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侍婢就奉上了皇后为安贵人准备的汤羹。内室都飘着香。
“臣妾准备了不少,若是皇上与贵妃不嫌弃,也请一并用一些吧。”静徽这么做,无非是要皇上明白,她是纯粹的好心,那汤羹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害人的东西。如此,安贵人真有什么闪失,也不是她的错。
“也好。朕也有些饿了。”胤禛接过一碗,先舀了一勺自己尝尝。“香醇却又不油腻。皇后的手艺越发好了。”
年倾欢自然也是喝了一勺:“可不是么!皇后娘娘的手艺,当真是好。盼着哪一日娘娘得空,臣妾也好跟着偷师。这样的好汤,想必不止是安贵人,皇上也一准儿喜欢。”
“就你最懂朕的心思!”胤禛与她对视一笑,旁若无人。恩宠亲疏,自此可见一斑。!!
第四百二十章:布防调控,波及后宫
翌日天明,耿幼枝给皇后请过安,匆匆忙忙的就来到了长春宫去瞧安贵人。因在圆明园中,就是她与熹妃请了御医来瞧安氏,又从旁多加照顾,已经成了习惯。即便是回宫了,心里也搁不下这事儿。何况她心里还有一个大秘密,试图想要从安氏这里找到答案。
“姐姐来了。”安笑然瞧见裕嫔进来,热络的唤她:“快坐这儿,小厨房里刚奉上新鲜热乎的牛丨乳丨酥,姐姐尝尝可有滋味儿。”
“妹妹别动,你身子不方便,好好歇着就是。”耿幼枝瞧见齐妃也在,少不得恭敬起来:“给齐妃娘娘请安。”
李怀萍也是友好:“都是一家子姐妹,何必这样客套。妹妹快坐罢!这些日子,总难为你来回奔波,替我照顾笑然。若是没有你与熹妃……”
“是啊。”安笑然垂下眼睑,不安的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虽然旁人瞧不出什么,但是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腹中有那么一个小生命,一点一点的壮实,一点一点的长大。脸上的不安转为一抹温暖的笑容:“圆明园中,若不是熹妃娘娘请了御医来瞧我,而裕嫔姐姐你又在身边衣不解带的照顾,只怕我这个孩子又要……”
“咳咳!”李怀萍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安氏的话。
但是耿幼枝却格外的敏感,什么叫又要?佯装糊涂就这么过去,又对不住这些日子的窥探。“呸呸呸!”耿幼枝连连啐道:“什么叫‘又要’?安妹妹你洪福齐天,先前诞下小公主,是历尽艰险,可不也平安的生出来长到现在么!连御医都说你难产伤了身子,不能有孕了,哪知道你这是天赐的福气,一下子不就幽幽了。虽说圆明园中,诸多的不顺。但既然是有福气的,这个孩子就必然会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不会再如你诞下福敏时那么艰难了。”
故意让齐妃觉得自己是听不懂其中的缘由,耿幼枝把话题扯偏:“妇人们不是总有句老话,叫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闭着眼睛做么!你呀,就把心放到肚子了好了。”
安笑然自知失言,只是淡淡的笑着。“承姐姐贵言,我亦希望此回能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
“可不是么!”李怀萍啧啧:“这女人啊,生孩子就如同到地狱走一回。各种滋味,唯有历经一次才能体会。索性笑然你已经有了福敏,这回再为皇上添个小阿哥,也算是儿女双全了。这宫里头,又有儿又有女的宫嫔当真不多。即便尊贵如同年贵妃,也未能保全福悦公主。你可要惜福啊。”
“姐姐说的是,笑然心中明白。”手一直搁在小腹上,安笑然心里的苦涩,又岂能对旁人提。原本以为,汪答应的事情早已经过去。这么久没有人再提及,宫里的人也渐渐的忘了,皇上还曾宠爱过那样一个女子。哪知道,这一回落水,以往的梦魇重上心头。总是闭上眼睛,她就能看见汪氏一身血水,披头散发的向自己索回女儿。这也就罢了,这样的梦纠缠的她难受不已,夜不能寐。这样的感觉才是最让她揪心的。
“贵人,安胎药熬得了,请您趁热服用。”紫菱端了药上来,含笑道。
