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叫小京起床,就好像每天早上小京赖床那样去叫他起来,然后一起去上学。可是他张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声音好像都被心底的闷痛吞噬了。
他只好握着小京手的手摇了摇,他希望这样小京就可以醒过来,可是他摇了很久,小京都没有醒。他依然睡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手心里原本属于小京的温度已经不见了,小京枯瘦的手僵硬而冰冷。
“小朋友,让一让,叔叔要带他去他住的地方。”
突然有人推了推他的肩,对他说了什么,可是他听不太清,只隐约听出他们要送小京去哪里。会不会是要送小京去更好的医院呢?
他好奇,于是他回过头,却看见穿着白袍的男人一脸悲悯的看着他,他觉得奇怪,为什么男人要这样看着他呢?但是他顾不上问这些了,他定定的看着男人,声音沙哑的问道:“去哪里?”
“太平间。”面前穿白袍的男人冷冷的说了他不知道的三个字。
“太平间?那里是哪里?”他傻傻的问,是新的医院吗?他问自己。
“就是死去的人该呆的地方。”白袍男人想了很久,似乎在挣扎着是否该坦白,见惯生死,已经麻痹的心最后冷硬做出最真实而残忍的回答nad1(
男人的回答,让他很困惑,什么死人该呆的地方?小京只是睡着了,为什么他要说小京死了。为什么?
“我弟弟只是睡着了,他只是睡着了!”他瞪向白袍男人几乎疯狂的吼道。
“他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我很快就叫他起床了。小京,小京,你快起来,上课要迟到了。你再不起来,今天又要被老师罚去扫厕所了……”
平时小京最怕老师罚他去扫厕所了,可是今天小京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应该是睡得太沉了。
于是他开始大力摇着躺在床上的小京,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叫他起床。然而病床上的少年依然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依然微笑着。一动也没有动,单薄的身躯越来越冰冷僵硬。
突然有人抱住他,然后一根一根掰开他和小京紧握着的手指。他不依,使劲的挣扎,但是那时的他还太幼小,挣不开男人的钳制。他被从小京身边拉开了,抱住他的男人在他耳边大吼:“冷静一点!你弟弟已经死了!”
死了,弟弟死了。这个认知像闪电一样劈进他脑袋里,让他无法动弹,身体里瞬间有巨大的疼痛爆炸开来,翻卷上来的巨大气浪将空气都卷走了,他几乎要窒息了,巨大的疼痛将他的力气都抽光了,如果不是男人抱住他,他肯定已经跌在地上了。
是的,小京死了。他的弟弟死了。
他那个总是爱赖床的弟弟这一次,再也起不来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在半夜里钻进他被窝里,像无尾熊一样抱着他;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在球场上和他配合得天衣无缝;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对着他傻傻的笑,露出深深的酒窝;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在他每一次转头都能听见有人叫他哥哥了……再也不会了。
他睁开男人的钳制,转过身转过头,在那里有几个流着泪的护士和苍白的墙,却再也不会有小京站那里叫他哥哥了nad2(
小京,真的死了。
他最亲最爱的弟弟死了。父母亲最宠爱的小儿子死了。那是他们至亲至爱的小儿子,那是他至亲至爱的弟弟,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从此却被命运生生的斩断了,就好像把心生生剜掉一块肉一般,那是怎样的疼,怎样的痛?
他不知道他还要怎么活下去。他们从还是细胞的时候就已经是一起的生命体,他们在妈妈的肚子里一起长大,然后一起来到了这个世界,同一天长出了第一颗牙,同一天会走路会讲话,同一天上学,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他们一直都是一起了,是同一个生命体的两个人,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这是多么巨大的寂寞多么恐怖的冰冷?
可是小京说要他好好活下去,小京说要他明天还记得他。
弟弟死了,父母亲痛失爱子,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不知道这是怎样巨大的痛,他还不够强大的心里无法体会,可是他知道,他们心里一定同他的心一样疼,甚至更疼。
所以他要好好的活下去,因为父母再也不能承受这样一次痛了,他们已经不能再失去他了。
他闭上双眼狠狠逼退眼里汹涌的泪水,他不能哭!他是弟弟的骄傲啊!他是父母仅剩的支柱!就算心再疼,就算泪水再汹涌,也不能哭!
