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可真是夕阳景,你们快瞧瞧。”武歆音抖着机灵,众人面前眉飞色舞的指着一处道:“那不是熹妃娘娘么!怎的身后跟着一个宫婢一个内侍,连同一个侍卫一并游园呢?咱们这些人出出入入的,不都是跟着宫婢与内侍么?”
宋代柔瞟了一眼,微微一笑:“也不能怪熹妃,磨溪病着,永寿宫的伺候的奴才原本也就不多。本宫听闻昨晚上永寿宫还有了什么奇怪的动静,也难怪熹妃会让侍卫陪着,许这样才安全。”
“哦?”云惠(云贵人)听着觉得奇怪,少不得追问:“懋嫔娘娘听说了什么,那永寿宫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知道懋嫔不愿意开这个口,怜蕾少不得替着开这个口:“云贵人有所不知,昨晚上奴婢陪着懋嫔娘娘散步,走到永寿宫时娘娘口渴,想去熹妃娘娘那儿讨杯茶喝。哪知道门口的侍卫匆匆忙忙的闯进宫去……”
“多嘴。”宋代柔斜了怜蕾一眼:“昨晚上本宫与你不过是经过那里。里面发生何事并不曾弄清楚,你这样平白无故的提及,落尽有心人的耳中,还当是本宫要诋毁熹妃什么。好歹你也是宫里侍奉的老人儿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没数么?”
武歆音听得明白,抿着唇瓣娇笑:“姐姐何必怪怜蕾呢。她也是关心熹妃才这么回话的。何况臣妾与云贵人,张贵人(张沣敏)都是自己姐妹,又岂会觉得是懋嫔姐姐你诋毁熹妃。皇后娘娘不是叮嘱咱们姐妹之间要和睦么。臣妾不过就是想着有什么能帮上熹妃姐姐的。”
听了宁嫔的话,张沣敏只觉得假。她那里是真的要关心熹妃啊,即便是关心,只怕也是关心熹妃有没有做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当然,嘴上她才不会多言。就算熹妃真的跟那侍卫有什么,也不过是情理之中。
心里隐隐一痛,张沣敏的脸色有些苍白了:“懋嫔姐姐、宁嫔姐姐恕罪,臣妾身子有些不适,想回宫歇息一会儿了。”
看她的脸色是真的不好,宋代柔不禁蹙眉:“你这是怎么了?方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就瞧着你没有精神的样子,现下小脸都白了,莫非是着了风寒?回去好好歇着,着人请御医过来瞧瞧。”
“莫不是有了吧?”武歆音想着前些日子,皇上破天荒的去了一趟张贵人的寝宫。“你这个月的月事来了么?”
张沣敏脸颊一红,连连点头:“昨个儿才来了,臣妾断然没有那样的福气。”
饶是一声叹息:“这样的福气本宫也没有,不过好歹日子长着,慢慢来吧。”
“那臣妾告退了。”张沣敏低着头,领着自己的侍婢匆匆的退下。让她心痛的那个人,正是已经娶了和硕易安公主的林翰邈。还记得那一年初遇他的情形,与他撞了个满怀……心里惦记着一个人,却同一个人欢好。又或者明明知道他身边有个温柔美貌的女子,却还是禁不住要想着他念着他!
“娟儿。”张沣敏有些于心不忍,问自己身边的侍婢道:“你说,咱们该不该去给熹妃提个醒啊。她这样……未免太过明目张胆了些。”
连连摇头,娟儿是被张贵人这话吓着了。“贵人,您这样冒冒失失的去提醒熹妃,必然叫熹妃吃心。还当是你故意试探呢。再者,这不是明白着告诉熹妃娘娘,您已经断定她与那侍卫不清不楚么!”
