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大婚时用的。”
陈长明抬了抬眉毛:“你和弟妹这些年感情越发好了。”
沈氏笑了笑:“弟妹这人平日里有些精明,下人们都说她小气,不过我却觉得她那不是小气,是花钱要花对地方罢了。”
陈长明对钱氏了解并不多,毕竟男女有别,平日里只是听下人们说两句之外也只能从沈氏这里了解,他看着花样子摸着胡子说:“你这图案是给一浅那丫头做的吧?今天老二去看过,回来时亲事就定了?”
沈氏有些诧异的问:“你不知道?那孩子不是在你手底下做事么?”
陈长明摇摇头:“是以前,过了年后定南王就把他调到禁卫军,在里面呆两年在去南方,禁卫军虽然安逸可升迁太慢,弟媳要想看到一浅穿上凤冠霞帔去地方军是最快的。”
沈氏没想到一浅那孩子福气会这么好,听到陈长明说后笑道:“哎,你说一浅是因祸得福么?今日我看弟媳那模样似乎对那孩子还算满意,早上回来后媒人下午就到家里了,双方下了小定,签了文书。”
“这么快?”陈长明有些吃惊
“不快不行啊,圣旨马上就要出了,到时候在订婚不明晃晃的打皇家的脸么?再说他们不也是相信你这位大伯,哎,那孩子跟你多久了,性情什么的不会出问题吧?”
陈长明摆摆手:“不会,他性子坚硬,平日里话不多,安排他做事也老老实实的做了,其实以他与定南王的交情本不用到我这里来的,可惜他老子去的早,那点情分被他大伯给占去了,那好位子给了他堂哥,在加上族里老说他命硬克死爹娘,他也不耐烦待就到我这里来做一个小小的侍卫长。”
“那当时定南王都没想起他来,这时候怎么想起来了?”
陈长明听到沈氏这问题不由的笑了笑,脸上露出些鄙夷的神色:“还不是他那不争气的大堂兄,借着可以进王府的机会尽然去调戏王妃身边的大丫鬟,那丫头的母亲救过王妃一命,名分虽说是丫头,可吃的用的跟小姐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自己救命恩人的女儿被调戏叫王妃如何忍得,当时就把他堂哥打了二十板子赶了出去。定南王听到消息后才想起赵世勋来,所以托人把消息送到我面前。”
沈氏听到其中还有这么一出抬了抬眉毛也没多问,外面的消息陈长明只有他的渠道,以前他是自己处理,现在长佑成亲后陈长明也渐渐的把手里的一些东西慢慢的教给他,对于这些沈氏平日里是不大管的,倒是想了想后笑着说:“明日就把这消息告诉弟媳,想来是一浅那孩子有福气,希望到了南边赵家小子多努力些,也不妄娶了这么个有福的妻子。”
果不其然第二题沈氏把昨晚陈长明说的告诉了钱氏,钱氏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霾,得知这消息后一张脸高兴得发亮,她对着供桌上的白玉菩萨拜了拜一顿念念有词之后回头笑道:“哎,如今我也不求怎样了,只要两人成婚后姑爷对我姑娘好就行了。”
话虽说的客气,可脸上得意满满的表情却暴露了钱氏此刻的真实想法,沈氏倒也真心为弟媳感到开心,接着让黛儿拿出昨晚画了四天的花样给钱氏说道:“喏,你要的样子,哎,这人真不能不服老,想当年就这种样子我两天就画晚了,如今画的时间多一倍不说,每次那肩膀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一样。”
钱氏喜滋滋的接过硕大的画纸,放在案板上摊开,刚看了一眼她就惊喜的说:“大嫂,不是我说,就你这花样子放在我绣庄上卖,没个三百两我看也不让别人看。”
沈氏虽然不缺那三百两,但听着这话也开心,自己的成果能得到别人认同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沈氏喝了口茶说:“我也只有这手艺能拿得出手了,一浅那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了,比起那些冷冰冰的东西,这算是我这大伯娘的心意了,这背面颇大熟练的绣娘没个三年做不出来,你可要赶紧。”
钱氏听到沈氏这话开玩笑的说:“哎呀,早知道我就不说要你的花样子了,要体现心意不如你这大伯娘亲手绣一副如何?”
