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族,天心阁,盛国皇族;阴魂咒,圣女,流光浮影……
这些看似没有一点联系的人或事,归结起来,重点就是流光浮影。
素绾是圣女,她身上真的有流光浮影吗?
不管有没有,她6轻心都不会让躲在暗处的人伤害素绾,更不会让流光浮影流失到小人手上!她还要以素绾为中心,引诱出施咒之人,还要大仇人古鼎!
她将香包收起,重新戴上了帷帽。
手上的木鸟变成了白符的形状。
她手一扬,白符变成了齑粉,洋洋洒洒落了下去。
她看了一眼隐在山侧的云崖,微微叹了口气,顺着阿素三人的方向快步走去。
施咒的人没能得逞,一定还会找机会下手。素绾是小师弟的徒弟,也算她的亲人。明知素绾会被暗算,她当然得一路尾随保护才行。
何况,木鸟上的咒文笔迹,与那人的如此像。若真是他,就算他在天涯海角,她也要穷尽一生之力,将他揪出来。
她要问问他,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明明看到他倒在血泊中,生死未卜。他是如此强大,无所不能的人,那一刀虽砍中了要害,他一定还活着,一定没死。
她还要问问他,她找了他这么多年,他既然活着,为何不露面?他难道不知道他的未婚妻走遍千山万水,就是想再见他一面,问他一声好不好吗?
可他与古鼎彻底消失,杳无音讯。天下这么大,她已花费了大半辈子寻找,可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他。
况且,天心阁被血洗的事疑点重重,古鼎胆子再大,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个小时内成事☆主要的,是爹爹闭关的地点及时间都是保密的,古鼎从何得知这些?
她心中一直怀疑,有人背叛了爹爹,与串通古鼎。可天心阁一派已经死绝,任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是谁。可就在方才,她看到了有人施了只有天心阁才有的阴魂咒,还看到了无比熟悉的木鸟及鸟背上的咒文笔迹。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天心阁,指向了她从未怀疑过的那个人。
不不不,不会是他,定是古鼎栽赃陷害……
6轻心干脆停了下来。古鼎是吃饱了撑着,要陷害一个差不多死去的人。他明知道她要报仇,躲了好多年,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难道是浮光流影真的重现人间了?
她不愿朝怀疑的方向思考,她坚信自己没爱错人,更没恨错人。
她伸出了手,兜里的梦蛊应声而出。
只要找到古鼎,让梦蛊进入他的梦境,她就可以知晓那天在天心阁生的所有事。也能揪出一直站在背后,将天心阁推入万劫不复境地的叛徒。
她抬头看了看天。天空碧洗无垠。
3o多年了,她不敢想惨死的爹爹,郁郁而终的娘亲。她甚至不敢喊他们一声爹,一句娘。当年她只顾着情殇,甚至没为苦命的娘亲送终,镇日里游游荡荡,像孤魂野鬼似的。
3o年的时光蹉跎而过,她的织梦术练到了第十层,梦蛊养得又大又乖顺,飞扬嚣张的性子也收敛了不少,变成了如今沉稳如水的6轻心。
可她没能找出古鼎,没有手刃古鼎,没能为天心阁的师兄弟们报血海深仇。
她不怕死,又怕死。不怕死是因为没什么东西可以再次失去,怕死是无法在黄泉路上面对那些生命里重要的人。
幸好遇到了素绾,纠结了她一生的噩梦终于到了头。跟着她,可以找出当年的元凶,也可以了断这条早就该了断的残肢破体。
风吹起了她的帷帽,吹皱了她苍白的脸,也吹醒了她千疮百孔的心。(未完待续
127 逗留 七尾茶
(6轻心不再逗留,立刻下山。边赶路,边注意四周的情况。
说来也奇怪,阴魂咒破了后,施咒的人似乎怕了。一路到云关,她都没现阵法或其他巫术的出现。就连施咒的人,好像也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6轻心不敢大意。云关人多眼杂,素绾三人就像滴水入海,她尾随起来更难不说,还给了躲在暗处的那人更多的可乘之机。
施咒的人既然可以透过白符和木鸟设阵施法,同样可以利用其它东西来达到目的。梦蛊在极为安静的情况下,才能挥出最大的灵力。
是以,6轻心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敌暗我明,她不能再像再飘渺山那样,等素绾陷入险境后,才想办法施救。这一次,她要在事情还没生前,把阴魂咒背后的人揪出来!
