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很多令人费解的问题,但众人已经顾不得想这么多了,只能匆匆忙忙地披甲着盔,抄起戈戟便冲出帐外来应战。
一时间,南北双方的将士们短兵相接就混战在了一起。
当时的天色较暗,交战双方点亮的火把也不多,在昏暗的亮光下,在关乎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南北将士无不出现自相残杀的情况。
即便如此,双方还是在黑暗中混战了近一个时辰,死伤不计其数,胜负也无人知晓,最后,南兵见北军营寨久攻不下,便只好草草地就撤退去了。
颛顼一边安排人打扫战场,修补营寨,一边将众将召至中军大帐内来议事。
常先抢先说道:“南兵也太没有信誉了,前番就曾以议和为名,偷袭我粮草营库,给我军造成重大损失,现在又故技重施,趁我军放松警惕的时候前来偷袭,其居心叵测,口蜜腹剑,实在令人发指。”
“这蒙术怎么是这样一个人呢?”娇极也感叹道,“他怎么总是喜欢搞这些阴谋诡计啊!”
“现在怎么样?知道谁对谁错了吧?”猪顿更是理直气壮地责备众人道,“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蒙术所提出的南北议和有点儿不对劲儿,所以一直都反对,虽然坚持了很久,结果还是被你们这些人,想方设法地给撇在了一边。”
大鸿却说道:“据我所了解,蒙术其人并非出尔反尔之人,至于南兵为什么会实然前来偷袭我们,这其中必有一定的原因,我觉得,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结论不要下得太早。”
猪顿抢话说道:“大鸿因何还在执迷不悟呢?”
大鸿辩解道:“并非我执迷不悟,而是事有蹊跷,令人费解。”
“以和议为幌子,迷惑我军,然后趁我不备,再行偷袭,此等阴谋诡计而已,有什么好费解的?”猪顿不屑于跟大鸿争辩,回应完他后,但转而追问颛瑞道,“接下来,颛顼准备怎么办呢?”
颛顼听猪顿如此问话,想必他心中自是有话要说,便反问道:“猪顿酋长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呢?”
“既然你问我了,我便直说。”猪顿回复道,“我建议全军即刻生火造饭,待天亮后,便举兵攻打敌营,定要与他们分个胜负。”
颛顼连忙劝慰道:“我明白猪顿将军的心情,不过,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还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猪顿乃笑道,“我黄帝部落联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软弱可欺了呢?蒙术烧我粮草,杀我族众,一而再地欺辱我们,我们却总是忍气吞声。试问,我们还要忍气吞声到什么时候啊?”
娇极听了猪顿的话后,血脉偾张,插话说道:“就是,还有什么好从长计议的,难道还想要和谈吗?要我说,就按猪顿说的办,等天一亮便直接杀过去算了,事情不能再从长计议了,是到了该有个了结的时候了。”
“死去的族人不能白死。”猪顿又接着说道,“我不管你们如何从长计议,等天一亮,我就要率领本部人马杀将过去,为死去的族人报仇。”
娇极也应声嚷道:“我随你同去,定叫南兵血债血偿。”
常先也随声附合道:“我也随二位将军同去。”
颛顼见大家杀气腾腾,已经按捺不住了,便只好下令道,全营即刻生火造饭,待天一亮,便举寨攻取南兵大营。
众人山呼必胜,然后便各自散了做战前准备去了。
全军吃过早饭后,天已经大亮,各部兵马随即在营寨前集结,但见众将士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威武雄壮,锐不可挡。
颛顼乘一匹白马独立于阵前,一身的金甲戎装,在阳光的照耀下煜煜生辉,目光勇敢而坚毅地环视了一遍众将士,然后拨转马头,从腰间抽出宝剑高高举起,大喝一声:“出发!”
