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杨秋池提审米员外。
米员外是个矮矮胖胖的老头,跪倒给杨秋池磕头。
杨秋池问:“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抓你吗?”
“小人不知。”米员外一脸无辜样。
“你们家粮仓怎么会有官粮?”
“没有啊,我米行一直是老老突突做买卖。童叟无欺,公平信誉的。大人千万不要听信别人的污蔑。”米员外脸不变色心不跳。
“去年方圆百里都闹了蝗灾,粮食颗粒无收,你粮仓里如此多的新米从何而来?”杨秋池话语冰冷如刀。
“新米?新米是小的从京师长途贩运来的,正是由于咱们湖广闹蝗灾,我心中焦急,而我粮仓里的粮食不多,这才花了大量银子从京师买了去年秋收新收大米,低价卖给饥民。”
“低价?一两银子一碗米也是低价?”杨秋池冷笑。
米员外十分惊讶:“不是啊!我米行卖米都是五文铜钱一碗米。哪有卖过一两银子的?那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能做呢?”
“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吗?”杨秋池心中已经知道,这矮胖子是想推卸责任。果然,米员外愣了愣神:“居然有这等事情?一定是那些该死的奴才背着我胡乱抬高价格,鱼肉百姓,我回去一定要打断他们的腿!”
“回去?你认为你还回得去吗?”
米员外哭丧着脸说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是那些奴才背着我干的,刚才官兵来说要征收我的粮赈灾,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还派家丁帮着开仓放粮呢,大人,我真的是一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啊。”
这家伙脸皮还真够厚的。杨秋池冷冷道:“你行贿给权布政使的八万两白银,还有行贿给谭知府的二万两白银,已经被我们查出来了,谭知府也已经供述你们三人「禁用词语」,私吞赈灾粮的事情,在你你家又查出了大量官银,是不是你长途运来的,一查就知道。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抵赖的?”
听到这里,米员外脸色微变。杨秋池乘胜追击:“刚才在饥民里煽动抢粮的人就是你的家奴,已经被我们抓获,他们已经供认,是你派他们四处散布消息说只有武昌府才放粮,其他地方都不放粮,将方圆数百里的饥民都招到武昌府,然后你们又散布消息说今夜武昌府要放粮,饥民这才都汇集到了衙门口,你的人又鼓动抢粮,企图制造暴乱。说!你是何居心?”r米员外鼓掌笑道:“大人果然厉害,佩服!佩服!既然这样你都查证了,我承认是我干的。”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虽然我承认了,可大人你还是拿我没办法,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宫里,大人最好还是不要管了,咱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否则闹到最后,大人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去。”
这米员外很自然地说出这些话来,仿佛在哄小孩子不要玩火似的,把杨秋池气得差点吐血,大喝道:“我不管你牵涉到谁,煽动饥民造反就是株九族的死罪!赶紧招供出你后面的主谋,否则,大刑伺候!”
米员外笑了好像一只老虎看着一只不自量力对自己咆哮的饿狼。
杨秋池大怒,叫道:“给我将他拉下去,重打……”
正在这时,杨秋池耳边传来金师爷重重的咳嗽声,杨秋池一愣,强行压下了火,扭头瞧了金师爷一眼。
金师爷走到杨秋池身边,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先弄清楚他的后台,大人切不可卤莽。”
金师爷一点拨,扬秋池顿时清醒了不少,这政治斗争千变万化。尤其是涉及到皇宫里的人物,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己查案子尽心是好的,可千万别把自己给搭进去,那就太不值得了。
杨秋池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龙井香茶,定了定心神,换了个笑脸,这才继续问道:“米员外。你说牵涉到宫里。到底牵涉到谁啊?说给本官听听如何?”
米员外微微一笑:“有些事情大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这是诚心替大人着想。如果知道了,反而不好办,不如现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好。”
顿了顿,米员外又意味深长地对杨秋池和旁边的罗千户说道:“如果这件事情两位大人能高抬贵手。这粮食赈灾用了也就用了,我不再追讨,而且,我并非不懂处事之人,事后,米某人自然会有一番心意送给两位大人的。”
杨秋池一听,这老小子居然在公堂之上公然行贿朝廷官员,不是失心疯,就是真的后台极硬。心中又是一凛。自己可得加倍小心。
杨秋池看了看罗千户,见他脸色神情有些尴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秋池知道,造反案不像一般案件,都是政治上的斗争,需要的是理性而不是情感。必须先搞清楚他的后台,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办。当下道:“米员外。你也知道,这案子与别的不同,恐怕不是一般人能搞得定的。你要不说出你背后的人。叫我如何相信你呢?”
