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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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油加醋的描绘起来,皇上必然要怪罪臣妾不懂事,臣妾是不想节外生枝才会缄口不言。从头到尾,这都只是臣妾的决定,根本就没有旁人的干预。何以宁嫔娘娘要说什么收买不收买的话呢?臣妾实在不懂。”

武歆音还未曾开口,就听见钟翠宫的宫门重重被锁闭的声音。那沉闷而拖延的吱呀声,穿透了夜色的漆黑,仿佛能飘得很远很远。如同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又像是巨大的石磙子毫不留情的碾过她支离破碎的心。一瞬间,她就失去了力道,整个人如同烂泥一样瘫坐在地。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云惠与吉怜对视一眼,均是格外的诧异。一边伸手去扶她,一边想让奴才去找太医。两个人到底还是希望宁嫔能没事,这钟翠宫少些风波,就是极好的。

“什么娘娘?”武歆音苦笑起来:“皇后娘娘已经让奴才从我房里取走了金册。我再不是宁嫔了。”

此言一出,两人登时大惊。

“好端端的,怎会如此?”云惠不解:“皇后娘娘一向最是在意娘娘您,何故如此?到底今晚除了什么事情,娘娘您为何……”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武歆音不想站起来,她疲倦的身子,根本就支撑不住她的心。“你们都走吧,该干嘛就干嘛去,别管我。左右我的下半辈子,也是死在这钟翠宫里头。再没有别的出路了。再没有了。我今日这样对待你们,你们来日只会凌驾我之上,看我的笑话,奚落讥讽我这个废人。与其活在旁人的耻笑之中,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吉怜惊愕的合不拢嘴,她才搬进这钟翠宫,竟然就出了这样的是事情,当真是叫她万念俱灰。主位娘娘若是殁了在这宫里头,那她一个才得宠的官女子,能有什么好下场。这样可怕的际遇,忽然就降临在她头上。恐慌之感,完全侵袭了她的一整颗心。“娘娘,您万万不可乱来啊。纵然有天大的事情,也总有解决的法子。您若是不嫌弃臣妾愚笨,只管说给臣妾听听,就算……就算臣妾无能,不能替娘娘周全,也总能舒缓娘娘心中的郁结。”

云贵人也少不得敲边鼓:“对对对,娘娘,您赶紧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此事也许没到绝地,咱们或许还有出路。”

“能么?”武歆音痛哭不止:“皇后娘娘都不肯帮我了,就凭你们?你们能斗得过年贵妃么?只怕你们连自保都难。不是我笑话你们,这么多年了,我伺候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有的只是皇上的嫌恶怨怼。”

头脑发晕,武氏渐渐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你们不知道,皇后根本就是假仁假义,你有用的时候,她就把你捧在天上。我有了皇上的骨肉那会儿,她待我是多么的好哇。可转眼什么都没了,她便恨不得我就死在眼前……

齐妃是个小人,卑鄙小人,口口声声和我姐妹相称,真到了关键的时候,她比谁跑的都要快,老天怎么就这样不公平呢?他是要逼死我么?”

两个人七手八脚的将宁嫔扶回了厢房,才觉得这一晚恐怖的无以复加。等明天天一亮,钟翠宫就成了众人眼底的不祥之地。而她们的命运,又将怎样被改写?!!

第六十章:一壁情凉,一壁心冷

靠着软榻,胤禛半合着双眼,深思倦怠,惶惶不安。“自入宫以来,这些人的眼睛就总是有意无意的盯在你的身上,屡次冤枉于你,朕却懵然不知,当真是没少叫你受委屈。朕对不住你,倾欢!”

脸颊轻轻贴在他的肩侧,这样静好的时候,年倾欢曾经无限向往。“有皇上的关怀与相信,臣妾就不觉得有什么委屈。再者,就算是寻常贵胄富庶之家,妻妾之间,也未必没有这些嫉妒陷害的事。臣妾以为,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不过如是。皇上实在不必为了这些忧心。”澹然的笑容能够衬得她越发雍容。“说白了,武氏这样挖空心思的诬陷臣妾,实则也是她在意皇上的缘由。许是皇上前些日子忙于政务,冷落了她所致。”

胤禛抚过年倾欢耳边的发丝,露出白皙的肌肤粉嫩的耳垂,轻轻的凑近:“朕的贵妃,几时变得如此善解人意。”

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年倾欢有些抵触这样的亲昵。未免对方起疑,她只得做娇羞之姿,含着笑轻轻的别过脸去:“难道皇上喜欢臣妾吃醋,整日只晓得纠缠在皇上身边,不许皇上理正也不许皇上接触其余的妃嫔不成?”

