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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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

雁菡这么听着,心里禁不住有些凉,多半是为裕嫔担忧。说到底,这件事情也是能够躲开的,她何必还要往安嫔身旁凑。真的除了事情,只怕难逃罪责。“姐姐周到稳妥,又有钱院判从旁照顾,安嫔的龙胎一定能平安诞下。臣妾只盼着是个小阿哥,如此,皇上必然要龙颜大悦了。”

温然的笑着,静徽道:“本宫瞧安嫔的身形,这一胎一准儿是个阿哥。”

安笑然的双颊更为红热,低着头道:“臣妾也盼望着是个小阿哥,刚好与福敏凑成一个‘好’字。就是不知是否有这样的福气。”

那芮亲自捧了莲子百合羹上来,恭谨道:“皇后娘娘,莲子羹熬好了,您尝尝看。”

耿幼枝一听这话,嗤嗤笑了:“那常在真是心灵手巧,不但汤羹熬的好,还格外熟悉皇后娘娘的心思。就知晓娘娘这会儿正想着这滋味儿呢。”

明知道裕嫔是给自己难堪,那芮丝毫没有觉得不自然:“臣妾侍奉皇上皇后以及各位姐姐实乃本分,理所应当。若是裕嫔姐姐也喜欢,等会儿臣妾也去小厨房盛一碗过来。只可惜里面有链子,安嫔娘娘不适宜品尝。”

“有心了。”安笑然温然的脸色看不出鄙夷,可她心里明白这个那常在想干什么。无非是趁着自己有孕,取代自己成为皇后笼络皇上的新宠罢了。她也配?“裕嫔姐姐吩咐小厨房给我熬了些红枣羹,来时用了不少。”

年倾欢懒得听她们在这里莺声燕语,对皇后一福:“臣妾也想尝尝皇后娘娘的极品贡茶,就不配娘娘在这里赏花了。人多窒闷,对安嫔的龙胎也是无意,告退了。”

雁菡原本是想陪着贵妃一并离去的,却又忍不住想劝裕嫔两句。“姐姐,我宫里有些料子又软又好,给安嫔的孩子做个虎头帽,小肚兜什么的最合适不过了。姐姐若是得空,不如陪我去取些可好?”

耿幼枝点头:“正好这几日闲暇,我也想给安妹妹的孩子做点什么。安妹妹不宜走动,不如在这里等会儿?”

安笑然很是欢喜:“那就有劳两位娘娘。”

静徽默不作声,由着两人离开,只等着看这两人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第四百四十六章:执着自心,各有所

“这些日子没顾得上去熹妃妹妹宫里坐坐,你可莫怪我。”耿幼枝揉了揉双手的腕子,露出一对景泰蓝的菱形镯子,越发显得她肌肤莹白:“实在是一直顾着安嫔那里,别的事情就顾不上了。”

雁菡温然的颔首,表明自己并不介意裕嫔不来相伴。旋即却又拧了眉:“姐姐不来,自然是有要紧的事情耽搁。我不明白的则是,宫里有心人都能瞧得出来,安嫔这一胎凶多吉少。即便不是有人存心谋算,她自己的身子就未必能有这样的福气。姐姐既然相伴她这么久,心里必然比我更有数,为何还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似乎不是姐姐平日里的性子。”

有些欲言又止,耿幼枝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许是我和这个孩子有缘分吧。当日安嫔落水,高烧不退。贵妃娘娘赐了退热的药,你则冒险去求皇后恩准御医前往诊治。而我就像是如今这般,陪在她身边。可能也是习惯了这样帮她,一时就难以抽身。何况齐妃自己有伤,却着人禀明皇后,请我去长春宫帮衬,我也不好借故推脱不是!”

“我正是怕你抽不开身。”雁菡仔细的想了想:“当初安嫔入宫,可并非如今这种性子。虽然此时此刻,她看上去恬淡不争,处处低柔。我心中始终狐疑她的品性。怕就怕来日果然有什么不测,她会反咬姐姐一口。有些险,咱们是冒不起的。”

听了这话,耿幼枝脸上一热:“还记得当初么?我为了能得到年贵妃娘娘的庇护,成日里想着方法的奉承讨好。可不知道是谁,在给娘娘的食盒里动了手脚,以鲜红稚嫩的鼠崽害我,险些要了我的命。是你,不顾自身的安危,在贵妃娘娘面前露脸,以智谋救了我。我就在想,你必然为我得罪了贵妃娘娘,咱们俩往后的日子一定都不好过!”

