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丽的牡丹,也及不上她的万分风华,她天生国母相。
韶华过了多少秋,她镇日里在这皇宫里呆着,从13岁的小姑娘变成了一国之母。她有些记不清从前自己是什么模样,就是镜子里的这张脸,她好像也有些陌生。
珞王见她盯着铜镜看,不由道:“母后,您高贵典雅,是千国最漂亮的人。”
曹皇后挪开眼,看向了纤细白皙手指上的大红凤甲,声音冰冰的:“泓儿,你是不是觉得,你父皇一定会把帝位传给你?”(未完待续
104 谋划
(骤然提到这个话题,珞王有些慌。
但他马上冷静了下来,仔细斟酌着词语,声音又细又尖,白色的脸不由滴下了几滴汗珠。
“父皇的心思,儿臣不敢揣摩。可父皇在旱情刚起时,把抗旱赈灾,以及防蝗诸事都交给了儿臣◎天上朝,父皇还特特夸了儿子。就在上午,还让儿子把启儿带进宫来陪他。启儿是所有皇孙中,最得父皇喜爱的。近两年来,父皇一直都对儿臣赞叹有加。而且母后,父皇现在春秋正盛,儿子我……我没想那么远。”
“是没想那么远,还是不敢想?”曹皇后的声音越冷静。
“你父皇一日不立储,母后心里就不踏实。本来按照祖制,立嫡不立长,可你父皇自己就不是以嫡子继承的皇位。所以到了你们身上,他要打破常规,能力高者才有资格继承大统。”
说到这,曹皇后脸色有了揾怒。她贵为皇后,可她的儿子居然不是太子!
“这些儿子都知道。父皇不立太子,是给所有皇子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五弟有腿疾,废人一个,构不成威胁。八弟、九弟,十弟还年幼,根本不足为惧。三哥是站在儿子这边的,大哥虽有二哥依傍,可卢贵妃再受宠,也越不过母后您啊。”
“泓儿,你还忽略了一个人。”曹皇后一字一顿道。
“您是说六弟?他不是早就死在了陵国。母后为何会提他?”珞王有些吃惊。
他口中的六弟,曾经的琼王,五年前出使陵国时,遇到了凶恶的山匪流寇,整个出使团全部命丧雨疾山附近的悬崖。无一人生还。
景帝派人雨疾山搜救时,崖底只有被野兽啃过的残缺尸体。
“死不见尸,虽然运回来的尸体上有他的衣物,可那尸体面目全非,母后总觉得他还没死。他正在某个角落好好活着,不动声色的活着。”
“不会的母后。我们的人后来又去查探过,没有现他的踪迹。雨疾山常有虎豹出没。他从那么高的地方跌落。即使没摔死,也该进了虎豹的肚里,绝没生还的可能。”
“况且。即使他还活着,他也不可能回来啊。琼王的称号被父皇褫夺了,他与庶人无异。许家倒了,烟妃被贬进冷宫十年。就是当年横行铭枫的许家大公子,也被流放到了风赤那样偏远的地方。”
他就是活着回来。又拿什么跟他争?珞王觉得母后有些杞人忧天。
曹皇后像是洞悉了他心中所想:“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父皇怎么想、怎么看。他是你父皇与那女人唯一的骨血,即使许宁烟被贬被黜,可你父皇并没赐她死罪。她犯下那样的大罪。你父皇仍留了她一条命。”
“如果换做旁人,早就死了千次万次,可你父皇到底……”
曹皇后顿顿。“母后就是看到成功守住风赤的人,是许裴放。才隐隐不安。”
“若他没死,借助许裴放守城的功劳,重新杀回铭枫,我们没做好一点准备的话,会非常被动。这么多年的辛苦,就会付之东流。你不知道,你父皇当年有多喜欢许宁烟那个贱、人!”
