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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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萍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不让三阿哥再来探望自己。而且非召不许外出是什么意思?不是禁足而已么?难道说,景阳宫就是自己的冷宫了,这怎么可以。“皇上,臣妾当真不是有心的,臣妾只是惦念着太后的凤体,害怕这个时候横生枝节,皇上开恩啊!”

看着哀哀痛哭的李氏,胤禛只觉得心中的郁闷又平添了几分。“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你别忘了你的身份。”这已经是皇帝口中,能说出的分量最轻却足以威慑人心的警告了。

彼时,静徽已经从凤辇上走下来,看了一眼阶梯下切切伤悲的李氏,径直走上了阶梯朝皇帝一福:“臣妾给皇上请安。”

年倾欢心想,皇后来的太是时候了。皇上要处置的处置完了,该发落的也发落好了。她这才姗姗来迟,连为齐妃求情几句都省了。还真是算计的恰到好处。

“皇上,臣妾来迟,并不知何事。”静徽瞧得出皇帝脸色不好,声音也少不得是低沉的。“方才听闻……说有人惊扰了太后静养,臣妾心中慌乱,不知……”

“皇后不知,便去问齐妃吧!”胤禛的语调依然是清冷的。“朕去瞧皇额娘,倾欢,你随朕来。”

“是。”年倾欢略微点头,目光划过皇后的面庞,隐隐的透出一丝不屑。

看了一眼还跪在当下的齐妃,静徽只觉得解气不少。“皇上都已经走了,你还哭什么?且若是哭有用,皇上也不会任由你哭成这样,愤愤离去。”

李怀萍想要忍住哭泣,却偏偏还是泪落如雨:“皇后娘娘,皇上不许三阿哥再来探望臣妾。臣妾只怕不能再见到三阿哥了。”

静徽的脸上唯有惋惜之意,可心里是真的痛快。“皇上这么做,虽则是严厉了些。可到底是为了三阿哥好。齐妃你想想,三阿哥若是时常来瞧你,陪伴在你身侧,看见皇上对你这样的处置,必然心中有怨。致使父子情分淡泊。纵然三阿哥明白事理,不会怨怼皇上,而你的处境,也必然对他的前程有不好的影响。”

李怀萍心里怎么会不明白,这一切都是皇后一手安排的。她只是没有想到,连最心爱的镯子都已经敬奉给了皇后,为何还落得这样的下场。“娘娘,臣妾可以不是齐妃,可以不要现在的一切,可是臣妾不能没有三阿哥,不能三阿哥母子分离啊。娘娘,求求您,求您替臣妾求求皇上吧……”

“本宫的确可以为你向皇上求情,但结局显而易见。皇上非但不会给本宫好脸色看,更加不会如你所愿。齐妃,你不是齐妃对皇上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可你不是齐妃,对三阿哥却是灭顶之灾。人人皆道,后宫之中母以子贵,但何尝不是子以母显!你是要给三阿哥一个怎样的前程,你自己心里有数么?”

“皇后娘娘,臣妾……”李怀萍怎么会没有数,可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心痛。

“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三阿哥总有出头之日。姑且只看你熬不熬得住了。”静徽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言罢,她朝映蓉摆一摆手:“夜路难行,齐妃又是这样的伤心,你就替本宫好好送她回景阳宫,打点好一切罢。”

“娘娘……”李怀萍差一点冲口而出,想问皇后为何一定要这样待自己。只是与皇后撕破脸,她也是真的不敢。谁晓得她才被关进景阳宫,皇后的毒手会不会迅速的扼住三阿哥的咽喉。“臣妾……”

静徽看着她伏在自己的脚下,越发觉得自己尊贵无比。里子的东西有什么要紧,皇上的确曾经宠爱李氏,可不过是一时的镜花水月。而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从来都是。无论何时何地,只有她这位皇后,才有资格一身明黄丨色的凤袍,与皇上并肩而立。史册之上的佳话,也唯有她与皇上恩爱逾常,伉俪情深。好歹,这也是旁人一辈子都求不来的。“本宫知道你的心思了,你安心的去吧。只要三阿哥有来日,你就还有指望。”

“多谢皇后娘娘。”李怀萍五体投地的行了大礼,在侍婢的搀扶之下,跟着皇后身边的映蓉无可奈何的离开了这里。抬头看一眼黑漆漆的夜空,果然没有皎洁的明月,没有繁星似锦,有的,不过是永远也撕不开的低迷与压抑。她的宫廷之路,难道就要这样的结束了么?

快走到宫门外的时候,李怀萍远远瞧见有侍婢提着宫灯立在那里,身后似乎还跟站着几个人。正在狐疑间,她听见那里有女子嘤嘤的啜泣。“你在这里哭什么?”