听了这话,张沣敏醒悟过来,连忙点头:“你说的对,是我糊涂了。好端端的,去惹这祸事做什么?唉,走吧,咱们还是回宫好了。”
“是,小主。”娟儿总算是没有那么慌张了,张贵人能打消这个念头就是最好的。
“哼!”武歆音轻嗤了一声,目光一直跟随熹妃与那侍卫,鄙夷之色甚笃:“曾几何时,这宫里谁不知道熹妃是最淡泊如水的。虽然膝下有四阿哥,却从来不争恩宠。我印象里,熹妃永远都是娴静淡漠的样子。看着别人攀上枝头,看着别人登高跌重,仿佛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就连皇上对她,也是看着淡,却持久,真真儿是应了那句话,平平淡淡才是真。”
嗤嗤的笑了起来,宋代柔有些看不懂身边的宁嫔了:“你一贯都是牙尖嘴利,难得也有这样透彻的时候。”
“一时感触罢了。”武歆音也不在意懋嫔说自己牙尖嘴利。“我不过是想着什么时候能好好的过几天平静的日子罢了。”
“走吧,咱们也该回宫了。”宋代柔只觉得自己平静的日子过的太多了,原是真的腻味了。可哪知道,再过不上这样的日子,也让她心痛难当。
————
这几天是难得的平静,每每去给皇后请安,都说的是家长里短的闲话,好像宫里头那些长嘴的毒妇们个个都生了口疮,痛的张不开嘴一般。年倾欢坐在肩舆上,鬓边的赤金细珠镂刻莲花的流苏珠子轻微的摇晃,窸窸窣窣的响动脆生而轻灵。“乐凝,熹妃身边的那个丫头叫什么?”
“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听说是叫馥儿。”乐凝略微一想就答话。“娘娘怎的忽然问起那个丫头?”
“本宫想起了从前懋嫔身边的丫菓,和那馥儿一样,都是清秀水灵的小丫头。”年倾欢不自觉的垂下眼睑:“为了汪答应的事情,丫菓连性命都赔上了。”
“娘娘,奴婢始终觉得,汪答应不会谋害太后,更不会残害自己身边的侍婢。还有,汪答应明明就没有疯癫,她……”一提起这个话头,乐凝便有些激动:“奴婢与花青,暗中仔细回忆过整件事,从头到尾,似乎都是一个阴谋。”
未免旁人听去,乐凝的声音小到不能再小。担着肩舆的奴才,又都是翊坤宫的亲信,又兼着与年大将军有牵连,他们绝不会对年贵妃有异心。
“唉!”年倾欢长长的叹了口气:“本宫如何会没有疑心,只是有些事情根本就没有证据,本宫也拿不住皇后。这种事情,不是十拿九稳,就是翻天覆地。”
“奴婢明白。”乐凝咬住了唇瓣:“娘娘应当先为自己计。汪答应已经……等了许久,也不差再等上几年。只要娘娘斗垮了皇后,汪答应九泉之下一定能瞑目。”
斗垮皇后!
这个梦魇缠缠绕绕,痴缠了两世。年倾欢现在反而有些不敢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没到咽气,谁也不能断定是谁赢了。”
胡来喜瞧见一行人匆匆忙忙的从景仁宫的侧门出来,不免奇怪。再仔细一看,这些人都是景仁宫戍守的侍卫!“娘娘您瞧!”赶紧禀明年贵妃:“这些景仁宫的戍卫行色匆匆,似乎有差事在身。”
“这就奇怪了!”乐凝也摸不准:“这些戍卫平日里肩负着皇后的安危,轻易并不肩负其别的任务。除非是……皇后的吩咐。”
“莫不是景仁宫出了事?”年倾欢心里一重,便吩咐道:“加快些脚步,既是有好戏瞧,本宫就不能落于人后。”
“嗻。”胡来喜赶紧领着人快步护送年贵妃前往景仁宫。
年倾欢只是没想到,待她步入景仁宫的时候,殿上已经跪着不少人了。“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快步走上殿,郑重一福,年倾欢不解道:“方才瞧见景仁宫的戍卫急匆匆而去,臣妾便想着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没想到臣妾这么早来请安,这殿上已经跪着这么些人了。”
静徽冷冷的勾起了唇,眼底却多是疲倦之色:“贵妃以为她们是这时候才跪在这儿的么?其实不然。她们其中的有些人,从昨晚上就已经跪在了这里。本宫的戍卫,不过是去阿哥所请四阿哥过来,再顺道从慎刑司传召一人前来受审。”
听着皇后的义正言辞,年倾欢更是不懂了:“臣妾当真是糊涂了,何事需要如此大费周章。臣妾竟然一丝风声都未曾听到。还望皇后娘娘明示。”有人被送去了慎刑司,一整晚宫中竟再无人知晓。就连她这个当贵妃的都没有耳闻,足可见皇后的功夫是当真做到了家。
“哼!”静徽冷蔑:“到底出了何事,贵妃何以问本宫,该好好问一问熹妃。”
年倾欢回看跪在身后之人,懋嫔、宁嫔、裕嫔,再有便是张贵人、云贵人,倒未曾看见熹妃的身影。但心里不祥的预感已经慢慢的透出来,她知道皇后这一次是当真部署周密。连四阿哥都牵扯了进来,一定不会匆匆了事。只怕这一回,保得住熹妃也要活脱脱的拔掉一层皮。“臣妾替皇后娘娘协理六宫琐事,无论有何事,娘娘需要臣妾来办,臣妾都当尽力而为。问熹妃是必然,只是不知熹妃现下身在何处?”
