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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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雪诚小的大大咧咧的还有一点傻气,看上去很好骗,他立刻就从袖子里面拿出钱来,随手一塞就塞在了水榭的身上,然后拍拍身子,看上去一点都没有算计,出手却是极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

尘如墨微微瞥了一眼宋雪诚,手脚倒是不拖泥带水的干净利落啊,若没他,也不会有这档子事儿,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大了去,人家是救了你的命没让你饿死在这个地方,算是一笔人情,说小了去,人家好歹还算得上雪中送炭不是。

传了出去,就等着被唾弃吧,银货两清,你我各走各的,不是更好?

太阳照在尘如墨那张脸上,只见他的动作停顿了下来,不着痕迹的放回了斗篷下面的纤纤玉指泛着如玉般的光泽。

一时之间只让水月看得痴了去了,眼中闪过丝丝的贪婪过后,这才恢复了清明,却是带上了志在必得。让几个人都不由得心生戒备,生怕她做出什么不得当的事情来,丢了所有人的面子,落了所有人的脸!

公子水系(2

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口里忍了一股子的气,那还不是可以赚得回来的,想要个男人,什么时候没有!真是越来越不会行事了,要不是看在她是师父的女儿的面子上,真把自己当一个货色了?

这里,是从南翎国去西候国的必经之路,也是有人找到了剑冢的地方,乘兴而来失望而归的人有不少,不过这一次,只要是江湖人士,一般都会前去。

“我们也就不打扰了……”

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只听一声马蹄声响起,激越在了柔软的草地之上,重重的一个踢踏,没有溅起半点灰尘,就这样不带走任何东西的离开了。

尘如墨和宋雪诚翻身上马的动作很快,也很默契,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完成了他们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然后亮起了马鞭子跑了出去,水榕等人也只能看着,暗恨自己没有带上马匹。

当然,没有带上马匹只是把马匹放在了远一点的地方让它们去吃草了,他们还不会真的蠢的在这种地方连代步工具都不带上一个呢。水榕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霾,却被尘如墨瞧个正着。

宋雪诚微微转头,就看见了尘如墨完美的下颚和西昌的脖子,当然,最出色的还是那张绝色的脸,他似乎,知道尘如墨在想些什么了吧。

傻里傻气的一个笑容,却还是像阳光邻家的少年一样,活泼,而又有些调皮,虽然只是为了逗了你。

“水榕!”

水月脸上无光,看着两个人策马奔腾,没有想到落到最后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尾,怪,就应该怪那个水榕怎么都没有拦住他们!

她不好意思冲着两个师兄发火,所以也只能充着水榕说了,谁叫水榕进门比她晚,辈分还要矮上一点,的叫她师姐呢?

爹爹就是麻烦,派了这么一个长得漂亮的女人来,跟个狐狸精一样,水月早就看透了水榕的本质,也知道他根本没有表面上那张狐狸皮一样好,连伪装高手都不算。

水榕的面上出现丝丝裂痕,但是还是维持着僵硬的笑容,面上的肌肉似乎在一突一突地,随时都有可能维持不下去。

“哼,不过是两个男人而已……”

就算长得再好看,能当饭吃?那么快的动作,他们,压根就不是对手!

“你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男人吗?”水月毫不犹豫的讥讽。

虽然水榕很漂亮能力也很好,但这并不代表她能进入那些极为上等的男人的眼里,就连中上等的男人,都不是全都喜欢她这张面皮子的。

想尘如墨这样极品的男人,已经是极为少见的了,水榕也清楚,这样的男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不,这样的人会引来大批的狂蜂浪蝶,把自己投入到里面,就已经是自寻死路了,单单是那张让人心动的容貌,无数的女人,趋之若鹜,伤到的,却永远会是自己。

因为那样的人,根本看不上他们这种粗鄙的人物!