安笑然见齐妃回来,连忙快步走上前:“表姐,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皇上为何连三阿哥都不让你见了。”

“呵呵。”李怀萍干笑了一声,讽刺道:“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皇上的圣旨只怕还没晓谕后宫,你就已经一清二楚了。”

“表姐,我……是担心你。”安笑然哭的凄楚可怜,一点儿都不假。但她心里很明白,这场戏要做的好,不光是给齐妃看,更要给皇后看。毕竟齐妃这一倒,皇后能用的,也就唯有自己了。无论怎样,她都要皇后相信自己其实是个重情重义的,而齐妃则是自己的软肋。实际上如何,却是另一回事了。

“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映蓉接茬道:“安小主实在是太不应当了。您有着身子,又才在慈宁宫受了惊。这会儿更深露重的,您不好好回宫安胎,还来这里立着,实在是太不合适。若是皇后娘娘知晓,必然要不高兴了。不若,奴婢让人先送小主回宫可好么?”

李怀萍明白,皇后让映蓉送自己回来的缘故,便是如此。不但不能跟旁人通消息,也不能让三阿哥知道自己的委屈。不光是现在,就算以后也是这个样子。景阳宫往后,当真就是一座大牢笼了。

“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李怀萍不会和皇后撕破脸,当然更不会和安氏撕破脸。“你还是好好照顾你自己吧。你身怀皇嗣,正是最要紧的时候,好好珍重自己,我便能安心。”

“多谢表姐关怀。”安笑然心里郁闷的不行。她这一被关起来倒是无所谓了,可自己如何能把这个谎继续瞒下去?“妹妹告辞。”

映蓉看着泪落如雨的安氏,心里又是一凉。倒不是别的,她只是也很惦记自己的妹妹。不管怎样,齐妃姐妹还有相见的那一日,可自己的妹妹却再也不能回来,天人永隔了。这种滋味,当真比死更让她难受,心怎么能不痛?“齐妃娘娘,别怪奴婢没有提醒您,皇上的圣旨,虽说没有明示不许旁人探望。但以您现在的处境……”

若不是心里也有如此的痛,映蓉也不打算多嘴说这一句。她知道齐妃是不会领情的。

“本宫明白,多的姑姑提点。”李怀萍晃晃悠悠的继续往前走:“姑姑也请回皇后娘娘,往后的路该怎么走,本宫心里清楚。”

“是。”映蓉看着齐妃走进去,看着宫人将景仁宫厚重的宫门合上,才无声叹息。“走吧,皇后娘娘还等着咱们去复命呢。”

返回景仁宫之后,映蓉一五一十将安氏送齐妃的情形转述一遍,末了才问皇后:“娘娘觉着,这安氏是否堪用?”

“倒也不错。”静徽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一来,她年轻貌美,却不是皇上在意的。二来,她骤然失齐妃匡扶,为求自保,她必然得紧紧的依附本宫。三来,她有福气,入宫才不久就怀上了皇帝的骨肉……本宫若是不成全她,岂不是对不起这天赐的良机!”

“娘娘的意思是……”映蓉有些不敢相信,但嘴上还是问了:“让安氏将孩子生下来?这只怕对咱们不好,万一,安氏野心勃勃,妄图让自己的孩儿做太子,那咱们岂不是又多了一重危险。”

“你想的太多了。”静徽似笑非笑:“年贵妃这么得宠,接连生下皇嗣,也没见皇上册封她的哪个儿子为太子。何况这安氏,除了年轻一些,又有什么地方比得上咱们堂堂的贵妃?”

缓了口气,静徽慢慢的抚摸着腕子上的镯子,冷冷的笑容,让她看上去比平时更加的高贵:“何况是否能生下阿哥还未可知。更何况,要一个人乖乖的听话,就必须先给她一些甜头,本宫若不真心的庇护安氏母子,怎么能让她甘愿为本宫赴汤蹈火。咱们拼的,不过是一时的怜悯,可她要赔上的,或许就是母子的性命。稳钻不赔!”

听皇后这么说了,映蓉心里才踏实一些。转念却又是愁容满面:“昔日咱们想方设法的向熹妃下手,都被她巧妙的避了过去,奴婢只怕,这安小主并非熹妃的对手。倘若安小主连熹妃都斗不过,只怕也帮不了娘娘您什么。”

“斗不过熹妃,那就活该她死。”静徽倒是没有什么惋惜的情绪:“后宫里,没有用处的人,死光了才好。你记住,景阳宫的饭菜,做的好一些,精致一些,齐妃为了儿子,必然会好好的活下去。”

“奴婢明白!”映蓉眼眸里寒光一闪而过:“娘娘放心便是。”!!

