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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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气,竟将手里的刀生生折断,断成了两截。

他一抬头,看到混乱不堪的战场,眉头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好好好,好一个许裴放,本王果然小瞧了你!”

北夜王连叫了三个好字。孟敬尧却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空中的夜悠尽数被杀光,许裴放看了一会儿,才对陈之亮道:“告诉陈励,准备开城门。”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蕴含着千军万马的力量。

他将手放在了胸口位置,拿出被衣服覆盖着的一条红绳子。

又对着串着的木观音,亲了两下。

陈之亮呈上一把灰色的剑。

他一把拿过,转身就往城下走去。陈之亮立刻跟上。

天好像又暗了一些。

韩潼瞧了瞧就快挨到自己头顶的乌云,语气中带着惊喜,及不置信。

“这是要下雨了?”

话刚落音,大颗大颗的雨就溅在了他脸上。

“将军,下雨了!”

磅礴的大雨顺势而下,很快浇灭了风赤城上,城下的大火。

还没到城门的许裴放,也被忽如其来的大雨震了两下。

不过,他很快平静下来,又加快了脚步。(未完待续

079 撤退(求订阅)

(雨越下越大,沉重的风赤城门‘吱’的一声,门开了。

许裴放挑着一杆银枪走了出来。

外面的盛兵正卯足了劲撞门。门忽然开了,他们全往前倒去。

许裴放的银枪不断挥着,这些盛兵跟羊肉串似的串在了他的银枪上。

站在许裴放身后的风赤守兵也一窝蜂涌了过来,加入了杀敌的混战中。

“杀啊,杀啊!”他们疯狂的喊道。

门,又立刻合了上去。

陈励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手里执着一柄钢刀。挑飞了好几个盛军后,才走到许裴放身边,与他背对着背。

“你个棒槌!不晓得给我留两只夜悠吗?我养了那么久,这下全死了!等这场战争结束了,我跟你没完!”

透明的雨撞在银枪上,荡出漂亮的水泽。许裴放反手刺穿一个盛军,又顺带挑飞另外一个盛兵。这才回答:“不就是几只破鸟,我赔你就是。”

“赔个屁!破鸟?那可不是普通的夜悠。我好不容易培养了它们吃除炽炀以外的食物,它们性情也刚温和了些,你就来这么一招。即使赔我新的,也不是原来的夜悠!而且风赤的夜悠都被你杀绝了,哪来什么新的!”

陈励越想越郁闷,他知道许裴放盯上了自己的夜悠。他很大方的贡献出了45笼,剩下的5笼他特意藏起来了,还自诩任谁都找不着。

结果……

“不就是偶尔会碰几下胡萝卜的破鸟,又不是兔子。没有夜悠,我给你寻其他稀奇古怪的鸟,你一样可以研究。”

两人明明置身于异常激烈的战场中,却你一句我一句斗嘴斗得很是起劲。

陈劲又抹了抹糊住眼睛的雨水—开了话题:“这雨虽说下的很及时,但好歹在我们杀敌的时候温柔一些不行吗?瞧我的手法都笨拙了不少。”

许裴放却没理他。他不断挑着前面的盛军,逐渐朝张作猛靠拢。

有许裴放开路,陈劲依旧跟着他。

雨水流过他的眉,眼,鼻子,嘴。很快。他就看到张作猛了。

张作猛老远看着他。十余载没见。许裴放早就不是记忆中,那个姿容俊秀的许家大公子。风赤让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变黑变粗糙,浑身气质都不同了的人。

一个。成功守住风赤城的许郡尉。

许裴放朝张作猛行礼:“张将军。”

简单的三个字,让张作猛心跳快了几拍。从前,上、下朝时,他们相遇。许裴放就是这么喊他。一直没变。大多数人都喊他张大人’,只有许裴放喊‘张将军’。

在他还没有当上将军的时候。

张作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来晚了。”

“不。刚刚好。我没想到,景帝会派您来。还好,我等到的,是您。”

这话大有深意。张作猛深看了他两眼。他顾不得细想,指了指四周。

“叙旧的话,等过完眼下这道坎后。有的是时间聊。眼下最要紧的事,是破敌。咱们得尽快杀退他们。在北夜王还没开始反击前。”

张作猛将目光对准了前方与李果鏖战中的樊先。

“看他的枪法,应该出自盛中樊氏。樊氏一族世代为盛国皇室效忠,以一杆银枪屹立百年不倒。瞧他的身手,又稳又准,比你如何?你的一杆枪,可是打遍铭枫无敌手的。”

