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2 / 2）

他能用带牛津口音的英式英语同人交流，态不卑不亢，对别人称赞他的女儿能够坦然接受，并且回答“是，她确实是最好的”；他穿戴适宜，西装剪裁合体，谈吐有礼，双目有神，作为倾听者他神态专注，作为倾诉者他语调中平，声线温和，富有魅力。

海顿潘妮蒂尔夸张的捧住脸，“honey，你父亲真是性感了！”

她今天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小礼服裙，娇小可爱。

然后她又说：“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说那些同龄的男孩幼稚——你有这样的父亲，很难看得进去别的男孩。好吧，我现在不觉得你的‘牙不齐的叔叔’有什么不好的了。”

“我爹是有点，嗯，跟别人的父亲不一样。”

“他多大了？”

“40岁了吧？”米迦乐不肯定，“我算算。”

“这还要算？”

“在中国我们用属相来计算年龄，我爹比我大22岁，那他今年41岁啦。”

“可是看上去只像31岁！”

“人万事不操心，就显年轻呗。”

海蒂担忧，“怎么办？我要爱上你父亲了。”

“快醒醒！”米迦乐抓住她肩膀使劲摇晃。

第二天周日，是圣迭戈动漫展的最后一天。

问询过米迦乐之后，汤姆威斯多姆在入住的酒店的餐厅订了位，写了卡片邀请米迦乐父女共进午餐。

迈克尔法斯宾德及时的向他表达了关怀，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之感。虽说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但恋爱又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

尤其是，大家都能理解家有美人女儿的父亲。

汤姆威斯多姆其实一直对这件事没有准备。在他的概念中，只有当恋爱双方考虑到结婚之后，才有见家长这个必要。“见家长”这一关能刷掉90％的男朋友。从前和爱玛在一起——等等，说好了不要再去想她的。

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也没有出现富豪父亲挥舞着支票以俾睨天下的口吻说：离开我的女儿，数字随便填。

父女俩穿一式的淡青素面绸缎小立领对襟琵琶扣唐装上衣，同料阔脚长裤，黑布鞋，并肩出现在餐厅门口，就招致几乎所有客人专注眼光。美国人现在对中式唐装也不陌生了，但普通人穿起来总显得矮胖不起眼，难得父女俩个都算高，身姿挺拔，有仙气。

领位员将他们带到定好的餐桌前，汤姆威斯多姆早就站起身，请他们入座。然后招来侍应，要她上酒。因为米迦乐年龄还不够21岁，给她点的苏打柠檬水。

米燕生奇异，“美国饮酒年限是21岁，那这几年你就没喝过酒？”用的中。

“有时候，偷偷的喝。”她笑嘻嘻。

“我给你存了许多好酒，你要不回去，那就都便宜了那些猢狲们了。”

“谁敢？”她瞪眼。

“快别念什么大了，我如今可后悔了。”

“爹，你还没喝酒就醉了。”

“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娃，我怎么放心。”相貌英俊的中国男一副痛彻心扉的表情，“你都把我忘记了。”

“爹，别闹。”米迦乐翻他白眼。

汤姆威斯多姆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看米迦乐不耐烦的表情，好像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唔……

父女俩对当天的主菜就都只吃了一口就不吃了，一样的口味刁钻。但是吃了很多配菜和餐后甜点，还喝光了一瓶红酒。米燕生酒量很好，汤姆威斯多姆只喝了一点，其余几乎整瓶都是米燕生喝掉的。

米燕生问：“威斯多姆先生，你去过中国吗？”

“没有。请叫我汤姆，米先生。”

“那你会说中吗？”

“不会。”

米燕生皱了皱眉，“威斯多姆先生，我女儿很娇贵，很难养的。她只吃牛后脊上最嫩的那两块肉，这世界上绝大部分的厨师都没有她做菜好吃；她喝几千美元一磅的茶叶，做衣服用几美元一码的真丝，我们家虽然说不上锦衣玉食，可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马马虎虎不讲究的人家——你确定你养得起她？”

“爹！你再说我就发火了。”她虽然不觉得汤姆会被她爹吓到，但还是一次性不要给他多刺激比较好。

米燕生看了一眼女儿，“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已经很克制了不是吗？他还没有追问该臭小过往情史、查问他家祖上代呢！

