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信誓旦旦发了一通誓言。
围观的老百姓从没听说过土地爷断案子的,议论纷纷,都觉得这下子有热闹看了,纷纷踮着脚仰着脖子看。
过了一会,还没见杨秋池出来,一个皂隶大着胆子跑进来禀报:“大老爷,都准备好了,他们发过誓了。”
“嗯。”杨秋池这才不紧不慢起身,拿着那两张写着誓言的白纸,一步三摇地踱着方步出了大堂,斜眼一看,宋芸儿她们几个也来到人群后面张望,不远处是夏萍带着女护卫们小心警戒着。
这土地庙倒也不真是一座庙,就是一尊土地爷雕像,盖了个神龛罩着挡风雨,前面有一长条案放香炉祭品。
原被告两人正跪在土地爷面前,怒目相视。
杨秋池走到条案前,已经有皂隶准备好了香烛纸钱。杨秋池把那两张誓词放在桌案上,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又在条案上的一个香炉里烧了些纸钱。
双手合十,高声祷告:“土地爷在上,本官审得原告朱焦华、被告蒋文明争要青花短嘴茶壶一案,裁断不清,特请土地爷代为裁决。如果他们两谁说了谎话,请在他们的誓词上显灵指示!本官现在将誓词呈上,请土地爷过目说罢,先拿起被告蒋文明的誓词,高高举起给围观众人看了,然后躬身将那誓词抓住两边,平平送到土地爷面前。
片刻,收回誓词,看了一眼,然后展示给大家看,上面没有什么变化。
杨秋池又拿起原告朱焦华的誓词,是先向众人展示,然后平平伸土地爷面前。片刻,收回来一看,冷笑一声,转身将那誓词高高举起展示。
哗~!众人惊呼着倒退了几步,胆小的甚至吓得大叫着转身就跑。
原来,原告朱焦华誓词上显出了一张棕红色的狰狞鬼脸!
原告朱焦华脸色煞白,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被告蒋文明惊喜交加,连连给土地爷磕头称谢。
杨秋池冷笑:“朱焦华,你还有什么话说?”
朱焦华先是惊恐地偷看了一眼土地爷,全身哆嗦着爬起来,给土地爷磕了几个头:“小人知罪,小人见财起意,想混水摸鱼,小人知罪了,求土地爷饶命!”然后转过来又给杨秋池磕头:“大老爷,小人知罪,求大老爷恕罪啊。”
杨秋池偷眼看向宋芸儿她们几个,只见她们脸上又是诧异又是惊喜,眼中满是钦佩。杨秋池心中这个得意啊,吩咐道:“把他们带进来!”迈方步进了大堂。
围观的众人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围观者都知道以前江知县没有能审清这个案子,现在这新来的县太老爷居然请动了土地爷亲自断案,真乃神人也,纷纷议论:“原来县衙的土地爷那么灵啊!”
“就是,真的好厉害哦!”
“以前怎么没听说灵?肯定是这新来的大老爷与这土地爷有关系,特别关照他,才显灵的!”
“一定是了!”
“就不知道土地爷能不能显灵帮我老婆生个儿子。”
“要是能显灵指点我一条生财之路就好了!”
“我明天来求土地爷保佑我考个状元!”