顷刻间,身后的军阵就如同是一辆巨型战车一样,“轰隆隆”地便开动起来,旌旗遮天蔽野,戈戟如林如森,兵雄将勇,浩浩荡荡,其排山倒海之势,令人望而生畏。
当颛顼驾驭着他的巨型战车驶到南兵营寨前时,就看到共工和刑天等人,已经率领本部兵马倾巢而出,早早便于寨前摆好了阵势。
两阵对圆后,还未等双方主帅搭话,就见猪龙族军阵中冲出一员小将,拍马直取共工而来,仔细看来,那人不是别人,乃是猪顿长子猪午。
早在行军途中,猪午便对猪顿说道:“颛顼虽然举兵出征,却并非真心想要厮杀,等到了阵前后,必然会与南兵主帅搭话,如此一来,我们的计划很有可能就会暴露。
所以我决定,不等南北双方的主帅搭上话,便率先杀向敌阵,而无论我与敌将交战是胜是负,父亲都要随即率领本部族众,一齐向敌阵冲杀过来,一旦交战开始,颛顼等人不可能坐视不管的,必然也会跟着掩杀过来。
如此以来,则大事成也。”
猪顿听完猪午的计谋后,当时便将他大加赞赏了一番。
却说,这猪午来到阵前却并不言语,反而继续向前,直奔敌军主帅而来,他的这一反常举动,着实令双方的人马看了都大吃一惊。
这时,也不等共工下令,从他身边便跃起一员大将迎了上去,众人再看,那人却也不是别人,乃正是副将浮游。
浮游拍马上前直奔猪午而来,就在两人的战马交错的一瞬间,就见浮游手起刀落,只一招便将猪午斩落于马下。
猪顿本打算等儿了猪午跟敌将一交锋,便率本部人马掩杀过去,可没想到这一交锋竟要了儿子的性命,悲痛之下,早把商定好的计划抛在了脑后,一个人一边呼喊着猪午的名字,一边声泪俱下地催马冲杀过去。
猪龙族的将士们先是看到猪午被斩落于马下,又看到猪顿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也顾不得有没有命令,便随着猪顿一起向前冲杀。
立于中军阵前的颛顼,一开始确实还想着跟共工理论一番,而突然间发生的状况让他有些 ...
(措手不及,眼见着猪龙族都已经冲上去了,便只好号令全军也一起向敌阵冲杀。
如此一来,南北双方十数万人便杀在了一起,一时间,黄土漫卷,杀声震天,戈光戟影,血肉横飞,其场面残烈的程度,绝非现代人所能想象。
就见娇极于乱军之中,拔出桃木神剑,放出些豺狼虎豹和蛇虫蝎豸来,直奔敌军主帅共工而来,眼见着就要将其困住,实然就见空中节并驾着飞龙驰援而来,手执那把能斩妖伏魔的宝剑,冲进阴风中连挥数剑便将娇极的阴兵杀散。
娇极大怒,拍马便欲与节并战在一处,无奈节并根本不予理会,杀散了阴兵后便又驾龙飞往别处。
节并在天了飞,娇极却只能在地上跑,终归是望尘莫及,而只能望洋兴叹。
双方激战了一个多时辰,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天地昏暗,山河动容,然而却始终分不出个强弱或胜负来。
见此情况,双方主帅只得各自下令鸣金收兵,并相约来日再战。
回到营寨后,猪顿便一直抱着儿子猪午的尸体痛哭不已,颛顼和大鸿等含着泪前来劝慰,他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而当看到猪或扑过来时,他却哭得越发痛不欲生。
猪顿一边哭,一边嘴里面还喊道:“子母山,另山,我一个也不要,我就只要我的儿子猪午……”
猪顿反反复复地就喊这一句话,这也正是他此时此刻最真实的心情,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后悔,可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颛顼和大鸿见他们的劝慰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在现场待了一会儿,便率领众将回中军大帐商议军务去了,毕竟战争才刚刚开始。
颛顼与众将正在中军大帐内商议下一步的做战计划时,忽然就听得帐外有人通报说,蚩尤派使臣前来求见。
蚩尤怎么会派使臣前来求见呢?
众人听闻此言后,无不惊诧不已。
颛顼心中也很是纳闷,乃对守卫说道,“让他进来吧!”
于是,不一会儿,就见一个苗夷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径直来到颛顼面前却不行礼,开口便大声责备道:“既然有约在先,为何又私自行动了呢?”
使臣的话把大家都说糊涂了,大家面面相觑,却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大鸿乃上前问道:“什么有约在先?什么私自行动?”