“我很喜欢他的，你这次不要吓跑他。克制，克制。”她按着她爹的双手。

“我又没想揍他。”

“谁也不许揍。不许吓唬人，不许空手撕树单掌拍砖，也不许表演生吃猴脑。”

“那也得有个猴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豆腐脑吗？好了，别闹，安生吃完甜”

她差不多把酒店餐厅所有的甜点都点了，一样尝了一口，然后将其中一份先给米燕生，“这个不错，你尝尝。”又将另一份推给汤姆，“这个杏仁布丁不算甜，你应该会喜欢。”

出了餐厅，海风一吹，汤姆威斯多姆才觉自己已是一身汗——其实米爹并没有说什么对不对？既没有问你年薪多少事业何在，也没有问你家产几何是否爱他女儿何时结婚，他只是简单说了下他在中国的职业。

话里话外那种“小你何德何能居然被我女儿看上”的不满不屑，简直要满溢出来。

“他长得不好看。”

“那是你眼神不好。”

“他老了。”

“比你小好几岁，好多岁。”

“到时候人们会说这是我这个当爹的从小给你的阴影，以至于你需要找个替代。”

“我不会的。爹你想多了。再说，你会在乎别人说什么吗？”

“他牙齿不好看。他为什么不去整牙？”

“那叫个性。这样我不用看全部的脸只需要看牙齿就知道是他了。”说着她自己也笑得直不起腰，笑得一旁正送他们回酒店的汤姆威斯多姆莫名其妙。

“他的姓难听了。这么蠢样，怎配那个姓？”

“爹，你神烦。”

“女大不中留啊。”米燕生叹气，“我不想你结婚早，至少多想想。你会跟他结婚吗？”

“我不知道。”

“唉唉唉！”

7月29号上午，米迦乐父女、汤姆威斯多姆同机返回洛杉矶。

查尔斯陈开车来接她，对米燕生一口一个“米师父”十分恭敬。

汤姆威斯多姆没好意思跟他们同车，倒是米燕生跟女儿坐了后座，见他没上车，摇下车窗，皱眉道：“上车。”

他这才赶紧坐了副驾位。

米迦乐嗔道：“爹，你干嘛这么凶？”

“女生外向！”米燕生白她一眼，“还不许我说话大声点了？”

“说好了，你可不许再这么说话大小声了。你有什么跟我说，我来跟他讲。”

一倒也无话。汤姆只在一开始有些紧张，后来也想通了，米迦乐也是看起来主意大得很的姑娘，当爹的不放心那是理所当然，这一点不分国籍年龄，都是一样的≡己瞎紧张也没用。

他们先回了米迦乐公寓，刚开了门，就听“砰砰”几声大的响声，接着是无数花花绿绿彩屑扑面而来。米迦乐吓得哇哇大叫了几声，“格温！你要吓死人啊！”可既不是过生日，也没有什么好庆祝的啊。

过了一会，几个人才觉得奇怪：格温李似乎并不在——

客厅里除了一地的彩屑，以及被拖到客厅中间的原本摆在厨房里的饭桌，就没有其他了——不对，饭桌上那是什么东西？还有墙壁上都是什么？

有人在饭桌上放置了一个“开门就会引爆拉花彩炮”的装置，还用喷漆在墙壁上写满了米迦乐的英名字。

“卧槽！这是哪个有病的家伙干的！”米迦乐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从众人背后传来一个声音，“chael，报警。”

米燕生先是转身看了一眼说话的人，然后转回头对女儿说，“女孩说什么卧槽？”再问查尔斯陈，“这人说报警是什么意思？”

是对门的安格拉德勒菲尔德。

除了米迦乐，其他人都不认识他。

“爹，这是住在对门的，嗯，是叫安格拉是吗？”

“你好，我是安格拉德勒菲尔德。”高大英俊的金发青年分别与人握手，“我是chael的邻居，昨天我是有注意到她的公寓有人出入，但我以为是那个女孩的朋友，就没有多想。”

