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秀女感到庆幸,不入宫未必就不好,说不定更是不会辜负了自己!“臣妾倒是不怕别的,就怕太后与皇后以为,是臣妾悍妒,坐在皇上身边太过威严,冷着脸子,唬的皇上不敢赐玉佩了。”
胤禛和缓一笑,轻哂道:“倒不是你悍妒,只是你太过明艳绝伦。任何娇艳秀美与你一较,都成了庸姿俗粉了,朕哪里还愿意多看一眼。”
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年倾欢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如果自己只是很普通的容颜,皇上还会对自己用这点心么?“皇上,这么多人瞧着您呢。”
这句话,年倾欢倒是没有说错,秀女之中,的的确确有人偷偷的注视着殿上的一切。而这个人,便是安笑然。
虽则是首一次见皇上与宠冠后宫的年贵妃,可她一点儿也不感觉到敬畏。相反的,因着是汉军旗的出身,她更希望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入得皇上的眼,能顺理成章的成为小主,而不是无情的被皇上撂牌子。
然而这么一看,似乎有看出了什么门道。
正在走神之际,忽然身边咕咚一声,一个秀女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周围的秀女如同炸开锅一般,叫着跳着退避着,生怕自己跟着受牵累。
安笑然被她这么一惊,心颤的厉害,但就是电光火石之间的想法,让她比任何人都要反应机敏。她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躲避嫌恶,反而是快步走上前去,半蹲在她身侧,用自己的拇指用力的去掐那晕厥秀女的人中丨穴。反复几次,对方果然有了反应,闷闷的呼了一口浊气。
待到这时候,殿上的秀女们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体元殿,个个面无血色的,自惭形秽的跪了下去。
看着这场突变,年倾欢的心又是一惊,那个沉稳得体,面色平缓,与众不同的秀女,不正是昔日的故人么?
“是怎么回事。”胤禛吩咐苏培盛近前去瞧,自己的目光则一直锁定在那个与众不同的女子身上。
此时此刻,年倾欢的注意力则集中在了皇帝脸上。从他沉稳且充满了赞许的目光,她得到了答案。只怕安笑然入宫又是必然的了。很多事情,注定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任你是谁,只怕也不可能跟命运一决高下。
年倾欢这么一想,便道:“皇上,臣妾以为,这个救人的秀女与众不同,很是端正也存了一份善心。”
“唔。”胤禛果然点头。“朕也觉得是。”
苏培盛正好弄清了事情,将晕厥的秀女抬出了殿去。“皇上,许是那秀女太过紧张,一时晕厥,现下人苏醒了,已无大碍。奴才叫人将她送去太医院请御医瞧过,再行入殿参选不迟。”
“不必。”胤禛面色威严:“朕既然让她如此畏惧,不见也罢。方才行为举止欠缺稳重的秀女,也一并送出点去,另作打算。苏培盛,你问问她叫什么。”
闻言不由欣喜,安笑然只觉得自己太过幸运了。方才还在想着,要怎样才能入皇上的眼,没想到机遇轻而易举就来了。
“回皇上,安氏笑然乃是鸿胪寺少卿之女。”苏培盛也对这个安氏印象深刻,打从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和旁人是不大相同的。
安笑然很配合的走上前,恭敬行了大礼:“臣女安笑然叩请皇上金安。”
年倾欢微微一笑:“抬起头来,让皇上瞧瞧。”
“是。”安笑然依言抬起了头,却并未曾与皇上或者贵妃四目相对。她谨慎小心的垂下眼睑,并不敢有半分僭越。
“皇上,臣妾觉着,安氏出落的十分清雅。”这张面容,年倾欢太过熟悉了。上一世,她是怎么一点一点的用计,将皇上从自己身边夺走的,叫人难以忘却。
“苏培盛,赐玉佩。”胤禛喜欢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宫里的也好,府里的也罢,万千规矩束缚着,捆绑着,所有的女子几乎都成了一样模子刻出来的。笑不敢高声,语不敢妖娆,规规矩矩到底没有什么意思。
“多谢皇上恩典,谢年贵妃娘娘恩典。”安笑然怎么也想不明白,皇上在意年贵妃到了何种程度。连选秀这样大的场面,也只带着年贵妃在身侧,完全不见皇后的身影。莫非这年氏,能在宫中只手遮天?
一整日的忙碌,年倾欢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不自在。香汤沐浴之后,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乐琴奉上了香茗,幽幽道:“娘娘,花名册咱们不是看过来么?怎的没找见这个安氏的影子,现下人忽然出现在体元殿上,还一出现就给了皇上这么深刻的印象,奴婢当真害怕往事重演,娘娘您说,要不要趁着她羽翼未丰,先下手为强?”!!
