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见一清此时能听劝了立马点头说道:“放心吧,奴婢一定时时刻刻都盯着呢。”
一清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没想到头一沾到枕头上后没一会功夫就沉沉睡去,一觉到天亮。
春杏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一清轻声问道:“三奶奶饿不饿?厨房昨晚杀了几只鸡,那鸡汤熬了好几个时辰可香了,奴婢让底下人给奶奶做一碗鸡丝面?”
一清:“、、、昨夜都正常么?”
春杏立马点头:“正常,就是北面隐约还能听见响声,咱们这条街上一个人影都见不着,估计百姓都在家中躲起来了。”
一清他们的宅子很大,在加上左右邻居都是官宦人家,平日里除了来来往往的马车与轿子之外普通百姓来的并不多,他们更多是从侧门进入,而因为乱贼的原因,原本挺有人气的侧门如今也一个人影都见不到了。
一清梳洗完换了药后,一边吃饭一边问一旁的秋月:“重曦这两日乖么?”
秋月脸上也有着淡淡的黑眼圈,但精神尚好,听见三奶奶要见她就知道肯定是问哥儿的事情nad1(
“哥儿好着呢,但就是想奶奶,闹了一会,还好哥儿平日里养得好,晚上都睡得沉。”
两日没见儿子一清这里也想得紧,不过她如今注意力都在外面没消息的如璋身上,对于重曦的那份想念倒也转移了许多注意力。
“这两日你翘着奶娘对重曦如何?你此刻过来重曦身边有人没有?”
一清从不让重曦身边只有一位下人,平日里她不在的时候,除了奶娘,她都会让自己的心腹去奶娘身边打下手。
秋月:“冬雪姐守着呢,这几日冬雪与夏荷辛苦了,两位就没多少休息的时候。”
秋月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也看出这次绝对不是什么躲时疫这种借口,那晚墙外隐隐约约传出来的人声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一清见状欣慰的点点头:“这两日辛苦她们了,等一切平定,三爷回来就好了。”接着又仔仔细细为了一番重曦的生活起居之后,她才放秋月回去。
如璋是第三天的晨曦才回来的,一清看着满身血污一脸疲惫的如璋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赶忙给他洗了澡换了衣服,一直等他深夜被饿醒之后一清才找到机会问他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如璋刚刚才吃完一大碗面,此时也睡不着觉就与一清两人并排坐在矮榻上说话。
“其实皇上是想在等等才出手的,不过半道上被发现刘泉与格兰图扯上了关系,圣人因此暴怒根本不许我们有太多的准备时间,直接起兵以谋逆罪名羁押刘家。”
一清惊讶道:“格兰图?这事情连我舅舅诚郡王都不敢沾惹,刘家胆子这么大?”
如璋:“前些日子他们家不是死了个老四?”
一清点点头:“是,我还送了祭品,不是说走商的时候碰见了盗贼,受伤严重熬不过去才死的么?”
如璋摇摇头:“不是,他们家老四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格兰图神官的陪葬品,那东西别说普通一个商人,就连格兰图健在时他们自己的族人都轻易见不着,谁知道那刘老四这么大能耐把那东西弄了出来,不过他也没捞到好,他被诅咒了,跟当年太子一样,死得很凄惨nad2(”
这些事情肯定刘家是捂着的,可如今被如璋这么轻松的说了出来,看来刘家里早就有了内应,刘家所发生的一切都没逃过如璋或者更准确的是皇上的眼睛。
一清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这些事情你知道得这么清楚,看来他早就想对刘家出手了。”
如璋摸了摸一清的头:“早在五年前他就在刘泉身边安插了人手,不过那时候北狄这里形式并未安定,他贸然把刘泉拔掉招来的后果谁也承担不起。如今北狄与我们的关系已经稳定,在加上骁王的帮忙,刘泉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身不由己,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说完这话就听见外面一阵人声,秦安的声音响了起来:“三爷,圣人的旨意到了。”
如璋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天空:“这才一日不到,怎么会这么早?”一清也皱着眉头,不过此时也由不得两人多想,匆匆换了衣服后就看见宋郡守与一位身穿武将官府的人站在院内,如璋与一清两人跪下后宋郡守才一脸笑意的打开明黄丨色的圣旨读了起来。
送走二人之后,一清与如璋两人都脸色复杂的看着高高恭放在桌子上的圣旨,两人一时都有些相对无言。
一清没想到皇上尽然早就拟好了旨意,就等如璋收拾完刘家后立马宣召。看来这当爷爷的对于孙子的奖励都有些迫不及待了nad3(而如璋本人却没有一清那么乐观,今天这诏书上写的每一个字的嘉奖都是他应得的,既然皇上已经写好了诏书,那是不是也有一份如果自己办事不利而谴责的诏书呢?
