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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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还含着苞的蓝色花骨朵,顺着她的手腕蜿蜒了出来。接着,旁边又抽出了比绿色的叶子。

他想看清楚些,花朵又缩了回去,迅消失不见。

他擦了擦眼睛,仔细瞧了瞧依旧沉浸于用鱼白的毛,搞各种明创造的阿素,不动声色地往她碗里又加满了酒。

阿素二话不说,仰头一口喝下。

随着她仰头的动作,一朵娉婷的花又现了出来。它抻着身子,花苞慢慢绽放,露出了嫩黄丨色的花蕊。四周无风,花瓣却飘动开来,异常娇艳!

那是高镜澄从未见过的花,只有五朵花瓣,呈半圆状,俏生生的立着,就像五个婀娜的美人儿。

“你……”高镜澄只说了一个字,花像是能听懂人话,齐齐扭头看了过来,颜色马上变淡了不少。花瓣立刻掉落下来,隐入了阿素手里。

“怎么了?”感觉到注视,阿素抬起了头。

“没……没什么。”高镜澄强自按下满心的震惊,对上阿素清澈无垠的眼睛,不自觉转开了眼。

“你果然喝不得酒,你的师父很有先见之明。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别再喝了。”他又加重了音量:“特别是跟陌生男人。”

最后那句话蹦出来时,高镜澄自己也有些惊愕。

就在刚才,随着花朵的出现,她的脸有了点点荧光。蓝色的光环绕着她,形成了一个光圈,若不是脸色有些黄,高镜澄几乎要以为她是女子了。

阿素却将脸埋进手臂里,声音闷闷的:“我刚才是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呜呜……好,以后要是再喝酒,只跟你喝。”

“不是这个意思……”高镜澄住了嘴。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碰了酒手上有异样吗?还是自己是第一个现的?

人的手上,怎么可能会长出花来呢?莫不是自己眼花?他忍不住又给她碗里倒了点酒,阿素又是来者不拒。

可她手上,没有再出现花朵儿。又一碗下去,还是没有。

高镜澄看着她,眉头皱了起来。阿素却半支着腮帮子,目光越迷离。

一直在里屋聊天的徐阿勇,赵函走了出来。见赵函往阿素那边坐,高镜澄手疾,将她拉到了自己这边。

阿素醉了酒,有些软绵绵,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他身上。

一股带着酒香,又混合了其他香的味儿窜入高镜澄鼻内。

被靠着的那边又传来酥酥麻麻的异样感觉。高镜澄戳了戳阿素的肩膀,她却一脸朦胧,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只好抓着她的肩膀,让她坐直。

徐阿勇一脸喜色:“高公子,赵大人说俺可以去应聘捕快。俺大老粗一个,平愁多打打猎,翻翻土……你们都是有本事、干大事的人,您瞧着,这事儿靠谱吗?”

高镜澄看了赵函一眼,两人交换了眼神:“赵大人是衙门里的捕快,他说你可以去,这事儿至少已经成了一半。你是担心能力不够吗?有赵大人罩着你 ...

(,你就放心大胆的去。眼下虽下了雨,一时半会儿田地里也没有收成,若真能成行,不是给嫂子和大娘多一份保障么?”

赵函拍了拍徐阿勇的肩膀:“你得相信我赵某人的眼光,我说你行,你就行!就说刚才刺客来袭时,虽然开头你有点怂,可后面表现的还不错,至少没丢下我们不管。特别是你没让自己受伤,好保护好了犯人,这已经具备了一个捕快的基本素质。查案什么的不会,可以学呀!我刚进衙门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啥都不懂。”

徐阿勇又瞅了瞅阿素。阿素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狠狠点了点头。

阿勇搓着手,替高镜澄满上酒:“好咧!你们都相信俺,俺就去试试。谢谢你赵大人!要是真能进,我一定好好干,上刀山,下火海……”

赵函闻了闻酒香,撅着鼻子忙挥手:“打住,打住!去你的上刀山下火海,这两起案子也算是五十年一遇了■个好捕快,就不会出现你大哥那样的事了。”

一提到大哥,徐阿勇就有些落寞。上午他已经入土为安,却还瞒着娘,没敢让她知道。

赵函意识到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立刻闭了嘴。徐阿勇笑笑,没说什么。

这时,绿宜拿了一叠碗过来。

她一字排开,又在碗里注上不同程度的水。

“来玩游戏吧!下雨又不能出去,好无聊呀!那位脸烂着的怪人一直嗷嗷叫个不停,我一个烧火棍下去,就敲晕了他。来来来,你们看,这里有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碗,碗里面各盛了水。我的游戏是用它们谱出曲子来,谁的曲子最意想不到,就算谁赢!”

