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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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忠叔的嘴像是被针缝住了,愣是一声不吭。

根据以往多年经验,苏鉴知道爹爹会喊上自个儿,一定没好事。他的人生第一痛就是进爹爹的书房,第二痛就是一个人进爹爹的书房。

要知道,他一直是三兄妹中最容易被遗忘的那个。大哥苏衡样样出挑,妹妹远黛还管着苏府的上上下下百十号人。只有他,学武武不成,打出来的拳比传说中的绣花枕头还不如,学文文不成,一听到之乎者也就能哈欠连天。两眼朦胧。

所幸他的人生目标,就是靠着爹爹的荫蔽做一辈子舒舒服服的苏府二少爷。

但爹爹不这么想啊,在优秀的哥哥,妹妹映衬下,每次都不给他好眼色,回回都能得一顿满满的训斥,要么就是去祠堂与列祖列宗作伴。

果然。忠叔就受不住了。他抚了抚额:“二少爷再这么摇下去,老奴这把骨头就该散了。”

苏鉴放开了手,还顺便把忠叔的衣服理了理。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他一身天青色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左右各垂着两块丨乳丨白色的玉佩。它们做工精细,下面垂着一簇金银丝打络成的穗绦。手里拿着一把象牙制成的薄扇。脸如静玉,一头乌丝用一根玉簪簪稳。再用紫冠环住。下巴微微扬起,眼睛也是向上挑着的。

一副铭枫城典型风、流贵公子打扮。配上他满脸的‘忠叔你说啊说啊’的谦虚表情,忠叔不动声色的放开了二少爷的爪子,说出了与先前一模一样的话:“老奴真不知道。二少爷你往前走两步再往右拐进书房。老爷会告诉你的。”

说完,就找准角度挣脱了束缚,脚底生风。很快溜了。

苏鉴看着他的背影一脸幽怨:要是大哥,他啥都不干。啥都不说,忠叔你就各种自动漏口风了。

他叹了一口气,见妹妹还在等自己,立刻走了上去。

只是他的脚刚迈进书房半步,就下意识地收了回来。然后,他往后又退了两步,站在了妹妹苏远黛身后,还将高大的身躯往下缩了几分。

还好有远黛在,苏鉴的眼睛闪啊闪。

“黛黛,你可得保护好二哥啊。”身躯又往下矮了两分。

苏远黛着了一身浅蓝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朵朵淡雅的木槿花。盈盈一握的纤腰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束住。一头青丝绾成流云髻,上头插着一根绿雪含芳簪,并两朵洒金珠蕊海棠绢花。莹白的耳垂上缀着一对兰花蕾形耳坠。

她用绣帕掩住了嘴,轻轻咳嗽了两下。颇有些无奈地对身后的苏鉴说:“二哥,爹爹又不会吃了你,你有必要每次都这样吗?”

“有,在你和大哥眼里,爹爹是慈祥又和蔼的爹,到了你二哥我这里啊,他就是一尊冷面佛,每多见他一回,我就要失眠好几天。”

苏鉴立刻堆出一张笑脸:“好妹妹,待会儿要是爹爹因为我昨日晚归的事骂我,你可按照二哥早上告诉你的话本走。妹妹的好意,哥哥我都记在心底的。”

说罢,还拿过远黛的绣帕,擦了擦眼角根本没有的泪。

远黛只觉得头也有点疼了。说好的兄友弟恭,哥哥护着妹妹呢?合着自己才是姐姐,二哥才是弟弟?

二哥惧怕爹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每次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遁了。这书房,他是能不来就不来,来了就一副苦哈哈的怂样儿,还每次都拿她做挡箭牌。

爹爹虽严肃了些,嗯,是对二哥尤为严肃。那也是二哥自己不争气,每天都惦记着吃儿玩儿逗儿趣儿,都这么大人了,还跟宗族里的小童子一起上下学。

可她直觉这回不是因为不争气的二哥,爹爹因为皇城旱情,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晚上他们睡下了才回来,忙得紧。即使累出了病,也一样坚持在家办公。

这样忙碌的爹爹,哪有时间惦记二哥晚归的事呢?