公子西候(1

水榕暗暗咬牙,要是能攀高枝,谁不愿意?问题是攀不上高枝又惹了一身的骚,那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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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一点上还是很聪明的。”

尘如墨虽然不怎么见是这样的场面,但是身在京城,自然也是知道不少那些闺房里头的毒计等,一不小心被拉下马的官员,也是知道不少。

“那是。”尽管从小生活在幸福美满的家庭里面,但是这样的情况也是深有体会的,就连一个乞丐,都能耍心机的世界啊,那一次自己出游,不就是遇到了这么一件事情么,被乞丐算计,要不是同情心泛滥,或许也不会被缠身。

“算了,我们再慢一点吧,只要在天黑之前到了西候国边缘的小镇,就可以歇脚了。”

摇了摇头,把脑袋里不好的思绪通通都给甩掉,然后大笑着说道,看着后面已然不见人影的荒地草原,甩缰绳的动作停了下来,连带着马鞭也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

“嗯。”

尘如墨也不愿自己受了苦,自然把马速给降了下来,刚刚那块的,让他想用内力包裹著自己的臀部,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毕竟,这么多地方要去,没有内力撑着,也好看看自己的耐力啊,不吃苦耐劳可不行。

夜晚,两个人幸运的看到了前方的烟火,很显然,已经快到城镇了。

孤零零的旅馆立在那里,看上去很是破旧,还没有清理干净的蜘蛛网在夕阳下一飘一飘,只见那个无精打采的小二身子靠在门口,时不时的大一个哈欠。

看上去很是清冷,也难怪没有人会来这个地方住了吧,毕竟这地方看着就让人觉得奇怪,更何况已经是将近夜晚,宁愿再多走一段路,就可以到了城镇里面歇脚的人数不胜数。

忽然,小二的眼睛亮了亮,他似乎听到了马蹄的声音,想了想,身子又给弯了回去,就是有人来也不会住在这里的吧,更何况现在天色还不算晚,他们多赶一些路,就能住到更好的地方去了,干嘛挺在这儿。

索性这个小二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只觉得两阵风从自己的身边滑过,心中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失落。

“请问,这里是客栈吗?”

只听闻一声让人一下子温暖起来的声音进入耳畔,小二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两个各有千秋的美男,要说起来,这样的人才是矜贵的根本不可能看上他这小店吧。

“是是……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小二有些兴奋,腰板子也给挺直了,眼睛里闪过幽幽的光芒,好长时间了,这里没有客人来过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上一次来认是多久了呢?一年,两年,还是只有开张的那几天?

“住店,不过先给我们来些小菜吧。”

尘如墨想了想,说道,可能这个地方会有一些野菜,这边就将就着住一下吧,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再赶路,怕是自己也受不了了,既来之则安之,宋雪诚中午肚子是饱了,尘如墨还是饿着的好么。

“好,好。”

小二转身跑了进去,还能听见他欢快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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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西候(2

宋雪诚没有一点嫌弃的意思,反而还用手好奇的碰了碰蜘蛛网,以前他是听说过这玩意儿的,但是从来没有看到过,感觉有些稀奇。

尘如墨自然也是没有见过的,不过他可不会和宋雪诚一样不顾形象,更何况良好的教养让他不能够太过放得开——在这种地方呆着也是如此。

小二出来的时候看见宋雪诚的动作以后,尴尬的笑了笑,连忙把放了许久的扫帚拿了出来,上面只有稀稀拉拉的茅草,连忙把蜘蛛网给清扫了一下,然后对着两个人笑了笑,看上去有些傻。

“客官,我们这儿没什么好菜,就野菜小粥,还有些野味,请客观不要嫌弃。”

说完之后,又一溜烟儿地跑进了厨房去,很久没有再出来。

“也真难为他们在这种地方做生意了。”宋雪诚看着周围有些老旧的红木桌子椅子,有几个年头了,看上去并不是很干净,偶尔还会有灰层蒙上。

“嗯。”

尘如墨浅声应道,他也确实没有见过这么老旧的地方,蜘蛛网这种东西只要打扫得干净,除非是在角落忽略了,其他地方是看不到的,在大门口就挂着个蜘蛛网,说明这家店,真的已经很久没有生意了。

如果客似云来,也就不会如此清冷。

不过说到底,在这种地方建立客栈,只有两种,一种是你有货物的来源,可以低价买高价卖,建立在中间,让人错过了就只能去城镇的客栈,那种地方一般是客似云来,只要是路过的基本定在那儿了。

但是这客栈,距离城镇太近了,或许是没有来路,不能太远,不然买进的东西卖不出去就亏本,但说实在的就算建在这儿也没什么意义了。

“野菜小粥,还有烤野兔子。”