“事实证明,并非如此。”雁菡幽幽道:“许多人不信这深宫之中的女子之间,会有真心实意的姐妹之情。可我确信。孤掌难鸣,独木难支,凡是身边有真心待你好的人帮衬,就会容易一些。我如此待姐姐,姐姐何尝不是如此待我。”

“是啊。”耿幼枝点头:“懋妃那样对待贵妃,你我都是有目共睹的。可贵妃还是不计前嫌,想要设法保住宜嫔,虽然最后也没能成事。可暗中你我都知道,贵妃为了懋妃做了许多事,这便是真正的情分了。”

见裕嫔还是不愿意说出心底的实情,雁菡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与她面对着面,问:“姐姐既然相信我,何必还要隐瞒。我知道你不是冒进多事之人,接近安嫔必然有目的。到底何事不能与我说明?我是怕你有危险!”

“妹妹的好意,我怎么会不知呢!”耿幼枝不想连累她,故而收敛了心里的酸楚,道:“我不过是觉得安嫔可怜罢了。何况我这么帮她,来日她若是真的能诞下小阿哥,也总不会亏待我去。妹妹,你也知道,皇后与贵妃势同水火,而自从皇上开始对付隆科多,年家的势力便岌岌可危。我这么做,不过是想问自己多留条后路罢了。如此,咱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实在是没办法要她说出来,雁菡也不想勉强:“姐姐有姐姐的苦衷,我只盼着咱们都能顺风顺水的,只要保得住弘历与弘昼,还有什么苦是不能吃的。”

“是啊。”耿幼枝感叹不已:“你说的对,只要能保全咱们的孩儿,还有什么是不能忍的。”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唇角尽是苦涩的滋味儿。

————

“众爱卿无事可奏?”胤禛高高的端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之上,瞧着底下垂首沉默的大臣,嘴角沁出凛意。“朕还以为,今日的朝堂之上,会有一帮赤子之心的言官谏臣,逐一罗列关于隆科多的种种罪状,看来是朕自以为如此了!”

张廷玉往前迈了一步,道:“启禀皇上,微臣倒是听到不少风言风语,关于年羹尧的罪状,只怕这朝堂之上,也有不少人能罗列罪状。不过,隆科多到底是步军统领,带过兵打过仗,最小的怎么管制人心。臣等拿不住的,只怕是切实的证据。”

严肃的面庞兀自带着一股怨气,张廷玉毫不犹豫道:“既然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那么说了也是白说,还望皇上明鉴。”

胤禛就是喜欢张廷玉这份狠戾与耿直,嘴角的笑容明显有了温度:“好一个说了也是白说。”

“微臣实事求是,还望皇上恕罪。”张廷玉嘴上表罪,可心里无比清楚。“启禀皇上,老臣以为,泰山崩溃之前,那些靠山吃山的人总会心存侥幸。以为这一劫能躲得过去,故而不愿意相信。何况从来就是靠山吃山,这山若是倒了,他们还能吃什么?也总是怕祸及自身,所以明知道皇上的圣意如何,却偏偏还是希望圣意有所转圜。而更多的人则是明哲保身,生怕自己受到牵累,俗话说拔出萝卜带起泥!”

胤禛朗笑:“爱卿所言极是。只是如你这般说,那朕的旨意岂非违背了大多臣子的心思,变得不近人情了?”

张廷玉一拱手,威然道:“皇上此言,微臣不敢苟同。天子应当有天子的决断,岂能因为一帮子软糯无用的臣子,而违背自己初衷,臣以为,眼下最要紧的不光是收回隆科多手中的兵权,还应当将他囚禁府中,严加看管,加紧追查其罪证,以正朝纲。”

“好,那朕便依你所言。”胤禛心道,幸亏这朝堂之上,还有个这么仗义执言的臣子,否则孤军奋战岂非要丢尽了皇帝的颜面。“退朝!”