米员外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吧。湖广右布政使权大人与我交情颇深,我说的话在他那里还是很管用的。”
一听这话,杨秋池心中那块石头落了地,微笑道:“这一点我猜出来了,不过,你应该知道,权布政使已经被我下了大牢。”随即想到,没有那么简单,权布政使算不上宫里的人,宫里的人应该是指的皇亲国戚,一颗心随即又悬了起来。
米员外有些惊讶,跪在那里,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杨秋池,搞不清楚这个年轻人是谁,权布政使是从二品高官,这个小伙子居然能将他下了大牢,这人究竟是谁?米员外不敢小视,决定翻最后的王牌。
米员外咳嗽了一声,有些得意地说道:“大人,实话给你说了吧,定国公徐增寿的儿子徐景昌的小妾,就是我的女儿。
什么定国公的儿子的小妾?杨秋池听得一头雾水,看看罗千户,见他如泥菩萨一般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反应,这更让杨秋池心惊,连锦衣卫千户都无动于衷,如果米员外说的这个人他不认识或者不是什么大人物的话,罗千户都不会这种表情,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来头太大,罗千户这老狐狸知道惹不起。
这定国公看来是个很强硬的后台,这定国公徐增寿究竟是何方神圣?连锦衣卫千户都成了这个泥菩萨样子。
杨秋池转过头看了看一旁记录的金师爷,只见他轻轻摇了摇头,向后堂努了努嘴。
杨秋池会意,向罗千户笑了笑:“罗大人,不好意思,我有点闹肚子,去去就来。”
罗千户欠了欠身:“大人请便。”
杨秋转身进了后堂。金师爷跟了进来。宋芸儿正躲在后面偷听呢,也跟着他们来到屋外天井里。
杨秋池站住了,瞧着金师爷:“这定国公徐增寿到底是谁?真的那么厉害呜?”
金师爷苦笑:“不是一般的利害,大人,定国公徐增寿是明王朝开国元勋、中山王徐达的最小一个儿子,他的姐姐就是当今万岁最敬爱的徐皇后!”
第二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 徐氏一族手机电子书·安智网 更新时间:2007-9-3 19:44:00 本章字数:3365
许增寿杨秋池不知道,这徐达他还是知道的,不过,所知道的徐达也大部分来自于金庸的武侠小说,那大部分都是虚构的,所以,他也不清楚可能成为自己对头的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金师爷续道:“靖难之役中,许增寿虽然一只在建文的京城里,却想方设法将建文方面的情况悄悄传报给皇上,为皇上攻入京城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惜的是,建文在南京即将被攻破之际,终于发觉了徐增寿暗中帮助皇上的事情,亲手将他斩于剑下。”
“皇上入城后抱着徐增寿的尸体痛哭,随即又追封他为定国公,谥忠懇。让他的儿子徐景昌继承爵位,徐景昌就是现在的定国公。”
这下子杨秋池傻眼了,原来这米员外还有这么大一个靠山,难怪这么嚣张。随即想起罗千户的表情,这老狐狸身为锦衣卫千户,对自己辖区内的大人物那肯定是了如指掌,当然知道米员外有这强硬后台,他惹不起,正好自己傻乎乎冒头出来了,乐得有人顶缸,故意在那装作不知道。
金师爷又低声道:“好在徐皇后已经在永乐五年病逝,徐家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但也不可小视。”
杨秋池听罢,稍稍松了口气,现在还不清楚这米员外的靠山定国公徐景昌是否知道他私吞赈灾粮,煽动饥民抢粮暴乱的事情。如果知道了,不清楚会怎么处理,不过,自己将米员外揪了出来,不管他们将来怎么处理,这个大后台都不会感激自己的,说不定还要给自己小鞋穿。这可怎么办呢?
宋芸儿也惊呆了,别的她不知道,可皇后徐氏她最清楚了,徐氏不仅为明成祖夺取皇位建功卓著。而且饱读诗书,亲自编写了明朝以后女子必读篇目《内训》二十篇,《劝善书》一部,颁行天下。
另外,徐氏还给经书《梦感佛说第一系有大功德经》亲自撰写了序言,这部经书连同它的序言,不但颁行天下,而且迅速入藏,被列为佛经之一。天下僧尼并善男信女无不口诵心念。此经直到清乾隆三十年以后,才正式被提出为“伪经”,从而排除在佛经典藏之外。
因此,明成祖对这位皇后可是敬爱有加,所以永乐五年,也就是杨秋池穿越道明朝之前两年。皇后徐氏病死,明成祖朱棣十分悲伤,“帝悲怮,为荐大斋于灵谷、天禧二寺,听群臣致祭,光禄为具物。”并且从此再没有立皇后。
徐皇后虽然病逝,但余威尚在,加上皇上与徐家的关系,这案子最后会怎么处理。还真不好预测。
所以,一边是皇上明成祖,一边是皇后徐氏的亲侄儿定国公徐景昌,杨秋池心里直叫苦,这场斗争不管结果如何,双方都不会感激他杨秋池的。
金师爷见杨秋池愁眉苦脸,低声道:“大人。虽然这米员外与皇后有拐着弯的关系,但是,定国公徐增寿一家与徐皇后虽然是姐弟。但关系非常的微妙。”
“当年皇上封徐增寿为定国公,并让徐景昌继承爵位。徐皇后生前是强烈反对的,她认为弟弟虽然帮了自己,却背叛了建文,是不忠,从大义上讲是有违父亲徐达地忠义之名。许皇后始终不肯认可徐景昌这定国公的爵位。”
杨秋池一听,顿时高兴了起来:“他们姐弟不合?”