大鸿的话把来使也问糊涂了,来人便只好将双方约定之事又重述了一遍。
众人听完后,不仅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反而更加迷糊了。
……
第五十八章 弃和论战
(原来,自从黄帝和炎帝南北对峙以后,蚩尤一直都十分关注战局的变化,原本也没什么想法,只想着稳坐钓鱼台,坐山观虎斗,却不料,数天前实然来了一个人,自称是黄帝的特使,请求蚩尤出兵帮忙攻打南兵,并约定事成之后平分炎帝部落。
蚩尤并非甘心寂寞之人,不过只是在南北开战后,一直听从丞相苗出的劝戒,才按兵不动的,现在听了黄帝特使的邀约,甚为高兴,便欲即刻出兵。
丞相苗出又劝导道:“炎黄二帝南北相持已数月,期间虽然也交锋数次,双方的粮草及人员都损耗了不少,但皆未伤筋动骨,元气尚存。
我方若是现在出兵,虽然可以帮助黄帝打败炎帝,但黄帝的实力不仅得以保存,而且会大大增强,到那时,将对我部族构成巨大的威胁。”
“苗出说得有理。”蚩尤点头称赞,然后又问道,“那依苗出之意,是不是说,我部还要继续置之不理,继续观望,继续等待时机坐收渔利?”
“并非完全如此。”苗出答道:“南北双方旗鼓相当,不分上下,一时很难分出胜负,若是我方长期坐视不管的话,双方最终极有可能因为消耗不起而罢兵言和,到那个时候,我们岂不白等了一场。”
“说了半天,这不还是要出兵吗?”蚩尤听得有些不耐烦了,生气地说道。
“蚩尤息怒!”苗出乃笑道,“虽然还是要出兵,但是如何出兵可是有讲究的。”
“是吗?”蚩尤听苗出这么一说,忽然就眼前一亮,忙又问道,“你快说说,我们该如何出兵?”
苗出诡秘一笑,压低了声音答道:“出人不出力。”
蚩尤似懂又非懂地看着苗出。
苗出乃又解释道:“我们先答应黄帝,派兵陈于两军阵前,约定攻伐之时,出工不出力,让他们双方继续消耗,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再将他们个个击破。”
蚩尤哈哈笑道:“其实我也正是这么想的。”
苗出双手抱于胸前,连声笑叹道:“蚩尤英明神武!苗出敬佩不已!”
于是,蚩尤亲自挂帅,统领重兵来到两军阵前,相隔二十里安扎下了营寨。
蚩尤的到来,北军一点儿也不知情,因为大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南边,完全忽略了东边正在发生的情况。
但蚩尤的到来,南兵却提前就已经知道情况了,因为黄帝部落联盟中的猪龙族酋长猪顿的长子猪午,为此事专门前来通报过。
据猪午所言,他是在得知黄帝准备与蚩尤部落联合,一起前来攻伐炎帝部落的消息后,便急忙过来这边报信的。而他之所以要来这边报信,是因为他的父亲猪顿酋长,一直都想要猪龙族成为炎帝部落联盟的一员。
猪午带来的消息,震惊了南兵阵营的上上下下。
送走了猪午后,共工便召集众将到他的中军大帐内商议此事。
共工一开始便破口大骂道:“颛顼真乃是卑鄙小人,表面上跟我们和谈,背地里却暗中勾结蚩尤,想联合起来消灭我部。”
蒙术却说道:“共工将军还请息怒,我看这消息八成是假的,方才在堂前,就见那猪午眼神飘忽不定,我怀疑这其中有诈。”
共工连忙问道:“你且说说,何以见得?”
蒙术乃说道:“黄帝对猪龙族一向关照有加,此次出兵伐我,也完全是为了帮忙猪龙族夺回子母山和另山,黄帝如此兴师动众地来帮他猪龙族,无缘无故这猪顿为何实然想要来投靠我们呢?
因此,我猜想,这必然是颛顼或者大鸿的诡计。”
“嗯,蒙术说得有理。”共工一边点头,一边又说道,“不过,究竟会是什么诡计呢?”
“这个我也猜不出来。”蒙术摇了摇头,然后又说道,“但是……”
“但是什么?”共工见蒙术欲言又止,便追问道。
“但是,我又觉得,这计谋又好像不是颛顼或大鸿所想的。”蒙术答道。
刑天也疑惑地抢先问道:“为什么?”