苏培盛嗓音清脆,扬声道:“退朝——”

随即便赶紧与陈福一并跟在皇帝身后,匆匆而去。凭他多年来侍奉皇帝身侧的经验,他知道皇上这样子,必然是动了大怒,强忍着没有发作而已。

“皇上,年贵妃娘娘来了。”本来不愿意多嘴,苏培盛瞧见不远处贵妃一行人款款而来,猜测一定是为了隆科多的事情,故而赶紧禀明。

胤禛收敛了心思,唔了一声,当即停了下来。

年倾欢快步上前,恭敬道:“皇上万福金安。”

“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胤禛瞧她鼻尖上薄薄一层汗珠,便知她不是从宫里过来。“朕想起来了,皇后今日在御花园中设下了香茗糕点,供妃嫔们赏花怡情。想必一定很热闹。”

“皇上所言极是,御花园中百花争艳,一点儿不输春日的景致。妃嫔们花枝招展,艳如娇花,当真是一翻热闹的好景致。可惜皇上朝政繁忙,为能亲往。臣妾只好前来,细细描述那动人的一幕,也好让皇上感同亲临。”年倾欢温暖的笑容驱散了阴霾。

这会儿,胤禛心里觉得舒畅了一些。“随朕去养心殿,慢慢说不迟。”

“是。”年倾欢正想走,却见皇帝伸出一只大手。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搁在他的手中,一股暖流便从指间抵到心间。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牵着手,缓缓的来到了养心殿。期间,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沉静惬意。

奉上一杯香茗,年倾欢才道:“皇上,宫里御花园繁花似锦,景致极佳。臣妾斗胆,详情皇上恩准,臣妾与故友叙叙旧,在御花园中设宴款待,不知可否?”

胤禛略微颔首:“自然是极好的,佳景配香茗,与故友畅谈,当真是舒适畅快之事。”

“臣妾的故友,想来皇上也应当见过。”年倾欢微微一笑:“是隆科多大人的庶福晋四儿。”

“原是如此。”胤禛明白她何以这么做,便道:“这些事情,原本朕应当能处理。只是朝堂上那些大臣……”

年倾欢福身道:“臣妾原本也没有想到这一层,今日赏花,倒是皇后娘娘提点一句。四儿乃是侧福晋的闺名,臣妾与她结实在出阁之前。因为年纪相仿,又极为投契,所以在王府的那些年也没有断了联络。只是后来入宫,臣妾无暇顾及,这几年倒是少有书信了。正好借着皇后娘娘赏赐的香茗,臣妾也好陪着她好好叙叙话。听闻隆科多大人最是喜欢这位庶福晋,臣妾也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故友叙旧自然是好事,朕恩准便是。”胤禛道:“难为你与皇后,都肯为朕劳心。”

“臣妾理当如此。”年倾欢陪着胤禛又说了会儿话,一盏茶尽,才领着乐凝从养心殿出来。

“瞧你,脸都急的红了,什么事情这么了不得?”年倾欢看乐凝有些奇怪,不免关询。

乐凝压低了嗓音,道:“娘娘何必在皇上面前提皇后,此事若论尽心,也是娘娘为皇上劳心劳力,皇后不过就是动了动嘴皮子,这下可好,还当是皇后多有远见呢!白白让旁人领了功劳。”

年倾欢不免摇头:“此事做好了,我亦没有功劳,做不好,罪责可要尽数落在我头上了。真到了这个时候,我与皇后必得同进同退,一同克敌。乐凝,你要记住,为皇上办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才是紧要!何况我年家,身份这般尴尬,我怎么敢独揽了‘功劳’在皇上面前得脸,背后却让人指着脊梁骨骂?好歹不是有皇后么!”!!

第四百四十七章:赏菊品茗,意在用心

这一日的御花园,撤去了多余的花品,放眼望去姹紫嫣红的唯有菊。不见了妃嫔们的身影,偌大的园子有些空荡荡的。随行侍奉年贵妃的婢女十数人,均着淡青色的宫装,看起来一水儿的淡雅。

年倾欢则一身紫色的旗装,搭配明珠珍饰,看上去熠熠动人。

乐凝缓步走上前来,恭谨道:“娘娘,隆科多大人的侧福晋已经入宫了,不多时就能抵达御花园。因着是与娘娘您叙旧,侧福晋不便入后宫向皇后娘娘请安,奴婢让花青带路只将侧福晋直接领过来。”

“好。”年倾欢微微一笑:“给侧福晋预备的礼品都准备好了么?”