沈氏放下手中茶盏好没气的说道:“你可放过我吧,我绣工不好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让我画画花样子还行,让我绣恐怕你外孙子都抱两了我这里还没绣完了。”
钱氏听到沈氏这么说脸上笑得已经看不见眼了,两妯娌说了会子话后沈氏起身准备回和玺堂,钱氏见她这么匆忙有些好奇的问:“你那边还有这么多事情忙?那些费精力的琐事就交给你儿媳妇吧,她年纪轻正好磨练磨练。”
沈氏点点头:“谁说不是呢?这家里除了田园归的事情之外,其他的我都一点点交到她手上,可毕竟她进门时日太短,而且一清的嫁妆又是大项,全都交给她我还是不放心,特别是清儿的事情,本来我想多留她几年就算年纪大些也无碍的,可朝廷出了那事如今留也留不得了,就想在嫁妆上补偿一二。”
“那钟氏没说什么?”其实钱氏是想问长佑的想法,毕竟这些都是长佑要继承的,如今分给妹妹那么多难免会有不满。
沈氏摇摇头说:“那道没有,除了按例分给一浅的,我这里给的都是自己这些年的嫁妆,长佑也心疼清儿,出去时经常给清儿带点小东西。”
听到沈氏这么说钱氏点点头:“两人亲兄妹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沈氏笑了笑,可想到今早钟氏给自己请安时的模样心中又有些拿不定注意,毕竟不是母女,要是清儿这样她就直接问了,可钟氏她却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让田嬷嬷多盯着那边一些,虽然梧桐那丫头自从喝了绝嗣药后在也没出什么幺蛾子,可她心中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当然这有关阴私的事情她也不会跟钱氏说,两人说了会子话后沈氏就起身离开了二房。
“夫人不回和玺堂?”黛儿看着沈氏转了一个弯往大少爷所居住的田园归走去。
一四八 借枪
?
黛儿只见沈氏直径往许久不成去的田园归走去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扶着夫人,提醒两个小丫鬟惊醒些,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田园归走去。
刚到田园归大门沈氏就停下了脚步,这院子因为长佑结婚大修过,把后面的一排厢房打通以方便住人,一些房间则改成了仓库放一些不贵重的东西,主建筑使用的南边出的大料,木料黑得发亮,原本沈氏嫌弃这种木料太过深沉可耐不住长佑喜欢就用来做廊柱与窗户之类的建材,哪里知道长佑的想法真不错,雪白的墙面陪着这青黑色的木材特别好看。
田园归里除了几株桃树外再无别的东西,得知钟氏喜欢养花便在院子右边劈了一块地,搭好架子专门留给钟氏使用,可如今天气以入冬架子上除了几个光秃秃的瓷盆外别无他物。
今日田园归静悄悄的,沈氏看了看天色发现才不过巳时,这不早不晚的院子中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丫鬟刚通报沈氏就进了正房,屋子并没有太多改动还是按照长佑的喜好摆设,就是搁物架上放了好些沈氏眼生的摆设,应该是钟氏的陪嫁。
站了一会儿后沈氏才看见面色微红的钟氏匆忙的从左厢房出来,沈氏见她这样有些奇怪的问道:“今儿一早你去我那里请安时都好好的,这时怎么了?不舒服?”
