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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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还是没了啊,难怪她。。。。。”齐宸难过地湿润了眼角。在法国时,无数次想到她,齐宸就无数次懊恼,应该告诉她已经怀孕的事,让她早点采取措施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因为自私的爱雨,他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她,如果她还要眼看着腹中生命流逝,该怎样痛苦!可是他无法找她,无法联系上她,只能侥幸地想着,也许她已经发现了那个小生命,也许那个宝宝已经健康的出世了。。。。。

“你知道她当时怀孕了?!”庄晟天睁大了眼睛,惊诧地看着他。

“有一次她在海边晕了,我把她送到医院去,医生检查出来的。那时孩子还很小,不容易察觉,而且医生说她服过药,胎儿有可能保不住。当时我跟你斗得很厉害,又一心想得到黎绯绯,不希望那个孩子留下来,所以没告诉她。”齐宸痛苦地说着,“对不起。。。。。如果我当时告诉她,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停地道歉,自己的一念之差影响了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你!。。。。。。”庄晟天有一时的怒气,没想到齐宸早就知道了,却什么都不说。。。。。。但是怒火烧了一半就泼了下去。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怨齐宸,他不过是凑巧知道了,不过做了一回旁观者,那个孩子的失去怨不着他。要怨的话,自己比他可恶一千倍、一万倍!

冷静下来,庄晟天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说:“都过去了。说到底,是我害了她,害了自己的孩子,与你无关。”

海风吹来。两个男人都在无声地眺望海的那端,眼眸里瞬息万变地闪动着,千万种情绪交错,无法言喻,却又涌动着默契的交流。。。。。。

良久,黑色轿车驶去。

开越野车的男人独自伫立在海边,久久地凝望,直到日落才离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无法逃避的事实(一)

齐宸开着车,漫无目的穿越在城市中。也许他该喝上几杯,用酒精麻痹一下乱如麻的情绪和神经。

一年前,他在家中被两个陌生男人一剂麻醉弄晕了。再醒来时,已经是在高空的一架私人飞机上。他被绑着,而那两个陌生男人守在旁边,无论他说什么、问什么,他们都不回答,只说了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目的地是法国。下了飞机,他被架进了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经过城市,经过公路,进入了一个大型的农庄别墅。

那两个人把齐宸放在一个偌大的房间里后就走了。齐宸被绑在凳子上,挣脱不了,只能静静地等着这帮人到底想干什么。

过了十几分钟,门开了。一个雍容华贵、身形姣好的中年女人出现了。她身材高挑,肤色剔透,穿一条黑色的连衣长裙,头发随意挽起却不失精干。若不是她眼神里透出的历经沧桑的沉淀,他几乎以为她是个风华正茂的女人。后来他才知道,她其实已经五十多了。

那个女人走过来,对他温柔地笑着,说:“你就是聂宸吧?”

齐宸非常惊讶地看着她。她怎么知道自己原来的名字?这个名字在他懂事的时候就坚决地改掉了。他才不想跟那个负心绝情地男人共用一个姓氏,选择随了母姓。过了这么久,他都快忘了自己曾经叫做“聂宸”。

“你是谁?”齐宸警惕地问着。能知道他掩藏的名字,自当已经对他做了非常详细的调查,还把他绑来了法国,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把我绑到这来要做什么?”

“先别问我是谁。”她莞尔,“很抱歉,用这种粗鲁的方式请你来。但是我有我的原因,因为要你相信我说的话似乎不那么容易,所以只能先这样。”

齐宸并不慌乱,她既然千里迢迢把他弄过来,自然不会把他怎样,只是不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他不认识她,她有什么是需要自己相信的。“你要我相信什么?”

“你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吗?”女人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

“这和你要说的话有关系吗?”齐宸不解,为何突然提到三十年前的事。

女人缓缓地说:“当然,因为我要说的事情就是关于你母亲的去世。”

齐宸有种预感,这个女人将要告诉他的会是惊天动地的事情。他按压下突然紧张的情绪,说:“既然你提到我母亲的事,自然做过调查。我当时还小,事情是外婆后来告诉我的。我母亲当年自愿给一家研制新药的研究所提供人体试验,但是里面一个研究人员为了私利,私自试药,导致我母亲药物中毒,陷入重度昏迷,而后不治而亡。当时死的人不少,所以这件事影响很大,轰动一时。犯下罪孽的人也被绳之于法,得到了他该有的下场。这你应该也知道。”说到那个害死母亲的人,齐宸的语气狠戾起来。

女人的表情似乎没有刚才那般柔和了,带着几许压抑的情绪:“李锦国是在那时候找上你们的?”

