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惦念皇后娘娘的心意,价值千金呢。”
李怀萍听了这话,也算是出了口气:“可不是么,皇后娘娘病着的这些日子,皇上时常吩咐奴才送东西过来,足可见对娘娘的在意。有了皇上这样的关怀,娘娘可不是大好了么。年贵妃娘娘当真没有说错,皇后娘娘的气色是真的就好了。”
武歆音有些听不下去,撇了撇嘴:“皇上关怀皇后娘娘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倒是宜嫔这样心思细腻,这汤送的极好。娘娘喝着,一定是甜到心里去了。”
年倾欢倒没有怎么在意肖氏做什么说什么,反而是有些不解的凝视着垂首不语的懋妃。今日殿上这气氛,显然肖氏是要与皇后为舞了。那懋妃是什么心思呢?她是拦不住肖氏,还是愿意与相信并肩而行?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这样的岔子?心里一直有些不得劲儿,年倾欢怕是自己做了什么让懋妃误会的事儿。
“贵妃娘娘怎么不说话?”武歆音不解的凝视着贵妃。
年倾欢没听见她方才说什么,只听她唤自己,便舒唇:“那宁嫔觉得本宫应该说什么?”
“臣妾方才说,皇后娘娘的病之所以好的这么快,除了皇上的关心,想必还有娘娘您分忧之功。后宫里的这些事情,太过复杂繁琐,想必娘娘心里也是盼望着皇后娘娘赶紧好起来,由娘娘亲自打理才妥帖呢,娘娘您说是不是?”
微微一笑,年倾欢勾了唇:“宁嫔这么说,好似本宫生怕自己受累,想要将包袱都甩给皇后娘娘一般。须知道,宫嫔本来就该为皇后娘娘分忧,上至本宫,下至末流的官女子,都是如此之心,那皇后娘娘才可以真正的高枕无忧,好好的调养身子,早占勿药。”
两人对视一眼,各怀心思的笑了笑。
如是,妃嫔们又伴着皇后说了会儿话,年倾欢觉得没意思了,便起身告退。熹妃、裕嫔甚至宁嫔都随着一并走了出来,唯独懋妃没有动作,似乎是有意的避着自己。
这一点雁菡也看出来了,待到步出景仁宫,她便凑近年贵妃身边,低低问了一句:“娘娘可觉得懋妃有什么不对劲儿么?臣妾怎么瞧着,那宜嫔似乎是愿意靠拢皇后的。难道她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懋妃都是与娘娘走的近么?”
耿幼枝一听这话,顿时来气了。“什么东西!这才入宫几日,就以为自己真的是飞上枝头的金凤凰了。竟然连贵妃都不放在眼里,她真的以为皇后能把她捧上天么?”
“话不是这样说。”年倾欢对宜嫔的心思暂且还有保留。“本宫听闻,当时她夫家逢难,是皇后出面,为她要来一纸休书,才保住了她的性命。可能基于这一层关系,她才想着在皇后处于劣势的时候,伸手帮上一把。也未必见得就是随了皇后。”
雁菡与耿幼枝对视一眼,并不以为然。
耿幼枝想了想,还是没有憋住话:“娘娘,不是臣妾多嘴,愿意在背后嚼舌根。懋妃一直和咱们亲近,宜嫔即便领皇后的情,也没有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对皇后尽心。如此,这宫里的人有谁看不清,她是想要帮着皇后跟您对立了。还有那懋妃也是奇怪,往日若是谁说了一句不中听的话,她必然要顶回去。即便别人的话,她不放在心里,可齐妃也在,懋妃竟然还能忍着不吭声,由着宜嫔与齐妃一唱一和,如此厚密。这难道还不奇怪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年倾欢不是冲着裕嫔,而是渐渐迟钝的明白了什么。
叹了口气,耿幼枝也不避讳:“臣妾是想说,懋妃可能为了宜嫔,也要向皇后投诚了。”
虽然并非没有这个可能,可年倾欢当真不愿意相信。
雁菡也不愿意相信。“不会的,皇后是什么样的人,咱们看得清楚,懋妃更看的清楚。她可是第一个侍奉在皇上身侧的人,比咱们还要早跟皇后抗衡,难道她会不知道皇后的险恶?宜嫔初入皇宫,或许并不清楚皇后种种,只念着那一封休书的情分,渴望回报皇后。但懋妃也该提醒着,不让她误入歧途才是。要不然……”
“要不然就是皇后手里有什么把柄,是关于肖氏的。懋妃为了保全自己的侄女,只能哑忍着不吭声。”这是年倾欢唯一说服自己的理由。她是如何都不愿意与懋妃决裂,毕竟这么多年的姐妹,她陪着懋妃走过最艰难的岁月,懋妃也同样陪着她挨过每一个冷寂的日子。
熹妃与裕嫔皆是点头,且也没有再多言什么。
“年贵妃娘娘请留步。”
身后的女声并不熟悉,三个人有些意外的回过身去。
“奴婢娇子,给三位娘娘请安。”
“哦,是你啊。”耿幼枝记得她就是方才为皇后奉上汤羹的侍婢。也是新指去侍奉宜嫔的丫头。“你家娘娘有什么事情吩咐你办?”