“汪泉,拖熹妃上殿,让贵妃好好审审。”静徽的语气越发的苛责,脸色更是威严。“做下了这样丢人的事情,本宫只怕熹妃没有面目见人。贵妃你就好好替本宫问一问她,究竟是何时开始,她竟胆敢与侍卫苟且!”!!
第三百一十六章:揭穿污浊,别有妙心
不听则已,一听年倾欢便忍不住连连发笑。“这样无中生有的事情,从前臣妾就已经经历过。不过是捏造,是诬陷是无风起浪,怎的今儿换熹妃又再上演一回?臣妾只怕皇后娘娘不腻味,皇上的耳朵也要磨出茧子来了。又是何苦啊?”
“大胆。”静徽重重的落掌,狠狠拍在手边的莲花纹绕祥云的案几上。“年贵妃此言,便是本宫诬陷熹妃喽?你可知诋毁中宫以下犯上,简直就是罪大恶极。还是你有胆子,在铁证凿凿的前提下,舍去性命也要保全德行有失的熹妃?”
许是这段时日的韬光养晦,皇后忘记自己从前的性子了。年倾欢冷笑一声,扬起下颚俯视端身正坐的皇后,威严道:“那臣妾倒是要看看,皇后娘娘手中捏着何种铁证了!究竟什么样的铁证,能让娘娘您断定熹妃一定就是同侍卫有染。”
没想到年贵妃是铁了心要保住熹妃,这让静徽真的看不明白了。熹妃也有皇上的宠爱,虽不及她年贵妃,但也比旁人好许多。何况熹妃还有四阿哥,皇上又看中四阿哥,且四阿哥比八阿哥九阿哥年长,更有可能成为后继之君。何以贵妃在这样危机四伏的前提下,还要保住熹妃?难不成就是为了同自己作对么?
还未开口,汪泉已经领着两个内侍监,托着气息奄奄,浑身湿漉漉的熹妃上了殿。
年倾欢难掩惊愕之色,愤怒如同熊熊火焰,直直的窜上来。“据臣妾所知,熹妃的事情还未落成铁案,亦未曾人赃并获。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这皇后娘娘应当比臣妾更为清楚,何以在娘娘您的景仁宫,竟然出现私自行刑之晦事,就不怕皇上责备么?”
这一回,轮到皇后冷笑连连了。“年贵妃莫不是在指责本宫吧?”
“臣妾奉皇上之名协理六宫,自然的尽心尽力。既然此事尚且有疑问,臣妾就必得问清楚查明白。难不成这样的举动在皇后娘娘眼中就成了指责?”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贵妃。静徽心里禁不住怀恨,面色也是冷若冰霜的。“年贵妃怎么知道本宫没有人赃并获?”
只这一句话,静徽便将气焰高昂的贵妃震慑住了。看着她有些错愕的样子,心里当真是喜悦至极啊。“这就是了,既然你不知道本宫是人赃并获,那你何苦这般相问本宫。还有,你怎么知道是本宫乱用私刑,将熹妃弄成这个样子?事实是,熹妃胆大妄为,恬不知耻,以催动情血的**香在寝宫之中,与侍卫苟合被本宫抓了个现形!”
