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素不知道哪里错了,师兄待自己比以前更淡了。
被压迫了空间的大白略感不适,不时拿爪子挠她的手。
阿素这才放开它。目光四移,很快落在了旁边。她随手拿起了绣筐中的针线。
才几日不见。水墨好像又长高了。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合身。音姨裁好了布料,水墨也选好了样式,左右无事。阿素便揽了过来。
就差两个袖口没缝边,阿素想缝完它。
对面的声响总侵入耳内,她已记不清绣针扎在手指上多少回。她并不觉得疼,反而觉得那细细尖尖的触感很痛快。
看着青色布料上的点点血迹。她长叹一声,将针线收了起来。又将衣服团成一团。捂住了脸。
心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从在何劲尸体前吐了几口血后,她觉得身体有些异样了。特别是这疼痛的感觉,比以往更甚。
师父说,今年是元化四十一年。又到了她可能病的时候。
周边的人都比她这个当事人紧张,她好像有些麻木了。在云关,云墨村遇到的那些事。碰到的那些人,让她重新燃起了生活的新希望。可回到小小的云崖。看到她想见又见不上的人时,她不免有些悲观。
她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入何府,那块被师兄收走,没有归还的手帕。
她一直在想他不还的原因。
千种万种都想过,却无法判断师兄想的是否跟她一样。
眼前浮过方才看到的岁月静好,她猛然想到,那帕子原是师妹的。
只是绿宜懒,又坐不住。帕上原绣到一半的睡莲撂下了,还是她看不过去,半路改成了几株迎风而展的野草☆后绿宜兴起,又在野草旁绣了几朵小黄花。
因为大部分是她绣的,绿宜又另拿了布要对照着阿青的样子绣白鸽图样,这手帕最终变成了她的。
师兄收着不还,是因为那几朵小黄花吗?
阿素心里像滚了个雪球,越滚越大,滚地她全身都疼,连呼吸都困难。
师妹这么好,又这么可爱……她仰起头,嘴角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风从没关严的窗子里吹进,她下意识抱紧了身体。
绿宜屋内的动静小了下去。原来是这样,可笑她一直没想明白!
眼睛不由瞥到左侧案几上的琴,她从地上爬起。
师父说琴声能抚平思绪。眼下,她思绪纷杂,确实需要静静。
她端坐在焦琴旁,十指放在琴弦上。试了几个音,有些难以为继。一熟练的《采莲曲》,也弹得七零八落。
她闭上了眼,凝神屏息,待心情稍平复了些,这才细细弹了起来。
琴声淙淙,如穿涧而下的山泉,又似大珠小珠落玉盘。
绿宜抱着个枕头,看师兄握住汤匙的手一直没动,不由问:“怎么了,师兄?”
6渐风将药搁下,眼睛微垂:“阿素又弹琴了。”
明明是一句极平常的话,绿宜却听出了叹息。
“是呢,师姐好久没弹了。”绿宜也竖起了耳朵。
“真好听。”她叹道。
6渐风却有刹那的失神。
阿素弹的是《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6渐风在心中轻轻念道。
当年偶然翻《诗经》,翻到《子衿》,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热乎乎的。
然后,他无意识地在白纸上写下了满满一页的‘阿素’。
这是一女子喜欢男子的诗,他却从看到的那刻起,蓦然多了一种情感。
喜欢。
越师兄对师妹的一般喜欢。是正常男子对心爱女子的喜欢。
他近似贪婪地听着阿素的琴声,脸上终于露出了了暖暖的笑。
一曲完毕,绿宜有些意犹未尽。“真想再听一。”
琴声却再没响起。
阿素有些错愕。
明明一开始弹的是《采莲曲》,后面为何变成了《子衿》?
她的心思本藏地极深,可这《子衿》,却一不小心泄露了她不想暴露,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虽然《子衿》顺着《采莲曲》欢快的基调,让原本的浓浓情意弱了几分。
可它,绿宜或许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师兄肯定能听出其中的深意。若是他听出了什么。从此更加疏离,讨厌她怎么办?
阿素不禁有些怕。有些东西,明知道没有结果。那就让它深埋心底,永远别让它芽,更别让它破土、成长。
就这样远远看着他的背影,就这样看着他微笑。蹙眉,垂头。凝思就已足够。
就这样他是师兄,自己是师妹的身份设定,她已然知足。那些曾在梦里出现过的美好场景,那些她曾期待过的幸福安乐。就让它们留在心里的某个角落,自己知道就好。
...