她将二哥拉过来,语气很坚定:“黛儿会护住二哥的。”

苏鉴直点头,恨不得将头靠在妹妹的肩上,一副求抚摸的架势。

苏远黛在他的头刚靠近一丢丢的时候,就伸手挡回去了。然后紧了紧头上的绿雪含芳簪,确定仪容无恙后,这才走进了书房。

苏鉴亦步亦趋跟在身后,一副害羞小媳妇的娇羞样。

“爹爹,黛儿来了。您的病可好些了?”

苏远黛行了礼,见二哥还低着头,左脚伸出,碾了碾他的脚。

苏鉴吃痛,这才说道:“爹爹金安,鉴儿给您请安了。”

苏寒廷站在窗边,背对着他们。

这个书房,唤作庭园。是苏寒廷用作办公,接见重要客人的场所。这是苏府的重重之地,兄妹俩平时很少有机会来这儿。

苏鉴继续低头做安分状。敬爱的父亲大人想是观窗外的景致太入迷,一没出声二没回头,他们便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苏远黛站得也有些无聊,便打量起庭园的摆设来。

先映入眼帘的,是长桌一张,古砚一方,并着铜水注、窑笔格、窑笔笔洗、斑竹笔筒,水中丞、糊斗、蜡斗、镇纸、压尺、秘阁、裁刀、书灯,印章等等。

除此之外,还放着不少器物,手炉、数珠、扇坠、镜、钩、钵各一个。

下来是一张矮榻,边上搁着一条脚凳,脚凳附近有一个青色的鼎炉,燃着淡淡的沉香。它与书房中的书香,墨香笼在一起,清清淡淡的,十分好闻。

矮榻两侧放着两个小几,上面放着古铜花尊,哥窑定瓶。瓶内插着她昨天采的两朵粉色牡丹花,不过现下有些枯萎了,耷拉在一侧。

旁边就是洗砚池,还有一个不大的盆池,养着六七头锦鲤,做观赏用。

东墙上挂着两幅画,一为山水,二为花草。看不出是何人所画,但极简单雅致。墙下放着一张座椅,摆着六张吴兴笋凳,一把禅椅,一棕帚 ...

(和一竹铁如意。

再往右看去,就是一个花梨木书架,上面放满了字帖诗集。

爹爹站着的窗子旁,左右各放了两盆春剑。它们是爹爹亲自养的,一直没开花,绿油油的,很是很看。

隔了好一会儿,苏寒廷才转过身来,说了声:“你们来了。”

接着,他又示意他们坐下。

苏鉴却不敢坐。爹爹越是和蔼可亲,他越怕。

苏远黛刚坐下,就听爹爹说了声:“叫你坐下,你非杵着,是要显示出自个儿不长脑子只长个儿吗?”

一贯的呵斥语气,却没以前那么冷。

苏鉴吓得马上坐住:“是……爹爹。”

苏寒廷看到二儿子那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心中冒出了一股无名火。又想到生死未卜的大儿子苏衡,这股火又自动泄了。

“今天叫你们来。不是检查鉴儿你的功课,也不是让黛儿你说家中诸事。”苏寒廷顿顿,接着说:“鉴儿,我问你,你大哥走了多久”

哎玛,是说大哥的事啊!苏鉴心里的大石头落下后,底气立马足了。

“回爹爹的话,大哥走了差不多有……”苏鉴非吃觉地掰起了手指头,“一二三四五……有八天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爹爹,大哥是不是回来了?他可是打了大胜仗,将盛国人打得落花流水,屁、股尿流……”

他越说越兴奋,想到大哥出征前,说要给自己买一把锋利无比的刀,他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见爹爹不语,苏鉴更加确信了,又觉得忠叔装得也太好了,这样大的喜事,居然能忍住不说!