钟氏听到婆婆这么问面色就有些尴尬,其实真的是习惯问题,钟氏年幼在家里时家人宠着,每次去请安都要睡到辰时才慢悠悠的去老祖宗屋里,可在这里长佑每日天不亮就要去宫里当班,而沈氏起的也早,等她把长佑送出去后急匆匆的吃两口就要去沈氏房里请安,接着就是一堆家事等着她,今日好不容易弄完她就想偷懒睡一觉,没成想被婆婆当即抓个正着。
沈氏听着钟氏断断续续的解释后笑了笑说道:“傻孩子这有何不好意思的?想当年我在家当姑娘时也是,甚至比你还厉害,我家里祖母早以故去,父王母妃又宠我,我那时候是想睡多久睡多久,不过嫁了人就不同了,刚开始我也不习惯。”
钟氏涨红着脸摆着手说:“儿媳多谢母亲体恤,以后一定好好帮着母亲。”
沈氏自己当过媳妇知道新媳妇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态,她又不是白氏以揉|搓媳妇为乐,只要她能为长佑生几个儿子,管好后院别给他拖后腿就行了,至于其他的能做到最好,做不到也无所谓。
婆媳两人刚刚坐下说了没一会儿话后沈氏就看见崔婆子一脸犹豫的站在门廊下,一副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的模样,沈氏见她这样皱了皱眉头说:“这是怎么了做出这种样子来?有事情你就说,没事就下去。”
崔婆子原本是在沈氏面前伺候,不过等田嬷嬷进府后渐渐的沈氏身边就没她的位置了,虽然田嬷嬷恨得牙痒可也拿那位从宫里出来的嬷嬷毫无办法,田嬷嬷的脸面可是她一个奴才出生的婆子比不了的。
还好等长佑成婚前沈氏怕他们年纪太轻压不住,便把崔婆子派了过去,长佑向来不喜欢婆子在跟前晃荡,能近身伺候的除了从小陪着他一起长大的两位小厮外就只有梧桐等大丫鬟了,直到钟氏进门后崔婆子才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因为她是从沈氏跟前出去的,在钟氏这里非常有面子,除了钟氏的奶娘外崔婆子最得用,一时间崔婆子终于找回了些当年的神采。
见沈氏这么问崔婆子赶忙上前说道:“是梧桐那丫头站在外面门廊下想来给大|奶娘请安,老奴刚看见太太在屋里就拦着没让。”
沈氏啪的放下手中茶盏好没气的说道:“她一个通房平日里不到正室这里来伺候,这架子那得也颇大了些,正经儿媳都天不亮起来伺候丈夫公婆,她倒好睡到这时候才姗姗来迟,也不知这屋里的主子是谁了?”
崔婆子一听连忙点头说道:“老奴也这么说她的,不过大|奶奶心太软,那梧桐就仗着两分颜面就敢在大|奶奶面前拿大。”
沈氏扭头看着钟氏满脸不赞同的说道:“你也是,不管如何她是妾,你才是正室,平日里本来她就该伺候你,你这么纵着也不是事。”
看着钟氏满脸为难的模样沈氏此时倒也闭上了嘴巴,她也知道梧桐能做出这种事无非是长佑在后面给她撑腰,这钟氏自从进门后长佑就对她一般般,本来感情就不好了钟氏要在拿捏一下梧桐,长佑不跟钟氏闹才怪,想到这里沈氏叹口气拍了拍钟氏的手说:“委屈你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不方便做就来跟我说,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你也清楚我个性,我不是一个喜欢压儿媳妇的婆婆,只要你能帮着长佑管好家里生下几个孙子,在我心中你就是一位合格的儿媳妇。”
钟氏听到沈氏这话心中一酸,眼眶红红的说道:“媳妇能碰见待我如女儿般的娘亲这就是前世修来的福气,相公待我尊敬,家中的一切事物都交予我处理,儿媳定兢兢业业不让相公为家中多操一份心。至于梧桐。。。。她从小就在这田园归长大,与其他人比跟相公多了两分情谊,不满母亲儿媳的确不太喜欢她,不过只要相公喜欢儿媳都会接受,就算她平日里骄纵些儿媳也愿意让着。”