娇子双手奉上一个精致的锦盒:“这是我家娘娘让奴婢交给贵妃的。”
耿幼枝使了个眼色,身边的访烟便从她手里接过东西。
“奴婢还要回去复命,就不远送三位娘娘了。”娇子恭敬的福了身就退下。
访烟得了眼色,缓缓的打开那精致的锦盒。
“岂有此理,她这是什么意思?”耿幼枝登时火冒三丈:“凭她一个才入宫的嫔妃,怎么敢这样目中无人,简直岂有此理。”
雁菡瞧她气得不行,少不得劝道:“裕嫔姐姐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东西都已经送过来了,你再生气也于事无补。”
年倾欢从那锦盒里,将那条红宝石的项链拎起来,唇角的笑容微微有些冷。“她这是告诉我,皇上赏赐的东西她不稀罕,反而是我更需要一些。故而,她把今日带着的项链都转赠与我了。言外之意,便是她有的是皇上的宠爱,而我有的,不过是面子上的恩宠罢了!”
这意思,当然熹妃与裕嫔都能明白。也正因为明白,裕嫔才会气得不行。
“娘娘,咱们就这么忍了?”耿幼枝只觉得自己这些年受气受的太多了,一旦反抗,就再也不愿意如同从前一样卑微懦弱。“就算她是懋妃的侄女,咱们也不能由着她撒疯不是?”
“不然呢?”年倾欢朝裕嫔温和的笑了笑:“这才是个开始,她究竟是为何要帮着皇后,为何不顾懋妃的心意,咱们还没有弄清楚。但是有一点,我却是看明白了。”笑而不往下说,年贵妃只将目光投向熹妃。
雁菡当然明白,遂接茬道:“我瞧着,那宜嫔就是故意要惹恼娘娘您。且是巴不得您马上就翻脸与她为难,擎等着事情闹大。可臣妾不明白的是,她要把事情闹大是为了什么?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还是为了能助皇后早日夺回后宫的权势?”!!
第三百五十四章:人前人后,两面三刀
“筱丽,你今天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一回到咸福宫,宋代柔便卸下了脸上的笑意,担忧的拉着肖筱丽的手,诧异的问。“何以你要当着阖宫嫔妃的面,与年贵妃过意不去。难道你不知道眼下是她代掌凤权,是这宫里最为显赫之人?即便不为了这么多年,她与姨母我的情分,你也不该和她为难啊。”
亲手到了杯温水,递给懋妃,肖筱丽略带讨好的笑道:“姨母别生气,今儿的事儿,我不过是想让皇后娘娘安心罢了。毕竟筱丽的命是皇后娘娘救下的。人前人后,总得顾及着些往日的情分。否则让人揪出来说,岂非成了恩将仇报。姨母,您想想,我才得圣宠不久,宫里到处都是关于我的流言蜚语。皇上早晚能知道我是如何活下来的。届时,宫里传的沸沸扬扬,说我攀附年贵妃的权势,对救命恩人却落井下石,那皇上会怎么想我?”