第一百零九章:风波迭起,宫中趣闻
懋嫔并着熹嫔、裕嫔三人,颇有雅兴的在凝香亭设了糕点香茗,对坐笑谈。倒不是为了打发无趣的晨光,只是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多的让应接不暇,不得不静下心来好好的详谈,看看到底是她们迟钝了,还是宫里的风向转的太快了。
然而说笑一番之后,三人又都沉静下来,谁也没有先去提那些事情。亭子里方才还是欢声笑语,一瞬间就只听见风声掠过,到底没有什么滋味。
亭子外头,各自的宫人静默的守候在一旁,以便小主们有什么吩咐,随时可以差遣。
只是这样的寂静,颇为有点不合时宜,最终还是宋代柔先开了口。“皇上忽然复了武氏的位分,她有是宁嫔了。”
“是啊,无声无息的。”耿幼枝少不得附和:“还是在选秀期间的事。皇上成日里于体元殿选看各地送进宫来的秀女,哪个不是风华正茂,枝头上的花蕾一般。嫩的随便捏上一把,就能掐出水儿来?还真是奇怪,武氏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冒出头来。”
宋代柔不住的点头,这正是最让人不解的地方了。“你说呢,熹嫔?”
雁菡原本不想开口去评论这件事情,不是因为她不在意,而是皇上是天子,天子想要如何,区区的宫嫔能阻拦么?此事皇后、贵妃尚且没有追问,她一个被皇上嫌弃的嫔位,能有什么可说的。但为了不驳懋嫔的面子,雁菡勾了唇,认真道:“皇上是念旧情的人,宁嫔毕竟也伺候了这么多年。”
无奈的点了下头,耿幼枝也赞同这种说辞:“是了,宁嫔之前一直诬告年贵妃,但现下事情早已经查得水落石出,且那个林什么的,也成了驸马。只待他日立下战功,就要风风光光的娶我们和硕易安公主了。谣言止于智者,皇上当然不会相信。既然不会相信,那宁嫔冒犯贵妃应受的惩罚也算是受到了,辛者库可不是那么容易伺候的地方。”
宋代柔总觉得,这不像是年贵妃的性子。年贵妃岂会容忍昔日得罪自己的人,还有风光在出头的时候。但放眼瞧,整件事似乎都是年贵妃在包容,在默许,否则宁嫔早就已经被治了犯上僭越,诋毁贵妃,污损皇家名誉大大罪。“说的也是,皇上已经查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必不会叫贵妃受委屈。可能宁嫔也是受旁人唆使才会犯糊涂的。”
这话倒是有弦外之音了。
耿幼枝与雁菡一并垂下头去,谁都没有接茬。
很显然,在这深宫之中,唯有一个人能够恣意的与年贵妃作对,随意的指使旁人去诬陷诋毁,而且也只有这个人,最不放心年贵妃的存在,总是防贼一样,小心翼翼的提防着关于她的一切。
“那你们说,皇上会给体元殿脱颖而出那位秀女,一个什么位分?”宋代柔转移了话头。“我听说,那个秀女是真的不怎么简单,父亲的官职并不高,小小的六品而已。但她却被宫里人传的神乎其技,说什么临危不乱,仗义旧人,不畏惧天子威严,八面玲珑……骤然一听,我还以为是仙人下凡了呢。人间,哪里有这么稀罕的女子啊!偏巧就有了,你们说,这一回是不是又要弄得后宫翻云覆雨了?”
这一回,雁菡倒是笑了。“懋嫔姐姐说话逗趣,听得妹妹心里一团喜。只是啊,姐姐是最早侍奉在皇上身边的人,皇上喜欢什么样性子的女子,姐姐当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越是与众不同的,越是别出心裁的,越是能惹人注意的,就越容易被皇上赏识。许这丫头真的有些小聪明吧,但她能否真的脱颖而出,还是要看皇上的圣意才能作数。”
“只怕光有小聪明也未必就够吧?”耿幼枝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皇上一见动心呢?“我猜,应该也是个容貌出挑的吧?”
“必然的啊!”宋代柔想也不想就应道。“以后暂且不说,就说以前。从王府到这紫禁城,侍奉在皇上身边,哪儿有不好看的人啊。皇后曾经也是艳冠群芳的翘楚。年贵妃那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绝色。咱们皇上就是喜欢这样天生丽质的绝代佳人。我想,那个秀女的容貌一定是错不了。”
“说了这么半天,姐姐可知道她叫什么?”耿幼枝有些诧异,这个被传得满宫飞的秀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呢?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了。
“安笑然。”年倾欢走过来,正巧听见裕嫔问,便出声答了一句。
三人听见声音,这才发觉年贵妃来了,有的心慌有的高兴。底下的奴才们,只顾着福身行礼,说都没有敢出声。
“年贵妃娘娘万福金安。”三个人齐声恭敬道。
宋代柔还是跟年贵妃最厚密的,行罢了礼,她便端身走上前来,挽住了年氏的手腕:“相请不如偶遇,既然妹妹有功夫走到这里来,就一起品茗闲聊吧。正好也和咱们闲话几句。”
年倾欢没有回绝,随着懋嫔走进了亭子。忙有侍婢奉上了刚沏好的香茗。待她坐稳,剩下的两位才与懋嫔一并落座。“方才听你们提及选秀的事情,又提到安氏,是否现在满后宫都是关于她的闲谈了?”