见她这样沈氏反而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叹口气拍了拍她的手:“你们小两口的事情我也不好管,如今长佑已经成亲也该立起来了,来这里只是想跟你说,如果有什么不好处理的事情就来跟我说,有些事情你不好看口的到我这里就是一句话的事。”
钟氏感激的点点头:“谢谢娘亲。”
两人说了会子话后沈氏才起身离开,经过梧桐身边时沈氏仿佛根本没看见她一般略了过去,钟氏把沈氏送离院子后才走到梧桐身边站着,看着埋头不语的梧桐钟氏轻声说:“妹妹不是一早说身子不舒服么?怎么这时又跑来我这里?刚刚我与母亲多说了两句。你也傻,专门挑这种这通风的长廊站着。”说着伸手抬起已经冻得没了知觉的手惊讶的说:“哎呀妹妹,你这手就跟冰一样,赶紧回去暖和暖和,免得生病了又要惹得相公心疼。”
梧桐感觉自己的牙都要被咬碎了,今日是她想来的么?她会不知道沈氏不待见自己?非要上赶着往她身上凑?还不是之前听见丫头们说大爷明日就要到京郊大营,这一待就一个月,她不想着来给大爷送自己做的护膝,没成想一刚到就听见沈氏说话的声音,此时她已经被丫头们看见了,要是被人发现转身就走后,按她个不敬主母的罪名就够喝一壶的了,没办法梧桐只能硬着头皮等通传,果不其然夫人不仅没让她进门还夹枪带棒的讽刺了自己一顿。
站在通风口被吹了一个时辰冷风的梧桐也悟出道理来了,那同传的丫头是故意把自己引到这里站着的,在想起刚刚的事情,梧桐把前前后后这么一想就明白此事的罪魁祸首就是这站在面前一脸关心的大|奶奶,梧桐想来想去这次亏只能自己吞下,大|奶奶虽然不得大爷欢心但大爷对她还是异仇重的,此事是夫人做的,就算到大爷那里告状大爷也不会心疼自己反而会怪她不尊敬夫人,梧桐拽紧手中的帕子,被冻的发木的脸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对着钟氏说道:“大|奶奶体恤卑妾是卑妾的福气。”说完俯身行礼后在小丫头的搀扶下浑身发僵的靠着她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钟氏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后才收起脸上的微笑转身回屋,刚坐下钟氏就对一个白胖的婆子问道:“奶娘,你没看见刚刚梧桐那模样,要不是丫头扶着她恐怕根本走不起来。”
梁嬷嬷听后笑了笑:“我的好姑娘,如果当初你肯按照老奴的做法这梧桐还能站在姑娘跟前?还是姑娘心太善了,今天不过给了她一个教训也伤不了她什么。”
钟氏听到奶娘这么说皱了皱眉头:“我也知道,可如今相公护她护得紧,特别是她喝了绝嗣药之后简直要什么给什么,原本那小院子我想留给我孩儿使得,没成想梧桐一提相公立马就把院子拨给了她,她面子到大,这府里上上下下就没一个通房能住独院子的。”
梁嬷嬷心疼的摸了摸钟氏的额头安慰道:“姑娘别担心,如今你进门才多久?你且等着,等姑娘生下长孙,开脸两位丫头给姑爷,没几日这梧桐就被抛在脑后了,姑娘想想,一个失去爷们宠爱又没有孩子傍身的妾,还不都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钟氏想起家中那些失宠的小妾笑了笑说:“还是奶娘懂我,您放心,这点耐心我还是有的。”说着她摸了摸肚子,好一会后才侧头看向自己的奶娘说:“这些日子也委屈奶娘了,崔婆子性子不好,我也偶尔听到下人们的抱怨,可她是太太派来的,平日里我也只有紧着她那边。”
奶娘梁嬷嬷原本在钟府也是颇有面子的人物,来到陈家却被压了一头心中很是不满,不过想到自家姑娘刚刚进门婆婆又是她最大的靠山,这梁嬷嬷也只能让着她些,等姑娘生下一男半女在陈家站稳脚跟她在慢慢收拾那眼高于顶的崔婆子。
一四九 管教
?
