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祖对杨秋池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即走到床边,朱高炽已经知道父皇来了,挣扎着要起身,明成祖按住他的肩膀,示意让他躺下,低声问道:“高炽,感觉如何?”
朱高炽捂着心口,艰难地说道:“多谢父皇关心,儿臣感到心口绞痛,好难受。”
明成祖点点头,向那两个太医招了招手,将他们两叫到一旁,低声问道:“太子病情如何?”
两个太医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名躬身:“回禀皇上,太子这病是‘心痹’,与前几次发作时的病症一样,都是心脾气血亏虚,正气不足,风、寒、湿、热之邪从皮毛外侵犯血脉,脾为湿困不能运化水湿水气凌心射肺,因而胸闷、心慌、气喘,下肢浮肿……”
另一个太医也躬身道:“没错,太子地病必须补心脾、化气行水、驱风活血通络。臣等已经用当归、白芍、桂枝、丹参、羌活、独活、茯神……”
“行了行了,不用说那么详细,你们就说说太子的病要不要紧就行了。”
“服了药之后,性命应该无妨,只是,太子这病,发病突然,相较前几次,病情有日益严重的症象,臣等虽然已经对症下药,缓解病痛,只是……”
明成祖皱了皱眉:“只是什么?”
“微臣不敢!”两位太医惶恐地跪下磕头。
“恕你们无罪,起来说罢。”
“谢皇上。”两位太医站起身,当先一位太医望了望另一个太医,见对方点点头,这才说道:“回禀皇上,这些年来,太子这心口痛发作已经不下十数次,一次比一次严重,发病之前没有任何症状,突然发病,让人防不胜防,也无法预知。这些年来,为太子地病如何诊治,太医院所有太医多次会诊,都找不到什么有效的办法能彻底治愈断根。所以,微臣们担心,将来某一天,太子病情最终将会恶化,那时候……”
明成祖沉重地说道:“据你们诊断,太子还有多少时日?”
“这个不好判断,多则三五年,少则三五月,都有可能。当然,也不排除有奇迹发生,太子益年千岁……”
明成祖希望有奇迹,但残酷的政治斗争告诉他。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天上掉下来的奇迹上。必须有所准备才行。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回到了床边。
明成祖和太医的说话虽轻,不过距离太子虽然远,却距离杨秋池比较近。加上他这段时间跟着柳若冰苦练武功。耳力劲渐长。声音虽小,他却还能勉强听见,听了两位太医地话,不由吃了一惊。
太子病情严重,这太子位恐怕要换,看明成祖对二皇子朱高煦的喜爱,这太子位一有八九会传给二皇子,那自己可就要倒霉了。看来,自己的官也当到头了,整天提心吊胆。这官当着也没意思了,还是尽早想想后路,趁二皇子还没继位。对自己还不能怎么样地时候,赶紧想法开溜吧。
离开太子府回到家里,杨秋池将众女召集在一起,说了这事,把自己地担心也说了。
众女也都是心头一沉。眼看着杨秋池与纪纲的争斗开始占了上风的时候,又出了太子病重的事情,如果真要换了太子。换成二皇子朱高煦,除非他们杨家造反,否则,就只有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这条路了。
众女商量了一会,最终的主意就是,看这架势,皇上很可能近期会有动作,对太子位作出新的决定,一旦皇上决定将太子位转给二皇子朱高煦。也就不用与纪纲他们斗了,立即开始着手准备变卖家产秘密潜逃海外,过逍遥日子去。
有了主意,也就心安了。
第二天早朝,天还没亮,杨秋池按点来到皇宫九卿房,等候上朝。古代的人晚上娱乐活动很少,所以习惯早睡早起,一般一更就上床了,而所谓的夜半三更,其实也就是十二点地时候,对古人来说已经睡了一觉了,而我们现代人好多都还在潇洒走一回。
薛禄见到杨秋池,格外亲热,拉着他的手两人坐下聊天,杨秋池这几天大闹北镇抚司、法场和午门,当着皇上地面验尸推翻公主哥哥云愣杀人冤案,都已经在京城传遍了。那时候不像现在,太多的消息可以让他去关注,所以,这消息传得快,震动也大。许多官员也都知道了,有骨气的佩服杨秋池地官员都纷纷过来与杨秋池见礼聊天,不敢惹纪纲的没胆量但心里佩服的官员,也是远远对杨秋池微笑。而纪纲的死党们则阴着个脸观察着,看看有哪些不怕死的敢与纪纲对着干。
薛都督已经与杨秋池说好了共进退,这两天也知道杨秋池在与纪纲地交锋中已经开始渐占上风,对杨秋池更是充满了信心,所以此刻与杨秋池那是谈笑风生。
正在这时,纪纲柱着拐杖走了进来,众官僚纷纷避让。纪纲看见薛都督与杨秋池正在说笑,脸一沉,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薛都督脸上微有些尴尬,站起身,向纪纲拱了拱手:“纪大人,早啊!”