小二将手中端着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哪有缺角的瓷盘却让他洗得很是干净,找不到一点可以挑剔的地方。

这不过是普通的家常小菜而已,但是看上去好看又好吃,宋雪诚先行动筷,可能是因为太久没人来了,所以就只有小二一个人而已,冷冷清清的,也没有厨子掌柜,或许小二一个人就把他们所有的工作给揽了下来了。

“快吃吧。”

小二那张并不是很年轻的脸上,那双眼睛中,露出希冀,他大概二十来岁,但是多年的颓废让他磨进了年轻时候所有的锋芒,年轻气盛,这个词语似乎不会再出现在他的脸上了。

尘如墨没有动,反而从袖口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这才动筷。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尘如墨的眼睛透过小二看过去,只见先前见过的那一批人策马奔腾,看到这边,只是微微一个撇,然后立刻离开了。

口中的声音飘得很远,却很清晰,让小二不由的尴尬。

“这种客栈开了有什么意思,骗人用的吗?真破。”

那是水月嚣张的声音,他们并没有看到坐在客栈里头的两个人。

如果看到了,或许就不会这么说了吧。

公子西候(3

“没关系的。”

难得的,尘如墨的同情心冒出了头,不过很快就被他掐灭了,只是安慰了那个小二一句,然后就不说话的开口吃饭。

小二的手艺很好,尘如墨吃了一口就觉得,野菜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苦涩难以咀嚼,反而加上米饭,香甜入口,带着丝丝的清凉,还有难以言说的软糯。

眉眼瞬间就柔和了下来,尘如墨也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对小二的杀伤力有多大,他是在尘如墨话音落下之后才看向尘如墨的,对于他之后的这番表情,立马脸红心跳,不得了了,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漂亮的男人?

这不是祸害江山么呢,不过江山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小二这样想着,然后静静得看着桌子上面的一锭银子,并没有伸手拿过,只是让他放在那儿,他找不出零钱,所以,还是不要拿了吧。

“你为什么不到城镇里面开客栈呢?凭你的手艺,可以招揽大批的人啊。”

宋雪诚吃完以后,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这才开口问道一个压在他心里头的问题,不说不行啊,这么好的手艺,可是把平常小菜做成宫廷里面的山珍海味了,当然,也并没有宋雪诚想的那么夸张。

在尘如墨看来,比起宫廷里的师傅,小二还差了几分火候,好吃是好吃,却远远不及经验丰富的人,更何况,菜式,太过单一。

“我已经没有钱了,早年,我就和我爹娘断绝了关系,开这个客栈的钱,还是从爹娘那里要来的,当时他们说什么都不同意我把客栈开在这边,可是我以为,这边更能赚钱……”

小二的声音有些悲凉,还没有等小二说完,尘如墨就站了起来,放下了筷子,向楼上走去,他并没有兴趣听小二讲的这些故事,一个被囚禁在过去的人,也不值得自己看。

小二有些愣神,他并没有想到刚刚还是温柔如水的尘如墨,现在却这样的冷漠,只是看见宋雪诚那张颇有兴致的脸,眼眶微红。

当初,是自己的错,就应该自己承担,但是现在,他还把自己的承担,推到了爹娘的身上,虽然字里行间,说的是自己的错,但是自己的错,同样也伤害了爹娘啊……

一份苦,一家子受,断绝关系,这对于为人父母的人来说,是最大的打击。

小二默默的走了开来,宋雪诚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

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子了?撇了撇嘴吧,然后也随着尘如墨的身影上了楼去。

门外,小二将两匹马儿带到一个地方牵起来,拔了许多草,然后给它们喂食,确认它们不会跑掉以后,这才慢慢的靠在了门框上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在想尘如墨那冷漠的背影,又或许,在想宋雪诚那张颇有兴致的脸。

自己的故事,不过一场笑话……

想通了,就上去吧,小二觉得,或许这两个人,是解开自己秘密的人吧,多年来的心结,终于打开了,月光下……身影,慢慢地消失。

公子西候(4

尘如墨感觉到,周围的气场,分明有些不对了,环境!