金师爷点点头:“这米员外这次犯的罪又是「禁用词语」,私吞赈灾粮,并煽动饥民抢粮谋反,现状虽然还不知道是否有建文余党在后面主使,光是皇上最痛恨的这几条,就够他米员外喝一壶的了!”
“太祖皇上最痛恨的就是贪官污吏,曾下令在个府州县衙门左侧设皮场庙,在这里将贪官的皮剥下来,塞上稻草,摆到衙门公堂旁边,用以警告继任的官员。”
金师爷说道这里,杨秋池兴奋地插话道:“对对,这事情我也听说过,好像叫什么‘剥皮实草’,对吧?”
金师爷点点头:“正式,当今皇上和太祖皇帝一样,对贪官也是深恶痛绝。皇上刚刚登基,就命京官七品以上,外官县令以上各举一人,量才擢用,如果举荐的人犯了贪污之罪,举主连坐,要一起处死地。所以皇上绝对不会姑息养奸。”
“另外,许皇后已经仙逝,米员外地靠山也就只有定国公,虽然皇上痛惜定国公为国捐躯,但对胆敢谋反之人也绝对不会手软的,更何况这米员外还只是定国公的一个小妾的父亲。”
金师爷一番话,说的杨秋池连连点头,心中大定,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金师爷接着续道:“再说了,大人差这案子是皇上亲授的指责缩在,是奉旨办事,为了维护皇上的江山社稷,谋反案无论查道谁,都铁面无私,这样就能赢得皇上进一步地信任。”
杨秋池摸着下巴,好像感觉到自己有点铁面包公的味道了,有些得意,可回过头一想这案子,却有不知该具体如何处理,问道:“金先生,这案件该怎么办呢?推给锦衣卫罗千户如何?”
“不好!”金师爷摇摇头,“那样的话,大人的功劳可就全被人家抢去了。”
“对对!”杨秋池点头,“那怎么办呢?”
宋芸儿听的头都大了,这么复杂,绕来绕去的,她办事喜欢简单干脆,当下建议到:“别想了,反正徐皇后已经仙逝,那定国公肯定也知道,咱们也就装着不知道这米员外与徐家的关系,把这矮冬瓜一刀喀嚓了,大家干净!你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啊,这权力不用拿来干什么?谁叫他私吞赈灾粮,还煽动谋反,人人锝而诛之!”
杨秋池心中一动,说道:“芸儿说的倒是个主意,闹大了反而给皇上找麻烦,反正只是定国公儿子的一个小妾地老爹,这小妾连老婆都算不上,她爹就更不算什么了,杀了也就杀了,谁还会为个小妾出头不成?”
