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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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笑然心中一喜,脸颊上的绯红之色便越发的浓了些。

胤禛临行前,不忘叮嘱年倾欢一句:“你也累了,早点回宫歇着。福宜皇后自会尽心照顾。”

“是。”年倾欢含着笑应下:“恭送皇上。”

“都说年贵妃乃是这宫里头的翘楚,最美貌的女子。此言不虚。只是本宫瞧着,即便貌若天仙又如何,也不能将笑容里的苦涩咽下去,变成甜的。换句话说,心里不甜,容貌生的如何妩媚,怕也是笑得不好看。贵妃觉得,可是这个理儿么?”静徽眉目之间,清冷至极。偏偏语调还是那么柔和,听起来叫人觉得皇后十足十的端惠。

“今日的一切,都是皇后娘娘悉心安排的。目的有二,其一,让倾欢在皇上面前失了仪态。其二,警告倾欢,福宜还在娘娘您的手上。”

听她这么说,静徽是真的勾起唇角笑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什么都特别容易。尤其是贵妃你这样,聪明到了极致的人,哪怕本宫微微动一动小指,你也知道本宫能勾住你的哪条心弦。可能这也是咱们相处了十数年的默契吧。”

年倾欢没有做声,只是静默的凝视着皇后的双瞳。她深邃的瞳仁里,闪烁着异常冷清的光芒,叫人看着便觉得心寒,实在是无从靠近。

“这段日子,年贵妃你在这宫里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本宫也习惯了。这些年也基本上都是这样过来的。你跋扈,你张狂,你目空一切,本宫就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看着原本该属于本宫的后宫。对你多番忍让,你还是不肯知足。

纠集了懋嫔、宁嫔不算,连同熹妃、裕嫔也被你灌下了**汤。你一步一步,朝着本宫走过来,一点一点的将本宫身边的人铲除,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你就是想取代本宫,成为大清的皇后,可是你问问你自己,年贵妃,你到底配不配!”

轻哼一声,年倾欢朝着皇后往前迈了一步:“在娘娘眼里,除了后位便是后位,还有什么是要紧的呢?”

“当然有!”静徽毫不相让:“除了后位,还有名誉,有身份,有乌拉那拉氏族的光辉。本宫是皇上的正妻,一进王府就是福晋。将来史册上只会将本宫的名讳与皇上的放在一起。来日入土,唯有本宫能与皇上合葬一处,就算你真的成了皇后,也不过是个继皇后,怎么可以同日而语?”

从前年倾欢真的巴望着皇后早点死,她真的想过取而代之,所以皇后这样提防自己,这样怨毒恨着自己,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惜现在她的心意早已经变了,只是皇后还蒙在鼓里,并不知道罢了。

“娘娘,这么多年了,无论咱们是明争也好暗斗也罢,终究只是你我之间的事情。若不是你一再的出阴招,我又如何会将你逼入绝地。现下倒好,堂堂的中宫皇后无力还击,竟然拿幼子做挡箭牌。若果然如此,臣妾不屑与你一决高下。”

“话别说的太满了。什么叫不屑?”静徽冷着眼,静默的看着她。许久才幽幽一笑:“贵妃,本宫可以让你在景仁宫的大殿上出丑,就可以让你在皇上面前出丑。本宫可以纵容你得宠,亦可以将你打入冷宫,万劫不复。只要八阿哥在本宫手上,你就别想再继续张狂。

今日,只是安氏好心,见八阿哥弄脏了衣裳,赶紧带回宫里去清洗了。明日,你还能保证八阿哥遇到的是好心人而非歹人?你不怕奴才们手脚不干净,让八阿哥吃了不洁的食物。还是说你觉得丨乳丨母对八阿哥忠心耿耿,不会故意进一些微毒的食物,长年累月的哺丨乳丨给八阿哥有毒的奶水?又或者,本宫说个最简单的。”

挑了挑眉,静徽眼里有得意,更多的却是为后的威严。“方才的情形你也瞧见了,八阿哥与你根本形同陌路。只要本宫不要他认你这个额娘,就算是你诞下了八阿哥,又能如何呢?”