苏寒廷:“你大哥他,确实打了胜仗。”

听到爹爹如是说,苏远黛手抠着绣帕,身子往前倾着:“大哥打了胜仗!他是不是已到了成庆门,爹爹是喊我和二哥去接他吗?”

她盈盈的大眼睛里含了丝丝泪,身子也不可抑地颤抖起来。

苏衡,他们共同的大哥,一直悉心照顾着弟弟妹妹的大哥,就要从风赤回铭枫了!她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了!

苏远黛被巨大的喜悦包裹着,又与二哥相视一眼,却没注意到父亲眼里闪过的一丝悲伤。(未完待续

098 父子(二)(6k合一求订阅)

(从出那天起,大哥几乎没捎什么消息传回来。

爹爹不急,她急地很,却不敢表露出来。

当日大哥与爹爹在庭园争执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大哥倔,二哥皮,哪一个都与严肃的爹爹不对付。

若说爹爹对二哥的管教算厉害,对大哥,那就不是一般的狠了。

大哥、二哥都不是听话的人。但大哥的不听话与二哥的不听话是不一样的,大哥是苏家未来的继承人,二哥只是苏府的二少爷,苏衡的胞弟。二哥虽也常常被爹爹骂,但受罚的程度远远不及大哥。

爹爹对大哥的管教总是更严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哥与爹爹存在着似乎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们经常吵架,大哥常被关在祠堂不给饭吃。她常常接济大哥,在衣服里藏个鸡腿馒头什么的。

苏远黛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前那两盘春剑,蓦然想起了大哥出征前的一些事。

那日爹爹又把二哥训了一顿。那是最近几年,爹爹得最大的一次火,二哥被甩了五皮鞭,嗷嗷哭了两个时辰。她哄了好久,才把二哥哄睡着了。

可全府上下都知道,爹爹脾气,根源是大哥,二哥不过是撞到枪口上,倒霉罢了。

训完二哥,爹爹又吩咐忠叔,一看到大哥,就押来庭园。

只有犯了大错的人,才会被提溜到庭园。

因为什么,她能猜出一点点,可又觉得那不是全部。

她一直在拐角处等,爹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想给大哥通风报信。让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等了很久,大哥才回来。她顾不得全身冰冷,腿脚僵硬,立刻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袖:“大哥,爹爹了一通脾气,二哥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要收收脾气,爹爹说什么都听着。他病还没好利索。就由着数落几句。你自己说过的。骂几句又不会缺肉,更不会疼。”

大哥哑然一笑,将手中的糕点递给她。声音里带着丝丝宠溺,好像并没听到她上述这些话。

“喔,这是芳禾斋新出的点心,不甜不腻。是你喜欢的口味。”

然后又摸了摸她的头,语气陡然沉重了不少:“刚才你说的最后一句。明明是我平时训斥风平说的话。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学什么不好,偏学这些话!好了,浪静都跟我说了。我心里有底。要是我跟爹吵起来,你别掺和。”

见她一脸担忧,大哥语气不禁柔和了许多:“放心。我有分寸。爹爹病还没好,我一定不惹他生气。他怎么骂我,我都忍着,行了吧。”

她却凑前伸着鼻子围着自家大哥转了一圈,眉头拧在了一起。

“又去锦云阁那什么沐那了?幸好爹爹鼻塞,要是闻到你身上这脂粉气,又该说你了。大哥你也是,明明不喜欢那什么云,还老去捧她的场,明明知道爹爹会生气,还老是忤逆他……”

锦云阁的沐云,是大哥的红颜知己。她没见过,也知道这号人的存在。为了知道锦云阁在哪个方向,沐云是高是丑,她还想着假扮成男子混进锦云阁看个究竟☆后被二哥现,他拿着一壶酒,以酒楼说书先生的架势,叨叨给她普及了一番,也顺势打消了她这个疯狂的念头。

