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素来快人快语,说话总是恰到好处。可宫里的事,不是谁想如何就能如何的。且说,这宫里头的女子,哪一个不是侍奉皇上的。只是侍奉的法子不同,深浅也不同罢了。就算没有那个吉怜,也会有别人。我若是每一次都要去恼,只怕早就已经满脸褶皱,苍老的不像样子了。”年倾欢心里有小小的委屈,被她这么一说,反而抚平了许多。
佳甜噗嗤一笑,赶紧捂住了唇瓣:“嫂嫂真是风趣呢。难为你能这样豁达。不过说来说去,倒是有一样不假,皇帝乃大清之君,富有天下。天下都是哥哥的了,何况小小一名宫婢。”
自然是点头,年倾欢也不愿多想。曾经被苦楚注满了的心,如今早已经容不下更多的哀愁了。与其这样,不如好好的守着自己平静的日子和孩子,总归好受。“这段日子,也亏得是有妹妹在身边相伴,否则我更不知,这漫漫宫中岁月,当如何苦熬了。”
“唉。”佳甜只觉得无奈:“宫里的女子,大抵都是这样苦命的。盼恩宠,盼子嗣,盼平安,盼前程。总之没有的,通通想要有,可当真有了,却又是另一番景致了。个中滋味,除了自己,旁人又怎么会懂。”
知道她是感慨生母的境遇,而揪心。年倾欢看她忧愁,少不得岔开话头:“好在你是公主,自然不必一辈子都锁在这冷清寂寥的深宫之中。来日择一位好驸马,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由得你到处玩闹呢。”
“贵妃嫂嫂真是的,怎么好端端的又提到了这个。”佳甜的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羞得只好别过头去。“嫂嫂才说喜欢佳甜相伴,怎的转眼就要把我嫁出去。这宫里头虽然不是最自由的,甚至没有什么自由,可这里有皇额娘有皇上哥哥还有皇嫂和贵妃嫂嫂,佳甜喜欢和你们待在一起。”
“好好好。”年倾欢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即便是要找,也要找你喜欢的。总不至于随随便便就把你嫁出去了。放心便是。”
佳甜忽然脸色一转,绯红渐渐的映成了好看的桃色。“嫂嫂,小妹有一事……不知道当问谁,若是嫂嫂不笑话,我想对您倾诉一番。”
看着她喜悦而又娇嗔的样子,年倾欢只觉得眼熟。当年的自己,遇到皇上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单纯美好的样子。“好,我保证不笑话你,只管倾诉就是。”
“嫂嫂身为贵妃,一言九鼎,可不许反悔。”佳甜神秘兮兮的凑到年倾欢的耳畔,认真道:“前几日,我见到一个人。机缘巧合,他帮了我的忙。随后,我们单独见过两次,无非是说些无关的话。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去他当值的地方,竟然没有瞧见他的身影……心里就开始发慌了。嫂嫂,你说这是为何?”
年倾欢知道必然是佳甜情窦初开,有了意中人。但听了她这番话,心里不免打鼓。“如此说来,这个人不是个御医,就是个侍卫喽?”
佳甜一怔,随即点头:“嫂嫂答应我,千万要保密。我不想因为我的冒失,给他带来麻烦。何况……何况我还不知道,她是否已有妻室。”
“我答应你,不会告诉旁人。”年倾欢笑弯了眉眼:“但却不知,倘若对方已有家事,我们可爱美貌的和硕易安公主,是不是就不肯下嫁了呢?”
这话倒是难住了佳甜。她没想过,如果对方真的有妻室,她该怎么办呢?“嫂嫂,若他已经有了妻室,我还是喜欢他,是不是不好?”
“这话,我是真的不知怎么回答你了。古往今来,男人三妻四妾是稀松平常的事儿。女只为传宗接代,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根本就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问题。只是,我私心里觉得,若对方愿意与你执子之手,白头到老,那他的心里,一定容不下第二个人。”曾几何时,年倾欢就是这样以为的。她深爱的四阿哥胤禛,她发誓非君不嫁的夫君,她以为他的心里从头到尾就只有她一个。
于是她不顾一切的要和他在一起!