素绾身上有淡淡的茶花香,混合着药香,是梦蛊喜欢的味道。只要风中有她的气味,兜里的梦蛊就会烫绿。
6轻心一直在距离素绾三里之外的地方隐藏着,所幸素绾三人,都没武功,她挨得这样近,也没被现。
安静了这么久,就像暴前的平静,看似一切正常中,6轻心的心却陡然提了起来。一种连她也说不清的恐惧爬上心头。想她如今的年岁,加上闯荡江湖3o多年的经历,什么风浪没见过。即使当初面临天心阁的惨剧时,都没这么无措过。
自与阴魂咒正面交锋以来,梦蛊就处于骚动的境地。更大的祸端,似乎就掩藏在这看似平静的氛围下。梦蛊是蛊虫,也是灵蛊。兜里的它们。是她花费了大量心血,精心培育出来的。她的织梦术练到了第十层,梦蛊的灵力也随之增长。
灵蛊灵蛊,幼小的梦蛊,还兼有预知能力。前方有危险,连梦蛊都能感受到,就更别说她了。
6轻心隐藏的很好。进入云关地界的素绾等人。根本没现有人一直在身后跟着。素绾虽想到了有人要对付自己,可她没在脸上呈现出一丝慌乱。她只跟紧了崔叶森,一路挽着师妹的手。对周遭的风吹草动很上心。
一路平安,到了崔叔叔最为熟悉的云关,她揪着的神经才放松了一丢丢。
看来是想多了,飘渺山遭遇的一切。应该是无意的。至少手腕山的蓝色花朵再没出来过,胸口也没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就连陷入的那两场无法解释的梦。她似乎也有些记不清了。
前段日子下的几场暴雨,不仅缓解了云关的旱情,而且也让云关人的生活恢复了以前的状态。日子依然紧巴巴,可云关人的热情似乎一下子全投入进了即将到来的彩霓会中。
今年的彩霓会。有容国的景蓉公主参加,这是从未有过的殊荣。景蓉公主是武帝的掌上明珠,名声传彻四海。有她参与。云关因旱情导致的颓气,也被一扫而空。
素绾和绿宜在云关最繁华的萝瑕街上。停下了脚步。
那几场连绵不绝的暴雨,让云关人重拾了生活的信心,也让云关城重现了以往的繁荣和热闹。一字排开的街面,人头攒动,摆摊的,吆喝声的,耍杂耍的,到处都是,哪哪都散着生活的气息。
赶了一上午的路,三人又累又饿。崔叶森要回回春堂一趟,绿宜不愿再多走一步,便拉着师姐在临街的一处面摊店歇脚。
绿宜点了两碗馄饨,呼哧呼哧吃开了。素绾见师妹真的累了,便留下来陪她,给崔叔叔包了几个烧饼,脸露抱歉。
面摊店的赵叔与崔叶森是相识的,有他照应着,崔叶森塞给阿素一包银子,让她若是等得烦,就到附近逛逛。千叮咛万嘱咐后,才快步离开。
6渐风还要了其他药材,阿牛早就整理好了。反正都要路过云关,崔叶森就没带上云崖,直接回去取就成。
一到云关,绿宜那鬼精灵一双眼睛就各种转悠。她打什么主意,崔叶森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阿音说素绾的性子太拘了太静了,一路上她也没怎么说话。崔叶森就想着留点时间给她在萝瑕街逛逛。萝瑕街新奇的、好玩的、有趣的东西多得很,都是年轻的女孩儿,哪有不爱热闹的?有绿宜陪着,素绾逛逛走走,估摸着会高兴些。
明知道这样做不妥,可崔叶森实在疼惜素绾,不想她受一丁点委屈。
他也借由回回春堂的借口,把时间留给了她。他这个长辈走了,她们也能玩的开心些。
崔叔叔一走,绿宜也喝完了碗里最后一口汤。她双手托着腮,一眨不眨的看着对面小口小口吃着馄饨的师姐。
“绿宜,我脸上有花吗?你盯着看了五分钟了!”阿素无奈看了师妹一眼。
“才没有!”绿宜晃着头,接着道:“你可比花朵好看多了,什么花都及不上你半分!”
