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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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的家,不是家。他始终只是个被领养的人。养父母有一女,纵然待他再好,也和亲女始终有差距。

a市的家,不是家。只是一个租来的房子,也已经被他退掉。

乔白的家,不是家。从今往後,他与乔白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关联。

他没有家可以回。

从七岁那年被亲生父母抛弃之後,他的人生就已经彻底被抛弃了。

眼里似有什麽滚烫的液体在翻滚,他忙掩住脸,哽咽:“开车吧,启申,这段日子可能要暂时打搅你一下。”

聪明如赵启申,不再追问下去,发动汽车,朝天的尽头奔去。

情绪恶劣,心力交瘁,加上又淋了一场雨,叶定很快就病倒了,发起了高烧。

烧的模模糊糊间,他看见了一些模糊的光影。有时候是童年的自己,有时候,是乔白。乔白对自己的温柔,践踏,乔白的眼泪,乔白对自己的呵护

梦境犹如藤蔓,缠得他几乎无法呼吸。身体火烧火燎,仿佛置身火炉,痛的厉害。湿漉漉的汗水顺著皮肤滑落,和眼泪一样苦涩。

“怎麽哭了呢”

朦胧的光影中,乔白走了出来,坐在他身边,温柔地替他擦去眼角的泪水。

“乔白我”我并不是真的那麽讨厌你,只是只是

“定定,我只要你快乐,没有忧伤。”

“乔白。”

他朝乔白伸出手。

乔白的眼睛里,有点点泪光,仿佛月亮落下的微霜。他张开唇,又说了些什麽,只是声音太轻,意识太沈,终究没听清楚他在说什麽,眼前被一片漆黑的光影所充斥,尔後,跌入了黑甜乡。

整整三天。

烧的一塌糊涂,意识不清。

偶尔清醒的时候,便能看到熟悉的身影在身边忙碌,时不时抚摸他的额头试探温度,用温毛巾替他擦身,一口一口喂他吃药。他觉得那个人是乔白,所以变得安心。

意识最薄弱时,他又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低声喃喃。

说的仿佛是一种古老的咒语,又似一首深情款款的吟游情诗。低沈的语调,让他觉得从未有过的宁静,身体变得很轻很轻,没有任何重量。

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四天後了。

赵启申正在冲药,突然听见细小的呻吟声,忙走到床边。然後他看见了叶定彷徨的眼睛,带著无限眷恋:“乔白”

启申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伸手摸摸他的头,感觉到温度退下去後,松了口气:“还好,终於退了。”

他一开口,叶定就辨别出他的声音来。

不是乔白。

梦里照顾自己的人,不是乔白,是启申。

搞不明白自己心里还在期待什麽,又在失望什麽。叶定挣扎著坐起来,虚弱地问:“我怎麽了”

“你发烧了,烧了整整三天。幸好没什麽大事。”启申担心地说,端来一杯热水递到他嘴边,“渴了没喝一点。”

叶定沈默地咽了几口水。

过一会,他试探地问:“你我除了发烧,我还有其他什麽什麽病吗”

“啊没啊。”启申奇怪地看著他,“本来我是想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感染肺炎,可是你死都不肯去,没办法,我只好替你治疗了,还好没有大碍。”

叶定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庆幸自己在昏倒前坚持自己换好了衣服。

不过,他仍旧不敢保证发烧期间自己有没有说什麽梦话,或者,启申替自己检查时检查出自己怀孕的秘密来。又或者,发现自己是双性人的秘密

“那我有没有说梦话”他不放心,继续试探地问道。

谁知道启申笑呵呵道:“有啊。”

叶定顿时僵硬住:“我我说什麽了”

“你说,啊啊啊,我不要生孩子,我是男人,我不要生孩子”

“”完了,彻底完了被发现了

看他的脸色变得那麽差,启申顿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笨啊你。开玩笑呢。”

“”叶定愣住。

“男人怎麽可能生孩子啊亏你还是医生,连这个都能信。该不会真的烧坏脑子了吧”

原来是玩笑。

启申还什麽都不知道。

在心里松了口气,叶定尴尬的笑笑:“是啊,男人怎麽可能生孩子呢启申你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好了好了,下次不开这玩笑了。你再休息会儿吧。我去给你煮点粥。”

走到门口,启申又退回来,温和道:“这段时间你就安心住我这儿吧。”