“旁人如此,朕自然不喜。但若是你,朕只会觉得高兴。”胤禛轻轻的吻了她的脸颊,与她四目相对:“朕喜欢的,便是你为朕吃醋,成日里缠着朕,这样才显得咱们亲密无间。”

年倾欢默默的伏在他的肩上,只觉得金丝银线绣成的祥云缭绕,硌的肌肤很不舒服。“能这样陪伴在皇上身边固然是好。只是臣妾怕自己实则是无福之人,不配领受皇上如此的厚恩。若是无福,眼前的一切则成了水月镜花,终不能长久……”

胤禛攥住了她的手,动容一笑:“朕知晓你为何有这样的担心。福沛那孩子,的确是孱弱了些。许是早产的缘故,胎里带了些不足。朕已经再三叮嘱御医好好的看着他,你且宽心就是。虽则宫里的事情千头万绪,但关乎你与咱们的孩子,朕无不上心。以后福沛就留在翊坤宫里,由你亲自照拂,直到他健健康康,硬硬朗朗的长到启蒙的年岁,朕再让他去阿哥所,给他择一个了不起的师傅。”

年倾欢忽然很害怕,又从皇上的口中说出栋梁之才,驰骋沙场之类的话。故而连忙打断:“臣妾多谢皇上的体恤,纵然臣妾福薄,有了皇上的隆恩庇护,福沛自当茁壮成长。眼下,臣妾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要紧的事。听闻太后的身子一直不大好……”

胤禛颔首:“自朕登基以来,太后的身子就一直不济。前前后后也有十数位御医瞧过太后的病了。只可惜说出来的都是同一番话,所用之药,也多半是不温不火的平安药,奏效不到。且太后这一病,越发不爱见人,自朕登基之后阖宫觐见的那一回,太后见只见了皇后两三回,宫里的妃嫔每每去请安,也都被拦在了门外,许是身子不痛快吧,也不大爱热闹了。”

年倾欢赶紧点头:“太后乃是德行贵重、母仪天下的尊贵之人。何况太后经年礼佛,最是喜欢清静了。也就难免不爱凑热闹。皇上不必为此事忧心,臣妾这几日正巧得空,也该去给太后请个安,将哥哥送进宫里极好的药材,也给太后送些过去,滋补身子。”

“你有心了。”胤禛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睡意正浓。

轻轻的从他的肩上离开,年倾欢兀自慢慢的走下来:“皇上倦了,臣妾侍奉您早些安睡吧。”

“唔。”胤禛点了点头,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多说什么。

“乐琴。”年倾欢唤了她一声,示意她进来给皇上盖好锦被。自己则在相对的榻上歇下,依着软硬合度的方枕,慢慢的闭上眼睛。

曾几何时,这样的时候,她总是默默的贴在他肩上安睡。只觉得全世界,没有比他的胸怀更安全的地方。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变了。年倾欢不敢说自己对他没有一点爱慕之心,但却更加清醒,睡在对面软榻上的乃是君王,而并非夫君。

即便是心底真的在意他,也不得不加以防范。因为他能给的一切,一句话,便可消散的无影无踪。

————

“醒了,太好了,终于是醒了。”

“墨浓,赶快去端碗温水过来,给宁嫔润润喉。”

武歆音缓缓的睁开眼睛,听见身边有人生,不禁蹙眉。即便是昏迷过去,她都不曾忘记自己被废黜的事实。这个时候,还有谁会以宁嫔称呼她,又有谁,会愿意陪在她的病榻边端茶倒水?好不容易,双眼才适应了刺眼的光线。“你们?”

云惠与吉怜一左一右的站着,见她醒了能看清自己,才略微放心。“醒了就好,醒了就没事儿了。娘娘先喝口水,药也熬好了,相信服下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娘娘?”武歆音略微诧异:“怎么皇后的懿旨还不曾晓谕六宫么?”

两个人均没有回答,只是默认。

“是啊,既然皇后娘娘的懿旨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何故还唤我做娘娘?哼,皇上没有赐死我,就已经是隆恩浩荡了,我如何会不晓得感念天恩。至于你们,离我还是远些的好。你们都还年轻,有的是好前程,别为了我弄得所剩无几便是,我承担不起这样的罪责。”武歆音是人之将死,不管怎么说,她都希望还有人能好好的,替她和年贵妃和皇后斗下去。而她也始终相信,江山万里美女如云,总会有人能取代皇后与年贵妃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哪怕这个人不是她,但只要有,活着就还有希望。

“娘娘别说这样灰心的话了。”云惠从吉怜的侍婢墨浓手里接过温水,用小银勺搅动了搅,才送到武氏唇边:“不热,是温的,正好可以入口。”

武歆音不喝,只是茫然的看着她:“我不是说了么?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你对我再好,也只会拖累你的前程,犯不上。”