她怎么突然又说到李锦国了?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齐宸狐疑着,但好奇心促使他继续回答:“是的。母亲昏迷躺在*上,可是那个被枪毙的人留下的钱财根本不够赔付那么多人,家里也没钱治疗,只能眼睁睁看着。幸好先生出现了,一直帮母亲在治疗,还接济外婆和我的生活。”

“你很感激他?”女人的声音开始颤抖。

明知故问!齐宸嘲讽地一笑:“当然,难道我是冷血不成?”

“你知道那个被枪毙的人叫什么名字吗?”女人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

“当然知道,刻骨铭心!”齐宸咬牙切齿地说,“他叫易萧!”

女人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地踱步,好像在缓解自己惊涛骇浪般的情绪。过了一会,她来到齐宸跟前,坚定地说:“如果我说事情不是这样,你母亲的死另有隐情你会怎么想?”

“隐情?什么隐情?”齐宸眯起了双眼。这些年,每每想起母亲的遭遇,他总是恨自己当时太小,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要不然非要把那个叫做易萧的十恶不赦之人千刀万剐!现在却有人告诉他,母亲的死有隐情?已经肯定了三十年的事,她想要推翻吗?她有什么目的?。。。。。他倒要好好听一听。

女人又开始恢复到原来的镇静,她慢慢地说:“我知道随口说,自然不能让你相信。我这有一封你母亲的信,你想看吗?”

“什么?!”齐宸吃惊地瞪大眼睛,这个陌生的女人竟然会有母亲的信,怎么可能!“给我看看!”不管是真是假,他必须得看一看。

女人转身走到角落里,打开一个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然后走过来,递到他面前。

“先帮我解开。”齐宸扭动了一下身体,说,“这样怎么看。放心,我不会跑的。”

女人思索了一下,往另一个角落里点了点头。

齐宸这才发现那个角落里站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外国人。那个人走过来,给齐宸松了绑。

齐宸打开信封。里面的信纸已经泛黄,而且变得非常脆弱,似乎轻轻一扯就会碎掉,已经很有些年头了。他一行一行地开始看。信是母亲写给他父亲的,那时父亲已经走了。母亲在信中寻问父亲的近况,问他是否过得好,试图劝他回家。看到这,齐宸心中一阵苦涩,他那无情的父亲大概是连回信都没有,彻底断了母亲的念头。再往下看,齐宸愣住了。

上面这样写道:“我现在在给一家制药研究所试药,收入还算不错,但身体方面多少有些不适,不能好好照顾宸宸了,只能把他交给妈妈。研究所里的易医生待我们都不错,让我们尽量少试,一有不适立刻申请停止。不过那样的话,收入肯定就少了。前两天有个李医生找到我们,说有个新药正在研制,基本上要成功了,如果我们愿意试验,他会另外再给我们丰厚的报酬。我知道研究所有些工作人员为图快捷,会私人出钱私下找病人试药,可能会有风险,但还是同意了。宸宸还小,妈妈身体又不好,家里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易医生?李医生?齐宸不敢相信地又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看错。那个易医生是易萧吗?那么,那个李医生呢?。。。。齐宸抬起头,问:“你给我看这封信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这个易医生是易萧,而李医生就是李锦国吧?”

“你很聪明,这么快就联想到了。”女人满意地勾起嘴角。

“然后,你该不会告诉我,易萧是被冤枉的,而真正私自试药的人是李锦国?!”齐宸冷冷地说着。

女人淡淡地说:“正是。”

齐宸把信纸扔在地上,狠狠地说:“就凭一封随便几下就能伪造出来的信,你就想让我相信你?你以为我齐宸是好糊弄的傻瓜吗!”

