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请站稳。”无牙温文尔雅地说。
白吟惜脸一红,低下头,放开无牙的衣襟,后退了一步。
就在她后退的一瞬间,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忽然响起
情之侧过头倒在地上,鬓角的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却遮不住他脸上那个鲜红的巴掌印。
这一巴掌扇得不轻,嘴角都淌出了血丝,在他的面前,无牙身后的小仆刚刚收起手掌。
“情之,看来无夜没有教你规矩呢。”无牙面上依然微笑,声音却干冷,不带一丝感情。
情之一动没动,白吟惜则愣在当场,看了一眼情之,又抬头错愕地看着无牙,连求情都忘了。
“情之,山庄的规矩,你可知道”无牙没有理会白吟惜,在情之身边蹲下,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
“知道。”情之从牙缝里挤了这两个字出来。无牙手上的力气很大,几乎可以将他的下颚骨捏碎。
“放开他”白吟惜终于反应过来,拉扯住无牙捏着他的手。
“不要”无牙侧过头向她看来,依然在微笑,微微眯起的眼却冷如腊月的冰。
“对,不要”白吟惜咬着下唇,心里隐隐作痛,却没有避开他的目光。
“那么,吟惜,告诉我,你是被强迫的,还是自愿的”无牙柔声问道。
他没叫她夫人,而是唤她吟惜如果她说是情之下了药,那么情之定然会受惩罚;如果她说是自愿的,是否意味着他们将不再有未来
女人终究和男人不同,经历了缠绵悱恻的床笫之事后,怎能转脸便是无情况且还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情之也看着她,轻轻地笑,有些讽刺的意味,眼里那么分明的悲哀和绝望。
“我自愿的”犹豫片刻,她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很好”无牙温柔又冰冷地说,“请您再说一次。”
白吟惜放开他,扬起头看着他:“自愿的我和他是自愿的”
无牙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就这样看着,什么也没说。
“恭喜夫人”他转身走了几步,站在不远处懒洋洋地道:“无牙先行告辞,后会有期”说完,便提步离去。
夏夜的微风吹来,吹透了吟惜的薄衫,她突然感觉一丝寒冷,是一种由心而生的冷意。
“夫人”情之伸手去扶她,却被吟惜拂开。
“夫人”情之上前一步来到她面前,黑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您生我的气了”
吟惜看着少年苍白的脸色不语,他不怕山庄的规矩,也不怕无牙的惩罚,哪怕是挨了打也无所谓。可此时,他却在害怕。
“不要生我的气。”见吟惜不语,他低声道:“你若是真喜欢他,我将他找来便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微微转过头,刚刚升起的月光照着他漂亮的侧影,有一丝清冷。
“不必了。”吟惜淡淡地道:“不过是露水之欢而已,何来喜欢”
“您”情之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吟惜,却见她眼眸中淡然而清澈。
露水之欢吗
她是这样认为的
情之看着她,双拳控制不住地握在一起。她原来是这样无情的女子那么刚刚与自己的肌肤之亲也不过如此了
吟惜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向外走去,身子还略有酸痛,皮肤还记着情之的双手抚摸的感觉,可是她却要离开他。
“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山庄”吟惜没有回头,只是停住脚步问。
情之一怔,方想起她在问自己,他垂下眼眸,半晌才道:“情之便是在这山庄长大的。”
“原来如此”吟惜似是轻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原来自己还是记错了,那个曾经缠着自己要糖吃的小孩子已经死了,就算眼前的男人与他再相像,终究不是他。刚刚在无牙面前替他求情,也是看到了那胎记一时情不自禁而已。
想到这儿,吟惜的脚步便不再停留,径直离开。
远处灯火通明的花楼里还隐隐传来歌姬吟唱的曲调:
又见春色,香闺曼妙蒸腾。
难望情郎,初夜水边缠绵。
忆床笫熏香绕,最不爱痴情儿。
衣带宽,辗转不眠夜;
唯,今夜博揽群芳。
美人儿唱,鸳鸯要戏水。
情郎儿唱,春花念秋月。
举杯煮酒共度,销魂一夜不归。
客官你,可听我来唱
杏,红了院墙头。
兰陵城的夜晚,就浸在醉生梦死的酒里。
一双粉色团花鞋踏在汉白玉的台阶上,驻足在荷花池边的亭子里。白府后院花开得正好,扑鼻而来就可闻见醉人的芬芳。