瞟了一眼身后的侍婢,乐凝道:“娘娘请看。分别是一对和田玉如意,一条南珠项链以及一块并蒂莲花相映好的玉玦。”?“不错,都是库里藏的好东西,想来也能入得了侧福晋的眼。”年倾欢摆一摆手,示意奴婢先退下。单问乐凝道:“你可听说了,侧福晋在府中地位如何?”

乐凝点头,贵妃吩咐的事情,她自然是用心打探了。“回娘娘,奴婢听闻侧福晋才入府的时候,遭遇福晋百般的刁难,一直不得恩宠。也是后来诞下了男嗣,地位才逐渐稳固。近两年,隆科多大人偏为疼爱,令福晋很不愉快。侧福晋与福晋一直都有心病,如今又被妾室压在身上,很是不痛快,一直伺机想要铲除这块心病呢!可以说侧福晋在府上树敌颇多,也是如履薄冰。”

年倾欢点了点头:“也难为她了,但凡是得宠的妾室,都是踩在刀刃上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我又能如何不明白这一点。”

话音落,年倾欢远远瞧见了一行人影。

乐凝笑吟吟道:“娘娘侧福晋来了。”

敛去了脸上的不安之色,年倾欢慢慢的站起身子,就着乐凝的手下亭子相迎。

“妾身给年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宜安百泰。”隆科多侧福晋四儿恭谨的行了大礼。“得蒙娘娘传召入宫赏花叙旧,乃是妾身的福分。”

兀自走上近前,年倾欢亲自扶了她起身:“四儿,咱们姐妹情深,你何必如此生分。亭子里已经备好了香茗,咱们品茗叙话,赏花怡情,是最好不过了。姐妹之间,理应如此。”

脸上一喜,四儿没想到贵妃待自己一如往昔,眼眶也红了起来。“未出阁之前,妾身与娘娘相识微时,不想这么多年,娘娘待四儿始终如一。”

“瞧你,姐妹能见面是喜事,怎么这般伤感。也是我这个当姐姐的不好。”年倾欢少不得懊恼:“宫里诸事琐碎,自入宫了,我便没有时常与你书信联络。你呀,偏又是个万事不求人的性子,从来也都是报喜不报忧。怎样,如今在府中一切可好?”

提及这些,四儿不禁难过:“好虽然是好,可终究……姐姐其实都明白,我不过是个小妾罢了。往尊贵里,奴婢们唤我一声侧福晋,但她们心里岂会真的尊重于我,不过是碍于情面罢了。”

与她一并落座,年倾欢道:“得知你入宫相聚,皇后特意赏赐了贡茶,妹妹尝尝看,这滋味儿如何。”

“多谢皇后娘娘。”四儿端起了茶盏:“多谢姐姐美意。”

轻轻的呷了小口,四儿喜悦不已:“宫里的一切皆是最好的,妾身能有这样的福分,当真是三生有幸。只是姐姐您身在宫中,怕是日子也艰难吧?”

自觉话有些欠妥,四儿愧笑:“我怕是见了姐姐的面,高兴的糊涂了,怎么说话越发没有分寸。姐姐可莫要怪我。”

“你我之间,哪里用得上一个怪字。”年倾欢的笑容始终温然:“我虽然是贵妃,但说到底也不过是皇上的妾室,与你没有什么不同。嫡庶贵贱摆在这里,哪一日又不是如履薄冰了?只不过赖着夫君的恩宠,才勉强能顶着千尊万贵的身份活着罢了,若是有朝一日,连这点恩宠都没有了,当真是……”

四儿赶紧搁下了茶盏,起身跪地:“贵妃娘娘,妾身虽然不知道前朝的事。可是……皇上已经下旨,将妾身的夫君拘禁在别院里。不允准任何人探望,如此一来,妾身岂不是要……福晋她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这么多年来,与妾身心病颇深。娘娘,能否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上,代妾身向皇上求个恩典,就绕过妾身的夫君吧?没有夫君,妾身的天都要塌了。”