叶定也实在没地方可去,找到合适的房子最起码也需要一周,便点点头,顺著启申的安排了。

“谢谢。”他说。

启申舔了舔唇,笑的十分温和:“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啊。”

作家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肉写多了,小8长针眼了,必须去医院动刀子

大概一两天才能拆布,明天拆了话,明天就更新。明天拆不了的话,後天再更。

祝福我吧~~我很害怕啊囧。

分居中

第四十五章:

长久以来,叶定一直很憎恨血缘这种东西。

人都说血浓於水,父母与子女的关系,是这世上最坚固最不可断的锁链。

然而,对叶定来说,这条牢固的锁链,给予他的只有痛苦。

常常回想起母亲带著恨意的双眸,对他说:“叶定,生下你是我这辈子最後悔的事。”

如果说,童年是金丝猴奶糖,圣诞节的礼物,假面超人和妈妈的怀抱。那麽,叶定因为这段关系,没有童年。如果硬要在他身上加一段童年的话,那只有黑屋子,幽闭的衣橱,馊味的饭菜,以及一顿又一顿的鞭子。

没有夥伴,没有爸爸妈妈的爱,就算站在人群里,因缺乏爱而变得木讷的小脸,也与周围格格不入。

童年的经历对一个人的影响往往是一辈子的。

长大後的叶定,坚定的认为,血亲是这世间做无情最虚伪的东西。他变得冷漠,寡情,从未替自己规划过完整的人生,不允许任何人加入他的生命,深觉感情的多余,不曾想过繁衍後代,有一个属於自己的孩子,延续自己的生命。

因为这个世界太冷了。

人生向来是苦海。

他不想自己的孩子和自己一样,一出生下来就受尽人生苦难。

因此,当他得知自己有了孩子後,除了必有的羞耻感与被欺骗的愤怒感,更多的是无措。

孩子愿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上

来到这个世界後,自己又该如何哺育他

如果是个和自己一样的畸形该怎麽办

能够做到吗给予他最好的生活,永远不生他的气,耐心温柔的呵护他,给他最天真的成长

叶定没有信心,因此绝望。

他不愿自己重蹈母亲的覆辙。

也不愿孩子日後走自己的老路。

抚著已微微凸起的小腹,叶定掩住了自己的脸,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焦躁。

病後,在赵启申家又休息了两三天,他向启申提出要求出去找房子。

寄居篱下,毕竟不是长远之事。租房也好,买房也好,当前主要任务是必须避开那个混蛋。而且,现在的情况看来,医院也是回不去了。

启申却不同意。

“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能出去奔波。就算勉强,也憔悴的很。不如多休息几天再说,养好身体才是大事。”

“可是,总在这里打扰你也不行。而且”叶定迟疑著要不要把辞职的事说给他听。

启申见他眉头紧锁,似有烦忧心事般,便说:“你有心事的话,不妨和我说说。或许我能给你建议。”

叶定点点头,沈声道:“启申,我想辞职了。”

“为什麽”启申明显的吃了一惊。他与叶定共事几年,知晓叶定有多热爱这份工作,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辞职,“是有更好的发展吗”

“不。”叶定摇摇头,垂下眼,长睫轻轻颤动,“我只是,想换个环境而已。”

“阿定你要想好。毕竟很少有医院能像院长这样重视你,让你的才能无拘无束的发挥。”

“我明白,但我真的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只要在医院里多待一天,就有可能再看见那个人。他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了。

到底是不想,还是不敢,他拿捏不清。只是下意识的害怕看到那个人的脸,害怕看到他充满期待的眼神。

启申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随便你,如果真的做的那样不开心,辞了也好。我作为朋友的,永远都支持你。”顿了顿,他又说,“但是这些事都得等你病好再说。病没好,哪都不许去,知道吗”

生病期间他对自己照顾有加,端水送药,照顾的无微不至。启申如此温柔,与他相处,就像和多年的老朋友在一起,自在,舒服。提意见时也是温声细语的,叫人无法反抗他。

所以叶定只有无奈的答应了他。

“你啊,人人都说你是大冰山,我却觉得你像没长大的孩子。”启申看著他一脸的不满,好笑的摇摇头,神态间的亲昵,让叶定心里感觉怪怪的。

养病的几天里,启申开始帮忙替他找房子。按照叶定的水平,不是买不起房子,只是他不知道在这个</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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