一口气顶在心口,年倾欢连连后退,心突突的跳着,眼前一片眩晕。“怎么可能?”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年倾欢只觉得心口开始隐隐作痛,皇后好刁毒的手段!熹妃再不济,也不会糊涂到与人私通来毁掉四阿哥的一生,这怎么可能!
“本宫知道你不会相信!”静徽幽幽的叹了口气:“漫说是你,就连本宫也是不愿相信的。可偏偏熹妃就是能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本宫若是不将她沁在冷水之中,怎么能迫使她清醒过来,那种**香的药力如何,年贵妃即便没有试过,也当明白。”
托着熹妃的内侍监一松手,熹妃便整个人跌在地上,绵软的没有一点力气。
年倾欢回头看了一眼懋嫔,又看了一眼宁嫔,只觉得头晕的更加厉害。“从前无线本宫之时,就是宁嫔出头。怎么今日熹妃有事,宁嫔又跪在当下。莫不是宫里人所有的事情,宁嫔都能察觉都能暗中有数吧?”
武歆音听着贵妃将矛头指向自己,心里一惊:“贵妃娘娘这么说,臣妾可是冤枉极了。臣妾不过是日前与懋嫔一并瞧见熹妃与那侍卫逛花园而已。当时云贵人与张贵人也同在,连侍奉的宫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了,难不成还是臣妾冤枉熹妃么?在说,贵妃若是不信,只管一个一个的查问,看看到底是臣妾一个人说谎,还是所有人都瞧见了这一幕。”
虽然是敌对的态度,但是武歆音明显是告诉年贵妃,整件事情都捏在皇后的掌心中。
“姐姐也瞧见了么?”皇后面前,年倾欢自然不能信宁嫔的话,故而问了懋嫔。
宋代柔沉着脸色道:“瞧是瞧见了,但未必就是有什么。有一晚臣妾经过永寿宫,得闻永寿宫里似乎出了什么事情,且熹妃的侍婢又病着,即便是传召侍卫守护在侧,也没有什么不妥。”
静徽听着懋嫔的话,不免替她揪心。这内心该有多么矛盾,才能说出这番话来。按她的愿意,是要懋嫔将永寿宫出事告知贵妃,不想懋嫔还是狠不下心诬陷熹妃,末了还要补充几句自己的分析为她洗刷嫌疑。“年贵妃听见了吧,这永寿宫近来是非当真是颇多。”
“皇后娘娘别心急,臣妾一句一句都听得清楚。”强忍着胸口的不适,年倾欢只觉得后脊梁冷汗涔涔。“不过是才问过懋嫔与宁嫔,臣妾还未曾问过熹妃。何况那**香是怎么一回事儿,总得要御医亲自查明才可证实。”
言罢年倾欢扬声唤留在门外等候的胡来喜:“去传宋御医来景仁宫,本宫自有要是吩咐。”
这一回,静徽只是淡淡的笑了。“年贵妃可知晓,本宫为何着人去传四阿哥么?贵妃又可知,何以从熹妃进来,到此时她都不置一词?年贵妃啊,你有没有想过,为何本宫方才言辞如此之肯定,说熹妃与侍卫有苟合,而不是说怀疑熹妃与侍卫有染!你当真觉得,这一回,凭你自己的本事,能救得下熹妃,把黑的说成白的?”
“皇后娘娘,求您不要传弘历来……”伏跪在地上的雁菡猛的抬起头,歇斯底里的让了这一句。
惊得年倾欢又是一个激灵。
“皇后娘娘,求您不要传红利来……”这一句,雁菡完全没有力气,她的脸又猛得磕在地上,却完全没有疼的感觉。“求您,不要传弘历来……”
静徽拿起手边的绢子,难掩伤心之色轻轻的拭了拭眼角:“熹妃啊,你太让本宫失望了。弘历乃是皇上的四阿哥,是皇上器重的孩子,可你这个当额娘的,做下了这样没脸的事情,你叫本宫如何向皇上交代?亏得你平日里一直标榜自己多爱弘历,多疼自己的儿子,哼,你可知你已经毁了他的前程!”