“皇后娘娘到底想怎样?”年倾欢攥紧了双拳,恨不得朝着对方挥过去。

“本宫想怎样?”静徽冷笑起来:“年贵妃你是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但若是你存心装糊涂,本宫也不怕,大可以明摆着告诉你。这些日子,皇上因你没少怨怼本宫,要怎样才能修补本本宫与皇上的关系,想必贵妃最擅长,也最拿手,对么?”!!

第一百五十二章:逼退敌对,苦闷不减

这话有些好笑了,年倾欢没有忍着,只是轻巧的舒唇。“皇后娘娘是皇上的结发妻子,侍奉在皇上身侧的时日,也比臣妾多出许多。臣妾有何能耐,能改变皇后娘娘如今的境遇。这便是十足十的为难臣妾了。”

“怎么贵妃也会承认自己力有不逮么?”静徽方才的话,并非是她的真心话。她能否让皇上圣心转圜,从来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又岂会寄希望于旁人身上?“本宫还以为,在皇上面前,你是无所不能的。”

“臣妾自问没有这个本事。”年倾欢低下头,并非是碍于皇后的咄咄逼人之势,反而是担忧自己的福宜。这么多年来,她从来不敢轻易来看福宜,就是不希望皇后每每见此情形,把对自己的不满宣泄在这个可怜的孩子身上。“倘若臣妾真的如同娘娘所言,皇上也不会将福宜留在景仁宫抚育。”

这些静徽先前提醒过年倾欢,此时从她自己口中说出来,简直是大快人心。“有时候,本宫觉得你什么都明白,明白还要做,便是明知故犯了。有时候,本宫又觉得你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明白却还是要与本宫为难,便是自视甚高。年贵妃,不管你是不是年家的女儿,你都只是皇上的贵妃,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转过身子,静徽择了一处坐下,再看面前有些孱弱的年氏,心里痛快多了。“本宫今日所做,唬的你险些连魂儿都飞了。可你终究还不是摸不准本宫的心思么!娘贵妃,本宫不妨再多对你说一句,提防你身边的人,有些人看似对你好,但实际并非是这个样子。他们不过是接着你高高在上的身份,来达到自己卑微或者贪婪的目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年倾欢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诚然一笑:“多谢皇后娘娘提点,臣妾必然会做到的。”

“做不做得到是你的事情,本宫只是想告诉你。本宫膝下无子,三阿哥也好,八阿哥也罢,未必就不是合适的人选。你若真的想护住你这个儿子,就做你该做的。别的事情,本宫自然会处理好。”抚了抚自己的脸颊,静徽微微笑了起来。“本宫身子不济,一过就是数月,还真是不知道后宫里怎样的翻天覆地了。再操持那些琐碎的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细致。”

“娘娘替皇上料理府中、宫中之事数十年,自然是轻车熟路。断断不会出岔子。”年倾欢顺着皇后的心意往下说:“相反,臣妾这些日子总是未能顺利的处理好宫里的事情,让皇上与皇后娘娘担忧了。”

“顾此失彼。”静徽这一语双关的话,颇有深意。“难为你还能提本宫操持这许久。”

“此乃臣妾的本分。不过既然皇后娘娘凤体无虞,理当有娘娘亲自操持。”年倾欢不怕交出手中协力后宫之权,只怕自己的孩子遭罪。这深宫之中,见惯了皇帝的冷酷无情,皇后的阴险狠戾,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臣妾身子有些不适,不能陪皇后说话了,臣妾告退。”

静徽鲜少看见年贵妃示弱,一方面得意,一方面又恨恼。”身子不适,就找个御医赶紧瞧瞧吧。可别耽误了。映蓉,送年贵妃出去。”