阿素将木筷放在碗上,脸色平静:“小宜,又有什么歪主意,直接说。你这夸赞,师姐我听得特别酸。”
赵叔的闺女赵荷见绿宜的碗见了底,又拿了新的吃食过来。
她有些忸怩,声音还有些结巴:“两位是崔大夫的朋友,崔大夫是俺娘的救命恩人,这两碗馄饨俺请了。还有这个。”
赵荷指了指手上的果团,声音亮了许多:“这是俺刚做的馍馍,加了一味野菜,味道很鲜。今天第一次拿出来卖,请你们帮俺尝尝。”
阿素与绿宜对望一眼。
阿素摸出一两银子,放在桌面上,尽量将声音放粗些:“多谢你了!能当第一位食客,是我的荣幸。我师弟擅厨艺,好像也没怎么吃饱,先给他尝。这馄饨量足味美,非常好吃!”
阿素顿顿:“请就算了,你们也是小本生意。我不能因为崔叔叔这层关系。就占这样的便宜。崔叔叔救了你娘亲,你报恩在我身上,这怎么使得,我受之有愧。这钱你拿着,有多的话,烦扰再帮我们包些干粮。”
这一番话,让绿宜竖起了大拇指。也让赵荷不知该怎么接口。
蒸屉上放着四个捏成原状的青色团子。清新的味道飘了过来。绿宜一看,就馋了嘴。
她用筷子夹了一个,小心品尝后。就表着意见:“色泽和味道没得说,但是卖相有些普通。你改变改变形状,捏成兔子,花啊。能增色不少。”
赵荷一听,顿时大喜。
绿宜又提了几点关于刚进入肚内的。馄饨的意见,赵荷耐心听着,俨然把绿宜当成了大厨。
讲到最后,绿宜眼珠子骨碌一转:“赵姐姐。能不能麻烦您帮我看下东西?”
她指了指师姐的琴和自己的包裹:“我跟师兄想四处逛逛……”
赵荷抹了抹围裙,立刻道:“你们尽管去,东西俺一定看好!今天是云关的大日子。城内柳府小姐在前面搭了台子,要比武招亲来着。前段日子出了杀人案。还一直干旱,大家都有些沉闷。柳小姐貌美如花,一放出要招婿的消息,连邻郡的人都来了!两位公子如此俊俏,若去参加,定能夺魁。”
“我说呢,今日人怎如此多,多谢赵姐姐了!热闹我会去瞧,这娶妻嘛,咳咳咳……还得看缘分。”
...
( 绿宜嘴巴忒甜,一声赵姐姐,喊到了赵荷的心坎里。
她把包裹放在了桌上,还分外利索将师姐的琴也搁了下来。
阿素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她拉着走了。
包裹里就两件换洗衣服,师姐的琴也是再普通不过的琴。赵荷既然受了崔叔叔的恩,就是信得过的人。这些东西带着是累赘,让她看着,反倒一身轻松
。师姐的小包裹不能放,里面可有宝贵之极的药。
阿素示意绿宜慢点,她将小包裹捆紧了些,小步跟上。
一句‘比武招亲’,就让绿宜两眼冒光,就是她不提,阿素也会陪着逛的。绿宜那点小心思,和崔叔叔留下银两的用意,阿素自然清楚。
绿宜天生爱凑热闹,与其让她偷偷溜去看,还不如一起跟去。师妹性子冒失莽撞,在人生地不熟的云关,可不能惹是生非。
离开了面摊店,绿宜连脚步都变得轻盈了。她放开了师姐的手,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甭提有多开心了。
看到她那么高兴,素绾顿时也豁然了许多。
“师……哥,快来快来!”绿宜站在一处人很多的地方,拼命朝阿素挥手。
那是有个年过半百的耍蛇人,正舞着一条大蛇。蛇吐着信子,在耍蛇人的指引下,做着各种高难度动作。
阿素看了一会儿,就拉着绿宜出来了。
“很好看,干嘛走?蛇好乖好聪明,那人叫它干嘛就干嘛。”绿宜嘟着嘴,有些失落。
阿素捏了捏她的手,“你没看到吗?蛇的毒牙被拔掉了。它之所以这么听话,是耍蛇人喂了药,或者下了咒。被喂了药或下了咒的蛇,很快就会死去。蛇虽有毒牙,可它不会随便攻击人。耍蛇人为了几文钱,就让它失去了性命。”
“好可怜……那人真坏!师姐你既然知道这些,为何不阻止呢?”