能够醉人的,可不仅是酒。
初夏的夜,凉到了心头。
白吟惜慢慢顺着石子路走回房里。
自从那天后,她就没再见过无牙。数数日子,竟十天了。
这十天,仿佛过了十年,心一点一点冷下来,差点冻成了冰。她是一个商人,她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懂得伪装和掩饰,可是有些事情,骗得过别人,但骗不了自己。
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穿着大红长袍,袍子上开着浓烈的黑色玫瑰的男人,怎能说忘就忘香惠说,嫖男人,就是个嫖字,不谈感情。可有道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即便嫖,她也再嫖不了别的男人了。
白吟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闭上眼还是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双冰冰冷冷的眼睛闭上眼,她的皮肤上还能感觉到他触碰时的战栗,耳边还有他高潮时的呻吟。
白吟惜抱紧了自己,喉间发出一丝低吟,痛苦的,迷醉的,疯狂思念的
她思念他的人,或是只是思念他带给自己的那份情欲她不清楚。
那夜,情之也给过她极致的欢愉,少年有力的身体在她的身体里探索着,近乎于饥渴地索求着,不知疲倦。
可是这样极致的爱恋却比不上无牙对她不屑地一笑,他懒洋洋地看着她,狭长的双眸轻眯,带着无尽的意味,瞬间就能唤起她心底的欲望。
自己是太久没有过男人了,于是便对他欲罢不能,即使他只是一个牛郎而已。
是的,他是牛郎。
吟惜这样想着,所以她只是依赖他的身体,贪恋他的温暖。
不过是及时行乐,逢场作戏而已,要什么真感情,要什么真正的爱恋
她只不过是要一个强有力的男人而已。
这样想着,心中倒平静了,她总会找到第二个无牙,这世上的男人多的是,不是吗
吟惜微微一笑,慵懒地倒在华丽的大床上,当真就睡着了。
睡梦中,似乎有一只手抚摸在她的身上,并着那温热熟悉的呼吸。
“无牙”她轻唤着这个名字,梦里她又在与那个可以征服她的男人缠绵。
身上那双手停顿了一下,这时候白吟惜才发觉那不是她的梦境,她先是一愣,猛地回头望去,吼间只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余下的,全部吞入了来者的唇间。
是他的气息,却不是她习惯的接吻方式。他那么用力吻着她,像要把她一口一口吞咽下去
白吟惜来不及想他是如何一点声音都没有地潜入了她的房间,也不在意他是为什么来找自己,只知道她的身体一直在渴求些什么,只知道伸出手臂缠绕住他的脖子他们抵死接吻,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可以清楚地听到牙齿碰撞的声音。
终于,他的唇离开了她早已红肿的唇,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无牙起身,把她拎起来,翻了过去,让她趴在床上,然后粗鲁拉起她的睡裙下摆,再一把将她的亵裤撕了个粉碎
“无牙”白吟惜惊叫,想回头,却一把被他按住后脑勺,埋在了枕头里。
他不让她回头,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脸。
他就这样侵入,没有任何前兆,狠狠地刺穿了她
“啊”白吟惜低声轻叫,她想起了李钰似乎并没有离开,可是他的动作却让她止不住地喘息。
他俯身抱住她,像是要如此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白吟惜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轻轻地唤他:“无牙给我”
“不要说话。”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那声音嘶哑低沉,却已不见平日的稳健。
她清晰地感觉到他在她的身体里,融入了她最温暖最柔软的地方如此真实的存在着。
忽然而来充实的感觉让白吟惜心底一软,咬着手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下体一紧,耳边便传来了他缭乱的呼吸声。
他还是没动,俯在她耳边,说:“那时,你为何会是处子”
白吟惜想了想,说:“我进白家门是为了冲喜,嫁过来后,未得行房事,丈夫就死了。”
“哦。”无牙应和了一声,紧紧地贴合着她,良久才又问:“那为什么你每次来都会找我”
“嗯</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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