凶手如此猖狂,只要他还在云关,我一定要亲手抓他归案!”

“我相信您的能力,杀人自要偿命,何况犯下如此累累罪行。小茶,汪二,方子进虽是帮凶,但罪不至死。凶手他能躲得过初一,也绝对躲不开十五!只是我们好像一直落在了后边儿,敌暗我明,要抓住他,不是朝夕间就能完成的事。”

阿素说完,便转开了头。这些事越深入下去。那种无力感越明显。

曾茗握紧了拳头,被人桥鼻子走的感觉很不爽!

阿素看着前面一直垂着头的阿勇哥,心很沉,很重。

真相一旦说出,不管是她这个知情者,还是阿勇哥这个承受者,都一样难受。

忽地刮起了一阵风。方才还晴朗的天空。已被大片乌云笼罩。

不消片刻,大滴大滴的雨落了下来。

“下雨了?”一个带着质疑的声音响起。

接着,是几声欢呼:“下雨了!下雨了!”

所有人停下了脚步。

雨越下越大。溅在黄土地上,扬起一阵说不出的怪味。

阿素仰起头,豆大的雨滴在脸上,生疼生疼。她伸出手。冰凉的雨顺着手指滑过手腕,最后流进了衣袖内。

一脸哀色的徐阿勇双手合十。以虔诚的姿势跪了下去。

他的脸湿漉漉的,不知是雨,还是泪。

一直期盼的甘霖来了,他本该欢喜。可巨大的悲伤又席卷全身。他满脑子都是大哥死不瞑目的样子,一时悲喜交加,情难自禁。泪又涌了出来。

村长更是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地上,不断磕着头。云关已经很久很久没下过雨。这雨星子合着泥土的味道,如此熟悉,又这般陌生。

曾茗将手指的湿意放进嘴里,脸上一扫郁闷,现出了难得的 ...

(灿烂。

“一定是老天爷看不过那些死去之人的冤屈!云关持续的干旱,让地面也裂了缝。先前请了好几次雨神,也不见一点雨丝。现在这场从天而降的暴雨,是村民还没流尽的泪所化。老天开眼了!”

阿素混沌的脑子,被雨一淋,也清明了不少。

她想到了苏衡,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新大哥。

此刻他应该回到他的军营,回到真正属于他的世界了吧。

她眼前浮现出大哥眉眼带笑的潇洒模样。他穿着铠甲,银枪微挑,烈马嘶鸣,在千军万马间挥臂直呼,阳光拂过他俊逸的眉眼,他就是主宰,就是战神。

我不会让村民们受到一丝伤害’,他的承诺还在耳侧回荡。阿素忽然觉得,昨夜一夜风过,她的大哥临走前,一定处理好了一切。

想到这,她也露出了笑脸:“或许,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我们。”

她的话没头没脑,曾茗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眼前少年的脸上,忽然有了其他颜色。本就不起眼的相貌,多了几道深浅不一的黄丨色沟壑,显得很滑稽。

曾茗心中一乐,忍不住笑了出来。

阿素先是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脸,暗叫一声糟糕。刚才太激动,忘了脸上擦着药粉,这药粉遇水则溶……

幸好融化的范围不大……阿素镇定的笑笑,手就往脸上抹去。

一扫,再一抹,她的脸更花更黄,立马成了花猫脸。

雨点横飞,阿素身体单薄,抹着脸更像个小可怜。曾茗立刻起了怜惜之意,忙脱了外衫,给她挡雨。

阿素正担心待会儿原形毕露后怎么办,对曾茗的好心,马上敬谢不敏。

赵函忍不住道:“哎呀,小兄弟你怎么学姑娘家家的!还是这么粗糙的胭脂水粉。等雨停了,你得找个地儿好好洗把脸。洗完后,你又是一枚粉嫩的好青年……”

曾茗:“……”

阿素:“……”

赵函看看曾茗,又看看阿素,并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何不妥。

曾茗居然没嘲讽,嘴角还露出微笑。他脱了冠帽仰起脸,又张开了手,任大雨浇湿灼烧的心。

始料未及的暴雨,让沉闷的气氛轻松了不少。他们加快了步伐,乱坟岗就在眼前。

雨幕中的乱坟岗安静,宁和。雨点飘飞,被冲刷干净的无名碑,现出了灰白色的底色。耷拉着头的野草此刻努力抻着身子,肆意享受着上天的恩赐。

大片大片的土丘以静穆的方式呈现,众人站在边上,谁也没出声。

赵函眼尖,指着前面大叫道:“你们看那边,吊着一个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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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威胁

(话还没完,赵函眼前立马飞过一个白色不明飞行物。

方才还好好悬着的人,‘嘭’地一声掉了下来。

“……你,好暴力!”赵函幽怨地看了曾茗一眼。

曾茗接过回旋回来的剑,连白眼也没舍得给赵函,人已走了过去。

张域:“赵大哥,我觉得吧,能被吊起来的人,应该不是好人,你说呢?”

赵函:“……”

赵函觉得自己被鄙视了,狠狠跺了几下脚,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他才跟上去。

曾茗用脚将地上的人翻过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那是一个穿着红色衣袍,满脸污垢的男人。灰尘和血迹糊住了他大部分脸,身材高大,颧骨很高,眉毛很粗。

盛国人……

阿素心里一咯噔◎夜被苏大哥解决的人,也有这样的容貌特征。

她不由往下看。

曾茗注意到了她的注视,目光也跟着往下。

黄丨色水云黑色底纹的鹿皮靴,被雨淋过后,颜色变深,烟云环绕着山峦的图案,似乎也有了险峻的味道。

与鲜艳的红袍搭配在一块,是说不出的怪异。

一丝惊喜从曾茗眼里闪过。

踏破铁鞋无觅处,他寻觅良久的神秘‘大人’,居然会在这出现!</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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