映蓉心里也是痛快的,嘴里的话透着酸意:“贵妃娘娘慢些走,留神脚下。身子不爽难免头重脚轻的,万一要是磕着碰着了,可别说是奴婢故意使绊子。奴婢卑微,担当不起这样的罪名。”

若是平时,年倾欢当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可现在皇后捏着自己的咽喉,戳着自己的软肋,年倾欢除了忍,还能怎样。“你且留步,本宫自会当心。”

乐瑶心里憋闷,只是贵妃都不出言教训,她更是不敢造次。耷拉着脑袋随贵妃离开景仁宫,鼻子才微微发酸。

“旁人几句话,你就受不住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要怎么挨?”年倾欢扫见了乐瑶的脸色,微微叹息:“收起这苦大仇深的样子吧,谁也不会多同情你几分。”

“是。”乐瑶敛去泪意,低懦道:“奴婢只是见不惯娘娘受屈。何况那映蓉算什么东西,凭她也敢胡嚼,替安常在平反,娘娘皇后咱们不能不忍,可让奴婢骑在头上,您往后在宫里,岂不是威严尽失了。”

年倾欢没有做声,抬眼看见懋嫔立在景仁宫门外。“姐姐怎么来这儿了?”

宋代柔听见声音赶紧道:“妹妹你可算出来了,方才我便要进去,可景仁宫的汪泉说皇上在里头,没有传召一律不见外人。今日之事,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原本想赶过来提醒你两句,可终究没有赶上,此时,你必然已经见识到了整件事,我再说什么都是马后炮了。”

“姐姐有心就好,有心就不迟。”年倾欢握住了懋嫔的手。

“呀,你的手?”宋代柔一惊:“你的手怎么这样凉,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不舒服,反正年倾欢就是很不对劲。“劳烦姐姐替我请御医来瞧瞧吧,我是浑身都没有劲儿……”

“好了,先别说了。乐瑶,赶紧扶贵妃回宫歇着,御医我去请。”宋代柔看着她一张惨白的脸,终究心里还是生气:“皇上也是的,怎么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不来安慰你,反而去了那个安氏的宫里。怀个龙胎有什么了不得的,谁又没怀过了。总是要看她能不能生下来……”

“姐姐!”年倾欢虽则不适,但还笑得什么是祸从口出:“母以子贵是后宫屡见不鲜的事情,何况她身子弱,皇上多陪陪她也是必然的。我不适,不是还有姐姐在侧么!”

“也就你心宽,快走吧,回宫再说。”宋代柔还是心疼年贵妃的,总觉得不是滋味。

————

“怎么样,皇上去看年贵妃了没有?”晚膳过后,静徽沐浴更衣,换了一身淡青色的睡袍,临窗而立。松散了发髻,黑缎一般的情丝随风飘散,别有一番轻灵韵味儿。“贵妃今日,可真是受了好大的委屈。”

映蓉摇了摇头,心里也是奇怪不已:“娘娘,皇上没有去贵妃宫里,倒是……宿在了长春宫!”

“什么?”静徽诧异:“皇上怎么会宿在长春宫,孙院判不是说安常在的龙胎不稳么?这个安常在,也是真的,好不容易怀上了龙胎还不知道安分。她这个样子,万一有什么闪失,岂非是自找死路。她已经让年贵妃盯上了,英答应也不会轻易就翻过这一页,怎么还这样不检点,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娘娘息怒啊。”映蓉见皇后脸色不好,少不得宽慰:“可能是安常在小女儿心性,想让皇上在身边陪着。她这一胎好不容易才怀上,必然不会轻易犯险的。”

“哼。”静徽冷冷一笑:“这后宫里,满打满算着,那个女子不希望皇上陪在自己身侧了?满说是安常在,就算是齐妃也必然是这个心思。可总得要顾及现实的情况吧。明儿一早,传孙院判来景仁宫,本宫得好好问清楚安常在的身子到底如何,也要让孙院判提醒着些,别在动不动就请皇上留宿了。”