年倾欢越听越糊涂,越听越不敢想。她知道皇后一直的心病,就是她与熹妃。却不想这一回下手这样重,简直如同将熹妃挫骨扬灰一般绝狠。“皇后,臣妾不知此事为何要传召四阿哥前来。后宫之事,原本就不该……”
“那是因为!”静徽打断了年贵妃的说话,眉目之间的难过转眼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高高在上的威严:“四阿哥撞了个正着。”
腿有些软,年倾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理智告诉她,皇后说的全都是真的。若非如此,皇后又怎么会如此的趾高气昂,如此的独断专行。“皇后所言,臣妾并不敢信。”
“本宫知道你不会信,说真的,本宫都不敢相信。熹妃做下没脸的事情,竟然叫自己的儿子撞破,说起来简直如同天方夜谭。可偏偏就发生在眼前!哼。”轻轻的垂下眼睑,静徽面露愧色:“都是本宫的过失,为能严苛治下,才会让后宫生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今儿若不问清楚了弘历,只怕这件事情会如同大山一样压在他心上。贵妃啊,皇上那里,本宫也要如实交代。一笔一笔的帐,一句一句的真相,都得弄得清清楚楚才好。届时,你与本宫一并禀明皇上,也好叫皇上下旨,惩戒了此等恶妇。以儆效尤。”
年倾欢印象里,这是第一次,她面对着张牙舞爪的皇后,竟然无言辩驳。
“贵妃不开口,便是赞同本宫的意思了。”静徽慢慢的抬起头,对上年倾欢不再有光彩的双瞳,似笑非笑道:“皇上日理万机,身为后宫妃嫔,不但不能为皇上分忧,反而还要给皇上添堵,是本宫的错,是你贵妃的错,更是熹妃的罪过。若此,本宫也不想多费唇舌,等下贵妃问过弘历来龙去脉,便随本宫一并前往养心殿吧!”
“皇后娘娘!”雁菡的唇瓣都咬破渗出了血,双眼更是血红到布满血丝:“臣妾求您,不要为难弘历,臣妾宁愿一死。”
“是了。”静徽冷着脸道:“妃嫔自戕是大罪,然而比之‘红杏出墙’,死的确是要容易的多。但是熹妃,你别妄想你死了这事就算了。倘若查不清楚,弘历便要如此面对皇上。你觉着,是本宫与贵妃向他问清楚此事好,还是由他亲自向皇上禀明此事更好?”
叫儿子亲口告诉阿玛,额娘与旁人颠鸾倒凤,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么?雁菡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扑上去撕碎了皇后。可她是真的没有力气啊,她能怎样。刀已经架在脖颈上了,她除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砍,就只能闭着眼睛等死了。“皇后,您非要这么狠毒么?”!!
第三百一十七章:传召弘历,难为人证
这算是熹妃发自内心的怨毒之恨么?静徽看着眼前阶下囚一般的熹妃,陡然而生的优越感,只在眼角眉梢添了丝丝得意。“本宫狠毒?”
“臣妾是否真的做过,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雁菡用所剩不多的力气,死死的瞪着皇后,恨不得能将她的眼珠子和心都剜出来,看看这双平日里温和慈惠的双目到底有多污秽肮脏,而裹藏在这副皮囊之下的黑心到底有多刻毒多!
阴冷而笑,唇角些许抽搐,静徽依旧淡然。“本宫亦希望自己什么都能清楚,无所不知。可惜啊,画虎画皮难画骨,本宫从来就未曾知晓熹妃你这真心究竟为何!”
皇后的话音落,汪泉弓着身子禀道:“娘娘,四阿哥已经请了来,现下就在殿外。”
雁菡原本怨恨的双眸,一瞬间燃气了光彩,只是转瞬而逝,仿佛一下子心就被掏空了。亦或者说,从四阿哥走进内寝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已经死了。那一声歇斯底里的“额娘”从弘历的口中喊出来,自己都没有清醒。直到他愤怒的将肃宁从自己身上拉开……
“既然来了,就传上殿吧。”静徽沉重的语调,无不显示她的忧心。但实际上,这一份忧心仅仅是为了自己筹谋将来而已。熹妃这一回,必死无疑。可皇上到底喜欢四阿哥,来日,若是自己能抚育四阿哥成为后继之君,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在皇上还未曾定下合意的继承人之前,她都得做足了“皇额娘”的功夫。“唉……”一声长叹,静徽只觉得无奈。</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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