未免有不测,李怀萍接过汤碗,亲自用小银勺舀了一勺送进口中。自觉没有什么不妥,才微笑着端给安氏:“妹妹可以喝了,正好温温的。”
谁都知道,齐妃尝药试的绝非温度,耿幼枝当然也不糊涂。“齐妃娘娘这般细心,安妹妹当真是有福气的。”
安笑然顺从的接过药碗,皱着眉头一股脑儿的喝下。“多谢姐姐。”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好了妹妹。喝下了药,你就好好歇着。”李怀萍对裕嫔道:“听闻妹妹宫里存了不少秀样,都是日前从年贵妃娘娘、熹妃娘娘宫里取来的。不知妹妹可否借我描几个?也好给安妹妹腹中的胎儿绣几个小肚兜什么的。”
“自然是好。”耿幼枝明白,齐妃的心思不亚于皇后。能猜到什么也是情理之中。“那就请姐姐来我宫里挑一些吧。左右现在都有空。”
“好。”李怀萍不放心的吩咐紫菱道:“好好陪着贵人,贵人若是有什么事情,只管遣奴才来知会本宫一声。”
紫菱扶着安贵人躺下,便退了下去。
安笑然原本闭上的眼睛复又睁开,皇后命汪泉扼死汪答应的那一幕,又浮现在自己的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汪答应,你就饶了我吧,我答应你,好好替你照顾你的女儿,当成自己亲生骨肉一样疼爱。即便来日,我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必然不会亏待她半分。念在这么久以来,我是真的做到了,你就饶了我吧。到底当初起了这样歹念的是皇后,并非是我。”声音很轻,轻到唯有她自己才能听见。
“是皇后害你的,是皇后要你性命的。也是皇后逼着我将你的女儿当做我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皇后索命,你去找皇后索命……”
莲心茶的苦涩,带着一股清新脱俗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竟要比胭脂香粉的气息更醉人。年倾欢惯来不喜欢苦丁的浓郁,同样是苦涩,这一种便是要好多了。抿了一小口,见胡来喜站在外头,便道一声“进来吧”。
胡来喜弓着身子,道:“回贵妃娘娘,咱们宫外头好不热闹!只怕是……”
年倾欢有些诧异,看他脸色不好,心里泛起嘀咕:“出什么事儿了?”
“早起皇上有旨,更换宫中戍守的侍卫,就连侍卫领班也调换了。来人很是脸生,奴才从没在宫里见过。”胡来喜知道,正常的调动,无非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减一些其余班次的侍卫。领班是不会随意条换,除非原本的不合意,当值不利,才被宫里的主位奏明皇上皇后,加以更换。
心里一紧,年倾欢也是真的有些奇怪:“按理说,皇上是不必如此的。即便要调动戍守翊坤宫的侍卫,也会事先与本宫通气。何以不动声色就换了?”心里有些搁不下,年倾欢道:“你去吩咐新调来的侍卫过来,本宫有话要问。”
“嗻。”胡来喜才退出去,那人就已经迎面而来。“你怎么进来了?”胡来喜大为诧异。
“奴才特来给娘娘请安。还请胡公公通传一声。”对方毫不客气,认定了年贵妃一定会与他相见。
心里虽然不痛快,但胡来喜没有难为他。毕竟此人有可能是皇上派来的人,怎么能不加以小心。“你在这儿候着片刻,我这就去禀明娘娘。”
不多时,胡来喜撩开了帘子,道:“请。”
年倾欢看着人走进来,心里登时一凉。此人恍惚之中有些印象,但并不十分明了。“你是……”
对方跪下,恭敬道:“奴才班达,给年贵妃娘娘请安。奴才奉命调守翊坤宫,护卫娘娘安全,还望娘娘宽心。”
“是哥哥叫你来?”年倾欢心里有了疑影。
“回贵妃娘娘,前朝动荡不安,大将军忧心娘娘在后宫之中的安危。特意请旨上奏,求皇上恩准,更换翊坤宫的戍卫。而奴才便领了旨意,前来侍奉娘娘,守护翊坤宫。”
难怪会有这么一出,年倾欢脸上的笑容冰冷几许。“哥哥到底是叫你来保护本宫,亦或者是监视本宫?”
“奴才不敢。”班达脸色微微有些忧虑:“奴才不过是奉命行事。未免前朝的动荡波及后宫,大将军才不得已行此举。毕竟娘娘的安危最为紧要,还望娘娘体谅大将军一番苦心。”
“呵呵。”年倾欢心中不满,语调也不免威严:“本宫身在后宫,侍奉君上,又岂会无故被卷入前朝的波动之中?哥哥要你们来,未免太过惹眼。就不怕适得其反?”