锦云阁是铭枫城著名的楼,那儿有雅,有俗,有歌,还有曲。丝竹拨弦,轻舞弄萧,雅是出尘的雅,俗是市井的俗,歌是传唱皇城的瓯歌,曲是名动四方的清曲。无论是皇族贵胄,还是商贾巨商,都愿意在这里挥斥万金,只为买锦云阁姑娘的一抹笑,是实打实的销金窟。

沐云,是锦云阁的头牌,一手素琴,更是铭枫绝技。她为人清雅,又高傲脱俗,卖艺不卖身。她见的客不以金钱的高低为准,只为高山遇流水,知音惜知音。

不知有多少公子为见她一面,踏破了锦云阁的门槛,但沐云并不为所动。她有倾城之姿,倾世之技,却没有一般歌坊女子的俗媚。正是因为这与众不同的脾性,更加惹来名门贵公子的争相追捧。

翩翩公子那么多,却没几个入得了沐云的眼。

而大哥苏衡,却是她的座上宾。大哥没花一金一银,仅在五秒内,说中了她设下三道关卡的所有答案。那是每个想要见沐云姑娘前必经的三关,只有在规定时限内全部答对,才有可能得见沐云亲颜。

大哥不仅破了锦云阁的最快时限,而且还成为第一个连过三关的第一人。

设题之人沐云在听到婢女的通报后,随手摘下耳侧的牡丹花,抛向楼下的苏大哥。大哥衡一口咬住牡丹的倜傥模样,成为一时佳话。好事者用‘千有苏中郎,一曲觅佳闺’的打油诗来形容当日的盛况。

大哥一战成名≡此后,苏府大公子,成为锦云阁沐云姑娘每每亲迎的客人。

爹爹知道后,气得火冒三丈,让大哥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结果,第二天,第三天……大哥依旧‘自如’出入锦云阁。

她劝过多少回,大哥不为所动,依旧去的频繁。据与大哥一起去过几次的二哥说,大哥什么都没干,只是每天在沐云屋内听一个时辰的琴,连话都很少说。

即使这样,她也觉得不好。可大哥一向我行我素,她管不住。

“好了好了,小小年纪,啰嗦地紧,外面风这么大,你还站在风口,再吹出病来,我可不帮你去祖母屋里偷蜜饯儿。那大大一碗苦汤药,我也不陪着你喝。秋凝快扶你家小姐进屋去。”

大哥小心地系紧了她的披风,又爱怜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好,我先回去。哥哥等会儿记得来我房里,我还有一盘残棋没下完,二哥老是悔棋。我让了那么多子,他还是输得没影儿,一点意思都没有。你喜欢听琴,阿黛的琴技也练得还行,以后大哥若是想听,别去锦云阁了,我弹给你听。”

“好。好。好。”大哥连说了三个好,她却知道,大哥没听进去。

爹爹生气的原因。一定与大哥又去了锦云阁有关。

她不得不先回屋,怀里抱着大哥特地买的点心。秋凝想拿着,她也不理。

可这么一会儿,大哥就在庭园里跟爹爹吵得天翻地覆。

苏寒廷看着雀跃的鉴儿、黛儿。眼前浮现出苏衡古头,与自个儿激辩的模样。不由往后靠了靠。闭上了眼。

时间回溯到八天前,苏衡出征的前一晚。

因着连日处理铭枫城内安纳流民,搭棚设粥的事,他很快病倒了。病中的人容易火。头疼不已的大儿子苏衡,就是让他生病也不得安宁的根源。

那日他先是批了一顿无所事事,专心斗鸟的苏鉴。接着。他接到了苏衡在毓宣殿贸然请缨,要随张作猛出征风赤的消息。

这么大的事。这臭小子居然不跟他这个爹商量商量,自己就干上了!这么晚还没回家,根本没把他这个爹,整个苏府放在眼里!