一清拉了拉一直盯着诏书看的如璋:“夜深了,休息吧。上面不是写了让你明日带兵把负责抄家么?刘家在这里那么多年,旗下的产业肯定多如牛毛,皇上把这肥差交给你也想让你捞一笔,免得到时候回京时没银子花。”
如璋低声笑了笑:“他、、他可真是、、哎。”
看着如璋欲言又止的模样,一清无声的摸了摸如璋的胳膊,如璋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我还没那么脆弱,不过是想着太子与周王还有皇后,有些替她们不值罢了。”
一清听到这话浑身一激灵,不过看着如璋的脸色一清就知道此时不是问的时候,两人桥手漫步走回了屋里。
二八六 真相
?一晚没睡让一清有些疲惫,眼底下有两个淡淡的黑眼圈,她先用冷水敷脸,之后换了身衣服后才推开门走出去。〖燃^文^书库〗〖.〖774〗〖buy〗.〗
刚走到院子就看见春杏衣服都没穿好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一清一皱眉问:“怎么了?”
春杏苦着脸说:“小姐我今天睡过了,本来昨晚我还想早上给你做芝麻糕的,这可怎么办?哎,我平时天一亮我就醒了的,可今天。”
一清笑着说:“没关系,我随便吃点就行了。”
春杏赶忙点点头后就慌慌张张的往东厨跑,看着她慌张的样子一清开口叫到:“小心点”
春杏头也不回的答应了一声,一溜烟就不见人了。
一清笑了笑,在院子里打了套拳法,春杏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给她端上了一碗炖鸡面。
一清闻着这味道运动了一个晚上的胃就开始空闹闹的叫了起来,三下两口吃完后,抬头看向一旁的春杏说:“今天你就别跟我去酒肆了,等会在给我熬碗粥,就放一点点鸡胸肉和菜沫,除此之外别加任何东西,熬好后在给我到酒肆里来。”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院子往酒肆走去。
等她再次来到老房子时已经正午了,一清怕他醒了没敢耽搁,只随便吃了点东西提着春杏熬好的粥就进门。
推开卧室发现他还躺在床上,桌子上给他放着的凉白开也没动过,看样子他根本没醒过,一清凑近一看眉就皱了起来。
宁书城此时满头都是汗,脸通红,身体热得烫手,看来是伤口感染的结果,一清伸手一摸被子发现里面都被汗打湿了,嘴因为缺水全起了破皮。
一清先是给他喂了两口水后,换了床干净的棉被关上门走了出去nad1(
药铺里
“老板给我抓4钱牛黄、雄黄、石膏、大黄、两钱黄芩、桔梗、冰片。”一清对着药铺的老板喊道。
提着抓来的药后又从自己的铺子里拿了一坛最烈的高粱酒之后一清再度回到了老房子里。
看了看还是没太多反应的宁书城,一清先把消炎药煎了,之后再用烈酒把他身上擦了一遍,换好创伤药后捏着他的嘴巴把已经不烫的消炎药给他全灌了进去。
一清的动作有些粗鲁弄得宁书城一阵猛咳,看着手中的空碗和对方痛苦的样子,一清耸耸肩自言自语的说:“老娘伺候你都不错了,这药方是老头子给我的,也不知道好使不好使。”
说完拍了拍宁书城的脸说:“哎,你能听见我说话么?我能待在这里的时间不多,饭给你留着,是我现在喂你还是你自己吃?”
虽然一清拍得啪啪响,但宁书城只皱着眉痛苦的转了转头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一清看了看日头有些烦闷的说:“一会还有事呢,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行么?他不会跑了吧?”
正站起身看窗外时就听见后面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一清一回头就看见宁书城已经醒了,正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心中一喜坐在床边看着他问:“你醒了?”