跑到窗边,打开门窗,映入眼帘的不再是什么荒漠平原,而是一个诡异的地方,叠起的山峦似乎没有镜头一样,在月光下面,着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

“这是……”

尘如墨也不顾自己现在的形象,匆匆的跑下楼取,只见大门处的形状变了,一块巨大的石碑,立在门口。

尘如墨从这个地方跑到了石碑的正面,只看见大气磅礴的几个字,“祭器冢”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永远也找不到的失落的地方吗?

应该,是五行八卦的作用吧,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会在夜晚看到这样的情景,走的进来,走不出去的人不多,因为他们永远不会注意这样的地方。

以至于没有人再见到过这个地方,因为他们丝毫不会在意,有这么一个地方,被五行八卦遮挡了起来。

尘如墨转头,只看见刚刚还存在的客栈,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平旷的地域,只见宋雪诚正东张西望的迷茫看着,而那个小二,却不见了踪影。

原来,不是错觉,刚刚,那个身影,确确实实的消失了。

“咚——”

钟声,缓缓地从四面八方响起,回音,也从这一座山撞击到另一座山头上面,这里,是被群山围绕的中心,尘如墨,正站在石碑前面,被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耳畔,不再是渺茫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要巨大,一声比一声要响亮,震入心灵。

宋雪诚见到尘如墨青筋暴起,刚想要过来,却也遭受了钟声的捶打,痛苦的捂住了心脏,从耳朵里,流出了殷虹的鲜血。

这种事情,事实上只需要尘如墨一个人来承担,因为来找武器的,不是宋雪诚,而是尘如墨!钟声,显然是有灵性的存在!只攻击抱有目的的人。

也不知道从前那个人是如何走出来的,不过他应该也知晓原理,才逃过一劫,第二次,就没那么幸运,所以死亡了吧。

“啊——”

尘如墨整个人如遭重击一样,蜷缩了起来,身体微微扭曲变形,声波振荡的他承受不过来。

宋雪诚收到的危害显然小一点,如果他没有打算帮助尘如墨的话,或许也就不会受到这样的打击了吧,只见宋雪诚往前一步,就被钟声给硬生生的震了回去,整个人往后一摔,喷出了一口鲜血。

怎么,会这样……

尘如墨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脑中不断的回荡着那一声又一声,如同魔音一般,把他的心智彻底的击垮,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汗水已经把他的衣衫全部浸湿,身体也变得涨红,似乎随时就有可能涌出鲜红色的血。

一碰就要碎掉的皮肤,此刻慢慢的鼓了起来,出现丝丝的裂痕。

尘如墨睁开的双眼已经被充斥成血红色,就连眼珠子也不例外,就在眼角的下方,一道,又一道的红痕顺着他的脸,蜿蜒而下,看上去煞是恐怖。

公子武器(1

整张脸通红的充斥着血色,看上去狰狞万分,头皮上,一根根头发丝被尘如墨用手扯断,一颗颗血珠子,从他的头顶冒出来。

看上去好是难过。

“冷静……冷静……”

尘如墨不断的这样对自己说着,但他的眼睛却不可抑制的瞪大,然后,有些突出,整张脸,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华绝代,就连那纤细的身子,也在钟声之下微微变形,呈扭曲的状态。

一下,天旋地转,立刻,就消失了知觉,躺倒在了地上,身上,出现裂痕的地方,再也承受不住,缓缓地,流下了鲜血,流淌在地上,回城了娟娟溪流。

巨大的阵法从他的身下慢慢地浮现,由血汇成的凹槽里面,不断的输入新的血液,一点一点,知道尘如墨的脸色从潮红,变为惨白。

脸色,就好像突然从火热之中退回天寒地冻之地,霎时间就没有了色彩,再加上他那若得几乎听不见声音的气息,让人不由得觉得,这个人,是已死之身。

钟声,渐渐地停息。

一个人影,悄然的站在了阵法的外面,只看见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一脚消失,一脚出现,只是转眼,就到了阵法之内,站在了昏迷的尘如墨的面前。

那张脸,似乎是很熟悉,又或者,很陌生。

小二。

在这个阵法里面,他被囚禁了百年,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在想,自己是谁,终于找到了理由之后,他就坐落在了这里,整日妄想着,他所谓的爹娘,所谓的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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