“嫂嫂,喜欢一个人,怎么这样难?”佳甜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这样摇摆不定。“其实我没有想那么多,就是想看见他而已。想听听他的声音,想他能陪着我默默的走在宽敞的宫道上,仅此而已。”
“会有这样的时候。”年倾欢没有逼问佳甜,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她想,这便是最好的尊重了。“若是你拿不定主意,只管问我。有什么难处,也只管找我倾诉。好妹妹,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说的便是这些了。很多时候,不受控制无法自拔的深陷其中,是一件很可怕,却也很甜蜜的事。到时候你一定就会明白的。”
“嗯。”佳甜又是会心一笑:“贵妃嫂嫂孕中,别为了小妹的细碎事太过操劳。累坏了腹中的小哥可就不好了。”
“是。”年倾欢略微颔首,恭敬的点头:“但凭公主教诲,臣妾谨遵懿旨。”
两个人说说笑笑,半日就这么过去。离开翊坤宫时,已是傍晚时分了。
“宝娇,我想沐浴更衣,你先回去准备热水吧。”佳甜顺着翊坤宫出来,情不自禁的想要再去见那个人一面。“宝娆,你陪我走走,等会儿回去,水也正好合适了。”
顺着敞阔的宫道一路走下去,正是往那一日自己驾车撞倒了裕嫔地方走。佳甜一直在心里默默祈祷,能再遇见他。虽然可能只有只言片语,又或者简短的眼神交流,但只要能看见他,心里就会很满足。
可惜,路就要走到尽头了,佳甜始终没有发现那个熟悉而又期盼的身影,只好微微一笑。“宝娆,咱们回去吧。天太晚了。”
“是,公主。”
“你说他知不知道我会来这里等他?”佳甜笑着问。
宝娆一头雾水,并不清楚公主口中的他是谁:“公主,您想见谁,奴婢替您去请不就得了。怎么还需要劳动您自己走这一遭?”
“哎呀,这怎么一样!”佳甜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你呀,你是不会懂的,这叫有心。有心就难能可贵,不管他知不知道,总之自己尽心了,就没有什么遗憾。”
看着宝娆满脸的莫名,佳甜终于爽脆的笑了出来:“你不懂就不懂吧,本公主自己乐自己的。”
这样清脆的笑声,与紫禁城的庄严肃穆显然格格不入。可听见的人,多半会停下匆忙的脚步,仰头看向四方的蓝天,只当是天籁之音。!!
第四十二章:接连风波,波波不息
咸福宫的大门紧紧的关着,即便是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也俨然被厚厚的乌云笼罩着,不见天日。
年倾欢就着乐琴的手,从肩舆上走下来。只看了一眼门口垂头丧气的戍卫,便知里头的人,日子一定更不好过。但其实又能算得了什么?吉怜不是有惊无险,还成了官女子么?被怜蕊这么一闹,反而成全了那女子的心思。所以,宫里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让人去通传一声,贵妃娘娘来陪懋嫔说话了。”乐瑶上前,对着其中一名戍卫道。
不多时,宫门才拖着沉重的吱呀声,缓缓的打开。宋代柔亲自迎了出来:“贵妃娘娘身子不便,怎么亲自过来了?只消让乐琴来知会一声,我自去你宫里说话。快进来,里面请。”
年倾欢就着她的手,迈进了宫门。随后才微微一笑:“上次的事情,事先未曾对姐姐说明,反而直接禀明了皇后,姐姐不怪我吧?”
“咳!”宋代柔只顾着叹息,没发觉自己的脸色阴沉的有些不好看:“我自己看不住身边的人,做下了这样没脸的事情,怎么好怪妹妹呢。这丫头侍奉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可从头到尾,我竟然是个稀里糊涂的,怎么就一点儿也没发现她有这样的心思!”