薛都督生性谨小慎微,牵挂的太多,不敢与纪纲斗,其实他身为五军都督府,超品侯爷,又手握重兵,也是明成祖的重臣,真要与纪纲斗起来,鹿死谁手却也不一定。不过,他虽然打定了主意与杨秋池共进退,却还是不敢公然得罪纪纲。故此还是客套着给纪纲见了礼。
纪纲却好像没看见他一般,走到杨秋池面前,阴阴一笑,拱了拱手:“杨大人,您早啊?”
杨秋池还了一礼:“纪大人早!”便不再言语。
纪纲斜了旁边薛都督一眼,续道:“杨大人,本官原来地护卫林远奸杀薛都督爱妾和两个丫鬟,皇上命你将他处死,准备什么时候行刑啊?本官还等着给他收尸呢。”
薛都督又惊又喜,问道:“杨大人,原来这个案子已经破了阿,太好了,我刚才怎么没听你说起呢?”
杨秋池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自己已经将林远无罪释放的事情还不能说,免得打草惊蛇,不仅引起纪纲对还没有逃远的林远的追杀,更引起他的警惕,那会误事的。
杨秋池道:“皇上的确有圣命,只不过,并没有限定本官什么时候行刑,而且。这是本官的事情,就不劳纪大人费心了。”
纪纲皱了皱眉:“杨大人,皇上虽然没有限定你行刑时间,毕竟薛大人还等着为他的爱妾报仇雪恨呢。”转头对薛都督道:“本官说地没错吧?薛大人。”
薛都督陪笑道:“是。如果查出了真凶,本官当然希望早日将真凶正法,告慰本官爱妾在天之灵。”
杨秋池不得已,对薛禄说道:“薛大人,这件案子尚有一些细节没有查清,所以,我没有告诉你,等全案水落石出之时,自会向薛大人禀报地。”
纪纲一声冷笑:“杨大人就不要在这里给我们打马虎眼了,其实。你已经将林远私自释放,本官说的没错吧?”
杨秋池心中一沉,这纪纲消息还真灵通。释放林远的时候,只有宋芸儿和南宫雄、徐石陵、石秋涧四个人在场,这四人他都信得过,不可能泄漏消息。肯定是林远被提出大牢,而又一直没有送回去。也没有转到别的监牢地消息,所以将这消息通报了纪纲,纪纲立即猜到了林远被自己释放。
看来。南镇抚司大狱或者什么地方,还有纪纲的眼线。这也难怪,纪纲统领锦衣卫多年,虽然自己对南镇抚司大力改造,却还是没有根除纪纲的所有眼线,这些眼线多如牛毛而又隐藏很深,要想彻底清除,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纪纲取而代之。自己当指挥使。
纪纲冷冷一笑,不再言语。
杨秋池立即知道等一会早朝,纪纲恐怕要找自己麻烦。心中盘算着该怎么应对。
薛都督却很是不解地望着杨秋池:“杨大人,你为何将真凶释放呢?”