只是片刻他便睁开眼,然而对他来说那一刻是多么漫长的时光。只是在那一刻,他却跨越了孩子到大人的那条长河。
他的双眼通红,却没有一滴泪,像两片干涸的海。他转身缓缓对医生和护士鞠躬,哑着声说道:“请将我弟弟好好送走……谢谢。”
惨淡的月光从窗口直射进来,打在跪坐在床头的少年脸上nad3(他一贯温和的脸上此刻出现了其他的表情。他清俊的脸上是灿烂的微笑,却布满了泪水。他那双深邃的眼里,正汩汩流出泪。
井念京收回沉浸在回忆里的思绪,透过模糊的视线,他伸手抚摸着相片上少年笑得灿烂的脸,手指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巨大的悲恸在这一刻从回忆里朝他席卷而来,瞬间将他吞没了。
井念京抱紧怀中的相框嘶吼着哭出来:
——小京,你过得好么?
第二十一章
?又是周末的早上,一整夜没睡好的席季恩赖在床上,直到老佛爷第89次对她狮吼,她才不甘不愿的起床。
席季恩顶着一头乱发出现在客厅的时候,就看见井念京在陪着老佛爷挑菜,而老佛爷一直发挥她肺活量强大的优势,一直在唠叨着。
席季恩没理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开始挑茶几上的水果。
席夫人看见她那邋遢的样子忍不住唠叨起她来。
“周末也不给睡个懒觉,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席季恩受不了的反驳一句。而接下来席夫人的回答,让她差点被一颗葡萄噎死。
“哟,我哪生得出你这样的小祖宗?你是圣诞老人从烟囱里塞进来的,说是潘多拉的孩子。叫我好生伺候着。”
已经在厨房洗菜的席夫人提高音量说道,语不惊人死不休。
“妈!”席季恩忍不住仰天翻白眼,她到底有一个怎样的妈?
上幼儿园的时候,她问她自己是不是她生的,她说自己是她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小学的时候,她再问她,她说她是从商场买来的,花了一块钱,是最便宜的一个,还说当初知道就买个最贵的,变相说她席季恩笨;初中的时候,她说她是爸爸和其他女人在外面生的野种,野得跟孙猴子似的,到哪儿都是一事精;现在更高级了,把她说成怪物了。她真怀疑,上辈子她是不是欠了老太太几百万两黄金。
听到这个回答,一向一脸温和表情到面瘫的井念京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改往日完美机器的形象。他真是不得不感叹,遗传是多么让人惊叹的东西。
席季恩无言叹气☆不幸的人生也莫过于此了,在家里被老妈欺压,出了门还要被两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欺压。席季恩的人生,何时能拨开云天见日?
正感叹之际,门铃却响起来了,席季恩懒懒坐在沙发上,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nad1(
井念京看她那八风吹不动的样子,只好起身去开门。门外的丁小什顶着一头乱发走进来,然后就蹦进厨房,很快又被席夫人推了出来。
席季恩横躺在沙发上,也不管自己睡衣没换,头发乱得像个鸟窝,完全没有任何形象可言的样子,懒懒看着从厨房里出来的丁小什问他:“丁小什,我怎么觉得你更像我妈的儿子?”
丁小什不理她,挤在她身边坐下,问正看球赛的井念京:“她又受什么打击了?”
井念京没移开眼,仍是看着电视上转播的球赛,淡淡开口:“她呀,刚刚问阿姨,她是不是阿姨亲生的。”
“阿姨怎么说?”丁小什的语气里满是迫不及待。
“她说我是圣诞老人从烟囱里塞进来的,是潘多拉的孩子。”没等井念京开口,旁边的席季恩已经抢先说出答案。她知道这两个恶质的家伙总是喜欢欺压自己,何不干脆先发制人。
“哈哈哈哈……”听到答案,丁小什笑得前仰后合,收不住声:“阿姨真是太有才了!”
席季恩白了丁小什一眼,一脚就朝丁小什那张妖孽的脸踹去。
平日和她打打闹闹惯的丁小什反应迅速的跳到另一张沙发椅上,躲过了她的攻击,顺手顺走了茶几上的水果拼盘。
这一暴力起头之后,席季恩跟丁小什的战场再次形成。客厅里,两人不顾形象,像两个小孩一样追逐打闹起来。
而在沙发椅上的井念京,依然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电视上的新闻,丝毫不受这战争激烈的气氛影响。
煮好菜出来的席夫人看见的就是自己好不容收拾好的客厅变成二战现场的景象,气得差点中风nad2(她插起腰大吼一声才把两个闹疯了的人叫停。
丁小什率先停下动作,狭长的丹凤眼一转就换成好孩子的样子,说了声,阿姨我帮你端菜,就跑进厨房去了。
席季恩对他的背影一番鄙视之后,在老佛爷的怒视之下,不甘不愿的收拾起战后的残局。
井念京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起身帮席季恩收拾残局。这两个人还是像小孩一样,每天不闹一闹好像生活就过不下去一样。他还真是羡慕他们俩,总是能这样简单快乐生活着,好似没有什么烦恼一样。
井念京转头,看见席季恩隐在发间的左耳上,别着细细的水晶耳钉,心里一阵讶异:她是什么时候去打的耳洞呢?