两人穿过正殿四扇木扇门影壁,走进同道堂,与落地罩隔断的偏榻上坐下。忙有侍婢敬奉了茶点,随后屏退了下人,静静的品茗说话。
“姐姐不必忧心,事已至此,吉怜有惊无险的成了官女子,此事也就告一段落了。至于怜蕊伤人,皇后不是已经打发她去了慎刑司,该怎么样处置,那里的嬷嬷自然有法子。姐姐若是舍不得,只等这件事情渐渐淡了,知会内务府的奴才一声,寻个由头,说辛者库缺几个奴才浣洗衣物,把她送过去当差也就是了。多少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在里头,也难免姐姐再为她悬心。”年倾欢喝着懋嫔宫里的茶,心头微微凝重。
她一贯不是爱茶之人,孕中多饮红枣之类,茶就碰的更少了。可尽管如此,一喝这茶,就能尝出陈旧之味,显然不是今年的新贡。看来这件事情,对懋嫔的影响着实不小。连带着底下的奴才都敢造次了。“这些日子,姐姐称病闭门不出,莫不是身子真有什么不爽吧?需不需要找个太医来瞧瞧,姐姐可知,病向浅中医,延误了最是不好。”
“多谢妹妹关心。”懋嫔抿了一口茶汤,笑容更为苦涩。“妹妹也瞧见了,我原本就不怎么得宠,有从未诞下过阿哥。好容易生了两个女儿,却均早早夭折。如今岁月催人,我早已经没有出色的容姿了。皇上对我,不过是情面上的关心,终究没有半分爱重的成分。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些妃嫔们,早就笑得脸都绿了,又哪里会懂得我的心酸。与其出门让人笑话,不如好好在宫里静静心。倒是和硕易安公主先后来过几次,陪我说说话,用送了好些糕点,是个热心肠的好姑娘。”
世易时移,年倾欢想,当年懋嫔侍奉在还不是雍亲王的四阿哥身边,那是何等的明艳照人。转眼这么些年过去了,旧日的恩情全然不见。有的,只不过是皇上想起时的偶然关询,怎么还能见半点从前的情分。男子,大抵都是这样薄情的。且越是位高权重,就越是凉薄至极。他们心里的天下尚且装不满,又怎么会怜惜“佳人已是黄昏逝,花容美颜曾几时”的旧人。
“姐姐可知,宫里的女子命数大都是如此。看着眼下独占鳌头,风光无人能及的那些,谁又能断言往后她们的日子就一定会如此下去。说句大不敬的话吧,没有哪个人能站在风口浪尖上荣宠一辈子,显赫不过是一时的,登高跌重却是必然的。这便是君恩难承的道理了。”
宋代柔连连摇头,轻轻拍了拍年贵妃的手背:“好端端的,我惹妹妹伤心了。你如今身怀龙裔,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竟也说出这样苦涩的话来。可见是真的为我伤心了。好妹妹,我无妨的,不过是脸上有些挂不住罢了。昔年早早的进府侍奉,我以为凭我的姿色,即便做不得福晋,也多少是个侧福晋。谁料到,在我恩宠最盛的时候,李氏便入府了。她的出身和我根本不相上下,又都是汉军旗,可她的手段真的很高明,无声无息的就夺了我的恩宠。”
那是一段痛苦不已的回忆,宋代柔不愿意去想,却总是挥之不去:“成日里,我只能站在院子里的桃树下,看着他们情意绵绵你侬我侬,妹妹,那种滋味,如同把心放在热油锅里烹,除了疼还是疼,疼的我几乎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
年倾欢听着心疼,缓缓的闭上眼睛。“难为姐姐了。”