她这么一说,宋代柔的心也有些动摇了。“理是这么个理,可你当真要报答皇后的恩情么?你可知当初为了救你,皇后正是逼着姨母去做不道德的事情。皇后从来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婉端惠,她的心思,可不是你能看透的。”
“姨母,您的担心我都明白。”筱丽将温水再次送到懋妃手中:“姨母您先喝口水润润喉,听筱丽慢慢跟您说。”
宋代柔依言喝了水,也觉得没有方才那么火急火燎的。“你坐下说。”
肖筱丽点了点头,顺从的坐了下来:“姨母,我知道您这是为我担心,怕我光顾着‘讨好’皇后,得罪了贵妃。其实筱丽心里明白,也想着贵妃与您是多年的交情,回头私下的时候,咱们请贵妃来宫里坐坐。我亲自奉上自制的糕点,好好款待贵妃,向贵妃赔罪。贵妃大人大量,一定不会和筱丽计较。如此,这件事情也算是翻过去了,姨母以为如何?”
心里掂量了此事,宋代柔觉得可行。“也好,我也差给贵妃一个解释,也是该和她好好说说话了。不然这样,就明日吧,你以为如何?”
肖筱丽自然是赞同:“姨母觉得好,那就明日吧。下午的时候,我就领着娇子她们去做些糕点,明天早起再预备一些。想来贵妃娘娘吃着喜欢,一定不会介意筱丽先前的莽撞了。”
“嗯,说的是。”宋代柔总算是舒了口气:“贵妃从来不是小气的人,你这样有诚意,她一定不会怪你。”
“如此,姨母便可以安心了。”肖筱丽握着懋妃的手,动容道:“筱丽入宫以来,给姨母添了许多麻烦。如今成了宫嫔,招致了后宫多少怨毒的目光,叫姨母担心了,我真是过意不去呢。正如姨母所言,皇后娘娘的心思,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所以我才更不能得罪她,否则第一个容不下我的,不是贵妃而是皇后。姨母有所不知,皇上面前,我也有提过一句两句为皇后求情的话,如此,皇上眼中,我便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子。做人难,做这宫里的女人更难,姨母处处事事为筱丽担心,我何尝不是这样为姨母设想。只愿咱们能够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也就于愿足矣了。”
“难为你了孩子。”宋代柔眼眶湿润:“我竟不知道你这样为我着想,方才还怪你不懂事。足可见,姨母是真的不了解你。”
“姨母,别这么说,你为筱丽的心思,我都知道。”轻轻的贴在懋妃的怀里,肖筱丽当真百感交集。很多话,她很想对姨母挑明。可她并不敢说。在疼爱她的姨母眼里,她是个乖巧可爱的孩子。殊不知这个乖巧可爱的孩子,竟然背着自己的夫君,与别的男人厮混。且那个让她爱的发狂,可以不顾一切的男子,实则还是她的小叔子。
这男人的身份还特殊,又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能逃过一劫。夫家数十口性命都赔上了,唯独他能偷偷的活下来。原本肖筱丽想趁着出宫上坟,和他一起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料皇后竟然暗洞悉一切,终究是将她的性命捏在了手心儿里。
“娘娘。”怜蕾走进来含着笑,喜滋滋道:“养心殿的奴才方才来传话,说皇上请小主过去对弈。”
宋代柔闻言也是美滋滋的笑了起来:“你呀,就是好福气,瞧皇上多在意你,一会儿不见就想得慌。”
“姨母。”肖筱丽故作娇嗔:“您怎么也拿我玩笑。”
“好好好,知道你脸皮薄,不笑你就是。那你赶紧整理一下,过去养心殿陪皇上吧。”宋代柔猛得想起了什么,疑惑道:“早起你不是带着那条红宝石的项链么?怎么这会儿不见了?”
肖筱丽一点也没有慌张,从容笑道:“皇上赏赐的东西,自然要好好收着。何况今儿在景仁宫已经撞上了贵妃的华服,未免旁人编排什么……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嗯,你想得周到。”宋代柔很满意筱丽的做法:“好了,姨母就不罗嗦你了,快去吧。”
肖筱丽和她道别,便领着娇子与翎子出了宫。“今儿把东西给贵妃的时候,没多话吧?”