张作猛又看了一眼,道:“如果没猜错,他应该是樊家大公子,樊先。他是北夜王手下四大猛将之一,若能趁此机会除掉他,无异于断了北夜王一只手。”

“盛中樊氏?当今樊氏居然还有这样的好手,真出乎我的意料。”

樊氏是盛国除国姓‘石’以外第二大姓,曾经辉煌无比,如今被其他世家大族越。‘盛中一支枪’的名号也没以前那么响了。

许裴放握紧了银枪,往前迈了几步:“我的枪法早就生疏了。不过对付他,应该还不至于输。张将军您可瞧仔细了!”

许裴放,擦了擦银枪上面的雨水。他年年擦枪,似乎等的就是今时今日。

前边儿,李果情况堪忧。他的刀掉在了地上,被樊先逼到了死角上。

李果躲无可躲,索性闭目等死。可身子忽然被提了起来,又被扔到了左边。

救他的,是好几日不见的许裴放。

李果忙从地上爬起,喊了一声:“许郡尉!”

“李果,你先往后推几步,我打完这架先。”

许裴放抡直了枪,在樊先的攻势到来之前,立刻迎了上去。

樊先的马早就被李果砍了,躺在地上,身下的血水,雨水一片。

空中泛着难闻的血腥味儿。樊先皱起了眉,恶狠狠瞪了一眼李果。

那可是他最心爱的马,从小马驹养成现在,跟着他走南闯北征战多年。

他恨不得在李果这个杀马贼身上戳几个血洞。

见有人救他,樊先甚至都没看清许裴放的样子,二话不说,立刻开打。

两人都极擅银枪。一个是名震盛中的樊大公子,一个是折戟多年的许裴放。樊先带着熊熊怒气,许裴放却心如止水,手里的枪使得又快又稳。

当对方的枪挑开了自己的衣襟时,樊先这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许裴放几眼。

“你是谁?哪里习得这样的枪法?”

樊先是樊氏家族里年轻一辈中最优秀,也成就最高的人。一杆银枪使得极好,北夜王只看了一眼,就将他收至麾下。这可是无尚荣宠,他是樊氏弟子中,唯一一个为北夜王所用的人。虽然后面樊蒲也进了北夜王的帐中,可那不一样。

他的枪法连北夜王也称赞不绝,樊氏开始重振雄风,依托的,就是他受北夜王的重用。可眼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对手。却如此厉害!

樊先又惊又奇:“枪法不弱,我居然都没见过!”语气中有赞赏。

许裴放却不答话,专注于手中的枪。毫无疑问,如果能一举杀掉樊先,会给有溃败迹象的盛军又一重击。

兵法有云: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许裴放震了两震银枪。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专往樊先的要害上招呼。樊先也打起了十二分功夫。仿佛他们不是敌人,只是在较量枪法而已。

这边。许裴放与樊先不分伯仲,那边,成功脱险的李果手握两把刀,杀的风生水起。

张作猛重新部署了阵型。只见四散的千兵立刻呈‘z’字型靠拢,排成了两排。又听一声令下。他们齐齐朝前,冲散了盛军的阵型。

再3o人为一队形,辅以长矛、短刀、银枪,盾牌等。前边的兄弟用盾牌保护自己,后面的弟兄立刻用长矛和银枪招呼被堵着的盛军。

很快,他们就将城下中心位置的盛军撂倒了一大半。

许裴放与樊先的对决也到了关键时刻。

樊先到底年轻些。定力不够,又受周围情况的影响。精 ...

(神有些不集中。

很快,他就落了下风。

许裴放也微微惊讶。正如张将军所言,他最拿得出手的,也是这杆银枪。这个不到3o岁的樊先,在银枪上有此造诣,还真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不禁起了惜才的念头。

许裴放越打越顺手,樊先却有些力不从心。他看着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的盛兵,心急如焚。不知何故,盛军已开始撤退。

一着不慎,许裴放抓住机会,一枪抵在了他脖子上。樊先眼里露出颓败,银枪也掉在了地上。

“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在我死前,请你告诉我你的名讳。我想知道自己是死于何人手下。”

许裴放还没说话,一直密切注意他们厮杀的陈劲立刻回答:“他就是个无名小卒,即使说了名讳,你也是不认识,不知道的。”

“……那你动手吧!”樊先有些受伤,闭上了眼。

许裴放却放开了银枪:“许某敬你是条汉子,这回就饶你一命。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他在北梁犯下的罪恶,我迟早会像他讨回来!”