杨秋池在掌声和赞美声中摇头晃脑踱步进了大堂,回到公案后面坐下,看看金师爷和众衙役,只见他们均面露敬畏之色,好像眼前的不是县太老爷,而是一尊神。
第二卷 第二百三十二章 有妻更娶手机电子书·安智网 更新时间:2007-9-18 9:50:00 本章字数:3251
杨秋池当然不是神,他只是用现代刑祯指纹技术加上一个小把戏破了这个小案子而已。这茶壶交到衙门之后,在没有明确失主之前,其它人是摸不到这茶壶的,所以,茶壶上应该有真正失主的指纹而没有另外一人的指纹。
他先把那茶壶拿到内衙,用磁性指纹刷加透明胶带提取了茶壶上的指纹,固定在一张纸上,然后从厨房弄了一点葱汁,用一支毛笔蘸了葱汁藏在衣袖里。
回到堂上,让原被告到外面土地庙磕头发誓,借此引开大家的注意力之后,将两份誓词上的手掌印与刚才提取的指纹进行对比。
虽然茶壶上有不少人的指纹包括杨秋池自己的指纹,但他只需要确定原被告两个人中哪一个的指纹茶壶上没有,由于是二排一,因此很快就查出了茶壶上有被告蒋文明的指纹而没有原告朱焦华的指纹,从而确定茶壶是被告蒋文明的,原告朱焦华在说谎。杨秋池于是拿出了那支蘸了葱汁的毛笔在朱焦华的誓词上画了个鬼脸,故意磨磨蹭蹭耽误半天,等纸上的葱之干了再到土地庙装腔作势一番之后,在香炉里点燃纸钱,将那画了鬼脸的朱焦华的誓词放在火上一烤,由于先前画鬼脸用的葱汁在纸的表面生成了一种类似透明薄膜的物质,这种物质的燃点比纸还低,烤一下就会变色。所以,那个鬼脸就显现出来了。因为这是以真实的指纹鉴定结论为基础,当然也就准确地指明了说谎者,又利用古人对神明的敬畏,通过显灵迫使原告朱焦华承认了说谎,成功解决本案。
杨秋池对跪着的朱焦华说到:“你见财起意,冒领他人遗失之物,不仅恶人先告状,还信誓旦旦赌咒发誓,要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偷奸耍滑是要被天谴的,对你这等奸滑之徒必须要给与一点警示才行。来人!将他押出去笞二十,枷号示众一个月!”
皂隶们将朱焦华拉到大堂前月台上打了二十板,用一个二十斤重的木枷给朱焦华上了枷,在围观众人的哄笑声中,拖到衙门外示众去了。
杨秋池吩咐将那青花短嘴茶壶判给被告蒋文明。蒋文明口称感谢青天大老爷明镜高悬,连连磕头。
杨秋池吩咐他退下,蒋文明正要走,金师爷说道:“且慢~!”凑到杨秋池的耳朵边低声道:“大人,这失主还要拿出一半价钱给捡到之人才能走啊。”
“什么?失主还要给钱?谁规定的?”杨秋池道,心想,拾金不昧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应当鼓励,只不过,没听说还有捡到分一半的啊。我国现行法律规定如果捡到拾得物拒不退还,可构成侵占罪,但属于亲告罪,也就是说必须失主到法院起诉,并举证证明,才能追究刑事责任。捡到分一半这种制度倒没有,不过如果因为管理拾得物产生了费用或者为了寻找失主支出了费用以及受到了误工等损失,可以以无因管理要求失主补偿。
金师爷知道,县太老爷对刑律当然不可能全都懂,要不然要他这师爷干什么。低声陪笑到:“大人,这是咱们《大明律》的规定啊。”
《大明律》的确是这样规定的:“凡得遗失之物、限五日内送官、官物还官、私物召人识认、于内一半给与得物人充赏、一半给还失物人。如三十日内无人识认者、全给。”杨秋池一听《大明律》规定的,既然金师爷都这样说了,那肯定是有的,便点点头,对那蒋文明道:“你这青花短嘴茶壶是人家失主拾金不昧捡到之后交衙门,你才能认领回去,按照大明律例,你应当交一半价金奖给拾物之人。”
蒋文明倒也实在,老老实实掏出十两白银交了上来,杨秋池吩咐传大堂外等候的捡到这遗失物的那人上来领了赏金,这案子才算审完。
第二个案子是重婚案,杨秋池懒得看那文诌诌的状子,直接将原告李大牛传了上来,说道:“你要状告什么,当堂说来。”
李大牛磕头道:“大老爷,十三年前,我妹妹明媒正娶嫁给了被告王柯为妻,没想到,这王柯人面兽心,瞒着我们,在城里行六礼娶了李承明李员外的侄女为妻,一人两妻,置我妹妹于何地?请大老爷为我们作主。”
公然重婚?这小子贼胆也太大了吧,杨清池吩咐传被告到堂。
被告王柯被带上大堂跪下。杨秋池问:“原告所说是否属实?”