“难为倒也算不得难为,她没有把我置于死地,我不还是得活着么?”宋代柔敛去了多余的苦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往后,李氏的确风光了好一阵子,现在也成了齐妃,但她何尝不是恩宠全无,眼睁睁的看着别人风光。正如妹妹所言,登高跌重是必然的。”
总觉得哪里说不对了,宋代柔连忙改口:“当然,皇上也并非是真的薄情,再怎样,待妹妹你也是最好的。从府中到宫中,妹妹一直都是皇上心尖上的人。皇上能给妹妹的,也都是极好的不是么!要我说,皇上心里是真的有妹妹。”
年倾欢抚了抚鬓边的流苏,只觉得掠过脸庞的时候柔柔的有些痒。“本是我过来宽慰姐姐,怎的又让姐姐宽慰起我来了。其实看淡了,一切都是寻常事。这些日子,有佳甜陪着我,倒心里轻快不少。下回姐姐若闷,我便叫上佳甜一起来咸福宫坐坐。”
“嗯。”宋代柔也喜欢佳甜,那是个伶牙俐齿,直来直去的善心姑娘。“自从公主回来,这宫里头平添了不少乐趣。”
“娘娘。”怜蕾慢慢的走进来,朝两位娘娘福了福身:“皇后娘娘请您往景仁宫去一趟。”
宋代柔有些奇怪:“前两日,因着怜蕊的事儿,皇后娘娘不是已经让熹妃请我去过景仁宫么?这两日我病着,一直未曾出宫门,怎么皇后这会儿又叫我过去?可知道是什么事情么?”
“郭公公只说,娘娘去了便知。其余的,一个字也未曾透露。”怜蕾只觉得郭肃一的脸色不大好看,不知道是因为嫌恶怜蕊干的好事,还是另有隐情。只是她不大敢说,怕惹得懋嫔更加心烦。
“行了,我这就过去。”宋代柔是真不爱出这个宫门,何况皇后的教诲她也听得很清楚了。这才不过两日,怎的又要去听上一回。“对不住了妹妹,皇后传召,我总得赶过去才是。劳动你走这一遭,却不能好好陪你说说话,改日吧,我再去妹妹宫里赔罪。”
年倾欢只是觉得来者不善,但她并不能猜到,究竟皇后这一招有何用意。上一世,吉怜册封为官女子,是很随意的一件事。也就是皇上金口一开,板上钉钉了。怎么这一回,这件事情却一波三折,硬是连懋嫔也被牵累进去。
“姐姐见外了,左右我也是闲来无聊,出来走动走动也好。既然皇后娘娘传召,姐姐更衣速去吧。妹妹自己逛逛这紫禁城里的春景,晒晒太阳,总是乐事。”从咸福宫出来,年倾欢就改变了主意:“乐琴,咱们就去那亭子里坐一坐。你让胡来喜把慎刑司管事的嬷嬷传来见我。”
“娘娘的意思是?”乐琴隐约感觉到年贵妃心里不平静。
“初蕊当真爱慕皇上已久,那只想法子讨得皇上的垂注便好。何必要暗中伤人,去嫉妒一个新得皇上恩宠的小宫婢?”因着都是一些细碎的小事情,之前年倾欢没有往深里去想。这会儿再看整件事,根本就像是有人一手策划,其目的并非是怜蕊,反而是懋嫔。
“有人要借这位官女子的手,铲除懋嫔,那么就必然先撬开懋嫔身边之人的口。本宫怎么觉得,怜蕊是让人给收买了,随即又卖出去了呢!”年倾欢敛眸低笑:“真是到了什么时候,这宫里也不可能太平。你快去吧。”
“是。”乐琴有些不放心,唤了两名小侍婢近身侍奉年贵妃,这才匆匆的领着个小太监,一并往慎刑司去。
“你过来。”年倾欢看了一眼侍奉在一旁的内侍监:“找几个腿脚利落的小太监,先去宫婢们歇息的下院,搜一搜初蕊的厢房,查问那些侍婢,平日里谁和她交往频密,相关之人的厢房也给我仔仔细细的搜查清楚。即便没有皇后的手谕,本宫也自然能担待搜宫之事,你们不必有顾虑。若是没有什么可疑,只管去神武门查查,这些日子,哪一宫的内侍监出入宫门频繁。本宫偏不信,她们能做的滴水不漏,一点痕迹都没有!”!!