曹皇后情绪有些激动,尖利的指甲掐进了肉里。她一点也不觉得疼,只觉得满心满意都是源源不断的怒火。
珞王上来帮她顺气,声音自然也低沉了下去:“母后不要生气。许氏从前再张狂,如今也住进了阴森的冷宫,只有等死的份儿,再也碍不到您的眼。父皇厌弃她如敝履,不然也不会在六弟死后还褫夺了封号。”
“如今该防的人,是大哥。他刚娶了贺淮擎的女儿为侧王妃,贺淮擎与张作猛交好,张一直保持中立,但难保到最后暗中支持大哥。”
“不,还是不能大意。母后让已去风赤的傅淳望在容、盛两国打听消息。若他真还活着,本宫一定要让他再死一次,永远也没机会踏上铭枫的土地!”
曹皇后叹气:“泓儿,你明白就好。母后虽是皇后,可你父皇的心从不在我这。他宠了一个卢妃不够,还把卢妃的侄女也接进宫,封为了璃妃。他患病,只要璃妃一个人在身边伺候。病中的人最没定性,卢璃又是个狐媚子,难保她做出于你不利的事来!”
“卢氏一族虽在朝中的势力并不稳固,可你大舅舅去世后,曹家就再也没出过像他那样能干的人。母后让你外公着力培养了几个侄子表亲,可还是没你大舅舅的聪明与睿智。严格来说,你与瑨王势均力敌,他还占着皇长子的优势,要想打败他,就必须寻找新的同盟者。”
“苏寒廷,苏庭及整个苏府,就是咱们该拉拢的对象。苏寒廷是你父皇最信任的人,他在拥立太子这件事上,从来没有表过态,也从未支持过谁。可能就是因为这点,你父皇才格外器重他。若通过宜阳和苏衡的婚事,不管苏寒廷愿不愿意,他都与金椒宫,与你珞王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宜阳成了苏相的儿媳妇,苏衡成了本宫的女婿,苏寒廷最起码在明面上成为了我们的人。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道理,苏寒廷比我们懂☆重要的是,苏衡在风赤保卫战中立了功,你父皇一定会嘉奖。不管什么奖赏,苏衡都代表着武官,代表着军队。”
“这样,相比瑨王,你就多了一张筹码。即使瑨王最终让张氏一族变成了他的支持者,可张作猛老了,到了卸甲归田的年纪。苏衡还很年轻,处在一个男人最黄金的年龄段。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让苏衡娶宜阳。他们的婚事,就是将苏府与珞王联系在一起的纽带。”
“而且,宜阳是喜欢苏衡的。这总比让她嫁给一个根本不认识、完全陌生的人强。咱们是在帮她圆梦,又不是推她入深渊。她的性子母后最了解,她认定了苏衡,就瞧不上其他人。让宜阳高兴,又让你有了新的的支持者,一箭双雕,两全其美。于宜阳,于你,都是最好的选择。”
“即使一开始苏衡当宜阳是妹妹,慢慢相处下去,他总会接受的。你跟若鸿,不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泓儿,你不要再说什么让宜阳选其他人的鬼话。没有谁比苏衡合适,宜阳唯一能嫁的人就是他。你接下来要做的,不仅要继续哄你父皇开心,还要拉近与苏衡的关系。”
“母后筹划这些,是为了谁?是为了母后自己?我是为了你能坐上那把尊贵的龙椅!为了我曹氏的繁荣昌盛!绵延百年!”
“母后要千国以后的皇后都姓曹,让千国以后的皇帝都留着曹氏的血,让整个曹氏成为四大家族之!这是你大舅舅临死时对我说的话,也是母后对你的期望。”
珞王:“母后教训的是,是泓儿愚钝了!”
“当年你父皇的哥哥、弟弟都有意娶我,我不顾双亲反对,力排众议,毅然嫁给了当时还寂寂无名的赫王(景帝没登基前的封号)。谁都笑我傻,说我鼠目寸光。可我成为赫王妃仅仅半年,你父皇就被册封为太子,我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妃。再过了两年,你父皇继承大统,我变成了人人敬仰的千国皇后。”
“母后姿容不是最出众,家世也不是最出挑,唯一拥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就是看人的眼光。当年 ...