樊先捡起银枪,定定说道:“许?莫非你就是许裴放?我记住你的名字了!若有下次,我定会赢回来!我樊先从不受人恩惠。你今日放我一马,他日我必定偿还!”

说完,他看了一眼已被踩成烂泥的马,提着枪往回走。

陈励立马不乐意了:“你的同情心能不能晚点作?放了他无异于放虎归山,北夜王的手下都是白眼狼,回头看这樊先如何‘回报’你!”

许裴放静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飘:“有人对我说过,对势均力敌的对手,若不能一刀杀了,就该把他放了。我既然无法杀他,再打下去也是徒劳。我观他枪法,不像奸诈之人。而且,盛中樊氏也出忠勇之将。”

陈励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

当年许裴放哪有现在的沉稳和城府,刚学了两年枪就各种闹事。天天都有人到许府告状,许父直接把他关到柴房,他愣是拆了窗子逃了出来。

最后连皇帝也在朝堂上过问许父这件事,许裴放因此受了一顿实在的皮鞭。却没有丝毫收敛,谁都知道许家大公子凶煞,又暴虐。

后来,他被一个枪法比他好上数倍的人治得服服帖帖,从此开启了人生的新大门。练枪也开始不靠蛮劲,懂得取巧。就是从那时起,许裴放的枪法才在铭枫出名。

当日那人一番戏言,没想到许裴放记得如此清楚。

他不仅记得清楚,还真这么做了。

陈励叹了两口气,回归了正题:“张将军受伤了,他请你过去。”(未完待续

080 苏衡

(一听张将军受伤,许裴放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飞奔着往张将军方向跑去。

陈励看着不断后退的盛军,以及满地的尸与狼藉,不由叹道:“是我的夜悠太过勇猛,还是这场雨带着邪乎劲儿?北夜王怎么忽然退兵了?”

他感慨完,也马上跟在了后边儿。

一军之将受伤,可是不得了的事。

陈励不知道,北夜王忽然下达退兵的命令,有三个原因:一是他听到了那不带脏字的嘲讽歌谣;二是他在风赤的驻地被人端了;三是云关的粮草基地夷为平地。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生在北夜王的眼皮底下。除了最后一件孟敬尧已经禀告他已然知情外,前面两件事都像是别人搞的鬼。

那无名歌谣字字讥讽,将他从里到外骂了个遍。那明明是蠢货邓尊干的事,却一股脑扣在了他北夜王的头上。

歌能传到他的耳边,自然也能传到盛国。想到皇兄,北夜王就有些恼。

另外,他的驻地有重兵把守,进攻风赤的有5万狼阵,留守在驻地的是另外3万人(剩下的两万在北梁)。

究竟是谁敢在他的地盘里撒野?没人能够回答他。

樊先垂头丧气回来准备提枪自杀,他看着前边儿越勇猛的千国士兵,知道失去了最好的战机。

他不得不下达了暂时撤退的命令。

雨势如此急,他的狼阵需要休整,他也要回驻地情况。

临走之前,他再次搭上弓箭,射向了距离稍微近点的张作猛。

他北夜王从没输过。不让千兵损失点什么,他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他使上了十二分力,瞄的特别准。箭出弦立刻朝前奔去,又快又急。

张作猛专心于杀敌,并没留意背后的冷箭。

还是李果眼睛利,现的早,却远水救不了近火。

随着李果一声急促的提醒。箭已离张将军很近了。

避无可避。北夜王存了杀心。千钧一之际,张作猛本能的朝地上滚了滚,箭没射上他的心脏。却射中了他的左腿。

他立刻晕了过去。

韩潼扑过去想要扶起,却现箭射穿了整条腿,箭头还钉在了地上。

许裴放到时,韩潼与李果正准备拔箭。

陈励立刻阻止:“唉唉唉。不能这么拔。直接拔将军这条腿估计就得废了。还有你们看伤口附近的血迹,北夜王估计还抹了点毒、药。快背将军进城。找大夫看要紧。”

许裴放将银枪扔给陈励,弯下了腰。

张将军双眼紧闭,脸还隐隐黑,明显箭上有毒。石崇利这是将新仇旧恨算在了张将军身上。

韩潼小心将张作猛扶上许裴放的背。忍住了泪。陈励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前面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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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风赤烽烟正起时,苏衡一行人。刚刚到达贺通所在的悬崖。

在等待苏衡时,贺通也没闲着。他将附近的地况全勘测了一遍。还沿路返回,扒下了那群巡逻兵的衣服,收走了他们腰间的令牌。

这是苏衡去云关前特别交代的。贺通不知何意,却依然照做。

苏衡比原定的时间晚了一点点,他一到,就让贺图等人换上了衣服。

随后,张将军另外拨过来的人也都到齐了。

贺通将自己掌握到的情报告诉苏衡。

苏衡扎好腰带,问他:“贺大哥,你要跟我们一起去,还是回张将军身边?”