第四十三章: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宋代柔怎么也没想到,她走进景阳宫偏殿的时候,齐妃、熹妃、宁嫔、裕嫔均陪着皇后严陈以待,仿佛只等着自己自投罗网,便毫不留情的生吞活剥了。这倒是颇为奇怪了,好端端的,是招谁惹谁了。难不成初蕊对皇上有心思,她这个当主子的就得要陪葬么?心里憋着一口气,宋代柔脚步稍嫌凌乱的走进去。“皇后娘娘吉祥。”
静徽见她前来,微微颔首:“懋嫔,本宫今日传你过来,乃是有一件事情尚且不明。希望你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实,清清楚楚的讲明整件事。”
鲜少能见到皇后这样苛肃的样子,宋代柔心里有些慌,但事实上,她的确是没有做过什么,又何必要担心呢。“臣妾遵旨。”在场的四位里面,齐妃惯常与自己不睦,宁嫔有可能是皇后一直扶持的角色,剩下的熹妃与裕嫔,一个淡泊自持,不爱搭理后宫琐碎,另一个谨小慎微,一水儿的只晓得放低自己的姿态,也都与自己没有什么仇怨。
宋代柔只是不明白,既然摆出了这样大的阵仗,为何皇后不请年贵妃同来。难不成是怕贵妃包庇自己,替自己开罪?
“映蓉,把慎刑司呈上的册子给懋嫔过目。”究竟发生了何事,静徽不愿意宣之于口。“你自己看看吧。”
接过了册子,宋代柔仔细的看了起来。随着一排一排略显凌乱的字迹引入眼帘,她的目光越发的严肃清冷起来。待看到最后时,她几乎惊愕的说不出话了。“皇后娘娘,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这怎么可能。臣妾从来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更不曾在宁嫔的膳食中动过手脚。还有陪同贵妃出府前往西山祈福,也根本就没有谋算任何事。臣妾根本没有诬陷贵妃娘娘与人私通的必要……”
怎么也没想到,跟了自己十多年的怜蕊竟然能吐出这样的话来。而她被送进慎刑司,究竟是因为她暗害吉官女子,还是根本就是存心有人故意要她跳进这个圈套。
“本宫也想不明白,何以你的近身侍婢口中,竟然能吐出这样的实情。”静徽有些懊恼:“都是从王府里过来,一路侍奉在皇上身边的姐妹了。这么多年的情分,怎么能下得去手?”
宁嫔红了眼眶,怜蕊吐出来的东西她都看了,一想到自己那个可怜的孩子,她就心痛的无以复加。“皇后娘娘,臣妾与懋嫔从无仇怨。臣妾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何要将米仁磨成粉末,混了糯米粉制成糕点,给臣妾吃……”
“宁嫔,你先别这么激动。事情既然还没有问清楚,本宫也想听听懋嫔的解释。”静徽不愿意一下子把话说死,又或者说,她更想从懋嫔嘴里听出一些弦外之音。到底这件事背后,是否还有旁人的唆使,唯有弄清楚了这些,才能真正的省心。
“皇后娘娘明鉴,当日臣妾与宁嫔的确用同一个小厨房。所以每日糕点也是下人们做好了分别送到房里享用。臣妾从头到尾都没有亲自动过手,而且宁嫔怀孕之初,王府上下均无人知晓,臣妾又如何得知?米仁乃寒凉之物,孕妇的确不宜,可并非是红花一类凶猛之药,总不可能吃一天两天就会导致小产吧?总得要有个过程。等臣妾知道宁嫔有孕之时,再想到用这个法子下手,只怕早已经胎像稳固了,不是白白错过了良机?”
“若你存心害我,岂会不知我是否有孕。不错,起初的一个月,我的确没有禀明福晋,请御医入王府为我诊断。但是懋嫔,你是生育过的,我们的厢房离得这样近,我又有害喜的症状,难</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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