对，米迦乐一拍脑门：格温李哪去了？

忙打她电话，结果她这个周末是跟克里斯伊甘在一起，没有回来住。

她简单查看了一下，并没有少什么东西，那人也就只在客厅和厨房折腾了一番。她没有什么值钱的珠宝，现金有一点，几千块，放在床头的抽屉里，也没少。

查尔斯陈也说，要她报警。于是她便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照例问询做了笔录，查看了走廊上的监控录像，发现有个穿带帽衫的男出入过她的公寓，但是看不清长相；警察建议她安装室内保全设备，登记在案，便走了。

警察走了之后，她又仔细查看了衣柜，发现少了一条裙。她想了想，把汤姆叫到一边，悄声问他，“你有没有送过我**？”

汤姆威斯多姆有点摸不到头脑，“什么？”他俩马上就都反应过来。“你有……嗯，多出来的**？”

她懊恼的说：“我就知道你不是这么浪漫的人！”咦，关注点好像不一样啊。

“最近我不见了好几件衣服，我还以为是格温拿去穿了，就没注意。”一想到自己的衣服不知落在什么样的人手里，她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而且那人还偷偷在她衣柜里塞了**！还不止一件！再一想到她所有的**全都被那人摸过了，她简直一秒钟都不想再穿着身上的任何一件衣服。

最后她决定把她所有的**全都烧掉，然后全部重买新的。

安格拉德勒菲尔德介绍了他安装的那家安全公司，但汤姆一点也不放心，他叫她通知她的经纪人，让经纪人找一家口碑好的安全公司。

凯瑞吉布森也是吓了一大跳，好在她人没事。连忙答应今天就找人去给她安装室内安全装置。然后他又提出，要她搬家。她犹豫了一下，说好。

米燕生带女儿去住了几天酒店，直到他离开洛杉矶。结果这几天汤姆威斯多姆就一直没见到米迦乐。

8月3号，《终结者外传》第一季正式开拍。

他们又回到新墨西哥州，在炎热的天气中开始了打打杀杀的拍摄工作。

fox电视台慷慨的给足了预算，使得他们的工作环境比拍摄试映集的时候稍好了一fox预订了13集，档期未定，传闻高层是想放在次年1月的春季档播出。

有了上次在新墨西哥州这种地方拍戏的经验，米迦乐这次带足了保湿露、补水喷雾。她在《英雄heroes》的戏份已经全部拍完，编剧写了一个开放性结尾，以便她以后有机会还能回来客串。

托马斯德科对此表示了各种羡慕妒忌恨。

他对米迦乐的父亲印象为深刻，那是因为返回洛杉矶之后，米燕生也抽空见了见他。这个看起来相当年轻的中国男态不能说不和蔼，但他总有一种全身被x光照光光的感觉。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啦，甚至都没问“你父母作甚”之类的，相当平和的喝了两杯咖啡而已。

其实不只是他，包括克里斯伊甘、扎克瑞昆图、查尔斯陈、米洛提米利亚、经纪人凯瑞吉布森、公关经理康纳霍普森，都分别受到了米爹的亲切接见。

简言之，所有在米迦乐交际圈内的适婚适龄男青年，全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受了检阅。

试映集他们用了差不多一个月才拍完，正式拍摄后就进入到10天左右一集的常规拍摄进。可以说节奏相当快。而且由于时间比较紧张，编剧们还没有把13集的剧本写完。

美剧的编剧工作通常是由一个编剧小组通力完成的，他们在开始撰写剧本前会开一个讨论会，确定这一集要讲述什么故事，会出现什么人物，需要出现什么矛盾冲突，角色会如何应对，等等。讨论有时候会持续几天，确定了一切细节后才由其中一位或者两位编剧开始写剧本。

通常剧组会提前一周时间拿到下一集的剧本，然后制片人还要决定由哪位导演来执导——通常一个剧组也会有不止一位导演，每位导演分别执导几集。

这种细致分工合作的形式能保证拍摄工作的顺利进行，好莱坞对此有丰富经验。

米迦乐的戏份相当多，而且由于她的动作镜头也很多，还都是真身上阵不用替身，实际上她成了剧组里最忙的人。动作镜头开拍之前，她的替身——一个白人男性——要同武指和对戏的替身合作排练，她在一旁看过之后，再同武指和对戏的替身合作排练。几乎所有的动作她看一遍就能接近完美的做出来，武指对她是赞不绝口，满意之。