第一百七十七章:恩旨晋封,皇后费心

南书房里贡着鎏金双龙戏珠的暖炉,里面燃着极好的银炭,偶尔发出轻微的“哔呲”声响,却没有一点烟子,暖暖的叫人心里舒服。胤禛的目光,从折子上缓缓的移动到汪氏的微微隆起的腹部,嘴角也渐渐有了些弧度。“你坐着便是,研磨有苏培盛呐。”

“是。”汪林林娇羞一下,搁下了手里的贡墨,缓慢的走到长案前,轻轻的坐了下来。

胤禛也搁下了手里的折子,温和的看着面前婉约的女子。“听御医说,你的龙胎怀的极稳,朕很欣慰。眼下天凉了,平日里没有什么事情,少出宫走动。朕得空,会去瞧你的。”

“是,臣妾遵旨。”汪林林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有些别扭。皇上这么说,莫不是不喜欢自己来养心殿相伴吧?才伺候皇上不久,摸不准皇上的心思,才真的叫她敬畏。不过天子毕竟是天子,他说的话,自己只要照着去做也就是了,且轮不到她多问呢。

苏培盛敏锐,听着外头有动静,就转身走出去瞧。“呦,皇后娘娘来了!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静徽微微一笑,满面的喜悦:“今儿天好,本宫让人熬了些滋养暖胃的粥,送过来给皇上尝尝。”

“娘娘里面请。”苏培盛撩开了帘子,笑吟吟低声:“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汪林林闻言,赶紧站了起来,谨慎的立在一旁。待皇后先向皇上行了礼,这才恭敬的福身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不必多礼。”静徽看了她一眼,腹部已经明显的能看出突起了。“孕中辛劳,原本就多有不便,这礼数自然是能免则免。何况此时,又是在皇上的暖阁里。”勾起唇角,笑容清澈又温和:“何况皇上与本宫都希望妹妹你能诞下个聪明健壮的小阿哥。”

汪林林有些害怕,脸上却不敢显露:“臣妾多谢皇上皇后关怀,只是……腹中未必就是个小阿哥。臣妾只盼着他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好。”

“怎会。”静徽微微一笑:“你的福气好,本宫瞧着你的身段,应该是个小阿哥。”

胤禛轻缓的笑了:“到底都是朕的骨肉,阿哥也好公主也罢,健康平安便是最好的了。”

“是。”静徽笑着道:“皇上乃是慈父,自然是疼惜阿哥和公主。臣妾只盼着后宫诸位年轻的妹妹们,能多多为皇上诞下麟儿,便是最好的了。”

汪林林知道皇后前来必然不会轻易就走,故而微笑着又福了福身:“臣妾也该回宫服药,不耽误皇上与娘娘叙话,臣妾告退。”

“汪泉,用本宫的软轿送汪答应回去,仔细照看着。”表面上的功夫,静徽是很会做的。皇上喜欢谁,她面子上就喜欢谁。

“这如何使得。”汪林林自然不敢做皇后的软轿,即便皇后这么说了,她的身份低微,也是万万不能僭越的。“多谢皇后娘娘美意,只是臣妾卑微,当不起娘娘如此的厚爱。”

苏培盛会来事,连忙笑道:“皇后娘娘一番美意,汪答应自然心中感念。只是皇上已经吩咐奴才备下了肩舆,奴才就等候在养心殿外呢。”

静徽这才改口:“还是皇上最为体贴,若此,便让人好好送汪答应回去吧。”

“臣妾告退。”鼻尖上的冷汗薄薄的一层,汪林林这才松了口气,跟着苏培盛缓缓的退了下去。这后宫里,成孕的宫嫔原本就是众矢之的,何况自己真的是太过卑微了,根本就当不起这份殊荣。“多谢苏公公。”

这一句谢,真是囊括了千言万语。苏培盛心里有数,只是随和的笑了笑:“小主客气了,这些都是奴才的本分。”

汪林林也不多言,只是把一切都记在了心里。这深宫之中,没有谁该对谁好,哪怕只是受了一星半点的恩惠,也要铭记于心,以求后报。

“茶凉了,皇上正好尝尝这滋补养胃的热粥。”静徽亲自将粥盛好,放在皇帝面前。“用的是今秋新贡的稻米,软糯宜人,皇上尝尝是否喜欢。”

胤禛很是高兴,略点了下头,就端起了粥碗。“今秋新贡了不少稻米,朕心甚慰。倘若百姓都能吃上一口安乐饭,朕也就高枕无忧了。”

“自登基以来,皇上您就励精图治,勤勉克己,百姓自然有安乐饭吃,有太平日子过。咱们大清也是日益繁盛,臣妾倒是觉得,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没有什么需要额外费神的。”静徽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让皇上自己道出痛处。