贺通:“苏都尉你神机妙算,贺通早已心服口服。我虽挂了彩,但想跟去凑热闹。你只要不嫌弃我现在手脚有些不灵活就好,旁的不重要。”

俞青将盛军的铁帽子扣到他头上,嘻嘻笑道:“贺兄,这话我爱听。回头我给你讲我们在云关的现。你不知道,我们遇到了什么。”

盛兵衣服很难穿,他们互相帮忙。间隙,苏衡教贺通及后到的兄弟盛国话。按身上这套衣服的成色判断,这队巡逻兵的等级,应该是最低的。他跟俞青他们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学会了,只能让贺通临时抱佛脚了。

贺通回过味来:“咱们这是要混入盛军军营?”

苏衡笑而不语,俞青却差点跳起来:“我的乖乖!太刺激了,直捣北夜王的老巢啊!”

贺图踢了他一脚,脸上却有喜意。

苏衡指着前方:“北夜王亲自带军围攻风赤,空出了驻地,守卫肯定没有他在的时候严格。成败在此一举,我们务必要搅得盛军鸡犬不宁,让北夜王两头遭殃!

贺通等人全跪了下去,“听都尉号令。”

苏衡边走边边让贺通赶快学会这两句盛语。贺通等人早被苏衡一席话说的很是激动,盛语虽然拗口,但都下足了功夫学。

很快,他们就到了韩潼一开始伏击那队巡逻兵的地方。

再往前几百米,有一个地势较为平坦的山谷。它与北梁相连,四周视野开阔,是驻军最好的选择。

苏衡笃定北夜王的兵在那扎营,至少是一部分。北夜王奸诈狡猾,他狡兔三窟,也不一定。苏衡只希望自己可以找到一处。

北梁离风赤虽近,但在风赤附近驻军远比从北梁调兵来的方便。从贺通碰到巡逻兵这一点来看,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远处现出点点火光,在黑色的夜里,尤为扎眼。

苏衡压低了帽子,率先走了出去。

盛兵都戴了一顶又大又重的铁帽子,夜色这样浓,刚好起掩饰作用。

才走了几步,就有人喊住了他。

说的是苏衡根本听不懂的盛语,身后的人说得又快又急。

苏衡只能大概猜测。那是在喊这身衣服原来的主人停下的意思。

他也不急,真的停下,等那人走近。

那人见他不出声,又说了一大串话,还将手搭在了苏衡肩膀上。

苏衡手肘往后猛地一戳,再抓住肩膀上的手往前重重一摔,那人就没了声响。

贺图、俞山立刻拖走了这个倒霉鬼。又从他身上搜出一枚令牌。

苏衡招手让他们过来。这才说出计划:“贺图、俞山,贺园,以及新来的弟兄。你们的任务,是务必找到盛军饮水的地方。他们可能挖了地井,还可能从北梁运水过来。不管怎样,你们都得找到。”

“我和剩下的人会掩护你们。找到后。把这个倒进水里。”

苏衡从怀里拿出两包东西。

俞青立马乐了:“公子,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个?还是从阿素兄弟身上顺的?”

苏衡瞪了他一眼:“就在你吃烧鸡吃的昏天地暗的时候。我去隔壁买的。阿素是大夫,只会配救人的药。这不是毒、药,是药性烈一些的泻药。它们无色无味,遇水就溶。”

“那还不如买毒、药。毒、死盛军,还省了不少功 ...

(夫。”俞青瞥了瞥嘴。

“盛军虽是我们的敌人,可他们也是军人。军人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这些死于阴谋诡计。我尊重每一个投身军营的人。不管他是盛国人,还是千国人。”

“这个任务比较艰巨。你们千万小心。”

贺图小心接过,揣在怀里,使劲点着头。

“待会我跟贺通等人会在四处点火,还会制造骚乱。你们看到第一簇火燃起,就动手。还是那句话,小心为上。这里可是北夜王的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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