( 她的喜欢,是她一个人的事。她不想破坏现有的和谐关系。让绿宜,师兄以及大家觉得尴尬。
那是非分之想。她懂的。
自从13岁那年,她在门口听到师父对师兄说她活不过18岁,不能生儿育女起,她就明白这份喜欢不该开始,更不奢望结果。
可她不是木头,她是活生生的人。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也管不住想要继续喜欢他的心。
想到这,阿素觉得眼有些涩。
一摸,是满满的泪。
指尖都是凉凉的湿意。她一点点抹干净,努力仰起头,不让它们再落下。
绿宜从对面探出了个头:“师姐,再弹一呗,可好听了。”
“好。你想听什么?”阿素不露痕迹收起悲戚,手重新放在了琴弦上。
“随便呀。只要是师姐弹的,小宜都喜欢,嘻嘻。”
阿素随便拨了两个音符,正在寻思该弹什么好时,赫然现这两个音符竟然是那日在徐家对雨把酒,高镜澄敲出的曲子。
想到高镜澄敲着它时,嘴角显露的笑容,阿素的心没来由一阵暖。
他没说它叫什么,她便用三把名琴中的意晓来命名。
这一,绿宜也是听过的。心在想着,手已经动了起来。
她边弹边唱,轻盈的歌声合着悠扬的曲调,落进6渐风的耳内,也跑进了苏衡的心里。
除开一开始的些许不熟练,到后半段,阿素做到了曲由心,心合曲的地步。
一遍后,阿素又从头弹起,心情也彻底明朗开来。
琴声果然能通人意,更能让人忘记悲伤,连动物也能感觉到它的温柔。
阿素看着窝在自己脚侧的大白,只见它惬意地眯起了眼,打了个饱满的盹儿。
沁巍苑内,苏衡闭着眼,摆了个极为惬意的姿势听琴。
他听着听着,不由想起了阿素。还有他纤细的手。
若阿素会弹琴,那敢情好。
不,他不会也不要紧。反正他会。只要阿素愿意学,他愿意倾囊相授。
似乎想到了阿素弹琴的模样,苏衡笑了出来。
浪静狐疑地看了一眼少爷。不过他很快转开了头,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少爷是铭枫城最不吝的主儿,有着‘铭枫第一少’的美称,只有他浪静想不到的事,绝对没有少爷做不到的事儿。
不过是莫名其妙笑了几声,更出格的事他也能见怪不怪。那只叫阿青的鸽子又飞了过来,浪静立刻有了精神,手不断内外翻着,企图吸引阿青的注意。
阿青没动,浪静忍不住暗暗跺了两脚。
“不要企图拐走人家的鸽子。在家你养疯了那么多只,风平说的不错,你天生克鸽。”苏衡语不惊人死不休。
然而下一秒,他猛然站了起来。(未完待续
093 访客 七尾茶
(苏衡想听得更清晰些,干脆直接跑到了屋外。
只是刚跑出去,琴声就停了。他有些不相信,再凝神倾耳听去,却只有萧萧的声。
没有琴声,一点也没了。
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确定真没有了后,他才无奈地折回来。
他问浪静:‘浪静,你听到歌声了吗?‘看着墙上的青山竹韵图,脸上现出了少有的挫败神色。
‘一点点,但不怎么清晰。‘
浪静是个音盲,虽然苏衡精通音律,他自小也受了不少熏陶。
可在这码事上,他浪静就是少了一窍。
每每少爷弹完一曲,问他什么什么怎么样,浪静都觉得少爷太看得起他了。那明明就是对牛弹琴,鸡同鸭讲,可少爷每次都不放过他,总问他的听后感。
他不像风平那样会讨好人,也不会拍少爷的马屁,每次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就这样,少爷还总是锲而不舍地问。难道少爷琴艺这么好,还有他的功劳?