金师爷摇摇头:“这一招太险了,大人没有必要冒险。虽然不清楚定国公是否知道米员外的事情,不知道他会不会帮米员外出头,但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如果大人将米员外先斩后奏,就是不给定国公的面子,也是不给仙逝的徐皇后的面子,定国公此刻不说,也保不定心有隔阂。”
“再说了,徐增寿本来就是皇亲国戚,而又是为皇上而死,是皇上的功臣,对皇亲国戚和功臣的亲属犯罪,虽然是否划归属‘八议’范畴尚待斟酌,而且按照常规,犯了谋反等十恶不赦之罪地人,即使属于八议的范围,也不能得到议、请、减的特别照顾,但不看僧面看佛面,皇上看在定国公徐增寿为了帮自己而惨死地情分上,法外开恩也未可知。因此,鲁莽不得。”
金师爷说的‘八议’,是中国古代法律面前不平等的典型表现形式之一,就是指法定地八种人犯罪,一般司法机关无权审判,必须奏请皇帝裁决,由皇帝根据其身份及具体情况减免刑罚的制度。
这八种人是亲、故、贤、能、功、贵、勤、宾,包括皇亲国戚,皇帝的故旧,德高望重的人,统治才能出众的人,对国家有大功勋的,上层贵族官僚,为国家服务勤劳有大贡献的人,前朝的贵族及其后代。
“八议”制度源于西周的“八辟”,是“刑不上大夫”的礼制原则在刑罚适用上的具体体现。成为后世历代法典中的一项重要制度,历经一千六百余年直到清朝灭亡之前,相沿不改。不过,如果属于“八议”的人犯的是十恶不赦的重罪,按规定一般是不能享受八议特权的。
虽然八议制度中“议亲”、“议功”主要指的皇亲国戚或者为国立功者本人,但七家属犯罪,往往也划归“八议”范围,至于“亲”、“功”者的小妾的老爹是不是属于这个范围,谁也不好说。刚才金师爷的话的意思就是最好由皇上来定,这样最稳妥,万一皇上说是,而且要减免刑罚,杨秋池却把他先斩后奏了,那就不妥了。
金师爷接着续道:“大人你今晚上一连立了三件大功:将武昌府即将爆发的饥民暴乱及时化解,又顺利地实现了放粮赈灾,安抚饥民,此乃第一功;侦破权布政使、谭知府与米员外官私勾结,私吞赈灾粮,此乃第二功;侦破了米员外指使家奴,煽动饥民抢粮谋反,此乃第三功。大人已经立了三件大功,现在没有必要贪功冒险,否则不仅前功尽弃,鸥鸟搞不好反倒会惹祸上身。”
杨秋池心中一凛,前功尽弃的事情他以前就干过,侦破建文余党企图劫持皇上爱妃案,那是多大的功劳啊,可就是因为头脑发热,没有想好就擅自私放泥娃娃宋晴,不仅前功尽弃,还差点被李公公先斩后奏,就地正法。现在可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这金师爷不愧是经久官场,对其中的利害关系十分了解,经他这一说,连宋芸儿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注意不太高明了,吐了吐舌头,对金师爷道:“喂,你就别绕弯子了,该怎么办你直说吧。”
第二卷 第一百九十二章 审讯谭知府手机电子书·安智网 更新时间:2007-9-5 19:37:00 本章字数:3314
金师爷笑了笑,说道:“先用缓兵之计,暂时不审讯米员外,命罗千户派锦衣卫将他软禁在千户所,严加看守。同时,从外围继续查,查清楚那个斜眼中年人是否与米员外有关系,是否与建文余党有关,如果有,那就最好,大人就可成竹在胸,稳操胜券了。”
“不管是否有关系,大人都要将米员外、权布政使、谭知府三人的案子写成密报,通过湖广锦衣卫八百里加急报给纪纲指挥使大人,由他报请皇上定夺,大人静等消息,奉旨办事,那就万无一失了。”
“高!实在是高!”杨秋池哈哈大笑,学着《地道战》伪军官的样子,翘拇指赞道。
虽然这个方法自己也能想到,可是,没有金师爷的分析,自己可不敢轻易拿主意。心想,以后有这两个师爷帮忙出主意,在将来的政治斗争中,就不会再犯以前那种低级错误了。
宋芸儿也笑道:“你这个狗头军师还真有两下字,难怪我爹老夸你聪明能干,依为臂膀呢。”
“多谢大人夸奖,多谢小姐谬赞。鄙人愧不敢当。”金师爷连忙拱手。
杨秋池回到大堂,当中一坐,笑嘻嘻说道:“米员外,请起来吧。”
米员外得意洋洋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袍下摆的灰尘。杨秋池说道:“虽然你与定国公有如此渊源,不过,这件案子牵扯太大,本官却不能坐视。”
转头对罗千户说道:“罗大人,麻烦你指派一个副千户,带锦衣卫将米员外带出去……”
“大人不必客气。米某人自己回去就行了。”米员外心得意地笑道。看来这青年官员还是知道厉害的,不敢动自己。
杨秋池冷笑:“米员外,你误会了。这件案子还没查清楚之前,我们只能将你软禁起来,你放心,锦衣卫回负责你的安全的。”转头对罗千户说:“请你派个副千户带锦衣卫将米员外押回千户所软禁,严加看守,不得有任何差错。”
米员外这才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了,看来,这青年锦衣卫不简单。
罗千户起身拱手答应。面露钦佩之色,表情更是敬畏,出门叫了一个副千户,带着锦衣卫将米员外带了下去。
杨秋池派人查问了搜寻那斜眼中年人的情况,得知虽然发现了几个斜眼的人,但经过镖师们地辨认,都排除了。
杨秋池吩咐将谭知府带上来,谭知府眼见杨秋池连布政使都抓了,把湖广地方所有政要都震慑得像落水的鹌鹑似的,知道了厉害,精神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了,他上到昔日自己审案的公堂上,没等两边锦衣卫恐吓,自己咕咚一声就跪下了。
杨秋池惊堂一拍,喝道:“你与权政使、米员外三人官私勾结,侵吞赈灾公粮,引发民愤,几乎酿成暴乱,你可</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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