蒙术接着说道:“黄帝和蚩尤一向不和,这些年没少打仗,这一点颛顼和大鸿绝对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又怎么可能主动去联合蚩尤呢?
另外,以猪顿想要来投靠我们为理由,派猪午前来给我们送信,这借口也太牵强了些,怕是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又何况我等,即使退一步来说,猪顿是真的想要来投靠我们,那也应该是在当我们战胜颛顼大军的时候,现在大家实力相当,这猪顿又如何敢断定我们会获胜呢?
而且,如果颛顼真的联合了蚩尤部落,我们当然抵挡不了他们的联合夹击,结果肯定是必败,这样的结果并不难预测,这猪顿为何明知我们会败,却还要来投靠我们呢?”
“哎呀!”共工一拍脑门,自责道,“这么多的疑点,我怎么就信以为真了呢?”
“将军不必自责。”蒙术宽慰道,“此事甚为蹊跷,我现在虽然看出了这种种疑点,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来,始终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刑天担心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现在最要紧的是,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蒙术答道,“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加紧哨探,一方面要密切关注北兵的动向,另一方面要迅速打探到蚩尤部落的消息。”
“嗯,说得对。”共工赞同道。
于是,共工便加派了两支哨探队伍,一支去北边,一支往东边。
哨探派出后后不久,北边哨探最先带回来的消息说,北兵军营里很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众人听后,心情也放松了许多。正在这个时候,刚巧颛顼又派人送来了关于同意和谈的书信,南兵军营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所有的人无不欢呼雀跃起来。
大家纷纷断定,那猪午是来蛊惑军心,挑拨离间的,只是不知道这家伙是出于什么目的。
然而,还没等大家高兴一会儿,随后从东边传回来消息,却又把大家吓了一跳,原来蚩尤果然亲自率领重兵正在往这边进发,不日即可抵达阵前。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慌了神,个个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共工乃说道:“颛顼果然卑鄙,他的蚩尤联军马上就要到了,却还送来同意和谈的书信,想以此来麻痹我们,好让我们放松警惕,任由他们宰割。”
刑天说道:“现在看来,猪午并没有说谎,颛顼果真勾结了蚩尤前来对付我们,我族危也。”
蒙术将手一扬,冲众人喊道:“大家别慌,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好怕的!”
共工连忙问蒙术道:“丞相,现在该怎么办呢?”
蒙术想了又想,才最后答道:“现在看来,也只有先下手为强。”
蒙术停顿了一下,不停别人插话,便又说道:“事情既然已经如此,想要挽回恐怕已经是不可能了, ...
(目前的形势转眼就会变成敌众我寡,我们唯有先下手为强,出奇制胜,方有一线生机。
我决定,就在今晚,赶在颛顼和蚩尤汇合之前,也趁着颛顼以为我们会因为和谈事成而放松了警惕,而放松了自己内部的戒备的机会,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杀他个片甲不留,如此一来,他们跟蚩尤再联合到一起时,我们就不用怕他们了。”
听完蒙术的话,共工乃问道:“蒙术因何之前坚持和谈时,态度何等地坚定,而今谈及征伐时,却又是如此果绝?”
“此一时,彼一时。”蒙术叹了口气答道,“先前有和谈的可能,如果能够避免战争,实现议和的话,则造福南北之万民也;然而没想到的是,颛顼亡我之心不死,毫无和议之成意,而今又私通蚩尤,兵临阵前,我部族到了关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如果不能当机立断,后果不堪设想。”
共工大喊了一声“好”,然后便命令众将士道:“全军将士听令,今日寅时造饭,卯时出征。”
众将士领命,分头行动去了。
当天夜里卯时三刻,共工便率领南兵倾巢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杀奔颛顼的营寨。
蒙术对此役充满信心,因为关于北军整夜饮酒作乐的情况,他早就收到了探报,心中盘算着,这一仗即便是不能让颛顼全军覆没,也必然会使其受到重创,元气大伤,如此一来,则南兵这危得以缓解也。
然而,蒙术虽然智谋超群,但终</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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