制片人乔希弗里德曼说，“不用替身的女终结者是我们的卖点之一。”

执行制片当然要担心万一有人受伤了的医药账单和保险之类——剧组给主要演员都买了人身意外保险，乔希认为他想得多，“没听说哪个拍动作戏的剧组不出一点事的。你只需要将损失控制在我们可以接受的程就行了。”

25，封面女郎（修）

米迦乐的19岁生日是在外景地过的。

剧组专门给她放了半天假，并为她订了一个大蛋糕，晚上他们在室外进行了烧烤晚会。小镇没有多娱乐的地方，基本靠看看电视上上网打发了。能有个生日为理由闹腾一下也不错。

成年人们喝着啤酒，假装没看见几个还未到21岁的年轻同事也偷偷拿了几瓶啤酒。

米迦乐在拖车里跟汤姆威斯多姆skype。

“吃了生日蛋糕吗？”

“吃了。乔希叫人从城里给我订做的蛋糕。”她举着盘给他看，盘里的奶油蛋糕快吃完了。

“收到我给你寄的生日礼物了吗？”

“收到了。谢谢。”汤姆威斯多姆给她寄了一个小包裹，是一条细细的白金项链，项坠是很普通的一支箭两颗心，心上还是镶嵌的细碎绿宝石，同去年的绿宝石耳环、绿宝石手环很配。

她靠近笔记本电脑摄像头，给他看她锁骨上的项链，“很漂亮，我很喜欢。”

其实他选礼物的思考方式真是很大男人，除了首饰就不知送什么才好了。

托马斯德科没敲门就进了拖车，“快出来，我给你烤了很多肉，别让他们都抢光了。”拖她出去。

汤姆威斯多姆看着摄像头里她拖车里的小床，床上凌乱的毯、衣服、书本，微微苦笑了一下。

然后他轻轻的对着没有人的那一方，说：“生日快乐，honey。”

托马斯德科的烹调手艺算不上好，但好歹弄熟了，几个客串的年轻演员一边笑闹着，一边乱七八糟的喝着酒，最后托马斯拿出吉他，对她loop了半小时“祝你生日快乐”，然后又唱那半首“甜蜜又无情的海妖”。

吃过烤肉他们又挤到托马斯的拖车里，4、5个年轻男女挤在一张小床上（后来米迦乐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们是怎么能挤得下的），不知谁提议玩脱衣扑克，米迦乐自然死都不同意，然后托马斯说，她输了的话他来脱，被嘘了。

但他们还是玩了脱衣扑克，最后除了米迦乐之外，他们都脱的只剩**——夏天本来穿的就少，t恤判裤，输两次就没什么好脱的了。

半夜里米迦乐热醒了，诧异自己怎么能同好几个人睡在这么逼仄的小床上。

她悄悄下了床，披着一条毯回到自己拖车，没几分钟托马斯德科也过来，他头发凌乱，睡眼惺忪，“我睡你床头，你可别把我踢下去。”他随便裹了张毯，果真乖乖的缩在小床的一侧。

米迦乐懒得理他，自己抖开毯赶紧睡了。

第二天早上，人们——包括琳娜海蒂——看见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米迦乐的拖车里下来，都有点吃惊。

两个人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所以，当后来某个娱乐小报说，《终结者外传》的男女主演托马斯德科与米迦乐疑似交往，这看起来并不是空丨穴来风。

汤姆威斯多姆也看到这则八卦了。

但他也没往心里去。他一直知道米迦乐跟那个与他同名的青年关系很好。是，托马斯德科是有点喜欢米迦乐啦，但她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过。她的审美观在汤姆威斯多姆看来有点不正常，比如，人人都赞性感的迈克尔法斯宾德她就不觉得好看，顶多是“长得还不错”；她也不喜欢那种骨骼分明相貌清奇的脸孔，他们曾经对着《名利场》杂志的中缝彩页各自发表过评价，她觉得女星里凯特温丝莱特最美，男星则是裘德洛——前面加上定语“除了</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