为什么作为她的青梅竹马的他不知道这一回事呢?
难道,他们真的疏远了吗?他已经不是她最亲密的那个人了吗?
平日里,席季恩和丁小什一起打打闹闹的那些画面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回放,在那些画面里,他们一起笑,一起龇牙,一起咧嘴,一起皱眉……而自己在那些画面里总是一成不变的沉默着,那是多么不和谐的存在呀!
这就是所谓的代价吗?保持优秀的代价吗?井念京此刻觉得自己的内心无限的迷惘。
他无意识的站起身要将抱枕放回沙发上,旁边的席季恩刚好转过身,一头就撞进他怀里,手钩到了他露在外套口袋深蓝色的某种吊牌的带子。
那张吊牌被扯了出来,掉在地上,那是靖华中学的校牌。躺在地上的校牌里的那张卡片似乎被水浸过,上面大片的字体已经模糊了,本来贴在卡片上的相片也已经不见了。
然而席季恩却清楚看见了在卡片右下角,没被浸泡到地方,有一用钢笔画出的兔子头,那是她的笔迹。而这个兔子头,她只在一个人的校牌卡片上画过,那个人就是谢花凉nad3(
她记得,上一周的体育课,上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下雨了,体育课只好作罢,她和谢花凉回到教室后,谢花凉就发现校牌丢了。雨停后,她们返回去找了一遍,也没找到校牌,只好跟老师报告,重新办了一张。
席季恩从井念京怀里抬起头,望着他依然温和的表情,想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却被张罗好饭菜的席夫人招呼过去吃饭了。
井念京弯腰捡起那张校牌放回口袋,转身就往饭桌走。
席季恩看着他的背影,只能愣愣跟过去。内心充满了无数个疑问,像一团乱毛线一样,在她心里纠缠起来。
第二十二章
?饭桌上,丁小什眼明手快的抢走了席季恩看中的鸡翅膀,心情本就不好的席季恩,此时心情更差了。
席季恩一时冲动,筷子就往丁小什碗里伸去,要将那块鸡翅膀夹回自己碗里。丁小什看着她这么野蛮的动作,好胜心也冒上来了,筷子一伸,夹住了席季恩的筷子。
眼看一场幼稚的战争又要开始了,唯一的大人席夫人连忙出声喝止。
“席季恩!坐好!一个女孩子家的,坐没坐相,吃没吃相,再过几年看谁敢娶你?”看着赌气端坐的女儿,席夫人不禁感叹:这样的女儿也不知道像谁,都大姑娘一个了,整天还像个男孩子似的,也不知道将来谁受得了她。
“妈,你怎么净挤兑我?我条件有那么差么?!”席季恩一脸不痛快瞪着自己的母亲。
“阿姨,您甭担心,将来让京大个娶她就得啦,这世上也就只有他受得了她了!”丁小什大咬一口抢到的鸡翅含糊不清的开口,道出了事实。
一边的正扒着饭的井念京听到这句话一口饭差点噎住。
席季恩因为自己的秘密被发现,脸腾的一下红到耳根,再看向旁边的井念京,对方似乎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她暗暗松了口气。
思绪却不觉被拉倒了远处,她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扮家家酒,院里的孩子总是喜欢把她和井念京凑成一对,渐渐的大家也就认定了这一对。
一大群孩子一起玩游戏的时候,院里的孩子总会对井念京说,顾着你媳妇。那时候,井念京总是红着脸说,她不是我媳妇。却总会紧紧桥她的手,不让她跟丢,因为他知道她天生方向感就不好,在七拐八拐的胡同里总会迷路。
如今,小时候的大院子都拆迁了,院里的人也住进了不同的小区,年少的玩伴大都失去了联系,庆幸的是这个少年一直都还在身边。然而那么多年过去了,时间的洪流把很多记忆都冲刷得模糊了,很多东西再也不是小时候扮家家酒那么简单了,身边的这个少年已经长成了女生们心目中神一般存在的人物,而自己依然是一个没什么长进的小丫头,纵使不愿承认也无法改变两人之间已经横生出了很多距离的事实nad1(
他们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回不到小时候的那种亲密了。他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吧,不然那张校牌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呢?