“是。奴婢记下了,明早就传召孙院判见驾。”映蓉看了看天色,关心道:“时候也不早了,娘娘不如早些安睡吧。”

静徽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干净整洁的床铺,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因着她还是正宫,老祖宗规定,皇上每月有几日,是必须宿在这里的。可近来,皇上来的越发少了,不是前朝政事繁忙,就是后宫哪位小主不适。要么,便是心里烦闷,龙体疲倦,宁可一人宿在养心殿也不愿来。

“映蓉,你说本宫是不是人老珠黄,再没有半点姿韵,所以皇上不爱见本宫了?”静徽的心很凉,凉的麻木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竟然意识不到自己的可悲。“也是,宫里这么多含苞待放的花蕾,百看不厌,谁还愿意瞧那已经姿残粉褪的枯叶!”

“娘娘,您想的太多了。必然是您的身子总不济,皇上怕您辛劳,想让您安心调养。”映蓉扶了皇后就寝,心里乐开了花:“娘娘也别恼,稍后就轮到年贵妃重病了。届时,翊坤宫皇上就不会涉足了。”

“但愿吧。”映蓉觉得宫灯晃眼:“去吹熄了吧,太亮本宫睡不着。”

其实能否安睡,岂会因为一盏灯,心里的苦闷,只怕也唯有自己才最清楚。!!

第一百五十三章:何为信任,空谈而已

“皇后娘娘请过目,这是内务府进来新添置物品各项支出的账册。这是各地进贡入宫的物品记档册……”徐中川逐一从奴才手里,将册子一一奉上。交由皇后身边十数名侍婢一一接过。“奴才还有些事情要请示皇后娘娘,因着年关将至,宫里许多开销和添置……”

静徽温然的笑听着徐中川说话,目光似乎穿透了那些册子,又似乎眼中只有茫然。“好了,本宫心里有数了,你先下去吧。”

“嗻。”方才瞧着皇后还是一脸欣喜之色,徐中川纳闷怎么这说变脸,脸色就大有不同了。当奴才的本分,他还是明白的,皇后让自己下去,赶紧下去也就是了。步出殿去,他才敢用袖子拭去额头上的冷汗,领着内务府的小太监匆匆忙忙就退了下去。

映蓉见皇后眼中略有倦色,少不得宽慰:“娘娘,后宫里的事情堆积了也不是一日两日。都说有能者居之,那些没有本事还自以为是的,难怪弄得一团糟呢。娘娘奴婢瞧着,您实在不必着急,咱们慢慢来也就是了。”

静徽拨弄着手腕上的玉镯子,慢慢的收回意识:“这些事情,本宫料理了数十年,早已易如反掌。只是年贵妃这一病,不过才短短三五日,皇上就已经不怎么往后宫走动,去也是只翊坤宫。本宫是在想,皇上是不是怨本宫了?”

“怎么会呢娘娘。八阿哥到底好好的,养的白白胖胖不说,又和娘娘亲近极了。皇上不会疑心的。”映蓉看着殿上没有人,蚊音在皇后耳畔道:“就算皇上真的疑心贵妃生病是因八阿哥的事情而受惊,也怪不着皇后娘娘您啊。只能怪贵妃她自己有心结,不愿让嫡亲的骨肉留在景仁宫里。”

这话倒是提醒了静徽:“你说的对,皇上的心结,应该源于年贵妃的心结。年贵妃既然不愿意让八阿哥养育在本宫身边,就该表现的更明显。表面上瞧着,是怨怼本宫,实则根本就是不满皇上的圣旨。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本宫与皇上都未曾看透这一层,倒是你看的清晰。映蓉,想个法子,也让皇上知道贵妃有这心思。”

“奴婢明白,请皇后娘娘宽心。”映蓉得了皇后的赞许当然是喜笑颜开,加之能让年贵妃遭殃,她怎么会不高兴:“奴婢一定办好此事。”