“可不是么!”宋代柔微微一笑,眸子里酿出了一抹忧虑:“她可是真的不简单啊,妹妹你想。体元殿第一次面圣,旁人总是或怕或敬畏的。她可倒好,一有秀女倒下去,她马上就走上前去救人。她是医女出身么?并不是啊!那这么做难道是出于本能,出于好心?我偏不信那么多秀女入京,就只有她一个人有这一点点悲天悯人的善心,别人都是假的?”、
低下头,笑里不免夹杂了一些奚落之意:“那她这么做的动机,也未免太明显了。”宋代柔不喜欢这么会耍心机的女子,也不喜欢后宫里出现这样功利之人。“妹妹,不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多嘴,只是皇上给她什么样的位分,关系到她在宫里该怎么生存下去……”
“大抵,不是常在就是贵人吧。”年倾欢漫不经心的说。
“那怎么好?新入宫的宫嫔,位分不宜过高,尤其是她这样的……”宋代柔也知道自己多嘴了,少不得住口。
“皇上喜欢,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了。”年倾欢淡淡的笑容,清丽无比:“不过说真的,后宫里也的确许久没有新宠了。咱们这些人,伺候了皇上这么多年,也该寻个由头好好歇一歇,由着她们新人新风气,好好侍奉一番。说不定,用不了多少日子,后宫便会有添丁之喜。本宫也就欣慰了。”
雁菡听年贵妃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都听出了疲倦。这些日子,最为高枕无忧之人,便属皇后了。难为什么事情都是贵妃在其中周全。
看熹嫔低着头,年倾欢不免嗤笑一声:“熹嫔,今儿一早,皇上复了宁嫔的位分,又叫她回从前的住处去了,这你可知道么?”
有些恍惚,雁菡先是抬起头对上了年贵妃的眸子,才想着回话:“是,臣妾知晓。皇上让苏公公晓谕六宫,想必后宫无人不知。”
“那便是了。”年倾欢低眉,表情淡然:“她诬陷本宫也好,诋毁本宫也罢,恣意的窥探本宫的一举一动也是有过的。但事情过去了,皇上与本宫还是愿意选择原谅。尤其她这段日子,被折磨的不轻,也算是罪有应得,抵偿了错处。”
雁菡不明白年贵妃要说什么,只是以一种并不明朗的目光,诧异的凝视着她。
“你呢?”年倾欢话锋一转,稍显得凌厉一些。“你从无心争斗,凡事都想着能置身事外。那如何了?九阿哥的事情,吉氏的龙胎,哪一件不是归咎到你身上了?现在事情算是查清楚与你无关了,何以皇上还没有恢复你位分的意思,你自己想过么?”
“臣妾原本就当不起妃位,乃是皇上抬举,如今也好,臣妾沦为嫔位,就不会再有人将臣妾视为眼中钉了。”雁菡垂首,懦声道。
“当真如此么?”年倾欢不解的问。“你是嫔位,就没有人嫉妒你诞下了四阿哥么?你是嫔位,就没有人会嫌四阿哥挡着旁人的路,又或者威胁到谁的地位了?你是嫔位,竟要比你是妃位更加有把握保全你和你的儿子?”
宋代柔不住的点头,赞同道:“贵妃说的不错,熹嫔,太软弱不是什么好事情。你自己不愿意恢复位分,不愿意争斗,可落在旁人眼底,就是皇上不在意你,就是你没有一点好处。这怎么行?”
“你们想不想知道,武氏到底是如何复位的?”年倾欢依然是淡淡的问。
“如何?”宋代柔当然是最好奇的,何况她与年贵妃亲近,说话也不必瞻前顾后,直来直去就好。“该不是又耍出了什么鬼点子?”!!
第一百一十章:苦心劝说,熹嫔重振
“姐姐,若是真想知道,就陪着熹嫔、裕嫔去瞧瞧宁嫔吧。相信答案不言而喻。至于那一位安氏,算得上是秀女中的佼佼者,容貌清秀乃是必然。她明日,应该会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届时几位姐姐就都能见着了。”
言外之意,就是这安氏要侍寝了!宋代柔的心不禁一惊:“妹妹的意思,皇上已经让敬事房挂上了她的绿头牌?”