‘这是《千烟曲》。浪静,这是《千烟曲》!‘苏衡有些激动,语气都有点颤了。
怎会?怎会在云崖上听到《千烟曲》?这被景帝明令禁止传唱的歌曲?他的眸色渐深,再一次对6神医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千烟曲》,原是景帝写给心爱妃子——烟妃的一曲。它简单恬淡,曲风绵延灵动,似家乡小曲,又带着点点甜意。在烟妃还没被贬到冷宫时,它在铭枫很有名。在他们这些贵族子弟都圈子里,传播度更广。景帝在别国使团来铭枫作客时。曾亲自当着使者的面弹奏此曲,向天下宣扬自个儿对烟妃的宠爱。
只是烟妃一进冷宫,这《千烟曲》也成了禁曲。
据说曾有个跟烟妃要好点的妃子用此曲向景帝求情,立刻被处死。
妃子的死,是一个讯号。
说明景帝非常讨厌烟妃,及任何跟她有关系的人和事。
很快,这曲子便销声匿迹了。
为什么会对《千烟曲》有印象?那是因为。幼年时。他曾入宫做六皇子的伴读。六皇子是烟妃与景帝的儿子,唯一的儿子。苏衡爱音律这个癖好也是受他影响。那会儿六皇子还带着琼王的封号时,常哼这曲子。苏衡还问过他那是什么。六皇子卖了个萌,说是父皇写给母妃的定情曲……
六皇子性子寡淡,脸上很少带笑,也比较少见到其他表情。可那会儿他脸上都是春风化雨般的微笑……
即使过了这么久。苏衡依旧记得这笑容带出的丝丝暖意。这些久远的记忆,苏衡觉得自己差不多都要忘记了。却因这琴声,脑中也炸开了好几道雷,却抓不住一丝思绪。
一定要想办法见到弹琴的人!苏衡暗暗想道。
其实琴声汀的原因很简单。是对面绿宜屋内,丹青在跟师兄说话。
‘大师兄。沁巍苑里来了个上门求医的年轻人,指名要见师兄您。他说他来自风赤,名叫苏衡。师父还在忙。一时抽不开身,他让师兄你先去见客。‘
‘苏衡两个字清晰传入耳内。阿素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差点碰翻桌上的琴。
他怎么会来云崖?阿素不记得自己曾告诉他云崖的地址。
明明告诉他的是,要找自己就去云关的回春堂……
想到阿牛的单纯,以及苏大哥的聪明,她立刻又冷静了下来。
他会是来找自己的吗?还是为了其他人,别的事?阿素脑中一片乱哄哄,却再也坐不住了。
打开房门,师兄也刚好从绿宜屋内走出。
阿素敛了眼,喊了声师兄好。
丹青已过来拽住她的手,说着苏衡如何快破阵,又如何夸雾茶的可口云云。
已经在乱坟岗见识过他破解太乙阵,对于苏大哥能快走出乾坤阵,阿素并不怎么吃惊。
他那么聪明,胆子又大,小小一个乾坤阵,又如何能困住他?那只是一个威力不怎么大,只起迷幻作用的简单阵法。苏大哥的身份既然是武将,这乾坤阵于他,只是小儿科。阿素甚至能想到他走出阵时,脸上各种得意的笑。
能在彩霓会之前见到他,阿素虽然满心疑惑,心底还是露出一丝小小的期盼来。
反应到脸上,就是嘴角上扬,两眼弯弯。
她今日穿了一袭绛蓝色的衣裙,头上未见一件饰,满头青丝只用一根竹簪子轻轻绾住。简单又素朴,却依旧美得让6渐风有些移不开目。
6渐风见了,声音不由含了几分暖意:‘阿素,要不要一起去瞧瞧?‘
阿素本就在想如何说服师兄,让自己一同去。以往云崖来了客人,都没有她和绿宜的事〖确来讲,她与绿宜基本就没见过云崖之外的人。
师兄忽然这么说,她求之不得,立刻应了声好。
6渐风嘴角藏笑:‘不过你只能在隔壁,不能现身。‘
‘嗯,都听师兄的。‘阿素拉住丹青,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很快,他们就到了沁巍苑。
6渐风朝隔壁努努嘴,阿素便汀了脚步,往右边走去。
那是音姨的房间。此刻她应该在厨房忙活,阿素轻轻推开门,身子挨紧了墙壁。
苏衡一直注意门着口的动静,听到响动,他立刻抬起了头。
眼角好像闪过一抹蓝,待丹青走进来,站在他身后的青年,却是一身葛色长袍。他长身玉立,自有一番风雅,姿容尚好,气质素冷,跟苏衡心里想到的神医样貌天差地别。
眼前这青年长得也特么帅了吧?居然有这么出尘的大夫!现在的大夫都长得如此俊逸尘吗?不是都该跟廖大夫那样,留着个山羊胡,脸上一脸和蔼,随时准备悬壶济世么?就是太医局那些老古究,也是一副从画里走出来的慈祥样子……
6渐风也在暗暗打量苏衡。
眼前的男子有些狼狈。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脸色有些苍白,一双眸子却清亮有神,含着几丝无法忽略的神采。他的衣袍看起来有些褶皱,颜色也有点旧,套在他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小滑稽。可能不是他自己的衣服,下摆还甩了点泥。应该是赶路碰上大雨,不下心蹭上去的。
即使这样。也并不会削减他浑身上下散出的。无与伦比的精气神儿。这是个充满活力,又一身正气的人。6渐风见过的人很多,却从没见过哪个人能像眼前的男子一样。外在有些不尽人意,却被强大的内在(精气神)所掩盖。
“你就是小6神医6渐风?我是苏衡,从风赤而来。”苏衡想到了那位让廖大夫十分尊敬的6延博6神医,自动将6渐风变成了小6神医。
“神医不敢当。区区一介大夫而已。”6渐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大家坐下来说话。又朝丹青挥手。让他再上两杯热茶。
寥寥数字,苏衡已然知道自己找对了人,不禁大喜过望。
“听说您医术高明,专攻杂难疑症。有生人白骨的能力。又有一颗侠义 ...