“这上面的笔迹你可以拿去和你母亲以前的笔迹对照,我不会伪造来骗你。”女人诚恳地说。

“世界上要想找个一等一的仿造高手并不难,我不会上你的当。”齐宸语气坚定。

女人叹了口气。他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也许你父亲还在的话,你会更容易相信些。但是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到了肝癌晚期,前年去世了。”

“就算他在,我也不会相信的,那个无情无义的人死了更好!”齐宸大声吼着,似乎想驱赶内心突然涌动的悲哀。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死了,在背叛了母亲以后,在抛弃了儿子以后,无声无息地死了,让自己连发泄痛骂的机会都没有。他为什么不好好活着,跟别人跑了不是要过更好的生活吗,为什么还没忏悔就死了?。。。。。。

女人似乎感觉到他压抑的矛盾和悲哀,准备离去,让他好好静一静,“你先好好想想吧。我们下次再聊。”

齐宸走过去,挡住她,“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话,你现在就放我回去!”

女人一个示意,那个外国男人过来束缚住齐宸,力气大得惊人。她说:“我还知道一个能证明事实的证人,正在找她。等找到她了,你自然就会相信了。所以你要待在这,一直到你相信为止。”

齐宸挣脱不过那人的臂膀,索性放弃了挣扎,不解地问着:“你跟李锦国有仇吗?还是跟易萧是一伙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我相信?”

女人离开的背影停了一下,背对着他说:“等你相信以后,我自然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而后几个月,齐宸都被困在那所农庄里。那里守卫森严,他根本逃不出。他不停地回忆着那封信,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直到那个女人带着另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

第一百三十四章 无法逃避的事实(二)

几个月以后,一个面容枯槁、步履瞒珊的老女人出现在齐宸的面前。

齐宸不屑地说道:“这又是谁?她能证明什么?”

“不着急,让她自己慢慢告诉你。”那个女人说完,坐到了一边。

憔悴的老女人看着齐宸,眼神有闪躲,有恐惧,有慌乱。。。。。。良久,她终于开口:“你就是齐萱的儿子?”

齐宸看着她,有些惊讶:“你认识我母亲?”

她点点头,牵扯了一下嘴唇,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她继续说:“我是三十年前研究所里专门负责照顾试药者的护士,当时照顾过你的母亲,后来她昏迷时,我也一直守护在旁。别问我叫什么,辗转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国家,我都不记得我曾经叫过什么名字了。”

她浑浊的双眼眯了眯,开始陷入回忆。“当时我们研究所有一批年轻的研究人员,个个才华横溢,怀有远大抱负。其中最突出的要数易萧和李锦国,我们私下都觉得易萧更出众些。易萧当年在研制开发一种能抑制恶性肿瘤的基因型药物,好像已经有所突破。那年他出国交流学习完回来,更是每天都待在实验室里,似乎进展很快。当时易萧和李锦国关系不错,但是他们在不同的研究小组,所以彼此都不能打听、干涉对方的工作。”

“有一天,李锦国突然找到我,问我现在试药的人的身体情况,又问我哪些人适合再试新药。我问他是哪种类型的药,他没说,只是从我这拿了那些人的体检报告。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原来身体情况良好的试验者有些健康指标发生了变化,但据我所知,那段时间并没有给他们安排试药。我询问他们时,他们都支支吾吾。后来,我无意间发现,竟然是李锦国私自拿药给他们吃。而那些药正是易萧正在开发,但尚未出结果的药,但不知怎么的,李锦国居然拿到了配方。一想到这可是事关人命的大事,我立刻劝他收手,他却说这个药已经**不离十,肯定会成功的,只差人体试验报告就能正式生产了。我还是觉得不放心,他又说他已经暗自答应了几个药厂,等这个药研制成功了就偷偷给他们药方,连定金都收了,不能在最后关头放弃。他当时就给了我五万,还说事成之后分给我一半的钱,让我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我那时正好缺钱买房,一时贪念,就答应他,没去告发了。”

“我知道李锦国这个人很贪心,他和易萧不一样。易萧只是专注于医学研究,但李锦国专注于如何获得名利。我当时想着,以易萧以往的成功例子,这个药也不会出问题,所以疏忽大意了。等发现时,那些试药的人已经不行了。我吓坏了,赶紧告诉李锦国。他却很镇静,让我别慌,说他早有准备,并威胁我说,我是跟他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让我无论什么时候都只字不语,要不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一个女人,哪见过这种事情,就能听他摆布。”