“不光是挂上了绿头牌,且今晚皇上已经翻了她的牌子。这会儿,敬事房的人,已经安排了嬷嬷过去指点着。”年倾欢的语气一点也没有异样:“好了,本宫也乏了,该回宫了。”
三人起身又是齐齐道:“恭送娘娘。”
耿幼枝看着年贵妃走远了,才幽幽的说:“熹嫔妹妹,贵妃娘娘的话一点也不错。我与你不同,我虽然有弘昼,可皇上并不怎么在意他。且他又不是醉心诗书的孩子,平日里调皮顽劣的不行,再叫**心,也和你不同。
再说,我从来不是皇上喜欢的,也从没有过风头正劲的时候。宫里头的人,只怕也早习惯了我这个样子。但是妹妹你呢……”
雁菡正听着,裕嫔却住了口:“姐姐怎么不说下去?”
“并非是我不想说下去,而是说了你要生气的。”耿幼枝不想讨嫌,只是作为姐妹好心的提点一句两句。
“怎会?”雁菡大大方方的挽住了裕嫔的手:“懋嫔姐姐与你,都对我极好,如同亲姐妹一般。有什么话是不能当面说的。咱们又都不是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的人。”
懋嫔也附和道:“的确如此,既然今日再无旁人,倒不如把话说开了,也叫熹嫔妹妹心中有数。”
如此,耿幼枝这才点头:“既然两位姐姐都要我说,那我便直言不讳了。”
看一眼熹嫔,她有些担忧道:“妹妹你从来无心争斗,哪怕从前在府中,并不怎么被皇上得意,你也依旧只做自己应当做的事情。这本无可厚非。但有些时候,妹妹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不该显现伶俐的时候,偏是你迎风顶浪的往前冲。
就好比府中的那一次,我敬奉贵妃的食盒里有幼鼠的鼠崽。虽则你是好心,为我担待,但是落尽旁人眼里会怎样想,你清楚。她们都会觉得你韬光养晦,只待时机。时机不到,你就像是蛰伏在草丛里的青虫,可时机一到,破茧成蝶,你会飞的比任何人都高,比任何都绚丽。如此一来,她们如何能不提防着你?”
未免熹嫔心里不好受,耿幼枝赶紧补充道:“作为我来说,我当然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了。若不是你洞悉了这件事,只怕我也未必能活到现在。可对你来说,这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情。再有,九阿哥的事情,你遭了冤枉。始作俑者是何目的,你心里难道不清楚么?
根本就是不希望你与年贵妃走得太近,最终连成一党。可是你偏偏要为年贵妃出头,为九阿哥出头,不惜不顾旁人的心思,执意要为年贵妃尽心。事实上,你也的的确确早有准备,你也做到了为自己洗刷清白,为九阿哥讨回公道。而年贵妃娘娘也没有让你失望,该给你的,该为你争取的,娘娘也是尽心的做到了。
你们一拍即合,合则两利。将事情处理的漂漂亮亮,将旁人打击的险些无力反抗。但是这有能怎样呢?妹妹,你根本撼动不了对方分毫,就算让你截断了这表面上的阴谋,也终究成不了大事。危险还是在于你的身上。”
宋代柔听得十分明白,禁不住感叹:“是啊,熹嫔,你虽然不愿意争斗,这些年也规避的很好。可稍微不注意,你的锋芒就会刺痛别人的双眼。尤其现在,所有人都将你视作贵妃一党了,你再想要撇清自己也是不可能的。你的存在,本身就给她们带来了困扰。皇上膝下,大阿哥二阿哥都走的早,三阿哥就是长子。长子如不是嫡子,要面临的考验就更为险峻了。何况你的儿子,又是四阿哥。”
稍作调整,宋代柔压低了嗓音:“还记得先皇第一次见到四阿哥时的情形么?那时候,四阿哥还是襁褓婴孩,先皇便说,这个小阿哥是最像皇上,也最有福气的。只看他厚厚的耳垂便可知。再后来,先帝在四阿哥八岁的时候,就传旨将他接进宫来学习课业,又先帝亲自抚育教导,直至先帝病故,这一晃又是好几年。旁人眼里,这意味着什么,岂是你不当妃主就能抹煞的。”
越听,雁菡就越是心灰意冷。
她想给弘历的,其实很简单很简单。就是平平静静的让他平平稳稳的走好在宫里的每一步,眼看着他就要满数岁,成年了。雁菡想着求皇上给他物色一位好福晋,赶紧出宫另居,就是最好的打算了。“两位姐姐说的,雁菡不是不明白。只是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入宫骤然为妃,实在是几度将我卷入险境。妹妹无心争斗,更无力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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