娇子连连摇头:“娘娘放心,奴婢什么也没说。”
“那就好。”肖筱丽轻哼了一声:“年贵妃威势极重,这宫里没有不怕她不巴结她的。偏是我,明知山有虎,也要撞破南墙往前冲。倘若她不动气,那这事便算是我白做。否则,早晚她都会败在我手上。”
翎子有些不明白,多嘴问道:“娘娘何必与贵妃娘娘为敌,这宫里头,可还是贵妃娘娘说的算呢。”
“胡说什么呢。”没有动气,肖筱丽的语调很平缓:“这宫里头岂会是年贵妃说的算?这宫里啊,从来都只有皇上一人说的算。皇上说谁是后宫的主子,谁就是,哪怕只是个小小的嫔位。相反的,皇上说谁不是,哪怕她是贵妃也白搭。”
“娘娘说的是呢。”娇子笑得甜美:“奴婢瞧皇上这般宠爱娘娘,这后宫哇,早晚都是娘娘您做主。”
虽然是笑了,可肖筱丽一点儿也不稀罕。她的恨,何止是对年贵妃,对皇后,更多的却是对皇上。如果不是因为皇上如此的放荡不羁,喜欢了一个,又宠爱了另一个,这后宫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是非?她又怎么会无端的卷进这样的漩涡?
成日里,对着一个根本不爱的男人强颜欢笑,佯装欢喜,这滋味比死还要难受。
“往后这些话放在心里就好,别总挂在嘴上。我越是得宠,就越是刀尖上的人。没的让人抓住了什么把柄,难住了自己的路。”
“是。”娇子与翎子异口同声的应下了。
不多时,养心殿到了。肖筱丽整理了自己的衣裳,特意抚了抚脖子上一串很普通的白珍珠项链,慢慢的走了进去。
苏培盛喜滋滋的迎上前来:“宜嫔娘娘吉祥,皇上正在里头等着您呢,奴才给您带路。”
“苏公公客气了,本宫自己进去就好。”肖筱丽的语调柔柔婉婉的,听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那好,奴才去给娘娘奉茶。”苏培盛也很客套。
“劳烦公公。”肖筱丽含着笑,慢慢的走进了西暖阁。“臣妾给皇上请安。”
胤禛捏着棋子,听见她的声音,仰起头温暖笑道:“总算来了,朕等你来解这棋局,等的心痒呢。”
“臣妾来迟了,让皇上久等了。”肖筱丽走上近前,拿了一颗棋子,只瞧了棋盘一眼,便将手中的棋子落在一处。
“好。”胤禛啧啧:“这一步当真是走得精妙。你呀,算是这后宫里最懂对弈的宫嫔了。”
“承蒙皇上厚爱,臣妾能在皇上身边多学些本事。”肖筱丽不自觉的抚了抚自己的珍珠项链。“能时常伴着皇上对弈,臣妾也觉得愉悦,只觉得这日子都变得有滋有味了。”
胤禛佯装不觉,好半天才道:“你不喜欢朕送你的红宝石么?怎么今儿带了这一条?”
“哦,当然不是不喜欢。”肖筱丽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道:“只要是皇上送给臣妾的,臣妾都喜欢。”
隐隐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事,胤禛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你知道的,朕不喜欢你对朕有所保留。”
肖筱丽赶紧起身跪下:“臣妾有罪。”
“朕并非责备你,起来说吧。”胤禛又牵起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早起阖宫觐见,臣妾瞧见年贵妃的朝服极为华美,便将皇上赏赐的红宝石项链转赠了年贵妃娘娘,只觉得那项链和娘娘的衣裳极为相配。”肖筱丽垂下眼睑,语调柔柔的:“何况臣妾心想,自己是带不出那项链的华贵。唯有年贵妃娘娘才能将那种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凝视着她的眸子片刻,胤禛从容而笑:“难为你舍得。”
“臣妾有了皇上的疼爱,没有什么是舍不得的。”肖筱丽俏皮一笑,又落一子在棋盘上:“只要皇上在臣妾身边,臣妾便满足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宴请贵妃,裕嫔来扰
“年贵妃娘娘万福金安。”肖筱丽的嘴极甜,眸子里酿出了笑意:“娘娘能来咸福宫,臣妾当真是高兴。”
乐凝被宜嫔这亲昵的样子惊得头皮发麻,倘若阖宫觐见那一日在场的宫嫔,今儿都看见这一幕,想必都是和她一样的难以承受。这人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宜嫔怎么迎了出来,还站在这日头之下?”年倾欢虽然也觉着有些不得劲,但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姐姐呢?”
“姨母正在宫里备茶呢,吩咐臣妾相迎。毕竟自从臣妾晋封,还是第一次款待娘娘,不敢不经心。”肖筱丽热络的样子,与那一日在景仁宫正殿上明显不同。她知道年贵妃依稀一向目光如炬,并不好对付,故而是赔着小心的说话。“娘娘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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