“都是同一宫檐下的姐妹,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我们心里有数。”云惠虽然生气,武歆音那么冤枉她。但是她也不是个不懂道理的。有些仗义的事情,她还是愿意去做。

而吉怜,从她侍奉皇上开始,就知道宫里这条路不容易走。现下被贵妃扔在这钟翠宫,就足以印证了这一点。贵妃就是想借着武氏的废黜牵累自己的恩宠,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让她如愿。虽然她不敢正面与贵妃抗衡,或者说,她不敢与这宫里的任何一位抗衡,但她相信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这么想着,她便也沉下心来,学着云贵人的样子,细心的照顾病榻上的武氏。武氏在蠢钝,也曾经是皇上的宁嫔,到底是有取悦皇上的本事。为着这一层,她也该精心的去学。“娘娘,您还是放宽心,先调养好身子再说。而且臣妾瞧着,皇后娘娘也并非完全不关心您啊。臣妾让奴婢去求皇后,恩准御医来瞧您,皇后娘娘立时便爽脆的答应,还叮嘱御医仔细照顾您的身子。足可见皇后娘娘也是因为情势所迫,不得已才这么下懿旨的。”

“这样的话,岂是你可以说的。”武歆音反思自己的行为,言谈间不免多了几分谨慎。“胡乱的揣度为尊上者的心思,乃是宫中大忌,你怎可以宣之于口。难道我吃过的口头亏还不足以让你看清楚么?”

吉怜赶紧闭了嘴。

“这就对了。”武歆音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她不让人说,却不妨碍自己说。“皇后这一种,便叫做小恩小惠了。否则皇上问及此事,她怎么能答上来。我被废黜,应当说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我这条命,始终是皇家的。皇上没有开口叫我死,皇后怎么会不恩准御医来请脉。可惜说到底,这都是皇后职责所在,并非涉及到真正的关心。你们往后看事情也好,看人也好,不要这么表面。否则,吃亏的只有你们自己。”

话说到这里,武歆音不其然的抬起头。原本是要看两人的脸色,没想到一抬起头,竟然让她看见年贵妃正身而立,就站在门帘之内。许是说话太过于投入,她竟然未曾发觉对方是何时走进来的。“年贵妃娘娘金安啊。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臣妾这当死之人的厢房之中来了?”

云惠与吉怜也是大惊失色,慌慌张张的扭过身去,赶紧行了大礼。即便如此,两个人还是觉得浑身不得劲儿,瑟瑟的蜷缩着身子难以自控。

“贵妃娘娘所来,有何贵干?”武歆音如同一只呛起了毛的斗鸡,死死的瞪着年倾欢的双眸:“贵步临贱地就为了看臣妾如今有多么的落魄么?那还真是要让贵妃娘娘失望了,臣妾即便不再是宁嫔,也依旧是皇上的妾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臣妾就敢断言,您与林翰邈之间,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第六十一章:阴谋无止,为活而斗

“死鸭子嘴硬,大抵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年倾欢不紧不慢的走进来,眼中的奚落之意更甚:“可是人都已经死了,嘴硬有什么效用?也只能让活着的人瞧见了,当你愚不可及。白白的多笑话几回。”

云惠与吉怜当然都不敢正面顶撞年贵妃,凭她们的位分,无疑是以卵击石。除了搭上自己一条小命,恐怕还会连累最亲近之人。故而,两人只是垂首无语,由着年贵妃奚落。

“你们都下去。”年倾欢看了两个杵在原地不动的人,凉薄道:“本宫有几句话,要单独问问武氏。”

“是。”云惠领着吉怜福了身,匆匆忙忙就退了下去。

“娘娘想问什么?想问整件事情是不是臣妾自己的主意,背后可否有人指使?还是想问从头到尾,臣妾是怎么抓住了娘娘这么多痛脚?”武歆音略微得意,眉目之间早已没有半点畏惧之色:“说白了吧,娘娘想知道的这些,即便是打死臣妾,臣妾也不会透露一个字。原因很简单。反正都要死,谁愿意临死了,还要看见害自己的人快活?”

步入了内厢之中,年倾欢朝乐琴摆了摆手,示意不必跟着。反而是自己孤身一人走了进去,平淡的看着里面的武氏,面如平湖。“你以为,是我害了你的孩子,于是你想方设法的要去找什么证据。从府中那封原本是给本宫的信,误传到你的手上开始,你便觉得本宫与林翰邈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或许,甚至更早更早,你就已经开始被人算计着利用了,却猛然不知,你信么?”