而宁书城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了一清一会儿后脸色一变,脸上青筋暴起,眼神也凌冽起来,他猛的抓向一清的衣领问:“那人呢?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虽然此时宁书城脸色异常难看,眼神也充满着杀气,可长时间没有进食和发烧让他的体力严重消耗,挣开他的手一清解释:“那人死了。”
“死了?”宁书城瞳孔放大,手上的劲儿也消下去了些nad2(
一清把他拽着自己衣服的手扯下后点点头:“我为了救你,就把他杀了。”
这时宁书城才反应过来自己躺的地方已经不是那个暗不见天日的牢房了,雨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环顾了下四周,虽然摆设并不如他以前的房子,但该有的都有。
一低头看向自己时,他脸突然间涨红了起来。感受到自己竟然什么都没穿的时候,那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一会白,一会儿红,一会青,像个五彩调色盘一般,好一会后才抬起苍白的脸看向一清问:“为什么你要救我?你是我爹的故人?还是我们宁家对你有恩?”
一清起身拿出食盒中的粥,摸了摸已经发凉了,不过因为没有油所以冷着吃也无所谓,她端着坐到宁书城旁边说:“你现在想这些太早,我救你自然有我的原因,等你伤养好了我在告诉你,现在先吃饭。”说着舀了一勺递到宁书城嘴边。
宁书城看了眼前穿着男装的姑娘几眼后侧过头,一清看他的样子叹口气放下勺子说:“你家人都死了,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帮你去救你家任何人。”
宁书城听到一清这么说猛的转过头盯着她说:“那你干嘛要救我?怎么?你也看上我这张脸了?”说着就回忆起自己在牢里受到的折磨,顿时让他无比厌恶自己的这张脸,起身就要拿东西去刮花它。
一清看他反应这么激烈一把把他按到了床上,因为用力不少宁书城被撞得疼得呲牙咧嘴。
“你们宁家就你这根独苗了,你要死我也不拦着,但你不能死在我这里,等我问完我的事情,你想死也好活也罢都不关我的事了。”
宁书城看着眼前的女孩捂着胸口狠咳了两口,抬起了头看向她问:“你到底要知道什么?”
一清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依旧拿起勺子递到宁书城的嘴边,宁书城此时到也没像之前反映那么剧烈,他吃了一口后接过碗自己把剩下的粥全喝了nad3(
空碗递给一清后宁书城侧了下身体,他现在全身都是伤口,怎么动都疼,一清看着他疼的冷汗都下来了也不问,把东西收拾好后对着宁书城说道:“我晚上在来给你换药,这屋子很安全,但出了大门就不一定了,你要不想死,不想连累我就乖乖在院子里呆着,这里什么都有。”
说完就像要走,宁书城此时开口问:“我娘。。。”
一清回头看了几眼说:“你是家里的独子,你娘在知道你和你父亲都要被处死后,当夜就上吊自杀了。”
宁书城听到这里抓着棉被的双手开始剧烈的颤抖,哆嗦着的嘴被牙齿咬出了血,一清看他这反应心中暗道坏了,他肯定不知道自己母亲的事情,赶紧把话题扯到一边:“你们家的案子我了解了一下,主审的是刑部上管信,他看似和你们没关系,但后面他的老师名叫何岩,你们家虽然圈入了周王谋逆案,但你们家只是外围,按道理说只是受人牵连本不应该判处如此之重,但你们家却和那些主谋的下场一样,里面的真相,你作为唯一活下来的人就不想去了解么?”
宁书城听到这里浑身一震,抬起眼盯着一清,此时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让一清的脸在光线的反射下显得神色不明。
“你。。。你到底是谁?”宁书城张着被血丝染红的嘴颤抖着开口问到。
一清埋下头笑了笑:“和你一样,想要找出真相的人。”说完提起食盒就往外走去,留下宁书城一个人看着照进屋内的阳光,呆了半响后,他慢慢的坐了起来摊开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
听着屋内的哭声一清叹了口气,其实说起来她又比屋里的那位好多少呢?
肖海明,当年你到底碰到了什么让你从一位战神变成那副模样?
二八七 宋郡守
?