(我选中你父皇作为成婚对象,就是分析出他有可能被选为太子,成为下一任皇帝。事实告诉我,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那些当年嘲笑我的人,如今都得跪在我的脚下,喊我‘皇后娘娘吉祥’‘皇后娘娘千岁’。泓儿,你父皇身体再好,也有无法上朝的一天。他这次的生病,恰恰给了母后警示。提早做好防范,防患于未然,才能在皇位争夺战中胜出。”
“听母后一席话,泓儿如醍醐灌顶。从前是儿臣目光短浅,从今往后,一切听母后的。”珞王恭敬的说。
“该说的话,母后都说完了。前程要靠自己争取,更需要审时度势。”
曹皇后揉了揉太阳丨穴,“听说你又跟王妃闹别扭了?本来你宫中的这些事,母后不该管也不想管。你再不喜她,也该顾着她父亲的面子,言语及表面上多多礼让。她父亲是博士,掌管教育,在官学弟子间很有威望,也是曾经的太子太傅。就是你父皇看到,也要尊称一声卫师傅。”
“若鸿爱吃飞醋,你就少宠、幸一些她看不上眼的侍妾。一般官员家中都不会出现宠妾灭妻的事,何况是堂堂天家。你可千万别在这节骨眼上,做出让你父皇恼怒的事来。”
“母后教育的是,是泓儿做的不够。回去我就哄她,以后再不会出现她来您这告状的事。”
珞王说这话时,有些咬牙切齿。
“你心里有底就好。好了,母后乏了,你回去吧。”
曹皇后挥挥手,珞王缓缓退下。
金椒宫很快恢复了平静,曹皇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失神。
四周明明很是平静,她却闻到了一丝云起风涌的味道。
天,要变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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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试探
(曹皇后与珞王在商量柔嘉与苏衡在一起的可能性,毓宣殿内,景帝和苏寒廷同样在说这件事。
喝过傅淳望的神奇符水,以及太医开的药,景帝的身体好了不少,至少不再头昏目眩。
他坚持在偏殿内处理政事。
奏折堆积如山,有些交给了珞王,瑨王,可还有一些事,需要他亲自处理。
苏寒廷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无令刚通报,景帝就让他进来了。
“苏相身子可好些了?你来得正好,孤刚想找你。”
景帝只穿了中衣,外面虚虚套着一件外衣。
他脸色有些苍白,苏寒廷进来时,他提着笔,在批阅奏折。
他让无令搬了椅子过来,脸上露出一丝笑。
苏寒廷行了礼,谦虚的坐下,才来得及回答。
“多谢陛下关心,老臣已好得差不多。倒是陛下,身体可安好?”
“老毛病了。都是底下的人瞎担心。话说回来,咱们都老了,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整的在床、上趴着好几天不能动。”景帝自嘲道。
“陛下春秋正盛,可千万别这么说。老臣才真老了,稍微劳累点,就吃不消了。”苏寒廷语气中带着关切。
无令上了茶,就自动退下了。
“不服老不行,孤现在时常会想着从前的一些事。感觉一晃眼,就过了这么多年。就拿苏衡来说,我总记得他跟……”景帝忽然住了口。
他神色未变,继续道:“我总记得他拿下武状元时的样子,没想到一年过去了,他就给了孤这么大的惊喜。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苏相,你养了个好儿子,替孤,替千国养了个好儿子啊!”
苏寒廷垂着眼,平静的回答:“陛下谬赞了,一切都是张作猛将军领导有方,他。运气好罢了。”
“战场上拼的可都是实力。可不全靠运气。苏相,你谦虚了!”
说到苏衡,景帝的脸亮了很多:“苏衡虽然受了伤。孤的两位太医应该很快就能到风赤,张作猛与许裴放也不会白白等着,肯定也都在想办法。苏相得放宽心,孤相信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等他回来。孤要好好封赏他。”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景帝的语气欢快了不少:“苏衡也到了成亲的年纪。孤的宜阳可对他一往情深,从小就嚷着要当苏衡的新娘子。待苏衡凯旋归来,孤想促成这桩美事。苏相,你意下如何?”