王柯大剌剌说道:“没错。”
杨秋池微微一怔,这小子怎么犯了法还这么牛,问道:“你娶了李大牛之妹为妻在先,尚未修妻,又明媒正娶他人之女,所为何故?”
“李大牛的妹妹好吃懒做,长得又难看,老子当然就另外取一个喽。”王柯横着脖子说。
杨秋池心头火慢慢上来了,正要再问,那李大牛已经大叫道:“你胡说!我妹妹善良娴淑,相夫教子,跟了你十多年,替你生儿育女,生小的养老的,吃尽了苦。你当初在老家里扛锄头种地的时候,怎么没说我妹妹不好?现在你攀了高枝,就嫌我妹妹人老珠黄了?”
王柯眼一斜:“没错,我就嫌她人老珠黄,怎么样?你咬我啊?”“你!你这王八蛋,老子跟你拚了!”李大牛起身就要去打王柯。
杨秋池大喝一声,惊堂木一拍:“大胆!公堂之上不准喧哗!想挨板子吗?”李大牛吓了一跳,赶紧回到原位跪倒磕头。
“对对!”王柯手指李大牛喊道:“他咆哮公堂,打他!你这老爷怎么不打他啊?你这老爷……”
杨秋池心头火腾的一下冒到了脑袋顶,惊堂木一拍,打断了他的话:“本县另如何处置要你来教?”
王柯这才住嘴,脸上还是一付很不满意的模样。
杨秋池强压怒火问道:“王柯,本县问你,李大牛的妹妹可有七出事由?”
“当然有!她好吃懒做,不敬公婆,善妒……”王柯吊儿郎当板着指头数。
“放屁!你这狗贼,你娶了我妹妹十三年,怎么没听你说我妹妹半句闲话?去年你当了李承明李员外家的门房之后,就以为攀上了高枝,欺骗李承明说没有成亲,娶了他的残疾侄女……”
杨秋池拍惊堂木阻止了李大牛的话,继续问王柯道:“既然他妹妹那么多毛病,你怎么没休妻?”
“我……我……”王柯一时语塞,然后脖子一横,说道:“是想休来着,只是没空罢了!”
原来是个见利忘义的陈世美!当了陈世美还这么牛皮哄哄的,杨秋池转身问金师爷:“金先生,咱《大明律》对这重婚是如何规定的?”
金师爷回答:“《大明律》规定:”若有妻更娶妻者、杖九十、离异。‘“
我国是一个宗法伦理社会,“一夫一妻”被视为婚姻的基本原则,古人云:“诸侯无二嫡”,意思是即使天子诸侯也不能同时娶两个老婆。《唐律疏议》上也说道:“一夫一妻,不堪之制”。东汉班固编辑的《白虎通义》也说:“妻者齐也,与夫齐体,自天子至庶人,其义一也。”意思是说,与夫齐体之妻只能有一个。
所以,“有妻更娶”自古为律所禁,《大明律》也明文规定“有妻更娶”不仅要打屁股,还要强制解除婚姻关系。不过,法律归法律,根据古代文宪记载,古代现实生活中,并嫡之事并不罕见,就看官府管不管了。杨秋池说道:“好!给我把这王柯拖出去,重打九十大板!”
皂隶齐声答应上前就要拖王柯。王柯喝道:“喂喂!你搞清楚我是谁没有?你敢打我板子?你这芝麻官不想当了吗?”
杨秋池一愣,听这话怎么都不像一个门房,倒像杨秋池这官都是他赏赐的似的。杨秋池气极反笑,一摆手,问道:“你是谁?吏部尚书吗?”