那日过后两人就默契的在也没谈过关于大位的事情了,因为他们都知道,对于此事两人的处境来说,那目标实在是太过好高骛远。
平定孙家三个月后如璋终于收到来自京城正式的册封诏书,看着绣着三爪巨龙的尨服一清轻轻叹口气说道:“不知道父王与母妃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信里也看不出来什么,就是母妃不希望我们回京后搬出府。”
如璋正在看一清的郡王府服饰,他听到一清这话回头笑道:“你想得也太多了,她哪里是舍不得我们?她是舍不得重曦罢了。”
一清看着在一旁塌上自己跟自己玩得开心的儿子柔柔的笑了笑,刚想说话如璋就开口了:”我们在燕州住不了多久了。“
一清放下手中赏赐的东西奇怪道:”不是三年一续职么?这满打满算两年都还差几个月呢。“
如璋懒懒得躺在塌上,看着一旁胖得跟面团似的重曦笑道:”他派我来这里就为了刘泉。如今刘泉全家都被押在大狱里,就等京城那边把处置命令传来了,如今刘家算是倒了,商道从新回到了他手中,你说他还把我留在这里干嘛?“说完这话如璋脸上讥笑一闪而过:”秦安的身份暴露了,他也怕留我在这里坏事。“
一清看着如璋这样心里轻轻一叹,自从他得知秦安是皇上的人后了,他整个人都不对了,如璋的心情一清是能够理解的,被这种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人背叛谁都不会好受,况且如璋原本以为他比这里的人多活了一世,多了许多他们闻所未闻的见识,以为自己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做事,没想到却被人摆了一道。这不仅仅是背叛的感觉,更是一种对他自信心的打击。
从那次之后,如璋做事情明显小心了许多,他比别人多活了一世不假,比别人多了许多见识也是真的,可这仅仅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他是占优,可对着一朝堂人中之人,他那点优势也得小心才行。特别是皇上,这人一清从未见过,就连大婚时一清也只跟着如璋到元后的牌位前磕了一个头。
但从一清字里行间的透露中来看,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是个天生的政治家,他青年时斗夸了自己的一帮兄弟坐上了皇位,中年平定内乱,外打海贼,南灭吴越如今就连与大齐年年不合的北狄也敲定了,光是这些政绩在史书上就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了nad1(
一清虽然是工科出生,可她对于历史也是知道的,别看华夏历史几千年,当皇帝的也不少,可真正能在历史上留名并叫得响的皇帝也没几个,这里虽然不是华夏,可政治制度与历史并无多少区别,由此推论,当今圣上是个天生的皇帝。
对于这种人,当他的子民也许会和幸福,可当他的晚辈就不一定了,因为他对于权势天然掌控欲于排他性就表明他们这群儿子孙子的日子不会好过。
这些事情一清自己能想清楚,如璋肯定也能,就因为他平日里表现出对于权势并不热衷的性格才入了皇上的法眼,才能在他的控制下缓慢的发展自己的势力,就在如璋以为一切都在按照他以为的方式发生时秦安的身份给了他重重一击,他完全没想到六岁就到自己身边的秦安尽然是皇上的人,如果当夜在刘家秦安不被迫表明身份他也许永远的会蒙在鼓里。
一清想到这里抬头看了眼闭眼休息的如璋,刚想说话门外秦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王爷,宋郡守倒了。“
如璋猛得睁开眼看着门外的剪影,那眼神吓得一清一哆嗦,心想还好秦安没进来,要不然如璋这眼神被他看见可就糟糕了。
还好如璋很快的调整了自己的态度,他揉了揉脸翻身下床,一清给他换了身衣服后抱着重曦狠狠地亲了一口就带着秦安去见客了。
一清看着重曦被他爹胡渣扎得双眼泛红,连忙抱着哄了哄,重曦瘪着小嘴委屈得叫了两声,在一清怀里耐了一会后又被塌上的小东西吸引了注意力,立马在一清怀里待不住了,一清笑着把他放在了榻上,一边和他玩一边等着如璋。
原本以为如璋没一会就会回来,没想到直到下午前面才传话来说一会王爷要请宋郡守吃饭,弄得一清之类手忙脚乱了好一阵,还好宋郡守只有一人,东西不用准备那么多,一清让底下人按照宋郡守的口味准备了一桌酒席送了过去之后,她就带着重曦在内院吃nad2(
直到她给重曦洗完澡,把他哄睡了,自己也梳洗完毕后如璋才被阿莱送了回来。
看着喝得晕乎乎的如璋一清又抱又拽的把他拉近了屋。
收拾完后一清出了一身汗,她看着睡得不省人事的如璋好没气的说道:”你这真是乱来,平日里也不见你与宋郡守有多少往来,今日怎么与他两人吃酒吃得这么晚?“
说完后抬头见刚进门的冬雪问道:”宋郡守休息了么?“
冬雪点点头:”奴婢让两位婆子伺候他休息了,原本以为宋郡守是要回家睡</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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