席季恩,你真傻!她在心里对自己自嘲一声。然后低下头埋进饭碗里,招呼大家继续吃饭。
眼睛慢慢有湿湿的暖意传来。她脸上的燥热已经渐退下去,然而有酸楚却慢慢从胸口里升腾上来了。她讨厌这样脆弱的自己!
可是小时候的记忆太美好了,美好得每一次想起来总是忍不住就想落泪。
井念京转头看了眼席季恩有些反常的举动,他低下头也把脸埋进饭碗里,嚼在嘴里的鸡肉竟有些酸,他艰难的咽下,不知是太用力还是出现幻觉,他竟然听见食物滚下食道的咚隆声,仿佛什么东西掉进了黑暗里。
丁小什夹起一只炸虾,默默啃起来。原本热闹的饭桌,瞬间安静了下来。席夫人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些个孩子又闹起什么毛病,只安心的吃自己的饭。现在的孩子,个个深沉的跟古时的谋士一样,难以捉摸。
吃过午饭,席夫人就去和牌友们打牌了。井念京洗好碗出来,看见席季恩一脸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里,丁小什也难得沉默的坐在沙发上,一脸无聊的调台。
井念京在旁边的沙发椅坐下,不太习惯他们俩不闹腾的样子。于是他状似轻松以条谈的语气问丁小什:“她又怎么了?生理期紊乱?”
“估计昨晚乐队演出的感动劲没缓过来呢。”
“什么乐队?你们昨晚又去酒吧了?”
“嗯,她昨晚激动的都哭了nad2(”丁小什一改悠闲的姿势,迅速闪到对面单座沙发,险险避开席季恩丢过来的靠枕!沙发另一端,席季恩对他怒目而视。
“不至于吧!”听到丁小什的回答,井念京的眉头微微皱起来,声音里是百分之百的不确定。
而这声音在席季恩听来,带有了嘲讽的意味。内心本就烦躁的席季恩,忍不住就朝他大喊:“至于!”
语气里颇有要吵一番的意味。
井念京对她莫名其妙的激动表示不明白,看着她怒目瞪视自己的样子,一直隐藏的脾气也被挑拨上来了。他是越来越不懂她了,现在她的样子竟是那么的不可理喻。
“你没事吧?”虽然被席季恩挑起了脾气,井念京还是尽力克制着,努力让声音平稳的问她。
席季恩看着他皱起眉头,双眼微微眯起来,连唇线也禁抿起来的表情,明明就是要发怒的样子,他却还是努力的克制着。心里突然对他升起了一股厌恶,他真的越来越冰冷了,现在的他就像一部机器,让她讨厌的机器!
席季恩朝她大吼一句有事,就跑进自己的房间,落了锁。
席季恩背抵着门板缓缓滑下来,蹲在地上,哭出声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呢?为什么,我们越来越陌生了?为什么,她遗失的校牌会出现在你的身上?
难道,那些谣言都是真的。你喜欢她?
那我们曾经有过的小时候,真的都只是过去吗?这么多年来,念念不忘的人真的只是我吗?
“欸,我是爸爸,你就是妈妈了。”那时候,扮家家酒,他微红着脸对她说,有小小地羞怯和小小的兴奋。
当时的自己是什么心情呢?满心欢喜就把自己的手交到他手里nad3(就好像电视里,新郎新娘在教堂里说我愿意一样,那样美好,美好得令人沉醉。
旁边的玩伴们都起哄了,他站在那里握着她的手,大声说:“不许闹!”
那时候他是院子里的小霸王,只要他一声令下,院里的小孩都会听他的话,那时候他意气风发,小小年纪,站在院里的沙堆上已有几分号令天下的架势了。
从此院里的孩子都不再欺负她,因为他们都说她是他的媳妇。每次分帮派玩官兵强盗时,他们都会开玩笑说要他顾好他媳妇,他总是红着脸说,他没有这么笨的媳妇!却总是紧紧桥她的手,不放开。
第二十三章
?她记得有一次,大家去郊外捉虾,到傍晚才回来。那天她穿了新的凉鞋,那塑料质的凉鞋将她的后脚跟磨出了血。她觉得很疼,跟在队伍后面走得很慢,实在痛得受不了了,只好走走停停,刚开始还看得见队伍的尾巴,渐渐的她就跟不上了,最后她跟丢了。
郊外的小路长满了草,长到她肩膀,她站在那里只看见一片刺目的绿。天很快就黑下来了,风从草上吹过,发出呜呜的声音,像什么东西在哭,她很害怕,</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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