苏寒廷心里‘咯噔’一下—出千万个思绪。
他面上不动,语气不急不躁:“陛下可能不知道我这个大儿子的脾气,他倔强又拧巴。别说成亲这样的大事,就是其他旁的事。我这个爹也做不了他的主。”
“虽说婚姻大事,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苏衡从来就不管这些,我也无可奈何。况且,宜阳公主如此尊贵,我苏府寒门一族,真真是高攀了。这事,还得看衡儿自己的意思。”
景帝看着旁边跳动的烛光,一字一顿:“怎么会。宜阳虽然不是皇后嫡出,可自小养在皇后身侧,相貌品行都说的过去。况且她是孤唯一的女儿,难得又对苏衡青眼相加。郎若有情,妾又有意,这不是天作之合,成丨人之美么?而且,皇后可对苏衡中意的很,三番五次提及,想将宜阳许配给苏衡呢!”
苏寒廷‘霍’地站起,又跪了下去。
“寒廷多谢皇后抬爱,赐婚一事,还请陛下从长计议。苏衡的母亲临去前,最放不下的,就是苏衡三人的婚事。她恳求我不要插手,都随他们自己的心意。过去了这么久,她的叮咛犹在我耳侧响起。这是她活着的时候对我唯一的请求,我不敢不从。”
“我对未来的儿媳妇及女婿的要求,不论富贵寒贫,只求都是他们自个儿喜欢。若衡儿也喜欢公主殿下,不用陛下赐婚,老臣就是厚着脸皮,也会到皇后娘娘那求娶。若衡儿……还请陛下体谅老臣的苦衷!”
苏寒廷头抵地,很是激动。
“苏相快起来!孤就是随便说说,又没说现在赐婚。若苏衡真心无意,孤也不会把唯一的女儿,许给一个根本不爱她的人,让她一生都不快活。若是这样,孤这个父亲,也做得太失败了!这事儿孤心里有数,皇后那,孤不会马上答应,会先挡着。一切等苏衡回来再说,孤还得问问他的意思。”
“宜阳是孤最宠爱的公主,苏衡又是孤器重的人。若他们有缘,咱们结秦晋之好,这是皆大欢喜,若苏衡对宜阳一点意思也没有,强扭的瓜不甜,孤定会让宜阳断了这个念头,帮她另择佳婿。这事儿就算过了,苏相你别往心里去,别这么诚惶诚恐,八字还没一撇呢!”
“谢陛下体恤,老臣不胜感激。”
“起来说话。孤还有事要跟你商量。”
景帝语气依旧轻快,却听不出喜怒。
他拿起桌上的奏折,递给苏寒廷:“你先看看这个。”
苏寒廷垂接过,认真阅读起来。
很快,他就看完了。
“说说你的看法。”景帝站了起来,在殿内踱着小步。
景帝给苏寒廷的奏折,是从云关传来的。
云关县令徐唐甫,用愤怒的笔触控诉盛兵在云关的暴行,尤其谴责北夜王在云关犯下的杀戮。
不用说,此刻武帝,成帝的案桌上,也躺着两封内容一样的奏折。
景帝:“云关挨着北梁,风赤,盛兵杀害大量村民的事,应该与北夜王屠杀北梁,围剿风赤有关。有多大关联,得等张作猛的密信。”
苏寒廷摩挲着奏折表面,回答道:“陛下所言甚是。徐唐甫如此大张旗鼓的给三国皇帝呈上谴责书,是狠狠打了成帝一记耳光。不管成帝承不承认,愿不愿意,这脏水都泼到了他身上。云关虽是三不管的地方,可到底还牵涉到我千国百姓的安危。”
“苏相的意思,是先等武帝怎么做?不不不,容骞那只老狐狸,这件事跟他没多大关系,他乐得作壁上观。根据孤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明哲保身,各种和稀泥。”
景帝沉吟道:“不过他没让北夜王借道曹郡,倒真出乎意料。这个老匹夫,从前可是连柴鸡经过,都得拔上几根毛的不吝主。”
苏寒廷又看了一遍奏折,语气沉了许多:“不让北夜王借道曹郡,应该是容白的意思。武帝终日在冠辰宫呆着,朝事都交给了容白。这容白可真有意思,先前北夜王在他生辰之日送了两匹汗血宝马的事,可传遍了天下。本以为他与北夜王互惠互利,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他却拿了乔,没遂了北夜王的意。”
“年纪轻轻就总揽了容国宰相一职,还拓宽了容国的漕运、海运渠道,这个容白,不简单。据说此人乖张桀骜,性情古怪。他没遂北夜王的意,倒是帮了咱们一个大忙!先别管容国什么态度,就只说咱们的态度。”
“是,陛下。”苏寒廷展开奏折,语气沉稳:“徐唐甫敢上这样的奏折,说明事情已经查得很清楚,是板上钉 ...