“我是李承明李大员外家的门房!是李大员外的亲亲侄女婿!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李大员外他老人家是谁!”王柯冷笑。
杨秋池简直要气疯了,惊堂木拍得山响,喝道:“大胆刁民,竟敢藐视本官,给我重打九十大板!──不!重打一百二十大板!然后枷号示众两个月!”
“你……你……”那王柯惊呆了,这新来的新大老爷连李承明李大员外的面子都不给,难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时之间,又气又惊,话都说不出来。
皂隶们将他架到大堂月台之上,脱了裤子按在长凳子上,噼哩啪啦一顿暴打,打得这王柯哭爹叫妈惨叫连连。李大牛顿感快意,连连磕头谢谢青天大老爷作主。
第二卷 第二百三十三章 欠债还钱加打屁股手机电子书·安智网 更新时间:2007-9-24 10:18:15 本章字数:3468
杨秋池听着大堂外那王柯的惨叫,心中的气消了一点,心想这李承明到底是谁,连一个门房都那么嚣张,真是不得了哦。转头问身后那跟班常福:“这李承明李员外到底有什么后台?”
常福本来想阻止杨秋池动刑的,可眼看杨秋池气的脑袋冒烟,已经吩咐开打,怎么能当堂驳大老爷的面子呢,所以没吭气。现在听杨秋池问起,才小心翼翼说道:“老爷,这李承明李员外昨天和乡绅们一起来拜访过老爷,他是举人出身,与镇远州知州耿风刚耿大人交情颇深,还与湖广布政使钱大人也有渊源,是钱布政使的一个什么远房亲戚,关系很密切。”
杨秋池哑然失笑,原来他的后台是钱布政使,难怪这么嚣张,如果自己不是前面已经和钱布政使打过交道,猛一听这人的后台是省长,还真会吓一跳。
钱布政使怎么有这么嚣张的一个亲戚?不过,也不是人家钱布政使这个亲戚李承明李员外嚣张,而是这门房王柯扯大旗作虎皮,癞蛤蟆上公路——愣充越野小吉普。
这李员外长得什么样杨秋池想不起来了,昨天来的乡绅太多,他一时半会记不住,所以也分辨不除到底哪一个是李员外李承明,不过打狗还得看主人,还是找个机会单独见见这李承明,看看这主人到底怎么样,如果也像这王柯这么嚣张。那就少客气,正好替钱布政使教训教训他。
杨秋池一边听着外面打板子,一边拿起状子看了看,这才想起除了要打板子,还要判离异。
这判决离婚当然要男女双方到场,不过。金师爷已经和他说了一些升堂地常识,明朝法律规定,除了告发谋反、叛逆、子孙不孝、被杀伤、被盗贼之类重罪外,妇女不得为起诉的“状首”,只能由父兄子孙代为呈状、出庭,这称之为“抱告”。妇女应诉、作证的全力虽然未被剥夺,但在实际司法中除了命、盗、奸案外,也都不予传唤。
所以杨秋池不能直接传李承明的侄女到堂。也不能传李承明本人到堂,因为他是举人。有权免诉,确实需要到堂的,可以委托他人代替参加诉讼。
杨秋池只能发号牌叫皂隶持牌道李员外家,通知他要解除他侄女与门房王柯的婚姻关系,让他派人参加诉讼。聆听宣判。
这一百二十大板打完,那王柯已经昏死过去好几次,屁股打得血肉模糊,连哭地力气都没有了。围观老百姓又是议论纷纷,都说新来的这县令果然厉害,连李承明李员外家的人都照打不误。这一来,老百姓、皂隶们看杨秋池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敬畏。
皂隶们将王柯架上大堂,上了木枷准备等一会大老爷宣布离异之后就拖出去示众。这时候,派出去的皂隶已经持牌将李承明家的管家传来,这管家姓萧,是个老头。上得大堂给杨秋池磕头,说道:“杨大人。这门房王柯蒙蔽了我们老爷,说他没有成亲,我们老爷可怜他孤苦,这才好意将侄女嫁给他为妻,没想到他已经婚配,我们老爷听说王柯居然作出这等有悖伦常的事情,十分的震怒,请求知县大老爷接触老爷侄女与王柯地婚配,并将他狠狠治罪,老爷已经宣布将他解雇赶出李家。从今以后他的事情与我们李家再无半点瓜葛。”
这倒有点出乎杨秋池地意料之外,看来,这李承明倒不护短,挺通情达理的。当下道:“王柯有妻另娶,根据咱《大明律》的规定,本县宣布,解除王柯与李员外之侄女的婚姻。押下去枷号示众两个月。”
李大牛磕头感谢青天大老爷做主。
正在这时,大堂外传来一个老妇悲伤的呼唤声:“夫君!夫君!”接着又有几个孩子也带着哭腔喊道:“爹!爹”
李大牛回过头叫了声:“妹子!你们怎么来了!”