那会儿他喝过药,本有些昏睡,却立刻气醒了。阿忠第十回进来回复,大少爷还没回来。他的怒气反而慢慢淡了,披着衣服看起 ...

(了书。

刚看了两行,就听到有人走近,然后是一句熟悉的,‘爹,我回来了’。

他缓缓抬起眼,看到苏衡站在门边儿,站没站相,还打了个饱嗝。

这副懒散、无所谓的的样子,让他顿时怒从中来。

他重重合上了书,拿开敷在额头上的毛巾,语气自然就不客气了,“你还知道回来!”

他大力拍了下桌子,大喝一声:“跪下!”

听到这声暴喝,苏衡本能地想要反驳,却又缓缓跪了下去。

“知道为什么让你跪下?”他顺了顺气,声音带着寒冷。

“不知道。”苏衡古脖子,直视着他这个父亲。

衡儿的眼睛清澈见底,所有的情绪都盛在了目光里,他看着,心中的怒意更盛,从前堆积的那些不满立刻翻江倒海而来。

“苏家的家训之一就是不从军,不习武。你是嫡子,是苏家的下任家主。可你看看这些年你都干了什么!早些年还像点样子,诗书五经,学问做得也挺好,连封阁老这样从不轻易夸人的师傅都对你赞不绝口。”

“从那时起我就对你寄予厚望,总盼着你能明理懂事,按着我的期望将我苏家扬光大。虽不期望你建什么奇功伟业,只希望你能顺利从我手里接过涤,将偌大的苏家好好经营下去。”

“可你呢?瞧瞧你都干了什么!好好的书不读,忽然跑去习武,拾掇着你弟弟,整日里打架斗殴,成天惹是生非,骑马射猎,一点正事不干!你不想承我的情做我安排的职位,想靠自己的本事在朝堂里安身立命。”

“好,你有骨气,我放手不管任由你折腾。你去年瞒着我夺了那武状元我想你年轻气盛,不想那欺负了你妹子的王阳摘了魁,我忍了。可你今天居然不先问我,胆敢在陛下面前大放厥词,居然自动请缨出征。”

“你以为熟读了几年兵书就真的可以上阵杀敌吗?赵括纸上谈兵最后可要了自己小命!自己不掂量掂量自个儿的斤两,我将你扔进羽林军一年本以为能让你知难而退,绝了想要当个将军的念头。没想到你居然拧着性子就是不低头,我暗地里让贺岩给你使了多少绊子,你愣是咬牙挺了过来。”

“你以为石崇利是泥糊的老虎么,他奸诈狠辣的作风,连妇孺小孩听到他的名字都能吓得哇哇大哭。去风赤不是你在军营里的小打小闹,那是要人命的。你是我苏家的嫡子,做这些决定时,你可曾想过会为整个家族揽下什么风波?”

“保家卫国这种事,不是非得上战场打打杀杀就算是卫国保家。你在内朝谋得一官半职,挥所长,不是一样施展了你的抱负?我知道你一腔热血,可你想想你的身份。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娘交代?咱们千国比你武艺高的人多了去了,你不要紧着前儿凑趣。”

“还有,下朝后,你是不是又去了锦云阁?我是不是说过再让我现你去那地方,就家法伺候?你左耳朵进右耳多出,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翅膀硬了成天就知道气我。我早晚被你气死!”

苏衡几次张口想说,最后都忍住没说。

一顿痛骂下来,他自觉心顺了不少。又见苏衡撅着嘴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不觉由极怒处惹出了几丝笑。

“平日里不是很能说?想辩驳,我给你机会,估摸着你不吐是不会快了。”

苏衡连着磕了三个头。挺直了腰板,声音里带着激越:“爹。是你让我说的。要是我说了恼你的话,你就当我在放屁。你还生着病,千万别气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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