“赢了有什么好处?”赵函。

“我没别的本事,就会做饭。谁赢了,我随他使唤,伺候他一天的吃食。就是想吃天上都月亮,我也能做出相同都滋味来,怎么样?”

“若是有人一个也没猜出,可有大大的惩罚。第一,将后院的柴全劈完;第二,挑满水缸里的水;第三嘛,待会儿我烙烧饼,输的人只准闻不准吃!”

赵函立刻抗议。他早就闻到香味了,肚里的馋虫大动,还想着一口气吃十张呢!

“只有输不起的人才抗议!”绿宜斜睨他一眼,又补了一刀。

赵函猛捶了捶桌子表示不服,却扯痛了伤口,一张脸立刻皱成了苦瓜,大家都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068 合奏

(赵函忙改了话头,表示参加。绿宜看阿素,阿素看高镜澄。

高镜澄摸着鱼白的毛,点了点头。

徐阿勇立刻将饭桌收拾干净,又提来一壶热茶。

绿宜嗓门很大,居然让对面的王小云也听到了。

他支开半扇窗,使劲挥了挥手。过了一会儿,他戴着个斗笠跑过来,表示也要玩。

徐阿勇拉着他挨着自己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憨憨说道:“俺不懂这些高雅的东西,就当你们的听众了!,你们可别嫌弃俺呀!”

小云拍拍手,咿咿呀呀个不停。

绿宜叉着腰,做了个捏鼻子的动作,小云马上安静了。

她环视众人:“我就大言不惭充当裁判了,绝对公平公正!你们谁先开始?”

赵函:“我天天混迹于市井小巷,很多俚语小调你们肯定没听过!我要压轴放大招,你们小心呦!”

阿素举手,“玩玩玩,当然玩,我先来。”

她拿起筷子,歪头想了想,手指轻动,试了试音。

碗的材质不同,盛着的水也参差不齐,敲出来的音色自然各异。她试了几下,心里有了立马有了谱。

只见她皓白的手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悠扬动听的曲子便倾泻开来。

它熟悉中带着陌生,轻重缓急拿捏的很是妥当。只是听得赵函抓头挠腮,徐阿勇一脸迷茫,绿宜竖起了大拇指,小云拍得一脸灿烂。

高镜澄笑笑,看着她的眼里流露出赞许:“《桃夭》结合《高山流水》。两截然不同的曲,《高山》激昂,《桃夭》欢快,你却敲出了恬适的意味。普通中带着新意,厉害厉害。”

阿素嘴巴微抿,做了个承让的动作。

他接过筷子,“轮到我了。”

他把碗摆成了s型。将头尾两个碗里的水全倒了。又把中间的两个碗倒扣着。

然后,依势在碗沿上敲敲打打,动作很快。却丝毫不乱。

陌生的曲子飘洒开来,先是激烈回旋,后又婉转低吟。似百凤朝凰,又像泉水叮咚。

在中间段落。他又从头敲起,吟吟复吟吟。一咏三叹。

阿素在他敲第一遍时,已经跟着哼出了调。虽结结巴巴,勉勉强强可以听下去。

到了第二遍,她已然能跟上节奏。用简单的音节配合着吟唱开来。

听到阿素的声音,高镜澄秀致的眼里绽出了浓浓的笑意。

他放缓了动作,动作也越轻盈起来。

两人相视一笑。一个敲,一个唱。

不知是高镜澄的敲引导着阿素的唱。还是阿素的唱俘获了高镜澄的敲,两种声音从一开始的磕磕碰碰,到最后的彼此互补,琴瑟和鸣,其乐融融。

一曲完毕,谁都没说话,只有小云的掌声依旧。

整曲听下来,只觉全心舒畅,连毛孔都惬意的张开了。明明是如此陌生的曲调,却在两人高度统一的配合下,有了余音绕梁,久久回响的味道。

说不出哪里好,可就是哪哪都好。

高镜澄定定地看了阿素两眼,才将筷子递给赵函。

赵函收了收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你……你……你……”

连说了三个‘你’字,却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阿素支着腮看着高镜澄,眼里流露出震惊、敬佩。

她自诩在琴艺上造诣颇深,一般的琴谱也烂熟于心,可这……却没听过。

都说曲能通心,琴能达意,她仔细回味了下一番,只觉曲子绵长悠远。尤其是中间最激烈的那段,还隐隐含着磅礴之气。

如果不是高镜澄,她会以为这是一位心有万千丘壑的王者弹奏的。

只是?他不是自诩是普通的养马人?阿素觉得自己的酒有些醒了。

徐阿勇挠头:“这是啥曲儿?感觉像猫在挠着心,又痒又舒服,怎么听也听不够。”