想到那白色的蛇马上就要死去,绿宜不禁有些气恼。
阿素摇摇头:“我没办法,那是秘制毒药,无药可解。它能在短暂时间内让蛇失去心性,任由耍蛇人摆布。等它身上的药性散了,毒已入了全身,几分钟内就会死去。”
“而且,我说的这些,围观的人都有眼睛,也都看到了。我没能力阻止耍蛇人的迫害,也做不到让大家伙儿别去看热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能做的,就是不参与,等蛇死了,再好好埋了它……”
话题忽然有些沉重,绿宜回头看了看前方里三层外三层鼓掌乐呵的人,又瞅了瞅爬上了高处的那条大蛇,只能在心底祈祷它活久些,再活久些。更希望它的兄弟姐妹,亲朋好友,能躲过捕蛇人的捕杀,永远别遇到别有居心的人类。
她闷着头往前走,阿素点了点她的肩膀。
绿宜抬头,顺着师姐手指的方向看去。
她们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处饰摊附近。
阿素指着的,是一盒由珊瑚做成的饰。有玳桷的簪子,还有红艳艳的耳环。
它们颜色分明,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出柔光。好看又别致,只看了一眼,绿宜就爱上了。师姐的眼光真好,更了解她的喜好。玳瑁簪子可以配新作的湖绿色纱裙,红珊瑚耳环什么衣服都能配,反正她白……
阿素朝她嫣然一笑,人已走了过去。
“店家,怎么卖?”阿素指了指饰,还拿起了耳环,在绿宜耳朵边比了比。
店家是个中年汉子,身材适中,穿着一身棕色的毛料袍子,留着一簇山羊胡,面大额宽,一双眼细而长,左耳上戴着一只银耳环,脸上都是笑。
是盛国人的打扮,却操着一口流利的云关官话。
祖上是盛国人,如今是地道的云关人。
他摸了摸山羊胡,语气中透着倨傲:“公子真有眼光,这可是从南海来的好东西,全云关就我这有。您手上的是昨天到的货,瞧瞧这色泽,还有这做工,跟玉如坊的饰不相上下。”
“您若真喜欢,还诚心诚意买,这个数,如何?”中年人比了‘2’的手势。
2o两?他可真敢狮子大开口!
2o两是普通百姓四五年的花费,这饰虽精美,又不是金银做的,他居然张口就要2o两。
阿素心里冷笑两声,脸上却不做声。
崔叔叔曾教她辨认各种古玩字画,一双眼又毒又狠。她一眼就看出饰的材料不算上品,白色部分还有些瑕疵。她之所以驻足,是看在饰做工精细的份上,还有绿宜一直想要一套珊瑚饰。
阿素不说话,定定看着店家,手在玳瑁簪子上按了按。
店家心一凛,看阿素的动作,就知道遇到行家了。
还没开口,就被一把醇厚的男声打断。
“青天白日的,敢在我地盘上坑人,真是欠拍!”
阿素心下一动,回头相望。
一张熟悉的脸,她脸上不由露出欣喜。(未完待续
ps:今天坐了一趟无比绕无比堵的公交,下车后就吐的半死。回家后躺了小半个小时才恢复过来,更的晚了,大家见谅。
128 诉说 七尾茶
(阿素没想到会在这碰到曾茗和赵函。
区区算来,有一段日子没见了。
最近一次相见,还是在云墨村的徐家。那会儿高公子也在……
阿素不由往后看了看,只有他们两个,高镜澄并不在。
不知怎的,阿素的心情有些低落。
赵函朝阿素挥挥手,笑眯眯的:“嗨!小兄弟,咱们又见面了。”
曾茗双手环胸,凝视着阿素,语气是一贯的冷静:“你忒不够意思,来云关也不找我!我可是天天盼望着你来的。”
阿素有些不好意思:“我身子一直没见好,师父不许我出门,让曾大哥挂念了。我不是来玩的,在等一位叔叔,等他来了,我就要走了。”
她脸上荡出笑:“不过能碰到你们,我很高兴!”
这话说得真情实意,曾茗绷着的脸,终于现了笑意。
知道曾茗有话要跟阿素说,赵函朝绿宜挤了挤眼。
“小绿兄弟,你要买饰?来来来,我帮你瞧瞧它们到底值多少钱。”
师姐曾跟绿宜讲过赵函一眼就认出东珠的事,知道他</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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