纪纲这厮十分狡猾,企图用这件事来分化自己与薛都督的联盟,事到如今,杨秋池只能与薛禄实话实说,否则会失去薛禄这个重要的盟友。再说了,现在也隐瞒不了了,等一会上朝,纪纲肯定会拿这件事做文章,那时候自己也是要说明缘由的,不如现在先说。
想罢,杨秋池将薛禄拉到远处,这才低声道:“薛大人,林远并不是真凶,真凶应该另有其人,我正在继续侦查。这纪纲想用这件事来分化咱们,咱们可不能上了他的当。”
薛禄一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是说嘛,如果杨大人你找到了真凶,没有必要向我隐瞒的啊。”
杨秋池笑了笑:“皇上命我杀了林远,给你一个交代,可林远不是真凶,我不能杀害无辜,等一会上朝,纪纲肯定会用这件事来为难我。”
薛禄一惊:“那怎么办?”
“放心,我已经想好应对之策,只是等一会恐怕需要薛都督帮我美言两句才行。”
薛禄躬身一礼:“杨大人为了薛某的事情,被纪纲这厮找碴陷害,薛某颇为内疚,杨大人放心,等一会上朝,薛某一定据理力争,不让纪纲这厮得逞。”
正说话间,早朝时间到,众官僚按照品秩大小列队进了谨身殿,依次排号跪迎皇上出来龙座上就座之后,三呼万岁,这才平身,侧身而立。
司礼太监高声唱道:“有事则奏,无事退朝-!”
纪纲迈步出列,躬身道:“万岁,微臣原属下林远,奸杀薛都督爱妾及丫鬟二人,圣命斩首。林远虽是微臣下属,但与微臣情同兄弟,闻此噩耗,微臣痛心疾首,但念兄弟一场,想给他收尸厚葬,只是不知何时处斩,特启奏皇上,恳请龙恩定下赐死之日,微臣好去收尸。”
明成祖微微点头:“纪爱卿对属下宽厚仁爱,可叹可嘉。”转头望向杨秋池:“杨爱卿,那林远就明日处斩吧,处斩前通知纪爱卿,好让他派人去收尸。”
杨秋池心中开始狂跳,硬着头皮迈步出列,躬身道:“万岁,林远不能斩。”
明成祖眉头一皱:“这是为何?”
“微臣已经查清楚,林远不是奸杀薛都督爱妾的真凶,是无辜地,故不能斩。”
“那真凶是谁?”
“微臣正在进一步侦查,目前尚未破案。”
明成祖重重地哼了一声:“你前次说这林远是真凶,现在又说不是,是何道理?”
“微臣前次只说林远有重大犯罪嫌疑。但凡刑名罪案,有三五个重大犯罪嫌疑,并不稀奇,臣等需要做的工作。就是从这些重大犯罪嫌疑中排除无辜冤枉者,而查出真凶来。”
“既然这林远已经不是真凶,那真凶你有没有线索,这案件如何了断?”
杨秋池深深一礼:“虽然真凶未露踪迹,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落网一天。微臣会尽心竭力,侦破此案。”
“要是找不到真凶呢?”
“臣以为,就算找不到真凶,也不能枉杀无辜定罪了案!”
“大胆!”纪纲一声断喝。“杨大人,你竟然胆敢在公堂之上,指责皇上枉杀无辜。该当何罪?”
“本官躬为应天府府尹,断问刑名,只依太祖钦定〈大明律问案,有罪则纠,明知无罪。却断不会枉判,否则,这故意入人罪的罪责。本官也担当不起!”
纪纲指着杨秋池笑道:“哈哈,你当不起故意入人之罪,那就要当抗旨欺君之罪!”