绿宜瞅着师姐,阿素摇摇头。

看赵函,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她立刻宣布:“第一轮,高公子胜。”

赵函哀嚎了两句,王小云很利索的嘲笑了他两眼。

绿宜:“高公子,现在可以说说这是啥曲了吧?我师兄可是自小习琴,她都没听出来,你可真厉害。”

高镜澄看着碗里的酒,垂着眼,声音有些飘:“家乡很寻常的的一曲儿,你们觉得好,是因为第一次听。”

赵函用筷子抵着下巴,若有所思:”家乡的曲子?我感觉像千国的曲儿。千国的曲子多是这种调调,欢快中带着丝丝愁肠。跟千国的娘们一样,妩、媚中带着清丽。”

一说到美人,他立刻来了精神:“世间有四大美人,千国就占了两个。你们可知她们是谁?”

他摇头晃脑的吟起诗来:“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这是赞美李夫人的诗,千国的双姝可一点不比她差。”

他抡了抡衣袖,摆出说书先生的架势:“孤陋寡闻了吧?且听我细细道来。第一位是许宁烟,她是名门之秀,铭枫百年世家许氏的嫡长女。据说当年景帝还是王爷时,迎娶她做侧妃,红艳艳的喜布从城门铺到祺王府,比娶王妃还要隆重。”

“她才貌无双,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景帝登基后,得到无限宠爱,四方朝臣来贺,她与皇后一同出席,风光还盖过了皇后。景帝还特地建了一个花池,以她的名字命名,唤作‘听烟池’。她的宫殿就在听烟池旁,池里种满各色牡丹,花开之时,满庭飘香。合着各色琉璃灯,端的是人间最美景致。”

“第二位是沈云微,是千国将军姜霄翎的夫人。她名不见经传,以平凡身份嫁给千国最年轻的将军。能驯百兽,连景帝最烈的青驄马也能驯服。穿上骑装,飒爽英姿,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他们与景帝烟妃的婚礼相隔不过三个月,轰动整座铭枫城。”

“沈云微与许宁烟一刚一柔,是千国两位最出色男人的眼珠子,并称为千国双姝。”

“不过自古红颜多薄命,双姝也躲不开凄凉的下场。许宁烟后被景帝所厌,听烟池及她居住的幽苒殿就是她的冷宫,听说她十年没有迈出幽苒殿的大门,听烟池的牡丹死的死,盛景不在。”

“许氏家族日渐式微,她的儿子也被景帝所弃。是皇帝所有儿子中,唯一一个褫夺了封号的皇子。”

“沈云微因姜家的覆灭,自缢于将军府前。尸身与姜家男丁悬于成庆门前三天三夜,最后被一张破席子卷着不知葬在了哪里。”

“第三位,是个江湖女子,名叫刘轻心。她是天心阁阁主的独女,武艺高强,有沉鱼落雁之姿。可别小瞧了天心阁,那可是天下第一门派,颇受皇族的重视。她怎么也入选了,我不知道,反正大家都这么传。”

“最后一位离咱们最近,她是容国武帝的掌上明珠,景蓉公主容菲。排在最末尾,可不是容貌比不上前面 ...

(三个,只因为她最年轻。以上三位年纪都是她母妃辈的,她好像去年才及笄。”

“景蓉公主最被世人惊艳的,是她无人能比的舞姿,以及能完整跳出《惊羽舞》。据说此舞以前是群舞,她改成了独舞,算是创新了。《惊羽舞》繁复无比,是天下最难跳的舞。若在腰间缀以数十条彩带,和以乐曲,可引得蝴蝶翩翩。”

“云关的盛会——彩霓会,公主殿下已经话会参与,且会再次跳《惊羽舞》。这可是福利啊各位!要知道她上次跳还是武帝的五十寿辰上。她用此舞倾倒了无数人,当时的千国四皇子还特地前去求娶,却吃了闭门羹。”

赵函说完,见大家都没出声,傲娇地摸了摸下巴:“许宁烟,沈云微,刘轻心,咱们或许没有机会一睹芳颜,这景蓉公主可千万别错过!你们若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哈哈,我乃江湖百晓生是也!”