班达一拱手,道:“娘娘大可以放心,奴才会谨慎当差,不会让歹人有可乘之机。倘若谁胆敢对娘娘不利,奴才必然拼了命也要将祸患扫清。”
当真是秀才遇到兵,年倾欢和她说不清楚:“你退下吧!”
“嗻。”班达又是一拱手:“奴才先行告退,娘娘倘若有什么吩咐,只管差遣奴才去办。”
“蠢材!”年倾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发恨。“胡来喜,宫里的一切事情,都不许他们涉足。倘若发觉有什么图谋不轨,只管来报本宫。着人小心的监视着。这一批人里面,有哥哥的未必就没有皇上的。如今前朝吃紧,咱们后宫也不能松懈。你要打起十分精神给本宫好好盯着。”
知道事情严重,胡来喜一个千儿下去,谨慎道:“娘娘放心,奴才必定尽力而为。”
长长的叹了口气,年倾欢脸色依旧惨白:“权力与荣华,当真比性命更为紧要么?何以本宫说的这么清楚了,哥哥仍旧是不明白呢?胡来喜,本宫有些不适,心口疼,你去传宋青来请脉!”
若还有一个人能救自己走出为难,或许这个人就是宋青。年倾欢能想到的,唯有他而已。!!
第四百二十一章:事发突然,贵妃难安
前脚耿幼枝才走进熹妃的永寿宫,后脚一个阿哥所的奴才就匆匆忙忙的奔了进来。刚想拦住他,耿幼枝的手才伸出去,就见那奴才扑扑楞楞的拉住了执事太监徐瑞和的手。
“徐公公,大事不好了,您快带我去见熹妃娘娘。”
徐瑞和被他惊得心突突直跳:“你这是怎么了?毛毛愣愣的,也不怕惊着熹妃娘娘。有什么话,好好说。”
“四阿哥,从马上摔下来了。”言简意赅,小太监赶紧道:“皇上不是恩准三位阿哥出宫狩猎么!哪知道四阿哥竟然从马上摔下来了,看样子是摔的不轻呢。”
“什么?”耿幼枝快步走上前去,只觉得双腿发软:“好端端的四阿哥怎么摔下马的,你们这些奴才是干什么的,都不晓得护主么?快,徐瑞和赶紧去禀告熹妃。”
磨溪正陪着熹妃作画,寥寥几笔,熹妃就已经将牡丹的神韵勾勒无疑,当真是叫人看的过瘾。“娘娘您的笔法当真是极好。牡丹的雍容华贵,在您的笔下尽显无疑,栩栩如生。”
雁菡微微勾唇,浅笑辄止:“不知道今儿是怎么了,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似的。提了笔,倒是忘了许多烦扰。”
她的话音还没落,耿幼枝就匆匆忙忙的进来。“难为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画什么牡丹。四阿哥那儿从马上摔下来了,还不知道怎样了呢!”
雁菡的手一抖,用来勾勒花径的黛墨便落在牡丹的花瓣之上。“好好的,弘历怎么会摔下马?”
“你过来。”耿幼枝唤来方才报信的奴才:“赶紧禀明熹妃。”
“回娘娘的话。四阿哥与两位阿哥前往围场狩猎,追赶猎物的时候不慎冲出了防护区。哪知道那马儿失足跌倒,折了马腿,四阿哥就从马背上掉下来,滚落山坡。幸亏侍卫搜寻及时,这会儿人已经送回宫里了。皇上恩准四阿哥迁居毓庆宫,传了御医过去瞧。娘娘您也赶紧去瞧一瞧吧!”小太监急的脸都白了,一口气回完这话,便伏在地上不敢动弹。
雁菡只觉得天旋地转,好容易才艰难道:“都别愣着了,赶紧摆驾毓庆宫。”
耿幼枝看她心慌不已,少不得道:“我陪你同去。”
彼时,宋青才为年倾欢请完脉,正要听贵妃说话。不想胡来喜匆匆而来,道:“娘娘,不好了,四阿哥从马背上跌下来,都昏过去了。皇上有旨,请宋院判赶紧前往毓庆宫,为四阿哥请脉。”
“怎么会?”年倾欢骤然一惊:“四阿哥的骑术不弱,就连皇上也是大家称赞。”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年倾欢禁不住冷颤:“本宫放心不下四阿哥,快,被肩舆,摆驾毓庆宫。”
这动静,自然也惊动了景仁宫里的那一位。
得了信儿,她这个做嫡母的,当然不能不出面。“映蓉,我说什么来着,咱们不用懂。自然有人憋不住劲儿,率先动手了。你瞧,这不是让本宫给说着了么!他年羹尧是何许人,早就虎视眈眈皇位政权了。本宫这里一弱势,他那里就按耐不住了。更何况不是还有隆科多在那里挡着灾么!”