示意乐凝将人扶起来,年倾欢递了帕子给她。“本宫看得出来,你当真很敬爱隆科多大人。虽说是为自己的前程计,却也希望他能够化险为夷,的确难能可贵。”

“什么都逃不过贵妃您的一双慧眼。”四儿抹去了泪水,幽幽叹息:“四儿虽然恨毒了福晋,也恼极了府中那些女子,不愿意与她们分享同一个夫君。可这也是基于妾身的一片真心。若无夫君,那这么多年来的争夺岂不是都白费了。若是夫君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妾身哪怕隐忍不发,受尽福晋的刁难,也心甘情愿。”

她越是说的楚楚可怜,就叫年倾欢心里越不踏实。原本是想弄清楚,到了这紧要关头,四儿是想自保多一些,还是顾念隆科多更多,如今已经有了答案。既然如此,年倾欢就不可能逼着她去揭发隆科多的罪责。

低下头,阴柔一笑,这便是皇后动这样脑筋的缘故了。她根本就知道隆科多与四儿真情所致,故意刁难于自己。倘若不能劝说四儿站出来,那便是真的在皇上面前丢了贵妃之尊的颜面,也惹人怀疑她是存了救隆科多之心。

毕竟狡兔死走狗烹指的是隆科多,年氏亦然。

“你别难过,皇上未必有如此的圣意。只不过朝中弹劾隆科多大人的折子此起彼伏,皇上也不能视而不见。”年倾欢轻描淡写,将隆科多的处境艰险,虚掩去不少。“何况只是拘禁看守,未必就没有转机,你何必如此担忧。”

“当真?”听着贵妃口中有转机之语,四儿才勉强露出笑意:“贵妃娘娘最得皇上圣心,想必您的话,**不离十。如此,妾身也就宽心了。”

“怎的说着说着,又成了贵妃娘娘与妾身,我还是喜欢四儿唤我一声姐姐。”年倾欢微微一笑,亲昵随和。

四儿点了点头,很贴心的笑着唤了一声:“姐姐。”

“你这一声姐姐,怕是甜到我的心坎儿去了。”年倾欢摆一摆手,叫人将方才的礼物呈上。“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若是瞧得上,就收下吧。”

三名婢女将锦盒依次打开,敬奉与侧福晋面前。

“这未免太贵重了。”四儿连连摇头:“姐姐待我极好,四儿心领了,只是这些物件太过珍贵,四儿只怕自己身份微贱,受之有愧。”

“再珍贵,也不过是些物件。”年倾欢慢慢的起身站起来,将那串南珠的项链取出来,亲自为四儿戴上:“别的事情,我帮不上你,唯有这些东西给你。”

“姐姐的意思是?”四儿眼底划过一丝狐疑:“是怕四儿让人欺负?”

这样诓骗自己昔日的姐妹,年倾欢多有不忍。且说她还没有开口,对方已经领略了其中的深意,也算是投契吧。“知道你昔年入府的时候,就与福晋有些心病,我是怕隆科多大人如今禁足,有人趁机对你不利,这才会传召你入宫相聚。好歹也让那些动了心思的人知晓,你还有我这个姐姐照顾着。她们虽然有心思,也未必敢不买我的情面。四儿,姐姐能为你做的,或许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感激不已,泪水只在眼眶里打转:“姐姐待我这样好,我当真是无以为报。”旋即眉头凝聚了一股恨意:“她们想要铲除我,也并非一日两日了。夫君才被拘押,可能她们还在担心此事,顾不得我。也多亏了姐姐您今日的传召,给我提了个醒。我若不先发制人,只怕夫君平安无事了,我却一命呜呼,哼!”

“好歹你也有孩子膝下承欢。”年倾欢少不得多说两句:“为着自己的孩儿,做什么都应当。咱们这一辈子,也无非就是为了夫君和孩子,荣华富贵,权力名誉,不过都是虚的。夫君好,孩儿好,一切便也都能好起来。”

“姐姐所言甚是。”四儿心里的恨意,已经翻滚起来,将她的理智通通吞噬。她当真是想赶紧回府,趁着隆科多不在,好好料理了府中碍眼之人。“姐姐,御花园里的菊花当真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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