“唔。”静徽点头,眼里沁出了赞许之色:“这些账本等下叫宫里熟识的嬷嬷帮着瞧瞧,没有问题就送回内务府去。年关将至,内务府需要添置的东西也要她们列出清单来,左右从前也是她们替本宫料理,比年氏可尽心得多。”

映梦走进来,朝皇后一福:“娘娘,神仙玉女粉已经准备妥当了,让奴婢侍奉娘娘敷面吧。”

静徽点一下头:“故人的方子,拿到现在来用,只愿能奏效便是最好的了。本宫是怕老,也不能老,否则这一个一个的,必然都要骑在本宫头上作威作福了。”

“娘娘仪态万方、母仪天下,如何会老。”映蓉扶着皇后的手,缓缓往里走。“奴婢倒是觉得,近来有个人太碍眼了……”

“不会啊,她不是乖乖的留在长春宫里安胎呢么!”静徽知道安笑然是有野心的,但正因为她有贪欲,驾驭起来才容易。否则一个真心喜欢皇上的女人,又能被皇上喜欢,那就不容易操控了,比如年贵妃便是。“她现在怀着身孕,难免矫情些,只要不弄出乱子来,也由着她去吧。”

眉头一紧,映蓉有些不自然:“娘娘,奴婢所指,并非安常在。”

“哦?”静徽来了精神,许是这几日内务府不断的有事情来烦自己,另一方面还要竭尽全力的维护自己慈母的形象,好好抚育福宜,让静徽有些分身乏术。“莫不是本宫忽略了什么,你知道的,说便是。”

稍微停顿,映蓉理顺了自己的思路,才道:“这几日,皇上鲜少来后宫是不假。可有个人总往养心殿去。早晨送什么参茶参汤,午后送什么清凉瓜果,晚膳又熬了清粥端过去。一日三回的,这心思也未免太灵巧了。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孕,皇上不会不见她么!”

静徽回过味儿来:“你是说汪答应?”

“正是。”映蓉撇了撇嘴:“那汪答应,侍寝也不过就是两三回。两三回就怀了皇上的孩子,这也罢了。才怀孕几日,就殷勤成了这个样子。奴婢真担心她若是能诞下皇嗣,来日指不定怎么耀武扬威呢。”

“汪答应涉世未深,未必能成大器。何况这宫里头,不满她有孕的人太多。如今她越是招摇,就越是容易惹火烧身,倒是你太介意了。”静徽反而没有动汪答应的意思。

映蓉颇有些惊讶:“娘娘,您莫非默许她真的生下皇嗣……这未免……汪答应到底年轻啊。就算暂时不能笼络圣心,假以时日,她未必就不能成气候。到时候在铲除,只怕太费力气。奴婢总觉得这种事情应当尽早斩草除根才好。”

“眼下的局势,正因为有这个汪答应在,才好控制。安氏与汪氏同时有孕,宫里那些不安分女子的目光,才会游离在二人身上。”静徽迈过了内室的门槛儿,捋顺了自己腰间的玉佩璎珞,才走到软榻边坐下:“有她顶着风,安氏也能好过些。总归这个安氏还不是完全的蠢笨,有那么一股子小聪明,她必然懂得如何保全自己。”

映蓉知道自己今天的话有些多了,可不说出来,心里总是不踏实。“娘娘,奴婢是觉着,安常在乃是齐妃的表妹,若是这姐妹二人同心同德,说不定真的能指着安常在肚子里的皇嗣为祸呢。若是再出个贵妃那样的,这后宫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把持不准的,不如早点推出去为好。”

“你倒是心急了。一会儿要本宫提防汪氏,一会儿又要本宫铲除安氏。”静徽不懂映蓉今儿是怎么了:“是不是你听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没有对本宫说清楚。”

“这……”映蓉想了想,赶紧跪了下去:“奴婢一直疑</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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