然而胤禛并没有做声,只是吃着碗里的粥。一碗既尽,才悠悠一笑:“皇后费心去做的事情,总是能做的最好。哪怕只是一碗粥,也让朕吃的津津有味,欲罢不能。”

伸出的,要为皇上添粥的手略微颤了一下。静徽瞬间露出了笑意,意图弥补自己的心慌。“皇上谬赞了,臣妾不过是尽力妻子的义务罢了。”

胤禛没有做声,接过第二碗粥,又慢慢的吃了起来。

气氛略微尴尬,静徽也说不好到底是哪里又做的不好,惹皇上不高兴了。思来想去,若有,也无非就是齐妃的这件事。“不过若说到尽心,臣妾当真是力有不逮了。齐妃闹出这么一出来,臣妾未曾洞察,搅扰了太后的清静,实在是罪不可恕。”

“齐妃要这么做,便是她自己想不明白,与你何干!”胤禛清浅一笑:“朕是不许她再见弘时了,免得有其母必有其子,带坏了朕的儿子。倒是你,若是没事,替朕多多关怀弘时才是,毕竟他已经成年了,许多事情也要看得清楚一些。额娘不能好好提点,你这个做皇额娘的,无疑要多尽尽心。”

“臣妾遵旨。”这也是静徽心中所愿。无论齐妃得力与否,自己膝下的阿哥越多,将来的地位就越稳固。否则若是真的让年氏的孩子继承了大统,她还不得被活活的做成丨人彘,在茅房里等死么!“提及齐妃,臣妾还有一事需禀明皇上。”

“你说吧。”胤禛低着头,只看着碗里的粳米。

“景阳宫传话,说齐妃抱恙,夜里就发了高热不退。”静徽的脸上显露出忧色:“许是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受了惊,一时难以承受的缘故。臣妾斗胆,早起请御医过去瞧了她……”

一方面表现出自己的宽容,一方面又佯装的很是善良,慈惠后宫。静徽觉得这些年,做这些样子,早已经得心应手。

“应当的,皇后做的很妥当。”胤禛用罢了第二碗粥:“齐妃再蠢,也到底是弘时的额娘。朕不会苛待后宫,更不希望影响了弘时的前程。”

“臣妾明白,齐妃再不济,也还是齐妃。”静徽顺着皇帝的话往下说。“臣妾会细心照料她的饮食起居,只希望她能痛改前非,好好反省。何况,安氏现在有孕,孙院判又一直说她的身子孱弱,臣妾也不好叫她太伤心。”

提及安笑然,胤禛略微有了些感触。这些日子,倒是时常能看见汪氏近前侍奉,鲜少看见安氏。一般的妃嫔若是有孕,都巴不得自己能时时刻刻的陪伴在侧,倒是她,如履薄冰。“朕记得,她才入宫的时候,就册封了常在的位分。”

“皇上好记性,原是如此。”静徽低低的叹了一声:“因着她是齐妃的远房表妹,选秀也安排了先入宫。皇上册封她为安常在也是情理之中。到底安妹妹也是个清秀水灵的好姑娘。只是如今,她可能要因为这些事情吃些苦头了。后宫里,谁不都是做惯了跟红顶白的那一套。臣妾早起见她脸色不好,便叮嘱她好好歇着,这几日就免去了她的请安。但愿安氏是个要强的性子才好,能挨过这一关,平安的把腹中的皇嗣生下来。”

“皇后操心了。”胤禛略微思虑,饶是软了口:“既然一入宫便是常在的位分,成孕得以晋封也未尝不可。就传朕的口谕,册封她为贵人便是。”

“皇上英明。”静徽脸色一喜,连忙福身:“臣妾代安氏多谢皇上隆恩。想来有了这一份殊荣,后宫再无人敢轻视安妹妹半分。她总也能宽心,好好安胎。”

胤禛又是颔首,话却不多:“劳皇后多加照看。”

“此乃臣妾分内之事,如何当得起皇上一个‘劳’字。”静徽温然的笑容,看上去熠熠生辉:“能为皇上分忧,臣妾心中也是安乐。”

“朕与你夫妻多年,理应如此。”胤禛看着面前的皇后,终于还是缓缓的露出了笑容。“这粥不错,朕明日去景仁宫与你共用早膳,皇后再准备一些便是。”

“是,臣妾遵旨。”静徽终于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在此之前,她已经不记得皇上有多久未曾这样温言软语的对自己说话了。不过,能扭转局面就是好的。无论用什么法子!“臣妾不耽搁皇上阅折子了,臣妾告退</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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