(钉不容更改。云关的村民不一定是纯正的千国人,但他们身上肯定流着千国人的血。民愤已起,何况北夜王还在对风赤用兵。”
“老臣的意思,是借着徐唐甫的这封谴责书,尽量将村民无辜被杀,北梁被血腥屠城的事都往北夜王身上扯。逼着成帝承认这些事都与他有关,成帝是个爱惜名声的人,他可以不管中间到底死了多少人,可他得顾着幽幽众口给他贴的各种骂名。”
“他虽然宠爱北夜王这个皇太弟,可北夜王败坏了他的名声,他不可能无动于衷。徐唐甫的力量还是太小,咱们得推他一把,让事情尽量搞大来。越大、越乱,才能逼得北夜王乱了阵脚。”
“苏相你说到孤心坎了了!借此事大做文章,让天下的人都认清北夜王的嘴脸,也算是对孤无辜牺牲的百姓的一点慰藉。”
景帝踱回了案桌前,提笔,就写好了一封信。
“无令。”
“奴才在。”无令推门进来。
“把这封密信火传往风赤。”
无令接过信,“诺。”
殿中一时安静下来。
景帝的身影在烛光中有些模糊,良久,他才继续:“这件事我让许裴放协助张作猛一起做。他们估计还要在风赤呆一段时间,等事情妥帖了,才会回风赤。苏衡也要更晚回来,苏相你得再耐心的等上一等。”
“无妨。陛下吩咐他做的事还没做完,也岂有撇下大部队,先会城的道理。我刚让苏鉴去了风赤,那小子可野了,从来没出过铭枫城,估计两兄弟根本就不想那么快回来。”
“苏鉴是娇惯了些,能跟着苏衡历练历练,也是好事。都是年轻人,多出去走走也是极好的。有张将军他们护着,苏相你就放一百个心。”
“对了,还有一事。孤让珞王主理了城内防汗赈灾的事,他第一次做,还没上手,你在这方面有经验,有空多帮帮他。”
“陛下言重了,老臣定会好好协助珞王,办好这份差事。”(未完待续
106 抵达
(景帝说得太久,脸上渐渐露出了疲惫。
他抬手,苏寒廷立刻走了过来。
后面的奏折,都由苏寒廷先念,他听了说了意见,再由苏寒廷代批。一个念,一个说,无令进来剪了好几次灯芯。
不知不觉天就暗了下来。景帝打了两个哈欠,无令给苏寒廷递了个眼色。
苏寒廷将笔搁下,又将案桌上的奏折收拾好。
“陛下,夜已深,今夜是批不完这些奏折了。方才臣念的都是比较紧急、重要的折子。剩下的那些,老臣明日再来。陛下早些休息。”
无令打着千儿道:“陛下,要传膳吗?”
景帝偏着头看着蜡烛燃烧的程度,点了点头。
“苏卿,留下来陪孤用了晚膳再回去。孤不能让你做了这么多事,却不管饭。孤还在病中,只能吃味淡的菜。我记得你祖籍在川中地区,那偏爱辣味重的菜。无令,让御膳房再上几个苏相爱吃的菜。”
“喏。”无令脸上带笑,朝苏寒廷道:“苏大人不必拘着了。没准有您陪着,陛下能多吃几口呢!那老奴就要好好谢谢大人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苏寒廷也不再提要赶回家吃晚饭的事了。
“谢陛下还记得这些。只是我离家多年,早就适应了铭枫的口味。公公不必麻烦,不用额外照顾我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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