“纪大人此言差矣!”薛都督迈步出列,向明成祖躬身道:“微臣爱妾被杀,固然渴望缉拿真凶归案,为爱妾报仇,不过,如果滥用旁人定罪充数,以了结此案。却也不是微臣所期盼地。”
纪纲道:“你……你怎么知道皇上滥用旁人顶罪了?这案子是皇上钦定,你这么说,分明是藐视圣上!实属大逆不道!”
杨秋池冷冷一笑:“我们大逆不道?有地人明知林远不是本案真凶,实属无罪,却要将其送给本官砍头,这是否就算有道呢?”
纪纲脸色一变:“你说什么?你敢诽谤本官?”
“我又没有指名道姓,你怎么知道我是说的你?你这分明是做贼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哈哈哈。”
纪纲脸色更是难看,手指杨秋池:“你……你抗旨不遵,私放钦犯,还敢嘴硬……”
“行了!”龙座上明成祖喝了一声,“朕已经警告过你们两,再要窝里斗,以抗旨论,怎么说着说着又顶起来了?难道当真要逼朕对你们两人施以廷杖吗?”
纪纲和杨秋池急忙跪倒磕头,连称不敢了。
明成祖重重哼了一声,停了半晌,对杨秋池道:“杨爱卿,你当真将林远释放了?”
杨秋池道:“微臣已经排除了他是奸杀薛都督爱妾的真凶的嫌疑,现在并没有证据征明他有罪,故此将其释放。”
杨秋池有些担心明成祖会问自己根据什么证据证明他无罪,这证据涉及到血型鉴定这种现代问题,那就麻烦了。幸好上次杨秋池在午门两次验尸所说地一大套,已经将明成祖绕得云里雾里的,知道问也是白搭,无非又是一通不知所云的话,干脆不问。
明成祖盯着杨秋池,心想,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么憨地人,这案子明显十分的棘手,自己给了他一个台阶让他下,他居然不下,还抗旨将人犯放了,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变通,要是这么所谓秉公执法,还怎么在官场上混啊。
明成祖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说道:“杨爱卿,这为官之道,你……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
杨秋池磕头道:“万岁看重的是微臣侦破案件,稽查真凶主谋的本事,而不是浑浑噩噩无中生陷害无辜的本事,微臣承蒙圣恩,执掌应天府府尹一职,自当秉公执法,既不轻纵一名罪犯,也不冤枉一位无辜。微臣是这么理解圣意的,所以才这么做。”
明成祖点点头,又叹了口气,对薛都督道:“薛爱卿说得有理,报仇也要找到真凶,不能乱拉一个人顶数,那就不叫报仇。”转头对杨秋池道:“好吧,杨爱卿,这案子是你在侦破,既然你认为林远不是真凶,那的确不该砍头,朕准你继续稽查此案,早日缉拿真凶归案。”
杨秋池磕头道:“微臣领旨,谢主龙恩!”斜眼望了纪纲一眼,只见他神情有些沮丧,心中颇为得意,这一回合又赢了,随着皇上对自己了解地加深,杨秋池对这场斗争越来越有信心了。
明成祖道:“杨爱卿、纪爱卿、薛爱卿及其他五军都督府都督,六部尚书、大理寺、通政司、督察院九卿,及内阁首辅学士胡广、内阁学士杨荣、杨士奇,随朕到文渊阁议事。退朝吧!”说罢,起身走了。
第二卷 第463章 以退为进手机电子书·安智网 更新时间:2008-1-16 20:22:15 本章字数:6558
太祖皇帝朱元璋处死丞相胡惟庸之后,就撤销了存在上千年的丞相一职,同时将中书省、门下省废除,只剩尚书省,但是却不设立首席长官尚书令,甚至连左右仆射都不设,这样,皇帝以下,就是六部尚书,同时,加上督察院、通政司、大理寺,一共九个部门,称为“九卿”,权力平行。