(心肠,常无偿救治云关附近穷困的村民……”
6渐风把手放在旁边都桌子上,声音是一贯都清冷。打断了他:“苏公子既然能上得云崖,可清楚我的规矩?我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好说话。也不是什么病人都会接。”
苏衡笑笑:“我既然上了云崖,自然知道您的‘三不’规矩。实不相瞒,我都这位病人,一条也不符合。”
不接官府中人,不接千国中人,不接垂死之人。挨着墙壁认真偷听的阿素,心里默默念道。
不接官府中人,民一般不与官府中人扯上关系,官府中人也不怎么瞧得起乡野村医;不接千国之人,师父和师兄的活动范围一直都在云关附近,云关千国人的后代已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千国人;不接垂死之人,就是不给已经没得救的人瞧病。
第二条阿素其实想不通,不知道云崖什么时候跟千国有了过节,师父也从来不解释。反正从她记事起,也没有碰到过千国人,更没去过千国。
师父说过,苏衡是千国丞相的嫡子。这一点,苏衡的确不符合……
“既然知道规矩,你又不符合其中任何一条,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慢!”
说这话的,除了苏衡,还有站在门口的6延博。
“这位是?”苏衡看着正向自己走来的,头胡须皆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
“这是家师。”6渐风介绍道。
“师父,您来了。”6渐风站来,上前迎了两步。
“嗯。”6延博任由6渐风搀着坐下。
与阿素在徐家讲完天心阁的历史,何劲身上的往生蛊,及往生蛊与有咒术的瓜葛后,6延博回云崖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翻出师娘当年留下的药方,潜心研究反噬的解药。梨棠难寻,他正在实验用其他药草来代替。试来试去,都不满意。
恰巧,丹青来报,山下来了一个叫苏衡的人。
苏衡?他对这个名字不陌生。阿素说过,就是他一口端了北夜王在云关都粮草基地。也是他,现了藏在夹层中的村民尸体。他怎会来了云崖?想到他武将的身份,6延博撇下药炉,急急赶了过来。
“老朽6延博,不知公子为谁求医?”(未完待续
ps:唔,今天是52o表白日咩。亲爱都读者大大,如果没有人给你们说‘我爱你’三个字,那我就做第一个,如果已经有人跟你们说了,那就加我一个。特别都日子特别的爱,大家一起来么么哒!
094 不行 七尾茶
(‘6延博’三个字一出,苏衡整个人差点蹦起来。
6渐风的师父居然是6延博!自己居然在同一个地方遇到了两位传说中的神医!张将军这回有救了!苏衡既惊又喜。
虽然来的路上,浪静做过这样的假设。他说两位神医都是6,会不会当真就是师徒。当时他怎么说来着?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天下的确有这么巧的事,只是从前他没有碰到罢了。
见6延博在等自己回话,苏衡忙道:“6神医,见到您太高兴了!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跟我去趟风赤?我有个非仇敬的人得了重病,性命攸关。听闻你妙手回春,又有一副菩萨心肠。请您救救他!”
说到后面,苏衡‘咚’的一声跪了下去。浪静也立刻跪下。
“苏公子,使不得使不得。赶快起来。”
“我知道您的规矩,可我没办法。风赤的大夫请了个遍,他们全部束手无策。唯有您才能救他!”说到后面,苏衡有些哽咽。
6延博已经扶住了他,并按着他坐下。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未到伤心处。从阿素的描述里,6延博大致对苏衡的品性有了些许了解。
显赫的家世,聪明又正直,是个不错的青年。待方才第一眼看到,6延博更坚定了这他可真年轻,眉眼里都是激昂。一双桀骜不驯的眸子,隐隐现出英气。可就是这样的人,说跪下就跪下,半点不含糊。
男儿膝下有黄金。那生病的人,一定对他很重要。
”你先说说病人的病情。及他现在又在何处。只有见到病人本人,老朽才能确定他的病到底有多重,才知道自个儿有没有办法治。老朽其实没有外面传的</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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