“那些试药的人死了好几个,又昏迷了两个,其中就有你的妈妈,齐萱。就在我惶惶不可终日,以为事情会败露时,警察来了,带走的人却是易萧。看着李锦国阴冷得逞的笑,我知道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切都推在了易萧身上。也是,那个配方是易萧自己研发、掌握的,也一直锁在他的柜子里,所里的人都相信只有他才能做这件事,可是所里的人又都不相信是他做的,因为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但是受害人太多了,影响很大,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之后,他被判处死刑了。。。。。。”那个老女人不由地颤了颤。

“之后,李锦国怕陷入昏迷的两个人随时会清醒,让我想办法守在他们身边,以防万一。易萧一死,我知道自己已经再无退路了,只能听李锦国的,乖乖守着。他们相继死了以后,我整晚整晚被噩梦困扰,精神快崩溃了。李锦国怕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干脆把我送出国,而且让我辗转去了很多国家,隐姓埋名的生活,换了不少身份,当然,这样也便于他控制我。直到我年纪大了,再也跑不动了,他才让我定居在了墨西哥的一个偏远小镇上。”

老女人重新回过头来,看着齐宸,说:“李锦国是个疑心很重的人,他不知道齐萱在试药的时候有没有对家人说过什么,为了便于掌控,他索性把你们一家全接手过来。以后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他一直把你留在身边的原因,应该也是如此。”

听着这个陌生女人的一席话,齐宸震惊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她们的意思是他信任这么多年的恩人,居然是害死他母亲的真正凶手?怎么可能!

“哼!”齐宸冷哼了一声,“你们以为凭几句话就能让我相信你们所说的吗?还有你,你甚至连自己的身份都证明不了,又能让我证明什么呢?”

那个老女人讪讪地笑了几下,说:“你以为李锦国不想除掉我这个后患吗?我能活到今天,当然是有能威胁到他的东西。我曾对他说,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自然会有人把它送给警察。你听听这个,这是我为了以防万一偷偷录的。”

她拿出手机,按了几下,一段语音传了出来。

“你帮我看着那两个昏迷的人,万一有什么动静立刻告诉我。”

“李锦国,我真的不想再干下去了。。。。。。易萧已经被你无辜害死了,你是不是也想着把我给弄死!”

“那怎么会呢!我不会干那种过河拆桥的事。现在事情都还没结束,你反正已经站在这条船上了,索性就干到底吧。尤其是那个齐萱,一定要看好她。她昏迷的程度不如另一个,有可能随时会醒。我已经得到她妈妈的完全信任了,她儿子还小,他们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只要看住齐萱,这一关就算过去了。”

“。。。。。。你答应的那笔钱还没给我。。。。。。”

“那个药不是出了问题吗?我现在也拿不到钱。你放心,我会再想办法的,你就安心看着他们吧。”

。。。。。。。

齐宸睁大了双眸。录音里男人的声音他听了将近三十年,太熟悉了。这真的是李锦国说的话吗?。。。。。。他不敢相信。他试图拒绝心底慢慢涌现的声音:“我怎么知道这录音是不是你们想法设法做的?”

老女人并不着急,说:“别急,还有。”

“方护士,我昏迷多久了?”

听到这声音,齐宸顿时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这是母亲的声音!虽然那时他还小,什么都不记得,但是母亲在陪他玩耍时,时常会用磁带录音,记录他儿时的咿咿呀呀,也记下了母亲的笑语声。在以后无数个寂寞感伤的夜里,他都会拿出来聆听、思念。这个声音,他一听就知道!

录音继续在放。

“。。。。。。齐小姐,你昏睡了很久了。”

“是那个药引起的吗?麻烦你帮我找一下李锦国李医生,我真的不想再试那个药了。我还有儿子要带,不能出事的。”

“。。。。。。你放心,我一定跟李医生说。你先休息会,我去找李医生过来。这件事你先不要跟别人说,李医生自会安排好的。”

“好的,我知道。还有,我妈妈和儿子聂宸在哪,我想见见他们。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吗?我怕他们担心了。”

“好,我帮你联系他们。你就躺在这等着。”

“好的,谢谢你,方护士。”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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