明代中枢政务机构朱元璋时期曾设有太师、太傅、太保(三公)和少师、少傅、少保(三孤),作为皇帝地佐官,辅佐理政。明成祖上台之后,废除了三公三孤,改设内阁,置内阁学士,官阶五品,帮助皇帝处理朝政。在这时候,内阁还仅仅是国事咨询机构,明朝中后期,这才逐渐演变成了决策国事地重要力量。
明成祖成立内阁以后,把原来宰相拥有地决策权牢牢把持在自己手中,议政权分给内阁,行政权分给六部(刑部行使地是司法权、兵部行使部分军事权),部分司法权分给了督察院、大理寺。而兵权是牢牢控制在明成祖手中地,督察院虽然统辖有卫所军队,却没有调动地权力,而兵部更是只负责军队地训练和武器装备管理等等行政事务。不过,五军都督府地都督可都是追随明成祖夺江山地靖难功臣,的位显赫地国公侯爷。
刚才明成祖点名地这些人,可以说是明成祖时期地最高权力群。昨天晚上太子朱高炽病重,太医说他最多也就三五年地命,少则三五个月。今天早朝,明成祖就将这些最高辅佐官员聚集文渊阁议事,恐怕十有八九与太子地事情有关。
不料,进了文渊阁之后。明成祖第一件事并没有说太子地事情,而是阴着脸对纪纲道:“纪爱卿,在朝堂上刚才有些话朕不方便说,现在朕问你,你是否已经知道林远被杨爱卿无罪开释地事情,这才故意借口收尸,想让朕注意此事,好治他一个抗旨之罪,对吗?”
纪纲吓得咕咚一声跪在了的上。连连磕头。
明成祖重重哼了一声:“朕多次说过让你们不要窝里斗,你将朕地话当耳旁风吗?你这花花肠子以为朕不知道?就凭你绕着弯整杨爱卿这一点,就是抗旨不遵,其心可株!”
纪纲从来还没听到明成祖对他这么严厉的说话。顿时吓得脸色煞白,除了磕头,不敢言语。
对于纪纲以前对别地大臣地栽赃陷害,明成祖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一帆风顺,可自从杨秋池进了京城来了之后。纪纲发觉自己处处受制,皇上也不怎么听他地了。现在皇上又点明了他鬼主意,甚至直接定性为抗旨不遵,这可是砍头地重罪,怎不由他心惊胆颤。
明成祖又道:“纪爱卿。你可要记住了,下不为例!从今以后,你们两不管是直接对着干还是绕弯子让别人帮你整,朕只要查出来,定要治他抗旨之罪。听明白了吗?”
纪纲磕头道:“微臣……微臣铭刻在心!以后再也不敢了。”
杨秋池也躬身道:“微臣明白。”
虽然刚才明成祖揭穿了纪纲借刀杀人地花招,将其重重责骂了一顿,杨秋池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也就等于堵死了自己通过督察院纠察纪纲截留皇上秀女地事情,而二皇子扩招兵马地事情,由于还没有充分证据证明他扩招兵马是为了谋反。就更不能揭发了。
明成祖虽然堵住了纪纲整杨秋池地路子,却同时也堵住了杨秋池揭发纪纲罪行的道路。由此看来。显然明成祖对纪纲还是维护地,他也知道纪纲干了不少坏事,真要查,随便几件都够砍他脑袋地,但这不是明成祖要地结果。
明成祖让纪纲平身之后,说道:“想必各位爱卿已经知道了,太子身体一向不好,经常心口痛,昨日又一次发作。十分危急,好在医治及时。已无大碍。但是,以太子目前地身体状况,恐怕难以胜任太子之职。朕想听听诸位有何良策?”
杨秋池听了明成祖地话,心里咯噔一下,虽然明成祖没有直截了当说了要换太子,但这意思也差不多了,聪明人一听都知道。</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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