沈氏从田园归出来后并没有回和玺堂,绕了一个弯去了一清的涵竹园,宫里的教养嬷嬷前些日子已经派了下来,那嬷嬷不仅负责平日里对一清的教养,以前就连大婚许多事情都由她们负责。
皇家婚礼与贵族是不一样的,虽然沈如璋并不是皇子但也是正经皇孙,他的婚礼繁琐程度比不上皇子可也比普通人复杂许多。
至于为何教养嬷嬷能插手婚礼这是有缘由的,大齐刚刚建立的时候因为常年战乱许多世家已经败落,到时有些跟着太祖皇帝一起打江山的布衣受封有爵,对于那些新贵来说这贵族礼仪是件麻烦而头疼的事情,当时因为联姻许多新贵闹了不少笑话,太祖皇帝也是个要脸面的人,他虽然需要新贵们的支持可也不想让儿子们娶的媳妇不知礼节被那些世家耻笑。
当时出生世家的皇后也颇为头疼,后来想到了教养嬷嬷这办法,除了在成亲前教养那些要做皇家儿媳妇的女子也顺便能帮忙那些新贵,让他们不至于在婚礼时失礼,毕竟这么复杂的细节让前些年还是布衣因为军功受封的新贵很是头疼与麻烦的。因此每次当要结亲时就会以教养嬷嬷的名义派两位熟悉婚礼各项礼仪的老人去到府上,以便于指导那些眨富起来的新贵们。渐渐的这规矩就传到现在,当然如今已经过了不少年月,原来的新贵也成了旧势力,可这习惯却保留了下来,毕竟有个人在一旁提点着也不碍什么,而且还能从宫里嬷嬷嘴里知晓些贵人们的喜好,这对没什么渠道的人家来说是个不错的消息来源。
对于一清来说这两个教养嬷嬷实在是严厉,自从她们两人到了涵竹园后一清简直过的就跟修士一样,怎么走路,怎么行礼,怎么吃饭,日常的一举一动两位嬷嬷都有意见,就连一清说话的语气语调她们都能挑出不少毛病来。
想到她们还要陪自己到出嫁一清不仅泪流满面,沈氏虽然平日里疼爱一清,可看见自家闺女一举一动都越来越规矩这心也渐渐偏向嬷嬷那边,沈氏心中还是觉得母亲说的对,清儿嫁的是皇家,在那种说错一句话都能被人嘲笑半年的地方此时对她的严厉就是为她好。
沈氏自己是狠不下这心的,但看着别人能调|教自己女儿她也能接受,况且那两位嬷嬷下手及其有分寸,能给得了教训又伤不了身子,弄的沈氏自己都想问问她们是怎么练成这把绝活的。
一撩帘子沈氏就看见一清正顶着几本书练蹲礼,沈氏并没有出声,就站在千物阁外看着一清一遍一遍按照嬷嬷的要求做着动作。
直到一清已经满脸通红,背也湿透了之后嬷嬷才停下口令,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姑娘进步很大,这会儿先休息。”
一清听到这话吐出一口气,冬雪赶忙上去扶着双腿颤抖的一清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接着嬷嬷开口问:“来的第一日老奴就按照姑娘的体质配了一些草药,那些是用于沐浴的,春杏每日你有按照要求做么?”
春杏赶忙上前回答:“回嬷嬷,奴婢每日都按照嬷嬷的要求给姑娘进行蒸浴。”
老嬷嬷点点头对在一旁累得话都不想说的一清说道:“老奴来时给就听太医说姑娘身体健康,可小时候受过伤难免亏损了些,这药浴每十天泡一次,凝血百荣膏每日都要用按压的方法给姑娘全身擦拭了么?”
一旁的惊蛰起身回答道:“是,奴婢都按照嬷嬷的要求每日不停的给姑娘涂抹,一些旧伤疤已经淡了许多。”
老嬷嬷满意的点点头,“姑娘每日早起都要打拳,这事情老奴是支持的,毕竟只有身体康健才能诞下健康的子嗣,但也不可太过,毕竟姑娘也知道练这些只是为了强身健体而已,弄伤身体就得不偿失了。”
一清看着屋里哆哆嗦嗦一句话都不敢说的丫头们,咬了咬牙点头答应道:“一清会按照嬷嬷说的去做的。”
沈氏看到平日里活泼的女儿在这嬷嬷面前乖得像只小兔子一样心中又开心又心疼,开心的是终于有个人能压住她了,可见她可怜的模样沈氏这心又一抽一抽的疼,想当年她要嫁给陈长明时宫里也有两个教养嬷嬷,当时她嫌太累就跑到太后老人家那里撒娇,弄得直到出嫁都没见过教养嬷嬷几面。想想自己在对比一下一清,沈氏只能用先苦后甜来安慰她了。
“嬷嬷辛苦了。”
见沈氏进来一行人赶紧起身行礼,一清也咬牙挪动酸痛的双腿站了起来,沈氏怎么舍得清儿累着,赶紧摆了摆手拉着清儿就坐在上座,她先不管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一清,反而笑眯眯的对一脸严肃的老嬷嬷说道:“嬷嬷辛苦了,我儿淘气,这几日有没有闹着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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