原来,这王柯地原配一直在衙门外等候他哥哥李大牛打官司的消息,听说王柯在里面被县太爷狠打了一百二十打板,到底夫妻情深,带着几个孩子进了衙门,果然看见王柯被打得皮开肉绽趴在大堂之上。还带着木枷要示众,心急之下呼唤了出来。
这王柯得知被李员外解雇,又被痛打了一顿板子,还被解除了与李员外侄女的婚姻,正又羞又愧,忽听到大堂外娘子呼唤,禁不住悲声喊道:“娘子!儿啊!” `杨秋池吩咐可以让那母子上大堂来。皂隶出去通知之后,那老妇带着几个小孩奔上堂来,搀扶着王柯,抚摸这他血肉模糊的屁股,失声痛哭。
王柯见自己薄情寡义,有妻另娶,现在原配居然对自己还是情深义重,羞愧难当,也禁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杨秋池见他们哭得凄凉,拍了拍惊堂木,止住了他们的哭声,说道:“王柯,你对他们无情,他们母子可对你还是有义,你还不知悔改吗?”
王柯哭道:“小人知罪,小人回去之后一定痛改前非,和娘子孩子好好过日子。若有再犯,天地不容!”
“好!”杨秋池笑道:“既然你已经幡然悔悟,本官免了你枷号示众,你随他们下堂回去吧!”
王柯的娘子大喜,拉着孩子一齐被杨秋池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皂隶们将王柯脖子上的木枷取掉之后,李大牛俯身背起王柯,那老妇和孩子在后面搀扶,退下堂去。
这个案子圆满结束,围观群众对杨秋池处理案件有理有据有节又是一片赞叹之声。
接下来是个欠款纠纷。原告姚大壮状告被告张二宝欠债五贯铜钱,逾期半年未还。
杨秋池吩咐传原被告上堂。
那被告张二宝是个五十多岁地老庄稼汉,枯瘦如柴,大冷天穿了一双草鞋,上面还沾满了泥巴,花白地胡须。黑灰色的脸,眼睛好像有些白内障,眨巴着眼睛看不清楚,小心翼翼上得堂来,跪倒在地磕头。
一个花白胡子庄稼汉给自己磕头,杨秋池有些于心不忍,可现在自己是县太爷,代表着朝廷。那是不能客气的。不过,杨秋池还是尽可能把语气放和缓。问道:“张二宝,你欠原告姚大壮地钱吗?”
“回禀老爷,老汉是连本带利欠了他五贯钱,那是我前年年底实在揭不开锅了,向他借的。可我现在身无分文。实在还不起啊,能否缓一段时间,等今年庄家有了收成,我一定还上。”
姚大壮喝道:“什么?等秋后才还?不行!马上还!”
“我真地没钱啊,我无儿无女,眼睛也看不清楚了,地里的活也做不了什么,自己靠街坊邻里接济着过日子。我真的没钱还啊。”
姚大壮说:“没钱?没钱卖了你那草房和那块烂田,总还值个五贯钱!”
“不能卖啊,我就一间草房和那一块只够糊口的田地。要是卖了,我还怎么活啊……” 那姚大壮眼睛一瞪:“关我屁事!我只要收回我五贯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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