“哼。”武歆音别过脸去,自然是不肯相信。“娘娘不必危言耸听,臣妾知道自己没有那么要紧,当然也不会如同娘娘一般处在风口浪尖。有谁会盯着臣妾不放。”

“盯着你不放,自然是没有这个必要。但是盯着你的肚子不放,却大有人在。有什么法子,能让你的孩子没有,且还能替对方达成心愿?那便是暗害了你的骨肉,再将罪名归咎到本宫头上,如此一来,当你接到了那封凛寒面误传的信笺,你整个人就会不受控制的发疯。扳不倒本宫不要紧,斗垮了你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看似背后推动这一切的人实则事与愿违。但其实,她已经弄掉了你的孩子,也弄得本宫心烦难当,未足月就诞下了福沛……”

年倾欢此来,并不是要向武氏解释什么。她一个已经糟了废黜,又从来都不够聪明的女子,能威胁到自己什么?所以前来,乃是希望这个武氏不要稀里糊涂的做了替死鬼。上一世的自己,活的稀里糊涂。这一世看到旁人如此,心里总不是滋味。

何况武氏也是真的没有了自己的孩子,这种痛,不是做额娘的人,当真无从体会。

“娘娘以为三言两语,臣妾就信了?”武歆音只觉得好笑。“您是贵妃,您说一句话,这紫禁城里的人没有不颤抖不敬畏的。可偏偏臣妾却不同。宁可就死,也不会屈服于贵妃您的威严之下。臣妾就是不明白了,贵妃何必对着当死之人多费口舌。”

“本宫也不明白,为何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仔细去想清楚整件事?”年倾欢幽幽的叹了口气:“你卑微的活在这里也好,一头碰死在连累母家也好,和本宫有什么关系。亲者痛仇者快之事,本宫没有必要替你担待。只是死,怕是这世上最简单的事了。那些你背后捅刀子的人,巴不得用你的死来了解这一切。你却还傻兮兮的以为她们是在帮你,为她们守口如瓶,你不觉得可笑么?”

慢慢的转过身去,年倾欢觉得索然无味。人可以愚笨到这个地步,也难怪她保不住自己的孩子。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何尝不是如此的蠢笨。否则福宜福悦又怎么会接连的离开她?

“除了你,便是皇后。”武歆音忽然开口,简单的道出这几个字。

年倾欢犹如不闻,依旧迈着稳健的步子,缓缓的走出去。

“贵妃不是就想知道这些么?臣妾都说了,你何必还佯装这样不关心。”武歆音顾不得自己的身子倦怠,从榻上走下来,光脚追上了年贵妃。“娘娘,我的孩儿何其无辜,就算你没有害他的心思,可你的存在,本来就足以令他枉死。你的双手,根本就沾满了我孩儿的鲜血。贵妃娘娘,您高高在上,已经有了臣妾几辈子都得不到的恩宠,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何……为何要和皇后斗下去,为何就不能守着你的恩宠,好好的过平静的日子?”

这也是年倾欢自己想知道的。“你现在信本宫的话了?”

“不然臣妾能怎么办?”武歆音总觉得,年贵妃前来,就是为了拿自己当棋子,再谋算皇后一次。明知道答应是死,不答应也是死,她还真就不能不尝试了。无论是谁,只要能让她走出这幽闭的厢房,重新成为皇上的宁嫔,她都愿意拿命来冒险。“不信也得信。贵妃娘娘,您与皇后,都是这后宫里,不折不扣的刽子手。你们的身上,都沾满了臣妾孩儿的血……”

“说吧,信是怎么得来的?”年倾欢怀疑自己身边有人出卖,故而这么问。

“说来也奇怪,那封信笺,是个新来的小厮直接交到臣妾手里的。直说是给臣妾的家书。送来的时候,就没有信封。打开一看,竟然是林副使所写,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说这句话,武歆音觉得特别讽刺,正如年贵妃所料,只怕当时,她就已经被人算计在内了。“能做的这样滴水不漏,连贵妃您也无从查出踪迹,还能有谁有这么漂亮的手段。”

年倾欢这一回真的没有做声,且也不打算再说下去。她并不是存心要挑起武氏对皇后的怨恨。可她与武氏,从头到尾都是一样的命数,都被皇后无情的玩弄与股掌之中。只不过因为她母家的荣耀以及皇上的恩宠,所以她比武氏要死的早。她这颗肉中刺,怎么也比武氏在皇后心里扎的更深一些。

“贵妃娘娘,您别走。”武歆音一把攥住了年倾欢的手腕,狠狠用力一甩。“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年倾欢甩开她的手,严厉的看着她:“你自己不明白,本宫有什么法子?”

“您既然已经心中有数了,何必要来问臣妾。您既然肯来向臣妾解释清楚,为何不肯拉臣妾一把?”武歆音是恨年贵妃的,但她更恨害死她孩子的人。如果这个人不是年贵妃,只可能是皇后,那么她就必须得振作起来,好好的再斗一回。“臣妾不想老死在这钟翠宫之中,贵妃娘娘,您既然有心点醒臣妾,为何不帮臣妾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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