映蓉也得了信儿,不禁附耳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早起皇上身边儿的陈福撒了风声,说年羹尧未免前朝不宁,特意请旨求皇上为翊坤宫增派调换人手。以免波及贵妃娘娘的安危。皇上早朝时就恩准了。这会儿翊坤宫的戍卫都更换了,还增派好些呢!只是奴才有些看不明白,年羹尧这是唱的哪一出?”
静徽上了肩舆,踏踏实实的做好,才不紧不慢道:“不急,管他唱的是哪一出,咱们只管瞧着也就是了。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是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
最先赶到毓庆宫的,自然是雁菡。她顾不得问照顾弘历的奴才,情况到底怎样了。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看见儿子。待到来到床边,她的心才稍微宽慰了一些。只因为弘历安稳的躺在那儿睡着,虽然面颊额头上都有伤,但看起来还不算遭。“弘历,你醒醒,额娘来瞧你了。”
胡御医恭敬道:“熹妃娘娘稍安勿躁,四阿哥这会儿还没有醒转过来。因着伤着了头,可大可小,微臣还请娘娘暂且不要移动四阿哥。待到宋院判请来请过脉,再下方子最为稳妥。”
雁菡轻微的点了头,目光去没有从弘历脸上移开。心想这要弘历没事儿,自己做什么都行。但转念,她有惶恐不安起来,弘历这伤到底是自己不当心的缘故,还是说……有人按耐不住了,等着要弘历的性命?
“怎么样了?”年倾欢来的及时,使了眼色让宋院判赶紧去瞧。她则走到一边宽慰熹妃:“放心吧,宋院判医术高明,四阿哥洪福齐天,必然不会有事。”
雁菡听闻年贵妃心口疼的老毛病发作,才传的宋院判去请脉。不想这会儿贵妃竟然也来了。“娘娘身子不适,何故奔波至此。怎么也要以玉体为重。弘历他……应该不会有事的。”
“四阿哥必然不会有事,你放心就是了。”年倾欢这话一语双关,是宽慰熹妃,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心。
宋青为四阿哥请国脉,面色有些忧虑。
雁菡的心揪紧到不行,却还是急切的问:“宋院判,弘历怎么样了?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不许瞒着我。”
“回熹妃娘娘,微臣不敢隐瞒。四阿哥从马背上摔下来时,身上只受了些轻伤,必然是不要紧。可微臣请过脉,发觉四阿哥撞伤了头,从脉象上还能诊断出,颅内有淤积的血块,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心里登时一凛,年倾欢只觉得胸口是真的疼了。“你的意思是说,这淤积会给四阿哥造成伤害?那到底是怎样?”
“贵妃娘娘切莫焦急,玉体要紧。”宋青只看了年贵妃一眼,便知道她是真的不痛快。“淤积的血块,可能会导致四阿哥昏迷,亦或者是有别的影响,比如失明……但微臣相信,这些都是短暂的,只需要施针驱散淤积便可。唯一难的就是,微臣拿不准四阿哥的淤积到底是一块,还是……万一稍有不慎,加速头脑中的伤势,只会适得其反。”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雁菡有些迷了心智,只能看见宋院判的唇在动,声音落尽耳中,却听不明白到底何意。
宋青直截了当道:“微臣以为,若要下针,须得等四阿哥醒转过来方为稳妥。微臣是怕,四阿哥淤积之处仍然在流血,那就……”
雁菡冲他点了下头:“明白了。”
年倾欢道:“能否先用药,稳住四阿哥的伤情?待到人醒转过来,再下针?”
“娘娘所言甚是。”宋青仔细斟酌后才道:“微臣这就连同几位御医,一并研究好方子。着奴才</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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