自鸣得意了一会,他话锋又一转,回归了正题:“不过你们刚才配合的太好了!彩霓会上有乐器比拼,你们若是以组合形式参赛,必能拔得头筹。”

“彩霓会你们都会参加吧?到时候我们组团去啊,彼此还有个照应。”

他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大家都没吭声。

骤然听到天心阁,刘轻心,阿素大脑‘轰’的一声炸开,就像有人拿着一盆水泼到了她头上。

她很想问问赵函是否知道刘轻心的其他情况,却碍于眼下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高镜澄一直风淡云轻,只是目光有点冷,握着碗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徐阿勇和小云很默契的打了两个哈欠,仿佛听了一回天书。

隔了一会儿,高镜澄问阿素:“你擅琴?好巧,我萧吹得不错。我把刚才的曲子写给你,以后若有机会,合奏一曲,也是美事一桩。”

阿素学琴只是为了静心,从没觉得它可以用来比试。

方才的曲子,的确让她动了心。

“好呀,若能将词儿一块给我,那就更好了。”阿素。

“你若想要,我写给你便是。”

说到琴,赵函又有话说:“对了,刘轻心也弹得一好琴。不过,她的琴不是一般人能听的。因为听过的人,都做了古。她的琴声能杀人于无形。”(未完待续

069 取名

(“考考你们,世间有三把名琴,你们可知是哪三把?”

“不知道吧?哈哈,让我……”

赵函刚想王婆卖瓜,绿宜立刻打断,“有我师兄在,你一边凉快去。”

徐阿勇立刻做出一个不耻下问的表情来,绿宜眨眨眼,阿素笑嗔了她两下。

她不慌不忙:“我记得《脂琴斋》上有过记载,卿雪大家当年亲制了三把古琴,一把迎暮,一把意晓,一把归思。”

“百年前的那场动乱,让它们颠沛流离。卿雪大家琴技高,没想到她花费了数十年锻造的三把琴,会有这样不同的际遇。它们就像飞入寻常百姓家的家燕,惶惶隐于小市之内。”

“我自幼学琴,一直想亲眼见见它们,却没有机会。闲着没事,无意翻古籍才了解到这些。意晓在容国的深宫内院,就不知道归思和迎暮,在谁的手上。”

高镜澄笑笑,声音平静:“它一定也在有缘人手里。”

赵函:“稀世名琴弹出的琴声,跟一般木头弹出的会有不同吧?”

“应该吧。不然也不会有那么人想找到它们。”阿素有些扼腕。

高镜澄握着碗,沉思了一会儿,才说:“我认为名琴的价值,不在于它本身有多珍贵,而在于它的主人。主人懂琴、爱琴,名琴才有了它存在的意义。”

“以人择琴,而不是以琴定人。琴再名贵,碰不到心有灵犀的主人,与普通木头又有何区别?反之,若人的琴技高,又心无旁骛。即使是一把破琴,也能奏出晓风迎月的曲子。琴与人的关系,才能称得上是高山遇流水,知音惜知音。”

“我不擅琴,只吹过几年萧,若有说错的地方,你们不必在意。”

“不。你说的很对。很好。枉我学了这么多年琴,竟没明白这些道理。”

阿素这下是由衷的钦佩。对高镜澄,油然而生一股亲近之意。

她也越期待。他们真能合奏一曲的时候来。

云崖上只有她一个人懂琴,几乎没跟谁交流过琴艺上的心得。她认为自己至少懂琴,可在高镜澄面前,她才觉得。那实在太过浅薄。

她只觉得旁边的男子,就像一个谜。他对谁都含着七分冷淡。三分笑意。却总隔着一层迷雾,哪哪都带着神秘,自己走不近哪怕一丝一毫。

唯一泄露出他情感的,就是刚才那曲子。他是在思念家乡。抑或是家乡中的某个人吗?

高镜澄只留给她半个侧影,又恢复成从开始到现在的冷淡。

绿宜看看师姐,又看看高公子。只觉得他们你来我往,话儿越高深。不禁有些抓狂:“好啦,你们别再掉书袋了,回归我们的游戏……”

号称压轴出场的赵函,的确敲了一很特别的曲子。只是一路停停顿顿,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不懂,直听得小云蒙上了耳朵。

就是这样,高镜澄依旧听出那是什么。他用手指沾着水,在桌面上写出了曲子的名字。过了一会儿,阿素也听出来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是,赵函承包了劈柴,挑水两项重活。绿宜念他有伤在身,免了他不能吃烧饼这条。

绿宜在厨房各种忙,王小云像小尾巴似的跟着她各种转,赵函则耷拉着头拿起了斧头。不一会儿就听到绿宜呵斥,赵函反驳,还有夹杂在他们中间专属于小云的呵呵声。

其实苏衡和李果已经劈了很多柴,绿宜不想浪费赵函这样的免费劳动力,将徐家明年要烧的柴也拿了出来。

阿素进里屋看邓尊。他已经彻底醒过来,只是两眼无神,完全沉浸于毁容的悲痛中。

阿素揭开他脸上的布准备换药时,他也无动于衷。

阿素要走,他突然开口:“求你给我点水,我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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